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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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知景的问话，雍寒胤收回视线，眼神重又落回到知景的身上，温润一笑。
他不想打击知景兴奋的心情，把那虎符拿在手上揣摩了一番，然后又缓缓放回到知景手中。
知景原本十分兴奋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抬头定定的看着雍寒胤的脸，试探着问道：“这个，不是那支铁骑的虎符？”
尽管自己心里已经确认，她见了雍寒胤的表情，又开始怀疑起来。
雍寒胤仍是温温润润，笑容清浅，回道：“我觉得应该是。”
知景眼神跟着颤了颤。
“那你怎么不高兴，有了这个，我们不是很快就能实现目标了？”
“那支军队，被打散了十几年，现在人数具体还有多少，尚未可知。
即便人都还健在，但是，要靠着这枚虎符，慢慢集结起来，没有数年时间，亦是难以完成。
当年先帝在世的时候，情况与现在不同。
那时，破狼骑刚刚被打散，分布轨迹可循，而且这枚虎符直接代表先帝，各掌权将军无人敢不配合，所以再次集结，是件容易的事。
而现在……这枚虎符是个禁忌，用这个来号令兵士的人，是乱臣贼子，所以……”
听到这里，知景又感觉眼眶里有了炙热感，“是啊，当年是号令勤王，现在时过境迁，当年的乱臣贼子摇身一变，成了正统。
我娘豁出性命带出的东西，如今，毫无价值了吗？”
“当然不是。
这枚虎符还是有它的价值，我的意思，我们可以两条腿走路。
我会安排发挥这枚虎符的作用，当然，也不能全倚仗它，眼下帝都这边该如何还是要如何。”
知景点点头，又帮雍寒胤倒了半杯水。
反正以如今的局势看来，几个成年皇子没了，朝中没有强大干政势力，康泰帝的身子又已经这样，怎么看，都有利于雍寒胤这边。
*****
接下来的整个四月帝都都沉浸在一种既紧张又压抑的氛围中。
多事之际，人人自危。
康泰帝身子稍微养的好一些，便以香缘寺有污秽之物作祟为由，命人将香缘寺的二百多僧众，全部迁移至500里外的一座古寺，而将香缘寺，一把火化成了灰烬。
雍寒胤提前得到消息，将寺中的妙缘法师，偷偷安置到他的别苑“云雾山庄”中。
送妙缘法师的时候，知景也跟着一起，把山中石室祠堂里供奉的列王和红霞郡主的灵位，悄悄带回来。
这段期间，镇国侯水千钧领了兵部尚书一职。
御林卫中，又增加了两名副将，其中一人名叫韩齐，是抚远将军韩昌族中子侄。还有一人名叫万琛，此人是春选武状元出身，两人共同辅佐曹墨渊管理宫中防卫。
护城军的主将也换了新人。
在这一桩一桩的事情中，二皇子雍逸的葬礼，也是风光无限。
康泰帝又恢复了二皇子之前的王爷封号，以亲王之礼，葬入皇陵。
虽然二皇子死后恢复了王爷爵位，但是康泰帝像是忘记了被打入冷宫的良嫔娘娘一样。
魏氏一族，早已树倒猢狲散，连个为良嫔说话的人都没有。
估摸着她本人也未必在意这些，因为现在的她，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母族的败落，一双儿女的遭遇，被降位又打入冷宫，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
这位曾风光无两的娘娘，早已被折磨的精神萎顿，形容枯槁。
现在放眼康泰帝的皇子，最大的四皇子9岁，五皇子4岁，六皇子3岁。
在康泰帝的试探中，大臣们表面上一片肃穆惶恐，心里却暗自思索着储君之位的最终归属。
“朝中最近，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情，朕自登基以来，从未感觉像现在这般心力交瘁。”
康泰帝身体恢复之后，第一次早朝上，他被宫人抱坐在龙椅上。
威严的俯瞰着金銮殿上文武两班大臣。
“朕思来想去，储位空虚，便会引人猜测。
既然如此，礼部拟定册立诏书吧，朕要立六皇子雍乾为太子。升六皇子之母慧美人为慧妃。”
此话一出，大殿上一片沉静。
康泰帝骨子里的狭隘和自私，竟都不再藏着掖着了么。
一个成年皇子，在储位的政治斗争中，都是死的死，残的残，想从皇权中分杯羹，都是极其艰难的。
何况一个三岁的奶娃子？
你不想放权，就别册立太子呗。
四皇子雍秀，乃是贤妃所出，五皇子雍泰，乃是淑妃所出。
而这六皇子，不但年岁小，他的生母原本身份低微，不过是个宫女出身，后被康泰帝宠幸，生下六皇子，才晋升为美人。
但这次在官场清洗中，贤妃和淑妃的母家，都多少有些牵扯。但因为站队不明显，所犯之事不大，所以才在朱丞相的谏言下，朝中放松刑狱，他们得以幸免。
难道康泰帝忌讳这个？
不可能。
他只是想把权力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
一个年幼，又无外家势力支持，在朝中也难以形成党羽的皇子，才是最好拿捏的。
等到他长大成年有心皇权的时候，他也该寿终正寝，入土为安了，时间刚刚好。
不过此刻，站在大殿之中的文武大臣，经历过前段时间的官场浩劫之后，在朝堂上能低调便不主动说话。
况且，都是小孩子，不管是哪个当太子都没太大区别，反正不过是个摆设，占个位置而已。
朝堂上气氛压抑，像刑部尚书孙阳这样的胖子，都已经汗流浃背。
镇国侯府里的气氛轻松，十分和谐。
现在正是四月底五月初，百花盛开，春光烂漫的时节。
芳景苑里，知景正在院子里一株垂丝海棠树下，拴了一块床单当吊床，躺在上面惬意的摇来摇去。
这时，郑妈妈走近，悄声道：“大小姐，有一件事，说起来奇怪的狠。”
“什么事？”知景闭着眼睛问道。
“老奴怎么觉着有好些日子没见二小姐了呢？好似从香缘寺下来之后，便没在府中见过她。”
知景忽然坐了起来。
从香缘寺回到府中后，知景忙着接送妙缘法师，又在庄亲王的云雾山庄耽搁了几日，没见到水知昕，并没有引起注意。
“去她的院子问过了吗？”
“老奴差人去问了，她院子里的四个丫头也都不在，只留一些洒扫的婢子。”
“那问过管家了吗？”
“老奴也不知道侯爷知不知道，所以没问过管家，要么老奴这就去问问？”
知景想了想，摇头道：“还是等父亲下朝，我亲自去问问吧。”
按道理，水知昕出府，不跟自己说很正常，她应该会跟父亲说的。
她总不会，自己偷偷跑出去吧？
听了知景的问话，雍寒胤收回视线，眼神重又落回到知景的身上，温润一笑。
他不想打击知景兴奋的心情，把那虎符拿在手上揣摩了一番，然后又缓缓放回到知景手中。
知景原本十分兴奋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抬头定定的看着雍寒胤的脸，试探着问道：“这个，不是那支铁骑的虎符？”
尽管自己心里已经确认，她见了雍寒胤的表情，又开始怀疑起来。
雍寒胤仍是温温润润，笑容清浅，回道：“我觉得应该是。”
知景眼神跟着颤了颤。
“那你怎么不高兴，有了这个，我们不是很快就能实现目标了？”
“那支军队，被打散了十几年，现在人数具体还有多少，尚未可知。
即便人都还健在，但是，要靠着这枚虎符，慢慢集结起来，没有数年时间，亦是难以完成。
当年先帝在世的时候，情况与现在不同。
那时，破狼骑刚刚被打散，分布轨迹可循，而且这枚虎符直接代表先帝，各掌权将军无人敢不配合，所以再次集结，是件容易的事。
而现在……这枚虎符是个禁忌，用这个来号令兵士的人，是乱臣贼子，所以……”
听到这里，知景又感觉眼眶里有了炙热感，“是啊，当年是号令勤王，现在时过境迁，当年的乱臣贼子摇身一变，成了正统。
我娘豁出性命带出的东西，如今，毫无价值了吗？”
“当然不是。
这枚虎符还是有它的价值，我的意思，我们可以两条腿走路。
我会安排发挥这枚虎符的作用，当然，也不能全倚仗它，眼下帝都这边该如何还是要如何。”
知景点点头，又帮雍寒胤倒了半杯水。
反正以如今的局势看来，几个成年皇子没了，朝中没有强大干政势力，康泰帝的身子又已经这样，怎么看，都有利于雍寒胤这边。
*****
接下来的整个四月帝都都沉浸在一种既紧张又压抑的氛围中。
多事之际，人人自危。
康泰帝身子稍微养的好一些，便以香缘寺有污秽之物作祟为由，命人将香缘寺的二百多僧众，全部迁移至500里外的一座古寺，而将香缘寺，一把火化成了灰烬。
雍寒胤提前得到消息，将寺中的妙缘法师，偷偷安置到他的别苑“云雾山庄”中。
送妙缘法师的时候，知景也跟着一起，把山中石室祠堂里供奉的列王和红霞郡主的灵位，悄悄带回来。
这段期间，镇国侯水千钧领了兵部尚书一职。
御林卫中，又增加了两名副将，其中一人名叫韩齐，是抚远将军韩昌族中子侄。还有一人名叫万琛，此人是春选武状元出身，两人共同辅佐曹墨渊管理宫中防卫。
护城军的主将也换了新人。
在这一桩一桩的事情中，二皇子雍逸的葬礼，也是风光无限。
康泰帝又恢复了二皇子之前的王爷封号，以亲王之礼，葬入皇陵。
虽然二皇子死后恢复了王爷爵位，但是康泰帝像是忘记了被打入冷宫的良嫔娘娘一样。
魏氏一族，早已树倒猢狲散，连个为良嫔说话的人都没有。
估摸着她本人也未必在意这些，因为现在的她，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母族的败落，一双儿女的遭遇，被降位又打入冷宫，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
这位曾风光无两的娘娘，早已被折磨的精神萎顿，形容枯槁。
现在放眼康泰帝的皇子，最大的四皇子9岁，五皇子4岁，六皇子3岁。
在康泰帝的试探中，大臣们表面上一片肃穆惶恐，心里却暗自思索着储君之位的最终归属。
“朝中最近，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情，朕自登基以来，从未感觉像现在这般心力交瘁。”
康泰帝身体恢复之后，第一次早朝上，他被宫人抱坐在龙椅上。
威严的俯瞰着金銮殿上文武两班大臣。
“朕思来想去，储位空虚，便会引人猜测。
既然如此，礼部拟定册立诏书吧，朕要立六皇子雍乾为太子。升六皇子之母慧美人为慧妃。”
此话一出，大殿上一片沉静。
康泰帝骨子里的狭隘和自私，竟都不再藏着掖着了么。
一个成年皇子，在储位的政治斗争中，都是死的死，残的残，想从皇权中分杯羹，都是极其艰难的。
何况一个三岁的奶娃子？
你不想放权，就别册立太子呗。
四皇子雍秀，乃是贤妃所出，五皇子雍泰，乃是淑妃所出。
而这六皇子，不但年岁小，他的生母原本身份低微，不过是个宫女出身，后被康泰帝宠幸，生下六皇子，才晋升为美人。
但这次在官场清洗中，贤妃和淑妃的母家，都多少有些牵扯。但因为站队不明显，所犯之事不大，所以才在朱丞相的谏言下，朝中放松刑狱，他们得以幸免。
难道康泰帝忌讳这个？
不可能。
他只是想把权力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
一个年幼，又无外家势力支持，在朝中也难以形成党羽的皇子，才是最好拿捏的。
等到他长大成年有心皇权的时候，他也该寿终正寝，入土为安了，时间刚刚好。
不过此刻，站在大殿之中的文武大臣，经历过前段时间的官场浩劫之后，在朝堂上能低调便不主动说话。
况且，都是小孩子，不管是哪个当太子都没太大区别，反正不过是个摆设，占个位置而已。
朝堂上气氛压抑，像刑部尚书孙阳这样的胖子，都已经汗流浃背。
镇国侯府里的气氛轻松，十分和谐。
现在正是四月底五月初，百花盛开，春光烂漫的时节。
芳景苑里，知景正在院子里一株垂丝海棠树下，拴了一块床单当吊床，躺在上面惬意的摇来摇去。
这时，郑妈妈走近，悄声道：“大小姐，有一件事，说起来奇怪的狠。”
“什么事？”知景闭着眼睛问道。
“老奴怎么觉着有好些日子没见二小姐了呢？好似从香缘寺下来之后，便没在府中见过她。”
知景忽然坐了起来。
从香缘寺回到府中后，知景忙着接送妙缘法师，又在庄亲王的云雾山庄耽搁了几日，没见到水知昕，并没有引起注意。
“去她的院子问过了吗？”
“老奴差人去问了，她院子里的四个丫头也都不在，只留一些洒扫的婢子。”
“那问过管家了吗？”
“老奴也不知道侯爷知不知道，所以没问过管家，要么老奴这就去问问？”
知景想了想，摇头道：“还是等父亲下朝，我亲自去问问吧。”
按道理，水知昕出府，不跟自己说很正常，她应该会跟父亲说的。
她总不会，自己偷偷跑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