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涩果 No.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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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和祁少遥长得很像。 </p>
一样的身高，一样宽阔的肩膀，我抬头正好看见他的下巴。他下巴削瘦，薄薄的两片嘴唇咧开一个弧度，露出整齐排列的白牙，每一颗都在黑暗中闪着银光，上下开合，像一把锋利无比的铡刀。 </p>
他说话了，他说—— </p>
“我要恭喜你……恭喜你终于回来了……回到祁家……” </p>
他高挺的鼻梁，深刻的眉目，光洁的额头，就连鬓角的那一缕头发，都有祁少遥的影子。 </p>
我在黑暗中与他对望。 </p>
也许只有0.01秒，我便断定他不是祁少遥！ </p>
他看着我的眼神，没有祁少遥的温暖。 </p>
他阴森的，冰冷的注视着我，黑瞳中射出两道犀利的光芒，仿佛要摄走我的魂魄！ </p>
他又笑了，这回他说—— </p>
“欢迎你进入魔鬼的国度……” </p>
“啊！！！”我尖叫着倒退！ </p>
不可能！我是不是做梦！？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是—— </p>
他是—— </p>
祁少逸！ </p>
“啊！！！”我继续尖叫！ </p>
是梦！一定是梦！不然我怎么会看见他？看见一个死人？还听到他说话！ </p>
如果不是我梦游，那便是我的脑袋出毛病了！我宁愿相信我疯了！ </p>
我的眼睛惊恐的放大，死死盯着他，他还在笑，就站在原地，一直笑！一直笑！ </p>
走廊靠墙摆着一只花瓶。 </p>
我疾步后退，被花瓶绊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p>
头晕目眩，天昏地暗！ </p>
“啪！”花瓶在我身侧倒下，粉碎！ </p>
我慢慢低头，看着花瓶碎片扎破我的手心，缓缓流下一丝鲜红—— </p>
可是我不痛！真的，一点也不痛！ </p>
“仙仙？”耳畔响起一道温柔的声音。 </p>
像得到末世的救赎，我猛然抬头——祁少遥蹲在我身边。 </p>
我确定是祁少遥！ </p>
同样昏暗的走廊，同样模糊的人影，这回我连0.01秒都不需要，紧绷的身体突然松懈，扑进他的怀里！ </p>
他看着我的眼神，有祁少遥的温度。 </p>
“遥……”我的眼泪像洪水破堤，可我不敢哭出声来，我怕惊动了祁少逸的魂魄。只在他怀里压抑的抽噎。 </p>
祁少遥心疼的握住我划破的手掌，放在唇边亲吻，“你怎么了？”纠结的眉宇写满了他的担忧。 </p>
我不知道怎么说好。说我无缘无故患了梦游症，看见祁少逸的鬼魂，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吓得在走廊上失心疯一样乱喊乱叫吗？ </p>
一定是歆歆刚才说的话影响了我，是的，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p>
我窝在祁少遥怀中，环抱我的是他温暖的体温，呼吸着他身上沐浴露的香气，他刚刚洗过澡，听见我的叫喊就冲出来，随意系上的浴袍被我扯落，**的胸膛微微起伏。一切又回到了现实，那么踏实，那么安定。 </p>
我甩甩头，吸吸鼻子，有点委屈：“我梦游了……” </p>
“梦游？”祁少遥蹙起眉。我以为他会笑我的，听见他的笑声，我会更踏实一点。 </p>
可是他没有笑，他皱着眉，将我打横抱起，“你看见什么了？” </p>
我扭捏着，指甲陷进他肩膀的肌肉，想了想还是告诉他：“我看见……祁少逸。” </p>
“哈哈哈！”他果然笑了！ </p>
“怎么可能看见他？你真的在梦游！” </p>
我嘟起嘴：“梦游就梦游！都怪你女儿！”我把歆歆的梦境告诉他，霸道得就像女儿不是我生的一样！如果换作几天前，他坚持声称女儿是他一个人的时候，他估计会很高兴听见我这么说。 </p>
不过现在他怔住了。 </p>
“歆歆？”他凝着我。 </p>
我眨眨眼，不懂他的眼光为什么闪烁不定。 </p>
他突然迈开腿，冲进卧室！ </p>
“歆歆——” </p>
“爸爸。”歆歆好端端坐在床上，抱着被子。 </p>
她眨眨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我们：“爸爸为什么像抱小孩一样抱妈妈，妈妈忘记怎么走路了吗？”小家伙有点吃醋了，她以为爸爸只会抱她一个人的，原来他还要抱妈妈啊？ </p>
听见她的问题，我才惊觉我还被祁少遥打横抱在怀里！踢踢腿，挣扎了两下，我轻嗤：“放我下来！” </p>
祁少遥明显松了一口气，把我放下。我红着脸：“歆歆怎么醒了？” </p>
祁歆像个小大人一样：“我听见有人打碎了花瓶……” </p>
“那是……”我一时不知怎么解释。 </p>
祁少遥看了一眼凌乱的沙发，回过头来：“那是爸爸不小心打碎的。” </p>
“哦。”歆歆认真的点头，像在教训她爸爸：“那爸爸明天要记得收拾哦！”然后很自觉的从被窝里爬出来：“歆歆回去睡觉了……”虽然有些不甘愿，但她单纯的脑袋就是觉得爸爸不可能让她留在这里。 </p>
“不用了！”祁少遥一把抱起她，笑着滚进被窝：“今天我们三个一起睡！” </p>
“真的吗？”她开心极了，就像得到大赦一样，拍拍身边的位置：“妈妈快来！” </p>
歆歆在我们中间睡着了，头枕着我的手臂，而我枕着祁少遥的手臂。他的手指轻轻缠绕我的长发，又放松，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p>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低声问。 </p>
他沉声答：“回来有一会了，还在沙发上坐了一下……” </p>
真的是他！我带点责备：“怎么不叫醒我！我还以为……” </p>
他低笑：“你还以为见鬼了？” </p>
白他一眼，我假装生气：“不准笑我！” </p>
“好好，不笑……”他努力压抑着笑声，执起我的手，轻轻碰了碰上面刚刚处理好的伤口：“以后别胡思乱想了，恩？” </p>
我娇嗔：“都是你，要是叫醒我不就没事了！” </p>
“都是我的错！”他好脾气的吻吻我的手心：“我本来想洗洗就去书房的，还有些事没处理，正好你们也睡着了……” </p>
“那你现在去啊！”我踢踢他。 </p>
“不去了。”他调整了一下睡姿，“我要保护你们啊，免得你们又做噩梦！” </p>
“少来！”我轻哼，心里其实很高兴他能留下来陪我。 </p>
“你一下午都干什么去了。”我很好奇，也很担心。 </p>
“恩。”他闭着眼睛，故意发出鼾声：“我睡着了。” </p>
“不说就不说！”如果你不想说，我再怎么追问也不会有结果。即使我很想告诉你，无论那个秘密是什么，就算有一天被我不小心知道了，我也不会讨厌你，绝对绝对不会讨厌你。 </p>
当男人想要争取他的世界的时候，一个真正爱他的女人只会无限制包容他，支持他，直到万劫不复，直到不能自拔。我已无法忍受再一次分离，白天是我一时冲动，那个所谓的“杀手锏”，我不敢，也不愿意真的使出来，一个六年已足够我体会没有你的孤单寂寞，我哪里还有勇气去承受下一个六年？六年又六年，我想以后每一个六年都有你相伴，直到我们都渐渐老去……只希望，你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女儿，为了我们的家，保重你自己。 </p>
我也跟着闭上眼，可是我睡不着。刚才的“梦游”那么真实，以至于我闭上眼还能看见祁少逸的脸，他在对我笑，阴恻恻的笑。 </p>
耳畔仿佛还能听到他的声音：“欢迎你进入魔鬼的国度……” </p>
然而我连动都不敢动一下，我怕我一动，就会惊醒身边的人。 </p>
这个人和祁少遥长得很像。 </p>
一样的身高，一样宽阔的肩膀，我抬头正好看见他的下巴。他下巴削瘦，薄薄的两片嘴唇咧开一个弧度，露出整齐排列的白牙，每一颗都在黑暗中闪着银光，上下开合，像一把锋利无比的铡刀。 </p>
他说话了，他说—— </p>
“我要恭喜你……恭喜你终于回来了……回到祁家……” </p>
他高挺的鼻梁，深刻的眉目，光洁的额头，就连鬓角的那一缕头发，都有祁少遥的影子。 </p>
我在黑暗中与他对望。 </p>
也许只有0.01秒，我便断定他不是祁少遥！ </p>
他看着我的眼神，没有祁少遥的温暖。 </p>
他阴森的，冰冷的注视着我，黑瞳中射出两道犀利的光芒，仿佛要摄走我的魂魄！ </p>
他又笑了，这回他说—— </p>
“欢迎你进入魔鬼的国度……” </p>
“啊！！！”我尖叫着倒退！ </p>
不可能！我是不是做梦！？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是—— </p>
他是—— </p>
祁少逸！ </p>
“啊！！！”我继续尖叫！ </p>
是梦！一定是梦！不然我怎么会看见他？看见一个死人？还听到他说话！ </p>
如果不是我梦游，那便是我的脑袋出毛病了！我宁愿相信我疯了！ </p>
我的眼睛惊恐的放大，死死盯着他，他还在笑，就站在原地，一直笑！一直笑！ </p>
走廊靠墙摆着一只花瓶。 </p>
我疾步后退，被花瓶绊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p>
头晕目眩，天昏地暗！ </p>
“啪！”花瓶在我身侧倒下，粉碎！ </p>
我慢慢低头，看着花瓶碎片扎破我的手心，缓缓流下一丝鲜红—— </p>
可是我不痛！真的，一点也不痛！ </p>
“仙仙？”耳畔响起一道温柔的声音。 </p>
像得到末世的救赎，我猛然抬头——祁少遥蹲在我身边。 </p>
我确定是祁少遥！ </p>
同样昏暗的走廊，同样模糊的人影，这回我连0.01秒都不需要，紧绷的身体突然松懈，扑进他的怀里！ </p>
他看着我的眼神，有祁少遥的温度。 </p>
“遥……”我的眼泪像洪水破堤，可我不敢哭出声来，我怕惊动了祁少逸的魂魄。只在他怀里压抑的抽噎。 </p>
祁少遥心疼的握住我划破的手掌，放在唇边亲吻，“你怎么了？”纠结的眉宇写满了他的担忧。 </p>
我不知道怎么说好。说我无缘无故患了梦游症，看见祁少逸的鬼魂，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吓得在走廊上失心疯一样乱喊乱叫吗？ </p>
一定是歆歆刚才说的话影响了我，是的，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p>
我窝在祁少遥怀中，环抱我的是他温暖的体温，呼吸着他身上沐浴露的香气，他刚刚洗过澡，听见我的叫喊就冲出来，随意系上的浴袍被我扯落，**的胸膛微微起伏。一切又回到了现实，那么踏实，那么安定。 </p>
我甩甩头，吸吸鼻子，有点委屈：“我梦游了……” </p>
“梦游？”祁少遥蹙起眉。我以为他会笑我的，听见他的笑声，我会更踏实一点。 </p>
可是他没有笑，他皱着眉，将我打横抱起，“你看见什么了？” </p>
我扭捏着，指甲陷进他肩膀的肌肉，想了想还是告诉他：“我看见……祁少逸。” </p>
“哈哈哈！”他果然笑了！ </p>
“怎么可能看见他？你真的在梦游！” </p>
我嘟起嘴：“梦游就梦游！都怪你女儿！”我把歆歆的梦境告诉他，霸道得就像女儿不是我生的一样！如果换作几天前，他坚持声称女儿是他一个人的时候，他估计会很高兴听见我这么说。 </p>
不过现在他怔住了。 </p>
“歆歆？”他凝着我。 </p>
我眨眨眼，不懂他的眼光为什么闪烁不定。 </p>
他突然迈开腿，冲进卧室！ </p>
“歆歆——” </p>
“爸爸。”歆歆好端端坐在床上，抱着被子。 </p>
她眨眨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我们：“爸爸为什么像抱小孩一样抱妈妈，妈妈忘记怎么走路了吗？”小家伙有点吃醋了，她以为爸爸只会抱她一个人的，原来他还要抱妈妈啊？ </p>
听见她的问题，我才惊觉我还被祁少遥打横抱在怀里！踢踢腿，挣扎了两下，我轻嗤：“放我下来！” </p>
祁少遥明显松了一口气，把我放下。我红着脸：“歆歆怎么醒了？” </p>
祁歆像个小大人一样：“我听见有人打碎了花瓶……” </p>
“那是……”我一时不知怎么解释。 </p>
祁少遥看了一眼凌乱的沙发，回过头来：“那是爸爸不小心打碎的。” </p>
“哦。”歆歆认真的点头，像在教训她爸爸：“那爸爸明天要记得收拾哦！”然后很自觉的从被窝里爬出来：“歆歆回去睡觉了……”虽然有些不甘愿，但她单纯的脑袋就是觉得爸爸不可能让她留在这里。 </p>
“不用了！”祁少遥一把抱起她，笑着滚进被窝：“今天我们三个一起睡！” </p>
“真的吗？”她开心极了，就像得到大赦一样，拍拍身边的位置：“妈妈快来！” </p>
歆歆在我们中间睡着了，头枕着我的手臂，而我枕着祁少遥的手臂。他的手指轻轻缠绕我的长发，又放松，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p>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低声问。 </p>
他沉声答：“回来有一会了，还在沙发上坐了一下……” </p>
真的是他！我带点责备：“怎么不叫醒我！我还以为……” </p>
他低笑：“你还以为见鬼了？” </p>
白他一眼，我假装生气：“不准笑我！” </p>
“好好，不笑……”他努力压抑着笑声，执起我的手，轻轻碰了碰上面刚刚处理好的伤口：“以后别胡思乱想了，恩？” </p>
我娇嗔：“都是你，要是叫醒我不就没事了！” </p>
“都是我的错！”他好脾气的吻吻我的手心：“我本来想洗洗就去书房的，还有些事没处理，正好你们也睡着了……” </p>
“那你现在去啊！”我踢踢他。 </p>
“不去了。”他调整了一下睡姿，“我要保护你们啊，免得你们又做噩梦！” </p>
“少来！”我轻哼，心里其实很高兴他能留下来陪我。 </p>
“你一下午都干什么去了。”我很好奇，也很担心。 </p>
“恩。”他闭着眼睛，故意发出鼾声：“我睡着了。” </p>
“不说就不说！”如果你不想说，我再怎么追问也不会有结果。即使我很想告诉你，无论那个秘密是什么，就算有一天被我不小心知道了，我也不会讨厌你，绝对绝对不会讨厌你。 </p>
当男人想要争取他的世界的时候，一个真正爱他的女人只会无限制包容他，支持他，直到万劫不复，直到不能自拔。我已无法忍受再一次分离，白天是我一时冲动，那个所谓的“杀手锏”，我不敢，也不愿意真的使出来，一个六年已足够我体会没有你的孤单寂寞，我哪里还有勇气去承受下一个六年？六年又六年，我想以后每一个六年都有你相伴，直到我们都渐渐老去……只希望，你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女儿，为了我们的家，保重你自己。 </p>
我也跟着闭上眼，可是我睡不着。刚才的“梦游”那么真实，以至于我闭上眼还能看见祁少逸的脸，他在对我笑，阴恻恻的笑。 </p>
耳畔仿佛还能听到他的声音：“欢迎你进入魔鬼的国度……” </p>
然而我连动都不敢动一下，我怕我一动，就会惊醒身边的人。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