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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篇,红 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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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酒后的人,意识哪怕是清醒的,但是反应和脑力都会比平慢上许多。

    此刻的赵又坤,除了担心之外,心里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愧疚感。他总觉得自己可以力挽狂澜,让事情重新来过,可是刚才的努力居然失败了。他靠在夏恩的身上,脑子里一直在回想前几次的经历,希望能找到打开这扇大门的神奇钥匙。

    “到底是什么呢?”

    “头疼?”

    “头晕?”

    “撞击?”

    “是睡着?还是晕倒?”

    “怎么今天就是回不去了呢...”

    越想越焦急的他,居然止不住地大喊一声:

    “啊..........”

    吓得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

    “咋啦?坤儿...是不是头疼?或哪里不舒服?”赵妈妈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妈。我就是气不过...”

    “他们凭什么欺负我们,还来无踪去无影,想抓都抓不到!”

    “难道,坏人真的就可以逍遥自在,好人就注定要被欺负吗?”

    “不是的!赵又坤,你可不能这么想。”夏恩帮忙劝导起来。

    “是啊,是啊,坤儿。这些坏人迟早就被绳之以法!我向你保证!”大个儿拍着胸脯说道:

    “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学法律的原因。有了法律,就可以更好的为好人撑腰,将这些坏人统统消除。”

    “是啊,我的儿,你看你的同学们都能这么想,你也要学着放开思维。妈知道,你很在意你身边的每一个人,看不得他们受一丁点儿伤。但,你也不是万能的,这就是现实,这就是生活。”赵妈妈苦口婆心地劝说道,生怕她的孩子钻了牛角尖。

    “哎...我知道!妈,我只是有些自责,我本可以......”

    正当赵又坤说着话,几个熟悉的身影从治疗室中缓缓走来。

    上官熙扶着一瘸一拐的上官文走在中间,赵继海也帮忙扶着。上官琇、白起和马蓉跟在他们身后。

    赵又坤立刻站了起来,快步走向上官文,双眼直直地盯着她,问道:

    “痛吗?”

    “呵呵,不疼了。医生刚才摸了一些麻药,没事了。”上官文微微摇着头,回应道。

    “对不起...”

    “你干嘛说对不起......?”

    “总之,对不起...”

    赵又坤不等上官文反应过来,已经转身向外跑了出去。

    “赵...”上官文开口说了一个字,就停下了,因为二叔还在身边,她不能表现得太过强烈。

    反而是身旁的赵继海,大声嚷嚷起来:

    “赵又坤,赵又坤,你跑啥啊...这孩子,今天怪嘻嘻的。真不知道是不是被地痞给吓到了...”

    “熙哥,您慢点儿。我先走一步,我去追他。”

    赵继海说完此话,向着上官熙挥挥手,也跑了出去。

    “坤儿....你干嘛啊?”赵妈妈见到儿子跌跌撞撞地跑着,大声喊了一句。

    “快,走吧。你这儿子啊,今天有点发懵,赶紧回家。”赵继海拉上赵妈妈,向着儿子的方向追了上去。

    夏恩等人,直勾勾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着实搞不明白,但,他们也不会多想。毕竟赵又坤不是脆弱之人,他今天这样反常,多半是因为上官文的伤势,再加上自己未能保护好她,有些自责的小情绪罢了。

    上官文缓缓走到大厅,谢过大家的关心,并安排好同学们的回程之后,跟着二叔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的赵又坤,一进门就把自己关在了卧室,无论老爸老妈怎么敲门,就是不理。

    赵继海嚷了几句,见没啥动静,也就懒得再说了。

    “赵又坤,你好好的啊,别耍小孩子脾气。今天我就放过你,明天等你睡醒了,我再找你。”

    “找什么找,孩子今天还不够危险啊。他肯定是吓坏了,那么多地痞,又是刀的,多危险啊。你赶紧去忙你的吧。我来跟他说...”赵妈妈一边推开赵继海,一边劝说道。

    “坤儿,妈妈知道你,今天有些害怕,也有些担心。但是事情都过去了。啊...你不要胡思乱想,洗了澡,好好睡一觉。妈妈.......”

    说话之间,门开了。

    “妈,老爸呢?”

    “啊?哦...你爸啊...”赵妈妈回头看了看,说:

    “刚才还在这儿呢,一转眼就...”

    “老赵...”

    “老赵....”

    “儿子找你...”

    “啊....”赵继海从书房答着话,走了出来。

    “啥事儿啊?”

    “儿子找你...”

    “快,好好聊,别骂他。”赵妈妈是个非常聪明贤惠的女人。她知道,这个时候需要一场“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对话,方能解开儿子心中的疙瘩。她叮嘱几句之后,便独自走进了卧室。

    “老爸,我们喝两杯吧。”

    “啥?喝酒?”

    “嗯...”

    “儿子,你可从来没有主动请酒的啊?”

    赵继海看着,儿子一脸茫然的表情,迟疑了几秒钟,接着说:

    “行,儿子长大了,遇到心事,需要老爸跟他喝顿酒!”

    “来吧...”

    爷俩儿来到客厅。赵继海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珍藏多年的红酒,而赵又坤,则是没精打采躺在沙发上。

    “光喝酒,没有菜啊.....”

    “妈妈,他妈妈,咱家还有花生米吗?”

    “有,在厨房,自己拿!”赵妈妈的声音从卧室传来,但卧室的门却不曾开启。

    赵继海找来花生米,倒上红酒,递给了赵又坤。

    “来吧,儿子。咱爷俩儿今天好好喝一顿...”

    庭院里的假山,依旧带着流水的润泽,在月光下静静地守护着一方安宁。池塘里的锦鲤,睁大了眼睛,注视着岁月中来往的一切。或者这只仙鹤,永远也不可能明白,人为什么会饮食美酒。除了那份芳香,还有那微醺后的恬静与浪漫,对于赵又坤而言,似乎还多了一份期待与可能。

    赵继海借着酒劲儿,不停地询问着儿子的心事,而赵又坤的回答,总是那么干脆:“是”,“不是”,“嗯...”。因为在他看来,这顿酒更重要的目的,是让自己搞清楚,喝醉之后,到底能不能重回过去。

    玉液琼浆,滋润着爷俩儿的心田,也拉进了彼此的距离。两个人昏昏沉沉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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