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顾家大小姐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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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安界是隶属中州大陆的三千中世界之一的中灵界，灵气虽然没有中州浓郁，但比起灵气稀薄的三千小世界，还是要好上许多。
即使这样，荣安界中也不是人人都有灵根，人人都能修炼。有灵根的修士们聚集成宗门势力，而不能修炼的凡人则建立王朝。
在灵气浓度尚可的荣安界，即使是凡人也不必活得太过辛苦，只拿耕种为例，若是哪年天公不作美，或旱或涝，自有当地州府上报到朝廷，再请示仙家前来，用仙家手段降下甘露或收走大水。
凡人们活的滋润，最爱的便是到茶楼酒肆之地凑热闹，东家长西家短地说上半天。
而对于京城来说，自然更是不缺乏热闹可聊。
不管是刑部侍郎张大人家的姑娘和人私奔，还是城东刘员外新纳了房貌美的小妾，都能让人们津津乐道上好些日子。
而最近半个月以来，占据这京都茶楼酒肆地界儿头条的大事，便只此这一件。
——就那个顾家，户部尚书大人家，他家的大小姐，疯了！
……
“疯了？楚熙，她真的疯了？”
同大厅中吵吵嚷嚷，你一句我一句都想要盖过对方声音的杂乱不同，三楼正临窗的包间内坐着三位锦衣华服的贵公子。
其中一个青衣少年斜坐在临窗的栏杆上，透过窗子往外望去，手里拿着一小坛灵酒，颇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问道。
一阵沉默。就在少年以为白楚熙不会理他，想要接着缠问之前，坐在桌边的白衣男子缓缓吐出两个字。
“疯了。”
酒杯狠狠地砸在桌子上，白衣男子再忍不住心中烦躁，推门往楼下走去。
身后是少年很努力地，不想显得那么幸灾乐祸的声音。
“那你还要娶她吗——”
白楚熙听到这句问话后，心中更是抑制不住的愤怒，就连旁边两个满身春心荡漾的少女也被吓得不敢再上前问安。
娶一个不能修炼的凡人就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了，如今竟还要娶一个疯子！
“世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哎，还不是因为那个顾长清……”
……
坐在栏杆上的少年看到白楚熙推门而出，跳下栏杆正想往出追，不料还未走到门口便被房内另一个白衣少年拦下。
“沈末哥你拦我干什么？我还没问完话呢，话说楚熙那天去顾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楚熙到底还要不要娶顾长清啊……”
听着青衣少年噼里啪啦倒豆子般地说个不停，还一直试图推开自己去追白楚熙，沈末略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要是不用娶，他还用得着这么生气？”
颇为无奈的声音从头顶落下，青衣少年停下挣扎，眨了眨好看的大眼睛，略微仰起头看向沈末。
好像是这么回事啊。
……
顾府后宅。
“贱人，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肖想楚熙哥哥！余六呢?他是怎么办事的?把他给我叫过来！”
精致的茶具不停地被摔在地上，一声声碎裂声承载着主人的愤怒。
瓷器碎片不时滑过跪在下案的侍女们的脸上，却没有一人敢闪躲。
顾雪霁身边的大丫鬟玉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尖锐的瓷片向自己脸上飞来，随后额头上感受到一股温热。
玉湖早已不在意这种已经不知受过多少次的伤，左右她还算是得宠的大丫鬟，等回头哄得小姐高兴，让小姐消了气，总会赐下药来治伤——不会留疤痕。
不像那些倒霉的小丫头们。
“小姐，那个贱人哪配，本就是不能修炼的废物，如今还疯了。”
玉湖跪爬到顾雪霁脚边，“这就是老天爷赏给她的报应……就那贱人，给咱们小姐洗脚都嫌她脏……天生的下贱，果不其然是上赶着倒贴的货色，白世子神仙一样的人，总会有办法退婚的，小姐只等着看好戏就是了……只有像小姐这样天赋好，又才貌双全的人才配得上白世子……”
玉湖跟在顾雪霁身边这么多年，太知道顾雪霁这时候想听什么了。
像大小姐自愿放出心头血救白世子的妹妹，和白世子亲口同意了与大小姐的婚约，以及大小姐那尊贵无比的母亲和外祖家，惊为天人的容貌，后来即使被陷害也没有丢掉的婚约……
这些通通都不能说！
“哼！”顾雪霁刚刚一阵发作，心下怒火早已没有刚听到消息时那么大。
此时玉湖一直恭维，嘴里辱骂顾长清不停，也觉得蛮痛快。
就算这次的事没丢了婚约又怎么样，一个疯子，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落水后被小斯救上岸，与别的男子有了肌肤之亲的疯子，白世子怎么可能愿意要她！
玉湖一边说一边观察顾雪霁的反应，眼见顾雪霁脸上的怒气渐渐消失，便慢声提议道：“小姐，我们现在要不要……”
把那天大小姐落水而后被小斯救上来的消息散播出去。
不用想顾雪霁也知道玉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顾雪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硬生生止住了玉湖接下来要说出的话。
那天顾长清落水后被小斯救上来的场景，见到的人可不少，可至今却未在京中泛起这样的谣言，她可不会认为府中和白家的下人都那么好心，为顾长清守口如瓶。
至今坊间还只有顾长清疯了的传言，至于原因，自然是各种猜测都有，真真假假，反倒没有坐实过什么。
毕竟那天的事闹得太大，顾长清甚至疯到了前院去，好多人都看见了，完全压住是不可能了。
不过失节一说，却极少有人提起。若说这中间没有白顾两家当家人插手，她是万万不会信的。
也是，婚约不取消，这事传出去了，丢的是白顾两家的脸。
正所谓一人丢脸全家倒霉，她当初敢做这个局，不也是笃定了落水的事不会被闹大吗？
至于顾长清在白世子面前丢了这样大的脸，一时直接接受不了直接疯了，倒也是意外之喜。
顾雪霁瞪了一眼玉湖，“这些天你们都给我夹起尾巴做人，谁要是敢自作聪明，我扒了她的皮！”
“是。”
跪在地上的小丫鬟们恭恭敬敬答道。
玉湖听后身体一哆嗦，以表示自己的极度畏惧。
瞧着顾雪霁的眼色，对跪地上的小丫鬟们吩咐，“都下去吧。”
“是。”小丫鬟们劫后余生般的依次退了出去。
顾雪霁没想到顾长清既失了清白又疯了，本来婚约的事情都说好要“再议”，谁知临到关口离心院中那个疯婆娘派人传出一句话，不仅是顾家的人，就连战王和白世子，也都不再说什么了。
顾雪霁将指甲掐进掌心里，脸上浮现笑意。虽然婚约没有被废，但她看的清楚，那天楚熙哥哥离开时，脸色可是难看的很。
荣安界是隶属中州大陆的三千中世界之一的中灵界，灵气虽然没有中州浓郁，但比起灵气稀薄的三千小世界，还是要好上许多。
即使这样，荣安界中也不是人人都有灵根，人人都能修炼。有灵根的修士们聚集成宗门势力，而不能修炼的凡人则建立王朝。
在灵气浓度尚可的荣安界，即使是凡人也不必活得太过辛苦，只拿耕种为例，若是哪年天公不作美，或旱或涝，自有当地州府上报到朝廷，再请示仙家前来，用仙家手段降下甘露或收走大水。
凡人们活的滋润，最爱的便是到茶楼酒肆之地凑热闹，东家长西家短地说上半天。
而对于京城来说，自然更是不缺乏热闹可聊。
不管是刑部侍郎张大人家的姑娘和人私奔，还是城东刘员外新纳了房貌美的小妾，都能让人们津津乐道上好些日子。
而最近半个月以来，占据这京都茶楼酒肆地界儿头条的大事，便只此这一件。
——就那个顾家，户部尚书大人家，他家的大小姐，疯了！
……
“疯了？楚熙，她真的疯了？”
同大厅中吵吵嚷嚷，你一句我一句都想要盖过对方声音的杂乱不同，三楼正临窗的包间内坐着三位锦衣华服的贵公子。
其中一个青衣少年斜坐在临窗的栏杆上，透过窗子往外望去，手里拿着一小坛灵酒，颇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问道。
一阵沉默。就在少年以为白楚熙不会理他，想要接着缠问之前，坐在桌边的白衣男子缓缓吐出两个字。
“疯了。”
酒杯狠狠地砸在桌子上，白衣男子再忍不住心中烦躁，推门往楼下走去。
身后是少年很努力地，不想显得那么幸灾乐祸的声音。
“那你还要娶她吗——”
白楚熙听到这句问话后，心中更是抑制不住的愤怒，就连旁边两个满身春心荡漾的少女也被吓得不敢再上前问安。
娶一个不能修炼的凡人就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了，如今竟还要娶一个疯子！
“世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哎，还不是因为那个顾长清……”
……
坐在栏杆上的少年看到白楚熙推门而出，跳下栏杆正想往出追，不料还未走到门口便被房内另一个白衣少年拦下。
“沈末哥你拦我干什么？我还没问完话呢，话说楚熙那天去顾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楚熙到底还要不要娶顾长清啊……”
听着青衣少年噼里啪啦倒豆子般地说个不停，还一直试图推开自己去追白楚熙，沈末略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要是不用娶，他还用得着这么生气？”
颇为无奈的声音从头顶落下，青衣少年停下挣扎，眨了眨好看的大眼睛，略微仰起头看向沈末。
好像是这么回事啊。
……
顾府后宅。
“贱人，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肖想楚熙哥哥！余六呢?他是怎么办事的?把他给我叫过来！”
精致的茶具不停地被摔在地上，一声声碎裂声承载着主人的愤怒。
瓷器碎片不时滑过跪在下案的侍女们的脸上，却没有一人敢闪躲。
顾雪霁身边的大丫鬟玉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尖锐的瓷片向自己脸上飞来，随后额头上感受到一股温热。
玉湖早已不在意这种已经不知受过多少次的伤，左右她还算是得宠的大丫鬟，等回头哄得小姐高兴，让小姐消了气，总会赐下药来治伤——不会留疤痕。
不像那些倒霉的小丫头们。
“小姐，那个贱人哪配，本就是不能修炼的废物，如今还疯了。”
玉湖跪爬到顾雪霁脚边，“这就是老天爷赏给她的报应……就那贱人，给咱们小姐洗脚都嫌她脏……天生的下贱，果不其然是上赶着倒贴的货色，白世子神仙一样的人，总会有办法退婚的，小姐只等着看好戏就是了……只有像小姐这样天赋好，又才貌双全的人才配得上白世子……”
玉湖跟在顾雪霁身边这么多年，太知道顾雪霁这时候想听什么了。
像大小姐自愿放出心头血救白世子的妹妹，和白世子亲口同意了与大小姐的婚约，以及大小姐那尊贵无比的母亲和外祖家，惊为天人的容貌，后来即使被陷害也没有丢掉的婚约……
这些通通都不能说！
“哼！”顾雪霁刚刚一阵发作，心下怒火早已没有刚听到消息时那么大。
此时玉湖一直恭维，嘴里辱骂顾长清不停，也觉得蛮痛快。
就算这次的事没丢了婚约又怎么样，一个疯子，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落水后被小斯救上岸，与别的男子有了肌肤之亲的疯子，白世子怎么可能愿意要她！
玉湖一边说一边观察顾雪霁的反应，眼见顾雪霁脸上的怒气渐渐消失，便慢声提议道：“小姐，我们现在要不要……”
把那天大小姐落水而后被小斯救上来的消息散播出去。
不用想顾雪霁也知道玉湖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顾雪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硬生生止住了玉湖接下来要说出的话。
那天顾长清落水后被小斯救上来的场景，见到的人可不少，可至今却未在京中泛起这样的谣言，她可不会认为府中和白家的下人都那么好心，为顾长清守口如瓶。
至今坊间还只有顾长清疯了的传言，至于原因，自然是各种猜测都有，真真假假，反倒没有坐实过什么。
毕竟那天的事闹得太大，顾长清甚至疯到了前院去，好多人都看见了，完全压住是不可能了。
不过失节一说，却极少有人提起。若说这中间没有白顾两家当家人插手，她是万万不会信的。
也是，婚约不取消，这事传出去了，丢的是白顾两家的脸。
正所谓一人丢脸全家倒霉，她当初敢做这个局，不也是笃定了落水的事不会被闹大吗？
至于顾长清在白世子面前丢了这样大的脸，一时直接接受不了直接疯了，倒也是意外之喜。
顾雪霁瞪了一眼玉湖，“这些天你们都给我夹起尾巴做人，谁要是敢自作聪明，我扒了她的皮！”
“是。”
跪在地上的小丫鬟们恭恭敬敬答道。
玉湖听后身体一哆嗦，以表示自己的极度畏惧。
瞧着顾雪霁的眼色，对跪地上的小丫鬟们吩咐，“都下去吧。”
“是。”小丫鬟们劫后余生般的依次退了出去。
顾雪霁没想到顾长清既失了清白又疯了，本来婚约的事情都说好要“再议”，谁知临到关口离心院中那个疯婆娘派人传出一句话，不仅是顾家的人，就连战王和白世子，也都不再说什么了。
顾雪霁将指甲掐进掌心里，脸上浮现笑意。虽然婚约没有被废，但她看的清楚，那天楚熙哥哥离开时，脸色可是难看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