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夫妻双双把家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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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逸可在将军府度过了三日。这三日里，赵原或是出门，或是看书，与她少有交集，倒也相安无事。
今日，风和日暖，赵原起得比之前都早，拉了她出门。
“去哪儿呢？”秦逸可问。
“回门。”
秦府。
秦虞上朝归来，在府院儿廊亭坐着歇息。这些年咳疾严重，走热了就喘。
秦罗氏端上一杯润喉茶，坐到秦虞身旁：“老爷，你说小可那性子，嫁到将军府，可别把赵家公子怠慢了。我以往真该多教她一些服侍夫君的礼仪。”
提到赵家公子，秦虞却是一叹。
秦罗氏又道：“我还是不放心，可别给咱们惹出什么乱子。”
“你就别瞎操心了。”秦虞显得忧心忡忡，“方才早朝，臣僚们当着我面都跟我道贺，私底下我却听到他们偷偷议论，说赵二公子是将军的私生子。若不是大公子没了，将军也不会把他接回来，怕是不受待见的主，哎。”
“果真？”
“八九不离十。”秦虞道，“大公子赵野，曾跟郭相爷的千金有婚约。照理说，长兄逝世，婚约由弟来履行顺理成章。怕是郭相爷不愿委屈了女儿，这桩婚事才能落到咱小可头上。”
秦虞是儒学文官，自然希望女儿所嫁之人身家清白，“私生子”总归是名不正言不顺。
秦罗氏却不这么认为：“管他嫡出庶出还是私生子，现在赵二公子是赵将军唯一的子嗣，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小可是正妻，少不了福气。”
“哎，这么说也对。”
此时，家丁来报，说赵秦氏携夫婿回门探访。秦罗氏闻言欣然：“我说什么来着，咱小可有福气着呢！好多权贵夫人初为人妇的时候，都是仆从陪伴回门的。”
“我去换身衣服。”秦虞有些紧张。做岳父，这是头一遭。
厅堂。
粉紫色华服的男子，和绯色蚕丝深衣的女子向父母双亲叩拜敬茶。秦虞、秦罗氏喝着女儿女婿的孝敬茶，笑得春风满面。
其实长辈很容易满足，无非希望子贤女孝。
“快快请起！”秦罗氏方才收下赵府家仆带来的探访礼，对这个赵二公子更是说不出的喜欢。
赵原起身时扶了秦逸可一把，秦虞见女婿对女儿颇为爱抚，长得又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霎时除去了之前的偏见。
离开秦府后，赵原把家仆遣回了，与秦逸可两个人在京都宽敞的大街上，走走逛逛。
秦逸可以前至多只在山下的镇子逛逛，于是对京都琳琅满目的商品充满了好奇，这个摊瞅瞅，那个摊瞧瞧。
“我给你买件首饰吧。”赵原拉着秦逸可来到一个小摊前。摊面上，放着几支朱钗，几支步摇，还有一个蓝色石头镶嵌的玉镯。首饰不多，却都精致。
赵原一眼看中那只玉镯，放到秦逸可手心：“喜欢这个吗？”
秦逸可拿起来衬着阳光看，玉镯上的蓝色石折射出七彩光辉。这样的蓝色石，是她从未见过的。
“真美。”她不禁赞叹。
“老板，就要这个，多少钱？”赵原问。
小贩笑眯眯回道：“公子真识货，这上面的石头可是月泉石。只要十两银子，不贵。”
赵原正要付银子，被秦逸可一把拉住。
“十两？你抢钱呢！”
小贩面露为难：“夫人，这可不是一般的玉镯。”说着招手让他们凑近，压低声音很是神秘地道：“这只玉镯，是前北舟国皇帝陛下送给皇后的定情物，皇后舍不得戴，一直珍藏着。后来北舟灭国，这只镯子几经周折落到一贵商手里，鄙人花了不少成本才把它买过来呢。”
秦逸可：“吹吧你。”
小贩：“怎么是吹呢？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这月泉石呀。这石头产自月泉，百年才产一颗呢！”
“月泉在哪儿？”
“这我不敢说？”
“这么神秘？我看你不是不敢说，是根本就没这个地方！”
“谁说没有？”
“那你说在哪儿？”
“真不敢说，你去问别人吧。”
“好，赵圆儿，走！”说着扯了赵原离开，落下小贩独自碎碎骂叨。
离铺子远了，赵原问：“不买吗？”
“当真是纨绔公子哥，不知油盐贵。你知道十两银子意味着多少吗？都够百姓生活一年了。对了，那边有家鞋铺，还不如买双布鞋来得实诚。”秦逸可道，“我去买鞋，你就在这里等我，你走路太慢了，体力真不如我这个弱女子。”说着一溜烟儿跑走。
赵原心道：“你是弱女子吗？”往前走了两步，忽听旁边传来一声：
“二公子！”
正是一帮所谓的纨绔子弟。
“走，一起玩！”宋鹏热情地招呼。他体胖，正拿着一只烧猪蹄子啃，满手油就拍在赵原肩膀上。
“不去。”赵原皱眉，掀开宋鹏搁他肩上的手，用手背擦了擦衣服上的油渍。
“走吧，又不用你出钱。”宋鹏推了赵原一把，几个同伴也上来拉扯。
“说了不去！”赵原不耐烦地走开。
宋鹏是郭丞相的外甥，从来只有别人巴结他的，不爽地冲赵原的背影啐道：“呸！不就是个野种，还蹬鼻子上脸了！”
锦绣鞋铺。
秦逸可在布鞋区挑鞋，倒不是因为布鞋便宜，而是布鞋练武更舒适。
三个贵家小姐也在选鞋，她们看的都是价格高昂的绫罗缎面鞋，一边选一边闲聊。
蓝衫的那位小姐道：“郭姐姐，如今秦家小姐嫁到赵家，你终于可以放心啦。”
被唤作郭姐姐的女子名叫郭碧芸，是郭丞相的千金，气质上艳压两位同伴。听着同伴的话，她未作答复，却还是能从洋溢的笑意里，读出内心的喜悦。
另一位身材略为矮小的小姐道：“本来嘛，少将军已逝，婚姻自当作废。一个私生子，怎么配得上郭姐姐？”
“我听我哥说，赵二公子生性孤僻，从不出席他们的活动。我想，他八成长得奇丑无比，不好意思出来见人。”
“可得庆幸了。”
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郭碧芸越发笑意灿然。少将军赵野，她是见过的，的确是人高马大、勇猛非凡的将才，可她不喜武夫，对长辈定下的婚约，本就不满。这赵二公子比他大哥尚且不及，若要她嫁，更是百般不愿。
蓝衫小姐又道：“还有那位秦小姐，从小就被丢弃在一个叫什么乱山的地方，那可是江湖草莽的地盘！”
“草莽配私生子，不差。”矮小小姐道。
秦逸可方才就听着熟悉，直到听到乱山，才反应过来是在说她，双手一叉：“你们都没见过别人，就在背后瞎议论啥呀？”
郭碧芸看过来，见一娇美少妇，衣着虽简，蚕丝料子却是上等。爹经常教导她，与人说话前，先弄清楚对方的身份：“不知这位小姐如何称呼？”
秦逸可鼓着腮帮子，一副气闷模样：“我就是你们口中的江湖草莽！”
闻声，刚才说得起劲儿的两人顿感窘迫，不过这秦小姐的爹在朝中没什么权力，她们也不怕得罪。
郭碧芸瞧秦逸可长得美，微微有些嫉妒，故作一叹：“原来是秦小姐，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什么？”秦逸可一脸懵。
郭碧芸向矮小小姐使了个眼色，矮小小姐登时会意：“可惜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真臭！”秦逸可无缝衔接道，“你们是不是放屁啦？”
“你……”矮小小姐气得脸通红，眼珠子一转，道，“你敢骂郭姐姐放屁！你是什么身份，还不给郭姐姐道歉？”
“不错，快给郭姐姐道歉！”蓝衫小姐配合地向前迈了一步。她个子高，总能带给人一些威压。
“呵呵。”秦逸可可不是普通的官家小姐，衣袖一挽，摆足了架势。
铺子老板见这些个千金小娘子一副干架阵势，着实捏了一把冷汗，正要上前相劝。
“娘子。”一声轻唤，赵原出现在门口，柔顺的黑发轮廓闪烁着日光光晕。
郭碧芸这一眼看去，便挪不开了。多少富贵公子围绕身边，却没一个她看得上眼的。而这个恰好出现在铺子门口的男子，一眼便走进她梦中。
“娘子，怎么去这么久？”赵原来到秦逸可面前。
听得赵原唤秦逸可娘子，蓝衫、矮小两位小姐低声私语。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口中的牛粪，是这样一位个子高高，身材匀称的俊美郎君。
秦逸可挑事儿地对赵原道：“她们说你是丑八怪。”
矮小小姐不服地插嘴：“是她先说郭姐姐放臭屁的！她得跟郭姐姐道歉！”
此时的郭碧芸，呆呆立着，心里却似翻江倒海一般难受。
“郭姑娘，赵原代内子跟你赔不是。”
蓝衫小姐见郭碧云不说话，知她不满意，指着秦逸可道：“谁要你道歉，我们要她道歉！”
秦逸可瞪着赵原，心里想说：你要是敢让我道歉，我就敢违背我们的约法三章，不给你面子！
然而赵原没有说话，拉起她的左手，把一只镶着蓝色石的玉镯轻轻套上去。
秦逸可满脸惊讶：“你还是买了？”
“你喜欢嘛。”
“败家子。”
郭碧芸说不上来自己为何这般不甘，只是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就有一股莫名之气。
赵原：“鞋挑好了吗？”
秦逸可：“嗯，这双。”
“那走吧。”赵原向鞋铺老板付了钱，牵着秦逸可的手往外走。
蓝衫小姐急道：“还没道歉呢！”
赵原未停步，扔下一句：“我已经道过歉，至于接不接受，是你们的事。”
“郭姐姐，怎么办？”
瞅着鞋铺老板看戏的眯眯眼，郭碧芸没好气地道：“你说怎么办？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愤然离开鞋铺，一双鞋也未买。别人挑剩的破鞋，她才不要！
回到大街上，秦逸可把手从赵原手里抽出来，道：“本女侠对你的表现还算满意。”
赵原道：“我的荣幸。”
秦逸可在将军府度过了三日。这三日里，赵原或是出门，或是看书，与她少有交集，倒也相安无事。
今日，风和日暖，赵原起得比之前都早，拉了她出门。
“去哪儿呢？”秦逸可问。
“回门。”
秦府。
秦虞上朝归来，在府院儿廊亭坐着歇息。这些年咳疾严重，走热了就喘。
秦罗氏端上一杯润喉茶，坐到秦虞身旁：“老爷，你说小可那性子，嫁到将军府，可别把赵家公子怠慢了。我以往真该多教她一些服侍夫君的礼仪。”
提到赵家公子，秦虞却是一叹。
秦罗氏又道：“我还是不放心，可别给咱们惹出什么乱子。”
“你就别瞎操心了。”秦虞显得忧心忡忡，“方才早朝，臣僚们当着我面都跟我道贺，私底下我却听到他们偷偷议论，说赵二公子是将军的私生子。若不是大公子没了，将军也不会把他接回来，怕是不受待见的主，哎。”
“果真？”
“八九不离十。”秦虞道，“大公子赵野，曾跟郭相爷的千金有婚约。照理说，长兄逝世，婚约由弟来履行顺理成章。怕是郭相爷不愿委屈了女儿，这桩婚事才能落到咱小可头上。”
秦虞是儒学文官，自然希望女儿所嫁之人身家清白，“私生子”总归是名不正言不顺。
秦罗氏却不这么认为：“管他嫡出庶出还是私生子，现在赵二公子是赵将军唯一的子嗣，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小可是正妻，少不了福气。”
“哎，这么说也对。”
此时，家丁来报，说赵秦氏携夫婿回门探访。秦罗氏闻言欣然：“我说什么来着，咱小可有福气着呢！好多权贵夫人初为人妇的时候，都是仆从陪伴回门的。”
“我去换身衣服。”秦虞有些紧张。做岳父，这是头一遭。
厅堂。
粉紫色华服的男子，和绯色蚕丝深衣的女子向父母双亲叩拜敬茶。秦虞、秦罗氏喝着女儿女婿的孝敬茶，笑得春风满面。
其实长辈很容易满足，无非希望子贤女孝。
“快快请起！”秦罗氏方才收下赵府家仆带来的探访礼，对这个赵二公子更是说不出的喜欢。
赵原起身时扶了秦逸可一把，秦虞见女婿对女儿颇为爱抚，长得又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霎时除去了之前的偏见。
离开秦府后，赵原把家仆遣回了，与秦逸可两个人在京都宽敞的大街上，走走逛逛。
秦逸可以前至多只在山下的镇子逛逛，于是对京都琳琅满目的商品充满了好奇，这个摊瞅瞅，那个摊瞧瞧。
“我给你买件首饰吧。”赵原拉着秦逸可来到一个小摊前。摊面上，放着几支朱钗，几支步摇，还有一个蓝色石头镶嵌的玉镯。首饰不多，却都精致。
赵原一眼看中那只玉镯，放到秦逸可手心：“喜欢这个吗？”
秦逸可拿起来衬着阳光看，玉镯上的蓝色石折射出七彩光辉。这样的蓝色石，是她从未见过的。
“真美。”她不禁赞叹。
“老板，就要这个，多少钱？”赵原问。
小贩笑眯眯回道：“公子真识货，这上面的石头可是月泉石。只要十两银子，不贵。”
赵原正要付银子，被秦逸可一把拉住。
“十两？你抢钱呢！”
小贩面露为难：“夫人，这可不是一般的玉镯。”说着招手让他们凑近，压低声音很是神秘地道：“这只玉镯，是前北舟国皇帝陛下送给皇后的定情物，皇后舍不得戴，一直珍藏着。后来北舟灭国，这只镯子几经周折落到一贵商手里，鄙人花了不少成本才把它买过来呢。”
秦逸可：“吹吧你。”
小贩：“怎么是吹呢？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这月泉石呀。这石头产自月泉，百年才产一颗呢！”
“月泉在哪儿？”
“这我不敢说？”
“这么神秘？我看你不是不敢说，是根本就没这个地方！”
“谁说没有？”
“那你说在哪儿？”
“真不敢说，你去问别人吧。”
“好，赵圆儿，走！”说着扯了赵原离开，落下小贩独自碎碎骂叨。
离铺子远了，赵原问：“不买吗？”
“当真是纨绔公子哥，不知油盐贵。你知道十两银子意味着多少吗？都够百姓生活一年了。对了，那边有家鞋铺，还不如买双布鞋来得实诚。”秦逸可道，“我去买鞋，你就在这里等我，你走路太慢了，体力真不如我这个弱女子。”说着一溜烟儿跑走。
赵原心道：“你是弱女子吗？”往前走了两步，忽听旁边传来一声：
“二公子！”
正是一帮所谓的纨绔子弟。
“走，一起玩！”宋鹏热情地招呼。他体胖，正拿着一只烧猪蹄子啃，满手油就拍在赵原肩膀上。
“不去。”赵原皱眉，掀开宋鹏搁他肩上的手，用手背擦了擦衣服上的油渍。
“走吧，又不用你出钱。”宋鹏推了赵原一把，几个同伴也上来拉扯。
“说了不去！”赵原不耐烦地走开。
宋鹏是郭丞相的外甥，从来只有别人巴结他的，不爽地冲赵原的背影啐道：“呸！不就是个野种，还蹬鼻子上脸了！”
锦绣鞋铺。
秦逸可在布鞋区挑鞋，倒不是因为布鞋便宜，而是布鞋练武更舒适。
三个贵家小姐也在选鞋，她们看的都是价格高昂的绫罗缎面鞋，一边选一边闲聊。
蓝衫的那位小姐道：“郭姐姐，如今秦家小姐嫁到赵家，你终于可以放心啦。”
被唤作郭姐姐的女子名叫郭碧芸，是郭丞相的千金，气质上艳压两位同伴。听着同伴的话，她未作答复，却还是能从洋溢的笑意里，读出内心的喜悦。
另一位身材略为矮小的小姐道：“本来嘛，少将军已逝，婚姻自当作废。一个私生子，怎么配得上郭姐姐？”
“我听我哥说，赵二公子生性孤僻，从不出席他们的活动。我想，他八成长得奇丑无比，不好意思出来见人。”
“可得庆幸了。”
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郭碧芸越发笑意灿然。少将军赵野，她是见过的，的确是人高马大、勇猛非凡的将才，可她不喜武夫，对长辈定下的婚约，本就不满。这赵二公子比他大哥尚且不及，若要她嫁，更是百般不愿。
蓝衫小姐又道：“还有那位秦小姐，从小就被丢弃在一个叫什么乱山的地方，那可是江湖草莽的地盘！”
“草莽配私生子，不差。”矮小小姐道。
秦逸可方才就听着熟悉，直到听到乱山，才反应过来是在说她，双手一叉：“你们都没见过别人，就在背后瞎议论啥呀？”
郭碧芸看过来，见一娇美少妇，衣着虽简，蚕丝料子却是上等。爹经常教导她，与人说话前，先弄清楚对方的身份：“不知这位小姐如何称呼？”
秦逸可鼓着腮帮子，一副气闷模样：“我就是你们口中的江湖草莽！”
闻声，刚才说得起劲儿的两人顿感窘迫，不过这秦小姐的爹在朝中没什么权力，她们也不怕得罪。
郭碧芸瞧秦逸可长得美，微微有些嫉妒，故作一叹：“原来是秦小姐，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什么？”秦逸可一脸懵。
郭碧芸向矮小小姐使了个眼色，矮小小姐登时会意：“可惜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真臭！”秦逸可无缝衔接道，“你们是不是放屁啦？”
“你……”矮小小姐气得脸通红，眼珠子一转，道，“你敢骂郭姐姐放屁！你是什么身份，还不给郭姐姐道歉？”
“不错，快给郭姐姐道歉！”蓝衫小姐配合地向前迈了一步。她个子高，总能带给人一些威压。
“呵呵。”秦逸可可不是普通的官家小姐，衣袖一挽，摆足了架势。
铺子老板见这些个千金小娘子一副干架阵势，着实捏了一把冷汗，正要上前相劝。
“娘子。”一声轻唤，赵原出现在门口，柔顺的黑发轮廓闪烁着日光光晕。
郭碧芸这一眼看去，便挪不开了。多少富贵公子围绕身边，却没一个她看得上眼的。而这个恰好出现在铺子门口的男子，一眼便走进她梦中。
“娘子，怎么去这么久？”赵原来到秦逸可面前。
听得赵原唤秦逸可娘子，蓝衫、矮小两位小姐低声私语。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口中的牛粪，是这样一位个子高高，身材匀称的俊美郎君。
秦逸可挑事儿地对赵原道：“她们说你是丑八怪。”
矮小小姐不服地插嘴：“是她先说郭姐姐放臭屁的！她得跟郭姐姐道歉！”
此时的郭碧芸，呆呆立着，心里却似翻江倒海一般难受。
“郭姑娘，赵原代内子跟你赔不是。”
蓝衫小姐见郭碧云不说话，知她不满意，指着秦逸可道：“谁要你道歉，我们要她道歉！”
秦逸可瞪着赵原，心里想说：你要是敢让我道歉，我就敢违背我们的约法三章，不给你面子！
然而赵原没有说话，拉起她的左手，把一只镶着蓝色石的玉镯轻轻套上去。
秦逸可满脸惊讶：“你还是买了？”
“你喜欢嘛。”
“败家子。”
郭碧芸说不上来自己为何这般不甘，只是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就有一股莫名之气。
赵原：“鞋挑好了吗？”
秦逸可：“嗯，这双。”
“那走吧。”赵原向鞋铺老板付了钱，牵着秦逸可的手往外走。
蓝衫小姐急道：“还没道歉呢！”
赵原未停步，扔下一句：“我已经道过歉，至于接不接受，是你们的事。”
“郭姐姐，怎么办？”
瞅着鞋铺老板看戏的眯眯眼，郭碧芸没好气地道：“你说怎么办？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愤然离开鞋铺，一双鞋也未买。别人挑剩的破鞋，她才不要！
回到大街上，秦逸可把手从赵原手里抽出来，道：“本女侠对你的表现还算满意。”
赵原道：“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