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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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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上次吵架到现在已经有2个多礼拜了,这段时间算是平静了一阵,楚霖和婆婆如愿以偿看好了新的一套房子,是小区新一期的期房,三房一厅,因为之前余音是不太愿意买最后还是同意了,让楚霖也在自己父母面前扳回了一些颜面。

    这些天爸妈也没有在他面前数落余音的不是,没有总是在楚霖在耳边说,“你这个老婆真是一点没有做人老婆做人妈的样子。”

    “你这样下去怎么当一家之主,再不立立威信以后怎么管这个家?“

    ”小家管理不好,以后工作上手下、供应商怎么管?”耳根清净了不少,心里对余音的怨气自然也少了些。

    楚霖最终也和余音达成一致,4月底带宝宝一起回一趟老家,带宝宝给家里人看看,爷爷很快可以看到宝宝,心情也比较舒畅,大家好不容易在生完宝宝后获得了一段时间难能可贵的安宁。

    4月23日,余音跟婆婆回去了老家,楚霖是25日回去的,两个人买好了5月4日的票回来深圳。本来楚霖爸妈都想让余音晚点回去,不过因为买了那个110平方的三房一厅,目前是先交了3万定金,首付要5月5日交完后还要两个人一起签一些文件。之所以能够和宝宝一起回来是因为宝宝还没有断奶。爷爷奶奶舍不得宝宝,总是提要留宝宝在老家的事,比如“要是宝宝断奶了,就留在老家奶奶带了。”

    余音想起婆婆那天晚上给宝宝喂自己的奶,不抱给余音喂母乳的事情,也许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这种巧合,不由得余音做这样的猜度,婆婆可能一早就盘算起了让宝宝断奶带回老家带的念头吧,这下的一手好棋!自己就想把孩子带在身边,这要求不过分吧?现在看起来居然还需要步步为营了。

    余音觉得很多事情很难理解,楚霖也不能体谅,自己内心一直在意的夫妻感情也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现在似乎除了看到宝宝一天天成长让自己欣慰之外,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自己快乐起来。自己真的是楚霖口中和公婆心中那个不可理喻的女人吗?不过每天面对丈夫,已经让自己每天都在深刻体会并提醒自己,“你再不是那个曾经总是可以带给别人欢笑的人。”

    这次回老家,楚霖爸爸开车来车站接的他们,婆婆借了一个摇篮给乐乐用,一回家公公说要把乐乐放他们自己房间,婆婆马上说,还是放在楚霖他们房间吧。在深圳的时候,处心积虑要让乐乐跟她睡,现在回南昌了,楚霖他们可能还会经常出门,反倒是提出来要让乐乐跟爸爸妈妈睡了。然后把宝宝放进摇床里,跟宝宝说:“宝宝今天陪妈妈哈。”

    楚霖回来以后,余音晚上都跟楚霖出去玩到凌晨回来,她不想一个人和公婆待在他们家里。现在宝宝已经是母乳奶粉混合哺乳了,自己出去几个小时还是可以走的开。婆婆有时就带宝宝躺在楚霖他们房间,等他们回去以后再睡回房。晚上基本就是余音带宝宝,楚霖每天都要和朋友喝点酒,让他起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不过宝宝还算比较乖,虽然辛苦还是辛苦的。那几天余音基本上天天在外面,中午有时候会回来哺乳。因为在深圳出月子以后,泡奶粉洗奶瓶这些事情基本上都是余音做,所以刚回老家这几天,余音每天早上要出门都会把当天的奶粉用奶粉格分好,每次多少量安排好,告诉婆婆按计量泡,婆婆不太耐烦“行了行了,知道了。”楚霖也说,“没事,放心吧,不都交代好了吗?”

    不过每次回到家,奶粉格里的奶粉还是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

    晚上两个人都回来比较晚,余音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回来,两个人即便不是在一起玩,余音也会找自己朋友喝茶聊天,等楚霖准备回去的时候再一起回。楚霖一挨床就睡着了,别说起来给宝宝喂奶,呼噜声都是此起彼伏。有一天晚上宝宝又喝奶,又吐奶,又打嗝,又便便,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婆婆房间是不习惯关门的,余音知道宝宝这么个闹法,她肯定也知道只是不起身,毕竟儿子是好好睡着了的。

    婆婆是故意要考验考验自己,余音知道。就好像她这次离开深圳前,婆婆就跟余音妈妈说过,她准备回去一段时间,“让年轻人也体验体验”。或者是想让儿媳妇知难而退吧,可惜这余音是一个死脑筋,偏偏有个死不认输的个性。婆婆的的“用心”那么明显,楚霖却是完全也看不到的,又或者,他自己也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余音“知难而退”吧。

    宝宝余音是舍不得的,铁了心不论如何一定要带在身边,她也想不通,自己就算是辛苦也想把宝宝呆在身边难道很难理解吗,这都要被排挤被非议又是一个什么道理?她知道,如果自己上班去了,婆婆带宝宝自然也是会用心,但如果要让她求婆婆留下来,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就得一切按照婆婆的生活方式和抚养方式来,也要接受婆婆在家里时时可能引起夫妻矛盾的沟通方式,那余音情愿不张这个口;要是必须以牺牲自己的个性的独立以及小家庭的和谐为代价,在身体上轻松一点舒服一点又有什么意义呢。

    回来深圳的头一天晚上,跟楚霖又吵了一架,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大家的脾气都不是很好。晚上跟秦宇和陆菁两口子在烧烤一条街吃夜宵,可能她说话的时候他觉得不是很合适,就说“你能不能不说话啊?”“你不说话行不行?”

    余音脸上挂不住,秦宇和陆菁是她的好朋友,之前她在朋友们中间都是比较得宠的,她自己也比较懂得分寸,朋友们从来没有对她大声说过话,要是以前有朋友这样对她说话,她估计是扭头就走,不复相见了。

    而现在,自己就好像一个被丈夫嫌弃的小媳妇一样,楚霖当着朋友的面这么说话,口气还挺冲。后来余音就不愿意跟他说了,也不愿意跟他争,就自嘲地笑笑,他就说:“笑什么啊,有什么好笑的啊?”

    说到带宝宝的事,余音说,“如果妈妈不回去,我就自己带,我可以带好。”

    “对对对,你多有本事,你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好的?你就不能想想别人吗?如果我俩在深圳,一边上班一边还要带孩子,怎么吃得消?明明可以轻松一点,又不是说以后宝宝不回来了。”

    “这不是轻松不轻松的问题,要你这样说,我带宝宝回去了,妈妈不去,也不是让妈妈休息休息吗?”

    这话更像是触到楚霖的神经一样,说:“是哦,是哦,还要你让妈妈休息!”一句话还重复了一遍。

    余音不想再跟他争了,就笑着跟陆菁说:“其实男人也是很唠叨的。”

    楚霖马上接口说:“是哦,你也知道说其实,也。。。”转头就跟秦宇喝酒去了。

    一晚上,楚霖口气都不好,对余音的态度挺不屑的,余音实在受不了,转头就出去找了个的士打算回家,可是计程车刚一转弯,她就想到家里的钥匙在自己手上,她也不想让楚霖爸妈为他们担心,毕竟是在老家最后一天了。于是余音就转头回来,回来的时候楚霖已经往回家的路上了。

    陆菁给楚霖去了个电话,楚霖便折了回来,不忘补了句:“我不是回来找你的,我是回来拿钥匙的。”回家路上,楚霖对余音说:“你让我们太失望了,我没有想过你是这样的人。要跑谁不会跑啊?一吵架就跑,那我以前也会跑啊。”

    余音听着他的话,心里感觉满满的不只是委屈,还有点觉得寒心。另外一个人还是不是对自己好,是不是还爱着自己,女人是很容易感受到的;如果感受不到,只是有时候自己在说服自己罢了。

    离开老家的时候,宝宝哭了会儿。奶奶抱着宝宝说,“宝宝哭什么啊?是不是因为舍不得奶奶啊?是不是想留在老家陪奶奶啊?”

    爷爷看着宝宝,说:“宝宝这么快就回去啊,楚霖,你可以先回去嘛,余音可以晚点回去嘛。还是老家的天气好啊,你看,宝宝在老家呆几天脸上的湿疹就好了。”不过他们也知道,楚霖余音得赶回去办买房子的事情,现在宝宝没有断奶,他们也不好直接提让宝宝断奶留在老家,毕竟在生宝宝之前,楚霖妈就一直在灌输顺产和母乳的重要性。

    余音知道爷爷奶奶是喜欢宝宝的,即便是刚开始爷爷对宝宝是女孩儿没有那么满意。不过余音不是独生子女,根据计划生育也就只能有这么一个女儿,自然不想错过女儿的每一个阶段的成长,祖辈对孩子都舍不得,何况是一个母亲。

    有的时候余音可能会敏感些,婆媳之间总是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加上楚霖是个独生子,婆婆跟楚霖之间的感情有的时候是很微妙的,余音和楚霖之间的和谐或许有时候也拧不过一些埋怨和唠叨的话。

    她总是想,婆婆在自己妈妈的面前都能说出那些伤人的话,以她的性格,在楚霖面前更是忍不住要数落自己的不是——“象她这样的一个女人,一个读了书还不如没有读过书的人,得福不知感的人,就算能赚钱有什么用,一个女人还能厉害上天吗?”

    一想到婆婆在后面潜移默化地编排自己,成为自己和楚霖夫妻关系逐步恶化的推手,余音在婆婆面前实在也是挤不出笑脸来。以前楚霖也知道余音不太会做饭,不过他也知道余音是会分担家务的,洗衣服、洗碗、折衣服什么的都还算主动,特别是做完月子之后,带小孩可以说是是尽心尽力。不过现在他对余音的要求越来越多了。

    “如果你没事,就买个熨斗烫烫衣服吧。”

    “我不指望你天天做饭,可是你总要懂得烧菜吧。”

    余音知道楚霖爸爸妈妈把这个儿子看得很重,也总觉得儿子是自己的,女儿是别人的,儿子家的就是自己家的,媳妇是娶进门的。楚霖说,“他们是他们的想法,只要我不这么想就行了啊。”可是他又说:“你看人家大部分人是。。。大部分的夫妻回家不都是跟男方家里啊?。。。”

    有几个男人真会认为“男女平等呢?就好像在老家的时候,秦宇也是说他自己是一个很传统思想的男人,觉得媳妇跟婆婆搞好关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媳妇娶进门本来就是要跟老公家住的。人其实是自私的,不论男人还是女人,所谓传统思想,不过是因为这样的传统思想有利于男人自己,能为自己的优越感和便利找一个借口罢。

    最近宝宝变化很大,一天一个样!回老家的时候带宝宝去游泳,带宝宝学游泳的姑娘说,宝宝能抬头,就是要经常锻炼,于是他们回深圳后也经常给宝宝锻炼,现在趴着把手放在头的前面,头抬得可真是越来越好了。每次看到可爱的宝宝,余音就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自己的忍耐和妥协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