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孩子太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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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程盈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这几日，似乎腰线越发圆润了起来。
怕是再过几个月，就要显怀了。
何清明想了想，笑道：“事到如今，我还有一个法子，只要跟旁人说，你是阿金的媳妇儿，岂不是说得通了？”
他说完，眸子不由得朝身后的萧墨金看了一眼。
萧墨金眸子颤了颤，面上有些红润。
萧程盈愣了愣，皱起了眉头，道：“何清明，不要乱说，败坏了阿金的名声。”
萧墨金连忙说道：“没关系的，师父，我……我没关系的，我愿意假扮师父的……的夫君。”
何止是愿意，萧墨金想着一日已经想了不知多久了。
何清明也不是不知道这事儿，萧墨金喜欢萧程盈早就不是灵云山派的秘密了。
虽然如今凌韵乐生死不明，但何清明总归是心存顾虑，若是他日真的找到了凌韵乐的尸体，岂不是又给了萧程盈一次打击。
相比之下，他更宁愿在这之前，给萧程盈寻一个良人。
萧墨金虽然年纪小些，但是照顾人上，是一万个凌韵乐也比不上的。
何清明也是操碎了心，想着萧程盈要是真能和萧墨金在一处，倒是一桩美谈。
尤其是，萧墨金对萧程盈一门心思，便是如今知晓萧程盈怀着凌韵乐的孩子，也是不离不弃的照看着萧程盈。
如此一来，即便是他日萧程盈生下孩子，萧墨金定然也会视如己出。
萧程盈道：“阿金，你现在年纪还小，你不懂这其中的利害，他日若是你再要娶妻生子，这可是你一辈子的阴影。师父不会同意的，若是非如此不可，我宁愿待在这屋里，不出去便是。”
见萧程盈不肯答应，何清明连忙给萧东和萧西使了个眼色。
萧东连忙开口，“师父，我觉得何师伯说得很有道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再说了，你看看这灵云山派，咱们迎春峰一向不受女修的喜欢。阿金自己也说过，他不想在门中的师妹们里选个妻子，之前也一直是在外游历的。阿金以后的妻子，定然不会是门中之人，除了这道山门，谁管阿金有没有娶过妻子？”
他说着，又从背后扯了扯萧西的尾指，示意他赶紧说点什么。
萧西连忙接过话茬，道：“是啊，师父，阿金原本也没想跟门中的女修成婚，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儿，师父不要多虑。”
何清明笑嘻嘻地说：“你看你看，你这几个徒弟都比你看得明白。”
萧程盈深深的看了萧墨金一眼，少年低垂着眸子，有些羞怯，但落在萧程盈眼里，却变成了他在被逼迫。
“够了，你们几个不要总是欺负阿金，这事情我不会答应，即便是现在阿金瞧不上门中的女修，但也说不准日后会有心仪的，总归是个隐患，都别再说了。”萧程盈十分坚定。
萧墨金双手紧紧的捏在一起，小声说：“师父是不是觉得我不够格？我知道我不好，即便是假扮的，我也做不了师父的夫君，但我……我这条命都是师父给的，为师父做什么都是好的。我想为师父做点什么，师父难道连这么小小的一个机会也不肯给我吗？”
说罢，少年转身跑了出去。
这还是萧程盈第一次看到萧墨金如此委屈的闹脾气。
阿金这孩子从小到大都很懂事，会看人脸色也能体谅能包容。
萧程盈正是因为他总是这么委屈着自己，才更加怜惜他。
可今日这事儿……
她做错了吗？
何清明叹了口气，道：“师妹啊师妹，你看看你，这干的都是什么事儿啊？阿金也是一片好心，你怎么就不领情呢？你看，把人家小少年的一颗心都伤了，真是……造孽啊！”
萧程盈皱了皱眉，“我不明白。”
何清明无奈的看她一眼，只觉得他这个师妹在感情上，永远是个榆木脑袋。
萧墨金喜欢她，喜欢的这么明显，她竟然一丝一毫都没有察觉到。
萧东道：“师父，阿金他虽然看着坚强，其实骨子里带着自卑，你这么拒绝，虽然是一番好意，但是阿金会很难过的。他只会觉得是师父看不上他，觉得他低贱，这是师父想表达的意思吗？”
“当然不是！”萧程盈反驳道。
她怎么可能存了这个意思？
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连累萧墨金罢了。
萧东眸子转了转，道：“既然如此，师父答应他就是了，阿金师弟这么帅，这么温柔，往后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啊？再说了，若是日后姑娘真的介意，师父亲自出来帮阿金解释解释，不就得了？”
萧程盈沉默良久，才道：“若是这样能叫他安心，便按照他的意思吧！”
萧东点点头，尽量绷着脸，一转头的时候，他冲萧西眨了眨眼睛，比了个成功的手势。
萧西道：“我跟阿梓去跟阿金说说，师父不必担心，阿金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会生师父的气。”
萧程盈重重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去罢！”
何清明也跟着师兄弟二人一同出去。
关上了房门，萧东脸上立刻挂起了掩饰不住的笑容，他拍着胸脯，道：“我可真是厉害，要不是我这三寸不烂之舌，阿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这种机会呢。”
萧西见他一脸得意，也忍不住勾了勾唇，戳了戳他脑门儿，“你啊你，你最厉害，好了，先去跟阿金说一声，别叫他难过了。”
萧东笑嘻嘻地说：“我今日可是办了一件大好事，你就……没有点儿奖励什么的？”
他说着，手指戳了戳脸颊。
何清明实在是受不了这俩人，轻咳一声，道：“两位师侄，你们何师伯年纪大了，就别虐杀我了！”
若是何清明没出声，萧东都没意识到身后还站了个人，他顿时脸红了起来，扯着萧西的袖子，别扭的说：“赶紧去找阿金吧，省的这小子干什么蠢事儿。”
望着那两个少年的身影，何清明无奈的摇了摇头，仰面望着天，叹了口气，“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有人陪，我这么玉树临风的，怎的反倒成了孤家寡人呢？”
他甩开手里的扇子，摇着扇子离开了。
萧东和萧西找到萧墨金的时候，那小子正坐在前院的池塘边打水漂。
萧墨金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来是什么情绪。
萧东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跟他说。”
萧西点点头，“嗯。”
萧东在萧墨金身边坐下，道：“阿金，不高兴了？”
萧墨金摇了摇头，道：“没有。”
明明就是生气了，不然的话，按照萧墨金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对萧程盈说那样的话，甚至头也不回的走开。
萧东故意跟他卖关子，“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萧墨金不觉得师父那个死脑筋会反悔，于是摇了摇头，“不想。”
萧东眼睛转了转，掩饰着唇边遮不住的笑容，“哎，那真是太可惜，好不容易师父答应了和你假扮夫妻，既然你不想，那我只好跟师父说，再换一个人好了。”
说罢，萧东故意站起身来，一副要回去找萧程盈的模样。
萧墨金连忙跟着站起身，“萧东师兄，你……你方才说的是……师父答应了？”
萧东笑了笑，“当然答应了，这你可要多感谢你师兄我，要不是我的话，师父可没那么容易答应。”
萧墨金立刻勾起了唇，但很快又想到了什么，神情又有些难过。
萧东问：“又怎么了？还不高兴啊？”
萧墨金摇摇头，“不是不高兴，只是……我觉得师父和我永远都是不可能的，就算没有师娘，师父也不会喜欢我。”
萧东拍了拍他的头顶，“才没有那回事呢，只是现在师娘才刚刚没了，再加上先前何师伯为了让师父振作起来，跟师父说，师娘有可能还活着。师父心里存了这样的念头才会不考虑旁人的。”
这事儿，萧墨金没有听说过，“师娘他……还活着吗？”
萧墨金一时间，也说不清楚这个消息让自己高兴还是失落。
如果师娘没有死的话，师父是不是就会重新和师娘在一起了？
萧东挠了挠头，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只是何师伯说，大战之后，天族只找到了天君的尸体，没有找到凌韵乐的尸体。不过啊，天君的修为身后，把凌韵乐打的魂飞魄散，尸骨无存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何师伯之所以没把这些话告诉师父，只是想让师父尽快振作起来。但是光是这个还不够，还得让师父重新有希望才行。”
“重新有希望？”萧墨金喃喃着。
萧东笑道：“就是你啊，阿金，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陪着师父，等师父慢慢的习惯了你，等师父离不开你了。到时何师伯再告诉师父，凌韵乐已经死了，师父不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萧墨金眸子颤了颤，面上飘起一抹红晕。
这样的话，萧墨金想都不敢想，师父是他的。
他只求自己能一直待在师父身边，照顾师父，陪伴师父便好，其他的，都是奢侈。
听了萧东的话，萧墨金点点头，“我……我会努力的。”
打从那日起，萧程盈每日都会在萧墨金的陪伴下，在门中四处走走。
偶尔萧程盈心情大好，萧墨金也会带她下山去转转。
转眼数月过去，早已经是深冬时节。
大约是有了孩子的缘故，这个冬天萧程盈特别怕冷。
萧墨金每日都在萧程盈屋里点满炭盆，把屋子里烘的暖洋洋的，萧程盈才觉得舒坦些。
渐渐的，萧程盈的肚子越发明显了，等到开春之后，已经有些鼓囊囊的了。
这身子越来越沉重，萧程盈也越来越懒了。
萧墨金给萧程盈弄了一把摇椅，天气好的时候，让她坐在院子里吹吹风，晒晒太阳。
每次何清明来看她，萧程盈仍旧是少不了那一句，“有阿乐的消息了吗？”
萧墨金每次听到师父这样的问话，心里都不由得一紧，鼻尖酸酸的。
何清明摇摇头，萧程盈的神色也不太好了，但她仍旧抱着希望，“这一次受的伤肯定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严重，要再找一段日子也是应该的。”
萧程盈每日都盼着会突然得到凌韵乐的消息，等着凌韵乐陪伴她生下这个孩子。
偶尔萧程盈无聊，面对肚子里翻来覆去的小宝宝，也会说一两句话，“你爹可真是不负责任，也不知道去了哪儿，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了。”
肚子越来越大，萧程盈的情绪也越来越糟糕。
有好几次，她因为一点小事忍不住发了火儿。
萧墨金也不敢跟她对着干，只能顺着她的话说，可还是不可避免地惹得萧程盈哭起来。
这把萧墨金吓坏了，只能叫了何清明前来。
何清明倒是十分淡然的带着医术精湛的大夫来，大夫瞧了只说这是正常的现象。
这孕妇越到了临产，心里越没有底，情绪不好也是常有的，只需要多多包容便是了。
因着这个，何清明在萧程盈生产之前，都不敢再来看她了。
倒不是怕触了眉头，只是萧程盈先前生气十次有九次都是因为没有凌韵乐的消息。
何清明怕萧程盈问起，便也就不敢过来。
他不来，萧程盈会去找他，何清明只能宣称自己下山去了，避而不见。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萧程盈临盆。
生产当日，萧程盈疼得脸色苍白，额头全是汗水。
三个产婆都没能让萧程盈的疼痛得到缓解。
萧程盈疼了足足一日一夜，才终于把那个小东西生下来。
还没等萧程盈看那小子一眼，她便已经疼的晕了过去。
等到萧程盈再次醒来，萧墨金抱着被包裹起来的小娃娃给萧程盈看，“师父，你看，是个男孩子，好可爱啊。”
萧程盈只看了一眼，两行眼泪顿时从眼眶里滑了出来。
萧墨金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顿时慌乱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萧程盈却只是委屈地说：“是不是弄错了，这孩子这么丑，不可能是我的。”
萧程盈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这几日，似乎腰线越发圆润了起来。
怕是再过几个月，就要显怀了。
何清明想了想，笑道：“事到如今，我还有一个法子，只要跟旁人说，你是阿金的媳妇儿，岂不是说得通了？”
他说完，眸子不由得朝身后的萧墨金看了一眼。
萧墨金眸子颤了颤，面上有些红润。
萧程盈愣了愣，皱起了眉头，道：“何清明，不要乱说，败坏了阿金的名声。”
萧墨金连忙说道：“没关系的，师父，我……我没关系的，我愿意假扮师父的……的夫君。”
何止是愿意，萧墨金想着一日已经想了不知多久了。
何清明也不是不知道这事儿，萧墨金喜欢萧程盈早就不是灵云山派的秘密了。
虽然如今凌韵乐生死不明，但何清明总归是心存顾虑，若是他日真的找到了凌韵乐的尸体，岂不是又给了萧程盈一次打击。
相比之下，他更宁愿在这之前，给萧程盈寻一个良人。
萧墨金虽然年纪小些，但是照顾人上，是一万个凌韵乐也比不上的。
何清明也是操碎了心，想着萧程盈要是真能和萧墨金在一处，倒是一桩美谈。
尤其是，萧墨金对萧程盈一门心思，便是如今知晓萧程盈怀着凌韵乐的孩子，也是不离不弃的照看着萧程盈。
如此一来，即便是他日萧程盈生下孩子，萧墨金定然也会视如己出。
萧程盈道：“阿金，你现在年纪还小，你不懂这其中的利害，他日若是你再要娶妻生子，这可是你一辈子的阴影。师父不会同意的，若是非如此不可，我宁愿待在这屋里，不出去便是。”
见萧程盈不肯答应，何清明连忙给萧东和萧西使了个眼色。
萧东连忙开口，“师父，我觉得何师伯说得很有道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再说了，你看看这灵云山派，咱们迎春峰一向不受女修的喜欢。阿金自己也说过，他不想在门中的师妹们里选个妻子，之前也一直是在外游历的。阿金以后的妻子，定然不会是门中之人，除了这道山门，谁管阿金有没有娶过妻子？”
他说着，又从背后扯了扯萧西的尾指，示意他赶紧说点什么。
萧西连忙接过话茬，道：“是啊，师父，阿金原本也没想跟门中的女修成婚，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事儿，师父不要多虑。”
何清明笑嘻嘻地说：“你看你看，你这几个徒弟都比你看得明白。”
萧程盈深深的看了萧墨金一眼，少年低垂着眸子，有些羞怯，但落在萧程盈眼里，却变成了他在被逼迫。
“够了，你们几个不要总是欺负阿金，这事情我不会答应，即便是现在阿金瞧不上门中的女修，但也说不准日后会有心仪的，总归是个隐患，都别再说了。”萧程盈十分坚定。
萧墨金双手紧紧的捏在一起，小声说：“师父是不是觉得我不够格？我知道我不好，即便是假扮的，我也做不了师父的夫君，但我……我这条命都是师父给的，为师父做什么都是好的。我想为师父做点什么，师父难道连这么小小的一个机会也不肯给我吗？”
说罢，少年转身跑了出去。
这还是萧程盈第一次看到萧墨金如此委屈的闹脾气。
阿金这孩子从小到大都很懂事，会看人脸色也能体谅能包容。
萧程盈正是因为他总是这么委屈着自己，才更加怜惜他。
可今日这事儿……
她做错了吗？
何清明叹了口气，道：“师妹啊师妹，你看看你，这干的都是什么事儿啊？阿金也是一片好心，你怎么就不领情呢？你看，把人家小少年的一颗心都伤了，真是……造孽啊！”
萧程盈皱了皱眉，“我不明白。”
何清明无奈的看她一眼，只觉得他这个师妹在感情上，永远是个榆木脑袋。
萧墨金喜欢她，喜欢的这么明显，她竟然一丝一毫都没有察觉到。
萧东道：“师父，阿金他虽然看着坚强，其实骨子里带着自卑，你这么拒绝，虽然是一番好意，但是阿金会很难过的。他只会觉得是师父看不上他，觉得他低贱，这是师父想表达的意思吗？”
“当然不是！”萧程盈反驳道。
她怎么可能存了这个意思？
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连累萧墨金罢了。
萧东眸子转了转，道：“既然如此，师父答应他就是了，阿金师弟这么帅，这么温柔，往后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啊？再说了，若是日后姑娘真的介意，师父亲自出来帮阿金解释解释，不就得了？”
萧程盈沉默良久，才道：“若是这样能叫他安心，便按照他的意思吧！”
萧东点点头，尽量绷着脸，一转头的时候，他冲萧西眨了眨眼睛，比了个成功的手势。
萧西道：“我跟阿梓去跟阿金说说，师父不必担心，阿金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会生师父的气。”
萧程盈重重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去罢！”
何清明也跟着师兄弟二人一同出去。
关上了房门，萧东脸上立刻挂起了掩饰不住的笑容，他拍着胸脯，道：“我可真是厉害，要不是我这三寸不烂之舌，阿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这种机会呢。”
萧西见他一脸得意，也忍不住勾了勾唇，戳了戳他脑门儿，“你啊你，你最厉害，好了，先去跟阿金说一声，别叫他难过了。”
萧东笑嘻嘻地说：“我今日可是办了一件大好事，你就……没有点儿奖励什么的？”
他说着，手指戳了戳脸颊。
何清明实在是受不了这俩人，轻咳一声，道：“两位师侄，你们何师伯年纪大了，就别虐杀我了！”
若是何清明没出声，萧东都没意识到身后还站了个人，他顿时脸红了起来，扯着萧西的袖子，别扭的说：“赶紧去找阿金吧，省的这小子干什么蠢事儿。”
望着那两个少年的身影，何清明无奈的摇了摇头，仰面望着天，叹了口气，“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有人陪，我这么玉树临风的，怎的反倒成了孤家寡人呢？”
他甩开手里的扇子，摇着扇子离开了。
萧东和萧西找到萧墨金的时候，那小子正坐在前院的池塘边打水漂。
萧墨金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来是什么情绪。
萧东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跟他说。”
萧西点点头，“嗯。”
萧东在萧墨金身边坐下，道：“阿金，不高兴了？”
萧墨金摇了摇头，道：“没有。”
明明就是生气了，不然的话，按照萧墨金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对萧程盈说那样的话，甚至头也不回的走开。
萧东故意跟他卖关子，“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萧墨金不觉得师父那个死脑筋会反悔，于是摇了摇头，“不想。”
萧东眼睛转了转，掩饰着唇边遮不住的笑容，“哎，那真是太可惜，好不容易师父答应了和你假扮夫妻，既然你不想，那我只好跟师父说，再换一个人好了。”
说罢，萧东故意站起身来，一副要回去找萧程盈的模样。
萧墨金连忙跟着站起身，“萧东师兄，你……你方才说的是……师父答应了？”
萧东笑了笑，“当然答应了，这你可要多感谢你师兄我，要不是我的话，师父可没那么容易答应。”
萧墨金立刻勾起了唇，但很快又想到了什么，神情又有些难过。
萧东问：“又怎么了？还不高兴啊？”
萧墨金摇摇头，“不是不高兴，只是……我觉得师父和我永远都是不可能的，就算没有师娘，师父也不会喜欢我。”
萧东拍了拍他的头顶，“才没有那回事呢，只是现在师娘才刚刚没了，再加上先前何师伯为了让师父振作起来，跟师父说，师娘有可能还活着。师父心里存了这样的念头才会不考虑旁人的。”
这事儿，萧墨金没有听说过，“师娘他……还活着吗？”
萧墨金一时间，也说不清楚这个消息让自己高兴还是失落。
如果师娘没有死的话，师父是不是就会重新和师娘在一起了？
萧东挠了挠头，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只是何师伯说，大战之后，天族只找到了天君的尸体，没有找到凌韵乐的尸体。不过啊，天君的修为身后，把凌韵乐打的魂飞魄散，尸骨无存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何师伯之所以没把这些话告诉师父，只是想让师父尽快振作起来。但是光是这个还不够，还得让师父重新有希望才行。”
“重新有希望？”萧墨金喃喃着。
萧东笑道：“就是你啊，阿金，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陪着师父，等师父慢慢的习惯了你，等师父离不开你了。到时何师伯再告诉师父，凌韵乐已经死了，师父不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萧墨金眸子颤了颤，面上飘起一抹红晕。
这样的话，萧墨金想都不敢想，师父是他的。
他只求自己能一直待在师父身边，照顾师父，陪伴师父便好，其他的，都是奢侈。
听了萧东的话，萧墨金点点头，“我……我会努力的。”
打从那日起，萧程盈每日都会在萧墨金的陪伴下，在门中四处走走。
偶尔萧程盈心情大好，萧墨金也会带她下山去转转。
转眼数月过去，早已经是深冬时节。
大约是有了孩子的缘故，这个冬天萧程盈特别怕冷。
萧墨金每日都在萧程盈屋里点满炭盆，把屋子里烘的暖洋洋的，萧程盈才觉得舒坦些。
渐渐的，萧程盈的肚子越发明显了，等到开春之后，已经有些鼓囊囊的了。
这身子越来越沉重，萧程盈也越来越懒了。
萧墨金给萧程盈弄了一把摇椅，天气好的时候，让她坐在院子里吹吹风，晒晒太阳。
每次何清明来看她，萧程盈仍旧是少不了那一句，“有阿乐的消息了吗？”
萧墨金每次听到师父这样的问话，心里都不由得一紧，鼻尖酸酸的。
何清明摇摇头，萧程盈的神色也不太好了，但她仍旧抱着希望，“这一次受的伤肯定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严重，要再找一段日子也是应该的。”
萧程盈每日都盼着会突然得到凌韵乐的消息，等着凌韵乐陪伴她生下这个孩子。
偶尔萧程盈无聊，面对肚子里翻来覆去的小宝宝，也会说一两句话，“你爹可真是不负责任，也不知道去了哪儿，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了。”
肚子越来越大，萧程盈的情绪也越来越糟糕。
有好几次，她因为一点小事忍不住发了火儿。
萧墨金也不敢跟她对着干，只能顺着她的话说，可还是不可避免地惹得萧程盈哭起来。
这把萧墨金吓坏了，只能叫了何清明前来。
何清明倒是十分淡然的带着医术精湛的大夫来，大夫瞧了只说这是正常的现象。
这孕妇越到了临产，心里越没有底，情绪不好也是常有的，只需要多多包容便是了。
因着这个，何清明在萧程盈生产之前，都不敢再来看她了。
倒不是怕触了眉头，只是萧程盈先前生气十次有九次都是因为没有凌韵乐的消息。
何清明怕萧程盈问起，便也就不敢过来。
他不来，萧程盈会去找他，何清明只能宣称自己下山去了，避而不见。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萧程盈临盆。
生产当日，萧程盈疼得脸色苍白，额头全是汗水。
三个产婆都没能让萧程盈的疼痛得到缓解。
萧程盈疼了足足一日一夜，才终于把那个小东西生下来。
还没等萧程盈看那小子一眼，她便已经疼的晕了过去。
等到萧程盈再次醒来，萧墨金抱着被包裹起来的小娃娃给萧程盈看，“师父，你看，是个男孩子，好可爱啊。”
萧程盈只看了一眼，两行眼泪顿时从眼眶里滑了出来。
萧墨金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顿时慌乱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萧程盈却只是委屈地说：“是不是弄错了，这孩子这么丑，不可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