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她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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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我们快到了。”马车夫望着晨雾中隐现的城市，难掩心中的激动，总算是在婚期当天赶到了南曜皇都：上京城。
时光荏苒，转眼间五月将尽，想来她离宫那日还是万物寂赖，如今人间已是一片草木繁茂的景象。
她已记不清这一路走了多少时日。痛哭过，生活一如既往，既没了悲伤，也没了往日的天真，将来的日子仿佛也并非那般难以面对，有时她甚至觉得或许远离鄢国于她而言也算一种解脱吧。
此刻的纳兰烟心如一片死水，毫无波澜。她身上穿着昨夜在客栈中换上的一袭艳红色嫁衣静静地倚在车壁上，在车子摇摇晃晃的行进中慢慢进入了一种半睡眠的状态。
浑浑噩噩中她只觉得马车似乎是停下了但没有在意。不知又过了多久，她是被一阵嘈杂的喧吵声给聒醒的，睁开眼睛时才发现宽阔的马车中不知何时只剩下了她一个人，“雪汐”，她微微撩起车窗的幔帘，强烈的阳光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公主，您醒了。”听到她的呼唤雪汐急忙跑来。
“到了？”她用手指轻轻按揉着眉心以缓解强烈的光差所带来的不适感，“何事如此喧吵？”
“公主……这……这……”雪汐眉头紧紧皱成了一团，一脸地为难之色，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现下的情况。
“这位仁兄，我想向您打听一下，这辆马车看装饰应该是迎亲的喜车吧，怎么会停在皇宫门口？”
“公子怎生连这个都不知道？这马车里面坐的乃是我朝陛下未来的皇后，也就是鄢国的嫡公主华裳。”
“哦？就是那个传说中出生时天降祥瑞，被鄢国先王封为圣女的那个华裳公主？我听说这位公主乃是世间第一美人，从前各国慕名前去求亲的君主，皇子不计期数也没见她动容半分，怎的今日想通了竟肯嫁到我南曜来了？“
“害！这说好听了是嫁过来的皇后，说的不好听了其实就是他鄢国打不过我南曜送来求和的礼物。“
“可惜了，这样名扬天下的美人，不想竟也会受如此冷落。”
“貌美有什么用！这陛下没把她放在眼里，大喜之日还不是连皇宫大门都进不去！”
“这叫什么事嘛！今日陛下大婚同娶二妻就不说了，怎么却将正经的皇后丢在一边，亲自去迎接一个妃子……”
“你有所不知啊，陛下今日要迎娶的那位萱妃娘娘可是先皇最小的女儿南笙公主，当年靖王叛乱，先皇将怀孕六个月的太后娘娘送出宫外生养，这小公主自小在宫外长大，一般人只知皇室中有这么个公主却不知这位公主就是钟灵山的医女南笙姑娘啊。”
“当年陛下无家可归时被先帝收为义子随又拜太后为师学习医理，说起来这萱妃娘娘还是我朝陛下的小师妹呢。”
“陛下对她啊那可是好得没话说，听说啊萱妃娘娘自小向往民间婚礼，这陛下就特地为她办了这么一场盛大的民俗婚礼。一大早啊就带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奔钟灵山接亲去了。”
“这个南笙姑娘我是知道的医术高明人也是善良大方，我邻家那个苦命大婶的病就是她给治的，分文未取不说还倒留了一锭银子呢。让我说，陛下与那南笙公主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就是！怎么说陛下与南笙姑娘那都是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在那呢，有了南笙姑娘谁还会记得这战败之国巴巴地送来的公主啊！”
“哈哈……说的是，大概守门的将军都把她这个和亲公主给忘了吧！连宫门都不给她开…哈哈……这回有的热闹看喽！”
“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居然将车里这个不值钱的礼物封做皇后，反而委屈我们的南笙公主去做一个妃子。”
“大胆刁民！皇族之事岂是尔等可以妄加议论的！”雪汐双颊涨得通红，简直气到了极点，她怎能容忍一群草头百姓如此诋毁自家公主。
“雪汐！随他们去吧。”各种不堪的话语都被纳兰烟听在了耳中，但她的声音里却没有丝毫怒意。她真的是累了，无力再去计较这些了。
可雪汐是个直爽的性子又一向忠心护主，哪里能做到自家公主这般充耳不闻啊，肚子里鼓了好一股子气刚想再同他们理论，就在这时人群却忽然安静了下来。
“呦！还带了个陪嫁的，这小丫头嘴巴倒是蛮凶嘛！”紧接着就听到一道极其清润的男声传来，那声音不大却让人难以忽视。
就连已经自动屏蔽了听觉转而去观察城中景色的纳兰烟都被拽回了注意力。那人的语气中虽然没有过多的情绪却是将那嘲讽的意味表达得淋漓尽致，这点倒是与那些看热闹的百姓截然不同。
此时纳兰烟的眼睛已适应了窗外的光线，斜眼望去只见那熙熙攘攘人群已被两排侍卫开出了条过道，一位身材精瘦修长的男子正朝他款步走来：
大红色蟒绣华衣，红绸带束发。一身妖艳的红色却丝毫没有冲释他眉宇间那股清雅之气，倒是好一个风华卓绝的贵公子。
他一出现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震慑之力，不由让人觉得仿佛他才是今天的新郎一般。
“今日午睡不料竟忘了时辰，故然起得有些迟了，让公主久等…”说话间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似乎是在表明自己真的是刚刚睡醒，“还望公主莫要责怪。”
“黎王说笑了，华裳怎敢责怪殿下。”早在两国战事初见端倪之时华裳便听闻南曜国轩辕皇室中有位被人称作“不败战神”的王爷，封号为黎，名作北辰。
此人精于兵法，擅于带兵，是难得的一遇的将才，年纪轻轻却历战无数，并且从无败迹。传闻中其人风姿卓越，却又毒舌非常，如今见眼前这位无论外貌形象还是说话语气倒当真与传言无二。
更何况她从前的心仪之人便是位将军，而对方眼中那种无法掩盖的将帅特有的坚毅神情是她再熟悉不过也无法忽视的，所以她几乎一下子便肯定了对的身份。
“哦？你知道本王？”轩辕北辰不由对车中的女子产生了一丝兴趣。
抬眼望去却因为有纱幔遮挡所以看不到对方的容颜，目光扫视一周后最终落在了她扶着窗框的那只纤细白嫩的手上，“早闻鄢国嫡公主华裳相貌奇丑无比，不想这手竟生的如此精致。”
“黎王谬赞了，像华裳这样姿容丑陋之人如若再不生一双能看的手，那岂非不是一无是处了？”
果然有意思，他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饶有兴趣的笑容。想不到堂堂嫡公主受人如此诋毁还能如此淡然面对，“挽秋、凌若，你们两个还不快送公主去皇兄的寝宫。”传罢命令他又转向华裳拱手作了个了常礼：“烦请公主下车步行入宫。”
“世人皆道贵国最重礼教，不想黎王殿下竟这般不懂礼数。我家公主和亲而来尚未与陛下会面，岂有先入洞房之理。这岂不是坏了规矩？更何况我家公主乃万金之躯又怎能走路入宫？”雪汐挡在车前拦下黎王遣来的两位婢女。
这位王爷如此行径，这不是明摆着没把她鄢国放在眼里嘛，若如此就妥协了指不定今后要怎么受他们欺负呢。
“那你以为本王怎样做才算懂礼？本王所说的都是皇兄的意思，难不成你要本王违抗皇命不成？”
“小丫头无心之言还望殿下莫要动怒。华裳一路赶来身子也乏了，经不起折腾，如此倒也甚好。雪汐，扶本宫下车。”
“是！”雪汐恶狠狠地瞪了黎王一眼，小脚一跺，转身上了马车。
雪汐这些小动作自然被黎王看在眼里。只是这雪汐长相甜美可人，也算得上是位佳人，没办法对于美人他向来狠不下心的，更何况这小丫头生起气来也那么可爱。
这如若是换了其他长相一般的婢女敢如此顶撞于他，大概早就被他送进十八层炼狱去了。
“哇——”
黎王在众人的惊叹声中抬起头，眼前的女子令他瞬间忘了呼吸：那艳红的嫁衣轻纱薄雾般覆在这位公主婀娜的身躯上，抬手间衣袖和着裙摆于风中飞舞。
阳光倾泻而下，为她那一身金绣的嫁衣镀上了一层梦幻的光晕，不知情者恐怕要以为这是哪里飞来的神仙吧，这一幅绝艳的画面简直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睛。
“云想衣裳花想容”描述的大底也不过眼前这般意境了吧。那红盖头下的容颜简直是令人浮想浮想翩联，究竟要怎样一副倾国倾城的面容才配得上这如此完美的身躯？
“还不快打开宫门，迎公主进宫！”见到如此佳人黎王已不忍再去为难便下令让人打开了宫门。
“慢。”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算了结了，不料华裳公主身旁那位陪嫁丫鬟雪汐却再一次拦住了自家公主的去路：“贵国还真是不懂礼数，我家公主本就身份尊贵，嫁入贵国之后更是一国皇后，岂有走侧门入宫的道理？”
原来这南曜皇宫为华裳所开的竟只是一道侧门！其他的自家公主不让计较她也就咬咬牙忍了，但这件事简直是将自家公主贬低到了极致，叫她如何能忍？
“姑娘误会了，公主入宫自然是该走正门的，只不过如今皇兄不在，这皇宫正门小王实在无权……”
“黎王好借口，我看你们分明是不把我家公主放在眼里……”，轩辕北辰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雪汐呛了回去，她这一举瞬间引得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一阵唏嘘。
“雪汐，住口！！”雪汐如此维护她，纳兰烟自然是感动。只是若是南曜的皇帝真的有将她放在眼里又怎会如此慢怠于她。
雪汐虽是她的陪嫁，可终究是个婢女，异国他乡华裳实在不愿雪汐为了她而得罪于人。
“那便劳烦两位姑娘给华裳带个路了。”
挽秋和凌若也被刚才的事吓得呆住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位公主所叫的正是她们。
“娘娘严重了，这是奴婢该做的。”究竟是年长了些，经历自然也相对丰厚，挽秋的反应能力就比凌若快了许多。她赶忙上前与雪汐一同一左一右地搀起这位未来的皇后娘娘。凌若则跟在后边，四人一同走向了缓缓开启的皇宫侧门。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当纳兰烟跨过南曜皇帝的寝宫大门时，所有的婢女都被传闻中这位有着绝代风华的华裳公主那窈窕的身躯与美艳的嫁衣给惊呆了。
纳兰烟在挽秋的搀扶下进了内室，被安置在柔软的喜床上。
“请娘娘稍等片刻。”其实说片刻的时候挽秋心里也很没谱，谁也不知道陛下这趟迎亲何时才能回来。而自家娘娘被分配的那处寝宫也不知道多久没人进去过了，思量之下她还是决定先带人回去打理一番才好。于是同纳兰烟说明了意思后便唤了雪汐与凌若一同前去。
凌若年纪尚小自然是活泼好动的些，对于她来说比起待在这无聊的宫殿里她倒是更喜欢干活，所以当挽秋叫她时她一口就应下了。
然而雪汐却是不同，她满眼担忧地看着纳兰烟，纠结了许久才决定同挽秋她们先行前往寝宫。
“这皇后娘娘也太可怜了，还未与陛下见面就受如此冷落。”
“娘娘身姿这般娇美，陛下见了定是要后悔的吧。”
“诶～你们说娘娘盖头下的脸究竟是怎么样的？”
……
“嘘～小声点，小心被娘娘听到了。”
“你们都无事可做了吗？尽在这里嚼舌根！”她们一走出内室便听到一群宫女在聚在寝宫门口窃窃私语，好在挽秋也算个有些地位的资深宫女说话倒是好使，聚在一堆的宫女很快就散了。她这才领着雪汐与凌若离去
“公主！我们快到了。”马车夫望着晨雾中隐现的城市，难掩心中的激动，总算是在婚期当天赶到了南曜皇都：上京城。
时光荏苒，转眼间五月将尽，想来她离宫那日还是万物寂赖，如今人间已是一片草木繁茂的景象。
她已记不清这一路走了多少时日。痛哭过，生活一如既往，既没了悲伤，也没了往日的天真，将来的日子仿佛也并非那般难以面对，有时她甚至觉得或许远离鄢国于她而言也算一种解脱吧。
此刻的纳兰烟心如一片死水，毫无波澜。她身上穿着昨夜在客栈中换上的一袭艳红色嫁衣静静地倚在车壁上，在车子摇摇晃晃的行进中慢慢进入了一种半睡眠的状态。
浑浑噩噩中她只觉得马车似乎是停下了但没有在意。不知又过了多久，她是被一阵嘈杂的喧吵声给聒醒的，睁开眼睛时才发现宽阔的马车中不知何时只剩下了她一个人，“雪汐”，她微微撩起车窗的幔帘，强烈的阳光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公主，您醒了。”听到她的呼唤雪汐急忙跑来。
“到了？”她用手指轻轻按揉着眉心以缓解强烈的光差所带来的不适感，“何事如此喧吵？”
“公主……这……这……”雪汐眉头紧紧皱成了一团，一脸地为难之色，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现下的情况。
“这位仁兄，我想向您打听一下，这辆马车看装饰应该是迎亲的喜车吧，怎么会停在皇宫门口？”
“公子怎生连这个都不知道？这马车里面坐的乃是我朝陛下未来的皇后，也就是鄢国的嫡公主华裳。”
“哦？就是那个传说中出生时天降祥瑞，被鄢国先王封为圣女的那个华裳公主？我听说这位公主乃是世间第一美人，从前各国慕名前去求亲的君主，皇子不计期数也没见她动容半分，怎的今日想通了竟肯嫁到我南曜来了？“
“害！这说好听了是嫁过来的皇后，说的不好听了其实就是他鄢国打不过我南曜送来求和的礼物。“
“可惜了，这样名扬天下的美人，不想竟也会受如此冷落。”
“貌美有什么用！这陛下没把她放在眼里，大喜之日还不是连皇宫大门都进不去！”
“这叫什么事嘛！今日陛下大婚同娶二妻就不说了，怎么却将正经的皇后丢在一边，亲自去迎接一个妃子……”
“你有所不知啊，陛下今日要迎娶的那位萱妃娘娘可是先皇最小的女儿南笙公主，当年靖王叛乱，先皇将怀孕六个月的太后娘娘送出宫外生养，这小公主自小在宫外长大，一般人只知皇室中有这么个公主却不知这位公主就是钟灵山的医女南笙姑娘啊。”
“当年陛下无家可归时被先帝收为义子随又拜太后为师学习医理，说起来这萱妃娘娘还是我朝陛下的小师妹呢。”
“陛下对她啊那可是好得没话说，听说啊萱妃娘娘自小向往民间婚礼，这陛下就特地为她办了这么一场盛大的民俗婚礼。一大早啊就带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奔钟灵山接亲去了。”
“这个南笙姑娘我是知道的医术高明人也是善良大方，我邻家那个苦命大婶的病就是她给治的，分文未取不说还倒留了一锭银子呢。让我说，陛下与那南笙公主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就是！怎么说陛下与南笙姑娘那都是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在那呢，有了南笙姑娘谁还会记得这战败之国巴巴地送来的公主啊！”
“哈哈……说的是，大概守门的将军都把她这个和亲公主给忘了吧！连宫门都不给她开…哈哈……这回有的热闹看喽！”
“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居然将车里这个不值钱的礼物封做皇后，反而委屈我们的南笙公主去做一个妃子。”
“大胆刁民！皇族之事岂是尔等可以妄加议论的！”雪汐双颊涨得通红，简直气到了极点，她怎能容忍一群草头百姓如此诋毁自家公主。
“雪汐！随他们去吧。”各种不堪的话语都被纳兰烟听在了耳中，但她的声音里却没有丝毫怒意。她真的是累了，无力再去计较这些了。
可雪汐是个直爽的性子又一向忠心护主，哪里能做到自家公主这般充耳不闻啊，肚子里鼓了好一股子气刚想再同他们理论，就在这时人群却忽然安静了下来。
“呦！还带了个陪嫁的，这小丫头嘴巴倒是蛮凶嘛！”紧接着就听到一道极其清润的男声传来，那声音不大却让人难以忽视。
就连已经自动屏蔽了听觉转而去观察城中景色的纳兰烟都被拽回了注意力。那人的语气中虽然没有过多的情绪却是将那嘲讽的意味表达得淋漓尽致，这点倒是与那些看热闹的百姓截然不同。
此时纳兰烟的眼睛已适应了窗外的光线，斜眼望去只见那熙熙攘攘人群已被两排侍卫开出了条过道，一位身材精瘦修长的男子正朝他款步走来：
大红色蟒绣华衣，红绸带束发。一身妖艳的红色却丝毫没有冲释他眉宇间那股清雅之气，倒是好一个风华卓绝的贵公子。
他一出现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震慑之力，不由让人觉得仿佛他才是今天的新郎一般。
“今日午睡不料竟忘了时辰，故然起得有些迟了，让公主久等…”说话间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似乎是在表明自己真的是刚刚睡醒，“还望公主莫要责怪。”
“黎王说笑了，华裳怎敢责怪殿下。”早在两国战事初见端倪之时华裳便听闻南曜国轩辕皇室中有位被人称作“不败战神”的王爷，封号为黎，名作北辰。
此人精于兵法，擅于带兵，是难得的一遇的将才，年纪轻轻却历战无数，并且从无败迹。传闻中其人风姿卓越，却又毒舌非常，如今见眼前这位无论外貌形象还是说话语气倒当真与传言无二。
更何况她从前的心仪之人便是位将军，而对方眼中那种无法掩盖的将帅特有的坚毅神情是她再熟悉不过也无法忽视的，所以她几乎一下子便肯定了对的身份。
“哦？你知道本王？”轩辕北辰不由对车中的女子产生了一丝兴趣。
抬眼望去却因为有纱幔遮挡所以看不到对方的容颜，目光扫视一周后最终落在了她扶着窗框的那只纤细白嫩的手上，“早闻鄢国嫡公主华裳相貌奇丑无比，不想这手竟生的如此精致。”
“黎王谬赞了，像华裳这样姿容丑陋之人如若再不生一双能看的手，那岂非不是一无是处了？”
果然有意思，他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饶有兴趣的笑容。想不到堂堂嫡公主受人如此诋毁还能如此淡然面对，“挽秋、凌若，你们两个还不快送公主去皇兄的寝宫。”传罢命令他又转向华裳拱手作了个了常礼：“烦请公主下车步行入宫。”
“世人皆道贵国最重礼教，不想黎王殿下竟这般不懂礼数。我家公主和亲而来尚未与陛下会面，岂有先入洞房之理。这岂不是坏了规矩？更何况我家公主乃万金之躯又怎能走路入宫？”雪汐挡在车前拦下黎王遣来的两位婢女。
这位王爷如此行径，这不是明摆着没把她鄢国放在眼里嘛，若如此就妥协了指不定今后要怎么受他们欺负呢。
“那你以为本王怎样做才算懂礼？本王所说的都是皇兄的意思，难不成你要本王违抗皇命不成？”
“小丫头无心之言还望殿下莫要动怒。华裳一路赶来身子也乏了，经不起折腾，如此倒也甚好。雪汐，扶本宫下车。”
“是！”雪汐恶狠狠地瞪了黎王一眼，小脚一跺，转身上了马车。
雪汐这些小动作自然被黎王看在眼里。只是这雪汐长相甜美可人，也算得上是位佳人，没办法对于美人他向来狠不下心的，更何况这小丫头生起气来也那么可爱。
这如若是换了其他长相一般的婢女敢如此顶撞于他，大概早就被他送进十八层炼狱去了。
“哇——”
黎王在众人的惊叹声中抬起头，眼前的女子令他瞬间忘了呼吸：那艳红的嫁衣轻纱薄雾般覆在这位公主婀娜的身躯上，抬手间衣袖和着裙摆于风中飞舞。
阳光倾泻而下，为她那一身金绣的嫁衣镀上了一层梦幻的光晕，不知情者恐怕要以为这是哪里飞来的神仙吧，这一幅绝艳的画面简直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睛。
“云想衣裳花想容”描述的大底也不过眼前这般意境了吧。那红盖头下的容颜简直是令人浮想浮想翩联，究竟要怎样一副倾国倾城的面容才配得上这如此完美的身躯？
“还不快打开宫门，迎公主进宫！”见到如此佳人黎王已不忍再去为难便下令让人打开了宫门。
“慢。”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算了结了，不料华裳公主身旁那位陪嫁丫鬟雪汐却再一次拦住了自家公主的去路：“贵国还真是不懂礼数，我家公主本就身份尊贵，嫁入贵国之后更是一国皇后，岂有走侧门入宫的道理？”
原来这南曜皇宫为华裳所开的竟只是一道侧门！其他的自家公主不让计较她也就咬咬牙忍了，但这件事简直是将自家公主贬低到了极致，叫她如何能忍？
“姑娘误会了，公主入宫自然是该走正门的，只不过如今皇兄不在，这皇宫正门小王实在无权……”
“黎王好借口，我看你们分明是不把我家公主放在眼里……”，轩辕北辰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雪汐呛了回去，她这一举瞬间引得围观看热闹的人群一阵唏嘘。
“雪汐，住口！！”雪汐如此维护她，纳兰烟自然是感动。只是若是南曜的皇帝真的有将她放在眼里又怎会如此慢怠于她。
雪汐虽是她的陪嫁，可终究是个婢女，异国他乡华裳实在不愿雪汐为了她而得罪于人。
“那便劳烦两位姑娘给华裳带个路了。”
挽秋和凌若也被刚才的事吓得呆住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位公主所叫的正是她们。
“娘娘严重了，这是奴婢该做的。”究竟是年长了些，经历自然也相对丰厚，挽秋的反应能力就比凌若快了许多。她赶忙上前与雪汐一同一左一右地搀起这位未来的皇后娘娘。凌若则跟在后边，四人一同走向了缓缓开启的皇宫侧门。
“奴婢见过皇后娘娘。”当纳兰烟跨过南曜皇帝的寝宫大门时，所有的婢女都被传闻中这位有着绝代风华的华裳公主那窈窕的身躯与美艳的嫁衣给惊呆了。
纳兰烟在挽秋的搀扶下进了内室，被安置在柔软的喜床上。
“请娘娘稍等片刻。”其实说片刻的时候挽秋心里也很没谱，谁也不知道陛下这趟迎亲何时才能回来。而自家娘娘被分配的那处寝宫也不知道多久没人进去过了，思量之下她还是决定先带人回去打理一番才好。于是同纳兰烟说明了意思后便唤了雪汐与凌若一同前去。
凌若年纪尚小自然是活泼好动的些，对于她来说比起待在这无聊的宫殿里她倒是更喜欢干活，所以当挽秋叫她时她一口就应下了。
然而雪汐却是不同，她满眼担忧地看着纳兰烟，纠结了许久才决定同挽秋她们先行前往寝宫。
“这皇后娘娘也太可怜了，还未与陛下见面就受如此冷落。”
“娘娘身姿这般娇美，陛下见了定是要后悔的吧。”
“诶～你们说娘娘盖头下的脸究竟是怎么样的？”
……
“嘘～小声点，小心被娘娘听到了。”
“你们都无事可做了吗？尽在这里嚼舌根！”她们一走出内室便听到一群宫女在聚在寝宫门口窃窃私语，好在挽秋也算个有些地位的资深宫女说话倒是好使，聚在一堆的宫女很快就散了。她这才领着雪汐与凌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