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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怎么会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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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叶抱着妞妞出来时,眼睛红肿,一圈青黑,泪光闪烁,看起来非常憔悴。

    吴佑德想问情况如何,终究没有问,伸手想抱过妞妞,给小叶替把手,让她能稍微休息下。

    却见妞妞立即慌张地抱紧妈妈的脖子,转身背对着吴佑德。

    小叶温柔地抚着女儿的后背,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

    抬头望了吴佑德一眼,眼里的泪光已经瞬间被收了回去,神色沉静。似乎无声地告诉吴佑德,谢谢,但她需要自己来处理这一切。

    回到小区,警方跟物业沟通,调取和查看监控,交代有关保密和协查事项。一切都很顺利。

    犯罪嫌疑人名字叫刘劲松。

    整个过程中,吴佑德帮忙拎着背包,默默地陪伴在身边。而小叶除了柔声安抚妞妞之外,没有其他是言语,没有哭泣,没有控诉,也没有给其他任何人打电话。就那样沉默着。

    站到刘劲松门口,小叶突然幽幽地问身边的警察,“王警官,如果你有女儿,她发生这样的事,会怎么做?”

    王警官凝重地看了小叶母女一眼,立即反驳道,“我没有女儿。没有这个假设。”

    如果有,无论如何,我绝不会让她一个人待在车里。王警官默默在心里说。可想到自己工作忙时,也经常让儿子自己一个人待着。

    想到这里,王警官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缓声道,“一会你先留在门外。喊你再进去。”

    小叶用力咬着嘴唇,溢出血来,嘴里又腥又苦。

    敲了一会儿的门,无人应答。民警们怕有什么意外情况,简单商议了下,准备立即采取措施。

    门突然打开。

    一个六十多岁的爷爷打开门。但打开一个门缝,露出半个身体。

    “你们……找谁?”

    爷爷看到门口阵势有些吓到。

    正问着,屋里传来一阵压抑的吼叫,“别开,让你别开!”

    民警们很有经验,迅速地跟爷爷解释情况,进了屋。

    一个身材高大,戴着眼镜的男孩出现在视线里。

    此时他正靠在墙上,以手扶墙。神情慌乱,下巴颌明显在微张微合地抖动。眼神不敢和任何人接触,竭力掩饰和保持镇定。

    身高跟成年男人没有差别,一米七左右,面庞是少年人特有的稚气青涩模样。苍白的面庞,唇上浅浅的胡须。

    若不是查了监控,看清了他的面部。光看样子,根本不像那种邪恶残忍之人。

    而他身后的墙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红色金色的奖状。那些醒目的荣誉称号,跟眼前的他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甚至给人一种错觉。

    怎么会是他呢?

    这么优秀的孩子。

    怎么会呢?

    众人有一分钟的错愕。

    只有妞妞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在妈妈的怀里挣扎哭闹。把众人从“玫瑰色”眼镜拉回残酷的现实。

    坏人脸上没有写着坏人。

    小叶一边安扶着妞妞,一边恨恨地瞪着刘劲松。一想到监控里的场景和检查时的伤痕,恨不得冲上去杀了这个畜生王八蛋。

    吴佑德气愤不过,三下五去二,劈头盖脸地给刘劲松一串大耳瓜子。

    打得非常快,非常重。

    刘劲松捂着肿胀发红的脸。

    鼻子破了,在流血。

    嘴角也溢出血丝。

    “你们凭什么打我孙子?我要告你们!”爷爷愤怒地吼道。

    他站在警察面前,跟孙子一样的身材魁梧,无形中成为刘劲松与警察间的守护屏障。

    “就他做的事,打死都死不足惜。”吴佑德冷冷地说。

    王警官扫了吴佑德一眼,眼神从未有的锋利,“退后!”

    吴佑德突然明白王警官的意思,赶紧闪开。

    “刘劲松。你是刘劲松的爷爷吧?”

    王警官掏出记录本,读出他们两人的身份证号和个人信息,一边观察爷孙两人的反应。

    “刘劲松涉嫌xxxx,需要你们配合调查。他的父母在家吗?”

    仿佛压根没看到吴佑德掌掴的那几巴掌。

    皮肉之伤而已,很快会消肿。带给小女孩和她家人的巨大身心伤害却是终身的。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凝固,静得一根针掉地上都听得见。

    刘劲松显然回家之后没有跟爷爷说这件事。

    刘劲松爷爷突然激动地对着民警吼道,“他父母不在!我孙子是好学生。他怎么可能犯法?!他绝对不可能!你们凭什么打我孙子?你们再不出去,我就报警了!”

    说完就把跟前的一位民警大力往外推搡。

    “爷爷!爷爷不要!”

    刘劲松大喊了一声,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我说,我说,我错了!”

    捂着脸,头埋得很低,瑟缩地跪坐在地上,不敢看众人。

    “你这个畜生!”

    吴佑德一看对方这装乖的怂样,妞妞此时还在哭闹,气更不打一处来。

    要知道不管内在心理如何,但从形式上看,越是这样,越是认错诚恳,越可能会被轻判。就地猛踢了刘劲松几脚。

    “住手!”

    吴佑德被警察喝住,半强制地拉开现场,送到门外。小叶抱着妞妞默默地站在边上。

    两个人靠着墙并排站着。

    妞妞还在哭,不过已经变成没有泪水的哽咽抽泣。

    “谢谢你。”小叶低声说。她两眼有些发花,时常片刻发黑,胳膊发酸,感觉有些强撑不住了。

    “妞妞,妈妈抱不动了。让吴叔叔抱你一会儿。可以吗?”

    妞妞抱着妈妈的头,跟妈妈脸贴脸,“妈妈……”

    对妈妈的怀抱恋恋不舍。

    吴佑德满怀期待地张开双臂。

    “妈妈,放我下来。”妞妞扭动着身子,“我不要抱。”

    “好。妞妞真懂事。”小叶温柔地点点头,蹲下身子,缓缓将女儿放下。妞妞乖巧地靠在妈妈的身前。小叶的手轻轻搭在女儿肩头,对吴佑德微微点头,眉头紧皱,不安地朝里屋望去。

    “小叶,李警官建议我们请好一点的律师,或许能有办法。我想问问司马谦和郝乐,看看他们能不能帮忙联系。你觉得如何?”

    “好。”小叶斩钉截铁地答道,“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

    放在妞妞肩头的手突然一滞,叹了口气,“请他们帮忙介绍靠谱的律师。多少钱都行,大不了把房子卖了。但妞妞这件事就不要跟他们说了。我不想太多人知道。”

    “嗯。我懂。”吴佑德心疼望着坚强的母女俩,“说什么卖房子的事。还有我呢。”

    “不用。暂时先这样吧。我有钱。”小叶坚决地摇了摇头,垂下眼眸,“你帮我进去看看里面什么情况。你别动手了。”

    民警们很有经验,现场例行问话和检查房间以后,带着爷孙两人回派出所,采集信息,录口供。

    整个过程,爷孙都很配合。

    真相很快水落石出。

    刘劲松父母离异,各自在外地成家,与新配偶生育了子女。他就被扔给爷爷抚养,父亲每月寄生活费,偶尔打个电话,母亲基本不管。今年过年父亲没有回家。

    刘劲松今年初二,没上任何课外辅导班,只是凭借天资聪颖,学习刻苦。如大家进门所看到的,学习成绩非常优秀,年级名列前茅。

    本是个前途光明,在逆境中自强不息,积极向上的少年。

    却怎么偏偏……

    直到刘劲松对今天的事情来龙去脉供认不讳。

    原来爷爷因为老伴去世,寂寞难耐,一直在手机上看一些图片和视频,被刘劲松玩手机时无意发现。这几天经常偷看,越来越情绪不稳。又闷在家里一个多星期。

    直到今天天气好,被爷爷批准下楼玩一会。无意中看到了熟睡的妞妞,心生恶念,犯下了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