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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落井下石荆无涯陷困 误失灵匙孟无邪出禁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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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客山庄作为墨家发源之地,汇集了天时地利人和之气,再经过数十年的演化,已经成为了当今之世无可堪比的神秘隐地之一。墨客山庄四周有飞津渡为天堑,前庭有封禅涯所居居高临下之势,易守难攻,腹地便是议事厅,而这议事厅便被这六门门主的各个门户环环相扣,形成了相辅相依之势,而在山庄的底部,便是潜龙潭,潜龙潭以水轮车为动力,控制着墨客山庄的所有机关的遍布和发射,所以墨客山庄的御守之气,可谓是浑然天成,无懈可击。可是在那墨客山庄的后涯,却还有一处鲜为人知的地方,那便是囚押重犯之地——空相渊。只是墨家多少年来未曾有过重犯之人,所以此处却一直被墨门中人所遗忘,可是今日,这空相渊之内却发出了丝丝的响动之声,一个遗忘之门终究还是被打开了。

    那石门之外的石壁上便就刻有了“空相渊”三字,只是年代已久,那三个字的轮廓也显得模糊起来。再看那石门之上,依稀也能分辨的出有这样几行字:“诸法空相,无明无尽,无老无死,亦复如是。”那所刻之字,历经了岁月的盘剥,已是显得斑驳陆离,形影交错,仿佛是在告诉旁人此地早已被人们的记忆所遗忘。然而却在此刻,正有一个身着黑衣,披戴黑色斗篷之人,将那一把把的钥匙插入了那石门的机关之内。那机关图形八面方正,可却在那东、东南、南、西南、西、西北、北、东北八个方位各有一个寒铁锁孔,而机关图形正中间则是一温玉旋钮。那黑衣人缓缓将那八把钥匙插入那寒铁锁孔之后,便轻轻地扳动那温玉旋钮,只旋过那一百八十度的光景,便听得轰隆一声,那尘封了几十年的石门便轰然开启,顿时,一股沉积了许久的灰尘便弥漫在了这开启后的石门四周,雾蒙蒙的看不清里面的一丝光亮。

    那黑衣人待那尘土稍微消散之后,便徒步缓缓步入那石门之内。可那石洞之内,却无丝毫光亮,全然一片漆黑,仅凭着这石门之外微微渗入的光亮才可依稀辨的那不远处的青岩石座上仿佛有着一个什么东西。

    “何人擅闯‘空相渊’,难道不知道此处乃是禁地吗?”忽而,一股低沉之音却颇有力道的响动从那四周直穿透人的耳膜,顿时令人心潮澎湃。

    “前辈可是孟无邪孟老前辈?”那黑衣人听得那靡靡之音,虽然有些虚惊,不过倒是没有乱了分寸,只是对着那黑乎乎的四周顺口问道。

    “你是何人?居然还识得‘孟无邪’的名号?江湖上能知道‘孟无邪’这三个字的人已经几乎绝迹了。”那声音依旧十分低沉,只是言语中有些诧异。

    “前辈此言差已,想当年孟老前辈领着墨家众义士,助那楚国阳臣君相夺太子之位,虽事败难成,然则孟老前辈的这番为朋友舍命相随的侠义之风,却是让后世之人永不相忘。”

    “前尘往事,何故多提,”那人听得那黑衣人说了这往事,顿时声音中有着些许不堪回首之意,只是缓缓道,“再说那孟无邪虽有义,却是小义,为了权贵让自己的弟子们枉送了性命,他又怎能对得起那么多枉死的兄弟?”

    “前辈这么想就错了,那些弟兄们正是因为敬重孟老前辈的侠义之气,才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与他一起共进共退,虽死而无憾。”那黑衣人继续说道。

    “他的这群兄弟们能不惜自身性命追随他孟无邪,可他孟无邪却只为一个朋友的私交罔顾了这群对他如此信任的兄弟,如此不仁不义之人,又何来什么侠义之风?!”

    “孟老前辈,你为何至今还为此事耿耿于怀?”那黑衣人显然已经从那话语之中猜出了对方的身份,于是直言不讳地喊起了对方的名号。

    “此事是我个人之事,与你无关!”那声音发出一番决然之气之后便赫然相止,许久之后,才厉声反问道,“你这后辈知道那么多旧事,如今居然还能识得老夫的身份,你到底是何人?”

    “老前辈深居此地多年,自然不知道晚辈的虚名,我也只是奉家师之命,前来搭救老前辈离开这苦楚之地。”那黑衣人面对孟无邪的质问,却也不惊,只是坦然而道。

    “哼哼,老夫身居此地多年,早已习惯了这里的平静生活,麻烦你回去禀明你家师父,他的好意我孟无邪心领了。”

    “孟老前辈,”那黑衣人依然不肯罢休,随口便又道,“想不到这么多年的隐逸生涯让当年锋芒四射的你变得如此心智消沉,实在让晚辈惋惜之至。可老前辈你可知道,你的一味退让却让有些人占尽了这一生荣耀,可他如今的这番荣耀本就应该属于前辈你的。”

    “阁下无须再用言语相激了,老夫自己做了错事,便心甘情愿在此面壁思过,却与旁人无关。”孟无邪淡淡而然,丝毫没有心动之意。

    “好,既然老前辈早已对权利和荣耀没了兴趣,晚辈自然不再赘言,只是前辈的血海深仇,怕是今生无以得报,只能含恨而终了。”那黑衣人见孟无邪已经心如死灰,心中自知此法已经无甚用处,于是便把最后一招使了出来。

    “血海深仇?”那孟无邪一听的这四个字,顿时有了不一样的反应,只是一阵疑惑不得而解。

    “老前辈是否还记得尊夫人?”那黑衣人见那几个字已经产生了些响动,便步步紧追道。

    “她怎么了?难道过的不好么?”孟无邪一听提到了自己的妻子,顿时心中开始变得急躁起来。

    “老前辈你久居此地这么多年,自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变故,”那黑衣人不紧不慢地说着,可言语中却不忘掺入些可悲可叹之意,“当年前辈你自愿被囚禁于这空相渊中之时,尊夫人已经身怀六甲,她本就身体虚弱,再加上思念前辈之情甚深,而后便一病不起,可令人可恨的是,那一再让前辈受屈退让之人,却在这个时候处处为难于她,最终使得无依无靠的尊夫人郁郁而终,可怜怀胎十月的孩子也随之胎死腹中,实在是令人痛心不已啊。”

    “你胡说八道!他分明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婉儿和她腹中的胎儿,又怎会出尔反尔!”孟无邪听了此言顿时又惊又恼,他着实不敢相信眼前这黑衣人所说的会是真话。

    “晚辈所述绝无半句虚言,前辈如若不信,但可见得此物。”那黑衣人说罢,便从袖口之中取出一样物什来,而后便随手朝那青岩石处的黑影递去。

    而就在这黑衣人将这物什递过去之时,忽而四周“呼”的一声,几盏油灯同时被点亮,这时,这石洞之内顿时豁然开朗,那黑衣人眼前的孟无邪也在他眼皮底下暴露无遗。只见那孟无邪浑身邋遢不堪,一头披头散发撩乱无形,由于时间长久,发须之间已是相互纠缠重叠,却是分不清哪里是头发,哪里是长须了。而唯一还能看的清的便是被发须所包围的一双深邃的双眼,虽历经了多年的囚禁,却依然散发着炯炯如炬的光芒。

    而当那双炯炯如炬的双眼移至那黑衣人手中的物什的时候,突然一下子便怔住了,那目光中散发的不再是深邃犀利,而是一股子浑浊的泪光。原来那黑衣人手中之物,便是孟无邪的妻子慕容婉儿最喜欢的一支烧蓝点翠凤形钗。见了那发钗,孟无邪如同见到了自己的妻子一般,慕容婉儿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便全部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虽然时过境迁,岁月已经流逝了很久,但是对于孟无邪来说,妻子慕容婉儿的音颜却永远活在自己的心中。所以,此刻见到此物,不免睹物思人,目光变得浑浊起来。

    “阁下所述…是否属实?”见了自己妻子的凤形钗,孟无邪原本丝毫不信的心开始变得有些漂移不定起来。

    “前辈不信我的话可以,但是却不能不信这凤形钗吧。”

    “那好,那老夫再斗胆问一句,请问阁下的师父是何人?”孟无邪虽然已有几分心动,但依然将信将疑。

    “哼哼,”那黑衣人阴声而笑,随后便又从腰间取下一物什来,递给那孟无邪道,“家师说见了此物你自会明白。”

    那孟无邪本来还似疑非疑的态势,然而一见此物,顿时惊得目瞪口呆,隔了许久,他忽然仰天苦笑道:“哈哈哈,师弟,原来你一直还未曾放下这段孽债,当年你就一直对我的所作所为耿耿于怀,今日你依然不肯放弃。虽然老夫我早已看穿名利之争,但是婉儿的血海深仇却不得不报,今日,老夫便要与你一起,向他讨回这个公道!”

    孟无邪说罢,一掌狠狠地拍在了那青岩石上,直把那青岩石座拍了个粉碎。那轰然而碎的声响伴随着孟无邪满腔的仇恨,直从那空相渊下迸发而出,直冲云霄。这股子气劲,透过了这尘封此地多年的所有物什,它们这一场沉睡已久的梦也被这一声怒吼给惊醒了,而伴随而至的,恐怕将会是墨客山庄所要面临的不可避免的一场厄运。

    暮色早已过了那夜班时分,而此时正在那房中闭目养神的的钜子腹却久久不能入眠,他盘腿坐于卧榻之上,思量着那公输一门此番前来他墨客山庄的目的所在。如今荆无涯已然去机关塚接受详查,但是公输一门却未就此罢休,虽然师出有名是要留下来以防他墨门对公输一门有何不轨之举,但是钜子腹心里却很清楚,此番做法等同于蒙住了他墨门的视听,缚住了他墨门的手脚,只要那公输谷被害一案无有结果,那他墨客山庄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所以,他身为一门之长,不得不为此忧心忡忡,夜不能寐。

    忽而,屋外一道极光闪过,划破了这夜幕的浓重之色,也惊扰了这位久不能寐的花甲老者。钜子腹如同被那芒针所刺了一般,从那榻上一跃而下,快步移至那明窗之前,推窗而望那窗外的一切。但见那朗朗星空却有一幕黑影渐渐遮挡了这皎洁的月色,慢慢吞噬了这夜幕之中的最后一丝光亮。片刻之后,一弯银月如同獠牙一般从那漆黑一片的暮色中闪现了出来,紧接着,一道道星光豁然开启,一颗、两颗……一直到那第八颗星显现了出来,在那天际排列成了条笔直的直线,仿佛那串珠子一般!银色的月光与那八颗星光的光芒众横交错,直刺入了这九州大地的每一寸水土之中。那种错综复杂的光芒顿时让人产生一种热血翻腾的暴虐之感,这种感觉直让那钜子腹心中一阵惊怵,心中猛然间泛起的四个字让他惊恐不已——九星连珠!

    九星连珠是百年难现的大凶之兆,但凡有此征兆出现,则人世间必有大灾大难发生。如今凶兆已现,对于原本就惴惴不安的钜子腹来说,这更是如被那雷霆一击一般,他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临了,一场浩劫已经在所难免,尽管自己已经全力以赴,可终究还是躲不过这天命所在。正当他感叹这命中自有的定数之时,忽然一道星光从那牛斗之间直冲而下,直落那墨客山庄禁地空相渊而去。这一异象再次让还在沉浸在那感叹之中的钜子腹大感不妙,急忙召集了弟子地坤、火离、巽风、水坎等人,直奔那空相渊而去。

    “师父,何事如此匆忙?”地坤等人见钜子腹如此着急,半道上不由得一问。

    “九星连珠,已是大凶之兆,如今又现彗星扫月,陨落后山,空相渊必有异象发生,我如此紧急的召见你们几个,便是要去那空相渊查个究竟。”

    “空相渊乃我墨家禁地,早已废弃多年,已是绝迹人烟之处,我们几个师兄弟亦从未听师父提起过,为何如今师父会对此如此惊慌失措?”

    “此事不便细说,等先查明了那空相渊的异象,为师自会告知尔等。”钜子腹却是来不及细说,只脚下健步如飞,直奔那空相渊石门禁地而去。

    刚落脚那空相渊石门之处,但见那石门大开,石门旁边崖壁之上的八卦连心锁早已被人破解,连心锁上只留下丝丝尘土还未掸去。此刻,突然听那钜子腹大喊一声“不好”,他便一个箭步急忙冲进那石洞而去。地坤等门下几个弟子还未分得清情况,但见钜子腹如此失常,料知肯定是出了岔子,便也跟着他一起冲进那石洞之中。

    进那石洞一看,但见那青岩石座早已是人去座空,石座周围散落着几根约有手臂般粗细的寒铁锁链,那锁链的缺口参差不齐,看样子是被人用内力生生的给震断成了几截。石座之上的千年铁岩也是少去一块,那缺去的一块大小形状依稀如同一个人手掌般大小,仿佛是被极为强劲的掌风拍打所至。

    看了这一幕,钜子腹不由得仰天长叹,口中喃喃道:“哎,这么多年了,看来孟掌门你最终还是没有放下。”

    听了钜子腹这般说道,地坤等人不由得惊奇不已,不知师父口中所说的孟掌门所谓何人,便直言相问道:“师父,你何故如此长吁短叹,这孟掌门又是何人?”

    被地坤这么一问,钜子腹知道此事从此便再也隐瞒不住了,于是深吸了一口气,便向众人娓娓道来:“要说起此事,如今算起来却已快二十年了。想当年,墨家掌门人之位还是由孟胜钜子执掌之时,墨家内部便经历过一场掌门人变故的浩劫。当年,钜子孟与楚国阳臣君交往甚密,而楚国国君驾崩之时,其位下几子为夺太子之位而反目成仇,钜子孟为了帮助自己的好友夺得太子之位,不顾众位长老的反对,执意领着墨家诸多精英前往相助。结果反中了对方的陷阱,几百墨家义士皆葬送于那萧墙之内,只有钜子孟孤身一人得以脱逃。这王储之争本是他国家事,我墨家祖训早已严明不得干涉,可钜子孟执意而为不但违背了墨家祖训,而且还连累众多兄弟枉送性命,所以众位长老认为他不再适合担任钜子一职,便逼他退位让贤。钜子孟当时也自知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于是未有迟疑,答应了众位长老的要求,自愿潜居这在空相渊之中,为自己的后半生面壁赎罪。可是一向忠于他的一些弟子却对此耿耿于怀,墨家也由此决裂为三派,分别为相夫氏、相里氏、邓陵氏,相夫氏一派便是那钜子孟的一些死党所形成,相里氏便是为师所领一门,而邓陵氏一派则隐退江湖,不再问江湖世事。三派各自认为为墨家正宗,可唯有我相里氏一门坚持以‘兼爱非攻’为信条,且又掌有墨家钜子令,可以号令墨家这六门八坊,所以目前江湖上流传下来的墨家,便是为师所领的相里氏一门。而随着岁月的流逝,相夫氏一派和邓陵氏一派便逐渐销声匿迹,如今江湖上早已不得耳闻,可最近频频出现的异象,却有让为师感到了这股曾经消逝的神秘力量又逐渐开始死灰复燃了。”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师父你方才会如此惊慌,”地坤听了那钜子腹的一番细说,方才恍然大悟,于是此刻便也猜到了一些情况,便向那钜子腹求证道,“那莫非这空相渊的石门之中所囚禁之人,便是当年的墨家钜子孟胜?”

    “不错,此人便正是孟胜孟掌门,本号无邪,江湖之人常称之为孟无邪。”

    “那按师父所说,钜子孟当年是自愿被囚禁于此面壁思过,可如今却又为何无故逃离此禁地呢?”一旁的火离也有不解,于是便又问道。

    “此事我也不解,但是封锁此门的是墨家最为无懈可击的八卦连心锁,此锁由八个铁锁连心而成,需要八把钥匙同时具备才能打开,而这八把钥匙却被分布在八坊的各位长老和我的手中,要想打开,除非——”钜子腹说道此处,猛地像是被什么东西给蜇了一下,突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看着钜子腹自言自语的样子,众弟子皆不解的问道:“师父你又想到了什么?”

    “是为师大意了,”钜子腹此刻不由得摇头叹息,只是感叹道,“先前我墨家分布在七国的各个据点分别遭人掳劫,而八坊的各大长老相继失踪,各大长老所封存的百变机匣也无影无踪,我一直以为对手夺取九齿灵匙无非是想要取得我墨家封存在那百变机匣之中的《八龙神策》,却想不到他夺取九齿灵匙的的真正目的却是为了救这位被囚禁了二十多年的墨门元老。”

    “可是师父,弟子不解的是,您刚才说当年钜子孟是自愿被囚禁于这空相渊之内,如今却又何故破禁而出呢?”地坤在一旁不解道。

    “此事也正是为师不解之处,当年钜子孟确实是自愿入禁,否则以他的武功修为,恐怕合我墨门几大长老之力也难以将其制服,”说道此处,钜子腹不禁轻声叹了口气,微微摇头道,“为师也本以为钜子孟可以放下这段恩怨,可想不到历经这么多年的磨砺,他到底还是反悔了。”

    “权力与名望向来就是让天下人痴迷的东西,要想彻底抛开,恐怕这个世界之上没几个人可以做到。”水坎听了钜子腹此言,不禁发出了肺腑之言。

    “或许你说的有道理吧,然则权力往往与责任并存,为师自执掌墨门以来,无时无刻不谨记前辈的教诲,要将墨家发扬光大,可是想不到如今墨家却在我手中一而再的发生这么许多变故,常常令为师如坐针毡,寝食难安。我本想墨家如若可以在我手中历经风雨的磨难而屹立不倒,便找个可以拖此重任之人将此任托付于他,为师便可以卸甲归田,粗茶淡饭安享晚年。”

    “可惜这世上却少有人有师父你这样的胸襟。”水坎此刻也不禁感叹道。

    “师父不必忧虑,我弟子几人愿意追随师父赴汤蹈刃,死不旋踵,誓与墨家共存亡!”火离等人见钜子腹忧心忡忡,便急忙上前打消师父的顾虑。

    “你们几个有这番心意,为师自然无比欣慰,可惜,为师一向信任的山艮,却不想在这个时候背弃师门,确实令为师颇为痛心。”

    “老四这个叛徒,背信弃义,残害同门,如若再让我碰到他,定叫他碎尸万段,以慰五弟在天之灵!”地坤听了师父此言,顿时怒火中烧,恨恨而道。

    “其实,山艮他心有异心,为师早已看破,只是希望他能迷途知返,回头是岸,可不想他的狼子野心却是如此的变本加厉,只怪为师太过心慈手软了。”

    “哦?师父何以早就看破老四心怀鬼胎?”地坤不解道。

    “如若我没猜错的话,他当年入我墨家门下,便是为了查找这九齿灵匙的下落,为师曾悄悄撞破他私自潜入我的卧房之事,本以为是想偷学我墨家的武功而已,却并未猜到他的目的是为了那九齿灵匙而来。”

    “原来如此,那此次放那孟无邪出禁必然也是这恶徒所为!”地坤得知师父的解释后,恍然大悟,随即做出了这番论断。

    “也许是他吧,”钜子腹轻轻的说罢,又缓缓抬头看了看这恍然打开的石门,看了看这被破解的八卦连心锁,忽然一股不解之意自上心来,于是,他仔细端详了那八卦连心锁一番,猛地抬头命令地坤等人道,“地坤,你速速领着师弟他们回去集结所有在墨客山庄入住的宾客,一个时辰之后在议事厅集合!”

    “是,师父…”地坤被钜子腹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下意识的应承了下来,却又禁不止想问些什么,“只是为何…”

    “现在没时间给你解释这么多了,到时候一切你自会知晓!”钜子腹立刻打断了地坤的疑虑,斩钉截铁道。

    地坤见师父如此的坚决,心中料定师父必然是发现了什么,于是不再赘言,便领着众师弟执行师命去了。

    待那地坤召集好众宾客之时,却已是破晓时分,此时,那议事厅之内已是灯火通明,聚集在一起的各路豪杰却是各自端坐,等待那钜子腹的来临。那座下的各位宾客之中,有的泰然处之,有的煞有其事,有的满腔抱怨,有的漫自踱步,人尽百态,各有肚肠。张显、杜三娘等人一向敬仰墨家钜子腹的仁义之风,所以,深更半夜在那厅堂中慢候倒是不曾有何不满之言,倒是那公输一门的公输仇,一直喋喋不休,好不耐烦。

    “我说地坤侠士,这钜子腹老前辈深更半夜纠集我等在此等候,却是所为何事?”那公输仇满堂踱步,心有不耐烦道。

    “少二塚主稍安勿躁,师父他老人家稍后自会给您个满意的交代。”地坤见那公输仇已不耐烦,便上前安抚道。

    “稍后?这稍后又是候到啥时候呢?我等今日若不休息好,明日如何有精神盯住你墨家的手脚,是不是你们故意闹这一出,来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好便宜你们行事?”那公输仇早就等得心烦气躁,这会儿自然不肯就此罢休。

    “就是,这大半夜的,无端扰人清梦,却又迟迟说不出个事来,这不是故意整人么?”那公输一门座下的几个弟子也心有烦躁,于是便随声附和那公输仇来。

    “让诸位久候多时,老夫实在是抱歉了。”那公输一门的弟子正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的时候,忽然一声深沉有力的从那后厅穿堂而出,直把那众人惊得鸦雀无声,循声望去,便看到那后厅一人领着几位弟子姗姗来迟。那人仙风道骨,好有一番神游八极之态,自然是墨家掌门钜子腹。

    此时,那座下的张显、杜三娘等人见钜子腹已亲临议事厅,便纷纷起身抱拳施礼,以表达对他老人家的一番敬意。而唯有那公输一门等人却是无动于衷,极为淡定的坐在原位,心中却想那钜子腹是要唱哪出戏。

    “深更半夜叨扰少二塚主及门下弟子清修,老夫实在深感愧疚。”钜子腹见那公输仇一干人等面露不悦之色,便只身上前向那公输仇打起了招呼来。

    “不敢当,不敢当,晚辈是后辈,自然要尊重前辈些,免得有人说我公输一门不识礼制。”那公输仇却是丝毫不领钜子腹这份情。

    “呵呵,少二塚主言重了,”钜子腹自知那公输仇也是孤高自大之徒,便也不再赘言,只是回首对着众人道,“诸位,此番深夜叨扰,实在是迫不得已,若不是确有万分紧急之事,老夫自然不敢如此兴师动众,所以叨扰之处,还望诸位海涵。”

    “老前辈客气了,我等既然暂居墨客山庄,自然应当客随主便,然则不知老前辈所谓万分紧急之事却是何事?”张显见钜子腹如此客气,便也急忙起身还礼道。

    “张将军深明大义,实在令老夫感激不尽,”钜子腹说着向那张显作了一揖,便继续说道,“实不相瞒,此万分紧急之事,便是我墨客山庄今日丢失镇庄之宝九齿灵匙一把,所以如此紧急召集诸位,也是想弄个清楚。”

    “腹老前辈,您老此话何意?难不成你认为众宾客要贪图你墨家财物,好歹众位也是行走江湖多年之人,又岂会为了这区区小利而坏了自己的名号?”那公输仇一听钜子腹这般说道,便第一个站了出来不满道。

    “少二塚主误解了,老夫所说的镇庄之宝并非价值连城的财物,而是一把能够打开我墨家百变机匣的钥匙,而那百变机匣之内,便是我墨家各门绝学所在。”钜子腹看那公输仇如此不满,便耐心解释道。

    “原来如此,老前辈是担心有人觊觎贵派的武学精要,所以偷那九齿灵匙,以便自己可以打开那百变机匣偷学技艺。”杜三娘听了那钜子腹的解释,也明白了过来。

    “三娘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钜子腹故意笑着说道,其实他心中却是很明白,这九齿灵匙的真正作用只有那偷盗之人心中才明白,但是为了找出那隐藏在那众人之中的黑手,他便又接着说道,“偷盗之人用心居心叵测,只可惜他忽略了一件事情。”

    “哦?却是何事?”那杜三娘听了此话,不禁反问道。

    “先前,老夫为防止有人在黑暗之中将那九齿灵匙浑水摸鱼,便在隐藏此物之时,就在那九齿灵匙的表面施了夜光粉,所以那偷盗之人如若偷了此物,那手上必然也沾满夜光粉的粉末,所以,只要在黑暗之中一现,他便会显露出他的真面目来,”那钜子腹满怀信心地说着,随后便转身朝他的众弟子道,“火离,将东西拿上来。”

    “是,师父。”那火离说罢,便从身后搬上一只黑匣子来。那黑匣子四周全被檀木封住,只有前后两个双拳大小般的孔,后端的孔上又用黑布遮挡,只要将人的双手置于那黑匣之中,如若手上有夜光闪现,便可从那黑布处看得真切。

    “验证的道具老夫已命人备好,还烦请诸位将双手置于这黑匣之中,到时候,孰是孰非自然一清二楚。”钜子腹见黑匣子已放好之后,便朝那众人说道。

    “哼哼,腹老前辈,这九齿灵匙难道就无可能是那外人所盗,前辈为何如此断定是本庄之人所盗呢?”公输仇看着那黑匣子,心中又不满的地反问道。

    “呵呵,少二塚主所言确实有理,老夫确实不能排除有外贼偷盗的可能,但是外贼目标甚广,难以识别,所以为今之计只好先排除这内贼,方能从长计议。”钜子腹早知那公输仇便会如此问道,于是也便早早的想好了作答之词。

    “老前辈所言甚是,况且此番做法也是还我们一个清白,如若真的问心无愧,自然不必有所担忧,我张显便第一个前来验证。”那张显说罢,便径直上前将那双手置于那黑匣子之中。

    “张将军双手清清白白,无丝毫可疑之处,有劳张将军了,请。”火离仔细看了看那黑匣子之中,随后便十分有礼的对那张显说道。

    “火离侠士客气了,请。”那张显见火离如此施礼,便急忙还礼道。

    “既然张将军给诸位带了个头,那我杜三娘也就当仁不让了。”杜三娘说罢,便也上前验证起来。

    待那杜三娘验证过后,那公输一门的弟子们见他二人都相安无事,便也一个接着一个上前验证起来。

    公输一门本也是江湖大派,礼制尊卑自然也显得格外森严,那公输一门的几位长老便论着辈分上前一验自身的清白。论资排辈,那公输一门中辈分最高的便是公输隐隐长老,隐长老身为元老,自然要为他人做个标榜在先,随着公输仇挥起左手做了个请的礼让之举,那隐长老便点头会意,亲身将那双手置于那黑匣子之中。

    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隐长老伸出双手之时,那黑匣子便仿佛突然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气劲的冲击,只听得“嘭”的一声,便被震得个四分五裂。

    众人见得如此情景,顿时都目瞪口呆,目光不由得都紧紧地盯住了隐长老,而那隐长老此刻却正是一脸惊慌,不吃所措。

    “隐长老,你这是作何缘故?”身在一旁的公输仇见那黑匣子被隐长老震了个粉碎,满脸惊疑的问道。

    “少二塚主,莫非隐长老他……”身后的几位其他长老对此也是大惑不解,心中虽有怀疑,但是话到嘴边却也只是说了一半。

    “想不到隐长老你身为我公输一门的元老,居然觊觎其他门派的武学,实在令晚辈所不齿!”那公输仇见得众人也是这番疑虑,便不由得大声呵斥道。

    “少…二塚主,老夫绝无此心啊,当中怕是…有人陷害于我啊。”可那隐长老此时却满脸无辜,只是突然受到这般事由,顿时也显得语无伦次起来。

    “隐长老,在座的都与你无冤无仇,若不是你自己做了亏心事,又有谁会陷害于你?”公输仇见隐长老话语含糊,便也毫不客气的质问起来。

    “这……”那隐长老被公输仇的这番质问惊得吐不出一个字来。

    “少二塚主,”正在那公输一门内部喋喋不休之时,突然那厅堂之上传来钜子腹的一声话语,“依老夫看,这隐长老只怕确实是遭了冤枉,这当中恐怕是有人想浑水摸鱼。”

    “哦?钜子腹前辈为何作此猜想?方才众人明明亲眼所见隐长老用内力震碎了这黑匣子,如此便无证据指证于他。”那公输仇在一旁有理有据,却是不解道。

    “哈哈哈,倘若隐长老果真如此作为,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之举么?”那钜子腹听了公输仇的这话,忽然哈哈大笑道,“我想隐长老就算再无知,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吧?倒是那真正的幕后黑手,想要用嫁祸他人的方式遮掩自己的行踪,却不想却是欲盖弥彰,弄巧成拙!”钜子腹一边说着,话语也突然变得沉着有力起来。

    “哦?看来腹老前辈似乎有了自己的一套推理之词,晚辈倒是很想请前辈赐教一番。”那公输仇听了钜子腹如此坚定的话语,便也随口说道。

    “赐教倒是不敢当,但是老夫虽然到了老眼昏花的年纪,但是心眼却还是十分明亮的,倘若少二塚主有兴趣的话,倒是愿意一叙,”那钜子腹说着,便从那正位之上缓步而下,口中缓缓说道,“其实,那九齿灵匙之上根本没有涂抹夜光粉,老夫故意这般说道,便只是想让那偷盗之人做贼心虚而已。”

    “啊?”众人听了钜子腹这惊人之语,顿时都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惊讶。

    “俗话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在座的若是确无做过偷盗九齿灵匙一事,自然不惧任何的查证,但是倘若有人做了,便会想了法子去掩饰,而一旦他越想掩饰,便越容易把自己给暴露出来。我说的对不对,少二塚主?”那钜子腹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地朝那公输仇问道。

    “老前辈做事心思缜密,令晚辈叹服不已。”公输仇见钜子腹侧头相问,便也随手抱拳施礼道。

    “呵呵,”那钜子腹慢声笑道,“那偷盗之人得知自己无意之间留下了痕迹,自知已是难以脱身,便自然会想到嫁祸他人,于是隐长老便不幸成了他选中的目标。而当隐长老伸出双手之时,那真正的窃贼便使出一招移花接木,用隔山打牛的方法将内力透过隐长老的躯体,从他手中自然而然的迸发而出,顿时将那黑匣子震了个粉碎。”

    “哦?”那众人听了钜子腹的这般解释,纷纷面面相觑,一时之间还未完全反应过来。那张显禁不住疑惑,便又问了起来:“那老前辈认为那使诈之人却是何人?”

    钜子腹见张显和众人还是仿佛一团迷雾,便又缓缓一笑,继续拨云见日道:“在此之前,我还不能确定那窃贼的真实身份,可是就在方才,那个人为了转移大家的视线,却自己把自己给暴露了出来,我说的没错吧,少二塚主。”

    当钜子腹转头对着那公输仇一字一语说道之时,众人都不禁怔住了,特别是那公输一门的弟子,实在是不敢相信那钜子腹口中口口声声的窃贼居然便是公输一门的二当家!

    “腹老前辈,我想你多半是搞错了,”那公输仇被钜子腹点破之后,却依旧不慌不忙道,“再不然,就是老前辈你故意想要报复我公输仇绑缚住你墨家的手脚,便好由此甩掉我这个包袱,是与不是?”

    “你当初之所以提出要留下来以备不测,其真正目的便就是想要借机暗窃我墨家的九齿灵匙而已,以备不测的说法只不过是你的一个障眼法而已。”

    “哦?哼哼,就算你这个由头编的过去,那么请问在场那么多人,何故你一口认定是我使了移花接木之法?”公输仇冷笑着,不依不饶道。

    “先前我并不敢断定是你所为,但是从你方才在公输一门中所排的位置来看,却引起了我的疑心。虽然这随意的列队并无事先的安排,但论资排辈的理念已经深入你公输一门的每个人的心中,所以你们的列队都很讲究辈分高低,可你公输仇论辈分远不及你身后的段长老和冥长老,却排在了他二人之前,因为你心中颇为急切的想把罪名推给别人,所以就不自觉地暴露出你的本性来。”

    “哈哈哈,腹老前辈,如此依你所言就断定是我所为,那岂不是太荒谬了?”那公输仇听完,不由得大笑一番,讽刺起钜子腹的言论来。

    “当然绝不会就凭这点就断定是你所为,可是震碎那黑匣子的力道却是左重右轻,因为出手之人惯用左手发力。而在那八卦连心锁中间的温玉旋钮上,由于尘土厚积,所以留下了一只左掌的掌印,而老夫此次试探,便是要看看究竟是何人惯用左掌发力。而方才隐长老上前之时,你假装伸手做出礼让之举,实则在待那隐长老伸手之时,你收回的左掌便顺手悄悄地在他身后神不知鬼不觉地使了内力,所以才会造成是隐长老出手震碎黑匣子的假象。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少二塚主你平时练功便是靠左掌发力而为。”

    “这…”钜子腹的一席话终于提醒了一旁的几位长老,冥长老似有所悟道,“我家少二塚主平时练功确实左手居上,我们几位长老曾经与他切磋之时,亦曾被他左臂的内力所伤,难道真的是少二塚主你……”虽然钜子腹的这番言论与他的切身体会如此吻合,但是他依旧不敢相信公输家的少二塚主会做出这等不善之举来。

    “笑话!我公输一门的绝学《鬼斧神工》已经可以横扫江湖,又何须觊觎你墨家的武学?!”那公输仇不等冥长老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大怒道。

    “少二塚主稍安勿躁,”那钜子腹见公输仇如此怒不可遏,便慢声缓缓而道,“先前老夫故意说着九齿灵匙为打开那百变机匣取得我墨家绝学所用,不过是为了低调行事,而盗取它真正的作用恐怕不在于此吧,少二塚主?”

    “哼哼,老前辈你明明说偷盗九齿灵匙是为了觊觎你墨家的绝学,可如今偏偏出尔反尔,此刻却来反问我,却是何意?”那公输仇听了钜子腹这番话,故意冷笑道。

    “呵呵,空相渊地居阴寒之地,常年不见日光,于是便生长出一种名为暗幽藻的植物,此物只有我空相渊后涯才有,然则那空相渊却早已废弃多年,可突然有人深夜前去此处,自然是另有目的,所以如果老夫所料不错,在座的也只有你的鞋底才占有这种植物,我说的是也不是,少二塚主?”

    “哈哈哈,钜子腹不愧为钜子腹,果然名不虚传,就算他人隐藏的再深,也难逃你的法眼,难怪师父一再叮嘱我需小心为上,可不想还是在你面前败露的彻彻底底。”那公输仇见自己已全盘败露,也不再隐藏些什么,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少二塚主过奖了,老夫不但知道你此番潜入我墨客山庄的目的,还知道你身处机关塚地多年,还另有一番身份。如今既然已经点破,那老夫就直言不讳的叫出你真正的名号了,你虽为公输家少二当家,可却也早早的加入了墨家相夫氏一门,相夫氏一门派你隐藏公输家这么多年,便就是为了那公输家的《鬼斧神工》,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便是相夫氏一门之中四大护法之一的玄武,是也不是?”钜子腹对那公输仇一番推谢之言之后,便即刻定声而道。

    “啊?”众人听得那钜子腹这般说道,顿时都惊得目瞪口呆,特别是那公输门众,怎么也想不到公输一门的少二当家居然是墨家相夫氏一门的护法。

    “呵呵,腹老前辈如此言辞凿凿,不知有何凭据?”那公输仇即被那钜子腹点破,却依然十分镇定,笑着问起那钜子腹来。

    “早在此之前,当我意识到我的对手是墨家相夫氏一门时,我便已然开始警觉起来。不过,我先前一直奇怪的是,既然墨家相夫氏一门的白虎早已出现,交手这么多回合,却为何迟迟不见其他四大护法现身,按照常理,白虎被破,没有理由其他护法会坐视不管,唯一的可能便是其他三人便也一直在执行一项秘密任务,分不开身而已。而当我得知我门下弟子山艮背叛师门之时,从他善使的青龙锏,我便可以断定,他便也是你相夫氏一门的四大护法之一,青龙。而朱雀既是女流之辈,那剩下唯一的可能,便是你玄武了。你们三人迟迟不曾现身,并不是袖手旁观,而是一直在暗中削弱我墨家相里氏一脉的实力。如果老夫所料不错,墨家相里氏一门的八坊遭人偷袭,便是那朱雀所为。”

    “钜子腹慧眼如炬,想不到这么周密的计划都被你识穿了,你我虽有对立之别,然则钜子腹前辈的这番睿智,倒是令在下十分佩服。”

    “啊?”那公输门人见公输仇如此坦率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不由得都大吃一惊,那冥长老不由得满心疑虑的问道:“少二塚主,您这却是为何?”

    “为何?”那公输仇极为不屑地瞟了那冥长老一眼,突然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我自小和大哥一同在机关塚长大,同为我爹公输谷的儿子,可我爹偏偏如此偏心大哥,把公输一门的绝学都传给了他,而只把一些细枝末节传给了我。我天生左手神力,论天分早在我大哥之上,可我爹却如此待我,冥长老,你问我这是为何?我只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这难道有错吗?!”

    “少二塚主,机关塚地与世隔绝多年,塚内的弟子早已过得一番平静祥和的日子,而少二塚主你左手天生神力,难免再现杀机,我想大塚主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怕你杀气太重,所以才故意不将凶猛的招数传授于你……”

    “一派胡言!我天资极高,他却不传授我公输一门的正派绝学,分明是一直没把我当他自己的儿子看待!”公输仇说罢,只趁着众人不备,飞身一转,便从那正门一跃而出,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影子划过众人的视线。

    “少二塚主!”公输门人见公输仇二话不说便只身夺门而逃,不由得都大喊了起来。

    而地坤、火离等人刚想起身追去,却不料被钜子腹给拦了下来,只见钜子腹轻轻摇了摇头,口中低声道:“随他去吧。”

    “哈哈哈,钜子腹,你确实英明睿智,不过我依然要提醒你一句,好戏还在后头!”那公输仇虽已夺门而逃,然则那门外半空之中依然留有他的口信在那随风回荡。

    公输仇的这番话倒确实令钜子腹突然想起了点什么,只听得钜子腹大叫一声“不好!”,众人便朝他望去,只见他双眉紧锁,满脸焦虑之色溢于外表。

    “怎么了,师父?”地坤等人见钜子腹这副神情,便着急的问道。

    “无涯有危险!”钜子腹急切迸出的一句话却让众人忽然想起了那身处虎口的荆无涯,如今公输仇已然败露,而当初被公输仇一口咬定为真凶的荆无涯此刻自然也是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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