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不分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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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
眼见洛九是真的要走，洛雪语气终是沉了一分，声音微微拔高。
洛九勾了勾唇角，转了个身，又懒洋洋的坐回去，“洛雪，这样才像你嘛。”
洛雪没说话，渐渐沉下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洛九也懒得管她是个啥脸色，手往一旁桌面上一搁，端起茶杯，慢慢品，也不说话。
这坦然得不急不慢的状态，让洛雪有些措手不及。
一时间，偌大的客厅安静如鸡。
这气氛，怕是谁先打破沉默，谁就输上一筹似的。
洛雪本来是真不急，她已经可以肯定，洛九进京，一定是有所求，还一定是与她有关。
据说所知，她娘早离开了洛府。
可是，她就是这么的沉得住气，等着她先开口。也罢！
“洛九，我并不是你亲姐姐。”
洛雪还是率先打破沉默。
一个人，只要说话，她能知道她在想什么，她需要知道洛九到底在想些个什么。
洛九闻言，倒是挺从容的，微微歪头看她一眼，“我知道啊，你和我不是同一个娘生的。”
“不。”洛雪轻抬袖子，姿容端庄，眉目婉约，仿佛一瞬间，终于有种自己主场的感觉，“不止如此，你曾经理解的大夫人，也并非我娘。”
洛九看着她。
洛雪继续道，“我本来，就是洛阳王与洛阳王妃的嫡出之女，一直养在深闺。”
洛九饶有兴致的听她继续说。
“我娘与我爹生了嫌隙，把我弄丢了，好巧不巧的，我成了宁安城洛府大夫人的亲生女儿，就这么简单。”
洛雪三言两语说完，个中内情也没有会真的在意，但是，也表明的一个事实，她就是洛阳王与洛阳王妃亲生的。
洛九点了点头，“所以说，不知是在什么时候，洛阳王府的人寻到了你，你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却仍不慌不忙的，一边继续做着你的洛府大小姐，一边暗中培植属于自己，在京中的，在洛阳王府的势力？”
洛雪看着洛九似笑非笑的脸，声音很温柔，“洛九，不得不说，我出身确实比你好，培植势力么，不需要的，很多东西，自然而然，我就是有了。”
洛雪说到这里，眼里有光。
洛九看得清楚，那是一种自由而上，立于顶峰，一切尽在掌握的傲然光芒。
让人仰望，也让人……生厌！
“可是你府门口的半尸，你看着应该不好受吧。”
洛九这么一说，洛雪明显不好了。
“呵呵。”洛九笑了笑，“别看着我，我可没本事作这档子事。”
是宁景做的嘛，他为了和鸡肉庄大掌柜的看齐！
“你自是没这本事。”
洛雪轻饮一口茶，明显气顺不少，长睫微动，美波流转。
“你娘让我找你。”
洛九实诚实的说。
“她应该是想让你杀了我吧。”洛雪冷笑。
“嗯。”洛九不否认。
“你以为，大夫人是个好人吗。”
“她欺负苛待了我这么多年，临死还要拉拽着我一把，你觉得我会不会认为她是好人？”
洛雪眉宇间氤生出一抹狠意，“她的确不是好人。”
顿了顿，面上有一丝落入尘埃的讥诮，“她也早就看出来我不是她亲生女儿了，在我还不知道我不是她所出时，她就知道了，还在我身体里喂了药。”
洛九一愣，这，她到是没有想到。
“想不到吧，不怪你，毕竟，我也没想到。”
“我现在倒是明白，为什么大夫人对我娘下毒，还说，找到你就有解药了。”洛九叹口气，感这人心复杂啊。
洛雪抬手，自袖中翻出一个小瓶，端详着，“不过，我后来已经解毒了，我体内之毒药便是你娘的解药，就是这个，拿去吧。”
洛雪抬手一掷，洛九轻飘飘接过，晃了晃，“相生相克之毒，这大夫人倒是下了不下功夫吧。”
“据给她制药的人说，大夫人几乎赔了一半的嫁妆。”
洛九笑了笑，“所以，你把那制药的杀了。”
“他活着还有别的用处吗？”洛雪反问，不得不说，她的容貌真是上天的恩赐，即使说着如此冷血的话来，也是那般温柔的想让人护进怀里小心呵护着。
“啧啧啧……”洛九叹了一声，又拧起了眉，“你这么轻易把解药给我？”
洛雪身子往后靠了靠，“当然，毕竟，这解药治标不治本，需一月服用一次。”
可真是实在！
“你想让做什么？”
洛九掠她一眼。
“不要和宁景成婚。”
洛雪也是简单直接。
但她话一落，便感受到，来自李玉刚和黑三的妥妥凝视。
不止是这二人，就是厅内一直站着的一直安静得似乎没什么存在感的丫鬟，都杀刀子似的看向了她。
洛雪身后丫鬟同样上前半步，一身气势，如箭在弦上，只等一触即发。
“没事儿。”
洛九抬手，轻轻挥了挥。
李玉刚与黑三顿时敛了气势。
那丫鬟也默默垂下眼睫，好像又没有一点儿存在感了。
洛雪很明显的看着这一切，另一只掩在袖中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几乎掐进了肉里。
没想到，洛九在宁王府，在世子这些护卫的眼里，都地位如此之重了么。
她不过一句话，他们便不得命令自身自发的对她怒视横眉。
洛阳王府的护卫谁敢对她如此？或者说，秦明染身旁的护卫见着她，也是毕恭毕敬，但，分明就是隔阂深深。
洛雪心思惊涛，表面却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洛九也没认真看她，已经拧开那小瓶，又是闻又是晃的，精致的眉宇微微蹙着。
“你不用研究了，天下间，这解药除了我，别人没有。”洛雪起身，分明气息不好，“我来的目的已达到，告辞。”
洛雪起身，她身后的丫鬟立即跟上。
“等下。”
洛九叫住她，晶亮的眸子里面波纹晃动晃动的，叫人看不真切，却有些为之着迷。
洛雪微微移目，一脸端容，“你还想说什么？”
“我和世子之事，与你无关！”
洛九道，语气少了轻温，多了几分沉。
沉得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洛雪豁然抬头，视线在空中与洛九对视，不禁拧了眉。
为何，洛九有种她都措手不及的压迫感……
“慢走。”
洛雪正琢磨着，那种压迫感又消失了，她想寻思着为何，可就是消失了，对面，洛九笑盈盈的对着她摆摆手，“慢走，不送啦。”
“……不需要。”
“哦，对了，听说你府门口今天又血腥残忍的，你可当点心。”
洛雪呼吸微滞，仍面带微笑，“小事儿。”
“洛雪，其实，你看似什么都有了，可是，你不爱秦明染！”
洛九突然无情的揭穿了这个事实。
洛雪刚跨出门槛，闻言，脚步一顿，黑夜下，背影清瘦，却透着层层冷郁之气，好半响，回头笑看了她一眼，还挺高傲，“我从没看错过你的聪慧。”
既而转身走了。
洛九微抬下眸，立马有人送洛雪出去。
洛九拿着那瓶的谓的治标不治本的解药，若有所思的向宁景的院子走去。
“九小姐，可是这解药有诈？”李玉刚也盯着那小瓶子瞧。
洛九摇头，“不会，人家都明确说了，一月一次，还诈就有些多此一举了，只是……”
“世子妃是担心你娘吗？”
一旁黑三安静道。
洛九微眯了眯眼，“算，是吧。”
算……是吧。
黑三眼角抽了下，他怎么忘记了，九小姐和她娘的相处模式是那么奇葩得更古未有。
黑三不说话了，默默的垂下头，他开始在认真思考一个问题。
或许，黑四真的比较适合伺候在世子妃身边，他要不要，去把黑四换回来了呢。
可是暗室啊……
一个月啊！
“诶，黑四犯了什么错，要去暗室打扫一个月？”
洛九突然问，黑三立马回神，“哦，就是，可能，智商不够吧。”
太主动了，太激动了。
世子吃醋了！
“哦。”洛九搔了搔下巴，“是傻了点儿。”
然后，继续往前走。
黑三内心半滴泪。
所以说，黑四这事儿，还是搁置了么？
“看你这表情，那暗室显然不是个好地方，你去把他叫出来吧，就说我说的。”
洛九的声音自前方传来。
黑四蓦然抬头，“啊，世子妃……好的，属下立马去。”
黑三很快没影儿。
李玉刚默默的跟在洛九身后，小声提醒，“九小姐，这般会儿，估计菜该凉了。”
“没事儿，宁景看着呢，凉了他会想法子，对了，你那些下属呢，全部在厨房待着？”
“哦，那倒没有，他们中喜欢厨房的，我就让他们去厨房，不喜欢的，他们还是干护卫，只是先前你没回来，他们就守在外院，如今你回来了，自然是调给你用，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洛九看他一眼，微笑，“上道。”
说话间，洛九感觉到前方花草似乎动了下，待她看去时，那时分明又什么都没有。
也不放于心。
洛九回到院子里，宁景还保持着和她离开时的动作半靠在贵妃榻上，见她走近，起身，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看来，洛雪不是背后抓你的阻你进京的人。”
哟，这人分明没去，可发生在前厅的事情，倒是门儿清。
“的确不是，她用解药只是威胁我不要和你在一起。”
宁景拧眉，扯开了一些话题，“那解药你如何打算？””
洛九笑了笑，把解药丢给她，“我对这毒啊，药啊什么的不太擅长，你让白老看下吧。”
“你只是对这个不擅长吗？”
宁景接过解药，在手心一摆弄，幽幽的问。
洛九呼吸慢了一拍，随即打哈哈，“是啊，好像，其他的，我也没什么擅长的。”
为什么最近总觉得，这家伙时不时说话阴阳怪气的。
她暴露了吗？
没有啊！
“不用给白老看了，这里面有几味带毒的几味解毒的，混在一起，是解药还是毒药，就要端看你娘的中毒情况了。”
洛九显然也不意外宁景这般说，些许无力的坐下，“看来，真的得尽快找到我娘啊，不过，最近真的没有发现什么不明尸体什么的吗？”
宁景看着她，不说话。
洛九端起面前的汤，喝了个痛快。
汤温热，不错，这宁景看着菜，菜不仅没凉掉，这汤都温度适中。
不过，宁景这视线太奇怪了，洛九抬头，有些反应过来的看着他，“哦，我不就是确认一下，我娘有没有可能遭遇意外啥的。”
“没有！”
宁景答道，看着洛九小没良心的样子，思忖半响，“确切的说，我有另一个消息，你是否要听。”
“听。”
“整个京中都没有你娘的消息，但是，几日前，皇城内，皇后寝宫突然多了一位嬷嬷，极得皇后重用。”
“我靠，你连皇后寝宫的消息都能弄到，你可真是可以的。”洛九表示很震惊。
毕竟，她的手都没伸到这么远。
毕竟，换个嬷嬷这样的事情，谁会在意。
但……
“你不会说，这人可能是我娘？”
洛九有些可笑。
“不知道。”宁景摇头，又给洛九盛了一碗汤。
洛九端着喝，眼睫一颤一颤的，当最后一口汤入肚后，看着宁景，“看来，我得进宫一趟。”
“怎么进？”
“光明正大！”
“后日，秦明染订婚。”
宁景提醒。
洛九笑，“你到时肯定会去吧，那我是你未婚妻，你肯定会带我去的呀。”
“你不是说要退婚？”
“哎呀。”洛九哈哈笑，“宁大世子啊，咱俩都啥啥啥了，不分你我了是吧，还退什么婚呀。”
“嗯。”宁景极其受用，眉眼温柔明朗，“记住你说的，不分你我。”
“必须记住。”洛九又压了些声音，“到时进了宫，人多嘴杂，我可以借机一观，如果那嬷嬷真是我娘的话，你也算是……帮了丈母娘了。”
宁景突然的一怔。
丈母娘这个词，挺新鲜。
他看着面前灵动明媚的女子，蓦的笑了，是啊，他身边有洛九呢。
他在怕什么呢？
她说，不分你我的，他还担心什么。
宁景去拉洛九的手。
“不过，话说，你这身体，到底怎么回事儿啊，真的活不过二十五？”
宁景嘴角笑意一僵，手也僵住，视线不经意的扫过洛九手腕，而后，神色如常的，“你猜。”
“且慢！”
眼见洛九是真的要走，洛雪语气终是沉了一分，声音微微拔高。
洛九勾了勾唇角，转了个身，又懒洋洋的坐回去，“洛雪，这样才像你嘛。”
洛雪没说话，渐渐沉下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洛九也懒得管她是个啥脸色，手往一旁桌面上一搁，端起茶杯，慢慢品，也不说话。
这坦然得不急不慢的状态，让洛雪有些措手不及。
一时间，偌大的客厅安静如鸡。
这气氛，怕是谁先打破沉默，谁就输上一筹似的。
洛雪本来是真不急，她已经可以肯定，洛九进京，一定是有所求，还一定是与她有关。
据说所知，她娘早离开了洛府。
可是，她就是这么的沉得住气，等着她先开口。也罢！
“洛九，我并不是你亲姐姐。”
洛雪还是率先打破沉默。
一个人，只要说话，她能知道她在想什么，她需要知道洛九到底在想些个什么。
洛九闻言，倒是挺从容的，微微歪头看她一眼，“我知道啊，你和我不是同一个娘生的。”
“不。”洛雪轻抬袖子，姿容端庄，眉目婉约，仿佛一瞬间，终于有种自己主场的感觉，“不止如此，你曾经理解的大夫人，也并非我娘。”
洛九看着她。
洛雪继续道，“我本来，就是洛阳王与洛阳王妃的嫡出之女，一直养在深闺。”
洛九饶有兴致的听她继续说。
“我娘与我爹生了嫌隙，把我弄丢了，好巧不巧的，我成了宁安城洛府大夫人的亲生女儿，就这么简单。”
洛雪三言两语说完，个中内情也没有会真的在意，但是，也表明的一个事实，她就是洛阳王与洛阳王妃亲生的。
洛九点了点头，“所以说，不知是在什么时候，洛阳王府的人寻到了你，你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却仍不慌不忙的，一边继续做着你的洛府大小姐，一边暗中培植属于自己，在京中的，在洛阳王府的势力？”
洛雪看着洛九似笑非笑的脸，声音很温柔，“洛九，不得不说，我出身确实比你好，培植势力么，不需要的，很多东西，自然而然，我就是有了。”
洛雪说到这里，眼里有光。
洛九看得清楚，那是一种自由而上，立于顶峰，一切尽在掌握的傲然光芒。
让人仰望，也让人……生厌！
“可是你府门口的半尸，你看着应该不好受吧。”
洛九这么一说，洛雪明显不好了。
“呵呵。”洛九笑了笑，“别看着我，我可没本事作这档子事。”
是宁景做的嘛，他为了和鸡肉庄大掌柜的看齐！
“你自是没这本事。”
洛雪轻饮一口茶，明显气顺不少，长睫微动，美波流转。
“你娘让我找你。”
洛九实诚实的说。
“她应该是想让你杀了我吧。”洛雪冷笑。
“嗯。”洛九不否认。
“你以为，大夫人是个好人吗。”
“她欺负苛待了我这么多年，临死还要拉拽着我一把，你觉得我会不会认为她是好人？”
洛雪眉宇间氤生出一抹狠意，“她的确不是好人。”
顿了顿，面上有一丝落入尘埃的讥诮，“她也早就看出来我不是她亲生女儿了，在我还不知道我不是她所出时，她就知道了，还在我身体里喂了药。”
洛九一愣，这，她到是没有想到。
“想不到吧，不怪你，毕竟，我也没想到。”
“我现在倒是明白，为什么大夫人对我娘下毒，还说，找到你就有解药了。”洛九叹口气，感这人心复杂啊。
洛雪抬手，自袖中翻出一个小瓶，端详着，“不过，我后来已经解毒了，我体内之毒药便是你娘的解药，就是这个，拿去吧。”
洛雪抬手一掷，洛九轻飘飘接过，晃了晃，“相生相克之毒，这大夫人倒是下了不下功夫吧。”
“据给她制药的人说，大夫人几乎赔了一半的嫁妆。”
洛九笑了笑，“所以，你把那制药的杀了。”
“他活着还有别的用处吗？”洛雪反问，不得不说，她的容貌真是上天的恩赐，即使说着如此冷血的话来，也是那般温柔的想让人护进怀里小心呵护着。
“啧啧啧……”洛九叹了一声，又拧起了眉，“你这么轻易把解药给我？”
洛雪身子往后靠了靠，“当然，毕竟，这解药治标不治本，需一月服用一次。”
可真是实在！
“你想让做什么？”
洛九掠她一眼。
“不要和宁景成婚。”
洛雪也是简单直接。
但她话一落，便感受到，来自李玉刚和黑三的妥妥凝视。
不止是这二人，就是厅内一直站着的一直安静得似乎没什么存在感的丫鬟，都杀刀子似的看向了她。
洛雪身后丫鬟同样上前半步，一身气势，如箭在弦上，只等一触即发。
“没事儿。”
洛九抬手，轻轻挥了挥。
李玉刚与黑三顿时敛了气势。
那丫鬟也默默垂下眼睫，好像又没有一点儿存在感了。
洛雪很明显的看着这一切，另一只掩在袖中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几乎掐进了肉里。
没想到，洛九在宁王府，在世子这些护卫的眼里，都地位如此之重了么。
她不过一句话，他们便不得命令自身自发的对她怒视横眉。
洛阳王府的护卫谁敢对她如此？或者说，秦明染身旁的护卫见着她，也是毕恭毕敬，但，分明就是隔阂深深。
洛雪心思惊涛，表面却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洛九也没认真看她，已经拧开那小瓶，又是闻又是晃的，精致的眉宇微微蹙着。
“你不用研究了，天下间，这解药除了我，别人没有。”洛雪起身，分明气息不好，“我来的目的已达到，告辞。”
洛雪起身，她身后的丫鬟立即跟上。
“等下。”
洛九叫住她，晶亮的眸子里面波纹晃动晃动的，叫人看不真切，却有些为之着迷。
洛雪微微移目，一脸端容，“你还想说什么？”
“我和世子之事，与你无关！”
洛九道，语气少了轻温，多了几分沉。
沉得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洛雪豁然抬头，视线在空中与洛九对视，不禁拧了眉。
为何，洛九有种她都措手不及的压迫感……
“慢走。”
洛雪正琢磨着，那种压迫感又消失了，她想寻思着为何，可就是消失了，对面，洛九笑盈盈的对着她摆摆手，“慢走，不送啦。”
“……不需要。”
“哦，对了，听说你府门口今天又血腥残忍的，你可当点心。”
洛雪呼吸微滞，仍面带微笑，“小事儿。”
“洛雪，其实，你看似什么都有了，可是，你不爱秦明染！”
洛九突然无情的揭穿了这个事实。
洛雪刚跨出门槛，闻言，脚步一顿，黑夜下，背影清瘦，却透着层层冷郁之气，好半响，回头笑看了她一眼，还挺高傲，“我从没看错过你的聪慧。”
既而转身走了。
洛九微抬下眸，立马有人送洛雪出去。
洛九拿着那瓶的谓的治标不治本的解药，若有所思的向宁景的院子走去。
“九小姐，可是这解药有诈？”李玉刚也盯着那小瓶子瞧。
洛九摇头，“不会，人家都明确说了，一月一次，还诈就有些多此一举了，只是……”
“世子妃是担心你娘吗？”
一旁黑三安静道。
洛九微眯了眯眼，“算，是吧。”
算……是吧。
黑三眼角抽了下，他怎么忘记了，九小姐和她娘的相处模式是那么奇葩得更古未有。
黑三不说话了，默默的垂下头，他开始在认真思考一个问题。
或许，黑四真的比较适合伺候在世子妃身边，他要不要，去把黑四换回来了呢。
可是暗室啊……
一个月啊！
“诶，黑四犯了什么错，要去暗室打扫一个月？”
洛九突然问，黑三立马回神，“哦，就是，可能，智商不够吧。”
太主动了，太激动了。
世子吃醋了！
“哦。”洛九搔了搔下巴，“是傻了点儿。”
然后，继续往前走。
黑三内心半滴泪。
所以说，黑四这事儿，还是搁置了么？
“看你这表情，那暗室显然不是个好地方，你去把他叫出来吧，就说我说的。”
洛九的声音自前方传来。
黑四蓦然抬头，“啊，世子妃……好的，属下立马去。”
黑三很快没影儿。
李玉刚默默的跟在洛九身后，小声提醒，“九小姐，这般会儿，估计菜该凉了。”
“没事儿，宁景看着呢，凉了他会想法子，对了，你那些下属呢，全部在厨房待着？”
“哦，那倒没有，他们中喜欢厨房的，我就让他们去厨房，不喜欢的，他们还是干护卫，只是先前你没回来，他们就守在外院，如今你回来了，自然是调给你用，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洛九看他一眼，微笑，“上道。”
说话间，洛九感觉到前方花草似乎动了下，待她看去时，那时分明又什么都没有。
也不放于心。
洛九回到院子里，宁景还保持着和她离开时的动作半靠在贵妃榻上，见她走近，起身，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看来，洛雪不是背后抓你的阻你进京的人。”
哟，这人分明没去，可发生在前厅的事情，倒是门儿清。
“的确不是，她用解药只是威胁我不要和你在一起。”
宁景拧眉，扯开了一些话题，“那解药你如何打算？””
洛九笑了笑，把解药丢给她，“我对这毒啊，药啊什么的不太擅长，你让白老看下吧。”
“你只是对这个不擅长吗？”
宁景接过解药，在手心一摆弄，幽幽的问。
洛九呼吸慢了一拍，随即打哈哈，“是啊，好像，其他的，我也没什么擅长的。”
为什么最近总觉得，这家伙时不时说话阴阳怪气的。
她暴露了吗？
没有啊！
“不用给白老看了，这里面有几味带毒的几味解毒的，混在一起，是解药还是毒药，就要端看你娘的中毒情况了。”
洛九显然也不意外宁景这般说，些许无力的坐下，“看来，真的得尽快找到我娘啊，不过，最近真的没有发现什么不明尸体什么的吗？”
宁景看着她，不说话。
洛九端起面前的汤，喝了个痛快。
汤温热，不错，这宁景看着菜，菜不仅没凉掉，这汤都温度适中。
不过，宁景这视线太奇怪了，洛九抬头，有些反应过来的看着他，“哦，我不就是确认一下，我娘有没有可能遭遇意外啥的。”
“没有！”
宁景答道，看着洛九小没良心的样子，思忖半响，“确切的说，我有另一个消息，你是否要听。”
“听。”
“整个京中都没有你娘的消息，但是，几日前，皇城内，皇后寝宫突然多了一位嬷嬷，极得皇后重用。”
“我靠，你连皇后寝宫的消息都能弄到，你可真是可以的。”洛九表示很震惊。
毕竟，她的手都没伸到这么远。
毕竟，换个嬷嬷这样的事情，谁会在意。
但……
“你不会说，这人可能是我娘？”
洛九有些可笑。
“不知道。”宁景摇头，又给洛九盛了一碗汤。
洛九端着喝，眼睫一颤一颤的，当最后一口汤入肚后，看着宁景，“看来，我得进宫一趟。”
“怎么进？”
“光明正大！”
“后日，秦明染订婚。”
宁景提醒。
洛九笑，“你到时肯定会去吧，那我是你未婚妻，你肯定会带我去的呀。”
“你不是说要退婚？”
“哎呀。”洛九哈哈笑，“宁大世子啊，咱俩都啥啥啥了，不分你我了是吧，还退什么婚呀。”
“嗯。”宁景极其受用，眉眼温柔明朗，“记住你说的，不分你我。”
“必须记住。”洛九又压了些声音，“到时进了宫，人多嘴杂，我可以借机一观，如果那嬷嬷真是我娘的话，你也算是……帮了丈母娘了。”
宁景突然的一怔。
丈母娘这个词，挺新鲜。
他看着面前灵动明媚的女子，蓦的笑了，是啊，他身边有洛九呢。
他在怕什么呢？
她说，不分你我的，他还担心什么。
宁景去拉洛九的手。
“不过，话说，你这身体，到底怎么回事儿啊，真的活不过二十五？”
宁景嘴角笑意一僵，手也僵住，视线不经意的扫过洛九手腕，而后，神色如常的，“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