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九章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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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的第二天，豪言此生无憾的老赵就以拿下金棕榈和奥斯卡的获奖者的身份，正式卸去公司的一切职务，不留遗憾的宣布退休。
国内电影协会在第一时间邀请老赵当任协会委员会荣誉主席一职位，想着利用老赵身上荣誉增强自身在业内的权威性。
而本身是电影协会成员的何大爷，则被许多业内人士视作下一届首选。
谁让这年头混子太多，总得选个腰杆子硬的人出来带领大家。
金凤奖在这之后也邀请老赵当任下一届的评委主席。
这届就算了，「寄生虫」百分百入围获奖，让其它报名电影作品陷入绝望，裁判都下场了，选手还角逐个屁啊！
“要不，等下一届？”金凤奖主办单位找到何大爷，“过早失去悬念对这届金凤奖实在太不友善。”
“没问题，毕竟国内上映的版本需要重新在剪辑。
一来二去，起码要拖到年底才能上画。”何大爷清楚这届金凤奖的意义，推迟上画，刚好可以用来满足自己的一点私心。
“可是这样话，那就要麻烦贵单位与我们联署出一份推迟报名金凤的声明。”
主办单位负责人松了口气，他们有想过会被拒绝，毕竟片中获得国际友人的认证，这届让大爷他们拿走金凤奖也不是不能接受。
“OK，我能帮都尽量帮。”
虽然有些不满对方得寸进尺，不过大爷还是答应配合，免得观众往坏的方面想，从而影响大局。
「寄生虫」从一开始就剪好两个版本，获奖版本不出意外被退货，说来说去，还是尺度问题。
不能让观众观赏到辛辛苦苦创作出来的完美作品，大家都不舍得，尤其是两位导演。
至于另外一个版本，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被要求删除长达40分钟的片段。
于是，大家聚在一起讨论，最后决定将部分镜头进行重拍。
“就这么定了，我负责……”
“没你什么事，赶紧回家去，不然你老婆等下又要往我这边打电话要人。”
大爷打断老赵的发言，无视老赵的怒火，扭头对着孙大雷说道：“你和老蒋的补拍的部分由你们自己负责，需要人手和经费就去找王俊。”
老赵觉得这样安排没问题，“也行，那你和宁冬的就由我来……”
大爷再次打断老赵：“你已经退休了，赶紧回家吧。”
“噗呲～”蒋一国一个没憋住，把头扭到一边。
孙大雷完全不顾老赵的面子，直接笑了出声：“还想回片场，如今公园广场才是你主战场。”
老赵脸一阵红一阵青，刚想挽回点面子，大爷却先一步宣布散会，起身离开会议室。
一朝天子一朝臣。
蒋一国，孙大雷见状连忙收拾好会议上修改完毕的剧本，匆匆追上大爷。
“那个，小周，送这位退休人士回家的重责大任我就交给你了。”
孙大雷临走前，十分不厚道的踩了老赵一脚。
“快走吧！”蒋一国实在不敢回头看老赵。
“砰！”听到走廊传来的笑声，老赵气的一拳锤在桌上。
人走菜凉，会议室的其它虾兵蟹将恭敬的向前任老板告辞，接着陆续离开会议室，返回各自岗位工作。
“补拍的话，一共需要1900万。”公司财务把账算好后找到大爷汇报。
“1900万？怎么要那么多。”同样来商讨补拍事宜的王俊不淡定了。
财务解释道：“主要拍摄的场地费用问题，之前那座用来拍摄的房子已经拆掉了。”
“啧啧啧，伤脑筋。”
补拍的预算大大超出想象，不过大爷很久就在到补救的方法。
联系到自其它家娱乐公司，问对方有没有兴趣让旗下演员参与一部奥斯卡最佳电影的想法。
而现在，只需500万就能轻轻松松成为最佳影片的演员之一，给履历上镀上一层金。
“这也行！”目睹大爷明码标准的无耻骚操作让王俊和财务目瞪口呆。
“将多出来的经费列为剧组员工的奖金。”大爷放下话筒，对财务吩咐道。
王俊让财务先别走，提醒大爷，“是不是太儿戏了，公司又不是出不起这些钱。”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暗地里眼红我们的人不是多了去，这么做也是为了降低公司被针对情况。”
看似毫无下线的何大爷清楚个中利弊，一家独大的做派的局面只会让其它人联合起来对付自己。
有利益关系有怎么样，这些公司才是最需要提防背后捅刀子的存在。
释出善意，全当作是施舍臭要饭的。
要是这些狗东西敢蹬鼻子上脸，大爷不介意垄断整个行业。
同行仇家，不信去打听打听，谁听说过毒枭之间能和平相处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多出来关系户怎么处理？”王俊听完选择相信大爷的决策。
“全部集中在一场戏里，就富豪儿子生日派对。
如果效果突兀，那就再重拍，好吃好喝招待，随随便便给几句台词，一次性拍完，后期在视情况删减掉就是了。”
王俊扶了下眼镜：“简直乱来！”
何善强势道：“一切解释权归甲方所有，乙方不乐意也得遵守。毕竟生意和拍戏是完全两码子事，反正我是给足面子。”
“唉～”王俊叹气道：“一旦出了状况，我可不负责。”
“没出息。”何大爷挥挥手，让王俊下去接洽。
……
下班时间，娱乐圈最恶势力，公司三大巨头将试图留下加班的老赵给团团包围。
孙大雷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扬言今后不再从事任何影视工作的老赵嘛？”
蒋一国假装关心道：“身体要紧，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何大爷阴损道：“我翻遍公司上下所以在职人员名单，愣是找不到一个姓赵的，你们说奇不奇怪？”
孙大雷：“老赵，麻烦走的时候把工卡交给前台，然后我给你弄张临时卡。”
“滚，都给老子滚！”
刚宣布退休没几天的老赵死活要与剧组共进退，这不死皮赖脸整日死缠着王俊，逼迫对方教出执导权。
王俊是老实人，懂得饮水思源，不想其它那几位忘恩负义的人渣，很痛快答应把补拍的工作交给老赵。
“去去去，你们三个就别逗他，想让他爆血管啊！”王俊实在看不下去。
“既然这样……走吧，给人老王一个面子。”大爷挑衅的看了眼老赵。
“你闭嘴！”王俊见老赵气的手抖，立马将三人推出自己办公室。
走廊上，大爷三人按身高排序趴在门上偷听。
当王俊办公室传出劈哩叭啦的打杂声，达到目的的三人组不由露出得逞笑容。
“早让他低调退休，非不听，硬要弄的人尽皆知。”大爷就不懂了，都一把年纪怎么还爱出风头。
“嘿嘿，这就给我嫂子家里打电话，让她过来把人领走，太不像话了。”孙大雷光说不练，迟迟不见他拿出联系老嫂子。
蒋一国鄙夷道：“你倒是打啊！”
孙大雷：“……手机刚好没电，你来打。”
如此拙劣的借口，蒋一国懒得揭穿。
何大同样爷懒得计较，正色道：“不理那老不休，你俩先过去魔都准备下。”
孙大雷突然哀嚎：“我的假期又泡汤了。”
大爷阴恻恻道：“你工费谈恋爱这账我还没跟你算呢。十几万的住宿费，你有脸找财务报销！”
“那个，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没事的话我就下班了。”孙大雷脸皮厚，不等老板同意就提前打卡下班。
蒋一国看着何大爷：“你不管管？”
大傻子昭然若揭的心思，何大爷把手搭在蒋一国的肩膀上，同样准备提早下班，“你跟一用三条腿思考的畜牲较劲什么？
走啦，收拾东西下班回家。”
……
“目前，华義兄弟市值已经从一年前300多亿元萎缩到120多亿元，净利润与上年同期亏损多10亿元。”
“我也听说华義的老总都开始要卖画筹资来了。”
“从极盛期的800亿市值，跌倒120亿，看来市场和资本大鳄们是彻底对华義失去信心了。”
三位股东找到何大爷和老赵召开闭门会议，刚坐下来就扯了一推有的没的，然后顺势提出将公司上司的可能性。
“公司不缺乏资金，账户上又没无赤字，完全用不需要上市集资。”
大爷神色自然的点上雪茄，反问道：“几位是不是嫌我这几年赚的少呀？”
“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对对对，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想听听看你的看法。”
“我们从不怀疑你的能力。有人给公司市值估了好价格，换谁都坐不住。”
三位股东求助看向老赵，事到如今，他们可不敢惹大爷不快。
不想被轰出剧组的老赵：“看我干嘛，我连股票的玩不明白。”
几人对曾经因股灾差点破产的老赵白了一眼。
何大爷对三位股东说道：“其实我个人并不反对公司上市，我知道这几年公司的账目很漂亮……”
三位股东认真听完大爷的话，眼神彼此交流的一番，随后大股东说道：“有些事你不讲，我们自己也清楚，所以你直接开个条件吧。”
三位股东有自知之明，非常清楚现在之所以能赚到那么多W，全仰仗眼前男人。
“我要当大股东，你们愿意吗！”
何大爷示意老赵别插嘴，让自己把话给讲完，“熊雄那边对英王娱乐的收购已经到了收尾阶段。”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三位股东不解怎么突然扯到白头佬身上。
“关系可大了。”大爷笑道：“熊雄要的只是英王娱乐的壳，借此运作上市。
英王娱乐一旦易主，公司业务势必就要重组，其中有一部分将会归我们公司……正确来说是归我个人所有。
你们要是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到外面自立门户。
你们不是要上司吗，这个利好的消息估计能让公司的市值在往上走一个价位。”
三位股东沉默了，人脉，资源，资金，何大爷通通不缺，完全有能力自主创立一家属于个人影视集团。
况且大爷的前妻和拜把子兄弟都各自拥有自己影视企业，无论加入哪一方，都能迅速取的成功。
大股东在做出决定前问了大爷一个问题，“我和你认识时间也不短了，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还有底牌没亮出来？”
大爷：“什么底牌不底牌，弄得好像我要对付你们一样。”
“那就是有咯！”三位股东和老赵齐口笃定说道。
“不着急，回去慢慢考虑。”掌握主导权的何大爷一点都不着急。
“唉，当初老赵真的没说错，我们这是引狼入室呀。”大股东郁闷不已的自嘲道。
何大爷有些尴尬的弹弹烟灰，以道义来讲，自己的做法确实是有鸠占鹊巢的味道。
可用商人资本的角度而言，自己的做法完全合情合理。
相信换谁在自己这个位置，都会做出相同的做法。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大爷半开玩笑道：“我要是一开始选择从商，全国首富如今就该姓何。”
这话对三位股东挺扎心的，毕竟他们除了股东的身份，还是各自都有其它生意的商人，只是近年公司赚的钱比过去要多太多才开始重视起来。
然而也正因为是三位股东介入到公司的营运，成为引发大爷要自己当家做主的决定。
三位股东是能提供场外帮助没错，但不一定无法替代，这里可是京都，天子脚下关系户到处都是。
我们的何大爷就是其中隐藏极深的一位，谁让他有着别人预知的先天条件，清楚哪些人生来必定能成就一番宏伟大业。
在对方完全没起势前，提前巴结打好关系是易如反掌的事。
不过这是大爷留着保命用的，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绝不动用。
至于这三位股东，大爷盘算这华義背后那些的关系户，是不是可以试着拉拢一下。
反正华義撑不了多久，过来自己这边刚好，“业务”上可以无缝对接。
老赵发现大爷边思考便露出瘆人的笑容，立马转头看向三位股东，用眼神传递道：“你们好自为之，这混蛋眼珠一转，肯定没安好心！”
不等三位股东开口，大爷这时候起身说道：“今天就先讨论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我还约了人。”
“少放屁，我们是确定你今天没有被的行程才聚到一起的。”老赵揪住大爷的胳膊不给走。
“还有什么事嘛？”大爷无奈坐下，掏出手机通讯录，找可以无缝对接业务之人的号码，随口又说道：“有事就快点交代，我还要忙正事呢。”
“大爷，你过分啦！”
“就是，杀人不过头点地，哪有像你完事之后还鞭尸的！”
三位股东给气乐了，感情你还没把我们当回事！
“……”大爷见几位情绪如此激动，于是在愤愤不平的声讨中执意离开会议桌。
发展到了这一步，他是吃定三位股东的了。
公司是老赵一手拉扯起来，几十年下来，这几个家伙对内部影响力到底有限。
同甘共苦时不见人，到了采收季节就突然冒出来。
上次捣鼓综艺，结果呢？员工们出工不出力，导致需要大费周章挪动公司经费另外建立一家公司。
吃相太难看，大家又不是瞎子。
事实上大爷对上市的意愿并不强烈，甚至有些抵触。
不是没有能力管理，而是不想分心，将精力投入到其它地方上。
不管如何，耽误之急还是先把三位股东给踢出局。
…………………
京都戏剧学院，校领导今天特意将大爷喊到学校。
京都戏剧学院离职老师，离职老师，让人听了就浑身不舒坦，弄的好像是学校不要的教育人才一样。
在职特约教授，听起来就不错。
不用事先商量，校领导拿捏妥当，交由大爷的老师李保天直接拍板。
许多上来年纪的校领导到这会了，还没在大爷冲奥成功的事情上缓过劲来。
有的甚至后悔当初不该以貌取人，导致看走眼，让这长着坏蛋相貌的学生便宜给李保天。
何善对戏剧学院是有深厚的感情，毕竟在不被社会接纳的情况下，是学校让自己一步步被大众接纳。
做人要饮水思源，教授不教授的都无所谓，只要能让学校面子过的去，都乐意配合。
不明真相的舒克在校长办公室门口等了半天，见大爷一脸疲惫的向领导告辞，立马迎上去，关心道：“你是干了什么坏事被人举报啦？”
“我……你！”要不是走廊有学生在，大爷非得暴打舒克一顿。
沉声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事？”
舒克反问：“你哪次见校长是不给批评的？”
大爷深吸一口气，不生气，不生气，有学生在场，打人影响太恶劣！
不知自己将大难临头的舒克：“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何大爷环顾四周，接着看准时机，握拳，用指关节瞄准舒克的大腿，独家绝技，闪电般的拳头！
舒克抗击打能力远比上孙大雷和王三石，况且大爷这次是用全力施打。
中招之后，强烈酸楚和麻痹立即从大腿扩散，舒克顿时失去了力气，捂着中招的大腿，直接瘫软在地上。
“哎呀，舒老师你是怎么了？”何大爷扶起舒克，使劲的拍了拍屁股：“舒老师，你是不是早上只是没吃早餐呀。”
“我…！”
“真的没吃啊！走，我送你到食堂。”
自问自答的何大爷对路过的学生笑了笑，强行把舒克给架走。
“我去你大爷的！”拐到角落的舒克生气的一把推开大爷。
“教你嘴臭！”何大爷冷笑，瞅准舒克刚刚给敲过的大腿又一拳。
伤上加伤，这下舒克整个人都麻了，头重重嗑在地上，身体疼的冷汗不停往外飙，而施暴者则像没事一样走开。
忙完学校这边的事，在饭堂蹭了一餐后，跟着前往官府有关单位。
因为就快建档100周年了，官府这边在早些时日就委托大爷帮忙写个满堂喝彩的献礼剧。
官府不是单独找的大爷一人，之前就找了不少知名编剧，可惜这些人的剧本都不尽人意。
大爷觉得拍成电影难度太大，只能拍成电视机。
官府领导表示不管是电视剧还是电影，只要能保证质量，不耽误自己攒政绩的作品都接受。
所以大爷今天专程过来送剧本的。
最终领导看完剧本，拍板将剧本送到央台执行。
……
宁冬和大爷的戏份不需要重拍，因为老赵打算直接减剪掉。
大爷本人同意了，可宁冬不乐意了，强烈要求必须把删除的戏份时差给补上。
换别的电影，以往收多少钱就干多少活的宁冬肯定不会这么无理取闹，谁让这部戏意义非凡。
“没事找事，删你戏怎么了，还想当戏霸不成！”莫名其妙的从京都被喊到魔都剧组的大爷正愤愤不平盯着宁冬。
“看着我干嘛，不就两场戏，演完就放你回家。”宁冬心虚道。
何大爷抓住宁冬的脖颈，警告道：“把台词给我记牢了，不许再给我中途换台词。”
宁冬演戏有个臭毛病，就是不管状态不好，都不按排练时的来演，尽给对手找麻烦。
“知道啦。”
宁冬嘴上答应，可到了开拍时依旧我行我素。
如果演的不尽人意，老赵和大爷还有借口训斥，偏偏这次瞎猫碰到死耗子。
两场戏下来，拍的非常顺利，让老赵和大爷憋了一肚子的火。
“加戏！”老赵主动提出加戏，要把场子找回来。
“加你妹！”何大爷爆躁道：“你告诉我要怎么加？”
宁冬：“可以给我加一场，女主人不在家，我偷偷使用女主人化妆品或包包的戏。”
“不行，这样一来你和老蒋戏份就重叠了。”大爷一口否定掉宁冬的建议。
这场戏效果怎么样先摆一遍，真要拍了，老蒋肯定会对宁冬有意见。
老赵见大爷给自己使眼色，便默契配合道：“我也觉得这场戏没必要，要不你先去歇着，我再和大爷考虑考虑。”
宁冬见二位导演难得意见一致，只能乖乖退到一边等消息。
老赵等宁冬离远来，压低声音开口道：“可以拍，不如就让她试试看。”
大爷：“那老蒋你打算怎么处理？”
“管她呢，拍出来再说。”老赵打定主意，转身就调配工作人员准备换场，反正就算出了事，也不轮不到关退休人士处理。
“喂，两女人万一掐起来怎么你处理啊？”大爷可不想到时候和稀泥，铁定要得罪死其中一个。
老赵这时候装起糊涂，“我处理什么，我都退休了，要不你让雷子去？”
“我XXX！”大爷冲着老赵一顿口吐芬芳，接着又把机器给砸了，最后在剧组全员瑟瑟发抖中离开拍摄现场。
人生如戏，大爷是故意演给剧组的人看的。
毕竟剧组那么多人，总有一两个与蒋一国关系好，可以借他们的嘴阐明自己的态度。
到时两女真的吵起来，自己处境也不会太尴尬。
老赵嘴角扯了扯，望着远处那道骂骂咧咧的背影，搭档合作那么久，哪会看不透大爷无辜发脾气的用意。
于是有样学样，假装一气之下把监视器给踢翻。
……
不明真相的工作人员都也没多想，毕竟这二位又不是第一次在剧组里翻脸，只是苦了设备组的组长而已。
始作俑者的宁冬眨眨大眼睛，淡定的为下场戏进行补妆。
何大爷很快去而复返，把人给追回来的王俊劝道：“算啦，算啦，不上火。”
何大爷：“我XXX”
王俊脸顿时就黑了，“你怎么连我也骂了！”
“我XXX”何大爷越骂越上瘾，不止连王俊，随便路过一个手里没活的倒霉蛋就往死里喷。
“行啦行啦，这里没你的事了，我现在就送你去机场，回京都接小孩放学吧。”王俊忍无可忍，以这次补拍项目的直接负责人身份，把人赶出剧组。
可大爷要是能走，早就走了。
倒也不是担心老赵拍不好，就是担心这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老王八蛋病发猝死在片场。
既然不能走远，况且来都来了，索性抽出时间魔都本地同行出来谈谈合作，为公司艺人多争取或交换影视资源。
忙到日次下午，大爷这次回到剧组里。
其实剧组早就完成好补拍的内容，孙大雷等其它主演老早就回京了。
本来顺顺利利，不用自己操心。
偏偏宁冬突然脑子进水…
老赵也是不省心，昨天大爷就发现了，老赵有故意拖慢拍摄时间的嫌疑。
至于为什么，何大爷懒得揭穿。
看出老赵有问题的不单只有大爷一人，在片场里，但凡是在公司资历超过20年以上的元老骨干都心如明镜。
王俊：“今天就别和他吵了，他乐意什么时候他喊杀青，我们什么时候收工。”
“老东西越活越矫情。”
何大爷转头让王俊收拾一下，自己搬了张导演椅走到不舍得告别导演生涯的老赵身边。
“走啦，又不是以后不让你拍戏，都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任性。”
老赵略带伤感道：“你他娘的会不会安慰人。”
“咦，你哭啦！”大爷凑近仔细一瞧，“看错了，原来是眼屎。”
老赵深吸一口气，可刚想开口就给大爷给一口堵的胸口发闷。
“算我求求你了，千万不要开口讲恶心的话。”大爷回头看着身后竖起耳朵偷听的工作人员，有些难为情的摸摸鼻子，然后干咳一声，小声对老赵说道：“……辛苦了，导演。”
“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这狗东西还良心未泯吧。”老赵不演了，摊牌了，兴冲冲朝着隐藏在角落的摄影师问道：“录下来了没有？”
摄影师竖起大拇指。
老赵接着看向另一边的收音师傅。
收音师傅：“OK！”
老赵拍拍处于发懵状态的大爷，“你知道雷子和老蒋为什么早早就回去了吗？”
何善无语的扶着额头，谁能想到人五人六的老赵退休后演技居然突破了，愣是把自己被骗了。
而且想报仇估计是无望了，除非……
“少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老子现在不和你玩了。”老赵边大笑边招呼剧组工作人员朝自己靠拢。
“我简单的说两句，片子上映后，奖金翻倍，然后……
之前宣布退休不作数，今天算才是正真告别导演生涯。”
一开口不忘坑大爷的老赵有些哽咽。
何善瞥头一看，脸上立马多云转晴，原来是哭了。
这眼泪一下，不少小女孩也跟着一块抹泪。
何善无语看着偷偷流马尿的王俊，要不是怕破坏气氛，真想让王俊想想当初是哪个王八蛋把你灌到胃出血，看看你还能哭出来不。
代表剧组全体鲜花给老赵的宁冬安慰了两句，然后到老赵导演椅上，对大爷说道：“根据我刚刚获取的可靠情报，听说片子除了删减掉某些部分，不至于影响整体上映的质量。
大费周章的拉着所有人给老子一次最后执导的机会，我是该赞美你的用心良苦，还是指责你好呢？”
该死的大傻子！何大爷用屁股想都能猜到是谁在泄密。
……
庆功宴的第二天，豪言此生无憾的老赵就以拿下金棕榈和奥斯卡的获奖者的身份，正式卸去公司的一切职务，不留遗憾的宣布退休。
国内电影协会在第一时间邀请老赵当任协会委员会荣誉主席一职位，想着利用老赵身上荣誉增强自身在业内的权威性。
而本身是电影协会成员的何大爷，则被许多业内人士视作下一届首选。
谁让这年头混子太多，总得选个腰杆子硬的人出来带领大家。
金凤奖在这之后也邀请老赵当任下一届的评委主席。
这届就算了，「寄生虫」百分百入围获奖，让其它报名电影作品陷入绝望，裁判都下场了，选手还角逐个屁啊！
“要不，等下一届？”金凤奖主办单位找到何大爷，“过早失去悬念对这届金凤奖实在太不友善。”
“没问题，毕竟国内上映的版本需要重新在剪辑。
一来二去，起码要拖到年底才能上画。”何大爷清楚这届金凤奖的意义，推迟上画，刚好可以用来满足自己的一点私心。
“可是这样话，那就要麻烦贵单位与我们联署出一份推迟报名金凤的声明。”
主办单位负责人松了口气，他们有想过会被拒绝，毕竟片中获得国际友人的认证，这届让大爷他们拿走金凤奖也不是不能接受。
“OK，我能帮都尽量帮。”
虽然有些不满对方得寸进尺，不过大爷还是答应配合，免得观众往坏的方面想，从而影响大局。
「寄生虫」从一开始就剪好两个版本，获奖版本不出意外被退货，说来说去，还是尺度问题。
不能让观众观赏到辛辛苦苦创作出来的完美作品，大家都不舍得，尤其是两位导演。
至于另外一个版本，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被要求删除长达40分钟的片段。
于是，大家聚在一起讨论，最后决定将部分镜头进行重拍。
“就这么定了，我负责……”
“没你什么事，赶紧回家去，不然你老婆等下又要往我这边打电话要人。”
大爷打断老赵的发言，无视老赵的怒火，扭头对着孙大雷说道：“你和老蒋的补拍的部分由你们自己负责，需要人手和经费就去找王俊。”
老赵觉得这样安排没问题，“也行，那你和宁冬的就由我来……”
大爷再次打断老赵：“你已经退休了，赶紧回家吧。”
“噗呲～”蒋一国一个没憋住，把头扭到一边。
孙大雷完全不顾老赵的面子，直接笑了出声：“还想回片场，如今公园广场才是你主战场。”
老赵脸一阵红一阵青，刚想挽回点面子，大爷却先一步宣布散会，起身离开会议室。
一朝天子一朝臣。
蒋一国，孙大雷见状连忙收拾好会议上修改完毕的剧本，匆匆追上大爷。
“那个，小周，送这位退休人士回家的重责大任我就交给你了。”
孙大雷临走前，十分不厚道的踩了老赵一脚。
“快走吧！”蒋一国实在不敢回头看老赵。
“砰！”听到走廊传来的笑声，老赵气的一拳锤在桌上。
人走菜凉，会议室的其它虾兵蟹将恭敬的向前任老板告辞，接着陆续离开会议室，返回各自岗位工作。
“补拍的话，一共需要1900万。”公司财务把账算好后找到大爷汇报。
“1900万？怎么要那么多。”同样来商讨补拍事宜的王俊不淡定了。
财务解释道：“主要拍摄的场地费用问题，之前那座用来拍摄的房子已经拆掉了。”
“啧啧啧，伤脑筋。”
补拍的预算大大超出想象，不过大爷很久就在到补救的方法。
联系到自其它家娱乐公司，问对方有没有兴趣让旗下演员参与一部奥斯卡最佳电影的想法。
而现在，只需500万就能轻轻松松成为最佳影片的演员之一，给履历上镀上一层金。
“这也行！”目睹大爷明码标准的无耻骚操作让王俊和财务目瞪口呆。
“将多出来的经费列为剧组员工的奖金。”大爷放下话筒，对财务吩咐道。
王俊让财务先别走，提醒大爷，“是不是太儿戏了，公司又不是出不起这些钱。”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暗地里眼红我们的人不是多了去，这么做也是为了降低公司被针对情况。”
看似毫无下线的何大爷清楚个中利弊，一家独大的做派的局面只会让其它人联合起来对付自己。
有利益关系有怎么样，这些公司才是最需要提防背后捅刀子的存在。
释出善意，全当作是施舍臭要饭的。
要是这些狗东西敢蹬鼻子上脸，大爷不介意垄断整个行业。
同行仇家，不信去打听打听，谁听说过毒枭之间能和平相处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多出来关系户怎么处理？”王俊听完选择相信大爷的决策。
“全部集中在一场戏里，就富豪儿子生日派对。
如果效果突兀，那就再重拍，好吃好喝招待，随随便便给几句台词，一次性拍完，后期在视情况删减掉就是了。”
王俊扶了下眼镜：“简直乱来！”
何善强势道：“一切解释权归甲方所有，乙方不乐意也得遵守。毕竟生意和拍戏是完全两码子事，反正我是给足面子。”
“唉～”王俊叹气道：“一旦出了状况，我可不负责。”
“没出息。”何大爷挥挥手，让王俊下去接洽。
……
下班时间，娱乐圈最恶势力，公司三大巨头将试图留下加班的老赵给团团包围。
孙大雷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扬言今后不再从事任何影视工作的老赵嘛？”
蒋一国假装关心道：“身体要紧，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何大爷阴损道：“我翻遍公司上下所以在职人员名单，愣是找不到一个姓赵的，你们说奇不奇怪？”
孙大雷：“老赵，麻烦走的时候把工卡交给前台，然后我给你弄张临时卡。”
“滚，都给老子滚！”
刚宣布退休没几天的老赵死活要与剧组共进退，这不死皮赖脸整日死缠着王俊，逼迫对方教出执导权。
王俊是老实人，懂得饮水思源，不想其它那几位忘恩负义的人渣，很痛快答应把补拍的工作交给老赵。
“去去去，你们三个就别逗他，想让他爆血管啊！”王俊实在看不下去。
“既然这样……走吧，给人老王一个面子。”大爷挑衅的看了眼老赵。
“你闭嘴！”王俊见老赵气的手抖，立马将三人推出自己办公室。
走廊上，大爷三人按身高排序趴在门上偷听。
当王俊办公室传出劈哩叭啦的打杂声，达到目的的三人组不由露出得逞笑容。
“早让他低调退休，非不听，硬要弄的人尽皆知。”大爷就不懂了，都一把年纪怎么还爱出风头。
“嘿嘿，这就给我嫂子家里打电话，让她过来把人领走，太不像话了。”孙大雷光说不练，迟迟不见他拿出联系老嫂子。
蒋一国鄙夷道：“你倒是打啊！”
孙大雷：“……手机刚好没电，你来打。”
如此拙劣的借口，蒋一国懒得揭穿。
何大同样爷懒得计较，正色道：“不理那老不休，你俩先过去魔都准备下。”
孙大雷突然哀嚎：“我的假期又泡汤了。”
大爷阴恻恻道：“你工费谈恋爱这账我还没跟你算呢。十几万的住宿费，你有脸找财务报销！”
“那个，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没事的话我就下班了。”孙大雷脸皮厚，不等老板同意就提前打卡下班。
蒋一国看着何大爷：“你不管管？”
大傻子昭然若揭的心思，何大爷把手搭在蒋一国的肩膀上，同样准备提早下班，“你跟一用三条腿思考的畜牲较劲什么？
走啦，收拾东西下班回家。”
……
“目前，华義兄弟市值已经从一年前300多亿元萎缩到120多亿元，净利润与上年同期亏损多10亿元。”
“我也听说华義的老总都开始要卖画筹资来了。”
“从极盛期的800亿市值，跌倒120亿，看来市场和资本大鳄们是彻底对华義失去信心了。”
三位股东找到何大爷和老赵召开闭门会议，刚坐下来就扯了一推有的没的，然后顺势提出将公司上司的可能性。
“公司不缺乏资金，账户上又没无赤字，完全用不需要上市集资。”
大爷神色自然的点上雪茄，反问道：“几位是不是嫌我这几年赚的少呀？”
“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对对对，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想听听看你的看法。”
“我们从不怀疑你的能力。有人给公司市值估了好价格，换谁都坐不住。”
三位股东求助看向老赵，事到如今，他们可不敢惹大爷不快。
不想被轰出剧组的老赵：“看我干嘛，我连股票的玩不明白。”
几人对曾经因股灾差点破产的老赵白了一眼。
何大爷对三位股东说道：“其实我个人并不反对公司上市，我知道这几年公司的账目很漂亮……”
三位股东认真听完大爷的话，眼神彼此交流的一番，随后大股东说道：“有些事你不讲，我们自己也清楚，所以你直接开个条件吧。”
三位股东有自知之明，非常清楚现在之所以能赚到那么多W，全仰仗眼前男人。
“我要当大股东，你们愿意吗！”
何大爷示意老赵别插嘴，让自己把话给讲完，“熊雄那边对英王娱乐的收购已经到了收尾阶段。”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三位股东不解怎么突然扯到白头佬身上。
“关系可大了。”大爷笑道：“熊雄要的只是英王娱乐的壳，借此运作上市。
英王娱乐一旦易主，公司业务势必就要重组，其中有一部分将会归我们公司……正确来说是归我个人所有。
你们要是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到外面自立门户。
你们不是要上司吗，这个利好的消息估计能让公司的市值在往上走一个价位。”
三位股东沉默了，人脉，资源，资金，何大爷通通不缺，完全有能力自主创立一家属于个人影视集团。
况且大爷的前妻和拜把子兄弟都各自拥有自己影视企业，无论加入哪一方，都能迅速取的成功。
大股东在做出决定前问了大爷一个问题，“我和你认识时间也不短了，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还有底牌没亮出来？”
大爷：“什么底牌不底牌，弄得好像我要对付你们一样。”
“那就是有咯！”三位股东和老赵齐口笃定说道。
“不着急，回去慢慢考虑。”掌握主导权的何大爷一点都不着急。
“唉，当初老赵真的没说错，我们这是引狼入室呀。”大股东郁闷不已的自嘲道。
何大爷有些尴尬的弹弹烟灰，以道义来讲，自己的做法确实是有鸠占鹊巢的味道。
可用商人资本的角度而言，自己的做法完全合情合理。
相信换谁在自己这个位置，都会做出相同的做法。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大爷半开玩笑道：“我要是一开始选择从商，全国首富如今就该姓何。”
这话对三位股东挺扎心的，毕竟他们除了股东的身份，还是各自都有其它生意的商人，只是近年公司赚的钱比过去要多太多才开始重视起来。
然而也正因为是三位股东介入到公司的营运，成为引发大爷要自己当家做主的决定。
三位股东是能提供场外帮助没错，但不一定无法替代，这里可是京都，天子脚下关系户到处都是。
我们的何大爷就是其中隐藏极深的一位，谁让他有着别人预知的先天条件，清楚哪些人生来必定能成就一番宏伟大业。
在对方完全没起势前，提前巴结打好关系是易如反掌的事。
不过这是大爷留着保命用的，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绝不动用。
至于这三位股东，大爷盘算这华義背后那些的关系户，是不是可以试着拉拢一下。
反正华義撑不了多久，过来自己这边刚好，“业务”上可以无缝对接。
老赵发现大爷边思考便露出瘆人的笑容，立马转头看向三位股东，用眼神传递道：“你们好自为之，这混蛋眼珠一转，肯定没安好心！”
不等三位股东开口，大爷这时候起身说道：“今天就先讨论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我还约了人。”
“少放屁，我们是确定你今天没有被的行程才聚到一起的。”老赵揪住大爷的胳膊不给走。
“还有什么事嘛？”大爷无奈坐下，掏出手机通讯录，找可以无缝对接业务之人的号码，随口又说道：“有事就快点交代，我还要忙正事呢。”
“大爷，你过分啦！”
“就是，杀人不过头点地，哪有像你完事之后还鞭尸的！”
三位股东给气乐了，感情你还没把我们当回事！
“……”大爷见几位情绪如此激动，于是在愤愤不平的声讨中执意离开会议桌。
发展到了这一步，他是吃定三位股东的了。
公司是老赵一手拉扯起来，几十年下来，这几个家伙对内部影响力到底有限。
同甘共苦时不见人，到了采收季节就突然冒出来。
上次捣鼓综艺，结果呢？员工们出工不出力，导致需要大费周章挪动公司经费另外建立一家公司。
吃相太难看，大家又不是瞎子。
事实上大爷对上市的意愿并不强烈，甚至有些抵触。
不是没有能力管理，而是不想分心，将精力投入到其它地方上。
不管如何，耽误之急还是先把三位股东给踢出局。
…………………
京都戏剧学院，校领导今天特意将大爷喊到学校。
京都戏剧学院离职老师，离职老师，让人听了就浑身不舒坦，弄的好像是学校不要的教育人才一样。
在职特约教授，听起来就不错。
不用事先商量，校领导拿捏妥当，交由大爷的老师李保天直接拍板。
许多上来年纪的校领导到这会了，还没在大爷冲奥成功的事情上缓过劲来。
有的甚至后悔当初不该以貌取人，导致看走眼，让这长着坏蛋相貌的学生便宜给李保天。
何善对戏剧学院是有深厚的感情，毕竟在不被社会接纳的情况下，是学校让自己一步步被大众接纳。
做人要饮水思源，教授不教授的都无所谓，只要能让学校面子过的去，都乐意配合。
不明真相的舒克在校长办公室门口等了半天，见大爷一脸疲惫的向领导告辞，立马迎上去，关心道：“你是干了什么坏事被人举报啦？”
“我……你！”要不是走廊有学生在，大爷非得暴打舒克一顿。
沉声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事？”
舒克反问：“你哪次见校长是不给批评的？”
大爷深吸一口气，不生气，不生气，有学生在场，打人影响太恶劣！
不知自己将大难临头的舒克：“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何大爷环顾四周，接着看准时机，握拳，用指关节瞄准舒克的大腿，独家绝技，闪电般的拳头！
舒克抗击打能力远比上孙大雷和王三石，况且大爷这次是用全力施打。
中招之后，强烈酸楚和麻痹立即从大腿扩散，舒克顿时失去了力气，捂着中招的大腿，直接瘫软在地上。
“哎呀，舒老师你是怎么了？”何大爷扶起舒克，使劲的拍了拍屁股：“舒老师，你是不是早上只是没吃早餐呀。”
“我…！”
“真的没吃啊！走，我送你到食堂。”
自问自答的何大爷对路过的学生笑了笑，强行把舒克给架走。
“我去你大爷的！”拐到角落的舒克生气的一把推开大爷。
“教你嘴臭！”何大爷冷笑，瞅准舒克刚刚给敲过的大腿又一拳。
伤上加伤，这下舒克整个人都麻了，头重重嗑在地上，身体疼的冷汗不停往外飙，而施暴者则像没事一样走开。
忙完学校这边的事，在饭堂蹭了一餐后，跟着前往官府有关单位。
因为就快建档100周年了，官府这边在早些时日就委托大爷帮忙写个满堂喝彩的献礼剧。
官府不是单独找的大爷一人，之前就找了不少知名编剧，可惜这些人的剧本都不尽人意。
大爷觉得拍成电影难度太大，只能拍成电视机。
官府领导表示不管是电视剧还是电影，只要能保证质量，不耽误自己攒政绩的作品都接受。
所以大爷今天专程过来送剧本的。
最终领导看完剧本，拍板将剧本送到央台执行。
……
宁冬和大爷的戏份不需要重拍，因为老赵打算直接减剪掉。
大爷本人同意了，可宁冬不乐意了，强烈要求必须把删除的戏份时差给补上。
换别的电影，以往收多少钱就干多少活的宁冬肯定不会这么无理取闹，谁让这部戏意义非凡。
“没事找事，删你戏怎么了，还想当戏霸不成！”莫名其妙的从京都被喊到魔都剧组的大爷正愤愤不平盯着宁冬。
“看着我干嘛，不就两场戏，演完就放你回家。”宁冬心虚道。
何大爷抓住宁冬的脖颈，警告道：“把台词给我记牢了，不许再给我中途换台词。”
宁冬演戏有个臭毛病，就是不管状态不好，都不按排练时的来演，尽给对手找麻烦。
“知道啦。”
宁冬嘴上答应，可到了开拍时依旧我行我素。
如果演的不尽人意，老赵和大爷还有借口训斥，偏偏这次瞎猫碰到死耗子。
两场戏下来，拍的非常顺利，让老赵和大爷憋了一肚子的火。
“加戏！”老赵主动提出加戏，要把场子找回来。
“加你妹！”何大爷爆躁道：“你告诉我要怎么加？”
宁冬：“可以给我加一场，女主人不在家，我偷偷使用女主人化妆品或包包的戏。”
“不行，这样一来你和老蒋戏份就重叠了。”大爷一口否定掉宁冬的建议。
这场戏效果怎么样先摆一遍，真要拍了，老蒋肯定会对宁冬有意见。
老赵见大爷给自己使眼色，便默契配合道：“我也觉得这场戏没必要，要不你先去歇着，我再和大爷考虑考虑。”
宁冬见二位导演难得意见一致，只能乖乖退到一边等消息。
老赵等宁冬离远来，压低声音开口道：“可以拍，不如就让她试试看。”
大爷：“那老蒋你打算怎么处理？”
“管她呢，拍出来再说。”老赵打定主意，转身就调配工作人员准备换场，反正就算出了事，也不轮不到关退休人士处理。
“喂，两女人万一掐起来怎么你处理啊？”大爷可不想到时候和稀泥，铁定要得罪死其中一个。
老赵这时候装起糊涂，“我处理什么，我都退休了，要不你让雷子去？”
“我XXX！”大爷冲着老赵一顿口吐芬芳，接着又把机器给砸了，最后在剧组全员瑟瑟发抖中离开拍摄现场。
人生如戏，大爷是故意演给剧组的人看的。
毕竟剧组那么多人，总有一两个与蒋一国关系好，可以借他们的嘴阐明自己的态度。
到时两女真的吵起来，自己处境也不会太尴尬。
老赵嘴角扯了扯，望着远处那道骂骂咧咧的背影，搭档合作那么久，哪会看不透大爷无辜发脾气的用意。
于是有样学样，假装一气之下把监视器给踢翻。
……
不明真相的工作人员都也没多想，毕竟这二位又不是第一次在剧组里翻脸，只是苦了设备组的组长而已。
始作俑者的宁冬眨眨大眼睛，淡定的为下场戏进行补妆。
何大爷很快去而复返，把人给追回来的王俊劝道：“算啦，算啦，不上火。”
何大爷：“我XXX”
王俊脸顿时就黑了，“你怎么连我也骂了！”
“我XXX”何大爷越骂越上瘾，不止连王俊，随便路过一个手里没活的倒霉蛋就往死里喷。
“行啦行啦，这里没你的事了，我现在就送你去机场，回京都接小孩放学吧。”王俊忍无可忍，以这次补拍项目的直接负责人身份，把人赶出剧组。
可大爷要是能走，早就走了。
倒也不是担心老赵拍不好，就是担心这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老王八蛋病发猝死在片场。
既然不能走远，况且来都来了，索性抽出时间魔都本地同行出来谈谈合作，为公司艺人多争取或交换影视资源。
忙到日次下午，大爷这次回到剧组里。
其实剧组早就完成好补拍的内容，孙大雷等其它主演老早就回京了。
本来顺顺利利，不用自己操心。
偏偏宁冬突然脑子进水…
老赵也是不省心，昨天大爷就发现了，老赵有故意拖慢拍摄时间的嫌疑。
至于为什么，何大爷懒得揭穿。
看出老赵有问题的不单只有大爷一人，在片场里，但凡是在公司资历超过20年以上的元老骨干都心如明镜。
王俊：“今天就别和他吵了，他乐意什么时候他喊杀青，我们什么时候收工。”
“老东西越活越矫情。”
何大爷转头让王俊收拾一下，自己搬了张导演椅走到不舍得告别导演生涯的老赵身边。
“走啦，又不是以后不让你拍戏，都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任性。”
老赵略带伤感道：“你他娘的会不会安慰人。”
“咦，你哭啦！”大爷凑近仔细一瞧，“看错了，原来是眼屎。”
老赵深吸一口气，可刚想开口就给大爷给一口堵的胸口发闷。
“算我求求你了，千万不要开口讲恶心的话。”大爷回头看着身后竖起耳朵偷听的工作人员，有些难为情的摸摸鼻子，然后干咳一声，小声对老赵说道：“……辛苦了，导演。”
“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这狗东西还良心未泯吧。”老赵不演了，摊牌了，兴冲冲朝着隐藏在角落的摄影师问道：“录下来了没有？”
摄影师竖起大拇指。
老赵接着看向另一边的收音师傅。
收音师傅：“OK！”
老赵拍拍处于发懵状态的大爷，“你知道雷子和老蒋为什么早早就回去了吗？”
何善无语的扶着额头，谁能想到人五人六的老赵退休后演技居然突破了，愣是把自己被骗了。
而且想报仇估计是无望了，除非……
“少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老子现在不和你玩了。”老赵边大笑边招呼剧组工作人员朝自己靠拢。
“我简单的说两句，片子上映后，奖金翻倍，然后……
之前宣布退休不作数，今天算才是正真告别导演生涯。”
一开口不忘坑大爷的老赵有些哽咽。
何善瞥头一看，脸上立马多云转晴，原来是哭了。
这眼泪一下，不少小女孩也跟着一块抹泪。
何善无语看着偷偷流马尿的王俊，要不是怕破坏气氛，真想让王俊想想当初是哪个王八蛋把你灌到胃出血，看看你还能哭出来不。
代表剧组全体鲜花给老赵的宁冬安慰了两句，然后到老赵导演椅上，对大爷说道：“根据我刚刚获取的可靠情报，听说片子除了删减掉某些部分，不至于影响整体上映的质量。
大费周章的拉着所有人给老子一次最后执导的机会，我是该赞美你的用心良苦，还是指责你好呢？”
该死的大傻子！何大爷用屁股想都能猜到是谁在泄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