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愿得一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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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南谷，我去爹爹那里告了一声罪，便回了雪回院，拾掇拾掇准备用晚膳。
用罢晚膳，消了食躺在榻上，却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在未明楼的一幕幕。
我一个用力坐起来，随意披了外衣便携了琴，飞身上了屋顶。落手在弦上，我勾唇浅笑：“《凤求凰》么？”
随即拨动琴弦而曲出，连那月色，都添了许多柔和，与缱绻之意。
没过几日，这月，便如那流水般淌过。
前几日，白寒初与我来了信，让我初一去未明楼观礼。
初一这日，我早早地跑到爹爹那里，为他准备早膳。
北辰昊乜斜着眼瞧着北辰雪拾掇桌面，摆好碗筷，又为他布好菜：“雪儿今日，怎生得如此殷勤？”
我脸上挂着充分的笑意：“瞧爹爹这话说的，女儿何时不孝敬爹爹了？”
北辰昊夹了一箸菜：“那难说。说吧，今日这般为何啊？听说明日是那未明楼楼主与左护法成亲之日。”
我双手往膝头上一拍：“爹爹英明！女儿就是来问此事的。”
北辰昊瞧了北辰雪一眼：“还说没事？”
我讪讪地笑了笑。
北辰昊收回眼神：“雪儿应该不是为了去观礼，而是为了去见什么人吧？”
我的眼神闪躲了两下：“爹爹说笑了，女儿可没有什么人要见。”
“哦？”北辰昊挑起一侧眉毛：“那...白寒初白公子呢？”
我脸上的笑一僵，抱赧出声：“爹爹......”
北辰昊搁了筷子：“你是我女儿，你什么心思我能不知道？何况爹爹就算知道了，还能棒打鸳鸯不成？”
我的脸愈发的红了。
北辰昊道：“明日既然是去那婚宴，你可有请帖？”
我一愣：“...不曾。”
北辰昊拍拍北辰雪的脑袋：“请帖都没有，你怎么去？”
“那我...”我大声出言，觑了一眼北辰昊，降低音量道：“那我今日去跟白公子要嘛......”
北辰昊瞧着她这副模样，又是将她的脑袋拍了一拍：“去吧，去吧。早日回来，明日也要早些回来，后日可是你的及笄礼，时辰可万万不能差了。”
我猛地抬起头：“好的爹爹，我这便去了！”
说着，我将碗里粥喝完，抹抹嘴，夺门而出。
北辰雪的身影一消失，北辰昊的神色便复杂了起来。
寒武道：“主上，明日少主不在谷中，正好利于我们做布置。”
北辰昊没有出声，许久之后才道：“嗯。可要布置好咯。及笄那日，未明楼那便应该也会来人，把他们那边处理好，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是。属下这便吩咐下去。”
我一路策马来到未明楼，竹林外的暗卫从天而降，拦在竹林门口：“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我朗声道：“南谷少谷主北辰雪。我要见白寒初。”
暗卫们相互瞧了一眼：“少谷主稍后，我这便去禀告。”
我嗯了一声，依旧跨坐在马上，抛玩着马鞭。
一会儿，进去禀告的暗卫出来了：“少谷主请。白公子说，在初时的亭子里等您。”
我朝他抱了抱拳：“多谢。”随即打马朝那处亭子而去。
远远便瞧见白寒初的身影，修长的身姿伫立在亭子中，一如初见，只是此时，他穿着深紫色的袍子，衬得他有些尊贵与高不可攀。
我将马儿拴在一旁，提着裙子进了亭子：“白公子怎么将我叫到这儿来？”
白寒初转过身来，将我让坐下，随即自己也落了座：“觉得此处景色甚美，比房中的沉闷，不晓得好了多少。”
他为北辰雪斟了一盏茶：“你今日怎么来了？莫不是记错了时间，如今便来喝喜酒了？”
我双手捧起茶盏：“自然不是啊。白公子，你没有给我请帖，我明日，如何入得了席？”
白寒初也是如北辰雪早晨般一愣，随即笑道：“是我疏忽了，早晓得便连同信一起寄给你。”
白寒初瞧着眉眼带笑的北辰雪，思索了一会儿道：“其实，你今日来，我也正好给你一个东西，本来打算明日给你的。”
我搁下茶盏，兴致勃勃地问道：“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
白寒初微微揭开自己的衣襟，自怀里掏出一物，送到北辰雪的眼前。
我瞧着那支簪子，愣了一瞬，接在手中。
簪体银白，上面细细刻着凤羽，在如此细小的簪子上，竟也是栩栩如生，簪头是由血玉雕琢而成的一朵雪烟花，那暗红的纹路生得恰到好处，丝丝缕缕地盘绕在花瓣上，聚拢在花心。
白寒初仔细瞧着北辰雪的反应：“这是我做的，你喜欢吗？”
我抚摸着簪子上的纹路，血玉本应触手温凉，不过此时，还带着白寒初心口衣襟的温度：“你......亲手做的？”
白寒初起身，走到北辰雪身边蹲下：“是，阿雪，你...喜欢吗？”
我握着簪子的手紧了紧，岔开话头道：“你怎么会想将这个赠与我？”
我偏转过头，属于白寒初的气息，近在咫尺。
白寒初定定地瞧着北辰雪：“你的及笄礼。若是后日再给你......你那日的簪子，自然得是南谷主为你簪上。”
他直起身子，拿过簪子走到北辰雪的身后，仔细地将它插了进去。
随后，他的双手搭在北辰雪的双肩上：“戴好了，可别弄丢了。
我抬手，抚了抚髻上的发簪，莞尔一笑：“嗯。”
白寒初又出声道：“阿雪，我方才突然想起一个对子，看看你能不能对上？”
我的手依然停留在那血玉簪上：“说说看。”
白寒初深吸了一口气，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低沉而悦耳地道：“愿得一人心。”
我的手蓦然一顿，心下涌起诸多心绪，欣喜，讶然，不安...皆交织在我的心头，我在犹豫，在纠结……
白寒初等了许久，都等不来北辰雪的答复，眼神黯了下去。
手就要放下时，一只素手，轻轻搭在他的左手上，有清浅的声音传来：“白首不相离。”
白寒初大喜过望，半躬着身子，自身后将北辰雪揽在怀里，下巴搁在北辰雪的头上：“阿雪......”
我覆上他交扣在我身前的双手，靠在他的怀中，只觉得内心的某一块，骤然填补了起来。
回到南谷，我去爹爹那里告了一声罪，便回了雪回院，拾掇拾掇准备用晚膳。
用罢晚膳，消了食躺在榻上，却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在未明楼的一幕幕。
我一个用力坐起来，随意披了外衣便携了琴，飞身上了屋顶。落手在弦上，我勾唇浅笑：“《凤求凰》么？”
随即拨动琴弦而曲出，连那月色，都添了许多柔和，与缱绻之意。
没过几日，这月，便如那流水般淌过。
前几日，白寒初与我来了信，让我初一去未明楼观礼。
初一这日，我早早地跑到爹爹那里，为他准备早膳。
北辰昊乜斜着眼瞧着北辰雪拾掇桌面，摆好碗筷，又为他布好菜：“雪儿今日，怎生得如此殷勤？”
我脸上挂着充分的笑意：“瞧爹爹这话说的，女儿何时不孝敬爹爹了？”
北辰昊夹了一箸菜：“那难说。说吧，今日这般为何啊？听说明日是那未明楼楼主与左护法成亲之日。”
我双手往膝头上一拍：“爹爹英明！女儿就是来问此事的。”
北辰昊瞧了北辰雪一眼：“还说没事？”
我讪讪地笑了笑。
北辰昊收回眼神：“雪儿应该不是为了去观礼，而是为了去见什么人吧？”
我的眼神闪躲了两下：“爹爹说笑了，女儿可没有什么人要见。”
“哦？”北辰昊挑起一侧眉毛：“那...白寒初白公子呢？”
我脸上的笑一僵，抱赧出声：“爹爹......”
北辰昊搁了筷子：“你是我女儿，你什么心思我能不知道？何况爹爹就算知道了，还能棒打鸳鸯不成？”
我的脸愈发的红了。
北辰昊道：“明日既然是去那婚宴，你可有请帖？”
我一愣：“...不曾。”
北辰昊拍拍北辰雪的脑袋：“请帖都没有，你怎么去？”
“那我...”我大声出言，觑了一眼北辰昊，降低音量道：“那我今日去跟白公子要嘛......”
北辰昊瞧着她这副模样，又是将她的脑袋拍了一拍：“去吧，去吧。早日回来，明日也要早些回来，后日可是你的及笄礼，时辰可万万不能差了。”
我猛地抬起头：“好的爹爹，我这便去了！”
说着，我将碗里粥喝完，抹抹嘴，夺门而出。
北辰雪的身影一消失，北辰昊的神色便复杂了起来。
寒武道：“主上，明日少主不在谷中，正好利于我们做布置。”
北辰昊没有出声，许久之后才道：“嗯。可要布置好咯。及笄那日，未明楼那便应该也会来人，把他们那边处理好，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是。属下这便吩咐下去。”
我一路策马来到未明楼，竹林外的暗卫从天而降，拦在竹林门口：“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我朗声道：“南谷少谷主北辰雪。我要见白寒初。”
暗卫们相互瞧了一眼：“少谷主稍后，我这便去禀告。”
我嗯了一声，依旧跨坐在马上，抛玩着马鞭。
一会儿，进去禀告的暗卫出来了：“少谷主请。白公子说，在初时的亭子里等您。”
我朝他抱了抱拳：“多谢。”随即打马朝那处亭子而去。
远远便瞧见白寒初的身影，修长的身姿伫立在亭子中，一如初见，只是此时，他穿着深紫色的袍子，衬得他有些尊贵与高不可攀。
我将马儿拴在一旁，提着裙子进了亭子：“白公子怎么将我叫到这儿来？”
白寒初转过身来，将我让坐下，随即自己也落了座：“觉得此处景色甚美，比房中的沉闷，不晓得好了多少。”
他为北辰雪斟了一盏茶：“你今日怎么来了？莫不是记错了时间，如今便来喝喜酒了？”
我双手捧起茶盏：“自然不是啊。白公子，你没有给我请帖，我明日，如何入得了席？”
白寒初也是如北辰雪早晨般一愣，随即笑道：“是我疏忽了，早晓得便连同信一起寄给你。”
白寒初瞧着眉眼带笑的北辰雪，思索了一会儿道：“其实，你今日来，我也正好给你一个东西，本来打算明日给你的。”
我搁下茶盏，兴致勃勃地问道：“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
白寒初微微揭开自己的衣襟，自怀里掏出一物，送到北辰雪的眼前。
我瞧着那支簪子，愣了一瞬，接在手中。
簪体银白，上面细细刻着凤羽，在如此细小的簪子上，竟也是栩栩如生，簪头是由血玉雕琢而成的一朵雪烟花，那暗红的纹路生得恰到好处，丝丝缕缕地盘绕在花瓣上，聚拢在花心。
白寒初仔细瞧着北辰雪的反应：“这是我做的，你喜欢吗？”
我抚摸着簪子上的纹路，血玉本应触手温凉，不过此时，还带着白寒初心口衣襟的温度：“你......亲手做的？”
白寒初起身，走到北辰雪身边蹲下：“是，阿雪，你...喜欢吗？”
我握着簪子的手紧了紧，岔开话头道：“你怎么会想将这个赠与我？”
我偏转过头，属于白寒初的气息，近在咫尺。
白寒初定定地瞧着北辰雪：“你的及笄礼。若是后日再给你......你那日的簪子，自然得是南谷主为你簪上。”
他直起身子，拿过簪子走到北辰雪的身后，仔细地将它插了进去。
随后，他的双手搭在北辰雪的双肩上：“戴好了，可别弄丢了。
我抬手，抚了抚髻上的发簪，莞尔一笑：“嗯。”
白寒初又出声道：“阿雪，我方才突然想起一个对子，看看你能不能对上？”
我的手依然停留在那血玉簪上：“说说看。”
白寒初深吸了一口气，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低沉而悦耳地道：“愿得一人心。”
我的手蓦然一顿，心下涌起诸多心绪，欣喜，讶然，不安...皆交织在我的心头，我在犹豫，在纠结……
白寒初等了许久，都等不来北辰雪的答复，眼神黯了下去。
手就要放下时，一只素手，轻轻搭在他的左手上，有清浅的声音传来：“白首不相离。”
白寒初大喜过望，半躬着身子，自身后将北辰雪揽在怀里，下巴搁在北辰雪的头上：“阿雪......”
我覆上他交扣在我身前的双手，靠在他的怀中，只觉得内心的某一块，骤然填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