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聚散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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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未来没有希望，不是绝路是什么？！”
绝路？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死路一条，敢拼敢闯的人够多，也就成了通路。
韩焱把正慷慨激昂、抱怨连连的封昊阳视作空气，一边如此漫不经心地想着，一边散漫地靠在沙发上，眺望窗外被清透阳光浸染的花圃。
和他同一战线的叶昭却远没有他这么自在，叶昭似乎没想到四名队友竟然累积了这么多怨言，甚至在离队之际都完全没有念及这一年来战队的好。
一向好脾气，开朗又活跃的叶昭张了张口，好几次想打断滔滔不绝的封昊阳，却只能静静地用双手将拳头捏得发白。
最终，是一向性格软弱、优柔寡断的胡榕止住了封昊阳的话，他以难得一见的坚定目光和叶昭对视，然后冲着比他高大半个头的叶昭微微鞠躬，轻轻说道：“对不起，叶哥，还有队长，我们决定离开破晓。虽然和老板娘签下的合同代表我们是走是留纯属自由，但是我们还是违背了契约精神。”
叶昭冲胡榕摇摇头，而是看着封昊阳说出了自己和韩焱的心声：“一年前，我在天创面对的本是阳关大道，却被硬生生劈成无底深渊，我不想往下跳，就只能选择在原地结束。”想到退役，他露出一丝苦笑，又意有所指地说，“结果你也知道，拨云见日，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无论是生活还是电竞。”
“叶小北，你别逗我发笑了。”一旁的李弈廷不屑地挑了下眉，目光从手机屏移向叶昭紧绷的脸庞，毫不客气地说，“老板娘对你俩有多偏心，我们心知肚明，你还想拿这点说教？你以为每个人都恨不得有这样的狗屎运？不好意思，从现在开始，我……我们不吃你们这套。”说到这，他冷冷地瞥了眼无动于衷的韩焱。
“别说了，狐狸。”胡榕拉了下李弈廷的衣袖，向一起离开的前队友们递出了求助的眼神，却迟迟没人帮腔。
李弈廷看着稳步靠向他的封昊阳，说话更有底气：“其实，封哥说得也没错。”他的目光触及到二楼某扇紧闭的房门，有一瞬迟疑，转而面色一沉，继续说，“这个破战队，连给我当跳板都不配，这一年来简直是挥霍青春。”他顿了顿，”叶小北，你刚才不是挺嚣张么？你别忘了，老板娘在这个圈子一点根基没有，本人更是穷得只剩破钱了。你不会真以为继续待在这个垫底的队伍能有什么前途吧？”
“啊，对不起，叶哥，狐狸这忒不会说话了，您老是NAT的弃子，啊不，是老将，更适合去不了LOC和NAT的队伍，哪像我们想去哪就去哪。”刚才还义愤填膺的封昊阳跟着李弈廷一唱一和，甚至忍不住嬉笑起来。
“那你们就抱着这艘破船溺死吧。”李弈廷顺口说道，他虽是在笑，却藏不住眼中的冷意。
“你们真是越来越长进了，差点连我都激怒了。”叶昭似笑非笑说着，神情晦涩难测，充斥着难言的复杂。他伸手示意担忧的胡榕不必再劝，而是看着李弈廷，正色道，“你是去‘天创’？不错嘛，可不是越来越厉害了？别忘了，一步登天不全是好事。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你能不重蹈我们的覆辙，才算成功一半了。”
这句话在李弈廷听来，入耳只剩讽刺，他冷哼一声说：“你一个城市海选赛队伍，等能打进国家赛再来和我平等对话吧。”
“至于你……”叶昭飞快瞥了一眼封昊阳，眼神凉凉，“就祝你在击败我们的惊鸿战队过得幸福快活吧。”
“什么意思？封哥要去惊鸿？”
“北斗，你知道些什么？！”
胡榕和封昊阳异口同声道，众人顿时变得神色各异，连李弈廷看向封昊阳的眼神都透着一股古怪与疏离。
“事到如今，你还想使离间计？”封昊阳完全收敛了笑容，狠狠地瞪着叶昭说。
“啊，不好意思，你是缺钱还是怎样，我都不关心。只是请你别忘了，在你最窘困的时候，是老板娘帮你垫付了全额手术费。”
“封哥……”
“我受够了，你们还想听他胡言乱语到什么时候？”封昊阳额头上青筋毕露，怒气冲冲地冲着身旁的三人吼道。
“封哥、小胖、阿离，我们走吧，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好聚好散了。”李弈廷说完，轻叹了口气。
见另外三人互相点头后不再留恋，径直转身出门，胡榕向留下的叶昭和韩焱略一鞠躬，望了眼住了一年之久的训练基地，火急火燎地追着离去的三人走远了。
目送着四人逐步远去的背影，叶昭远远挥了挥手，站在原地良久。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慢腾腾地坐到了韩焱身边，双手撑着沙发，呆滞地望着天花板，说：“都走了，火哥，到头来又只剩我们两了，你刚才为什么不试试挽留他们？”
“可以，但没必要。”
倏忽一愣，叶昭反复瞅了几遍韩焱高冷的脸，原本黯淡无光的眸子闪动起奇异的光芒，最终他拍了拍韩焱的肩，以某种一言难尽的口吻说：“哥，你这话说得有点过分了啊……我要是个初出茅庐的良民菜鸟，指不定就被你这话糊弄过去，以为你是鼓励我‘不必在意别人，只要目标没变，我们就要做好自己’之类的，还得对你感恩戴德半天啊。”
韩焱不置可否，淡淡说道：“既然，他们的所作所为担得起这个评价，过分又从哪说起？你早该做好这个心理准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火老板，你眼高于顶，你比较牛笔！我不想和你争辩，我只想知道两个人怎么打比赛？”叶昭困惑地揉乱了头发，突发感慨道，“唉，有点想念曾经天创的日子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我不想回去，也不用回去。”
曾经并肩作战的队友啊，退役一年后，你们还好么？
风起云岫荡尘嚣，剔透的空气涤净琉璃色的阳光，仿佛卷出了那驰骋四方的过往。
叶昭用眼神示意了下二楼那扇紧闭的房门，慢吞吞说：“你……确定不给老板娘说一声？毕竟一下子这么多人离队……她需要知道……”
话语未尽，韩焱就领会到了叶昭话里的意思，这不仅事关战队和两人的存亡，也需要他作为队长挑起交涉的大旗。然而，他摇了摇头，说：“不用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毕竟，她是战队老板。”
战队的每一名队员都是由作为老板娘的她精挑细选、好言相劝拉拢在一起的，破晓也是她深思熟虑、颇费功夫经营起来的，聚散离合、变故丛生，又怎么会有不知道的道理。
只是他希望，这个与他们的命运牢牢系在一起的战队，能拥有一个坚韧不拔、屹立不倒的掌舵人，能将他们的未来一同渡到名为梦想的彼岸。
“……没有未来没有希望，不是绝路是什么？！”
绝路？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死路一条，敢拼敢闯的人够多，也就成了通路。
韩焱把正慷慨激昂、抱怨连连的封昊阳视作空气，一边如此漫不经心地想着，一边散漫地靠在沙发上，眺望窗外被清透阳光浸染的花圃。
和他同一战线的叶昭却远没有他这么自在，叶昭似乎没想到四名队友竟然累积了这么多怨言，甚至在离队之际都完全没有念及这一年来战队的好。
一向好脾气，开朗又活跃的叶昭张了张口，好几次想打断滔滔不绝的封昊阳，却只能静静地用双手将拳头捏得发白。
最终，是一向性格软弱、优柔寡断的胡榕止住了封昊阳的话，他以难得一见的坚定目光和叶昭对视，然后冲着比他高大半个头的叶昭微微鞠躬，轻轻说道：“对不起，叶哥，还有队长，我们决定离开破晓。虽然和老板娘签下的合同代表我们是走是留纯属自由，但是我们还是违背了契约精神。”
叶昭冲胡榕摇摇头，而是看着封昊阳说出了自己和韩焱的心声：“一年前，我在天创面对的本是阳关大道，却被硬生生劈成无底深渊，我不想往下跳，就只能选择在原地结束。”想到退役，他露出一丝苦笑，又意有所指地说，“结果你也知道，拨云见日，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无论是生活还是电竞。”
“叶小北，你别逗我发笑了。”一旁的李弈廷不屑地挑了下眉，目光从手机屏移向叶昭紧绷的脸庞，毫不客气地说，“老板娘对你俩有多偏心，我们心知肚明，你还想拿这点说教？你以为每个人都恨不得有这样的狗屎运？不好意思，从现在开始，我……我们不吃你们这套。”说到这，他冷冷地瞥了眼无动于衷的韩焱。
“别说了，狐狸。”胡榕拉了下李弈廷的衣袖，向一起离开的前队友们递出了求助的眼神，却迟迟没人帮腔。
李弈廷看着稳步靠向他的封昊阳，说话更有底气：“其实，封哥说得也没错。”他的目光触及到二楼某扇紧闭的房门，有一瞬迟疑，转而面色一沉，继续说，“这个破战队，连给我当跳板都不配，这一年来简直是挥霍青春。”他顿了顿，”叶小北，你刚才不是挺嚣张么？你别忘了，老板娘在这个圈子一点根基没有，本人更是穷得只剩破钱了。你不会真以为继续待在这个垫底的队伍能有什么前途吧？”
“啊，对不起，叶哥，狐狸这忒不会说话了，您老是NAT的弃子，啊不，是老将，更适合去不了LOC和NAT的队伍，哪像我们想去哪就去哪。”刚才还义愤填膺的封昊阳跟着李弈廷一唱一和，甚至忍不住嬉笑起来。
“那你们就抱着这艘破船溺死吧。”李弈廷顺口说道，他虽是在笑，却藏不住眼中的冷意。
“你们真是越来越长进了，差点连我都激怒了。”叶昭似笑非笑说着，神情晦涩难测，充斥着难言的复杂。他伸手示意担忧的胡榕不必再劝，而是看着李弈廷，正色道，“你是去‘天创’？不错嘛，可不是越来越厉害了？别忘了，一步登天不全是好事。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你能不重蹈我们的覆辙，才算成功一半了。”
这句话在李弈廷听来，入耳只剩讽刺，他冷哼一声说：“你一个城市海选赛队伍，等能打进国家赛再来和我平等对话吧。”
“至于你……”叶昭飞快瞥了一眼封昊阳，眼神凉凉，“就祝你在击败我们的惊鸿战队过得幸福快活吧。”
“什么意思？封哥要去惊鸿？”
“北斗，你知道些什么？！”
胡榕和封昊阳异口同声道，众人顿时变得神色各异，连李弈廷看向封昊阳的眼神都透着一股古怪与疏离。
“事到如今，你还想使离间计？”封昊阳完全收敛了笑容，狠狠地瞪着叶昭说。
“啊，不好意思，你是缺钱还是怎样，我都不关心。只是请你别忘了，在你最窘困的时候，是老板娘帮你垫付了全额手术费。”
“封哥……”
“我受够了，你们还想听他胡言乱语到什么时候？”封昊阳额头上青筋毕露，怒气冲冲地冲着身旁的三人吼道。
“封哥、小胖、阿离，我们走吧，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好聚好散了。”李弈廷说完，轻叹了口气。
见另外三人互相点头后不再留恋，径直转身出门，胡榕向留下的叶昭和韩焱略一鞠躬，望了眼住了一年之久的训练基地，火急火燎地追着离去的三人走远了。
目送着四人逐步远去的背影，叶昭远远挥了挥手，站在原地良久。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慢腾腾地坐到了韩焱身边，双手撑着沙发，呆滞地望着天花板，说：“都走了，火哥，到头来又只剩我们两了，你刚才为什么不试试挽留他们？”
“可以，但没必要。”
倏忽一愣，叶昭反复瞅了几遍韩焱高冷的脸，原本黯淡无光的眸子闪动起奇异的光芒，最终他拍了拍韩焱的肩，以某种一言难尽的口吻说：“哥，你这话说得有点过分了啊……我要是个初出茅庐的良民菜鸟，指不定就被你这话糊弄过去，以为你是鼓励我‘不必在意别人，只要目标没变，我们就要做好自己’之类的，还得对你感恩戴德半天啊。”
韩焱不置可否，淡淡说道：“既然，他们的所作所为担得起这个评价，过分又从哪说起？你早该做好这个心理准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火老板，你眼高于顶，你比较牛笔！我不想和你争辩，我只想知道两个人怎么打比赛？”叶昭困惑地揉乱了头发，突发感慨道，“唉，有点想念曾经天创的日子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我不想回去，也不用回去。”
曾经并肩作战的队友啊，退役一年后，你们还好么？
风起云岫荡尘嚣，剔透的空气涤净琉璃色的阳光，仿佛卷出了那驰骋四方的过往。
叶昭用眼神示意了下二楼那扇紧闭的房门，慢吞吞说：“你……确定不给老板娘说一声？毕竟一下子这么多人离队……她需要知道……”
话语未尽，韩焱就领会到了叶昭话里的意思，这不仅事关战队和两人的存亡，也需要他作为队长挑起交涉的大旗。然而，他摇了摇头，说：“不用了，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毕竟，她是战队老板。”
战队的每一名队员都是由作为老板娘的她精挑细选、好言相劝拉拢在一起的，破晓也是她深思熟虑、颇费功夫经营起来的，聚散离合、变故丛生，又怎么会有不知道的道理。
只是他希望，这个与他们的命运牢牢系在一起的战队，能拥有一个坚韧不拔、屹立不倒的掌舵人，能将他们的未来一同渡到名为梦想的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