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三 比叡山之行 第四章 觉慧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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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明抬眼望了望山林中的浓雾，低下头来问脚下的树林龟：“那个智惑，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你们要去找他？”树林龟愣了愣。
晴明只是微微笑了笑。
“那可是个残暴冷血的家伙，前段时间的确是回到了比叡山，在延历寺各个佛堂都似乎去转了转。但现在，我没的听到他的消息了。不过……”树林龟把脖子往龟壳里缩了缩：“我曾听到林中的山鬼提到过血祭之池。”
保宪惊呼了一下：“血祭之池？听名字就不舒服。”
“说说看，血祭之池是什么？”晴明淡淡地说。
“晴明大人您不知道血祭池？”树林龟倒是惊了一下。
“还真不知道。”晴明苦笑。
“我偷听到山鬼和天狗聊天，他们提到了血祭池。说什么不管和尚法师还是阴阳师，若能在血祭池中修炼，咒术将会精进数倍，这是邪恶的速成大法，血池中，将牺牲无数的生灵走兽，吸收天地精华，将那些生灵走兽的怨气转化为强大的力量。”树林龟眼中突然充满了恐惧：“话说，我这个样子，很容易被捉住丢进去啊！”
“天狗和山鬼又是怎么知道的？”保宪皱着眉头。
“他们在帮智惑捕捉生灵走兽啊！”树林龟将头缩进了龟壳。
“那么，血祭池的地点在哪里？”晴明又问。
“不知道，不过天狗和山鬼应当知道的。”树林龟想了想。
晴明点了点头。
“可是，这延历寺这么多和尚，居然没有发现智惑与他的血祭池么？”保宪实在想不通：“杀气那么重的一个血池，和尚们该多少是有些发现的吧。”
“延历寺的和尚们还真的没有发现，不是他们耳目迟钝，而是智惑那人实在太狡猾。”树林龟叹了口气：“我知道晴明大人保宪大人心中在想什么，照理说动用血祭池这种邪术，杀了那么多生灵，不管隐藏地多么幽深，在比叡山总会出现一些妖邪之气，和尚们总会发现的。但事实就是，和尚们没发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保宪皱着眉头。
他还真没有听说过什么血祭池，怎么去了唐国十年，平安京就多了这么多变化呢？
晴明又问树林龟：“那血祭池中的生灵可捉够了？”
“好像没有。”树林龟摇了摇头：“我听天狗和山鬼说，还差得远，那池子好像是需要天上飞的鸟儿九十九只，地上的走兽九十九只，水中的鱼类九十九只，还有，需要人类九十九个。他们这段时间都忙着在捕捉吧。”
晴明和保宪对视了一眼。
“快到山顶了，我们去山顶看看吧。”晴明迈步往前。
“那晴明大人，我就不陪你们了。”树林龟伸长脖子对晴明点了点头，爬进了阴暗的草丛中。
晴明和保宪爬到了山顶，空气清冽宁静，风中有草木的芬芳。
背靠着佛堂举目四望，整个平安京一览无余，可以看到山下的琵琶湖安静地沉睡在平安京的东方。
并肩站在山头，风将晴明与保宪的狩衣衣襟吹得翩然飞舞。
这一刹那的时光，若是能够静止下来，该是有多好。保宪转头看着晴明优美的侧面，微微有些愣神。
晴明将头慢慢转了过来，琥珀色的眼眸扫向了保宪。
这个师弟，总是时时让他觉得如烈火焚心，保宪叹了口气：“晴明，你想怎么做？”
晴明微微笑了笑：“血祭之池尚未练成，我们还有机会。”
保宪点了点头。
未来将要发生的事，血战也好，斗法也好，那都是未来的事。更何况，动脑子的事还是让晴明来想吧，他按晴明说的去做就是了。此时，他只想与晴明站在这比叡山的山顶，呼吸这清冽的空气，感受着晴明站在他的身边，这样，就已经很好很好了。
保宪的脸上浮现出了满足的笑容，突然耳畔便听到一阵朗朗的笑声：“晴明大人和保宪大人即然到了，为何不进来坐坐？”
二人转身一看，是一位身着袈裟的清瘦和尚，原来是延历寺住持觉心的师兄觉慧大师。
觉慧大师武艺高超，是延历寺武僧的总教头，据说轻功之高，虽不能在湖面上凌波踏步而行，但说是飞檐走壁绝不为过。
保宪刚从唐国回来时，就曾来延历寺与觉慧大师切磋交流过。保宪以为他从唐国学习到了高超的武艺，至少与觉慧大师过个上百招不输应当没问题，没料到仅十来招就败给了觉慧大师。
“哈哈，原来是觉慧大师，别来无恙。”保宪大笑。
觉慧从佛堂门口慢慢走了出来：“保宪大人难得上山，不如我们再切磋切磋。”
“这……”保宪摸了摸后脑勺，上次觉慧大师把他摔在地上后脑着地的那一幕还清晰可见：“呀呀，觉慧大师，您还是饶了我吧，我学艺不精，还是当阴阳师比练武要更有天份些呀。”
觉慧哈哈大笑：“那么保宪大人与晴明大人要去何处呢？”
“我们打算下山了。”保宪微笑：“等过段时间再来叨扰大师。”
“择日不如撞日啊……”觉慧大师的双手突然就搭上了保宪的肩膀，猛地一推。
保宪的身边站着晴明，保宪的身体压过来时，晴明来不及躲避。觉慧大师力大无比，保宪与晴明本就站在悬崖边上，这一推的力道，直愣愣地就让保宪和晴明摔了下去。
两人从空中坠落。
蓦地，保宪怀中窜出一道黑影，在空中幻化为巨大的黑虎，飞速跃到保宪身体下方接住了保宪和晴明，爪子在空中张开抓到悬崖边长出的树木，腾跃起来。
是保宪的式神猫又。
保宪气得脸色铁青。
他自己摔下去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赔上晴明？
那个老家伙是怎么回事？疯了么？
如果不是猫又在身边，那今天岂不是要与晴明同归于尽了……
巨大的黑虎载着保宪和晴明跃上了悬崖，悬崖前，觉慧大师漠然地看着猫又跃了上来，又冷冷地看着保宪和晴明从黑虎背上下来。
“觉慧大师你疯了吗？”保宪从猫又背上跳下来，还没站稳，就想冲到觉慧大师面前。
狩衣袍袖被晴明一把拉住：“保宪，你看看他的眼晴。”
觉慧大师的眼睛变成了赤红色，灼灼地冒着红光。
保宪冷静了下来：“他中了咒？”
晴明微微点了点头：“或许是，他中了蛊。“
“可恶！“保宪皱起了眉头。
觉慧大师手持禅杖挥了过来，风声呼呼，带起了好大一片泥土。
晴明开始念咒。
保宪腾跃退让着：“快点，晴明，我顶不了几招。“
觉慧大师招招都是杀着，似乎与保宪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晴明，你再不控制这个和尚，我身上就要见红了。“保宪剧烈地喘气。
晴明低声念着咒，随着晴明的咒声，觉慧大师身形迟缓下来，眼中赤色光芒渐渐消失，几招之后便丢了禅杖，似要委顿于地。
这时，遥遥的空中也传来了咒语声，蓦地觉慧大师猛地抬起头来，右手抓起地上的禅杖，直直就对着晴明刺了过来。
晴明闪身避开，口中的咒语并没有停下。
觉慧大师听到晴明的咒语，身子再度硬生生地停顿下来，眼中的红光若隐若现。但此时空中传来的咒声也越发大声和紧急起来，觉慧大师脸上现出非常痛苦的神色，身子摇了几摇后，又对着晴明挥舞着禅杖。
晴明灵活地腾挪着身体，口中的咒语也是念得越来越快，觉慧再一次硬生生地收住了动作，全身颤抖着，脸涨得通红，双眼生生地鼓了出来。
晴明一声断喝：“妖邪现身！“
觉慧张大了嘴，从他的嘴里蓦地窜出一只白色的巨大蛊虫来，长长的扭动着，一头吊在嘴外，另一头还在觉慧的身体里。
这画面实在是太恶心了，若不是阴阳师从小就见惯了，换作寻常人没给吓晕也会被恶心得晕过去。
原本飘荡在空中的咒语声断了。
晴明毫不在意地看着那扭动的蛊虫，那在外面的头分不清眼耳口鼻，只是滑腻扭动着，晴明隔空伸出了右手，对着那蛊虫的头念起了咒语。
那头突然暴裂开来，出现了眼耳口鼻，嘴巴裂开，蓦地，对着晴明喷出了一股红色的液体。
晴明挑了挑眉，觉慧嘴中蛊虫喷出的红色液体突然被冻住了，成为一块焦炭似的东西掉落在了地上，而那东西落在草地上之后，绿色的草地上就像被烧过一样出现了焦灼的一块。
随即，觉慧嘴中的蛊虫变成了白色的烟雾消失了。随着蛊虫的消失，觉慧双眼翻白，直直地摔倒在了地上。
保宪冲了过去单膝跪地查看觉慧的情况。
空中响起了男人的大笑声：“晴明，我知道难不住你……很久不见了呀，晴明，我想你了。“
是智惑的声音。
晴明和保宪抬头，虽然空中什么也没有，但是他们的眼睛同时望着西面天空的同一个地方。
晴明淡淡地看着天空：“下蛊给一个得道高僧，实在是太无礼了吧。”
空中传来嘻嘻的笑声：“那不是更有意思吗……”
晴明皱了皱眉：“这些延历寺的和尚们，你都对他们下手了么？”
“我哪有这闲工夫，他们还不够资格。不过也有那么几个，哈哈，晴明，你想全部找出来吗？”智惑饶有兴趣。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晴明挑了挑眉。
“哪有什么目的，就是看着他们发狂觉得有意思而已。”空中传来智惑哈哈的大笑声：“晴明，连你也不明白我么？”
晴明静静地看着空中。
虽然目力无法触及，但阴阳师的感应力却能感应到智惑在西面的天空凌空站立着，穿着绯色的袈裟，眉目妖娆，带着邪魅的笑容。
此时，智惑正向晴明飞了过来，一字一句地说：“晴明，你应当了解我的，我是你的另一面，是你隐藏在水下的从来没有展示给别人的另一面。”
晴明抬眼望了望山林中的浓雾，低下头来问脚下的树林龟：“那个智惑，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你们要去找他？”树林龟愣了愣。
晴明只是微微笑了笑。
“那可是个残暴冷血的家伙，前段时间的确是回到了比叡山，在延历寺各个佛堂都似乎去转了转。但现在，我没的听到他的消息了。不过……”树林龟把脖子往龟壳里缩了缩：“我曾听到林中的山鬼提到过血祭之池。”
保宪惊呼了一下：“血祭之池？听名字就不舒服。”
“说说看，血祭之池是什么？”晴明淡淡地说。
“晴明大人您不知道血祭池？”树林龟倒是惊了一下。
“还真不知道。”晴明苦笑。
“我偷听到山鬼和天狗聊天，他们提到了血祭池。说什么不管和尚法师还是阴阳师，若能在血祭池中修炼，咒术将会精进数倍，这是邪恶的速成大法，血池中，将牺牲无数的生灵走兽，吸收天地精华，将那些生灵走兽的怨气转化为强大的力量。”树林龟眼中突然充满了恐惧：“话说，我这个样子，很容易被捉住丢进去啊！”
“天狗和山鬼又是怎么知道的？”保宪皱着眉头。
“他们在帮智惑捕捉生灵走兽啊！”树林龟将头缩进了龟壳。
“那么，血祭池的地点在哪里？”晴明又问。
“不知道，不过天狗和山鬼应当知道的。”树林龟想了想。
晴明点了点头。
“可是，这延历寺这么多和尚，居然没有发现智惑与他的血祭池么？”保宪实在想不通：“杀气那么重的一个血池，和尚们该多少是有些发现的吧。”
“延历寺的和尚们还真的没有发现，不是他们耳目迟钝，而是智惑那人实在太狡猾。”树林龟叹了口气：“我知道晴明大人保宪大人心中在想什么，照理说动用血祭池这种邪术，杀了那么多生灵，不管隐藏地多么幽深，在比叡山总会出现一些妖邪之气，和尚们总会发现的。但事实就是，和尚们没发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保宪皱着眉头。
他还真没有听说过什么血祭池，怎么去了唐国十年，平安京就多了这么多变化呢？
晴明又问树林龟：“那血祭池中的生灵可捉够了？”
“好像没有。”树林龟摇了摇头：“我听天狗和山鬼说，还差得远，那池子好像是需要天上飞的鸟儿九十九只，地上的走兽九十九只，水中的鱼类九十九只，还有，需要人类九十九个。他们这段时间都忙着在捕捉吧。”
晴明和保宪对视了一眼。
“快到山顶了，我们去山顶看看吧。”晴明迈步往前。
“那晴明大人，我就不陪你们了。”树林龟伸长脖子对晴明点了点头，爬进了阴暗的草丛中。
晴明和保宪爬到了山顶，空气清冽宁静，风中有草木的芬芳。
背靠着佛堂举目四望，整个平安京一览无余，可以看到山下的琵琶湖安静地沉睡在平安京的东方。
并肩站在山头，风将晴明与保宪的狩衣衣襟吹得翩然飞舞。
这一刹那的时光，若是能够静止下来，该是有多好。保宪转头看着晴明优美的侧面，微微有些愣神。
晴明将头慢慢转了过来，琥珀色的眼眸扫向了保宪。
这个师弟，总是时时让他觉得如烈火焚心，保宪叹了口气：“晴明，你想怎么做？”
晴明微微笑了笑：“血祭之池尚未练成，我们还有机会。”
保宪点了点头。
未来将要发生的事，血战也好，斗法也好，那都是未来的事。更何况，动脑子的事还是让晴明来想吧，他按晴明说的去做就是了。此时，他只想与晴明站在这比叡山的山顶，呼吸这清冽的空气，感受着晴明站在他的身边，这样，就已经很好很好了。
保宪的脸上浮现出了满足的笑容，突然耳畔便听到一阵朗朗的笑声：“晴明大人和保宪大人即然到了，为何不进来坐坐？”
二人转身一看，是一位身着袈裟的清瘦和尚，原来是延历寺住持觉心的师兄觉慧大师。
觉慧大师武艺高超，是延历寺武僧的总教头，据说轻功之高，虽不能在湖面上凌波踏步而行，但说是飞檐走壁绝不为过。
保宪刚从唐国回来时，就曾来延历寺与觉慧大师切磋交流过。保宪以为他从唐国学习到了高超的武艺，至少与觉慧大师过个上百招不输应当没问题，没料到仅十来招就败给了觉慧大师。
“哈哈，原来是觉慧大师，别来无恙。”保宪大笑。
觉慧从佛堂门口慢慢走了出来：“保宪大人难得上山，不如我们再切磋切磋。”
“这……”保宪摸了摸后脑勺，上次觉慧大师把他摔在地上后脑着地的那一幕还清晰可见：“呀呀，觉慧大师，您还是饶了我吧，我学艺不精，还是当阴阳师比练武要更有天份些呀。”
觉慧哈哈大笑：“那么保宪大人与晴明大人要去何处呢？”
“我们打算下山了。”保宪微笑：“等过段时间再来叨扰大师。”
“择日不如撞日啊……”觉慧大师的双手突然就搭上了保宪的肩膀，猛地一推。
保宪的身边站着晴明，保宪的身体压过来时，晴明来不及躲避。觉慧大师力大无比，保宪与晴明本就站在悬崖边上，这一推的力道，直愣愣地就让保宪和晴明摔了下去。
两人从空中坠落。
蓦地，保宪怀中窜出一道黑影，在空中幻化为巨大的黑虎，飞速跃到保宪身体下方接住了保宪和晴明，爪子在空中张开抓到悬崖边长出的树木，腾跃起来。
是保宪的式神猫又。
保宪气得脸色铁青。
他自己摔下去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赔上晴明？
那个老家伙是怎么回事？疯了么？
如果不是猫又在身边，那今天岂不是要与晴明同归于尽了……
巨大的黑虎载着保宪和晴明跃上了悬崖，悬崖前，觉慧大师漠然地看着猫又跃了上来，又冷冷地看着保宪和晴明从黑虎背上下来。
“觉慧大师你疯了吗？”保宪从猫又背上跳下来，还没站稳，就想冲到觉慧大师面前。
狩衣袍袖被晴明一把拉住：“保宪，你看看他的眼晴。”
觉慧大师的眼睛变成了赤红色，灼灼地冒着红光。
保宪冷静了下来：“他中了咒？”
晴明微微点了点头：“或许是，他中了蛊。“
“可恶！“保宪皱起了眉头。
觉慧大师手持禅杖挥了过来，风声呼呼，带起了好大一片泥土。
晴明开始念咒。
保宪腾跃退让着：“快点，晴明，我顶不了几招。“
觉慧大师招招都是杀着，似乎与保宪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晴明，你再不控制这个和尚，我身上就要见红了。“保宪剧烈地喘气。
晴明低声念着咒，随着晴明的咒声，觉慧大师身形迟缓下来，眼中赤色光芒渐渐消失，几招之后便丢了禅杖，似要委顿于地。
这时，遥遥的空中也传来了咒语声，蓦地觉慧大师猛地抬起头来，右手抓起地上的禅杖，直直就对着晴明刺了过来。
晴明闪身避开，口中的咒语并没有停下。
觉慧大师听到晴明的咒语，身子再度硬生生地停顿下来，眼中的红光若隐若现。但此时空中传来的咒声也越发大声和紧急起来，觉慧大师脸上现出非常痛苦的神色，身子摇了几摇后，又对着晴明挥舞着禅杖。
晴明灵活地腾挪着身体，口中的咒语也是念得越来越快，觉慧再一次硬生生地收住了动作，全身颤抖着，脸涨得通红，双眼生生地鼓了出来。
晴明一声断喝：“妖邪现身！“
觉慧张大了嘴，从他的嘴里蓦地窜出一只白色的巨大蛊虫来，长长的扭动着，一头吊在嘴外，另一头还在觉慧的身体里。
这画面实在是太恶心了，若不是阴阳师从小就见惯了，换作寻常人没给吓晕也会被恶心得晕过去。
原本飘荡在空中的咒语声断了。
晴明毫不在意地看着那扭动的蛊虫，那在外面的头分不清眼耳口鼻，只是滑腻扭动着，晴明隔空伸出了右手，对着那蛊虫的头念起了咒语。
那头突然暴裂开来，出现了眼耳口鼻，嘴巴裂开，蓦地，对着晴明喷出了一股红色的液体。
晴明挑了挑眉，觉慧嘴中蛊虫喷出的红色液体突然被冻住了，成为一块焦炭似的东西掉落在了地上，而那东西落在草地上之后，绿色的草地上就像被烧过一样出现了焦灼的一块。
随即，觉慧嘴中的蛊虫变成了白色的烟雾消失了。随着蛊虫的消失，觉慧双眼翻白，直直地摔倒在了地上。
保宪冲了过去单膝跪地查看觉慧的情况。
空中响起了男人的大笑声：“晴明，我知道难不住你……很久不见了呀，晴明，我想你了。“
是智惑的声音。
晴明和保宪抬头，虽然空中什么也没有，但是他们的眼睛同时望着西面天空的同一个地方。
晴明淡淡地看着天空：“下蛊给一个得道高僧，实在是太无礼了吧。”
空中传来嘻嘻的笑声：“那不是更有意思吗……”
晴明皱了皱眉：“这些延历寺的和尚们，你都对他们下手了么？”
“我哪有这闲工夫，他们还不够资格。不过也有那么几个，哈哈，晴明，你想全部找出来吗？”智惑饶有兴趣。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晴明挑了挑眉。
“哪有什么目的，就是看着他们发狂觉得有意思而已。”空中传来智惑哈哈的大笑声：“晴明，连你也不明白我么？”
晴明静静地看着空中。
虽然目力无法触及，但阴阳师的感应力却能感应到智惑在西面的天空凌空站立着，穿着绯色的袈裟，眉目妖娆，带着邪魅的笑容。
此时，智惑正向晴明飞了过来，一字一句地说：“晴明，你应当了解我的，我是你的另一面，是你隐藏在水下的从来没有展示给别人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