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人性和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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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启解释道“突厥中颉利可汗为尊，但除了颉利外，还有小可汗突利可汗什钵苾。他是始毕可汗的儿子，论及身份，也很是尊贵。”
“不过什钵苾虽说被颉利封为小可汗，实际上，两人的关系并不和睦。”
“什钵苾更时常顶撞颉利。”
杜启说道“所以我判断，颉利安排使臣出使大唐的情况，极可能派遣什钵苾前往。这样的一个安排，什钵苾不同意，无论如何，都是不行的。所以，我必须要见一见什钵苾，游说一番。”
长孙顺德思索一番，说道“什钵苾是小可汗，在突厥有权有势。恐怕你就算去游说，也未必能成功。离开突厥前往大唐，什钵苾就可能失去一切，我认为他极可能不愿意的。”
杜启道“山人自有妙计！”
对于劝说什钵苾一事，杜启有自己的打算。
长孙顺德见状，倒没有追问。他忽然笑了起来，捋着胡须道“二郎，你的妙计是什么，老夫就不问了。老夫，在营帐中等着你的好消息。”
杜启站起身，一抖袖袍，自信道“大将军静待便是。”
说完，他转身离开营帐。
在摩勒多的保护下，杜启往突利可汗什钵苾的王帐去。什钵苾的王帐，离杜启所在的营帐倒是不远，走了不到一刻钟便抵达。
杜启让人去通报，不多时，什钵苾让他进入。杜启面对着什钵苾，不卑不亢道“大唐使臣杜启，拜见小可汗。”
什钵苾一听到小可汗的名字，眼中掠过了一抹怒容。
他最忌讳的，是称呼他小可汗。
他是突厥的突利可汗。
是突厥的可汗。
什钵苾虽说心中恼怒，却也没有把怒气发泄在杜启的身上，说道“杜启，你是大唐的使臣。如今到本汗的王帐中，有什么事情？”
杜启微笑道“我来见小可汗，是为了小可汗来的利益而来。”
什钵苾道“什么利益？”
杜启说道“就在刚才，我去了颉利可汗的营帐中，和颉利可汗谈判。暂时，我们双方达成了统一的条件。不过有一个条件，和小可汗有关。”
什钵苾问道“什么条件？”
杜启道“大唐和突厥签订盟约，互不侵犯，大唐方面会在边境开设集市。而突厥方面，要派遣使臣出使大唐。以我对颉利可汗的了解，这一人选，最终会落到小可汗的头上。”
什钵苾冷笑道“在突厥境内，不是什么事情，都是由颉利说了算。颉利可以决定无数人的生死，但不能替我做主，他管不了我。即便他让我前往，我也不可能答应。杜启，莫非你来我这里，是要劝服我出使大唐，做突厥在大唐的人质吗？”
“是！”
杜启毫不犹豫就回答。
“你找死！”
什钵苾的脸色，一下冷了下来，下令道“来人！”
一声令下，士兵进入。
什钵苾眼中杀气腾腾，下令道“把杜启给我押下去，杀了这厮。哼，什么执失思力，什么突厥士兵，我是不在乎的，又不是我的人。”
“是！”
士兵得令，拖拽着杜启往外走。杜启自始至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连一丁点的挣扎都没有，任由士兵拖着往外走。
什钵苾见状，有些惊讶。
杜启这是什么意思？
事实上，他倒也不会真的杀了杜启，只是要吓唬杜启而已。可没有想到，杜启全无影响，没有半点的惧怕，以至于什钵苾的下马威失去了作用。
在杜启即将被拖到王帐门口时，什钵苾道“等一等！”
等士兵停下，什钵苾又盯着杜启，再度问道“杜启，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杜启说道“小可汗要杀我，我还能说什么呢？原本该说的话，这个时候，也懒得说了。毕竟说出来，没有什么用。”
什钵苾却是笑了笑，挥手让士兵退下，道“坐下吧，不过是给你开一个玩笑，试探一下你的胆魄而已，你很不错。”
他的脸皮很厚实。
丝毫不觉得丢脸，又和气说话。
杜启又回到坐席上。
什钵苾问道“说吧，你的来意是什么？”
杜启说道“刚才小可汗，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的来意吗？我的来意，就是请小可汗同意出使大唐，完成双方的盟约。”
“不可能！”
什钵苾直接回答。
他如果离开突厥，就等于舍弃自己的权势，这样的事情，他是绝对不愿意的。
杜启道“小可汗，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把自己失去的权势，全部拿回来吗？或者说，你作为突厥的小可汗，实力不应该仅仅止于此，应该有更大的权势。”
什钵苾道“莫非出使大唐，能得到更大的权势。”
“当然！”
杜启点头回答。
什钵苾冷笑，不屑道“我出使大唐，最大的可能是被杀，或者是沦为人质。你说我去了大唐，可以得到更大的权势，说笑吧。或者说，你收了颉利的好处，来劝说我去大唐，这是认为我好忽悠吗？”
杜启道“如果小可汗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小可汗且听我说，如果小可汗听完后，仍然认为，我别有用心，再杀我不迟。到时候，我甘愿赴死。”
什钵苾道“好，你说来听听。”
杜启正色道“第一，小可汗在突厥的实力，不可能受到影响。因为忠于小可汗的势力，始终是忠于小可汗的，不可能被颉利蛊惑。”
“第二，小可汗和颉利之间，是有矛盾的。基于这一点，大唐方面，肯定会让小可汗留在突厥，以牵制颉利，不让颉利一家独大。”
杜启侃侃而谈，很是自信。
什钵苾立刻就接过话，正色道“你倒是直接，不怕我听了你的分析，和颉利化解干戈，双方联合吗？”
杜启道“小可汗如果愿意化解干戈，愿意不计前嫌，甚至你愿意归顺颉利。可你交出权势后，你认为颉利，真的会放过你吗？”
“不可能的！”
“只要小可汗在一天，那么始毕可汗的权威就依旧存在，就有人可能会撼动颉利的地位。所以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威胁。”
杜启说道“若非始毕可汗的力量在，小可汗你不可能屹立不倒，早就被拿下。”
什钵苾面色微变。
他承认杜启的话有道理，若非他继承了自己父亲的势力，麾下有诸多的部落之主拥护，那么他如今，早就已经是沦为一堆枯骨。
杜启看了什钵苾一眼，心中轻笑，既然什钵苾和颉利有冲突，就可以利用。
这是他的突破口和切入点。
杜启继续道“第三，大唐方面，不希望突厥始终敌视大唐，希望大唐和突厥能和平共处，偏偏颉利这个人，野心勃勃，一心扶持隋朝的人，还想要南下。”
“这样的突厥可汗，大唐不希望存在，更希望和小可汗这样的人合作。所以小可汗前往大唐，实际上并非作为人质，是亲自前往大唐，和大唐皇帝陛下商榷联合的事情。”
“当然名面上，则是出使。”
杜启说道“等小可汗抵达大唐，和陛下谈妥后，就会返回突厥。我大唐，不可能留着小可汗，因为你一直在长安，反倒是麾下的势力，容易被颉利吞并。”
什钵苾听完后，点了点头。
他已然被说服。
因为他有野心，即便什钵苾清楚大唐的谋划是要削弱突厥，是要对付颉利，但什钵苾和颉利是敌对的，这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所以对敌的双方，是可以共存的。
杜启耸了耸肩，便摊手说道“小可汗，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不该说的，我其实也说了。具体怎么做，请小可汗决断。”
“我同意了！”
什钵苾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略作思索，就已经有了决断。
杜启道“那么在这里，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希望盟约结缔后，小可汗能早些南下。”
说完后，杜启告辞离开。
在杜启离开后，什钵苾把麾下的心腹喊来，说了和杜启的一番对话谋划。众人闻言，一开始有些反对，他们认为有太大的风险。
然而，什钵苾麾下的人，最终一个个都被什钵苾说服。因为这些追随什钵苾的人，都有熊熊的野心，都想推翻颉利，从而让什钵苾作为突厥可汗。
杜启解释道“突厥中颉利可汗为尊，但除了颉利外，还有小可汗突利可汗什钵苾。他是始毕可汗的儿子，论及身份，也很是尊贵。”
“不过什钵苾虽说被颉利封为小可汗，实际上，两人的关系并不和睦。”
“什钵苾更时常顶撞颉利。”
杜启说道“所以我判断，颉利安排使臣出使大唐的情况，极可能派遣什钵苾前往。这样的一个安排，什钵苾不同意，无论如何，都是不行的。所以，我必须要见一见什钵苾，游说一番。”
长孙顺德思索一番，说道“什钵苾是小可汗，在突厥有权有势。恐怕你就算去游说，也未必能成功。离开突厥前往大唐，什钵苾就可能失去一切，我认为他极可能不愿意的。”
杜启道“山人自有妙计！”
对于劝说什钵苾一事，杜启有自己的打算。
长孙顺德见状，倒没有追问。他忽然笑了起来，捋着胡须道“二郎，你的妙计是什么，老夫就不问了。老夫，在营帐中等着你的好消息。”
杜启站起身，一抖袖袍，自信道“大将军静待便是。”
说完，他转身离开营帐。
在摩勒多的保护下，杜启往突利可汗什钵苾的王帐去。什钵苾的王帐，离杜启所在的营帐倒是不远，走了不到一刻钟便抵达。
杜启让人去通报，不多时，什钵苾让他进入。杜启面对着什钵苾，不卑不亢道“大唐使臣杜启，拜见小可汗。”
什钵苾一听到小可汗的名字，眼中掠过了一抹怒容。
他最忌讳的，是称呼他小可汗。
他是突厥的突利可汗。
是突厥的可汗。
什钵苾虽说心中恼怒，却也没有把怒气发泄在杜启的身上，说道“杜启，你是大唐的使臣。如今到本汗的王帐中，有什么事情？”
杜启微笑道“我来见小可汗，是为了小可汗来的利益而来。”
什钵苾道“什么利益？”
杜启说道“就在刚才，我去了颉利可汗的营帐中，和颉利可汗谈判。暂时，我们双方达成了统一的条件。不过有一个条件，和小可汗有关。”
什钵苾问道“什么条件？”
杜启道“大唐和突厥签订盟约，互不侵犯，大唐方面会在边境开设集市。而突厥方面，要派遣使臣出使大唐。以我对颉利可汗的了解，这一人选，最终会落到小可汗的头上。”
什钵苾冷笑道“在突厥境内，不是什么事情，都是由颉利说了算。颉利可以决定无数人的生死，但不能替我做主，他管不了我。即便他让我前往，我也不可能答应。杜启，莫非你来我这里，是要劝服我出使大唐，做突厥在大唐的人质吗？”
“是！”
杜启毫不犹豫就回答。
“你找死！”
什钵苾的脸色，一下冷了下来，下令道“来人！”
一声令下，士兵进入。
什钵苾眼中杀气腾腾，下令道“把杜启给我押下去，杀了这厮。哼，什么执失思力，什么突厥士兵，我是不在乎的，又不是我的人。”
“是！”
士兵得令，拖拽着杜启往外走。杜启自始至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连一丁点的挣扎都没有，任由士兵拖着往外走。
什钵苾见状，有些惊讶。
杜启这是什么意思？
事实上，他倒也不会真的杀了杜启，只是要吓唬杜启而已。可没有想到，杜启全无影响，没有半点的惧怕，以至于什钵苾的下马威失去了作用。
在杜启即将被拖到王帐门口时，什钵苾道“等一等！”
等士兵停下，什钵苾又盯着杜启，再度问道“杜启，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杜启说道“小可汗要杀我，我还能说什么呢？原本该说的话，这个时候，也懒得说了。毕竟说出来，没有什么用。”
什钵苾却是笑了笑，挥手让士兵退下，道“坐下吧，不过是给你开一个玩笑，试探一下你的胆魄而已，你很不错。”
他的脸皮很厚实。
丝毫不觉得丢脸，又和气说话。
杜启又回到坐席上。
什钵苾问道“说吧，你的来意是什么？”
杜启说道“刚才小可汗，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的来意吗？我的来意，就是请小可汗同意出使大唐，完成双方的盟约。”
“不可能！”
什钵苾直接回答。
他如果离开突厥，就等于舍弃自己的权势，这样的事情，他是绝对不愿意的。
杜启道“小可汗，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把自己失去的权势，全部拿回来吗？或者说，你作为突厥的小可汗，实力不应该仅仅止于此，应该有更大的权势。”
什钵苾道“莫非出使大唐，能得到更大的权势。”
“当然！”
杜启点头回答。
什钵苾冷笑，不屑道“我出使大唐，最大的可能是被杀，或者是沦为人质。你说我去了大唐，可以得到更大的权势，说笑吧。或者说，你收了颉利的好处，来劝说我去大唐，这是认为我好忽悠吗？”
杜启道“如果小可汗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小可汗且听我说，如果小可汗听完后，仍然认为，我别有用心，再杀我不迟。到时候，我甘愿赴死。”
什钵苾道“好，你说来听听。”
杜启正色道“第一，小可汗在突厥的实力，不可能受到影响。因为忠于小可汗的势力，始终是忠于小可汗的，不可能被颉利蛊惑。”
“第二，小可汗和颉利之间，是有矛盾的。基于这一点，大唐方面，肯定会让小可汗留在突厥，以牵制颉利，不让颉利一家独大。”
杜启侃侃而谈，很是自信。
什钵苾立刻就接过话，正色道“你倒是直接，不怕我听了你的分析，和颉利化解干戈，双方联合吗？”
杜启道“小可汗如果愿意化解干戈，愿意不计前嫌，甚至你愿意归顺颉利。可你交出权势后，你认为颉利，真的会放过你吗？”
“不可能的！”
“只要小可汗在一天，那么始毕可汗的权威就依旧存在，就有人可能会撼动颉利的地位。所以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威胁。”
杜启说道“若非始毕可汗的力量在，小可汗你不可能屹立不倒，早就被拿下。”
什钵苾面色微变。
他承认杜启的话有道理，若非他继承了自己父亲的势力，麾下有诸多的部落之主拥护，那么他如今，早就已经是沦为一堆枯骨。
杜启看了什钵苾一眼，心中轻笑，既然什钵苾和颉利有冲突，就可以利用。
这是他的突破口和切入点。
杜启继续道“第三，大唐方面，不希望突厥始终敌视大唐，希望大唐和突厥能和平共处，偏偏颉利这个人，野心勃勃，一心扶持隋朝的人，还想要南下。”
“这样的突厥可汗，大唐不希望存在，更希望和小可汗这样的人合作。所以小可汗前往大唐，实际上并非作为人质，是亲自前往大唐，和大唐皇帝陛下商榷联合的事情。”
“当然名面上，则是出使。”
杜启说道“等小可汗抵达大唐，和陛下谈妥后，就会返回突厥。我大唐，不可能留着小可汗，因为你一直在长安，反倒是麾下的势力，容易被颉利吞并。”
什钵苾听完后，点了点头。
他已然被说服。
因为他有野心，即便什钵苾清楚大唐的谋划是要削弱突厥，是要对付颉利，但什钵苾和颉利是敌对的，这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所以对敌的双方，是可以共存的。
杜启耸了耸肩，便摊手说道“小可汗，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不该说的，我其实也说了。具体怎么做，请小可汗决断。”
“我同意了！”
什钵苾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略作思索，就已经有了决断。
杜启道“那么在这里，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希望盟约结缔后，小可汗能早些南下。”
说完后，杜启告辞离开。
在杜启离开后，什钵苾把麾下的心腹喊来，说了和杜启的一番对话谋划。众人闻言，一开始有些反对，他们认为有太大的风险。
然而，什钵苾麾下的人，最终一个个都被什钵苾说服。因为这些追随什钵苾的人，都有熊熊的野心，都想推翻颉利，从而让什钵苾作为突厥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