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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人狂必有祸

作者:在见南山写生的小绵羊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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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前。

    外面天黑的透透的,路灯灼热的光都照不透这漆黑的夜,海西区清歌酒吧里韵律喧闹骇人,一群来自五湖四的年轻人汇聚在此,肆无忌惮的宣泄着自己内心的躁动。外面夜色寂寥,风狂云黑,正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来,大家一起敬凯哥一杯祝凯哥重获自由啊哈哈哈......”

    说话的人还没笑完就被旁边的人捶了一拳,

    “你会不会说话啊!什么叫重获自由,凯哥什么时候都是自由的,在哪里呆着,呆多久那都是凯哥的自由!是吧凯哥!”

    “没错!就是这个理!”

    “哈哈哈,来来来,喝喝喝喝喝......”

    尤新凯被一群人捧着,蹲拘留所那么多天的坏心情也慢慢好起来了。他撇着嘴不说话,一旁的朋友开口道:“新凯,我听说那天几个妞,有个很有背景的,听说还是从京都来的说是上面有人!是不是真的?”

    尤新凯冷冷一笑,回道:“上面有人又怎么样!手也伸不到咱们申洲来,再说,我怕她?”

    “是是是,我说一个小丫头片子,看把她能耐的,险些给你定个什么猥亵妇女,让哥几个都替你捏把汗,看来这事儿是还有别人使坏。”

    “阿凯,这事儿就这么完了吗?你可在里面蹲了好几天呢!”另一人开口问。

    “去去去,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嫌凯哥不够烦呐!你这么勇那天在夜鼎记也没见你帮着干嘛!”

    “嘿!我哪有你吴志豪勇呐!你够勇!你那天用嘴上的吧,左一句夜鼎记右一句叶老板的!”

    “你......”

    “行了!我说你们什么了吗?在这里显着你们来了,挨拘的时候也没见你们那么多话!”

    几个人被说的脸色灿灿,不敢再说什么。

    “敢背后阴我的人不多!这事儿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等着看吧,他不是要给那几个女的出头吗?那女人老子还动定了!”

    他浅饮了一口酒,眼中尽是不屑与张狂,片刻又兴致缺缺的放下酒杯站起来,看着舞池里缭乱的人群,开口道:“没意思!跳舞去!”

    话落人已经在向群魔乱舞的人群里划去......

    音乐狂热震天的酒吧,灯光缭乱的舞池一群玩的正嗨的年轻人,没发现自己渐渐被几个陌生的男男女女慢慢隔开,忽然灯光一灭,酒吧瞬间尖叫声四起,一群人在那里到处喊叫:“啊!!怎么停电了了?”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停电了!”

    酒吧的工作人员用扩音器喊着:“大家不要慌!工作人员已经去看什么问题了?大家都不要乱动小心摔倒了发生践踏,咱们有应急电源,就是启动需要一点时间!”

    “啊!有人摸我了!”

    “谁!谁!哪个王八蛋摸我女人!老子弄死你!”

    刚有要安静下来的人群瞬间又骚乱起来,应急电源正常情况下几秒钟就可以启动,今天像反常了似的迟迟没反应。

    大喊大叫的声音掩盖了另一种被人捂住嘴巴痛殴的惨叫声,尤新凯正闭着眼睛跟身边的辣妹贴身斗舞呢,耳边听见有人尖叫紧接着自己就被什么封住了嘴巴,双手忽然被人反剪在后背,整个人瞬间被摁倒在地。

    然后就是无声的拳打脚踢!他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打他,反正就觉得从头到脚无数只脚在狂往他身上踹,在自己觉得五脏六腑快要被踢烂了时候,有人一把抓了他后脑勺的头发,毫不留情的将他脑袋来了个四十五度后拉。他感觉到有一张脸靠在他耳前,他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的香水味,那人呼吸很轻,抓了他能有三五秒的样子不说话。尤新凯嗯嗯嗯嗯的奋力喊着,眼睛瞪到最大,还是什么也看不见,耳边终于传来一道男声:

    “尤新凯是吧?恭喜你啊今天重获自由!”这声音阴郁中带着淡淡的阴狠,片刻轻笑传来。那声音又道:“你爸求爷爷告奶奶的给你脱罪,说你年轻不懂事儿!我也觉得和气生财挺好的,你说你乖乖在里面呆满15天我这边的人气顺了,你的灾也算躲过去了!可你偏不,非要出来玩儿!尤继銮也是阳奉阴违是吧!惯着你是吧!你说的对,这事儿是不能就这么完了。玩是吧!”

    他拍拍了尤新凯的脸,继续道:“今天让你玩尽兴咯!”

    阴郁又凶狠的声音突然带着嗜血的疯狂,他一把拉过尤新凯的左手,尤新凯使命的往后缩根本拉不动,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摁在一个软软的垫子上,手指头被一根根强行拉开。然后那个阴狠的声音在他耳边说了今晚上最后一句话:“再不老实,我剁你右手!”

    然后左手忽然被一个尖锐的东西一把贯穿!他疼的闷哼一声,晕过去了。

    应急灯亮了,人群里的骚动也安静下来,工作人员拿着一把探照灯在店里来回逡巡,忽然一女的惊声尖叫:“啊!!!死人了!”

    酒吧的服务员赶忙跑过去,看见地上趴着一人,地上黑乎乎一片好像是一摊血,他们将人翻过来一看脸上没伤,身上也没刀子什么,伸手一探鼻端还喘着气。

    “没事没事,可能是晕过去了。”服务员大声安抚慌乱的客人。

    灯忽然亮了,酒吧里发出欢呼的声音,人群里尤新凯的朋友这才看清,地上服务员半托着的人竟然是尤新凯,几人赶忙跑过去,看见一旁的血,寻血看过去双眼紧闭的尤新凯,左手上赫然插着一把酒吧里大号不锈钢叉子。

    内网的事终于水落石出,鲍小曼说周末要好好给我庆祝庆祝,她特意买了个不锈钢盆回来,要帮我整个跨火盆去污秽。就是火盆里的烧的东西有讲究不太好买,要提前订,老板说周末才能送过来,我说我们那里不兴这个,她非要让我入乡随俗,说已经付定金了,不买定金也不退了;我问她这些木炭能留着放烧烤炉子里用吗?她又让我一边滚粪球去。

    为了感谢鲍小曼为我的事如此鞠躬尽瘁,顺便加深一下我们姐妹的感情,我决定出一把血好好犒劳犒劳她。说干就干我立马一个人去了市中区最大的水产市场,斥巨资买了她最喜欢的——帝王蟹。

    我不太会做海鲜,好在这东西随便蒸蒸煮煮就可以,但是我总觉得随便蒸一蒸煮一煮好像有点太对不起我的money了。考虑良久只能临时抱佛脚网上搜流程,看了又不敢下手,毕竟一千多块,做砸了岂不坏了我的好事!其实我第一个想抱的脚是徐浩然的,但是!我们现在还处于冷战状态,我在他的名字下面划拉来划拉去,最终下定了决心打了他————————————粑粑的电话。

    “喂,是小青啊!怎么想起给我这个老头子打电话了哈哈哈,你可别跟我说手又滑了?”徐叔叔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嗓门,乐呵呵四声调的喂!

    “嘿嘿徐叔,这次没打错!这次就是找您的,您现在忙不忙,方便耽误你三五七八分钟么......”

    “不忙不忙!我现在可是董事长,董事长要是连个接电话的空都没有,那不是麻烦了么!哈哈哈,说吧说吧啥事呀?”

    我说我买了帝王蟹不会做,需要他连线指导,他说那你打什么电话啊咱爷俩直接视频得了。我俩挂了电话又接通了视频,徐叔叔自车祸后清瘦了很多,啤酒肚没了,徐妈妈又是给他炖汤又是拉着他健身的,两人现在很注意养生。还托我爸在我们村搞了一块地,两人没事就过去种点粮食蔬菜啥的,忙完了就去找我爸妈拉呱谈心。

    他问我要清蒸还是蒜蓉或者......我说要那种既简单看起来又很高大上的做法。他说那最简单的就是清蒸了剪吧剪吧上锅蒸就可以了,不过,清蒸那也太浪费这东西了,你还买啥帝王蟹,直接买几只大闸蟹就完事了。

    “那徐董,您看,我是蒜蓉还是......”

    我俩商量了好一会最后决定蒜蓉,徐叔叔乐呵呵的说着:首先剪开蟹脚,然后撬开蟹壳,蟹壳掀开那一瞬我差点吐了,不是里面有多恐怖,是我天生就对这些生的活的东西敏感,我连条鱼都没杀过,在家里看见我爸妈杀只鸡我都吓的躲到屋里。

    帝王蟹是冷冻的,三斤不算大,够我跟鲍小曼两人吃了,里面的内脏啥的瞬间被放大了N倍后还是很冲击的,那一团蟹黄看着跟屎一样,我呕了一声,在转过头来红着眼睛继续问徐叔叔怎么办。我看见徐叔叔坐在沙发上,他应该是在家里穿的很随便的样子,后面好像来了一个人,但是徐叔叔手机贴的脸太近,我完全分不清后面来到底是个人,还是他手机晃动后的墙。

    “要把那个蟹黄捞出来。”

    “啊?为什么要捞出来它,这黏黏糊糊的看起来好恶心啊!”

    “你不捞出来炖起来就慢了。”

    “呃,好吧!”

    “把那个蟹腮剪掉。”

    “啊?这个也要剪?我吃的螃蟹都没剪掉啊?”

    “那你吃的是帝王蟹吗?”

    “噢......”

    “蟹身也要剪开,剪成一块一块的。对对对就是那么大,好好好。你把那个蟹脚拿起来给我看看要不要剪开,噢不要了,你这个脚只把最大的那个剪开就可以了,对,就从下面分成两面。”

    就在我跟徐叔叔请教配菜的时候,有人幽幽插了一句话,声音不大,但是足够让我听见。

    “蒜不够!”

    我刚开始没听清,以为是徐叔叔说的又问了一遍:“啥?什么不够?蒜吗?”

    徐叔叔没说话他在那头跟旁边什么人嘀嘀咕咕说了几句,手机不知被他放到了什么地方,然后摄像头开始反转,好像另一人拿了手机。直到里面出现徐浩然的脸......

    “我说你那一坨蒜不够。”

    他一副我欠了他钱的样子,让我透过手机都想伸手给他一拳。我心里纳闷他什么时候从清洲回来的?不是要呆一段时间吗?

    “那还要多少?”给个台阶咱就下吧,我一直都是个识相的人。

    “还要那么多。”

    “我能少放点吗?我总不能在去买几坨蒜吧?”

    徐浩然还没说话旁边的徐叔伸着脖子喊到:“也不是不可以呀,你朋友不是南方人吗,南方人口味淡,你意思意思有点那味就行了!”

    我刚想答应徐叔叔,那就不买了就这么滴吧,徐浩然又说话了。

    “你不吃吗?”

    “吃啊,我胃口,也不是那么重嘻嘻嘻......”

    徐老板看着我给他嬉皮笑脸的样子,也皮笑肉不笑的赏了我一个笑脸。

    “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要在清洲呆一段时间的吗?”

    “刚回来,正准备回去。”

    “啊?回清洲吗?那么赶,那你这是赶回蒙城吃晚饭的吗?明早还来不来吃早饭?”

    “好好说话!跟谁学的四五不着调的!”他一副嫌弃的模样,好像真的很烦躁的样子。

    我也不想惹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理亏,赶忙用手捂住嘴,半秒钟后又问:“干嘛那么赶?清洲的酒店又有问题了?”

    “乌鸦嘴!”

    “是你让我好好问的,你看你又嫌我说话不好听!我不说了行不行!”

    “蒙城的抵押贷款出了点问题,我过来协调一些事情,今天晚上约了大客户谈事情,要赶回去。”

    “哦,几点啊?那你还不走?现在都快六点了。”

    “约了十点,正准备走,听见你跟徐董探讨厨艺就过来给你聊两句。”

    我呵呵呵了三声,又道:“看来我比你大客户都重要,啧啧啧我心甚慰呀!好了现在两句聊完了,你也赶紧走吧,坐高铁走也得三个多小时吧?那边有人接你吧,别迟到了毕竟是大客户!”我看他正经的样子我也恢复了日常的老妈子样,谆谆教导似的赶着他走。

    “不坐高铁,开车来的,直接去酒店时间也差不多。”

    “那你得开多快啊!路上小心,注意安全。行了别磨磨叽叽的赶紧走吧!”我听见电话那头徐爸爸也在催他,让他别开太快,晚了就提前跟客户解释。

    他一边答应着电话那头的徐爸爸一边站起身来,转过头正对着手机里的我,问道:“你猜猜我今天见得是谁!”

    我鄙视了他一眼:“我不猜,我又不认识你大客户!”

    “让你猜,肯定是你认识的人,见都没见过还让你猜干嘛!”他一脸的不怀好意,我心里一阵发毛。试探的问道:

    “周立昂?”

    “算了,既然你不好好说话我也懒得搭理你了,再见!”他作势就要挂断电话,我在这边唉唉唉的劝阻道:

    “我没有不好好说话!你不是说的大客户吗?周董不是大客户吗?”

    “我跟周立昂有个叼关系!”

    他突然爆粗口,我横了他一眼又道:“怎么没关系,你不认识他儿子么?”

    “行了,不跟你胡落落了(闲聊的意思)。挂了!”叮!挂了我的视频,可恶!我的帝王蟹还没有下锅啊!!!

    徐浩然被我气的挂了电话,我也没在打过去麻烦徐叔叔,自己就把帝王蟹下锅了,色泽味道还不错!其实海鲜本身就不需要太多的调料,煮熟了就是一道美味。

    徐浩然发来信息问我要不要过去喝两杯,我说我只喝康帝,他说那没有,别说酒了饭都不想给你吃,至此聊天中断。

    滕家老宅,滕予洲下了车溜溜达达往后院走去,今天天不错,后院一群人围着一片绿竹修修剪剪。滕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就喜欢岁寒三友,老宅院子也大,松树梅树都是成排的种,到了梅花开的季节,整个宅院里都是梅香。又到了梅花开的季节了,他一路走来看见很多梅花都开始打包了。小时候最喜欢爬梅树,然后把上面的梅花都摇下来,看外公在窗前气的大喊大叫,拿着拐杖追出来打他。

    后来在大点就喜欢跟在周立昂身后,走那条细长弯曲的竹林小道,周立昂是一路沉默的想事情,他是就纯觉得好玩。夏天这片竹林是个绝好的去处,晚风一吹,竹林沙沙沙的声音特别好听。像古人诗里写的意境‘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

    周立昂偶尔会驻足回头,看他在竹子里转来转去,揪一把翠绿的竹叶塞在口袋里,然后找机会偷偷放进外公的茶叶罐里。

    “见到小鱼儿了?”周立昂微转头神色平和的问道。

    滕予洲点点头,回道:“嗯,快到学校门口遇见了,送她进的园里。”

    “没哭?”

    “哭了,让我下午放学再去接她。”

    周立昂笑着点点头,没说什么。提起他的爱女小鱼儿他总是心情特别舒畅,周立昂快七十了,这个老来子让他有了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神采。

    他嘱咐修剪树木的园工几句,就往回走去,滕予洲乖觉的跟在后面。

    “小野给你说了吧,昨天尤继銮来了。”

    “说了。”

    周立昂停下看他,滕予洲也停下看他,周立昂开口道:“你把人家儿子打成那样,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滕予洲一副无辜的样子反问道:“他儿子不是在拘留所吗?我又没犯事怎么去拘留所打他!”

    周立昂在滕宅住了二十多年,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在熟悉不过了,听了滕予洲的话他没说话,两人沉默的过了一个圆形门廊,他忽然一伸手从门旁拿了一根小拇指粗的长树枝,不由分说转身就打。

    滕予洲几乎是条件反射,看见周立昂转身他立马抬起胳膊抵挡,还好今天穿了一件长袖衬衣。

    “ 无法无天!不知收敛!锋芒毕露!肆意妄为!”周立昂抽一下说一句,滕予洲往后退一步,抵挡一下。

    周立昂才做了心脏手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气他了,得哄着糊弄着,否则他自己也跟周黛妍一样没娘也没爹连家也没了。他假意真的被打痛了吓到了,哎哎喊着往后退着,不敢回一句嘴。

    终于打够了,周立昂扔了手里的小棍气的转头继续往前走。

    “哎别扔啊,我给您捡起来,还放原来的地儿,哪天您想起来还能继续用。”

    滕予洲嬉皮笑脸的捡起刚才周立昂打他的小棍,放回了原来的地方,还舔着脸问了一句:

    “哎爸,是放这儿吧?”

    周立昂当然没理他,早走远了。

    两人来到书房,施诗沏好茶在这里等着了,看见父子两人进来,她连忙起身站起来:“回来了。”

    周立昂点点头向茶座走去,施诗对后面的滕予洲继续说道:“予洲,在家里吃午饭吧!你跟周教授先聊,我去给你们安排午饭。”

    滕予洲也点点头没说什么,走到茶桌前坐在周立昂对面,也没客气端起桌上升着袅袅茶烟的杯子,浅嗅了下一口喝了。

    “茶不错,这建盏以前没见过?新得的?”

    周立昂这边也放下茶杯,又给对面的滕予洲和自己倒上,开口道:“昨天尤继銮带来的。”

    滕予洲第二口刚入口又吐出来了,咳了几声拿起桌上的纸擦了擦嘴。

    “您也不怕他下毒!”

    “我又没打他儿子,我怕什么呀?”周立昂眼皮都没抬一下,又给儿子重新倒了一杯。

    “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他们家做得食品我都不吃。”

    “那是,他们家做得都是没感情的机器成品,你只吃鹭云山庄里揉进人情的糕点么。”

    滕予洲知道周立昂在敲打他姚宝钥的事情,给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等着周立昂继续往下说。

    “宝钥那孩子对你那是真心,她那个家室配谁都是锦上添花,可惜呀!性格太烈了,当年马一菲的事就能看出来,比你妈妈更甚,不适合你!当年她救你伤了脑子的事,可以用其他地方补偿,做亲家就算了。你外公在世的时候我们就说过这个事,他也是这个意思。

    以前你们都小,可以糊弄,大家都装作看不出来。现在你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既然你对她也没那心思,就赶紧快刀斩乱麻断了那丫头的心思。你要觉得不好开口,我来跟他父母兄长讲,总之,是不能在拖下去了。”

    周立昂心事重重的靠在椅背上,眉头微锁看着对面眸色晦暗不明儿子。

    “好,找个机会,我会给她说的。”

    “别刺激了她,听宝临说她哪个癫痫有好几年没犯过了,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注意方式方法,也别让姚家觉得咱们忘恩负义。希望他们能理解我和你外公的苦衷,我们是真怕了!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不好在承受了。”

    周立昂说起滕文龙,思绪仿佛瞬间回到了滕文龙在世的时候,可抬头看看四周哪有滕老的气息,想想老爷子都走了有四五年了。

    “嗯,我知道。”

    “尤继銮说家里老太爷过寿,尤新凯是唯一的玄孙,这才求了吴世芳把他儿子弄出来的,想过了寿老太爷回了家,就让尤新凯哪来的回哪去。前后也就几个小时,结果寿还没过人就让你们给送进医院了。”

    “这话你信?让尤新凯蹲满15天那是给他面子,既然他不要还跟我玩灯下黑,那就不能怪我替他教儿子做人。”

    “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祸。他狂被你收拾了,你在不知收敛,早晚也得被别人收拾。”

    “我又不调戏良家妇女。”

    “你......”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喝茶喝茶。”

    滕予洲见周立昂被自己气到了,赶忙站起身将周立昂面前的茶端给他。周立昂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又道:

    “跟粤华一起的那个女孩子,是郑毅的助理吧?叫什么,栗青见是吧?”

    “对,栗青见。”

    “嗯,我对这个孩子有点印象,很踏实细致的一个女孩子。”

    “嗯是。”

    “我记得你在山东念书那会儿,有个相处不错的同学是不是也姓栗?”

    滕予洲一抬眼,波澜不惊的回道:“没错,就是她。您记性挺好吗,这么多年前的事还记得。”

    “能不记得吗?你在蒙城陪你妈妈呆了两年,就认识这两个朋友,我肯定忘不了。她是奔你来了吗?”

    滕予洲自嘲似的跟着笑了下:“不是,就是凑巧遇到了,”

    周立昂了然的点点头,继续道:“能在遇到,就是缘分。你让滕鑫给她道歉,不管是出于私人感情还是公事公办我都能理解。”

    “袁野给你说什么了?”

    “你觉得他会给我说什么?”

    两人都没在继续这个话题,茶滕予洲是一口没在喝,周立昂自己喝了不少。

    “清洲的事怎么样了?

    “还好。”

    “还好?”周立昂看着对面的儿子,哼哼笑了两声,又问道:“那就是没办成,要不要我在打个电话?”

    “不用,我能处理。就是还需要一些时间,李家在清州横行惯了,第一次踢到铁板总要适应一段时间。”

    “强龙难压地头蛇,虽然清州有你张叔叔在,但是毕竟是别人的地盘,你不要冒进。我们也不是一定非要在那里办厂,港口其他地方也有的是。”

    “我有数,放心吧。”

    “那个酒店的老板是姓徐吧?”

    滕予洲这回是一点也不奇怪了,开口回道:“没错,就是我在蒙城呆了两年,认识的唯二同学的另一个。”

    “哦。”周立昂状似随意的笑了笑,又道:“这两个同学关系很好?”

    滕予洲看出来周立昂的怀疑,正色解释道:“胜似兄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