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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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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才去哪了?”

    黄老邪一看见江昊天,马上就拨弄开人群走过来。

    “我……”还不等江昊天解释,黄老邪一把就将江昊天从人群之中拽了出来。

    “七兄如今云游甚广,自然少有在丐帮之中管理事物的时候,如今由小女代管,竟然险些埋没了这等人才。”黄老邪一把拉过江昊天,“全真有人,一灯大师也有高徒,若小兄弟你不出头,他们岂不是还要以为丐帮没人?”

    武功盖世,为人怪邪,前一句刚称呼丐帮老帮主洪七公老人家为‘七兄’,后一句直接管江昊天叫‘小兄弟’,当真是个任性之人,偏偏又厉害得很。众人忌惮东邪威名,不敢对黄老邪的言辞指点。

    被黄老邪如此一谬赞,众人都以为江昊天是什么名门之后,武林中人本就少有管什么文雅之事,黄老邪又是个行家,他这么一说,竟然无一人敢站出来质疑江昊天。

    朱子柳却是个厉害得紧的,在众多晚辈当中,可谓是一流高手了,双手一拱,对着江昊天谦和道,“阁下既然是精通音律的高手,不知道阁下擅长用什么乐器?“

    心中打起鼓来,江昊天的手指微微攒起,放在怀中一模,顿时眼珠一转,心生一计。

    “我……”江昊天略微咳了咳,“我用什么乐器,那便是由阁下判定了。”

    “故弄玄虚。”柯振恶是个混迹江湖的,对于把戏花招看得多了,即便是黄老邪赞不绝口的江昊天,他也未必真心相信,只是暗暗嘀咕一声。

    郭靖对此可谓是一窍不通,拱手笑道,“我和蓉儿大喜的日子,既然有各位助兴,那郭某在此先谢过了,只是不知是哪位英雄先来?”

    “我先来。”朱子柳拱手道,“三人之中,我年岁最长,按理来说比这位全真董尚志还有丐帮的青年英杰都要年长上不少,还请诸位英雄不要笑我倚老卖老。”

    朱子柳拱手对着众人微微一笑,众人看朱子柳刚入中年模样,哪里年老?顿时也是一片哄笑。

    只见朱子柳旋即转身对黄老邪道,“还请黄岛主借筝一用。”

    黄老邪本就有着文人雅士的情怀,一看朱子柳开口借琴,自然也不含糊,随手将放置在屋中的古筝取了出来。

    “多谢。”

    朱子柳坐在试剑亭中一张垂帘方桌后,隐约可见双手抚琴,三息之后,只听一段妙音从屋中传出。

    筝声古朴,绕梁而奏,其声袅袅,不绝于耳。

    只听这筝声如同驶入峡谷之中,腾云驾雾而起,却又举步维艰,忽寻着一处倒挂银链似的瀑布,栖身激流之中,似乎迎面拍在身上一般,大有激流勇进之意。

    到了筝声将尽,众人这才如梦方醒一般,即便是市井之流,都猛地才想起身在桃花岛而非在瀑布中。

    朱子柳身为汉子,筝曲不卑不亢,本该是一副柔肠调子,偏偏多了几分坚毅的味道,这样的曲子也的确难得。

    一曲作罢,率先高呼的,正是黄老邪。

    “南帝有福了,竟然有如此高徒,不愧是‘渔樵耕读’中的书生朱子柳。”

    能得到黄老邪如此赞赏,朱子柳也是颇感荣幸,拱手道,“黄岛主谬赞,多谢借琴一用。”

    黄药师摆摆手,转而看着江昊天和全真教的董尚志。

    那董尚志也是拱手道,“在下董尚志,若黄岛主不嫌弃,请赐笛一用。”

    黄药师去了屋中一会儿,这才拿出了一个翠绿通透的竹笛,本该是像碧玉一样的通透颜色,偏偏这上面大有斑在,不由得有些美玉微瑕的感觉。

    董尚志道士看了却是整个人一怔,“这莫不是潇湘竹做的?”

    众人不懂其中玄机,只觉得这董尚志发怔高呼,自然有他的道理。登时齐齐看向了黄老邪。

    黄老邪却是一副淡然模样,随意的点点头。

    只看那董尚志道士如获珍宝的捧着这竹笛,便可知其金贵。

    “还不开始?”黄老邪似乎已经等烦了。

    董道士连忙点头,也入了试剑亭中,垂帘后,只觉得香炉烟起,笛声青葱。

    这曲子悦耳,随着笛声渐强,众人也渐入佳境。

    如同身在一处竹林之中,夏夜炎炎,晚风习习,月光皎皎,竹影婆娑。

    一段过后,却有少数人听得不耐烦,纷纷去屋子外头端酒去了,混不像刚才朱子柳弹古筝那般引人侧耳倾听。

    一曲作罢,董道士也是一拱手,自知技不如人,略微脸红到,“献丑了。”

    黄老邪点点头道,“若是能再多些阅历,自是更加。”

    朱子柳也连忙道,“全真教自是有青年才俊辈出的,我三十岁之前,远不及董尚志这般曲艺,自是承蒙全真七子教诲,才能得此高徒。”

    大家也都纷纷点头恭贺,心中却是都明白,这不过就是给全真教个台阶下。

    “小兄弟,该你了。“黄老邪侧目看着江昊天道。

    江昊天拱手对着群侠道,“我献丑了。”

    黄老邪点头的时候,当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然而他却不知,江昊天口中的献丑,当真是一点水也不掺的献丑!!

    “你用什么乐器?”柯振恶虽然眼盲,心却明镜一般,轻蔑问道。

    江昊天坐定在试剑亭中,缓缓道,“晚辈自备,无需叨扰。”

    说着,江昊天从怀中掏出来一物。

    这物四四方方,如同小匣子一般,却又轻薄的多,群侠在外不能看清,然而江昊天的一举一动全都在直播间镜头的注视之下。

    只见弹幕上刷道,“手机!!”

    “我一口老血喷出来,主播违规,欺负古人读书少!!”

    “额……这次我真不知道说啥了,主播你狠。”

    “主播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别人弹奏的准备程序是:1,精心苦练数十年;2,出来演奏。

    主播的弹奏顺序是:1,花998买一部国产手机;2,点击播放音乐。“

    弹幕中一片吐槽,江昊天却也没受什么影响,兀自将手机解锁,然后点击钢琴游戏,手机里面自带的筝曲箫声伴奏率先响起。

    双手垂直悬空在屏幕上方,按照上面的简谱和按键,运指如飞的弹奏了起来。

    这本来就是个游戏,江昊天也是平时因为无聊,虽然比拟不了专业的钢琴大师,不过在这钢琴游戏上弹奏的效果却有把握达到一个音符都不差。

    “这是……沧海一声笑?”

    “万万没想到,主播竟然真的自己弹?这游戏我也玩过,弹得主播这么6的,还是头一次见,弹了这么久竟然没有一处错误?”

    “哈哈,主播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观众知道这是啥,群侠却不知道,尤其是自视精通乐理的黄老邪,此时更是深深的皱眉,心中困顿的不光是这诡异的乐器,更是这曲子的恢弘大气中有带着朗朗上口的调子。

    “难道这就是小兄弟口中的轻音乐?”

    众人只隐约可见江昊天十指不停,再一听时,却再无暇理会这到底是什么乐器,因为这曲子实在是太过好听了。

    轻闭双眼,只觉得面前是一片奔流江涛,大气磅礴,孤舟其中,周身困顿,良久,终于拨云见日,这才发现另一番天地。

    风雨渐歇,虽然经历过一番波折,然而这曲调一转颇有暖意,就像是冬日里的太阳一般,可小憩可远眺,总归温暖。

    曲到终时,更有站在孤舟之上振臂高呼一般,恰似天下豪侠俯仰无愧于天地的凌云壮志。

    再看试剑亭两侧的一副对子: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更是为曲子徒增了几分侠骨柔肠。

    江昊天的弹奏虽然简陋,这曲调与乐声对于在座众人来说却都是新颖至极。

    在座都是豪侠,各有不同经历与境遇,十个人听有十种心境,百人听,便是百种心境。然而一曲终了,众人在余音未绝之时,却都各自齐声慨叹。

    “江湖!!”

    “好,好!这曲子古朴之中又透着一股浩然正气,这便是江湖啊!!”说话的声音从屋中传出,只见一个身穿红袍,头戴红纱遮面的窈窕女子笑声说道。

    “蓉儿,你怎么出来啦?”郭靖急忙上前制止道,“人都说婚嫁之前男女相见可都是不好的。”

    只听红纱那头女子声音灵动中不乏俏皮,“这怕什么?我戴着盖头,靖哥哥看不见我,便不算相见。”

    明知道黄蓉是在强词夺理,郭靖却总是说不过她,只得满心欢喜的憨傻一笑,“你总是调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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