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生命线走失 No.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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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警的人是高腾跃。 </p>
是他把我从地上抱起来。我紧紧抓着遥遥的手，虚软无力的手指一点点一点点从我手心滑落。有几个医生抬着担架进来，把他放上担架，又抬出去。 </p>
救护车呼啸着，尖锐刺耳的鸣声穿过我熟悉的街道，街道两边长青的大树，茂密的叶子把白色的面包车笼罩在阴影之中。 </p>
遥遥的脸上带着呼吸器，夹住食指的夹子发出微弱的红光，连着显示器，那根绿色的抛物线缓慢的波动， </p>
“滴……” </p>
…… </p>
“滴……” </p>
…… </p>
…… </p>
“滴……” </p>
…… </p>
…… </p>
…… </p>
一声轻过一声，波浪线趋于平缓，慢慢……慢慢……慢慢……不会动了……变成一条笔直的长线，水一样流淌…… </p>
医生剪开他染满血渍，破烂的白衬衣，他精瘦的胸膛有淤青的痕迹。 </p>
电击板在医生手中“嚓嚓”碰撞了两下，高高举起，按在他的胸口—— </p>
“砰！” </p>
遥遥的身体剧烈的弹跳起来，又颓败的跌了回去。 </p>
“300焦耳！”医生的声音冰冷而严酷。 </p>
“砰！” </p>
我紧紧捂住嘴，屏住呼吸，泪水划过冰凉的手背，我听不到自己的哭声，只听到周围此起彼伏的喘息，这中间，没有一种声音，是属于遥遥的。 </p>
“360焦耳！”医生再次增加了强度。 </p>
“砰！” </p>
遥遥沉重的身体掉进白色的病床里！ </p>
高腾跃把我揽进怀，我下意识抱紧他，企望他给我一点支持，手指掐进他肩膀的肌肉，泪水浸透他的外套。我咬住自己的嘴唇，下巴靠在他肩上轻轻的摇晃。 </p>
我难以置信，眼前的遥遥任人摆布。 </p>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p>
你不是应该起来反抗的吗？你要反抗啊……高傲的你怎么能容忍他们这么对你？ </p>
高腾跃的手指梳理着我的头发，他的手心很暖和，却不如你，不如你给我的踏实安定。 </p>
车子停了下来，背后是人来人往，进出繁忙的百货商场，面前是安静肃穆的医院大楼。早有人等在医院门口，几个医生合力把遥遥抬下车，“1、2、3——” </p>
遥遥被放在病床上推进电梯。 </p>
医生跟在后面跑，急切但冷静的吩咐：“通知准备手术室！” </p>
脚步声，哒哒哒……哒哒哒…… </p>
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 </p>
一个小时…… </p>
两个小时…… </p>
三个小时…… </p>
天黑了，又亮了…… </p>
医生和护士，忙碌的进进出出，染血的棉球被送出来，装满深红色粘稠液体的血袋被带进去，没有一个人说话，没有一个人抬头看我一眼…… </p>
这期间，岳圆圆来过一次。 </p>
来送饭。 </p>
我坐在手术室门口，不想说话。 </p>
“好歹吃一点吧……”她拧开保温瓶的盖子，菜香四溢。 </p>
家常的小菜，是遥遥最喜欢的。他总是夸我菜做得好吃，每次我在厨房忙上忙下，他都靠在门边看着，问这问那，像一个好奇的孩子，可是他从来都不帮忙，一旦责怪他，他就会说，君子远庖厨。他只会吃，吃完碗筷一放，赞美一句就算完事，懒得我连多看他一眼都嫌烦…… </p>
眼泪又掉了下来，混进饭菜里。 </p>
岳圆圆叹了口气，捧着那个瓶子，蹲在我面前，不知说什么才好。 </p>
“歆歆好吗？”我吸吸鼻子，我知道岳圆圆可以找到她的。 </p>
“恩。”她点点头，“她很听话，一直呆在秘密基地等你……” </p>
“那她知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她的父亲正命在旦夕？ </p>
岳圆圆摇头：“她还不知道……” </p>
“好。”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不要告诉她。”我不想多一个人为祁少遥着急，何况歆歆还只不过是个孩子。 </p>
“可是你妈……”岳圆圆欲言又止。 </p>
“我妈怎么了？” </p>
岳圆圆顿了顿：“她让我带你回去……” </p>
我又笑了一下，“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等祁少遥，等他出来。 </p>
“我知道。”她又叹了口气，一边站起来：“只是老人家还不能释怀，我会……”说到一半她停住了，远处高腾跃带了个警察走过来。 </p>
“高腾跃！”她讶异的叫出他的名字！“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 </p>
“我听说祁少遥在婚礼上失踪就马上赶来了。”高腾跃耐心的解释，脸上堆满温和的笑。 </p>
岳圆圆抿着唇，他的笑容让她觉得恶心！ </p>
“你最好马上消失，这里不需要你！”再次开口竟然是毫不留情！反正她已经没有顾忌了，左青龙和祁少逸一起被抓，要关几年还说不定，也许等祁少遥醒来，老虎一发威，他们就一辈子都出不来！她会好好记住祁少遥白天跟她说的话，放弃对左青龙的执着，一切都会好起来……她已经错过一次，这一次，她下定决心，绝不回头！ </p>
高腾跃愣了愣，笑容僵在脸上！ </p>
“岳圆圆……”声音低沉的，眼中已露出凶光。 </p>
我低着的头慢慢抬起来，只是觉得岳圆圆的愤怒来得莫名其妙，再看着高腾跃，他正一脸无辜又尴尬的朝我耸耸肩。 </p>
“圆圆，别这样，是人家老高帮我们报的警……”一直忘了对高腾跃说一声谢谢，如果不是他带着警察及时赶到，也许我和祁少遥已经死在了那座仓库里。 </p>
“他会这么好心？”岳圆圆冷哼一声，双手交叉，轻蔑的睨着高腾跃：“霨儿，别给他骗了！他就是个伪君子！” </p>
“圆圆，我想你是误会了……”高腾跃低声下气想解释，被岳圆圆打断：“误会！要不要我现在就把你的真面目说出来？” </p>
“我有什么真面目？”高腾跃紧接着问，然后突然不预期的笑起来，好像是在笑岳圆圆小题大做。我困惑的看着他们，一个怒火中烧，另一个笑容中还带点委屈和忧愁。 </p>
高腾跃又开口了，“我的目的不是已经昭然若揭了么？”他突然转头看着我：“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p>
我一怔，想不到他竟然挑这种时候表白！ </p>
“老高，我……” </p>
“我知道。”他没有让我说下去，“你也应该知道不是吗？几个月前，我在办公室向你求婚，是认真的！” </p>
我是知道，可我从来没有放在心上，我的心里只记挂着遥遥。我偏过头去，“我不想说这些，我只想等祁少遥醒来……” </p>
高腾跃默默鼻子，自嘲的笑道：“看吧！这时候说这些果然很不合适……” </p>
岳圆圆鄙夷的指着他，“高腾跃，你别以为你说这些我就会……” </p>
“好了！圆圆，别说了！”我不耐烦的低吼，他们何必在这个时候跟我说这种事？我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知道！我的遥遥躺在手术台上被开膛破肚，生死未卜，手术室外有一个男人正在对我掏心挖肺的表明心迹！？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说高腾跃的意思是，遥遥一死，他就会抓紧时间不失时机的把我纳入羽下？笑话！不要说我的遥遥绝对不会死，就算他不在了，我也不会喜欢高腾跃，我永远不会喜欢上除了遥遥以外的任何一个男人！ </p>
一想到以后没有遥遥的日子，我就黯然神伤，默默垂下头去，用手捂住脸……遥遥，你不会死的！不会死，对不对？你跟我保证过，你说叫我放心……你忘了吗…… </p>
“霨儿！”岳圆圆根本顾不得我现在多么不想听她说话，大声的叫我，我没有反应，她就直接说下去：“高腾跃就是……” </p>
“圆圆！”她又被高腾跃打断！ </p>
高腾跃一把拉过她的肩膀，勾住了她的脖子，看起来好像是轻轻的拥住了她，只有岳圆圆知道，这分明是一个禁锢的姿势！他在威胁她！ </p>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别说了……真的别再说了……”他的音调还是那么柔和，缓缓贴近岳圆圆的耳边！ </p>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一句，听的岳圆圆浑身发颤，脊背惊凉！莫名的一下，发不出声音来！ </p>
高腾跃还在继续说，“我看我们也别在这里吵小高了，她一定想一个人静一静，还有……”他指了指一直站在旁边的警察：“人家警察还要做笔录呢！” </p>
警察！？岳圆圆这才后知后觉，旁边还有一个看戏的！有警察就好了，正义护身，她一瞬间又来了勇气！长吸一口气，她这就要揭穿高腾跃的真面目！ </p>
“警察同志！我要……” </p>
“你要什么？”警察靠近一步，扯了扯大盖帽，露出一张长满痘痘的年轻的脸庞，唇角微微勾起。 </p>
岳圆圆倒吸一口凉气！ </p>
我要报案…… </p>
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p>
报案应该去警察局，而不是找一个古惑仔！ </p>
这个人不是警察！他是左青龙的手下！ </p>
高腾跃找来的警察是假的！祁少逸和左青龙被抓起来也是假的！ </p>
“我们走吧……”高腾跃勾住岳圆圆肩膀的手紧了紧，把她转了个方向：“让警察先做笔录，我带你去旁边休息一下……” </p>
声音越来越轻，岳圆圆被动的被他搂着带离我身边…… </p>
报警的人是高腾跃。 </p>
是他把我从地上抱起来。我紧紧抓着遥遥的手，虚软无力的手指一点点一点点从我手心滑落。有几个医生抬着担架进来，把他放上担架，又抬出去。 </p>
救护车呼啸着，尖锐刺耳的鸣声穿过我熟悉的街道，街道两边长青的大树，茂密的叶子把白色的面包车笼罩在阴影之中。 </p>
遥遥的脸上带着呼吸器，夹住食指的夹子发出微弱的红光，连着显示器，那根绿色的抛物线缓慢的波动， </p>
“滴……” </p>
…… </p>
“滴……” </p>
…… </p>
…… </p>
“滴……” </p>
…… </p>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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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轻过一声，波浪线趋于平缓，慢慢……慢慢……慢慢……不会动了……变成一条笔直的长线，水一样流淌…… </p>
医生剪开他染满血渍，破烂的白衬衣，他精瘦的胸膛有淤青的痕迹。 </p>
电击板在医生手中“嚓嚓”碰撞了两下，高高举起，按在他的胸口—— </p>
“砰！” </p>
遥遥的身体剧烈的弹跳起来，又颓败的跌了回去。 </p>
“300焦耳！”医生的声音冰冷而严酷。 </p>
“砰！” </p>
我紧紧捂住嘴，屏住呼吸，泪水划过冰凉的手背，我听不到自己的哭声，只听到周围此起彼伏的喘息，这中间，没有一种声音，是属于遥遥的。 </p>
“360焦耳！”医生再次增加了强度。 </p>
“砰！” </p>
遥遥沉重的身体掉进白色的病床里！ </p>
高腾跃把我揽进怀，我下意识抱紧他，企望他给我一点支持，手指掐进他肩膀的肌肉，泪水浸透他的外套。我咬住自己的嘴唇，下巴靠在他肩上轻轻的摇晃。 </p>
我难以置信，眼前的遥遥任人摆布。 </p>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 </p>
你不是应该起来反抗的吗？你要反抗啊……高傲的你怎么能容忍他们这么对你？ </p>
高腾跃的手指梳理着我的头发，他的手心很暖和，却不如你，不如你给我的踏实安定。 </p>
车子停了下来，背后是人来人往，进出繁忙的百货商场，面前是安静肃穆的医院大楼。早有人等在医院门口，几个医生合力把遥遥抬下车，“1、2、3——” </p>
遥遥被放在病床上推进电梯。 </p>
医生跟在后面跑，急切但冷静的吩咐：“通知准备手术室！” </p>
脚步声，哒哒哒……哒哒哒…… </p>
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 </p>
一个小时…… </p>
两个小时…… </p>
三个小时…… </p>
天黑了，又亮了…… </p>
医生和护士，忙碌的进进出出，染血的棉球被送出来，装满深红色粘稠液体的血袋被带进去，没有一个人说话，没有一个人抬头看我一眼…… </p>
这期间，岳圆圆来过一次。 </p>
来送饭。 </p>
我坐在手术室门口，不想说话。 </p>
“好歹吃一点吧……”她拧开保温瓶的盖子，菜香四溢。 </p>
家常的小菜，是遥遥最喜欢的。他总是夸我菜做得好吃，每次我在厨房忙上忙下，他都靠在门边看着，问这问那，像一个好奇的孩子，可是他从来都不帮忙，一旦责怪他，他就会说，君子远庖厨。他只会吃，吃完碗筷一放，赞美一句就算完事，懒得我连多看他一眼都嫌烦…… </p>
眼泪又掉了下来，混进饭菜里。 </p>
岳圆圆叹了口气，捧着那个瓶子，蹲在我面前，不知说什么才好。 </p>
“歆歆好吗？”我吸吸鼻子，我知道岳圆圆可以找到她的。 </p>
“恩。”她点点头，“她很听话，一直呆在秘密基地等你……” </p>
“那她知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她的父亲正命在旦夕？ </p>
岳圆圆摇头：“她还不知道……” </p>
“好。”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不要告诉她。”我不想多一个人为祁少遥着急，何况歆歆还只不过是个孩子。 </p>
“可是你妈……”岳圆圆欲言又止。 </p>
“我妈怎么了？” </p>
岳圆圆顿了顿：“她让我带你回去……” </p>
我又笑了一下，“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等祁少遥，等他出来。 </p>
“我知道。”她又叹了口气，一边站起来：“只是老人家还不能释怀，我会……”说到一半她停住了，远处高腾跃带了个警察走过来。 </p>
“高腾跃！”她讶异的叫出他的名字！“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 </p>
“我听说祁少遥在婚礼上失踪就马上赶来了。”高腾跃耐心的解释，脸上堆满温和的笑。 </p>
岳圆圆抿着唇，他的笑容让她觉得恶心！ </p>
“你最好马上消失，这里不需要你！”再次开口竟然是毫不留情！反正她已经没有顾忌了，左青龙和祁少逸一起被抓，要关几年还说不定，也许等祁少遥醒来，老虎一发威，他们就一辈子都出不来！她会好好记住祁少遥白天跟她说的话，放弃对左青龙的执着，一切都会好起来……她已经错过一次，这一次，她下定决心，绝不回头！ </p>
高腾跃愣了愣，笑容僵在脸上！ </p>
“岳圆圆……”声音低沉的，眼中已露出凶光。 </p>
我低着的头慢慢抬起来，只是觉得岳圆圆的愤怒来得莫名其妙，再看着高腾跃，他正一脸无辜又尴尬的朝我耸耸肩。 </p>
“圆圆，别这样，是人家老高帮我们报的警……”一直忘了对高腾跃说一声谢谢，如果不是他带着警察及时赶到，也许我和祁少遥已经死在了那座仓库里。 </p>
“他会这么好心？”岳圆圆冷哼一声，双手交叉，轻蔑的睨着高腾跃：“霨儿，别给他骗了！他就是个伪君子！” </p>
“圆圆，我想你是误会了……”高腾跃低声下气想解释，被岳圆圆打断：“误会！要不要我现在就把你的真面目说出来？” </p>
“我有什么真面目？”高腾跃紧接着问，然后突然不预期的笑起来，好像是在笑岳圆圆小题大做。我困惑的看着他们，一个怒火中烧，另一个笑容中还带点委屈和忧愁。 </p>
高腾跃又开口了，“我的目的不是已经昭然若揭了么？”他突然转头看着我：“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p>
我一怔，想不到他竟然挑这种时候表白！ </p>
“老高，我……” </p>
“我知道。”他没有让我说下去，“你也应该知道不是吗？几个月前，我在办公室向你求婚，是认真的！” </p>
我是知道，可我从来没有放在心上，我的心里只记挂着遥遥。我偏过头去，“我不想说这些，我只想等祁少遥醒来……” </p>
高腾跃默默鼻子，自嘲的笑道：“看吧！这时候说这些果然很不合适……” </p>
岳圆圆鄙夷的指着他，“高腾跃，你别以为你说这些我就会……” </p>
“好了！圆圆，别说了！”我不耐烦的低吼，他们何必在这个时候跟我说这种事？我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知道！我的遥遥躺在手术台上被开膛破肚，生死未卜，手术室外有一个男人正在对我掏心挖肺的表明心迹！？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说高腾跃的意思是，遥遥一死，他就会抓紧时间不失时机的把我纳入羽下？笑话！不要说我的遥遥绝对不会死，就算他不在了，我也不会喜欢高腾跃，我永远不会喜欢上除了遥遥以外的任何一个男人！ </p>
一想到以后没有遥遥的日子，我就黯然神伤，默默垂下头去，用手捂住脸……遥遥，你不会死的！不会死，对不对？你跟我保证过，你说叫我放心……你忘了吗…… </p>
“霨儿！”岳圆圆根本顾不得我现在多么不想听她说话，大声的叫我，我没有反应，她就直接说下去：“高腾跃就是……” </p>
“圆圆！”她又被高腾跃打断！ </p>
高腾跃一把拉过她的肩膀，勾住了她的脖子，看起来好像是轻轻的拥住了她，只有岳圆圆知道，这分明是一个禁锢的姿势！他在威胁她！ </p>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别说了……真的别再说了……”他的音调还是那么柔和，缓缓贴近岳圆圆的耳边！ </p>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一句，听的岳圆圆浑身发颤，脊背惊凉！莫名的一下，发不出声音来！ </p>
高腾跃还在继续说，“我看我们也别在这里吵小高了，她一定想一个人静一静，还有……”他指了指一直站在旁边的警察：“人家警察还要做笔录呢！” </p>
警察！？岳圆圆这才后知后觉，旁边还有一个看戏的！有警察就好了，正义护身，她一瞬间又来了勇气！长吸一口气，她这就要揭穿高腾跃的真面目！ </p>
“警察同志！我要……” </p>
“你要什么？”警察靠近一步，扯了扯大盖帽，露出一张长满痘痘的年轻的脸庞，唇角微微勾起。 </p>
岳圆圆倒吸一口凉气！ </p>
我要报案…… </p>
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p>
报案应该去警察局，而不是找一个古惑仔！ </p>
这个人不是警察！他是左青龙的手下！ </p>
高腾跃找来的警察是假的！祁少逸和左青龙被抓起来也是假的！ </p>
“我们走吧……”高腾跃勾住岳圆圆肩膀的手紧了紧，把她转了个方向：“让警察先做笔录，我带你去旁边休息一下……” </p>
声音越来越轻，岳圆圆被动的被他搂着带离我身边……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