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心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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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帮哥参谋一下，依我看，画展请来的嘉宾都是师长、领导、同学和亲朋好友，而且人不多，总共才二百多人，纪念品档次低了寒碜人，绝对不行，得弄点儿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东西，反正咱们不差那几个小钱！”
卢汉一听，心里暗暗高兴，嘴里抹了蜜似的说：“哥，看来这事我必须得帮你好好参谋一下，兄弟现在就在辉煌工艺品公司工作，能少花钱买些好东西，您要是信得过，明天我亲自给您送几件样品瞧瞧，您看不上也不要紧。”
“看你说的什么话，哥还能信不过你，明天带样品去我公司找我，哥就要你的！”朱桦满口答应，哄得卢汉心花怒放。
“好嘞，保准您满意，兄弟办事您放心。”
二人借着酒意，续上了交情，推杯换盏间，个把小时过去了，半醉半醒间出了餐馆的门，朱桦还拉着卢汉的手，絮絮叨叨的说醉话。
“哥哥见了你觉的亲近啊！好兄弟，明天去我公司，看完样品，咱们继续喝！”
回程的路上，金小娜边开车便问：“朱总你这是讨债吗？像是谈生意、喝闲酒似的。”
“你懂啥！一见面就猫撕狗咬的催债，撕破脸伤了和气多不体面，以后再见面怎么说话啊。况且人家还没说赖账的话，咱就先不提欠债的事，而且还要和他叙交情、做生意，这是稳住他，让他知道跑不了，跑不了他还不考虑还债吗？找个机会催一下，不伤和气一样能把事情办了，多好啊！”朱桦侃侃而谈，一副调教职员的口气。
平白得了奖金的金小娜心里高兴，嘴上也甜，发自内心的恭维朱桦“你是真高明，绝非一般人所能及。”
朱桦也不谦虚，嘿嘿一笑，大嘴一咧，好汉重提当年勇，“30年前我15岁，从那时候开始贩文物，当年和我一起干的人现在还在文物市场里贩文物，贩夫走卒赚点小钱，可是为什么我能创立远山公司，当大老板，为什么，就是因为有远见，不计较一时的蝇头小利。”
“是啊，以后我还得跟着您好好学！”
金小娜的恭维让朱桦很受用，感觉美滋滋的，转头看了一眼专心开车的女秘书，心想往日怎么就没发现这小娘们这么会说话呢！
这人不错，比那个整天挪揄讽刺加打击自己的林颖强多了，林颖啊林颖，你是漂亮、你是有才气，可是有什么用啊！不还是在我的画廊里当个签约画家吗！你能逃得过我的手掌心吗？
半醉不醉的朱桦觉的那几件青花瓷仿佛就在眼前，措手可得。回到家，一头栽到床上酣然入睡，梦里见自己一手搂住一个青花瓷瓶往家里走，竟然咯咯的笑出了声。
早晨八点，刚刚在公司门前停稳车，朱桦就看见卢汉手里拎着一个大纸箱站在大厅里，心想真是无利不起早啊！比我来的还早呢！
卢汉跟着进了办公室，把各式工艺品摆在了茶几上，请朱桦挑选。而朱桦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事上，摆摆手推脱说：“一会儿秘书和画廊经理来了，让他们选。你坐啊！来，喝茶，这儿有烟，呵呵！”说完了，还亲自把茶杯递到卢汉的手里，又拿起打火机为他点燃香烟。
这卢汉本来就是一个打工仔，整天听人家吆三喝四的习惯了，头一回见大老板这么客气的接待自己，心里一热，认定朱桦这人真是不错，如果他能选定自己的礼品，绝不能要高价！
“昨天晚上我着急赶回来，那酒喝的不尽兴，今天兄弟既然为我的事情一大早跑来了，就别着急回去，咱俩中午痛痛快快的继续喝酒，哈哈哈！”其实，朱桦现在关心的是中午的酒宴，这才是让卢汉来的目的。
卢汉既没推迟，也没答应，他觉的中午喝不喝酒要看朱桦定购工艺品的情况而定。
左等右等不见金小娜和于军来看样品，卢汉渐渐的沉不住气了。朱桦见状，佯装发怒，打电话训斥秘书和画廊经理，可是这二位一直坚持到临近中午才姗姗来迟，一前一后进了总经理的办公室。
“你们一上午忙什么呢？你们有多重要的事情啊？让卢先生等了一个上午，太不像话了！难道还要我亲自过问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吗？”朱桦拍桌子捶板凳，训斥两位下属。
金小娜和于军看着朱总装模做样的熊样，差一点憋不住笑出声来。
于军赶忙打圆场说：“朱总别生气，这一上午咱们难得有时间聊聊天，喝喝茶，挺好的，搁在平时真没这时间啊！”
朱桦继续装作怒火未消，冰冷着脸冲二位下属摆摆手，示意赶快选礼品。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定下了样品、数量和交货时。
进了酒店的房间，朱桦狗脸猫脸变化的也快，刚刚还是怒火冲天，一霎时就乐呵呵的活像一尊弥勒佛！
“兄弟啊，对不住，让你等了一上午！这事怨哥哥，别生气啊。哎！我忘了告诉你了，你知道这次办画展的是谁吗？”没超过三句话，朱桦马上切入了自己确定的主题。
“不知道是您旗下的哪位画家？”卢汉心想谁办画展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朱桦故作神秘的说：“你的同学啊！还能是谁？”
“谁啊？”这句话倒是勾起了卢汉的好奇心。
“林颖啊！还能有谁，哎呀！我这猪脑子，怎么忘了，它不光是你同学，还是你的女朋友吧！你看、你看，这事办得好！”朱桦一惊一乍的嚷嚷着，眼角的余光细致入微的观察着卢汉表情的变化。
其实，不用仔细观察也能觉察到“林颖”二字一出口，卢汉的脸上立马变成极其尴尬而且难堪的神色，嘴里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全身坐立不安的晃来摇去，很不自在。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啥，没啥，挺好的！”卢汉嘴里含混不清的嘟囔着。
“我很久没见你们俩在一起了，怎么打算的，啥时候结婚啊！哥哥也去喝杯喜酒！”见卢汉没有谈起林颖，朱桦紧赶着问了一句。
卢汉想笑着搭话，可是笑的真是比哭还难看，极难为情的说：“不瞒你讲，我和林颖分手快一年了！”
卢汉的话音刚落，朱桦瞬间变脸，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他，张大嘴巴却一言不发，几秒钟后，端起拳头大小的高脚杯，把满满的一杯酒咕咚咕咚灌到了肚子里，然后缓缓的放下酒杯。
“砰”地一声，朱桦的右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这一拍太重，动静也大，把邻座金小娜吓的一声惨叫。
见于军、金小娜和卢汉都吃惊的看着自己，朱桦明白自己需要的效果差不多了。
于是横眉冷对卢汉，厉声呵斥说：“你说说，为啥分手啊！”
当着于军和金小娜的面，卢汉顾不上难堪，磕磕绊绊的回答说：“怨我啊！去年夏天我在传媒公司上班的时候，有一女同事对我不错，慢慢的日久生情，结果被林颖察觉到了，你也知道她的脾气，就我办的这事，能不分手吗！”
“兄弟，你好糊涂啊。现在你和你的女同事呢，还勾搭着吗？”
“没，没那事了，散了！”卢汉的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后悔不该跟朱桦来喝酒。
“怎么样！我说你糊涂吧，鸡飞蛋打，啥都没有了吧！你说说，林颖多好啊！兄弟，你图啥呢！要数漂亮，你到大街上看一天，如果能遇到个比林颖漂亮的姑娘，你就管我叫兄弟，我喊你亲哥哥，不相信你试试看。”朱桦说完，举起酒杯，示意大家开始喝酒，可刚刚放下酒杯，这家伙又继续开腔了。
“论漂亮，谁比得上啊？论才气，你看人家的油画，画画我不懂，可我知道大家喜欢啊！放在画廊里抢手货啊！论家境，我不是看不起各位，你们一年的工资，都比不上林颖家里盘子罐子的边边角角值钱。这样的女孩子如今上哪儿找去，找得着吗？”朱桦讲完这几句话，注意看了一眼卢汉的反应。
卢汉长长的叹了口气，不解的问：“林颖是不错，人漂亮，善良，也有才气，可您刚才说她家的盘子罐子的边边角角比我们一年的工资都值钱，是什么意思啊？”
朱桦不屑一顾的看了一眼卢汉，向于军使了个眼色之后，故作神秘的说：“她家里是什么人家你知道吗？肯定不知道吧，祖传的宝贝多的是，就前几天，我和于经理去了一次她家，人家书橱上随随便便摆着的是啥，你知道吗？”
“宋代宣化年间官窑烧制的青花瓷瓶，一摆就是三件，就像咱们家里摆设的装饰品一样，我和朱总亲眼见的！”于军一副羡慕不一定模样说。
朱桦接着话茬，“我没胡说吧，于军也亲眼见的。那瓷器啥价钱啊，动辄上千万、几千万的天价，随便一件就够我们挥霍一辈子的，闹着玩吗？卢汉兄弟你也是学美术、研究工艺品的，多少也懂这瓷器的价值，我说的价钱有假吗？而且这还是我和于军见到的，你想想，真正的好东西人家能摆出来让我们看吗？”
卢汉错愕不已，闷闷的喝了几口酒！
金小娜和于军多少摸清了朱老板的心思，开始一唱一和的演戏了。
“行了，别说了，人家都分手了，你还讲这些干嘛！别理他，卢汉兄弟，姐敬你一杯！”金小娜插话向卢汉敬酒。
于军瞪了金小娜一眼，反驳说：“你这话说的不在理，分手怎么了，不能和好吗！离了婚还能复婚呢，年轻人恋爱哪有不闹点儿矛盾的，小兄弟主动点，再慢慢地捂热了，还不就好了吗！”
“也是，你讲的也有道理。咱不是瞧着人家有钱、存着宝贝就去和好，关键是你喜欢人家，主动点，说不准就能成！”金小娜随声附和着。
“卢汉，你跟哥哥说，想跟林颖和好吗？说实话，于经理和金小娜都不是外人，尽管说！”朱桦换了关切的语气询问。
卢汉借着酒意，吐出了真言，“我一直想和好啊！可是你看林颖那脾气，她能原谅我吗？不可能。”
“好，好好，这样就好，哥帮你想办法，我是看着你俩分手了可惜，从今天起哥哥和你金姐，还有于经理一起帮你，促成这事。而且保准能成。”朱桦慷慨许诺。
“对，咱们帮着点，卢汉兄弟和林颖这事兴许就能成了，准保你们重归于好！”金小娜和于军一起表态。
半醉半醒的卢汉连忙道谢，拜托大家帮忙。
又一杯酒进肚之后，朱桦开始给卢汉指点迷津了。
“周六上午九点，林颖的画展在远山展览馆开幕，你小子准时到，该怎么说话你想好，和林颖搭上话，让她多少知道你的心思就行。这事儿急不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哥哥一定帮你帮到底。行不行！”
“谢谢大哥，兄弟谢你了，敬你一杯！”有人帮忙，卢汉顿时来了精神，举杯先干为敬。
朱桦该说的话说完了，一边不急不缓的喝着闲酒，一边和于军、金小娜有意无意的闲谈林颖最近的一些事情，却不讲清楚，故意吊起卢汉的胃口。
卢汉竖起耳朵仔细听，越听心里越乱，直到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了，被于军送了回去。
金小娜扶着摇摇晃晃的朱桦往回走，不解的问：“这两天你究竟是演的什么戏啊！”
“天机不可泄露，绝顶高手于杯晃交错间决胜千里之外，你跟我好好学，不久之后，你想卖你老公的时候，保准能让他帮你数钱，还能感激涕零的把你当大嫂敬着，保准的，千真万确的，一点都错不了的，哈哈哈……”神志不清的朱桦一手扶着金小娜的肩膀，一手扶着路边的大树，仰天大笑，吸引了路上无数行人好奇的目光。
“这是一群什么玩意儿！”金小娜心里这样想着，随口就骂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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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帮哥参谋一下，依我看，画展请来的嘉宾都是师长、领导、同学和亲朋好友，而且人不多，总共才二百多人，纪念品档次低了寒碜人，绝对不行，得弄点儿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东西，反正咱们不差那几个小钱！”
卢汉一听，心里暗暗高兴，嘴里抹了蜜似的说：“哥，看来这事我必须得帮你好好参谋一下，兄弟现在就在辉煌工艺品公司工作，能少花钱买些好东西，您要是信得过，明天我亲自给您送几件样品瞧瞧，您看不上也不要紧。”
“看你说的什么话，哥还能信不过你，明天带样品去我公司找我，哥就要你的！”朱桦满口答应，哄得卢汉心花怒放。
“好嘞，保准您满意，兄弟办事您放心。”
二人借着酒意，续上了交情，推杯换盏间，个把小时过去了，半醉半醒间出了餐馆的门，朱桦还拉着卢汉的手，絮絮叨叨的说醉话。
“哥哥见了你觉的亲近啊！好兄弟，明天去我公司，看完样品，咱们继续喝！”
回程的路上，金小娜边开车便问：“朱总你这是讨债吗？像是谈生意、喝闲酒似的。”
“你懂啥！一见面就猫撕狗咬的催债，撕破脸伤了和气多不体面，以后再见面怎么说话啊。况且人家还没说赖账的话，咱就先不提欠债的事，而且还要和他叙交情、做生意，这是稳住他，让他知道跑不了，跑不了他还不考虑还债吗？找个机会催一下，不伤和气一样能把事情办了，多好啊！”朱桦侃侃而谈，一副调教职员的口气。
平白得了奖金的金小娜心里高兴，嘴上也甜，发自内心的恭维朱桦“你是真高明，绝非一般人所能及。”
朱桦也不谦虚，嘿嘿一笑，大嘴一咧，好汉重提当年勇，“30年前我15岁，从那时候开始贩文物，当年和我一起干的人现在还在文物市场里贩文物，贩夫走卒赚点小钱，可是为什么我能创立远山公司，当大老板，为什么，就是因为有远见，不计较一时的蝇头小利。”
“是啊，以后我还得跟着您好好学！”
金小娜的恭维让朱桦很受用，感觉美滋滋的，转头看了一眼专心开车的女秘书，心想往日怎么就没发现这小娘们这么会说话呢！
这人不错，比那个整天挪揄讽刺加打击自己的林颖强多了，林颖啊林颖，你是漂亮、你是有才气，可是有什么用啊！不还是在我的画廊里当个签约画家吗！你能逃得过我的手掌心吗？
半醉不醉的朱桦觉的那几件青花瓷仿佛就在眼前，措手可得。回到家，一头栽到床上酣然入睡，梦里见自己一手搂住一个青花瓷瓶往家里走，竟然咯咯的笑出了声。
早晨八点，刚刚在公司门前停稳车，朱桦就看见卢汉手里拎着一个大纸箱站在大厅里，心想真是无利不起早啊！比我来的还早呢！
卢汉跟着进了办公室，把各式工艺品摆在了茶几上，请朱桦挑选。而朱桦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事上，摆摆手推脱说：“一会儿秘书和画廊经理来了，让他们选。你坐啊！来，喝茶，这儿有烟，呵呵！”说完了，还亲自把茶杯递到卢汉的手里，又拿起打火机为他点燃香烟。
这卢汉本来就是一个打工仔，整天听人家吆三喝四的习惯了，头一回见大老板这么客气的接待自己，心里一热，认定朱桦这人真是不错，如果他能选定自己的礼品，绝不能要高价！
“昨天晚上我着急赶回来，那酒喝的不尽兴，今天兄弟既然为我的事情一大早跑来了，就别着急回去，咱俩中午痛痛快快的继续喝酒，哈哈哈！”其实，朱桦现在关心的是中午的酒宴，这才是让卢汉来的目的。
卢汉既没推迟，也没答应，他觉的中午喝不喝酒要看朱桦定购工艺品的情况而定。
左等右等不见金小娜和于军来看样品，卢汉渐渐的沉不住气了。朱桦见状，佯装发怒，打电话训斥秘书和画廊经理，可是这二位一直坚持到临近中午才姗姗来迟，一前一后进了总经理的办公室。
“你们一上午忙什么呢？你们有多重要的事情啊？让卢先生等了一个上午，太不像话了！难道还要我亲自过问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吗？”朱桦拍桌子捶板凳，训斥两位下属。
金小娜和于军看着朱总装模做样的熊样，差一点憋不住笑出声来。
于军赶忙打圆场说：“朱总别生气，这一上午咱们难得有时间聊聊天，喝喝茶，挺好的，搁在平时真没这时间啊！”
朱桦继续装作怒火未消，冰冷着脸冲二位下属摆摆手，示意赶快选礼品。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定下了样品、数量和交货时。
进了酒店的房间，朱桦狗脸猫脸变化的也快，刚刚还是怒火冲天，一霎时就乐呵呵的活像一尊弥勒佛！
“兄弟啊，对不住，让你等了一上午！这事怨哥哥，别生气啊。哎！我忘了告诉你了，你知道这次办画展的是谁吗？”没超过三句话，朱桦马上切入了自己确定的主题。
“不知道是您旗下的哪位画家？”卢汉心想谁办画展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朱桦故作神秘的说：“你的同学啊！还能是谁？”
“谁啊？”这句话倒是勾起了卢汉的好奇心。
“林颖啊！还能有谁，哎呀！我这猪脑子，怎么忘了，它不光是你同学，还是你的女朋友吧！你看、你看，这事办得好！”朱桦一惊一乍的嚷嚷着，眼角的余光细致入微的观察着卢汉表情的变化。
其实，不用仔细观察也能觉察到“林颖”二字一出口，卢汉的脸上立马变成极其尴尬而且难堪的神色，嘴里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全身坐立不安的晃来摇去，很不自在。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啥，没啥，挺好的！”卢汉嘴里含混不清的嘟囔着。
“我很久没见你们俩在一起了，怎么打算的，啥时候结婚啊！哥哥也去喝杯喜酒！”见卢汉没有谈起林颖，朱桦紧赶着问了一句。
卢汉想笑着搭话，可是笑的真是比哭还难看，极难为情的说：“不瞒你讲，我和林颖分手快一年了！”
卢汉的话音刚落，朱桦瞬间变脸，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他，张大嘴巴却一言不发，几秒钟后，端起拳头大小的高脚杯，把满满的一杯酒咕咚咕咚灌到了肚子里，然后缓缓的放下酒杯。
“砰”地一声，朱桦的右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这一拍太重，动静也大，把邻座金小娜吓的一声惨叫。
见于军、金小娜和卢汉都吃惊的看着自己，朱桦明白自己需要的效果差不多了。
于是横眉冷对卢汉，厉声呵斥说：“你说说，为啥分手啊！”
当着于军和金小娜的面，卢汉顾不上难堪，磕磕绊绊的回答说：“怨我啊！去年夏天我在传媒公司上班的时候，有一女同事对我不错，慢慢的日久生情，结果被林颖察觉到了，你也知道她的脾气，就我办的这事，能不分手吗！”
“兄弟，你好糊涂啊。现在你和你的女同事呢，还勾搭着吗？”
“没，没那事了，散了！”卢汉的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后悔不该跟朱桦来喝酒。
“怎么样！我说你糊涂吧，鸡飞蛋打，啥都没有了吧！你说说，林颖多好啊！兄弟，你图啥呢！要数漂亮，你到大街上看一天，如果能遇到个比林颖漂亮的姑娘，你就管我叫兄弟，我喊你亲哥哥，不相信你试试看。”朱桦说完，举起酒杯，示意大家开始喝酒，可刚刚放下酒杯，这家伙又继续开腔了。
“论漂亮，谁比得上啊？论才气，你看人家的油画，画画我不懂，可我知道大家喜欢啊！放在画廊里抢手货啊！论家境，我不是看不起各位，你们一年的工资，都比不上林颖家里盘子罐子的边边角角值钱。这样的女孩子如今上哪儿找去，找得着吗？”朱桦讲完这几句话，注意看了一眼卢汉的反应。
卢汉长长的叹了口气，不解的问：“林颖是不错，人漂亮，善良，也有才气，可您刚才说她家的盘子罐子的边边角角比我们一年的工资都值钱，是什么意思啊？”
朱桦不屑一顾的看了一眼卢汉，向于军使了个眼色之后，故作神秘的说：“她家里是什么人家你知道吗？肯定不知道吧，祖传的宝贝多的是，就前几天，我和于经理去了一次她家，人家书橱上随随便便摆着的是啥，你知道吗？”
“宋代宣化年间官窑烧制的青花瓷瓶，一摆就是三件，就像咱们家里摆设的装饰品一样，我和朱总亲眼见的！”于军一副羡慕不一定模样说。
朱桦接着话茬，“我没胡说吧，于军也亲眼见的。那瓷器啥价钱啊，动辄上千万、几千万的天价，随便一件就够我们挥霍一辈子的，闹着玩吗？卢汉兄弟你也是学美术、研究工艺品的，多少也懂这瓷器的价值，我说的价钱有假吗？而且这还是我和于军见到的，你想想，真正的好东西人家能摆出来让我们看吗？”
卢汉错愕不已，闷闷的喝了几口酒！
金小娜和于军多少摸清了朱老板的心思，开始一唱一和的演戏了。
“行了，别说了，人家都分手了，你还讲这些干嘛！别理他，卢汉兄弟，姐敬你一杯！”金小娜插话向卢汉敬酒。
于军瞪了金小娜一眼，反驳说：“你这话说的不在理，分手怎么了，不能和好吗！离了婚还能复婚呢，年轻人恋爱哪有不闹点儿矛盾的，小兄弟主动点，再慢慢地捂热了，还不就好了吗！”
“也是，你讲的也有道理。咱不是瞧着人家有钱、存着宝贝就去和好，关键是你喜欢人家，主动点，说不准就能成！”金小娜随声附和着。
“卢汉，你跟哥哥说，想跟林颖和好吗？说实话，于经理和金小娜都不是外人，尽管说！”朱桦换了关切的语气询问。
卢汉借着酒意，吐出了真言，“我一直想和好啊！可是你看林颖那脾气，她能原谅我吗？不可能。”
“好，好好，这样就好，哥帮你想办法，我是看着你俩分手了可惜，从今天起哥哥和你金姐，还有于经理一起帮你，促成这事。而且保准能成。”朱桦慷慨许诺。
“对，咱们帮着点，卢汉兄弟和林颖这事兴许就能成了，准保你们重归于好！”金小娜和于军一起表态。
半醉半醒的卢汉连忙道谢，拜托大家帮忙。
又一杯酒进肚之后，朱桦开始给卢汉指点迷津了。
“周六上午九点，林颖的画展在远山展览馆开幕，你小子准时到，该怎么说话你想好，和林颖搭上话，让她多少知道你的心思就行。这事儿急不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哥哥一定帮你帮到底。行不行！”
“谢谢大哥，兄弟谢你了，敬你一杯！”有人帮忙，卢汉顿时来了精神，举杯先干为敬。
朱桦该说的话说完了，一边不急不缓的喝着闲酒，一边和于军、金小娜有意无意的闲谈林颖最近的一些事情，却不讲清楚，故意吊起卢汉的胃口。
卢汉竖起耳朵仔细听，越听心里越乱，直到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了，被于军送了回去。
金小娜扶着摇摇晃晃的朱桦往回走，不解的问：“这两天你究竟是演的什么戏啊！”
“天机不可泄露，绝顶高手于杯晃交错间决胜千里之外，你跟我好好学，不久之后，你想卖你老公的时候，保准能让他帮你数钱，还能感激涕零的把你当大嫂敬着，保准的，千真万确的，一点都错不了的，哈哈哈……”神志不清的朱桦一手扶着金小娜的肩膀，一手扶着路边的大树，仰天大笑，吸引了路上无数行人好奇的目光。
“这是一群什么玩意儿！”金小娜心里这样想着，随口就骂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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