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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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楚瑞想要说点什么。
“这一切，也应该结束了。”伊万打断他的话。
陈泽明扶着莎拉波娃，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迅速的冷却，他已经分不清眼角边的是泪水还是冰雪。也许北极的寒冷能麻痹一个人的感觉，但麻痹不了一个人的感情。
这个坚强的俄罗斯女孩，最终还是没能挺过这次巡航任务。
“我们走吧。”楚瑞来到陈泽明身旁，二话不说直接扶起他。
龙慕扬起身，将剑收回剑鞘，看着伊万决然的表情淡淡的说道：“她没有死。”
伊万有点欣喜，但又变得些许失落。
“龙师兄，如果可以的话，请给她最好的医疗。”伊万用恳求的目光看着他，语气有些犹豫，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这位勇敢的船长面对凶恶的龙王从未展现出一丝害怕，甚至每一次进攻都带着赴死的决心。但在此刻，从龙慕扬口中得知那个女孩还活着，一切的坚强在一瞬间变得温柔。
“嗯。”龙慕扬点头，转身离开。
雪地摩托的后履带激起半米高的雪花，一路扬尘而出，迅速地消失在伊万的眼中。
雪地摩托的发动机在轰鸣作响，即使是经过改装的，但它多承受了一个人的重量。楚瑞正在前面驾驶，他将动能调至最快，目的是要以最快时间赶回破冰船，找到那艘潜水艇，这是他们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破冰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沉没，大量的海水从断裂的部位涌入，通过船体内部的通道，以及各个微小的地方，如同海中巨怪正吞噬着它的食物。侥幸存活下来的船员们没有选择逃难，他们从登上这艘破冰船的那一刻，就以与龙王葬身于这片海域为使命。
他们带着还未康复的身体强行起身，前往某个地方，而此刻楚瑞三人快要逼近破冰船了。
“遭了，出来的舱门已经沉入海底。”楚瑞大喊。
“我来开路。”龙慕扬在座位的最后方。
随后他踏空一跃，龙之圣剑再次在冰雪中展现它的锋芒，挥砍之中产生一道无形的剑气，在破冰船的侧面开出一个洞。
最终三人成功登陆。
“跟我来，我知道怎么去那。”楚瑞领着两人快步疾驰。
破冰船内部正在崩溃，巨大的内置材料正从墙体中飞出，裂纹蔓延得到处都是，一切控制器的指针左右摇摆，红色的警报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这里感觉已经绝尽了生机，只剩三人在此寻找出路。此时陈泽明回过神来，他深知他与莎拉波娃之间的情感，作为只有数周的好友，在危难时刻总是希望对方活下来，所以他不能辜负。
“我们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死掉，对吗？”陈泽明说。
楚瑞忽然一愣：“是的。”
“我说师兄们，说实话我还没想过和男人们一起死。”陈泽明开始说点不着边际的话，“我不是嫌弃你们，我是说，我感觉就这么死了不够悲壮。”
“难道你希望你死的轰轰烈烈？”楚瑞说。
“那倒不是，我是说如果我或者出去，至少会记得念心的伟大事迹。”
“如果我们之间只要牺牲一个人其他人才能活着出去的话，我会选择我自己。”楚瑞使用武器劈开一根即将倒塌的钢柱，“作为这次任务的队长，我有义务保障每个队员的生命安全。”
龙慕扬紧跟在后方沉默不语。
位于船舱下方指挥室内，几名船员正拖着带伤的身体操作着，一艘崭新的潜水艇被机器平台推入水中，其中一人远程遥控，打开了潜水艇内部的所有功能，灯火通明的内部空无一人，他们没有打算下去。
“这算是船长的最后任务了吗？”一个船员瘫坐在地。
“算是吧，船长说什么就做什么。”另一个也瘫坐在地。
“再见，我的老伙计。”两个船员对着对方异口同声地说道。
随后指挥室的上方开始倒塌，将两人埋葬于此。而周围也在迅速倒塌，更多的碎片砸到潜水艇旁边的水里，激起数米高的水花，水面摇摇晃晃。
陈泽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艘蓄势待发的潜水艇正在水池中央停放着，好像是命运安排的一样。
三人顾不得这么多，立刻从上方钻进去，盖上盖子扭动阀门。
“你们好，很高兴能看到各位活着。”
“我靠，吓死我了。”陈泽明一惊。
发出声音的正是学院的万能管家奇奇，虽然接受信号的装置已经被龙王摧毁得不成人样，但船员们利用剩余的材料重新安装新的，虽然功能没有之前的强。
“我不太会操作。”龙慕扬开口。
“我也是。”楚瑞叹气。
“别看我了，我就是混子。”
“没关系，还是我来吧。”奇奇说。
潜水艇在奇奇的操作下，缓缓地驶入水下。探照灯开启，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周围到处都是废墟，时不时还有零碎物品掉落，身边产生无数气泡，随后消失，缓缓沉入下方。
“这次的北极任务有点久啊。”奇奇说。
“能有多久？”陈泽明问。
“这学期还剩三分之一。”奇奇回答。
“什么！”陈泽明再次惊讶。
“这次牺牲蛮大的，不知道院长怎么处理？”楚瑞说道。
“会立个碑，悼念他们，将勋章寄予他们各自的家族手中。”龙慕扬淡淡的说道，一切流程他都太熟悉了。
他眼神空洞，思绪万千。
“嗯。”奇奇轻声说，没有了刚才和陈泽明开玩笑的语气。
潜水艇慢慢地驶向远处。
寒风之中，孤零零地站着一个人。
他缓缓地走到莎拉波娃的身边，蹲下身子，轻声说道：“谢谢你，念心。”
随后起身，向着龙王走去。此时的龙王仅存着一口气在，它微微张开嘴巴，嘴边的鲜血早已冻成冰，凭借着那一丝缝隙呼吸着。它的生命力太顽强了，数次交战之后仍然存活。
身后一阵风吹过，耳朵虽然冻得通红，但依稀能听到萧瑟的声音，眼前的冰雪和脑中的思绪相互折叠。
他感觉到了那个女孩，风雪交加模糊出她的身影，还是那稚嫩的气息，她用食指按着下巴，抬头仰望天空。
他站在原地没有走动，眼前的是极夜下的冰原，寒风萧瑟，带着点点雪花，雪花如蒲公英的绒毛一样散开后很难找回，此时物是人非，这番场景满是分别之意。
“你很喜欢这里吗？”女孩问。
他脑海开始构造出眼前女孩的模样，微风吹动带动着她那几缕发丝，他还能记得当时自己那茫然的深情。
风雪中的他也茫然了，思绪又跳转到他和女孩比试的时候，他拔出裂冰剑……
伊万拔出裂冰剑指向天空，喊到：“献给我的妻子叶玄歌。”
随即他快步向前，刀刃横向，刺入龙王体内，更多的血液随着刺入的地方飞溅而出，他大声呐喊着，力道更加迅猛，连同龙王的骨骼一同切碎。
现实与记忆交错，他对着女孩挥刀，女孩吃力地格挡……
他停下脚步，对着龙王疯狂挥刀，灵纹的力量在此刻被怒火发挥到极致，数十道寒光闪过，带着凛冽的攻势，鲜血随着手起刀落的攻击顺序飞出。用尽最后一下，猛刺入龙王的身体，撕裂血肉，破开骨骼。
“你还会爱我吗？”
“你察觉到就行了。”男孩回应。
“有些话必须言传才行。”
裂冰剑插入地面，龙血在上面悄然滴落。
伊万站在一旁，迎着寒风。
“终于结束了，小蛮。”他哽咽道，“小蛮，小蛮，我…我…”他右手捂着右眼，左脸一半都被龙血沾染，红白之间，仿佛是一位从地狱中归来的战士。
女孩树下的回眸，女孩无聊的嘟嘴，女孩微风中的笑意……走马灯中快速地闪过，那些记忆太珍贵了。
伊万轻声地说：“我爱你。”
北极的冰雪逐渐吞没伊万和莎拉波娃，破冰船在海面上留下一个大窟窿，浮冰正一点一点地填上这个洞口。
漫天飞雪，凛风萧瑟，冰面开始颤抖，从不远处开始产生一道裂痕，从远及近，连续的轰隆声裂缝被一股神秘力量震开，那汹涌的海水强而有力拍打着浮冰。巨大的身影在水面下游动，它所到之处周围的冰面迅速坍塌，那是它强大的威压，强大到物质都无法抵御，只能粉碎消散。
随后一个身影从水里走了出来，来到龙王身边，伸出那湛蓝的手臂，金黄的利爪尽显锋芒。
“耶梦加得啊，耶梦加得，再努力一点你就可以成为龙之侍从了。”
飞雪中那幽蓝的两点微光一闪，龙王的身体瞬间被无形的力量洞穿，那需要众人力量打开的龙鳞竟脆如薄纸，甚至骨骼在一瞬间都化为灰烬，地面上更是裂痕遍布，原本铺在上面的飞雪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颗名为“神曜”的珠子来到它手中，嘴角上扬，眼神中尽显贪婪和高傲。
随后在飞雪之中它的身影逐渐消失。
北极巡航任务结束，北极分部全员无一人生还。
清晨的阳光总是这么明媚热烈，却被白色的窗帘遮住了，只在房间里留下一抹淡淡的黄色。
陈泽明穿着一身不合身的睡衣，右手的鼠标来回移动，左点一下右点一下，电脑屏幕界面在“跳过”、“确定”以及“重新挑战”中来回移动。
奥奇传说的精灵挑战关卡总是让人恼火，在一次次失败界面探出时，不得不让人嘴里访问游戏苟策划位于虚空中的母亲。但这是他在房间里唯一有趣的事情，不然就是躺在床上看花白的天花板。
不一会，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人提着文件走了进来，礼貌地问好后，将文件放于桌面，坐下后拿出几张单子。陈泽明停下手中的游戏，悠闲地走过去坐下。
“是否在房间里产生恐惧？”
陈泽明回答不是，虽说这房间布置得有点惨淡，白净的设计风格，白桦木材料做成的家具，起初他还以为自己被抓起来，关在某个实验室里了。
“是否会有产生不良情绪？”
陈泽明犹豫了一下，回答不是。之所以犹豫是刚才打关卡时，老是出现“挑战失败”或者“挑战成功但条件不符合”的字样，心里满是愤怒，不过这种愤怒只针对于游戏，并不算自身的吧。
“身体状况如何？”
“是否对以下龙类图片产生负面情绪？”
“是否对白色事物有过激行为？”
……
陈泽明总是回答不是，这是他北极任务来回后，学院每日安排的日常。
所谓的日常，就是陈泽明每天早晨起床都不得不面对眼前这位医生，或者他是实验人员，反正穿着白大褂。然后他回答着以上说道的问题，每天总是一样的，感觉这段日子过的跟坐牢一样。他试图询问那人问题，但对方好似是个机器人一样，只会询问，唯一不同的是他进门会问好。
后来他才知道，学院怕的是他在那次的北极任务中患上幽闭恐惧症，毕竟当初是在极夜的情况下。人在黑暗的环境下，会产生不好的负面情绪，比如极度焦虑，紧张，或者是害怕等等，这些都是因为龙王耶梦加得的出现，它生性凶残地破坏和杀戮，尤其是在极夜的环境下，对于人的内心产生较大的不良影响。
所以他被安排在到了中国某个北部省份的某个医院的住院部，有一说一这里的环境确实安静，陈泽明不经感叹到，这对他的睡眠有着很好的帮助。
有好必有坏，所以他这个学期剩下的时间不得不在这里度过。
他一直很好奇楚瑞和龙慕扬是否也被安排到这里，所以他总是每天在尝试询问这名医生这类的问题。
“今天的问题就结束了。”那人开始收拾文件，起身准备离开。
“哎，每天都是一样的台词。”陈泽明起身回到电脑面前。
“今天不问点别的吗？”那人问。
“哇，我记得这句台词你没说过？”陈泽明惊喜地转过头望着他，“那楚会长和龙师兄是否在这？”
“不在，楚瑞的家在附近，所以学院安排他回家。至于龙慕扬，可能在学院修养，也可能去执行任务，你也知道他的能力。”那人回答。
“那这里是哪里？”
“吉林省。”那人说，“哦，你的寒假生活要开始，祝你玩的愉快。哦，还有欢迎来到吉林省。”
那人离开，留下一脸懵逼的陈泽明。
“那你……”楚瑞想要说点什么。
“这一切，也应该结束了。”伊万打断他的话。
陈泽明扶着莎拉波娃，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迅速的冷却，他已经分不清眼角边的是泪水还是冰雪。也许北极的寒冷能麻痹一个人的感觉，但麻痹不了一个人的感情。
这个坚强的俄罗斯女孩，最终还是没能挺过这次巡航任务。
“我们走吧。”楚瑞来到陈泽明身旁，二话不说直接扶起他。
龙慕扬起身，将剑收回剑鞘，看着伊万决然的表情淡淡的说道：“她没有死。”
伊万有点欣喜，但又变得些许失落。
“龙师兄，如果可以的话，请给她最好的医疗。”伊万用恳求的目光看着他，语气有些犹豫，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这位勇敢的船长面对凶恶的龙王从未展现出一丝害怕，甚至每一次进攻都带着赴死的决心。但在此刻，从龙慕扬口中得知那个女孩还活着，一切的坚强在一瞬间变得温柔。
“嗯。”龙慕扬点头，转身离开。
雪地摩托的后履带激起半米高的雪花，一路扬尘而出，迅速地消失在伊万的眼中。
雪地摩托的发动机在轰鸣作响，即使是经过改装的，但它多承受了一个人的重量。楚瑞正在前面驾驶，他将动能调至最快，目的是要以最快时间赶回破冰船，找到那艘潜水艇，这是他们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破冰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沉没，大量的海水从断裂的部位涌入，通过船体内部的通道，以及各个微小的地方，如同海中巨怪正吞噬着它的食物。侥幸存活下来的船员们没有选择逃难，他们从登上这艘破冰船的那一刻，就以与龙王葬身于这片海域为使命。
他们带着还未康复的身体强行起身，前往某个地方，而此刻楚瑞三人快要逼近破冰船了。
“遭了，出来的舱门已经沉入海底。”楚瑞大喊。
“我来开路。”龙慕扬在座位的最后方。
随后他踏空一跃，龙之圣剑再次在冰雪中展现它的锋芒，挥砍之中产生一道无形的剑气，在破冰船的侧面开出一个洞。
最终三人成功登陆。
“跟我来，我知道怎么去那。”楚瑞领着两人快步疾驰。
破冰船内部正在崩溃，巨大的内置材料正从墙体中飞出，裂纹蔓延得到处都是，一切控制器的指针左右摇摆，红色的警报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这里感觉已经绝尽了生机，只剩三人在此寻找出路。此时陈泽明回过神来，他深知他与莎拉波娃之间的情感，作为只有数周的好友，在危难时刻总是希望对方活下来，所以他不能辜负。
“我们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死掉，对吗？”陈泽明说。
楚瑞忽然一愣：“是的。”
“我说师兄们，说实话我还没想过和男人们一起死。”陈泽明开始说点不着边际的话，“我不是嫌弃你们，我是说，我感觉就这么死了不够悲壮。”
“难道你希望你死的轰轰烈烈？”楚瑞说。
“那倒不是，我是说如果我或者出去，至少会记得念心的伟大事迹。”
“如果我们之间只要牺牲一个人其他人才能活着出去的话，我会选择我自己。”楚瑞使用武器劈开一根即将倒塌的钢柱，“作为这次任务的队长，我有义务保障每个队员的生命安全。”
龙慕扬紧跟在后方沉默不语。
位于船舱下方指挥室内，几名船员正拖着带伤的身体操作着，一艘崭新的潜水艇被机器平台推入水中，其中一人远程遥控，打开了潜水艇内部的所有功能，灯火通明的内部空无一人，他们没有打算下去。
“这算是船长的最后任务了吗？”一个船员瘫坐在地。
“算是吧，船长说什么就做什么。”另一个也瘫坐在地。
“再见，我的老伙计。”两个船员对着对方异口同声地说道。
随后指挥室的上方开始倒塌，将两人埋葬于此。而周围也在迅速倒塌，更多的碎片砸到潜水艇旁边的水里，激起数米高的水花，水面摇摇晃晃。
陈泽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艘蓄势待发的潜水艇正在水池中央停放着，好像是命运安排的一样。
三人顾不得这么多，立刻从上方钻进去，盖上盖子扭动阀门。
“你们好，很高兴能看到各位活着。”
“我靠，吓死我了。”陈泽明一惊。
发出声音的正是学院的万能管家奇奇，虽然接受信号的装置已经被龙王摧毁得不成人样，但船员们利用剩余的材料重新安装新的，虽然功能没有之前的强。
“我不太会操作。”龙慕扬开口。
“我也是。”楚瑞叹气。
“别看我了，我就是混子。”
“没关系，还是我来吧。”奇奇说。
潜水艇在奇奇的操作下，缓缓地驶入水下。探照灯开启，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周围到处都是废墟，时不时还有零碎物品掉落，身边产生无数气泡，随后消失，缓缓沉入下方。
“这次的北极任务有点久啊。”奇奇说。
“能有多久？”陈泽明问。
“这学期还剩三分之一。”奇奇回答。
“什么！”陈泽明再次惊讶。
“这次牺牲蛮大的，不知道院长怎么处理？”楚瑞说道。
“会立个碑，悼念他们，将勋章寄予他们各自的家族手中。”龙慕扬淡淡的说道，一切流程他都太熟悉了。
他眼神空洞，思绪万千。
“嗯。”奇奇轻声说，没有了刚才和陈泽明开玩笑的语气。
潜水艇慢慢地驶向远处。
寒风之中，孤零零地站着一个人。
他缓缓地走到莎拉波娃的身边，蹲下身子，轻声说道：“谢谢你，念心。”
随后起身，向着龙王走去。此时的龙王仅存着一口气在，它微微张开嘴巴，嘴边的鲜血早已冻成冰，凭借着那一丝缝隙呼吸着。它的生命力太顽强了，数次交战之后仍然存活。
身后一阵风吹过，耳朵虽然冻得通红，但依稀能听到萧瑟的声音，眼前的冰雪和脑中的思绪相互折叠。
他感觉到了那个女孩，风雪交加模糊出她的身影，还是那稚嫩的气息，她用食指按着下巴，抬头仰望天空。
他站在原地没有走动，眼前的是极夜下的冰原，寒风萧瑟，带着点点雪花，雪花如蒲公英的绒毛一样散开后很难找回，此时物是人非，这番场景满是分别之意。
“你很喜欢这里吗？”女孩问。
他脑海开始构造出眼前女孩的模样，微风吹动带动着她那几缕发丝，他还能记得当时自己那茫然的深情。
风雪中的他也茫然了，思绪又跳转到他和女孩比试的时候，他拔出裂冰剑……
伊万拔出裂冰剑指向天空，喊到：“献给我的妻子叶玄歌。”
随即他快步向前，刀刃横向，刺入龙王体内，更多的血液随着刺入的地方飞溅而出，他大声呐喊着，力道更加迅猛，连同龙王的骨骼一同切碎。
现实与记忆交错，他对着女孩挥刀，女孩吃力地格挡……
他停下脚步，对着龙王疯狂挥刀，灵纹的力量在此刻被怒火发挥到极致，数十道寒光闪过，带着凛冽的攻势，鲜血随着手起刀落的攻击顺序飞出。用尽最后一下，猛刺入龙王的身体，撕裂血肉，破开骨骼。
“你还会爱我吗？”
“你察觉到就行了。”男孩回应。
“有些话必须言传才行。”
裂冰剑插入地面，龙血在上面悄然滴落。
伊万站在一旁，迎着寒风。
“终于结束了，小蛮。”他哽咽道，“小蛮，小蛮，我…我…”他右手捂着右眼，左脸一半都被龙血沾染，红白之间，仿佛是一位从地狱中归来的战士。
女孩树下的回眸，女孩无聊的嘟嘴，女孩微风中的笑意……走马灯中快速地闪过，那些记忆太珍贵了。
伊万轻声地说：“我爱你。”
北极的冰雪逐渐吞没伊万和莎拉波娃，破冰船在海面上留下一个大窟窿，浮冰正一点一点地填上这个洞口。
漫天飞雪，凛风萧瑟，冰面开始颤抖，从不远处开始产生一道裂痕，从远及近，连续的轰隆声裂缝被一股神秘力量震开，那汹涌的海水强而有力拍打着浮冰。巨大的身影在水面下游动，它所到之处周围的冰面迅速坍塌，那是它强大的威压，强大到物质都无法抵御，只能粉碎消散。
随后一个身影从水里走了出来，来到龙王身边，伸出那湛蓝的手臂，金黄的利爪尽显锋芒。
“耶梦加得啊，耶梦加得，再努力一点你就可以成为龙之侍从了。”
飞雪中那幽蓝的两点微光一闪，龙王的身体瞬间被无形的力量洞穿，那需要众人力量打开的龙鳞竟脆如薄纸，甚至骨骼在一瞬间都化为灰烬，地面上更是裂痕遍布，原本铺在上面的飞雪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颗名为“神曜”的珠子来到它手中，嘴角上扬，眼神中尽显贪婪和高傲。
随后在飞雪之中它的身影逐渐消失。
北极巡航任务结束，北极分部全员无一人生还。
清晨的阳光总是这么明媚热烈，却被白色的窗帘遮住了，只在房间里留下一抹淡淡的黄色。
陈泽明穿着一身不合身的睡衣，右手的鼠标来回移动，左点一下右点一下，电脑屏幕界面在“跳过”、“确定”以及“重新挑战”中来回移动。
奥奇传说的精灵挑战关卡总是让人恼火，在一次次失败界面探出时，不得不让人嘴里访问游戏苟策划位于虚空中的母亲。但这是他在房间里唯一有趣的事情，不然就是躺在床上看花白的天花板。
不一会，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人提着文件走了进来，礼貌地问好后，将文件放于桌面，坐下后拿出几张单子。陈泽明停下手中的游戏，悠闲地走过去坐下。
“是否在房间里产生恐惧？”
陈泽明回答不是，虽说这房间布置得有点惨淡，白净的设计风格，白桦木材料做成的家具，起初他还以为自己被抓起来，关在某个实验室里了。
“是否会有产生不良情绪？”
陈泽明犹豫了一下，回答不是。之所以犹豫是刚才打关卡时，老是出现“挑战失败”或者“挑战成功但条件不符合”的字样，心里满是愤怒，不过这种愤怒只针对于游戏，并不算自身的吧。
“身体状况如何？”
“是否对以下龙类图片产生负面情绪？”
“是否对白色事物有过激行为？”
……
陈泽明总是回答不是，这是他北极任务来回后，学院每日安排的日常。
所谓的日常，就是陈泽明每天早晨起床都不得不面对眼前这位医生，或者他是实验人员，反正穿着白大褂。然后他回答着以上说道的问题，每天总是一样的，感觉这段日子过的跟坐牢一样。他试图询问那人问题，但对方好似是个机器人一样，只会询问，唯一不同的是他进门会问好。
后来他才知道，学院怕的是他在那次的北极任务中患上幽闭恐惧症，毕竟当初是在极夜的情况下。人在黑暗的环境下，会产生不好的负面情绪，比如极度焦虑，紧张，或者是害怕等等，这些都是因为龙王耶梦加得的出现，它生性凶残地破坏和杀戮，尤其是在极夜的环境下，对于人的内心产生较大的不良影响。
所以他被安排在到了中国某个北部省份的某个医院的住院部，有一说一这里的环境确实安静，陈泽明不经感叹到，这对他的睡眠有着很好的帮助。
有好必有坏，所以他这个学期剩下的时间不得不在这里度过。
他一直很好奇楚瑞和龙慕扬是否也被安排到这里，所以他总是每天在尝试询问这名医生这类的问题。
“今天的问题就结束了。”那人开始收拾文件，起身准备离开。
“哎，每天都是一样的台词。”陈泽明起身回到电脑面前。
“今天不问点别的吗？”那人问。
“哇，我记得这句台词你没说过？”陈泽明惊喜地转过头望着他，“那楚会长和龙师兄是否在这？”
“不在，楚瑞的家在附近，所以学院安排他回家。至于龙慕扬，可能在学院修养，也可能去执行任务，你也知道他的能力。”那人回答。
“那这里是哪里？”
“吉林省。”那人说，“哦，你的寒假生活要开始，祝你玩的愉快。哦，还有欢迎来到吉林省。”
那人离开，留下一脸懵逼的陈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