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的深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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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境遇，和我想象的相当不同。”张梦间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抱着靠枕，打量着房间内的布置。
她总觉得堂妹一个人在妖界吃不饱穿不暖，凄风苦雨，躲躲藏藏的好不可怜。
所以她才这么着急的往妖界赶。
事实证明这绝对是她想岔了。
这是张织羽租下暂住的房间，暖色的简约家装，稍微有些小，但是独居的话还算是不错。家具虽然很少，但是数量恰到好处，质量也很好。
朦胧的月色从米黄色的薄纱窗帘中悄悄拢向室内，隐没在柔和的室内灯光中。
“没想到...你适应的居然这么快。”张梦间思考了片刻，从脑海中找出合适的用词，委婉的表达她的惊讶。
毕竟从出任务到现在，满打满算才七天。就算是在人间，一个人突然来到陌生的城市，身无分文，文化也不相同的情况下，想融入进去也不是个简单的事情。
张织羽的情况好的超出了她的预期。
“啊，我也是三天前才租的房子。”张织羽在橱柜旁，倒了两杯柠檬水，又加了不少冰块，拿着杯子走到她身边，将水杯放在靠着沙发的小桌上。
“他们可能把我当成了妖族幼崽，以为我是离家出走，对我照顾颇多。”张织羽坐在堂姐对面，惬意的喝了口冰冰凉的柠檬水，“这里也是一个主顾姐姐帮我找的。”
“妖界还真是民风淳朴啊。”张梦间拿起玻璃杯，评论道。
“是啊，除了夜晚，这里简直像是‘理想国’。人民各安其位，主君永远清正廉明。”张织羽眯着眼睛，看着杯中碎冰反射的浮光。
她是个文科生，还是个成绩不错的文科生，对哲学有一种独特的热爱，这种人最容易追求一种不切实际的东西——理想。
张织羽是个理想主义者，她向往那种人民安居乐业，虽然小国寡民，但是和谐稳定的状态。
但因为这种理想是一种虚无缥缈的追求，在现有体制下完全不可能实现，所以现实的体现只能是——她想护一方平安。
张织羽毕竟还是个青少年，心中总有一些热血，她迫切的想要用自己的力量改变世界。
华西地区是最混乱的，经济发展也不好，贫穷且历史遗留问题多。
这是一个很好的舞台。
她深信一个合格的谋士必须将一个落后的地区规整到可以与强敌抗衡，直至最终碾压他。
而现在，张织羽再说来被称为不毛之地的异界，看到了完美的理想蓝图。
“张梦间，妖界简直太理想了。我在图书馆看了前几届妖皇的记录，虽然说只有近500年的我能看得懂，他们规划了一条路线，每一代人都在不断的扫平障碍，一点一点的接近目标，很少出现贪腐，可能是因为血脉为尊的原因，也很少出现争权夺位。就那样一点一点的发展。这简直...”张织羽捏紧了杯子，眼睛亮的惊人，好像燃烧起一把狂热的火焰。她有点语无伦次，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体会，反复开了好几次头，最后换了个笼统的说法：“这简直太伟大了！是个奇迹！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能懂你的狂热，白天的妖界简直像是桃花源。”张梦间本来就从见过的妖族口中听了许多对妖界统治者的溢美之词，原本只当做这是他们慕强的天性，亲身体会后感触良多。
郁离白天带她走的都是繁华的城池或者景色怡人的乡村，每到夜晚总是找个荒郊野外露宿野营。
她完全没有看到妖界的混乱，只感受到了这里的轻松祥和。
在她想起与郁离的约定后，一度觉得让这些妖融到人间当真是不错的选择。
他们比人类简单，可控，但是很强。以这样的妖族作为假想敌的话，不仅能加强人类组之间的团结，而且很安全。
还符合自己幼年时的理想——缔造有新规则的新世界。
当时她还在心中默默嘲笑了一下幼年的自己，简直幼稚的可笑，稍微仔细想想的话就知道这种行事带来的不可控因素远远比好处更多。
不能称之为奇迹，只能说是麻烦的开端。
“嗯，该做任务报告了。”张梦间十分煞风景的说道。
她简明扼要的跟堂妹转述了队员们一起分析出来的信息。
“啧。”张织羽对她打断自己畅想和感动的行为颇为抗拒，但还是收敛了心神，将这些新情报添加进自己的分析体系里，稍作思考后，开始进行任务报告。
“嗯嗯，好好好。目前已知——妖界五百年前开始推行人间的文字，推行的人是妖皇。昆山镜是一百多年前从一个名不见经转的天师墓中挖出来的，与妖界关系匪浅，可以被妖族以特殊气息召唤，到了妖界会兴奋。嗯呢呢...屏障也变薄了。”张织羽兴致缺缺的说着，与其说是在分析，倒不如说只是敷衍的列条文，“这不是很明显了吗？镜子是从妖界漏过去的。”
张织羽冲堂姐翻了个白眼，说：“你是傻子吗？顾云川也傻了？”
“...这一点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别把我当智障啊。”张梦间没有生气，有些尴尬似的摸了摸下巴，“重点是那是谁？为什么这么做？”
“只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天塌了总有个高的人顶着。”张织羽不理解她为什么要纠结这些问题。
“那面镜子又不归属于咱们的辖区，报告滴水不漏的话，就算出了问题也追责不到咱们头上。”
“你什么时候以天下为己任了？”她歪着头，探寻的目光落到张织羽身上，堂姐向来不是有那么高思想觉悟的人，“况且乱起来的话，浑水摸鱼岂不更好？”
如果总部那边因为镜子掀起小小的波澜，这正是华西分部发展的好时机——让世界看到他们的大舞台。
虽然妖界这令人羡慕的理想和平状态可能会被打破，但毕竟与他们没有什么干系，只是稍微有些可惜罢了。
“还真的挺有关系的。”张梦间低头叹息，抱紧了怀里的抱枕。
她抬起头，点漆似的眸子与张织羽直直的对上了视线：“你知道华西分部的构成吗？”
“你的境遇，和我想象的相当不同。”张梦间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抱着靠枕，打量着房间内的布置。
她总觉得堂妹一个人在妖界吃不饱穿不暖，凄风苦雨，躲躲藏藏的好不可怜。
所以她才这么着急的往妖界赶。
事实证明这绝对是她想岔了。
这是张织羽租下暂住的房间，暖色的简约家装，稍微有些小，但是独居的话还算是不错。家具虽然很少，但是数量恰到好处，质量也很好。
朦胧的月色从米黄色的薄纱窗帘中悄悄拢向室内，隐没在柔和的室内灯光中。
“没想到...你适应的居然这么快。”张梦间思考了片刻，从脑海中找出合适的用词，委婉的表达她的惊讶。
毕竟从出任务到现在，满打满算才七天。就算是在人间，一个人突然来到陌生的城市，身无分文，文化也不相同的情况下，想融入进去也不是个简单的事情。
张织羽的情况好的超出了她的预期。
“啊，我也是三天前才租的房子。”张织羽在橱柜旁，倒了两杯柠檬水，又加了不少冰块，拿着杯子走到她身边，将水杯放在靠着沙发的小桌上。
“他们可能把我当成了妖族幼崽，以为我是离家出走，对我照顾颇多。”张织羽坐在堂姐对面，惬意的喝了口冰冰凉的柠檬水，“这里也是一个主顾姐姐帮我找的。”
“妖界还真是民风淳朴啊。”张梦间拿起玻璃杯，评论道。
“是啊，除了夜晚，这里简直像是‘理想国’。人民各安其位，主君永远清正廉明。”张织羽眯着眼睛，看着杯中碎冰反射的浮光。
她是个文科生，还是个成绩不错的文科生，对哲学有一种独特的热爱，这种人最容易追求一种不切实际的东西——理想。
张织羽是个理想主义者，她向往那种人民安居乐业，虽然小国寡民，但是和谐稳定的状态。
但因为这种理想是一种虚无缥缈的追求，在现有体制下完全不可能实现，所以现实的体现只能是——她想护一方平安。
张织羽毕竟还是个青少年，心中总有一些热血，她迫切的想要用自己的力量改变世界。
华西地区是最混乱的，经济发展也不好，贫穷且历史遗留问题多。
这是一个很好的舞台。
她深信一个合格的谋士必须将一个落后的地区规整到可以与强敌抗衡，直至最终碾压他。
而现在，张织羽再说来被称为不毛之地的异界，看到了完美的理想蓝图。
“张梦间，妖界简直太理想了。我在图书馆看了前几届妖皇的记录，虽然说只有近500年的我能看得懂，他们规划了一条路线，每一代人都在不断的扫平障碍，一点一点的接近目标，很少出现贪腐，可能是因为血脉为尊的原因，也很少出现争权夺位。就那样一点一点的发展。这简直...”张织羽捏紧了杯子，眼睛亮的惊人，好像燃烧起一把狂热的火焰。她有点语无伦次，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体会，反复开了好几次头，最后换了个笼统的说法：“这简直太伟大了！是个奇迹！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能懂你的狂热，白天的妖界简直像是桃花源。”张梦间本来就从见过的妖族口中听了许多对妖界统治者的溢美之词，原本只当做这是他们慕强的天性，亲身体会后感触良多。
郁离白天带她走的都是繁华的城池或者景色怡人的乡村，每到夜晚总是找个荒郊野外露宿野营。
她完全没有看到妖界的混乱，只感受到了这里的轻松祥和。
在她想起与郁离的约定后，一度觉得让这些妖融到人间当真是不错的选择。
他们比人类简单，可控，但是很强。以这样的妖族作为假想敌的话，不仅能加强人类组之间的团结，而且很安全。
还符合自己幼年时的理想——缔造有新规则的新世界。
当时她还在心中默默嘲笑了一下幼年的自己，简直幼稚的可笑，稍微仔细想想的话就知道这种行事带来的不可控因素远远比好处更多。
不能称之为奇迹，只能说是麻烦的开端。
“嗯，该做任务报告了。”张梦间十分煞风景的说道。
她简明扼要的跟堂妹转述了队员们一起分析出来的信息。
“啧。”张织羽对她打断自己畅想和感动的行为颇为抗拒，但还是收敛了心神，将这些新情报添加进自己的分析体系里，稍作思考后，开始进行任务报告。
“嗯嗯，好好好。目前已知——妖界五百年前开始推行人间的文字，推行的人是妖皇。昆山镜是一百多年前从一个名不见经转的天师墓中挖出来的，与妖界关系匪浅，可以被妖族以特殊气息召唤，到了妖界会兴奋。嗯呢呢...屏障也变薄了。”张织羽兴致缺缺的说着，与其说是在分析，倒不如说只是敷衍的列条文，“这不是很明显了吗？镜子是从妖界漏过去的。”
张织羽冲堂姐翻了个白眼，说：“你是傻子吗？顾云川也傻了？”
“...这一点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别把我当智障啊。”张梦间没有生气，有些尴尬似的摸了摸下巴，“重点是那是谁？为什么这么做？”
“只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天塌了总有个高的人顶着。”张织羽不理解她为什么要纠结这些问题。
“那面镜子又不归属于咱们的辖区，报告滴水不漏的话，就算出了问题也追责不到咱们头上。”
“你什么时候以天下为己任了？”她歪着头，探寻的目光落到张织羽身上，堂姐向来不是有那么高思想觉悟的人，“况且乱起来的话，浑水摸鱼岂不更好？”
如果总部那边因为镜子掀起小小的波澜，这正是华西分部发展的好时机——让世界看到他们的大舞台。
虽然妖界这令人羡慕的理想和平状态可能会被打破，但毕竟与他们没有什么干系，只是稍微有些可惜罢了。
“还真的挺有关系的。”张梦间低头叹息，抱紧了怀里的抱枕。
她抬起头，点漆似的眸子与张织羽直直的对上了视线：“你知道华西分部的构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