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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刻在基因里的邪恶

作者:在见南山写生的小绵羊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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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呕..呕呕....”

    血,顺着雨水四散而逃,很快跟雨衣男身下的泥水混在一起没了颜色。空气里有一瞬间夹杂了淡淡的腥咸。

    滕予洲拾起雨衣男松开的东西,一看是车里的香水摆件,他鄙夷的‘嘁’了一声。

    “这你也要,准备黄泉路上用啊!”然后一扬手毫不手软的将香水摆件砸向脚下人的脑袋!

    “哇啊!啊噢噢......”

    滕予洲伸手粗鲁的一把拉下雨衣男头上的帽子,不出所料虽然雨衣帮他挡了一部分,但是头上还是被刚才的摆件砸了一个窟窿,正汩汩往外冒血。

    他将手里的木棍又放回另一支胳膊里夹着,用空着的一只手一把抓起地上的人的头发,粗暴的捏开对方的嘴巴,里面空空一片,他没有舌头!雨衣男斜眼看着上方的滕予洲,还一副浑然不怕的样子朝着滕予洲诡异的桀桀桀直笑。

    滕予洲厌恶的一把甩开,雨衣男的头又再次在水里激起了一片水花,没等雨衣男喘匀气他一把拎起雨衣男后背的衣服领子,拎小鸡一样将对方从地上拎到了路边。

    一松手在雨衣男摇摇欲坠要栽倒前抬腿朝他后背猛踹了一脚,雨衣男被这一脚直接送进了沟里,起不来了。

    滕予洲抬手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刚想去林子里找人,一转身看见要找的人此刻正跟自己一样,像只落汤鸡似的默默的站他身后呢。

    他明显一惊,转瞬恢复如常道:“什么时候跑回来的?怎么不去车里呆着,站那儿干嘛!”

    “刚你踹他的时候,我怕你吃亏,所以又赶紧跑回来了。”

    雨水淹的我双眼又涩又胀,我抹了一把眼睛的上的水,才能看清雨幕里的男人。他轻喘着粗气,显然刚才经过了一番打斗,但是胳膊上夹的木棍和手里的石头一个都没少,此刻他正朝我笑的肆意张扬。

    “没把握的架我从来不打!”

    我对着他直笑,他伸手从湿透的大衣里面掏出一个东西,我擦了眼睛上的雨水看见那是我刚才逃走时掉落的蛋卷鞋。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光着的一只脚用力的抠了一下地面的泥土,突然忍不住大笑起来,我笑的直不起腰,他拿着我的一只鞋站在对面,没忍住同我一起大笑起来。

    ......

    高二那年刚开学,天气依然还是冷的要死,出去一趟感觉骨头缝都塞进去了寒风,就连徐浩然这种糙汉子也抗不住穿上了秋裤。我就更不用说了,穿了我妈给我做的一条薄棉裤,里面还穿了一条毛裤坐教室里才不打哆嗦。那时候五中的教学楼都是老楼,夏天是风扇空调,冬天只有空调。都说肉多的人不怕冷,身上有脂肪抗冻!可我就是很冷。

    大雪后,学校里组织铲雪,我听见身后推车的徐浩然正跟我同桌郭化春吹牛:“我艹是今年的冬天太冷了还是五中的冬天格外冷,我初中,三年!没穿过秋裤,来这不穿站不住!哎小春子你穿的秋裤还是毛裤!”

    “我穿的既不是秋裤也不是毛裤!”

    “那你穿的啥?内裤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群铲雪拉雪的男生,哈哈的哄笑,小春子笑着咒骂一声团了车上一把雪,蹦起来砸向徐浩然,徐浩然一抬手抵挡住雪团,嘴巴也不停:“你丫的不会内裤外面跟女的一样穿棉裤了吧!”

    郭化春一团接一团的雪砸向徐浩然扔一下说一句:“你丫的敢不穿内裤,挂空挡吗!你挂啊!你挂啊!”

    徐浩然过去一把搂住郭化春的肩,像一个大人搂住了一个小孩。我那时候还没一米六,小春子跟我差不多。徐浩然比我高了有十几公分,果然毫不费劲的将小春子搂紧了,非要看小春子穿没穿棉裤。小春子实在挣脱不开,大喊着服了服了投降投降。徐浩然让他自己大声说穿没穿棉裤,小春子又笑又喊的一头汗,说:“没穿没穿,真没穿!我穿的线裤线裤,大哥大哥!真的真的没骗你没骗你!你松开我,我脱给你看啊!”

    一群人起哄要小春子脱了看穿没穿棉裤,小春子当然不会脱,徐浩然刚一松开,他立马跟一只钻地老鼠一样,瞬间跑远了。

    “哎哎哎!都干嘛呢!赶紧干活干活!我刚一走开就都开始撒欢了是吧!你看人十班都铲到头了快!咱这月考平均分低人一分,难道干活也要慢人一步吗!赶紧都给我麻利的,干倒他们!”

    老班气鼓鼓的跟推车过来的两个同学站一起,颇有一番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架势。我们岂止是这次月考少了十班一分,几乎是每次大小测试都没超越过人家,老班后来还被无奈冠名千年老二的美誉。

    犹记得高三快毕业那几天他痛心疾首的说,自己非常不喜欢这个称号,又怕伤害你们自尊心,从没因为这个称号对你们任何一个进行过打击报复!这最后一次考试,希望在座的各位一起努努力帮我摘掉这顶戴了三年的帽子!我谢谢各位了。他还给我们鞠了躬,原本欢脱的氛围因为他这一躬,霎时沉重起来了。分别在即大家都很伤感,老班是年级主任没人敢惹他,只有隔壁老班敢在他面前直起腰杆,比如这次十班老班:“呵呵呵呵......”

    “哎,栗青见一会出去吃啊!”

    我正弯腰扫雪,他跟滕予洲推着一车雪从我前面经过,说完一句话直接走了,我想拒绝都没机会。

    “唉,怎么没人喊我吃饭呐!”杜晴拿着扫帚掐着腰。

    “呆会一起去。”

    “切,人家又没叫我。”

    “我叫你了啊!”

    她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嗯嗯嗯~~不去,三个人的路本来就有点挤。”

    “没事儿!四个人正好凑对。”

    “算了吧,你去跟他俩凑对吧,我怕消化不良!”

    我学着电视上校霸打架的样子,点着杜晴的脸道:“嘿!有种你放学别走!”

    她无赖的说道:“我没种!”低头任命的继续扫雪。

    杜晴最终还是没跟我出来,我也不太想去,主要就是家庭条件没法跟徐浩然他们比。见天的出去吃,这搁谁谁受得了,还是学校食堂比较惠民。我没手机也来不及回宿舍用电话打给他,只能哈着气站学校门口等他们,远远的看见徐浩然自己过来了。

    “滕予洲回家吃了?”

    “没有,去教室放东西一会儿就来,咱搁这等一会他。”

    “噢,那个...你俩一起去吧,我今天就不去了,我让晴格格帮我在食堂买饭了。”

    我有点尴尬的说完,作势就要走。

    “我都给你说了出去吃,你还让晴格格给你带饭。前两天喊你你也不去,怎么了?”

    “没怎么。我就是懒得走那么远,而且这也太冷,你俩去就行了非叫上我干啥。我走了啊。”

    什么外面的饭菜不干净,食堂里的更营养均衡的鬼话,我根本连说出来应付徐浩然的勇气都没有。也不管他答应不答应,我抬脚就要走,他一把拉住我的袖子,我穿的校服又大又肥的,他扯的毫不费力。

    “没钱了?”

    “不是,我就是不想出去而已,食堂的饭菜我觉得的挺好的我也不挑食。”

    “不让你付钱,来都来了还回去干嘛!”

    “都说了不是,太冷了我不想出去而且我真的让晴格格帮我买饭了。”

    “买了下午吃呗,天天在食堂吃,我吃三天都能吃出草味来。”

    “你俩去吧,我就不去了。真的!我真不想去。等下次吧。”

    “上次你也说下次,你说实话是不是没钱了?你跟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没钱了还问波哥要过呢!”

    “都说了不是,哎呀我走了!”

    这个二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窍,你问我是不是没钱了,我能承认是因为穷吃不起吗?

    “不是就一起去啊!......我付我付,我一会把咱仨的都付了,绝不让你难堪!”

    嘿!你说他不懂女孩吧,我那点小心思他还能猜个几分,可他又毫无顾忌的给你说面上。

    我俩在这一个执意要走,一个执意不让走,他拉着我的袖子我扯着我的衣服正拉扯呢,滕予洲来了。

    “不好意思,来晚了!刚遇见老班了,你们?这是干嘛?”

    “我......”

    “噢!她嫌你来太晚了,不想等了,正要回去呢!我这顿好劝,好了人来了走吧咱们。”

    “你......”

    “哎哎哎走走走,别说了别说了,人滕予洲都来了!”

    “滕......”

    我费劲的想转头给滕予洲说不是这样的,徐浩然连拉带推的把我拽他前面去了。

    五中附近三条街都是美食店,路边的小推车更多。主要就是这里附近有很多学校,光高中就两所,不远的地方还有职业学校,我们去了常去的那家‘串吧’里面人很多,有炸串烤串,麻辣烫,还有各类汤粉面,免费的稀饭和粥,小菜。还有炒好的几个大锅菜,米饭馒头。可以说学生常吃的那几种他这都有,样多不说了吧主要味道还特好!店面很大,上面还有二楼,每天生意火爆,每张桌子都得最少翻两次台。

    我们去的时候已经坐满了,老板将他正上小学的儿子撵去吧台里面吃了。空出来他们家吃饭放东西的那张小桌子给我们,勉强能坐三个人。这张桌子跟其他桌子不一样,是那种可以折叠的,平时就闲置放些东西,因为靠近吧台和楼梯,所以一般不在这坐人。但是老板跟徐叔叔认识,徐浩然每次来这都有桌,还有免费的水和饮料送。

    青春期的孩子有的会变得很能吃,有的就不会。比如我,我就青春期开始变得特别能吃,就是感觉自己很饿,等我发现的时候,我的脸已经变圆了。同时青春期也是一个开始爱美,变得更敏感的年龄,更注重隐私,也是想法更多的年纪。我不止变胖了,也更白了。整个班里乃至整个五中都找不到另一个比我更白的,用杜晴的话说就是,白里透红,与众不同。用别人的话形容就是:

    “哎你们知道九班有个女生超级白吗?”

    “噢噢知道知道,是不是那个扎了一个很高的马尾,有点胖学习特好的那个!”

    “对对,就是她。她真的好白啊,站阳光底下跟会发光似的好像要化了一样......”

    我听见这话的时候她们也看见了走过来的我,生硬的转移了话题在那里假装在聊天。我也假装没听到走了,路过别人教室的窗户我看着玻璃上影影绰绰的人影,才意识到我好像真的胖了!

    我周末回家问青缇我是不是胖了?青缇那时候才六岁上一年级,无比认真的告诉我:“姐姐,你你你好好好像,肿了!。”

    我对美食完全没有抵抗力,只要出去吃饭如果对面坐得不是滕予洲,我一定会胡吃海塞一番!在徐浩然面前我那都是尽量克制后的饭量,但是依然一不小心能比他多吃半个烧饼。他一开始什么也不说,后来突然当着好多人的面感慨了一句:“栗青见,你还挺能吃的。”

    ps好多人等于我们家里人,我哥我爸妈哈哈哈大笑,连我妹都咧着嘴笑!顿时我嘴里的烧饼也不香了,那时候太老实不知道还嘴。就嚼着烧饼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脸色通红。

    我妈最懂我,笑着帮我打马虎眼:“吃吧吃吧,徐浩然给你说着玩的。你吃的不算多,小女孩发育的早,吃的比男孩多点正常。”

    我爹也比较给力:“浩然,青波像你那么大的时候,三个馒头都不够他吃的,汤都得喝两碗。你看看你吃的还没个小女孩多,所以说你长不高耶!赶紧使劲吃,不然猫猫都得段(追)上你了。”

    “那不可能,她在吃两个饼也长不过我!”

    “哈哈哈...呵呵呵......”

    我没敢点那些又酸又辣的汤粉面,怕越吃越开胃,越吃越想吃。就点了一份麻辣烫,还要的原味的。

    徐浩然坐我旁边,他对面是滕予洲。见我点完一副很懂我的样子,看破不说破没有当着滕予洲这个外人的面问我,怎么吃那么少!然后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今天这顿我请了,你们谁也别给我抢!好久没吃这的辣子鸡了,咱仨点一份中份的吧!”

    滕予洲一副好商量的样子,点点头似笑非笑的回了一个字:“行。”

    他吃了一碗牛肉面,滕予洲要了菜饭,然后桌子中间是我们这的名吃辣子鸡,冒着诱人的辛辣鲜香......

    “冻死小爷了!今天我要狂炫两碗面,吃吃吃,不吃完不许走!哎,栗青见别光吃菜叶子,吃点肉,吃饱了在减肥!”

    我:......

    滕予洲来蒙城有日子了,也比较适应了我们这的饮食,但是太辣的还是吃不了,据说吃多了就会拉肚子。我们这的辣子鸡他也挺喜欢的,就是不能吃太辣的,徐浩然点的这个还好,中辣!我们仨都能吃。

    我特别喜欢他家辣子鸡里放的饼子,烟盒那么大油煎过得,一口辣椒一口饼我能狂炫十几块。

    徐浩然没有吃两碗面,他吃的差不多了说出去买水,他不喝老板店里的果汁,都去买隔壁新做的。问我喝什么,我说我减肥老板送的水就够了。

    他说:“不差这次,那就跟上次一样,茉香奶绿不加糖吧。”

    滕予洲:“我也跟上次一样,摩卡少糖!”

    徐浩然打了个响指走了,留下我跟对面的滕予洲,多少是有点尴尬的,我就默默吃着我的麻辣烫。

    他好像也有点不太自在的样子,喝了一口桌上的瓶装水,无聊的靠在椅背上随手扒拉了一下细碎的黑发。

    我有一下没一下慢慢的吃着剩余的饭菜,我俩就这样坐着互相不说一句话,脸红着尴尬着。

    “我去下洗手间,你在这里等着老徐吧。”

    “嗯?噢!好。”

    我看着他走开的背影,暗想我一定是个令他感觉特别无趣又压抑的人吧。

    “哎!油饼西施!”

    正仰脖子喝水的我突然听有人叫我几乎快忘了的外号,天知道我对这个外号有多敏感,那声油饼西施轻佻中满满的恶趣味!

    我放下水看见跟我隔了一个过道有两张桌子距离的地方坐着一个学生,他一只胳膊搭在椅背上,歪着身子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身上,校服被他仍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眼带讥诮玩味的看着我。他的对面也坐了一男一女,三个人都往我这边看过来,毫不遮掩的在我眼皮底下做着窃窃私语的小动作。

    我没理他继续喝水,听见他们在那里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听见对面那个女孩问:“你吃过她家饼没吗?”

    “吃过,难吃!”

    “哈哈哈,回头给我买点,我尝尝有多难吃,然后咱们一起去掀了她家的油饼摊子哈哈哈......”

    “在把买油饼的三轮车骑走,上面竟油一把火给他点了!哈哈哈...”

    “我看管!哈哈哈.......”

    “然后她们家那个小结巴蛋儿,在后面段(追)咱喊‘还还还,还没给给给,给钱来!’”

    “哈哈哈,啊?她家还有个结巴吗?”

    “她妹妹是结巴,听佛(说)是小时候钻棒子地让人吓的。现在一见到男的就跑哈哈哈.....我上回搁俺镇上那个小学遇见她,她站她妈车子跟,我一跺觉(脚),吓的她一哆嗦哈哈哈....”

    对面的两个人笑的东倒西歪,那女孩子笑的涕泪横流,追问着:“她总让人吓结巴的,是让男的吓结巴的吗?哪个男的干嘛吓得都结巴了?”

    “那谁知道!可能有男的搁棒子地里扒她裤子来吧哈哈哈......”

    他肆无忌惮的嘲笑侮辱着青缇和我,那些话令我怯懦的心,瞬间燃气了一把熊熊烈火!但是此刻我咬着牙装作没听见,若无其事的低着头握着手里的瓶子掩饰着我的愤怒和颤抖。

    脑子里全是他们的声音,脸上麻木又肿胀,愤怒和害怕两种感觉像怪兽一样不停的撕咬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