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说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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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儿子欺负我！”他倒是学会了恶人先告状。
萧归影一看自己的娘亲被人占了，更是觉得气恼，委屈的也跟着跑过来。
一大一小，一左一右，这会儿萧程盈真有一种自己养了两个儿子的感觉。
两人对着哭够了，有趴在萧程盈怀里哭了好一阵儿。
原本萧归影就是哭累了的，这会儿虽然嗓子里还不停的哭号着，但是早已经是光打雷不下雨的情况。
倒是凌韵乐，哭得她肩膀都湿乎乎的。
萧程盈无奈的拍了拍凌韵乐的背，“凌韵乐，你多大了？你跟一个孩子比哭，你丢不丢脸？”
凌韵乐抬起头，却见身侧的萧归影也跟着抬起了头。
那小孩儿学着大人的模样，气呼呼地指责凌韵乐，“就是，你多大了？还哭……哭成这样，羞羞脸！”
眼看着凌韵乐的眼泪又快掉下来了，萧程盈又无奈又好笑，只能哄着他，“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你看看，阿影都已经不哭了，你这个做爹的，还哭个什么劲儿？”
凌韵乐却十分理直气壮的喊起来，“我怎么不能哭了？我……我的头发都被他薅成这样了，我还不能委屈吗？”
这话倒是，萧程盈莫名的想到前些日子，那只小黑鸟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吃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又想起小黑鸟被萧归影揪着薅掉了头上的羽毛，听着萧程盈说要把它扔出去时，委委屈屈躲在床底下的模样。
莫名的，萧程盈觉得凌韵乐真是受了不小的委屈。
从前，萧程盈一直觉得凌韵乐是个半点儿委屈都受不了的人，如果不能被温柔地善待，他或许不会长久的待在她身边。
可到如今，萧程盈才觉得，凌韵乐真的很爱她，爱到宁愿委屈着自己，眼泪流一地，也要留在她身边的地步。
萧程盈摸了摸他的头发，“好了，不哭了，乖，听话。”
萧归影瘪着嘴儿，道：“你才不是我爹爹，我也没薅你的头发，你是个骗子，你是妖怪骗子。”
这话更是叫凌韵乐委屈的嘴巴都嘟起来了，“他骂我，他还骂我，说我是骗子，说我是妖怪！我才不是妖怪。”
萧归影却梗着脖子，道：“你就是，你就是，哪有人长成你这样的？你这么漂亮，肯定是妖怪变得，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娘亲都告诉我了！”
凌韵乐立刻把委屈的视线盯到萧程盈脸上来，“你跟他说我是妖怪？”
萧程盈摇摇头，无奈道：“我可没这么说。”
萧归影不依不饶，“就是娘亲说得，娘亲你说过长得好看的都是妖怪，越好看，就是越厉害的妖怪。娘亲，你肯定是被这个妖怪迷惑了，他是厉害的坏妖怪！”
这还是凌韵乐头一次听到旁人说自己生的好看，并不觉得高兴的。
毕竟，被自己的儿子说自己是妖怪，可不是什么好经历。
萧程盈轻轻安抚着凌韵乐，“他说你长得好看呢，别生气了，以前我还以为你是开玩笑的，你不会，真的还要让你儿子哄着你吧？”
凌韵乐沉默了片刻，偏过头来，看了一眼那个和自己小时候生的几乎别无二致的小男孩儿，他撇了撇嘴儿，道：“我要是妖怪，你就是小妖怪，你也不照照镜子，瞧瞧你那模样，和我生的这么像，还敢说自己不是我儿子！”
这般把赌气话说得理直气壮的，大约也就只有凌韵乐能做得到了。
倒是萧归影，连忙从萧程盈身上跳下去，找了一面镜子，细细的打量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再看看凌韵乐的脸，再看看自己的脸……
如此反复，直到看了大约一刻钟的功夫，萧归影放下了镜子。
凌韵乐原以为，这小子看了这么久，总该看出一些端倪了。
却没想到，萧归影哇的一声，又哭着说道：“这个坏妖怪变成了我的样子，娘亲，我害怕，我害怕……”
凌韵乐：“……”
萧程盈：“……”
凌韵乐气呼呼道：“这个笨蛋孩子到底像谁啊？”
他还有脸问，萧程盈无奈的看了一眼大笨蛋和小笨蛋。
这两个家伙在一块儿，不管是从相貌，行为，以及娇滴滴的那股劲儿，都找不出第三个人了。
怕是没人会觉得这俩人不是父子吧！
萧程盈揉了揉眉心，道：“你们俩真是够闹腾的，这么喜欢闹，你们俩在屋里闹吧，你回来这事儿，我还要去跟何师兄说一声。等我回来再陪你们折腾。”
说着，萧程盈站起身来，把一左一右两个‘孩子’拎开。
萧归影紧紧的抱着萧程盈的腿，道：“娘亲，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这个妖怪，他会吃了我的！”
萧程盈无奈又没好气，“是嘛？反正你也不听话，干脆让他吃了算了。”
萧归影瘪了瘪嘴儿，委屈的蹲在地上哭。
萧程盈从屋里出去，就剩下凌韵乐和萧归影两父子。
等到房门一贯上，蹲在地上哭泣的少年立刻抬起头来，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一改方才委委屈屈的样子，怒目看着凌韵乐。
凌韵乐也不跟他惺惺作态，翘着二郎腿儿坐下。
萧归影问道：“妖怪，你到底是什么人？别以为你骗了我娘亲就能为所欲为，我娘亲可喜欢我了，你被想代替我！”
凌韵乐不以为意，只道：“代替你？谁要代替你，没有你之前，你娘都把我宠上了天，我还需要代替你？你娘喜欢的分明是我，若你不是我的孩子，你以为她会看你一眼吗？她连生都不会生下你！”
萧归影咬了咬牙，道：“你这骗子，你胡说，我娘亲才不会这样！你不过是长了一副狐狸样儿，你算什么东西？”
凌韵乐却凑近了他，盯着那张像是他的脸缩小版，说道：“我是狐狸样儿，那你又是什么模样？”
这话怼的萧归影哑口无言。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阵儿，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动了手，竟然纠缠在一起，打了起来！
要说凌韵乐，虽然在身高和个头上占了优势，但从修为上来说，现在虚弱的他，甚至不是他儿子的对手。
没几下，凌韵乐就被萧归影按在地上，一顿暴揍！
等到萧程盈带着何清明进来的时候，凌韵乐已经被萧归影打肿了脸，一看到萧程盈，便委屈的哭起来。
萧程盈愣了片刻，想起凌韵乐根本没有修为，但萧归影却是天生的半魔，自然是要超过凌韵乐的。
“萧归影！你在做什么？”萧程盈怒喝道。
虽然萧程盈对萧归影一贯严厉，也曾骂过他，揍过他，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生气过。
萧程盈怒气冲冲地一把将萧归影拎起来，狠狠的在他屁股上打了两下，“谁准你随便打人的？他是你爹，如今正是虚弱的时候，你怎么能趁人之危？娘亲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的吗？你这小子，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萧归影被打的大哭起来。
他娘亲从来没有打他打的这么厉害过。
以往萧程盈教训他，多半是被他几句甜言蜜语哄哄就不生气了，可今日，娘亲甚至没有给他半句辩解的机会。
萧归影委屈极了，尽管哭着，但他咬着嘴唇，没发出任何声响。
和素日里的小打小闹不同，这一次，他是真委屈上了。
娘亲竟然为了这个妖怪，打他！
凌韵乐从地上爬起来，觉得有些丢脸，被自己的儿子揍了，还这般尴尬的被何清明看见了。
他双手抱着膝盖，蜷缩着坐在地上，一声不响。
萧归影恨恨的看着凌韵乐，眼泪不停的落下来。
等到萧程盈打够了，问他，“萧归影，你认不认错？”
萧归影带着怨怨的目光看了萧程盈一眼，道：“我不认！我不认！你也是坏人，你帮着妖怪打我，你不是我娘亲！”
这一句话，喊得萧程盈愣在当场。
萧程盈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虽然萧归影骄纵，但是从来不会说这种伤人的话，这一刻，她气得冲昏了头脑，指着房门，“你给我出去，给我滚出去！”
萧归影抹着眼泪儿，哭哭啼啼的跑了出去。
何清明摇着扇子，无奈道：“师妹，你这是干什么，他只是个孩子罢了，你同他生什么气？他不懂事，你好好教导他便是了，不必如此。”
萧程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只觉得心里面糟糟的。
她站起身来，捂着眼睛，道：“这小子被惯坏了，要是不好好收拾收拾，日后定然和他爹一个模样。”
此时此刻，被提到的孩子他爹委委屈屈的抬起头来，低声道：“程盈，我好疼，好疼……”
凌韵乐的脸都被打肿了，瞧着有些严重。
萧程盈把他从地上抱起来，放到卧榻上去，给他盖好了被子，道：“都是皮外伤，养两日就好了，我给你输点魔气，帮你缓解疼痛。”
凌韵乐闭上眼睛，等到萧程盈把一丝丝魔气传给他，便觉得方才疼痛的地方已经缓解了不少。
在一旁看戏的何清明无奈的摇头，道：“萧师妹啊萧师妹，真不知道你养的到底哪一个才是孩子。”
别说何清明了，便是萧程盈自己也分不清。
凌韵乐现在这么脆弱，连个孩子也打不过，相比之下更像是孩子了。
萧程盈轻轻的抚了抚凌韵乐的脸，“还生阿影的气吗？”
哪个做爹的被儿子揍了能高兴得起来？
可这会儿萧程盈问他，他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不生了。”
萧程盈点点头，“他是个孩子，你别跟他计较。”
凌韵乐握着她的手，道：“嗯，我不计较，只要你更疼我，我就不计较。”
说起来，方才瞧见萧程盈为了他，把萧归影打了一顿，凌韵乐心里竟然还挺解气的。
虽然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应该这么想，但是就是忍不住觉得高兴。
这说明，在萧程盈心里，他比萧归影更重要。
诚然，萧程盈可不是这么想的，她只是看到凌韵乐被打得厉害。
今日若是凌韵乐把萧归影给揍了，那挨萧程盈揍的人就该变成凌韵乐了。
何清明见萧程盈安顿好了凌韵乐，便开口问道：“这位……可怜的魔尊，你不打算说说，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凌韵乐偏过头看了他一眼，道：“就……也没什么，六年前，我跟天君那一战，我用了魔族的禁术，跟他同归于尽了。”
“哦？那我们现在看到的是鬼吗？”何清明淡然地说。
凌韵乐瞪他一眼，道：“当然不是，有这么好看的鬼吗？”
何清明笑了笑，“既然是同归于尽，那你又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凌韵乐道：“要受死的时候，我发现了禁法的漏洞，给自己留了一线生机，顿走了。”
萧程盈定定地看着他，“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不回来找我们？”
少年气呼呼道：“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受了伤，只能变化成原身，而且还是缩小版的原身。我浑身都是伤，翅膀也飞不起来，就只能徒步往灵云山派走。可……你也知道的，我那时候只是一只小小鸟，我能怎么办啊？中途……还有好几次被人捉住了，差点成了别人的盘中餐。”
说着说着，凌韵乐似乎想起了糟糕的经历，委委屈屈的快哭了。
萧程盈生怕他又开始哭闹，连忙说：“说重点！”
凌韵乐哼了一声，道：“重点就是，我死里逃生，这些年一直流落在外，好不容易到了灵云山派脚下，又被人捉住了，还被扔进了脏兮兮的鸡舍。我也不想那么臭，那么脏，可是我反抗不了。”
萧程盈看着他，顿时觉得这些年凌韵乐似乎过的比她想象的还要辛苦。
原本，萧程盈只以为，这些年凌韵乐流落在外，是寻了个清净的地方修养。
可没想到，这些年，他一直在想办法到灵云山派，可虚弱的他命途多舛，到如今才终于能见面。
何清明啧啧了两声，道：“所以……之后，你就被阿影捡回来了？”
“你儿子欺负我！”他倒是学会了恶人先告状。
萧归影一看自己的娘亲被人占了，更是觉得气恼，委屈的也跟着跑过来。
一大一小，一左一右，这会儿萧程盈真有一种自己养了两个儿子的感觉。
两人对着哭够了，有趴在萧程盈怀里哭了好一阵儿。
原本萧归影就是哭累了的，这会儿虽然嗓子里还不停的哭号着，但是早已经是光打雷不下雨的情况。
倒是凌韵乐，哭得她肩膀都湿乎乎的。
萧程盈无奈的拍了拍凌韵乐的背，“凌韵乐，你多大了？你跟一个孩子比哭，你丢不丢脸？”
凌韵乐抬起头，却见身侧的萧归影也跟着抬起了头。
那小孩儿学着大人的模样，气呼呼地指责凌韵乐，“就是，你多大了？还哭……哭成这样，羞羞脸！”
眼看着凌韵乐的眼泪又快掉下来了，萧程盈又无奈又好笑，只能哄着他，“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你看看，阿影都已经不哭了，你这个做爹的，还哭个什么劲儿？”
凌韵乐却十分理直气壮的喊起来，“我怎么不能哭了？我……我的头发都被他薅成这样了，我还不能委屈吗？”
这话倒是，萧程盈莫名的想到前些日子，那只小黑鸟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吃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又想起小黑鸟被萧归影揪着薅掉了头上的羽毛，听着萧程盈说要把它扔出去时，委委屈屈躲在床底下的模样。
莫名的，萧程盈觉得凌韵乐真是受了不小的委屈。
从前，萧程盈一直觉得凌韵乐是个半点儿委屈都受不了的人，如果不能被温柔地善待，他或许不会长久的待在她身边。
可到如今，萧程盈才觉得，凌韵乐真的很爱她，爱到宁愿委屈着自己，眼泪流一地，也要留在她身边的地步。
萧程盈摸了摸他的头发，“好了，不哭了，乖，听话。”
萧归影瘪着嘴儿，道：“你才不是我爹爹，我也没薅你的头发，你是个骗子，你是妖怪骗子。”
这话更是叫凌韵乐委屈的嘴巴都嘟起来了，“他骂我，他还骂我，说我是骗子，说我是妖怪！我才不是妖怪。”
萧归影却梗着脖子，道：“你就是，你就是，哪有人长成你这样的？你这么漂亮，肯定是妖怪变得，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娘亲都告诉我了！”
凌韵乐立刻把委屈的视线盯到萧程盈脸上来，“你跟他说我是妖怪？”
萧程盈摇摇头，无奈道：“我可没这么说。”
萧归影不依不饶，“就是娘亲说得，娘亲你说过长得好看的都是妖怪，越好看，就是越厉害的妖怪。娘亲，你肯定是被这个妖怪迷惑了，他是厉害的坏妖怪！”
这还是凌韵乐头一次听到旁人说自己生的好看，并不觉得高兴的。
毕竟，被自己的儿子说自己是妖怪，可不是什么好经历。
萧程盈轻轻安抚着凌韵乐，“他说你长得好看呢，别生气了，以前我还以为你是开玩笑的，你不会，真的还要让你儿子哄着你吧？”
凌韵乐沉默了片刻，偏过头来，看了一眼那个和自己小时候生的几乎别无二致的小男孩儿，他撇了撇嘴儿，道：“我要是妖怪，你就是小妖怪，你也不照照镜子，瞧瞧你那模样，和我生的这么像，还敢说自己不是我儿子！”
这般把赌气话说得理直气壮的，大约也就只有凌韵乐能做得到了。
倒是萧归影，连忙从萧程盈身上跳下去，找了一面镜子，细细的打量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再看看凌韵乐的脸，再看看自己的脸……
如此反复，直到看了大约一刻钟的功夫，萧归影放下了镜子。
凌韵乐原以为，这小子看了这么久，总该看出一些端倪了。
却没想到，萧归影哇的一声，又哭着说道：“这个坏妖怪变成了我的样子，娘亲，我害怕，我害怕……”
凌韵乐：“……”
萧程盈：“……”
凌韵乐气呼呼道：“这个笨蛋孩子到底像谁啊？”
他还有脸问，萧程盈无奈的看了一眼大笨蛋和小笨蛋。
这两个家伙在一块儿，不管是从相貌，行为，以及娇滴滴的那股劲儿，都找不出第三个人了。
怕是没人会觉得这俩人不是父子吧！
萧程盈揉了揉眉心，道：“你们俩真是够闹腾的，这么喜欢闹，你们俩在屋里闹吧，你回来这事儿，我还要去跟何师兄说一声。等我回来再陪你们折腾。”
说着，萧程盈站起身来，把一左一右两个‘孩子’拎开。
萧归影紧紧的抱着萧程盈的腿，道：“娘亲，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这个妖怪，他会吃了我的！”
萧程盈无奈又没好气，“是嘛？反正你也不听话，干脆让他吃了算了。”
萧归影瘪了瘪嘴儿，委屈的蹲在地上哭。
萧程盈从屋里出去，就剩下凌韵乐和萧归影两父子。
等到房门一贯上，蹲在地上哭泣的少年立刻抬起头来，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一改方才委委屈屈的样子，怒目看着凌韵乐。
凌韵乐也不跟他惺惺作态，翘着二郎腿儿坐下。
萧归影问道：“妖怪，你到底是什么人？别以为你骗了我娘亲就能为所欲为，我娘亲可喜欢我了，你被想代替我！”
凌韵乐不以为意，只道：“代替你？谁要代替你，没有你之前，你娘都把我宠上了天，我还需要代替你？你娘喜欢的分明是我，若你不是我的孩子，你以为她会看你一眼吗？她连生都不会生下你！”
萧归影咬了咬牙，道：“你这骗子，你胡说，我娘亲才不会这样！你不过是长了一副狐狸样儿，你算什么东西？”
凌韵乐却凑近了他，盯着那张像是他的脸缩小版，说道：“我是狐狸样儿，那你又是什么模样？”
这话怼的萧归影哑口无言。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阵儿，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动了手，竟然纠缠在一起，打了起来！
要说凌韵乐，虽然在身高和个头上占了优势，但从修为上来说，现在虚弱的他，甚至不是他儿子的对手。
没几下，凌韵乐就被萧归影按在地上，一顿暴揍！
等到萧程盈带着何清明进来的时候，凌韵乐已经被萧归影打肿了脸，一看到萧程盈，便委屈的哭起来。
萧程盈愣了片刻，想起凌韵乐根本没有修为，但萧归影却是天生的半魔，自然是要超过凌韵乐的。
“萧归影！你在做什么？”萧程盈怒喝道。
虽然萧程盈对萧归影一贯严厉，也曾骂过他，揍过他，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生气过。
萧程盈怒气冲冲地一把将萧归影拎起来，狠狠的在他屁股上打了两下，“谁准你随便打人的？他是你爹，如今正是虚弱的时候，你怎么能趁人之危？娘亲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的吗？你这小子，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萧归影被打的大哭起来。
他娘亲从来没有打他打的这么厉害过。
以往萧程盈教训他，多半是被他几句甜言蜜语哄哄就不生气了，可今日，娘亲甚至没有给他半句辩解的机会。
萧归影委屈极了，尽管哭着，但他咬着嘴唇，没发出任何声响。
和素日里的小打小闹不同，这一次，他是真委屈上了。
娘亲竟然为了这个妖怪，打他！
凌韵乐从地上爬起来，觉得有些丢脸，被自己的儿子揍了，还这般尴尬的被何清明看见了。
他双手抱着膝盖，蜷缩着坐在地上，一声不响。
萧归影恨恨的看着凌韵乐，眼泪不停的落下来。
等到萧程盈打够了，问他，“萧归影，你认不认错？”
萧归影带着怨怨的目光看了萧程盈一眼，道：“我不认！我不认！你也是坏人，你帮着妖怪打我，你不是我娘亲！”
这一句话，喊得萧程盈愣在当场。
萧程盈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虽然萧归影骄纵，但是从来不会说这种伤人的话，这一刻，她气得冲昏了头脑，指着房门，“你给我出去，给我滚出去！”
萧归影抹着眼泪儿，哭哭啼啼的跑了出去。
何清明摇着扇子，无奈道：“师妹，你这是干什么，他只是个孩子罢了，你同他生什么气？他不懂事，你好好教导他便是了，不必如此。”
萧程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只觉得心里面糟糟的。
她站起身来，捂着眼睛，道：“这小子被惯坏了，要是不好好收拾收拾，日后定然和他爹一个模样。”
此时此刻，被提到的孩子他爹委委屈屈的抬起头来，低声道：“程盈，我好疼，好疼……”
凌韵乐的脸都被打肿了，瞧着有些严重。
萧程盈把他从地上抱起来，放到卧榻上去，给他盖好了被子，道：“都是皮外伤，养两日就好了，我给你输点魔气，帮你缓解疼痛。”
凌韵乐闭上眼睛，等到萧程盈把一丝丝魔气传给他，便觉得方才疼痛的地方已经缓解了不少。
在一旁看戏的何清明无奈的摇头，道：“萧师妹啊萧师妹，真不知道你养的到底哪一个才是孩子。”
别说何清明了，便是萧程盈自己也分不清。
凌韵乐现在这么脆弱，连个孩子也打不过，相比之下更像是孩子了。
萧程盈轻轻的抚了抚凌韵乐的脸，“还生阿影的气吗？”
哪个做爹的被儿子揍了能高兴得起来？
可这会儿萧程盈问他，他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不生了。”
萧程盈点点头，“他是个孩子，你别跟他计较。”
凌韵乐握着她的手，道：“嗯，我不计较，只要你更疼我，我就不计较。”
说起来，方才瞧见萧程盈为了他，把萧归影打了一顿，凌韵乐心里竟然还挺解气的。
虽然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应该这么想，但是就是忍不住觉得高兴。
这说明，在萧程盈心里，他比萧归影更重要。
诚然，萧程盈可不是这么想的，她只是看到凌韵乐被打得厉害。
今日若是凌韵乐把萧归影给揍了，那挨萧程盈揍的人就该变成凌韵乐了。
何清明见萧程盈安顿好了凌韵乐，便开口问道：“这位……可怜的魔尊，你不打算说说，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凌韵乐偏过头看了他一眼，道：“就……也没什么，六年前，我跟天君那一战，我用了魔族的禁术，跟他同归于尽了。”
“哦？那我们现在看到的是鬼吗？”何清明淡然地说。
凌韵乐瞪他一眼，道：“当然不是，有这么好看的鬼吗？”
何清明笑了笑，“既然是同归于尽，那你又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凌韵乐道：“要受死的时候，我发现了禁法的漏洞，给自己留了一线生机，顿走了。”
萧程盈定定地看着他，“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不回来找我们？”
少年气呼呼道：“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受了伤，只能变化成原身，而且还是缩小版的原身。我浑身都是伤，翅膀也飞不起来，就只能徒步往灵云山派走。可……你也知道的，我那时候只是一只小小鸟，我能怎么办啊？中途……还有好几次被人捉住了，差点成了别人的盘中餐。”
说着说着，凌韵乐似乎想起了糟糕的经历，委委屈屈的快哭了。
萧程盈生怕他又开始哭闹，连忙说：“说重点！”
凌韵乐哼了一声，道：“重点就是，我死里逃生，这些年一直流落在外，好不容易到了灵云山派脚下，又被人捉住了，还被扔进了脏兮兮的鸡舍。我也不想那么臭，那么脏，可是我反抗不了。”
萧程盈看着他，顿时觉得这些年凌韵乐似乎过的比她想象的还要辛苦。
原本，萧程盈只以为，这些年凌韵乐流落在外，是寻了个清净的地方修养。
可没想到，这些年，他一直在想办法到灵云山派，可虚弱的他命途多舛，到如今才终于能见面。
何清明啧啧了两声，道：“所以……之后，你就被阿影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