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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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天凉，时过子时，位于边境的桃域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孤独而热闹……
将军府里安静得要命，此时，楚暮轩却依旧清醒，他身着一袭即将就寝的薄衣，映着烛光，颀长的影子更显动人。他若有所思地打开了那枚香囊，拿出了那一撮秀发和那一道护身符。
他的眼里尽是温柔，出神地想着倾城调皮的笑容，机灵的言语，精致的脸庞与婀娜的身姿……然而，一想到下次重聚不知何时便心有郁结不能畅快。
“咚咚咚”一连串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谁？”他警惕道，立即转头向着门口处，凛冽的目光更加锋利。
“楚兄，是我！”沈君羡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刚刚才从初乐坊回来，他又来干什么？楚暮轩想到，心生不满。他走近沉香衣架处迅速穿戴整齐，只是发上并无修饰，仅顶一发髻而已，其余青丝皆散落在背后，两鬓处各一缕发丝垂至腰间。
“请进！”他心里极不情愿。
话音刚落，沈君羡便推门而入。
二人对视而站，并没有讲究过多的等级礼仪。
“这么晚了，不知沈兄找我所谓何事？”楚暮轩疑惑道，此时沈君羡不可捉摸的笑容让他的心底油然而生一种不详的预感。
“这么晚了，我还来打扰楚兄，肯定是有好事相告！”沈君羡信心满满又略带狡黠的样子让楚暮轩更加揪心。
“是吗？那不知是何好事？竟让沈兄大半夜不睡觉特来禀报？”楚暮轩在心里苦笑道，语气里有些轻微的不屑。当然，沈君羡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准确来说，也不算是好事？”沈君羡冷吸一口气，故意改口，神秘兮兮地道来，“而是我有一份大礼，想要送与楚兄。”
楚暮轩手里捏了一把汗：“是吗？真是劳烦沈兄了！那……不知是什么大礼啊？”
沈君羡嘴角轻佻，微微一笑，他双手举至左耳前拍了两声。
很快，两名士兵便举着一名用鲜红色绸缎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进了房间，而这名女子正是荆红嫣！精心洗浴后的她散发着一种奇特好闻的香气，楚暮轩见状立即憋红了脸。
两名士兵在沈君羡的指挥下，将荆红嫣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楚暮轩的软榻之上，然后迅速退下。
“沈兄，你这是作何？”楚暮轩着急道，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楚兄莫急，我早意识到你对荊红姑娘一见钟情，而今晚的初乐坊之行则更加肯定了我心里的想法。所以我这才特意花大价钱替荊红姑娘赎身，并将其送与楚兄！”沈君羡得意地解释着。
楚暮轩见荆红嫣已经躺在了他的床上，如果此时拒绝定会让她失了面子！所以他便只好佯装感谢：“沈兄的心思果然细腻！如此为我着想，这尊贵的大礼我今晚看来是不得不收下了！”说到最后他刻意笑出了声。
沈君羡一面陪笑，一面识时务地告辞道：“竟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楚兄的雅兴了，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先告辞！”
随即，他便关门而去。
这个沈君羡太自以为是了！总有一天我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无奈之下，楚暮轩只好犹豫着走至床边坐下。
此时，荆红嫣正凝眸直视着他，粉嫩欲滴的双唇格外诱人，柔弱的香肩也露在了红绸之外，还有那乌黑顺滑的秀发也零落在了胸前。
可能是由于紧张，心跳的加速使得她的胸脯微微起伏，脸颊也彻底红透。
楚暮轩不知此时应该说些什么，唯有盯着她的鼻尖，眼里尽是深情款款，脑子里却想的全是顾倾城！
荆红嫣见楚暮轩迟迟不开口，心里或许有些着急了，她试探性地问道：“将军，你还在等什么？”
楚暮轩回过神，抿了抿因为紧张而轻微干燥的嘴唇，挤出一丝笑意抱歉道：“我突然想到今晚我还有其他重要的军务要处理，恐怕无法陪伴荊红姑娘了！”
说完，他便起身欲要走开……
“将军！”荆红嫣赶紧叫住了她，双眼有些朦胧，委屈道，“将军你这是在嫌弃我是一个青楼女子吗？”
楚暮轩背着她站定，思考了片刻，决意转身回到床边坐下，安慰道：“荊红姑娘，你误会了，我绝非嫌弃你是一名青楼女子！相反，我是真心欣赏你，喜欢你！”
他的这番深情表白果然奏效，寥寥数语便让荆红嫣感动得两眼泛光，但她还是有些疑惑地问道：“如果将军你不嫌弃我，那你为何还要以军务在身为借口离开我？”
我真是编了一个荒唐的借口！楚暮轩嘲笑自己刚刚的愚笨。
“荊红姑娘，我是真的不嫌弃你！既然你那么聪明，已经猜到我刚刚只是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你！那我也不怕实话相告，我之所以想要离开，是因为我不忍心让你被当做礼物委身于我！我想要的，我相信也是你想要的，那就是一场真正的洞房花烛夜！”楚暮轩立即想到了名分对于一个女人的重要性。
荆红嫣听到这些早已不能自持，眼泪从眼角处流出，不敢相信地哭道：“将军果真想要娶我？”
“当然！”楚暮轩对着她做了一个发誓的手势。
荆红嫣立刻破涕为笑，二人四目相对，柔情蜜意只在刹那之间。
一切顺理成章，理所当然！那天晚上，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即便如此，荆红嫣依旧成了楚暮轩的人，这一辈子都逃也逃不掉！
与此同时，京城里的人也没用闲着……
三更半夜，模模糊糊地感觉有人进了闺房，带着一缕清香。但倾城并未在意，最近做梦做多了，或许只是梦中的感觉罢了。
“顾小姐、顾小姐！”几声轻轻的呼唤从耳畔传来，如同梦呓般轻柔。
她仿佛感觉到有人在推搡着她的胳膊，在梦中挣扎了好久之后，她才成功地睁开了眼睛。
一见到眼前的女子，她一下子惊坐起来，差点叫出了声。
尽管天色暗沉，但依旧不阻挠顾倾城观察到此女子眉目清秀绝伦，唇若朱丹，肤白胜雪。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眼里露出了一丝惊恐。而羽裳则只是微微一笑，随即坐在她的床旁，道来了此次冒昧来找她的原因：“顾小姐，我是羽裳！是南王府的人！”
“南王府的人？那你来找我是所谓何事？而且……你为何和我长得……如此相似？”倾城纳闷道。
“我……也不知道为何与顾小姐长相相似，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的福分！不然公子也不会如此信任我！”她莞尔一笑，非常礼貌：“我此次前来是特意来接顾小姐离开京城，前往桃域的！”
顾倾城一惊，俨然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来接我？前往桃域？这是为何？”她不解道，浓重的睡意也因为刚刚那句话而烟消云散，变得无比清醒。
“实不相瞒！公子离开前将他的计划全盘告诉了我！”羽裳的态度认真严肃。
全盘告诉？看来楚暮轩应该很相信羽裳姑娘吧！倾城想到，心里莫名地生出一丝酸酸的味道。
羽裳没有注意到倾城有些轻微吃醋的表情，她接着说：“公子此次手握兵权前往桃域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与梦国的孟子光将军结盟，助他直指京师，夺得天下！”
梦国？没错，好像是的！顾倾城猛然想起了江南之行时去王府打探迷失林之事。
原来，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而他为了博取我对他表达爱意竟不惜以“此去有性命之忧”欺骗我。倾城在心里埋怨道。
“可是……这与我去桃域有何相干？如果楚大哥是准备造反，害怕连累滞留在京城的家眷，那不应该悄悄将南王府里的人偷偷送走吗？”倾城神情凝重地分析道。
“我家公子说得真对，顾小姐果然冰雪聪明！现在南王府已有部分家眷已经离开京城……而公子临行前特意嘱咐我要亲自护送顾小姐你前往桃域！”羽裳抿笑道，目光分外柔和。
倾城当然明白楚暮轩的良苦用心，但她还是摇了摇头，苦笑道：“楚大哥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他让我离开京城这一步棋走得不仅险，而且特别不明智！他总是会忘记我是顾学翰的女儿，如果我平白无故在这偌大的顾府里失踪，难保我爹爹不会蠢到联想不到是他所为，说不定还会破坏南王和又薇离开京城的计划！”
“我家公子当然想到了这一点，他原本是想待南王和又薇顺利离开之后再接你走，但是又害怕那时顾学翰会有所察觉，便无法顺利带你离开了……所以才会决断在他们离开之前就带走你，这样才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羽裳耐心解释。
“可是我离开之后……万一计划败露，不仅南王和又薇有性命之忧，而且如果楚大哥与梦军的结盟还未正式形成，而皇上却又派兵镇压，那岂不是功亏于溃！”
顾倾城的分析让她有感于她的远见与胸怀。难怪公子会如此倾心于她？羽裳暗想。
即便这样，她心里也明白楚暮轩既然让她先带走顾倾城必定也想到了这一层利害关系。而他之所以还一意孤行，坚持这么做，无非是用唾手可得的江山为自己的挚爱赌一把！
“顾小姐，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才是公子最痛的那根软肋！他是不会让你被牢牢地抓紧在顾学翰手里，进而牵制他的！”羽裳的语气几近带着恳求。
听到这一席话，倾城虽然很受感动，双眸已不自觉地渗出了几滴眼泪，她急忙低头用衣袖擦掉，随即抬头坚定地认真道：“羽裳姑娘，我是绝不会跟你走的！请你离开吧！”
“顾小姐……”羽裳言辞焦急。
“羽裳姑娘不必多说！你放心，我在这里不会有危险，我会保护好自己！而你竟然也明白了其中牵扯的巨大损失，就应该听我的话离开……难道，你忍心看到你家公子苦苦经营的心血付诸东流吗？”倾城戳中了她的软肋——楚暮轩。
“我……顾小姐，想不到你如此深明大义，羽裳打扰了！告辞！”羽裳也明白多说也无益，顾倾城无比坚定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所以唯有悻悻离开……
夜深天凉，时过子时，位于边境的桃域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孤独而热闹……
将军府里安静得要命，此时，楚暮轩却依旧清醒，他身着一袭即将就寝的薄衣，映着烛光，颀长的影子更显动人。他若有所思地打开了那枚香囊，拿出了那一撮秀发和那一道护身符。
他的眼里尽是温柔，出神地想着倾城调皮的笑容，机灵的言语，精致的脸庞与婀娜的身姿……然而，一想到下次重聚不知何时便心有郁结不能畅快。
“咚咚咚”一连串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谁？”他警惕道，立即转头向着门口处，凛冽的目光更加锋利。
“楚兄，是我！”沈君羡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刚刚才从初乐坊回来，他又来干什么？楚暮轩想到，心生不满。他走近沉香衣架处迅速穿戴整齐，只是发上并无修饰，仅顶一发髻而已，其余青丝皆散落在背后，两鬓处各一缕发丝垂至腰间。
“请进！”他心里极不情愿。
话音刚落，沈君羡便推门而入。
二人对视而站，并没有讲究过多的等级礼仪。
“这么晚了，不知沈兄找我所谓何事？”楚暮轩疑惑道，此时沈君羡不可捉摸的笑容让他的心底油然而生一种不详的预感。
“这么晚了，我还来打扰楚兄，肯定是有好事相告！”沈君羡信心满满又略带狡黠的样子让楚暮轩更加揪心。
“是吗？那不知是何好事？竟让沈兄大半夜不睡觉特来禀报？”楚暮轩在心里苦笑道，语气里有些轻微的不屑。当然，沈君羡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准确来说，也不算是好事？”沈君羡冷吸一口气，故意改口，神秘兮兮地道来，“而是我有一份大礼，想要送与楚兄。”
楚暮轩手里捏了一把汗：“是吗？真是劳烦沈兄了！那……不知是什么大礼啊？”
沈君羡嘴角轻佻，微微一笑，他双手举至左耳前拍了两声。
很快，两名士兵便举着一名用鲜红色绸缎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进了房间，而这名女子正是荆红嫣！精心洗浴后的她散发着一种奇特好闻的香气，楚暮轩见状立即憋红了脸。
两名士兵在沈君羡的指挥下，将荆红嫣恭恭敬敬地放在了楚暮轩的软榻之上，然后迅速退下。
“沈兄，你这是作何？”楚暮轩着急道，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楚兄莫急，我早意识到你对荊红姑娘一见钟情，而今晚的初乐坊之行则更加肯定了我心里的想法。所以我这才特意花大价钱替荊红姑娘赎身，并将其送与楚兄！”沈君羡得意地解释着。
楚暮轩见荆红嫣已经躺在了他的床上，如果此时拒绝定会让她失了面子！所以他便只好佯装感谢：“沈兄的心思果然细腻！如此为我着想，这尊贵的大礼我今晚看来是不得不收下了！”说到最后他刻意笑出了声。
沈君羡一面陪笑，一面识时务地告辞道：“竟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楚兄的雅兴了，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先告辞！”
随即，他便关门而去。
这个沈君羡太自以为是了！总有一天我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无奈之下，楚暮轩只好犹豫着走至床边坐下。
此时，荆红嫣正凝眸直视着他，粉嫩欲滴的双唇格外诱人，柔弱的香肩也露在了红绸之外，还有那乌黑顺滑的秀发也零落在了胸前。
可能是由于紧张，心跳的加速使得她的胸脯微微起伏，脸颊也彻底红透。
楚暮轩不知此时应该说些什么，唯有盯着她的鼻尖，眼里尽是深情款款，脑子里却想的全是顾倾城！
荆红嫣见楚暮轩迟迟不开口，心里或许有些着急了，她试探性地问道：“将军，你还在等什么？”
楚暮轩回过神，抿了抿因为紧张而轻微干燥的嘴唇，挤出一丝笑意抱歉道：“我突然想到今晚我还有其他重要的军务要处理，恐怕无法陪伴荊红姑娘了！”
说完，他便起身欲要走开……
“将军！”荆红嫣赶紧叫住了她，双眼有些朦胧，委屈道，“将军你这是在嫌弃我是一个青楼女子吗？”
楚暮轩背着她站定，思考了片刻，决意转身回到床边坐下，安慰道：“荊红姑娘，你误会了，我绝非嫌弃你是一名青楼女子！相反，我是真心欣赏你，喜欢你！”
他的这番深情表白果然奏效，寥寥数语便让荆红嫣感动得两眼泛光，但她还是有些疑惑地问道：“如果将军你不嫌弃我，那你为何还要以军务在身为借口离开我？”
我真是编了一个荒唐的借口！楚暮轩嘲笑自己刚刚的愚笨。
“荊红姑娘，我是真的不嫌弃你！既然你那么聪明，已经猜到我刚刚只是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你！那我也不怕实话相告，我之所以想要离开，是因为我不忍心让你被当做礼物委身于我！我想要的，我相信也是你想要的，那就是一场真正的洞房花烛夜！”楚暮轩立即想到了名分对于一个女人的重要性。
荆红嫣听到这些早已不能自持，眼泪从眼角处流出，不敢相信地哭道：“将军果真想要娶我？”
“当然！”楚暮轩对着她做了一个发誓的手势。
荆红嫣立刻破涕为笑，二人四目相对，柔情蜜意只在刹那之间。
一切顺理成章，理所当然！那天晚上，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即便如此，荆红嫣依旧成了楚暮轩的人，这一辈子都逃也逃不掉！
与此同时，京城里的人也没用闲着……
三更半夜，模模糊糊地感觉有人进了闺房，带着一缕清香。但倾城并未在意，最近做梦做多了，或许只是梦中的感觉罢了。
“顾小姐、顾小姐！”几声轻轻的呼唤从耳畔传来，如同梦呓般轻柔。
她仿佛感觉到有人在推搡着她的胳膊，在梦中挣扎了好久之后，她才成功地睁开了眼睛。
一见到眼前的女子，她一下子惊坐起来，差点叫出了声。
尽管天色暗沉，但依旧不阻挠顾倾城观察到此女子眉目清秀绝伦，唇若朱丹，肤白胜雪。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眼里露出了一丝惊恐。而羽裳则只是微微一笑，随即坐在她的床旁，道来了此次冒昧来找她的原因：“顾小姐，我是羽裳！是南王府的人！”
“南王府的人？那你来找我是所谓何事？而且……你为何和我长得……如此相似？”倾城纳闷道。
“我……也不知道为何与顾小姐长相相似，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的福分！不然公子也不会如此信任我！”她莞尔一笑，非常礼貌：“我此次前来是特意来接顾小姐离开京城，前往桃域的！”
顾倾城一惊，俨然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来接我？前往桃域？这是为何？”她不解道，浓重的睡意也因为刚刚那句话而烟消云散，变得无比清醒。
“实不相瞒！公子离开前将他的计划全盘告诉了我！”羽裳的态度认真严肃。
全盘告诉？看来楚暮轩应该很相信羽裳姑娘吧！倾城想到，心里莫名地生出一丝酸酸的味道。
羽裳没有注意到倾城有些轻微吃醋的表情，她接着说：“公子此次手握兵权前往桃域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与梦国的孟子光将军结盟，助他直指京师，夺得天下！”
梦国？没错，好像是的！顾倾城猛然想起了江南之行时去王府打探迷失林之事。
原来，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而他为了博取我对他表达爱意竟不惜以“此去有性命之忧”欺骗我。倾城在心里埋怨道。
“可是……这与我去桃域有何相干？如果楚大哥是准备造反，害怕连累滞留在京城的家眷，那不应该悄悄将南王府里的人偷偷送走吗？”倾城神情凝重地分析道。
“我家公子说得真对，顾小姐果然冰雪聪明！现在南王府已有部分家眷已经离开京城……而公子临行前特意嘱咐我要亲自护送顾小姐你前往桃域！”羽裳抿笑道，目光分外柔和。
倾城当然明白楚暮轩的良苦用心，但她还是摇了摇头，苦笑道：“楚大哥的心意我心领了，只是他让我离开京城这一步棋走得不仅险，而且特别不明智！他总是会忘记我是顾学翰的女儿，如果我平白无故在这偌大的顾府里失踪，难保我爹爹不会蠢到联想不到是他所为，说不定还会破坏南王和又薇离开京城的计划！”
“我家公子当然想到了这一点，他原本是想待南王和又薇顺利离开之后再接你走，但是又害怕那时顾学翰会有所察觉，便无法顺利带你离开了……所以才会决断在他们离开之前就带走你，这样才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羽裳耐心解释。
“可是我离开之后……万一计划败露，不仅南王和又薇有性命之忧，而且如果楚大哥与梦军的结盟还未正式形成，而皇上却又派兵镇压，那岂不是功亏于溃！”
顾倾城的分析让她有感于她的远见与胸怀。难怪公子会如此倾心于她？羽裳暗想。
即便这样，她心里也明白楚暮轩既然让她先带走顾倾城必定也想到了这一层利害关系。而他之所以还一意孤行，坚持这么做，无非是用唾手可得的江山为自己的挚爱赌一把！
“顾小姐，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你才是公子最痛的那根软肋！他是不会让你被牢牢地抓紧在顾学翰手里，进而牵制他的！”羽裳的语气几近带着恳求。
听到这一席话，倾城虽然很受感动，双眸已不自觉地渗出了几滴眼泪，她急忙低头用衣袖擦掉，随即抬头坚定地认真道：“羽裳姑娘，我是绝不会跟你走的！请你离开吧！”
“顾小姐……”羽裳言辞焦急。
“羽裳姑娘不必多说！你放心，我在这里不会有危险，我会保护好自己！而你竟然也明白了其中牵扯的巨大损失，就应该听我的话离开……难道，你忍心看到你家公子苦苦经营的心血付诸东流吗？”倾城戳中了她的软肋——楚暮轩。
“我……顾小姐，想不到你如此深明大义，羽裳打扰了！告辞！”羽裳也明白多说也无益，顾倾城无比坚定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所以唯有悻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