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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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升日落，日子过的很快。
一晃眼，大昊迎来了朝堂开印之日，雍寒胤也回到了帝都。
大昊朝年节休朝一般开印时间，是在正月十七日，但是，今年的大昊朝臣们都没能安静的过个年节。
哪怕是在休沐期间，无论六部还是其他朝廷重臣，都十分忙碌。
户部忙于为镇北军筹备粮草，工部忙于为镇北军更换武器盔甲，吏部忙于为大昊朝夺回的城池选派官吏前去治理。
刑部和大理寺则忙于调查当年列王大军惨败的真相，以及寻找列王的后人。
各部忙而不乱，事情有序的进行。
大昊朝，虽然康泰帝被幽禁于无忧宫，但整个朝堂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跟以前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不管是帝都年节下的祥和，还是朝堂之上的风平浪静，那些经验老道的人都心知肚明，这些都只是表象。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必定是一场石破天惊。
有心人为此，已经开始紧张的做着各种准备。
比如礼部，虽然没有收到什么具体消息，但以礼部尚书王远的敏锐，他暗中命人开始悄悄准备着改朝换制，新皇登基的各项事务。
而庄亲王府的秦太妃，早早传话给皇宫内尚衣监的管事太监，命他们悄悄给自己赶制太后服饰。
不知道具体登上大位的日子，索性就让他们春夏秋冬四季各备一套。
秦太妃已是年过半百，她等待这天已经太久了。
此时的秦太妃，亟需一个证明：一个对她权力和地位的证明。
此时的秦太妃，也有一个心愿：一个呕心沥血奋斗毕生未了的心愿——就是之前先帝未能给予她的权利和荣宠。
时过境迁，荣宠难寻，但权力现在可以通过雍寒胤登上大位而获得。
秦太妃之前一直隐忍低调，“无宗族”在朝堂上做强大的靠山，也没有可以依靠的朝臣做坚定的支持者。
所以，她的政治野望，仅仅着眼在后宫。
与其说是野望，不如说是一个曾经在后宫争斗中的失意者的深深的执念。
若要揽权彰显身份，接受册封时候的仪制便十分重要。
仪式感什么时候都是重要的。
尤其是靠一众君臣和一堆忠孝秩序伦理维持起来的皇权。
秦太妃想到的是“太后封授”这种颇具仪式感、象征意义又声势浩大的活动。
她需得穿着和皇帝在重大庆典才穿的“衮服”差不多的“衮衣”；
戴着“前后垂珠翠十旒”看起来和“冕”差不多的冠子；
坐着皇帝所乘车驾中规格最高的玉车，风风光光、轰轰烈烈的接受封授。
尚衣监的太监总管，听了秦太妃的要求后，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庄亲王府出来后，慌慌张张去见了丞相朱广权。
秦太妃身边的韩嬷嬷，垂着头，绞着双手，她也觉得太妃的要求不合礼制，有些过了。
但是现在太妃沉浸在喜悦中，对那个时刻，有着近乎疯狂的执念。
韩嬷嬷上前道：“太妃，自古新帝登基，一应封授，都是有规制的，其实您无需多操心这些的。”
秦太妃抚弄着自己的丹寇，头也未抬，不屑道：“不操心？你想的倒是简单。
本太妃尽心尽力，辛苦半辈子，照顾胤儿，在他的生活，安危，教育方面花了多少心思？
可是你别忘了，虽然本太妃对他视如己出，可他，毕竟不是本太妃的亲生儿子。
而且，你也看到了，他现在越来越有主意，越来越不将本太妃的话放在心上了。
你以为，他会为本太妃做好打算？”
韩嬷嬷听了，缩了缩自己的脖子。
她最近听秦太妃对王爷的抱怨越来越多了，只要给她一个话头，她就能发泄一堆。
害得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也谨小慎微的，不知道哪句话，就被太妃迁怒了。
雍寒胤忙于朝政，对秦太妃的想法，他并没有过多关注。
正月二十三日，墨寒从周城回到了帝都，并带回来了当年康泰帝写给东晟皇的密函和丰野吉。
确凿的人证物证摆在面前，容不得任何人抵赖。
满朝文武看着跪在殿前细述当年详情的丰野吉，以及那张刚刚被传阅过的康泰帝的亲笔密信，人人唏嘘。
知道一些真相是一回事，看到真相的确凿证据后，又是一回事。
被安坐在一把椅子上的康泰帝，脸上一片死灰。
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接受眼前这些人的审判。
康泰帝的行为，无异于通敌卖国，残害自己国家的将士，向敌国拱手相赠三座城池。
殿上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单单就这两项罪名，这位曾经的帝王，下场一定十分凄惨。
立于大殿之上的雍寒胤，目光清冷，不管内心如何波涛汹涌，表现在面容上，都化作一派波澜不惊。
“墨渊，派人将净房一位叫做常山的老太监，带过来。”
“是，王爷。”
过了半晌，墨渊亲自带着一位风烛残年，满头白发的老太监，出现在了大殿门口。
老太监常山，一身褴褛的太监服，佝偻着身子，脚步沉重，一步一挪的走了进来。
对这座仁政殿，他既熟悉又陌生。
他恍惚的看看左右站立的大臣们，没有见到熟悉的面孔。
昔年旧臣，早就被康泰帝打击殆尽了。
再抬头，睁着浑浊的双眼，他看见了坐在一张椅子里的康泰帝。
现在的康泰帝，被幽禁在无忧宫里多日，早已没有往日的帝王之威，眼下看上去，落魄不堪。
但常山已经没有那么敏锐，他还只当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
立时，他变得神经紧绷，眼神里惊惧和厌恶，一同流露出来。
“不要害怕，你叫什么名字？之前在宫里何处当差？一一说来。”
此时，雍寒胤醇厚温润的声音响起。
常山缓缓转头，盯着雍寒胤看。
忽然，扑倒在地上，向着雍寒胤爬了两步，哽咽着声音道：“陛下，老奴终于又见到你了！”
老太监一时激动，伤心不已。
墨渊上前，搀扶起常山，道：“老人家，切莫激动。眼前是咱们庄亲王爷。”
“庄亲王？是陛下的幺儿！老奴见过王爷！”
“起来回话。”
在老太监常山的眼睛里，庄亲王爷跟先帝年轻时候神似。因此，他战战兢兢站起身来，眼睛仍是不受控制的看向雍寒胤。
“老奴常山，昔年，随侍在先帝身侧，直到先帝驾崩后，老奴被赶去了净房当差，如今老奴是净房里向宫外运送恭桶的太监。”
常山虽然老迈，但思路和口齿依然清晰。
接着，他痛哭流涕的讲述了先帝被幽禁的七年生活。
一字一句，揭开了尘封的过往，也揭开了先帝驾崩前凄惨的七年囚禁生涯，揭开了康泰帝谋朝弑父篡位的真相。
到今天为止，当年的真相才真切的大白于天下。
日升日落，日子过的很快。
一晃眼，大昊迎来了朝堂开印之日，雍寒胤也回到了帝都。
大昊朝年节休朝一般开印时间，是在正月十七日，但是，今年的大昊朝臣们都没能安静的过个年节。
哪怕是在休沐期间，无论六部还是其他朝廷重臣，都十分忙碌。
户部忙于为镇北军筹备粮草，工部忙于为镇北军更换武器盔甲，吏部忙于为大昊朝夺回的城池选派官吏前去治理。
刑部和大理寺则忙于调查当年列王大军惨败的真相，以及寻找列王的后人。
各部忙而不乱，事情有序的进行。
大昊朝，虽然康泰帝被幽禁于无忧宫，但整个朝堂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跟以前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不管是帝都年节下的祥和，还是朝堂之上的风平浪静，那些经验老道的人都心知肚明，这些都只是表象。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必定是一场石破天惊。
有心人为此，已经开始紧张的做着各种准备。
比如礼部，虽然没有收到什么具体消息，但以礼部尚书王远的敏锐，他暗中命人开始悄悄准备着改朝换制，新皇登基的各项事务。
而庄亲王府的秦太妃，早早传话给皇宫内尚衣监的管事太监，命他们悄悄给自己赶制太后服饰。
不知道具体登上大位的日子，索性就让他们春夏秋冬四季各备一套。
秦太妃已是年过半百，她等待这天已经太久了。
此时的秦太妃，亟需一个证明：一个对她权力和地位的证明。
此时的秦太妃，也有一个心愿：一个呕心沥血奋斗毕生未了的心愿——就是之前先帝未能给予她的权利和荣宠。
时过境迁，荣宠难寻，但权力现在可以通过雍寒胤登上大位而获得。
秦太妃之前一直隐忍低调，“无宗族”在朝堂上做强大的靠山，也没有可以依靠的朝臣做坚定的支持者。
所以，她的政治野望，仅仅着眼在后宫。
与其说是野望，不如说是一个曾经在后宫争斗中的失意者的深深的执念。
若要揽权彰显身份，接受册封时候的仪制便十分重要。
仪式感什么时候都是重要的。
尤其是靠一众君臣和一堆忠孝秩序伦理维持起来的皇权。
秦太妃想到的是“太后封授”这种颇具仪式感、象征意义又声势浩大的活动。
她需得穿着和皇帝在重大庆典才穿的“衮服”差不多的“衮衣”；
戴着“前后垂珠翠十旒”看起来和“冕”差不多的冠子；
坐着皇帝所乘车驾中规格最高的玉车，风风光光、轰轰烈烈的接受封授。
尚衣监的太监总管，听了秦太妃的要求后，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庄亲王府出来后，慌慌张张去见了丞相朱广权。
秦太妃身边的韩嬷嬷，垂着头，绞着双手，她也觉得太妃的要求不合礼制，有些过了。
但是现在太妃沉浸在喜悦中，对那个时刻，有着近乎疯狂的执念。
韩嬷嬷上前道：“太妃，自古新帝登基，一应封授，都是有规制的，其实您无需多操心这些的。”
秦太妃抚弄着自己的丹寇，头也未抬，不屑道：“不操心？你想的倒是简单。
本太妃尽心尽力，辛苦半辈子，照顾胤儿，在他的生活，安危，教育方面花了多少心思？
可是你别忘了，虽然本太妃对他视如己出，可他，毕竟不是本太妃的亲生儿子。
而且，你也看到了，他现在越来越有主意，越来越不将本太妃的话放在心上了。
你以为，他会为本太妃做好打算？”
韩嬷嬷听了，缩了缩自己的脖子。
她最近听秦太妃对王爷的抱怨越来越多了，只要给她一个话头，她就能发泄一堆。
害得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人也谨小慎微的，不知道哪句话，就被太妃迁怒了。
雍寒胤忙于朝政，对秦太妃的想法，他并没有过多关注。
正月二十三日，墨寒从周城回到了帝都，并带回来了当年康泰帝写给东晟皇的密函和丰野吉。
确凿的人证物证摆在面前，容不得任何人抵赖。
满朝文武看着跪在殿前细述当年详情的丰野吉，以及那张刚刚被传阅过的康泰帝的亲笔密信，人人唏嘘。
知道一些真相是一回事，看到真相的确凿证据后，又是一回事。
被安坐在一把椅子上的康泰帝，脸上一片死灰。
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事实摆在眼前，他不得不接受眼前这些人的审判。
康泰帝的行为，无异于通敌卖国，残害自己国家的将士，向敌国拱手相赠三座城池。
殿上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单单就这两项罪名，这位曾经的帝王，下场一定十分凄惨。
立于大殿之上的雍寒胤，目光清冷，不管内心如何波涛汹涌，表现在面容上，都化作一派波澜不惊。
“墨渊，派人将净房一位叫做常山的老太监，带过来。”
“是，王爷。”
过了半晌，墨渊亲自带着一位风烛残年，满头白发的老太监，出现在了大殿门口。
老太监常山，一身褴褛的太监服，佝偻着身子，脚步沉重，一步一挪的走了进来。
对这座仁政殿，他既熟悉又陌生。
他恍惚的看看左右站立的大臣们，没有见到熟悉的面孔。
昔年旧臣，早就被康泰帝打击殆尽了。
再抬头，睁着浑浊的双眼，他看见了坐在一张椅子里的康泰帝。
现在的康泰帝，被幽禁在无忧宫里多日，早已没有往日的帝王之威，眼下看上去，落魄不堪。
但常山已经没有那么敏锐，他还只当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
立时，他变得神经紧绷，眼神里惊惧和厌恶，一同流露出来。
“不要害怕，你叫什么名字？之前在宫里何处当差？一一说来。”
此时，雍寒胤醇厚温润的声音响起。
常山缓缓转头，盯着雍寒胤看。
忽然，扑倒在地上，向着雍寒胤爬了两步，哽咽着声音道：“陛下，老奴终于又见到你了！”
老太监一时激动，伤心不已。
墨渊上前，搀扶起常山，道：“老人家，切莫激动。眼前是咱们庄亲王爷。”
“庄亲王？是陛下的幺儿！老奴见过王爷！”
“起来回话。”
在老太监常山的眼睛里，庄亲王爷跟先帝年轻时候神似。因此，他战战兢兢站起身来，眼睛仍是不受控制的看向雍寒胤。
“老奴常山，昔年，随侍在先帝身侧，直到先帝驾崩后，老奴被赶去了净房当差，如今老奴是净房里向宫外运送恭桶的太监。”
常山虽然老迈，但思路和口齿依然清晰。
接着，他痛哭流涕的讲述了先帝被幽禁的七年生活。
一字一句，揭开了尘封的过往，也揭开了先帝驾崩前凄惨的七年囚禁生涯，揭开了康泰帝谋朝弑父篡位的真相。
到今天为止，当年的真相才真切的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