第35章 银龙与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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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驭翻开了那本魔法书，仔细辨认了一下书页上的签名：“莫伊乌……对了，我叫莫伊乌……啧，这名字谁起的，怎么这么拗口。”
魔法书里夹着一页笔记，上面潦草地写着一个计划：“拯救世界——须取得最后一片尚未被污染的世界意识碎片……”
莫驭眨了眨眼睛，嗯，世界意识碎片……有点熟悉……拯救世界，嗯这也很熟悉。
他接着往下看去。
“最后一片世界意识碎片，依附着空间的权柄，而银龙伊利斯是已知的唯一能操纵空间的生物。
祂已经是准神级的存在，以空间为权柄、龙骨是为基石，祂仅需要信仰就可以获得永恒的生命，成为最新的神明。
然而龙族没有信仰……或许我可以帮助祂，说服祂……让祂将那片世界意识给我，而我将助祂成神。 ”
莫驭眨了眨眼睛：“哦，明白了。”
找到龙，说服龙，完成任务得到任务奖励，这非常符合他的认知。一切都合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把船票和笔记重新夹进魔法书里，抱着魔法书晃晃悠悠地走出这个海盗风味十足的小酒馆，朝着码头走去。
酒馆深处，一个银发的男人放下手中的酒杯，饶有兴趣地勾起了嘴角：“想要寻找龙的魔法师？”
------
酒馆离码头着实不远，不过莫驭一路跌跌撞撞地也花了不少力气才找到他订的那艘船。
‘如果这是一个游戏的话，我头上一定顶着一个醉酒dEbUFF。’莫驭晃了晃脑袋，下意识地想，‘而这要是一个跑团游戏的话，我刚刚一路上起码roll到了五个暗骰幸运大成功。’
这是一艘小的可怜的单桅帆船，莫驭不由得十分担忧这艘船能不能经得起海上的风浪，成功行驶到龙岛。但这似乎是他唯一的选择。
船费都已经付过了，而莫驭刚刚也没在身上找到更多的钱币，即使这船看起来确实有那么一点不靠谱，但来都来了……
不知怎地，这四个字好像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哪怕只是在脑子里念了一遍，莫驭就感觉自己的体内莫名地涌出了一股力量。
于是他从魔法书里掏出那粗制滥造的羊皮纸船票，递给了船上唯一的水手。
“就是你要去龙岛啊。”那水手接过船票看了一眼，“行，进船舱待着吧。”
莫驭依言钻进狭小的木头船舱，这里的空间很小，木板搭出了一个回字形的长椅，既能作为椅子又能勉强当做床，中间则是一个用铁链固定的小桌板，会随着海浪的摆动略微地摇晃。
这里条件简陋归简陋，但莫驭坐下的那一刻总算是感觉舒坦了许多，他的头还晕的不行，当即把魔法书垫在脑袋下面当做枕头，躺在狭小的椅子上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中，他感觉到船开了，在海洋中摇摇晃晃。而他在梦中仿佛是一名总是在上班的社畜，又似乎是一名魔法世界的领主，还有一个银发的美人在他的梦境中反复出现，还管他叫“老婆”。
‘这个梦好奇怪。’莫驭在梦中迷迷糊糊地想，‘但为什么感觉这么熟悉呢？’
突然间，他被巨大的震动惊醒，船只竟已明显地发生歪斜，那被铁链吊着的桌板哐哐地敲击着他躺着的长椅。
“好险铁链还拴着，不然这玩意得砸我脑门上。”莫驭被吓出一身冷汗，他抹了抹脸，但发现睡了一觉之后，头已经不昏了，现在他能够正常的思考了。
他急急忙忙地将自己的东西拿上，从倾斜的船舱里爬了出去，然后悲催地发现这船真的开始进水下沉，而那唯一的水手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而他，独自一人，待在茫茫的大海中央，远方依稀能看到一个巨大岛屿的虚影，但无论要他游过去还是漂过去，似乎都是一件不大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都什么情况啊！”莫驭欲哭无泪，他在全身上下摸了一圈，没找到手机——嗯？等一下，手机又是什么？——再看向左手，左手上也空空如也，没有佩戴任何首饰。
“为什么我总觉得这里应该有什么东西……”莫驭摸着自己的左手，“我总觉得这里应该有个道具的啊……”
但他没在手上摸到任何道具，反倒是视野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银色身影。
那是一条异常巨大，也异常美丽的西方巨龙，祂浑身披着银白的龙鳞，犹如身披银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巨大的翅膀在空中伸展开来，仿佛一瞬间能够照亮整片海洋。
“……真的有龙啊……卧槽，好帅！”莫驭抱着魔法书，张大了嘴仰望着那飞天的巨龙，连自己的魔法师法袍下摆已经吸饱了海水都没有发觉。
巨大的银龙从天空中划过，似乎注意到了这艘缓缓沉没的小船，祂一个调头俯冲又飞了回来，巨大的龙身毫不费力地在空中悬停：“人类，你似乎需要帮助？”
莫驭拼命点头。
然后他就被银龙那巨大的前爪轻轻抓住了腰，提溜着飞上了天。
他敢说，如果骑在龙背上飞，绝对是每个人类都朝思暮想想要尝试一番的事情，但被龙爪子这么提溜着飞越一个海峡绝对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全程莫驭都一边手死死抱着魔法书一边手死死扒拉着龙爪子，就怕这银龙一不小心忘记了爪子上还有个人，一松手把他摔下去。
这种高度砸进水里，估计跟砸进水泥地里也没什么区别了。
——咦，水泥又是什么？为什么他的大脑里总是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知识和吐槽？
然而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银色的巨龙就已经飞到了海岛上，成功用后腿着陆。
莫驭从来都没这么庆幸过龙是有四条腿的神话生物。
银龙虽然身躯巨大，但动作却非常轻柔地将他放在了平地上，随即这条足有七八层楼高的银色巨龙就被一团巨大的光芒覆盖，然后在那晃眼的银光中逐渐缩小、缩小、再缩小，直到变成了人类的外形。
那是一位有着银色长发和银色蛇状瞳孔的青年，他的面容极其俊美，甚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性，哪怕只是注视都会觉得自己的SAN值遭受了冲击。
‘这张卡外貌得有99吧……’莫驭的大脑又开始自动吐槽，‘绝对的非人类……啊……等等，祂是龙啊，那没事了。’
俊美的人形银龙歪了歪脑袋，似乎不大明白眼前这个看起来还没从酒醉中清醒的魔法师为什么时不时地都要晃一晃脑袋：“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可能是酒喝多了。”莫驭又晃了晃脑袋，突然有什么死去的记忆从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从刚刚在酒馆里醒来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啊，等一下，我好像在酒馆里看见过你，你也在酒馆最角落处喝酒来着。”
“是的。”银龙毫不掩饰地道，“我听见你跟些水手订船了。那些水手不靠谱，他们经常对付你这样单身出海的旅行者，把人迷昏，偷走钱财，丢在海上等死。你算是幸运的了……话说你在找我？”
“如果你是银龙伊利斯的话。”莫驭并没在意银龙略显刻意地转移话题，露出了自己的招牌微笑。
-------
“所以……你想拯救世界。”银龙长腿微弯。半倚半坐在礁石上，手里还提着一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酒。
——空间之力。
莫驭大脑里的声音道。
“对。这个世界正在遭受邪神的入侵，祂们从宇宙降临，带着难以祛除的污染一点一点地侵蚀着这个世界的基石——世界意识，她已经开始分崩离析，而最后一片未经污染侵蚀的世界意识碎片，就依附在你所拥有的空间权柄上。”
“空间权柄？”银龙疑惑地道，“这是我与生俱来的力量，它并不是什么权柄，只是龙族的伴生之力，就和龙语魔法一样，只是我不需要语言就能使用。”
“这便是一种权柄。”莫驭听到自己在说，但他同时又感觉这个身体仿佛在自行运作，这是一种十分奇怪的抽离感，“你是龙族最强大的一条龙，你的龙骨就是基石，你天生就具有成神的可能性。空间权柄神位空虚，具有空间能力的你自然也吸引着权柄附着。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已经是准神级，你已经拥有基石与权柄，唯一缺乏的只是信仰之力。
我可以帮助你获取信仰，成为真正的神明。以此为交换，我想要得到世界意识的碎片。”
“龙没有信仰，也不需要信仰。”银龙说，“我也不想成神，我只是一条来去自由的龙而已。”
他晃了晃手里已经喝空的酒瓶，将它丢进了空间之门中：“成为神明，又能得到什么呢？”
“近乎无尽的生命，强大的力量，掌控一切的能力……”莫驭听着自己的身体在自动说道，然后自嘲地笑了起来：“对了，你是龙，你本身就已拥有这一切。”
“那你想要什么呢？”莫驭听到他自己在问。
“我想要什么？”银龙望向海中缓缓沉下的夕阳，“……大概是爱情吧。”
莫驭翻开了那本魔法书，仔细辨认了一下书页上的签名：“莫伊乌……对了，我叫莫伊乌……啧，这名字谁起的，怎么这么拗口。”
魔法书里夹着一页笔记，上面潦草地写着一个计划：“拯救世界——须取得最后一片尚未被污染的世界意识碎片……”
莫驭眨了眨眼睛，嗯，世界意识碎片……有点熟悉……拯救世界，嗯这也很熟悉。
他接着往下看去。
“最后一片世界意识碎片，依附着空间的权柄，而银龙伊利斯是已知的唯一能操纵空间的生物。
祂已经是准神级的存在，以空间为权柄、龙骨是为基石，祂仅需要信仰就可以获得永恒的生命，成为最新的神明。
然而龙族没有信仰……或许我可以帮助祂，说服祂……让祂将那片世界意识给我，而我将助祂成神。 ”
莫驭眨了眨眼睛：“哦，明白了。”
找到龙，说服龙，完成任务得到任务奖励，这非常符合他的认知。一切都合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把船票和笔记重新夹进魔法书里，抱着魔法书晃晃悠悠地走出这个海盗风味十足的小酒馆，朝着码头走去。
酒馆深处，一个银发的男人放下手中的酒杯，饶有兴趣地勾起了嘴角：“想要寻找龙的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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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离码头着实不远，不过莫驭一路跌跌撞撞地也花了不少力气才找到他订的那艘船。
‘如果这是一个游戏的话，我头上一定顶着一个醉酒dEbUFF。’莫驭晃了晃脑袋，下意识地想，‘而这要是一个跑团游戏的话，我刚刚一路上起码roll到了五个暗骰幸运大成功。’
这是一艘小的可怜的单桅帆船，莫驭不由得十分担忧这艘船能不能经得起海上的风浪，成功行驶到龙岛。但这似乎是他唯一的选择。
船费都已经付过了，而莫驭刚刚也没在身上找到更多的钱币，即使这船看起来确实有那么一点不靠谱，但来都来了……
不知怎地，这四个字好像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哪怕只是在脑子里念了一遍，莫驭就感觉自己的体内莫名地涌出了一股力量。
于是他从魔法书里掏出那粗制滥造的羊皮纸船票，递给了船上唯一的水手。
“就是你要去龙岛啊。”那水手接过船票看了一眼，“行，进船舱待着吧。”
莫驭依言钻进狭小的木头船舱，这里的空间很小，木板搭出了一个回字形的长椅，既能作为椅子又能勉强当做床，中间则是一个用铁链固定的小桌板，会随着海浪的摆动略微地摇晃。
这里条件简陋归简陋，但莫驭坐下的那一刻总算是感觉舒坦了许多，他的头还晕的不行，当即把魔法书垫在脑袋下面当做枕头，躺在狭小的椅子上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中，他感觉到船开了，在海洋中摇摇晃晃。而他在梦中仿佛是一名总是在上班的社畜，又似乎是一名魔法世界的领主，还有一个银发的美人在他的梦境中反复出现，还管他叫“老婆”。
‘这个梦好奇怪。’莫驭在梦中迷迷糊糊地想，‘但为什么感觉这么熟悉呢？’
突然间，他被巨大的震动惊醒，船只竟已明显地发生歪斜，那被铁链吊着的桌板哐哐地敲击着他躺着的长椅。
“好险铁链还拴着，不然这玩意得砸我脑门上。”莫驭被吓出一身冷汗，他抹了抹脸，但发现睡了一觉之后，头已经不昏了，现在他能够正常的思考了。
他急急忙忙地将自己的东西拿上，从倾斜的船舱里爬了出去，然后悲催地发现这船真的开始进水下沉，而那唯一的水手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而他，独自一人，待在茫茫的大海中央，远方依稀能看到一个巨大岛屿的虚影，但无论要他游过去还是漂过去，似乎都是一件不大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都什么情况啊！”莫驭欲哭无泪，他在全身上下摸了一圈，没找到手机——嗯？等一下，手机又是什么？——再看向左手，左手上也空空如也，没有佩戴任何首饰。
“为什么我总觉得这里应该有什么东西……”莫驭摸着自己的左手，“我总觉得这里应该有个道具的啊……”
但他没在手上摸到任何道具，反倒是视野里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银色身影。
那是一条异常巨大，也异常美丽的西方巨龙，祂浑身披着银白的龙鳞，犹如身披银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巨大的翅膀在空中伸展开来，仿佛一瞬间能够照亮整片海洋。
“……真的有龙啊……卧槽，好帅！”莫驭抱着魔法书，张大了嘴仰望着那飞天的巨龙，连自己的魔法师法袍下摆已经吸饱了海水都没有发觉。
巨大的银龙从天空中划过，似乎注意到了这艘缓缓沉没的小船，祂一个调头俯冲又飞了回来，巨大的龙身毫不费力地在空中悬停：“人类，你似乎需要帮助？”
莫驭拼命点头。
然后他就被银龙那巨大的前爪轻轻抓住了腰，提溜着飞上了天。
他敢说，如果骑在龙背上飞，绝对是每个人类都朝思暮想想要尝试一番的事情，但被龙爪子这么提溜着飞越一个海峡绝对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全程莫驭都一边手死死抱着魔法书一边手死死扒拉着龙爪子，就怕这银龙一不小心忘记了爪子上还有个人，一松手把他摔下去。
这种高度砸进水里，估计跟砸进水泥地里也没什么区别了。
——咦，水泥又是什么？为什么他的大脑里总是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知识和吐槽？
然而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银色的巨龙就已经飞到了海岛上，成功用后腿着陆。
莫驭从来都没这么庆幸过龙是有四条腿的神话生物。
银龙虽然身躯巨大，但动作却非常轻柔地将他放在了平地上，随即这条足有七八层楼高的银色巨龙就被一团巨大的光芒覆盖，然后在那晃眼的银光中逐渐缩小、缩小、再缩小，直到变成了人类的外形。
那是一位有着银色长发和银色蛇状瞳孔的青年，他的面容极其俊美，甚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性，哪怕只是注视都会觉得自己的SAN值遭受了冲击。
‘这张卡外貌得有99吧……’莫驭的大脑又开始自动吐槽，‘绝对的非人类……啊……等等，祂是龙啊，那没事了。’
俊美的人形银龙歪了歪脑袋，似乎不大明白眼前这个看起来还没从酒醉中清醒的魔法师为什么时不时地都要晃一晃脑袋：“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可能是酒喝多了。”莫驭又晃了晃脑袋，突然有什么死去的记忆从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从刚刚在酒馆里醒来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啊，等一下，我好像在酒馆里看见过你，你也在酒馆最角落处喝酒来着。”
“是的。”银龙毫不掩饰地道，“我听见你跟些水手订船了。那些水手不靠谱，他们经常对付你这样单身出海的旅行者，把人迷昏，偷走钱财，丢在海上等死。你算是幸运的了……话说你在找我？”
“如果你是银龙伊利斯的话。”莫驭并没在意银龙略显刻意地转移话题，露出了自己的招牌微笑。
-------
“所以……你想拯救世界。”银龙长腿微弯。半倚半坐在礁石上，手里还提着一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酒。
——空间之力。
莫驭大脑里的声音道。
“对。这个世界正在遭受邪神的入侵，祂们从宇宙降临，带着难以祛除的污染一点一点地侵蚀着这个世界的基石——世界意识，她已经开始分崩离析，而最后一片未经污染侵蚀的世界意识碎片，就依附在你所拥有的空间权柄上。”
“空间权柄？”银龙疑惑地道，“这是我与生俱来的力量，它并不是什么权柄，只是龙族的伴生之力，就和龙语魔法一样，只是我不需要语言就能使用。”
“这便是一种权柄。”莫驭听到自己在说，但他同时又感觉这个身体仿佛在自行运作，这是一种十分奇怪的抽离感，“你是龙族最强大的一条龙，你的龙骨就是基石，你天生就具有成神的可能性。空间权柄神位空虚，具有空间能力的你自然也吸引着权柄附着。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已经是准神级，你已经拥有基石与权柄，唯一缺乏的只是信仰之力。
我可以帮助你获取信仰，成为真正的神明。以此为交换，我想要得到世界意识的碎片。”
“龙没有信仰，也不需要信仰。”银龙说，“我也不想成神，我只是一条来去自由的龙而已。”
他晃了晃手里已经喝空的酒瓶，将它丢进了空间之门中：“成为神明，又能得到什么呢？”
“近乎无尽的生命，强大的力量，掌控一切的能力……”莫驭听着自己的身体在自动说道，然后自嘲地笑了起来：“对了，你是龙，你本身就已拥有这一切。”
“那你想要什么呢？”莫驭听到他自己在问。
“我想要什么？”银龙望向海中缓缓沉下的夕阳，“……大概是爱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