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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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镇国侯得皇上重新启用，是个大忙人。
知景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晚饭过后。
“父亲，近日在府中怎么未见二妹妹身影，她可是去了哪里？”
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水千钧嗓音清淡道：“前些时日，益州老家来了信，说宗室中你有一位堂哥大婚。
你也看到了，如今为父政务繁忙，没时间回去参加喜宴。你现在又掌管侯府后宅，咱们家又没有别人可以去，于是，就打发你二妹妹跑一趟。
益州不算太远，往返一趟也不过两三个月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想必她心中亦是一时难以纾解，出去走走，就当散散心。”
水千钧说完，知景觉得合情合理，无懈可击。
但是，走的这么突然，还瞒着大家，又感觉哪里有些蹊跷。
不过，以水千钧对水知昕的疼爱，让她出去散散心，或许是真的。
该问的事情问完，知景便一刻也不想多逗留，很快起身告退，出了水千钧的书房。
回到芳景苑，知景叫来郑妈妈，问道：“妈妈，水氏的祖籍，原来在益州吗？咱们家跟益州那边关系如何？”
“大小姐怎么问起这个来了？水氏祖籍，确实在益州。老奴在老太君身边伺候的时候，倒是逢年过年的有互赠礼物的惯例。
那边虽然有一些旁支亲眷，但由于距离较远，大家也都疏远了。”
知景回忆了一下，老太君过世的时候，没有听说益州老家来人，再有长公主去世，益州老家也没有派人来。
或许路途太远，怕赶不上？
知景摇摇头，一时想不明白。
不一会儿，雍寒胤来了。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知景一边亲自给雍寒胤斟茶，一边问他，“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雍寒胤嗯了一声，接过茶杯，“没什么事，就是忽然想你了，过来看看。”
知景噗嗤一下笑出声，“王爷，现在不是应该忙到脚不沾地。”
知景说着，冲雍寒胤眨了眨眼睛。
至于忙什么，都在这个眼神中。
雍寒胤也笑，“那件事，不需要忙，需要的是稳。对了，我想送个人来侯府。”
知景转头看了一眼雍寒胤，大大的眼睛转了转眼珠，收回目光后，往身后的椅子上坐了下去，“你觉得镇国侯他现如今仍在谋划什么？”
“不确定。”
雍寒胤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但不得不防，他眼下重新掌权，若他的目标只是康泰帝，两人争斗，我乐得旁观。
但他要有别的心思，那就不能让他得逞了。”
镇国侯不满意康泰帝，他想杀了康泰帝是一个目标，杀了之后呢？
现在他虽然已经身居高位，但人往往就是这样，没有可能的时候，还不会去想。
一旦距离那个位置很近，近到触手可及，有多少人能抗拒得了诱惑？
镇国侯要怎么对付康泰帝，那是两个人之间的恩怨，但是不能把康泰帝和这大昊的江山混为一谈。
大昊的江山不是康泰帝的，那是康泰帝窃取雍景帝的。
“我怕你担心，但，不能不跟你透个底。”
看出知景眼中的平静，雍寒胤紧接着道：“不过，暂时，他肯定集中精力对付皇上，我们只要随机应变，适当的添把柴加把火，再见缝插针的收一些利息。”
“所以你打算送一个人，到父亲身边？”
“对，我明日会让宝柱，哦对了，他现在叫墨衣，让他过来，放在你身边，看到合适的机会，送到镇国侯身边伺候就行。”
雍寒胤自从把宝柱带在身边后，经过一段时间考察，就开始训练他，让他成为墨字辈最小侍卫。
虽然时日不长，但是，他人比较机灵，学得很快。
重要的是，他出身秀水庄，是让镇国侯放心的出身，放到镇国侯身边更自然，成功率也更大。
宝柱的长相，康泰帝见过，但是，他跟在镇国侯身边，没有机会再见到康泰帝，因此，不会被拆穿。
第二日晚上，镇国侯被同僚约去喝酒应酬，回来的有些晚了。
路上被几个流氓乞丐给拦住了轿子，打砸抢劫了一番。
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伤害，但是，镇国侯身边一直跟着的小厮水生的脑袋，被打了个窟窿。
一行人折腾回侯府，管家何忠原本张罗着去报京兆府，知景给拦了下来。
“忠叔，现在外面世道乱，你以为京兆府不知道吗？
只是一些流离失所的饥民，他们能怎么办，总不能把人都抓起来吧？
都抓起来，怕是京兆府衙还养不起呢。
算了吧，以后父亲出行，还是多派几个护卫跟着，自个多注意些吧。”
管家一想也是，现在城里城外的，流民，乞丐很多，官府一时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才造成治安这么差的。
告了也没用，乞丐都长的差不多，抓谁去？
“父亲身边只有水生一个小厮，也着实少了一些。
正好，前两天，一个秀水庄的庄民，跑到京城来走亲戚，结果亲戚没找到，他还没了回去的盘缠，走投无路了，才找到了本小姐。
想着我毕竟在那庄子上长大，遇到庄民还真有几分亲切，就收留了那庄民。
他以前在庄上的时候，经常上山打猎，有些粗浅的拳脚功夫，人也老实本分。
忠叔，您派个人去调查一下这庄民，看看可靠的话，就安排他到父亲身边做个小厮吧，也算我对庄民的一点爱护之情吧。”
何忠是镇国侯府的老管家，做事自然懂分寸，也会看主子脸色。
现在这位大小姐，可不是刚回侯府的时候，任人欺负的主子了，现在整个侯府后宅，在人家手中掌管。
就算自己是个老人，是个管家，也得看人家脸色行事。
既然大小姐这么说了，他自然照办。
只是，他也的确派人去了秀水庄，打听一个叫宝柱的庄民。
庄子上人不会撒谎，照实说了，宝柱一家遭逢变故，几个孩子都有半年不见了，具体去了哪里就不知道了。
管家想了一下时间也大致吻合，家里出了事，出来投奔亲戚，结果亲戚没找到，身上的盘缠估计几个月时间用完了。
这才想到侯府的大小姐。
管家这么一分析之后，又把宝柱叫到身边，问：“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回管家，小人今年14了，本名叫宝柱，小姐说，到侯爷身边伺候，名字不能这么土气，才给小人重新赐名叫‘墨衣’。”
宝柱跟在雍寒胤身边一些时日，察言观色，说话办事的能力蹭蹭见长，他这股子机灵劲，一下子得了管家的喜欢。
“嗯，好小子。
既然得了大小姐的关照，以后你就到侯爷身边伺候。
可要多长点眼色，嘴要慢，腿要勤，懂吗？”
“是是，管家您放心，保管不给您丢脸。”
现如今，镇国侯得皇上重新启用，是个大忙人。
知景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晚饭过后。
“父亲，近日在府中怎么未见二妹妹身影，她可是去了哪里？”
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水千钧嗓音清淡道：“前些时日，益州老家来了信，说宗室中你有一位堂哥大婚。
你也看到了，如今为父政务繁忙，没时间回去参加喜宴。你现在又掌管侯府后宅，咱们家又没有别人可以去，于是，就打发你二妹妹跑一趟。
益州不算太远，往返一趟也不过两三个月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想必她心中亦是一时难以纾解，出去走走，就当散散心。”
水千钧说完，知景觉得合情合理，无懈可击。
但是，走的这么突然，还瞒着大家，又感觉哪里有些蹊跷。
不过，以水千钧对水知昕的疼爱，让她出去散散心，或许是真的。
该问的事情问完，知景便一刻也不想多逗留，很快起身告退，出了水千钧的书房。
回到芳景苑，知景叫来郑妈妈，问道：“妈妈，水氏的祖籍，原来在益州吗？咱们家跟益州那边关系如何？”
“大小姐怎么问起这个来了？水氏祖籍，确实在益州。老奴在老太君身边伺候的时候，倒是逢年过年的有互赠礼物的惯例。
那边虽然有一些旁支亲眷，但由于距离较远，大家也都疏远了。”
知景回忆了一下，老太君过世的时候，没有听说益州老家来人，再有长公主去世，益州老家也没有派人来。
或许路途太远，怕赶不上？
知景摇摇头，一时想不明白。
不一会儿，雍寒胤来了。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知景一边亲自给雍寒胤斟茶，一边问他，“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雍寒胤嗯了一声，接过茶杯，“没什么事，就是忽然想你了，过来看看。”
知景噗嗤一下笑出声，“王爷，现在不是应该忙到脚不沾地。”
知景说着，冲雍寒胤眨了眨眼睛。
至于忙什么，都在这个眼神中。
雍寒胤也笑，“那件事，不需要忙，需要的是稳。对了，我想送个人来侯府。”
知景转头看了一眼雍寒胤，大大的眼睛转了转眼珠，收回目光后，往身后的椅子上坐了下去，“你觉得镇国侯他现如今仍在谋划什么？”
“不确定。”
雍寒胤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但不得不防，他眼下重新掌权，若他的目标只是康泰帝，两人争斗，我乐得旁观。
但他要有别的心思，那就不能让他得逞了。”
镇国侯不满意康泰帝，他想杀了康泰帝是一个目标，杀了之后呢？
现在他虽然已经身居高位，但人往往就是这样，没有可能的时候，还不会去想。
一旦距离那个位置很近，近到触手可及，有多少人能抗拒得了诱惑？
镇国侯要怎么对付康泰帝，那是两个人之间的恩怨，但是不能把康泰帝和这大昊的江山混为一谈。
大昊的江山不是康泰帝的，那是康泰帝窃取雍景帝的。
“我怕你担心，但，不能不跟你透个底。”
看出知景眼中的平静，雍寒胤紧接着道：“不过，暂时，他肯定集中精力对付皇上，我们只要随机应变，适当的添把柴加把火，再见缝插针的收一些利息。”
“所以你打算送一个人，到父亲身边？”
“对，我明日会让宝柱，哦对了，他现在叫墨衣，让他过来，放在你身边，看到合适的机会，送到镇国侯身边伺候就行。”
雍寒胤自从把宝柱带在身边后，经过一段时间考察，就开始训练他，让他成为墨字辈最小侍卫。
虽然时日不长，但是，他人比较机灵，学得很快。
重要的是，他出身秀水庄，是让镇国侯放心的出身，放到镇国侯身边更自然，成功率也更大。
宝柱的长相，康泰帝见过，但是，他跟在镇国侯身边，没有机会再见到康泰帝，因此，不会被拆穿。
第二日晚上，镇国侯被同僚约去喝酒应酬，回来的有些晚了。
路上被几个流氓乞丐给拦住了轿子，打砸抢劫了一番。
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伤害，但是，镇国侯身边一直跟着的小厮水生的脑袋，被打了个窟窿。
一行人折腾回侯府，管家何忠原本张罗着去报京兆府，知景给拦了下来。
“忠叔，现在外面世道乱，你以为京兆府不知道吗？
只是一些流离失所的饥民，他们能怎么办，总不能把人都抓起来吧？
都抓起来，怕是京兆府衙还养不起呢。
算了吧，以后父亲出行，还是多派几个护卫跟着，自个多注意些吧。”
管家一想也是，现在城里城外的，流民，乞丐很多，官府一时也没有好的解决办法，才造成治安这么差的。
告了也没用，乞丐都长的差不多，抓谁去？
“父亲身边只有水生一个小厮，也着实少了一些。
正好，前两天，一个秀水庄的庄民，跑到京城来走亲戚，结果亲戚没找到，他还没了回去的盘缠，走投无路了，才找到了本小姐。
想着我毕竟在那庄子上长大，遇到庄民还真有几分亲切，就收留了那庄民。
他以前在庄上的时候，经常上山打猎，有些粗浅的拳脚功夫，人也老实本分。
忠叔，您派个人去调查一下这庄民，看看可靠的话，就安排他到父亲身边做个小厮吧，也算我对庄民的一点爱护之情吧。”
何忠是镇国侯府的老管家，做事自然懂分寸，也会看主子脸色。
现在这位大小姐，可不是刚回侯府的时候，任人欺负的主子了，现在整个侯府后宅，在人家手中掌管。
就算自己是个老人，是个管家，也得看人家脸色行事。
既然大小姐这么说了，他自然照办。
只是，他也的确派人去了秀水庄，打听一个叫宝柱的庄民。
庄子上人不会撒谎，照实说了，宝柱一家遭逢变故，几个孩子都有半年不见了，具体去了哪里就不知道了。
管家想了一下时间也大致吻合，家里出了事，出来投奔亲戚，结果亲戚没找到，身上的盘缠估计几个月时间用完了。
这才想到侯府的大小姐。
管家这么一分析之后，又把宝柱叫到身边，问：“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回管家，小人今年14了，本名叫宝柱，小姐说，到侯爷身边伺候，名字不能这么土气，才给小人重新赐名叫‘墨衣’。”
宝柱跟在雍寒胤身边一些时日，察言观色，说话办事的能力蹭蹭见长，他这股子机灵劲，一下子得了管家的喜欢。
“嗯，好小子。
既然得了大小姐的关照，以后你就到侯爷身边伺候。
可要多长点眼色，嘴要慢，腿要勤，懂吗？”
“是是，管家您放心，保管不给您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