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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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这是哪里？】
物间做了一个关于很久之前的梦，他第一次走进训练场的时候。
那个时候训练场还很新，很大。他看到了许多奇形怪状的人，被吓到了，紧紧地抱着物间集的腿。物间集摸摸他的头发，递给他漂亮的长刀，说出的话却带着血腥与暴力。
【宁人，伤了死了都没关系，用你的个性打倒他们。】
【为什么要伤害他们？不、我不能这么做。】
物间宁人前世所固定的理念中从没有拿刀刺人的事。他的思想和物间集所灌输的思想剧烈冲突着，眼前是些一点也不像人的生物······
他的手在抖，物间集握住了他的手，可以整个拢住在大人温暖修长的手里，如同大提琴的嗓音。
【慢慢来，别害怕。】
一片漆黑的房间中，四人各自躺在床上。
物间睡梦中眉毛皱起来，不安而无意识地动，好像在噩梦中挣扎。
轰翻身，面朝物间那一边，听到声音睁开眼。
物间没上过幼儿园，在别的孩子玩耍的时候，他在训练场。
但他已经了解到这个奇怪的世界，意识到自己每天的对手都是人，就再也下不去手。每次从接触的地方涌身体的力量，原来都是别人的个性。
物间在梦里模糊地记起，仿佛小孩子的身体影响到了心理，他特别脆弱地一直哭，好像物间集在安慰他，但训练从未停止过。每天踩着别人倒地流血的身体，从训练场里出来。
直到他上小学······
终于能正常地接触到人群，单纯地学习。他喜欢被围绕着，就算周围都是小孩子，也会认真地去听、去回应。
他注意到一个非常孤僻的人。
小小的自己，走向校园角落哭着的小孩，疑惑地问：
【我们好像是一个班的，你为什么在这里哭？】
黑发金眸的男孩，像只小野狗一样，身边都是污泥一样黑色的东西在弯弯曲曲。
他的个性是具象化，非常强的个性，能把符合现实的想象物变出来。但他用不好，小孩子的想象做不到那么具体，情绪一旦软弱或悲伤，个性就有无法使用的缺点。
【呐，我帮你把它捏出形状，开心一点，就能用了吧。】
他复制了近川具法的个性，一束白色的花，从具象的原初黑影中显出形状，褪去不规则而阴暗的外壳，莹洁而柔软的花瓣，在他手中滴着清晨的露珠。
近川具法的眼睛倒映着被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慢慢睁大了。
【你怎么做到的？】
【去想、去创造、这是你的个性。】
我迫不及待着，想帮助别人，想证明自己带来的不仅只有伤害。
够了！
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物间拼命想逃开，在梦里却连闭上眼睛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再也不想回忆的事重演。
复制的个性一旦用出来，所有人都退避三舍，身边没人想靠近我。越优秀，越引人注目，越让人厌恶。最终在一场全校的比赛后爆发了——
【偷走我们的个性拿了第一！什么优等生啊！】
【物间就是个无个性吧，离开别人就很弱。】
打不过十几个孩子，被绑在树上，八九岁的孩子围着他，提出了一个天真而残忍的建议。
【喂，我有一个主意。】
物间的瞳孔收缩了，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间，手脚被粗糙的麻绳勒住，人人脸上都是恶魔般的笑容。
【他的个性不是喜欢碰别人吗，这次让他碰个够。】
一个孩子还有汗湿的手放在了他的脸上，个性进入。接着好几双手放在他身上，因为个性而变形的头、手、脚······各种各样的个性涌进来，人越聚越多。
好恶心——呕吐的东西翻滚在喉咙间，物间牙齿都要咬碎了，闭着眼睛却知道碰自己的都有谁，明明不想，身体却能越来越敏锐地体会到每种个性不同的力量，每一种、每一种···
【嘿这个样子，看我的尾巴缠住他了，他在抖。】
【他的脸好滑啊，你们也来摸摸看，哈哈哈】
【优等生哭了。】
“砰！”凭空挥出一只巨大的黑色手臂，把他们打进墙里，腾起尘烟。
瞬间所有人噤声，恶意的叫嚣戛然而止。这种压倒性强大的个性是具象化，传说和物间关系很好的第二——
【近川···具法···】
将来长大肯定很帅气的脸，如琥珀凝成的金瞳，近川眼里燃烧着怒火，无人敢触霉头，树林变成了一片鸟兽散尽的空地。
【你是来救我的吗？】
【不是！你拿到第一，凭借的是我的个性，轮不到他们碰——】
黑发金眸的小孩掐住了他的脖子，狠狠地说：【用我的个性打败了我，很高兴吗物间！但你等着，但我绝对会赢回来！】
物间宁人最后感觉到的个性是具象化，如同黑色的浪潮化作蝙蝠散开在他身体里。
【我们不是同伴吗？】他看着近川远去的背影，【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什么同伴，你就是想踩着我，往上走吧。】
身体···开始难受了······
救救我！
有人在推他，物间从梦中醒来，发现床边坐着头发半红半白的轰焦冻。
“焦冻？”
“做噩梦了吗？”轰问，物间梦里紧皱着眉，现在还没有松开。
“嗯······”物间好像全身都脱了力，抱着被子缩起身体。
他有些回不了神，那是最黑暗的回忆，被恶意的个性淹没的感觉——一辈子也忘不掉。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身体开始反应过激。
轰觉得物间的样子很让人担心，灰绿色的眼睛逆着光，好像没有丝毫色泽。
“一个人睡，害怕吗？”
轰躺到他旁边，抱了一下。
“今天晚上有点···”
物间现在对别人的触碰有些敏感，觉得轰的体温很热，但这样的拥抱确实让他安心了下来。
“焦冻，我用你的个性，你从不会生气？”
“不会。”
不远处的绿谷在梦里以为有人跟自己对话，模糊地嘟囔着。
物间想说什么，但怕吵醒另外两人。
轰发现他有话想和自己说，掀起被子，蒙住自己和物间。视线黑暗一片，单能感觉到彼此的脸在枕头的下陷和呼吸。
为什么轰是和近川截然不同的态度：一个再也不会原谅他，一个却如此······
“你为什么体育祭上说会补偿我、要什么都行，这种话？”物间凑近，在被子的隔音下轻声问。轰同样离得很近，呼出的气息拂过他的眼睑。
“我不想看你难过。”轰伸手握住了他的胳膊，像是要把他拉过去。这是种难以形容的原因——
看到物间难过会心疼，就像现在，想把自己有的都给他。如果物间能因为他送的东西、甚至因为他的存在而开心，轰想到这种情景，心脏就会溢满如同膨胀般幸福。他总想给物间什么，好像有了共同的所有物，就有更近一点的可能性······
“谢谢，焦冻。”
好像轰这个人在，就不会再重复噩梦般的回忆。物间感觉自己从过去的阴影中脱出，睡意压下来。眼睛慢慢地眨着，拂过轰前襟的衣服，含糊地说，“好闷。”
等轰整理好被子回头的时候，物间已经睡着了。
轰安静地凝视着物间，青褐异色的眼眸里有光，仿佛映着温柔的月色，又像眸子自然的光芒。金发的少年就躺在自己身边，伸手就能碰到，但轰怕弄醒物间，没有动。
今天的经历让他惊觉，自己能挽救的还不够多。物间被脑无带向天空的画面挥之不去，每次回忆起都像鞭子一样抽在脑子里，带起剧痛。
轰原本以为他们的时间还有很长，可以慢慢来，总会越靠越近，最终在一起。
但是现在，他有些急切了
【父亲，这是哪里？】
物间做了一个关于很久之前的梦，他第一次走进训练场的时候。
那个时候训练场还很新，很大。他看到了许多奇形怪状的人，被吓到了，紧紧地抱着物间集的腿。物间集摸摸他的头发，递给他漂亮的长刀，说出的话却带着血腥与暴力。
【宁人，伤了死了都没关系，用你的个性打倒他们。】
【为什么要伤害他们？不、我不能这么做。】
物间宁人前世所固定的理念中从没有拿刀刺人的事。他的思想和物间集所灌输的思想剧烈冲突着，眼前是些一点也不像人的生物······
他的手在抖，物间集握住了他的手，可以整个拢住在大人温暖修长的手里，如同大提琴的嗓音。
【慢慢来，别害怕。】
一片漆黑的房间中，四人各自躺在床上。
物间睡梦中眉毛皱起来，不安而无意识地动，好像在噩梦中挣扎。
轰翻身，面朝物间那一边，听到声音睁开眼。
物间没上过幼儿园，在别的孩子玩耍的时候，他在训练场。
但他已经了解到这个奇怪的世界，意识到自己每天的对手都是人，就再也下不去手。每次从接触的地方涌身体的力量，原来都是别人的个性。
物间在梦里模糊地记起，仿佛小孩子的身体影响到了心理，他特别脆弱地一直哭，好像物间集在安慰他，但训练从未停止过。每天踩着别人倒地流血的身体，从训练场里出来。
直到他上小学······
终于能正常地接触到人群，单纯地学习。他喜欢被围绕着，就算周围都是小孩子，也会认真地去听、去回应。
他注意到一个非常孤僻的人。
小小的自己，走向校园角落哭着的小孩，疑惑地问：
【我们好像是一个班的，你为什么在这里哭？】
黑发金眸的男孩，像只小野狗一样，身边都是污泥一样黑色的东西在弯弯曲曲。
他的个性是具象化，非常强的个性，能把符合现实的想象物变出来。但他用不好，小孩子的想象做不到那么具体，情绪一旦软弱或悲伤，个性就有无法使用的缺点。
【呐，我帮你把它捏出形状，开心一点，就能用了吧。】
他复制了近川具法的个性，一束白色的花，从具象的原初黑影中显出形状，褪去不规则而阴暗的外壳，莹洁而柔软的花瓣，在他手中滴着清晨的露珠。
近川具法的眼睛倒映着被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慢慢睁大了。
【你怎么做到的？】
【去想、去创造、这是你的个性。】
我迫不及待着，想帮助别人，想证明自己带来的不仅只有伤害。
够了！
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物间拼命想逃开，在梦里却连闭上眼睛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再也不想回忆的事重演。
复制的个性一旦用出来，所有人都退避三舍，身边没人想靠近我。越优秀，越引人注目，越让人厌恶。最终在一场全校的比赛后爆发了——
【偷走我们的个性拿了第一！什么优等生啊！】
【物间就是个无个性吧，离开别人就很弱。】
打不过十几个孩子，被绑在树上，八九岁的孩子围着他，提出了一个天真而残忍的建议。
【喂，我有一个主意。】
物间的瞳孔收缩了，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间，手脚被粗糙的麻绳勒住，人人脸上都是恶魔般的笑容。
【他的个性不是喜欢碰别人吗，这次让他碰个够。】
一个孩子还有汗湿的手放在了他的脸上，个性进入。接着好几双手放在他身上，因为个性而变形的头、手、脚······各种各样的个性涌进来，人越聚越多。
好恶心——呕吐的东西翻滚在喉咙间，物间牙齿都要咬碎了，闭着眼睛却知道碰自己的都有谁，明明不想，身体却能越来越敏锐地体会到每种个性不同的力量，每一种、每一种···
【嘿这个样子，看我的尾巴缠住他了，他在抖。】
【他的脸好滑啊，你们也来摸摸看，哈哈哈】
【优等生哭了。】
“砰！”凭空挥出一只巨大的黑色手臂，把他们打进墙里，腾起尘烟。
瞬间所有人噤声，恶意的叫嚣戛然而止。这种压倒性强大的个性是具象化，传说和物间关系很好的第二——
【近川···具法···】
将来长大肯定很帅气的脸，如琥珀凝成的金瞳，近川眼里燃烧着怒火，无人敢触霉头，树林变成了一片鸟兽散尽的空地。
【你是来救我的吗？】
【不是！你拿到第一，凭借的是我的个性，轮不到他们碰——】
黑发金眸的小孩掐住了他的脖子，狠狠地说：【用我的个性打败了我，很高兴吗物间！但你等着，但我绝对会赢回来！】
物间宁人最后感觉到的个性是具象化，如同黑色的浪潮化作蝙蝠散开在他身体里。
【我们不是同伴吗？】他看着近川远去的背影，【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什么同伴，你就是想踩着我，往上走吧。】
身体···开始难受了······
救救我！
有人在推他，物间从梦中醒来，发现床边坐着头发半红半白的轰焦冻。
“焦冻？”
“做噩梦了吗？”轰问，物间梦里紧皱着眉，现在还没有松开。
“嗯······”物间好像全身都脱了力，抱着被子缩起身体。
他有些回不了神，那是最黑暗的回忆，被恶意的个性淹没的感觉——一辈子也忘不掉。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身体开始反应过激。
轰觉得物间的样子很让人担心，灰绿色的眼睛逆着光，好像没有丝毫色泽。
“一个人睡，害怕吗？”
轰躺到他旁边，抱了一下。
“今天晚上有点···”
物间现在对别人的触碰有些敏感，觉得轰的体温很热，但这样的拥抱确实让他安心了下来。
“焦冻，我用你的个性，你从不会生气？”
“不会。”
不远处的绿谷在梦里以为有人跟自己对话，模糊地嘟囔着。
物间想说什么，但怕吵醒另外两人。
轰发现他有话想和自己说，掀起被子，蒙住自己和物间。视线黑暗一片，单能感觉到彼此的脸在枕头的下陷和呼吸。
为什么轰是和近川截然不同的态度：一个再也不会原谅他，一个却如此······
“你为什么体育祭上说会补偿我、要什么都行，这种话？”物间凑近，在被子的隔音下轻声问。轰同样离得很近，呼出的气息拂过他的眼睑。
“我不想看你难过。”轰伸手握住了他的胳膊，像是要把他拉过去。这是种难以形容的原因——
看到物间难过会心疼，就像现在，想把自己有的都给他。如果物间能因为他送的东西、甚至因为他的存在而开心，轰想到这种情景，心脏就会溢满如同膨胀般幸福。他总想给物间什么，好像有了共同的所有物，就有更近一点的可能性······
“谢谢，焦冻。”
好像轰这个人在，就不会再重复噩梦般的回忆。物间感觉自己从过去的阴影中脱出，睡意压下来。眼睛慢慢地眨着，拂过轰前襟的衣服，含糊地说，“好闷。”
等轰整理好被子回头的时候，物间已经睡着了。
轰安静地凝视着物间，青褐异色的眼眸里有光，仿佛映着温柔的月色，又像眸子自然的光芒。金发的少年就躺在自己身边，伸手就能碰到，但轰怕弄醒物间，没有动。
今天的经历让他惊觉，自己能挽救的还不够多。物间被脑无带向天空的画面挥之不去，每次回忆起都像鞭子一样抽在脑子里，带起剧痛。
轰原本以为他们的时间还有很长，可以慢慢来，总会越靠越近，最终在一起。
但是现在，他有些急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