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东海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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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一大早，老孔头早就起来了，把去县城拉酒的马车拾掇拾掇，用来代步，去县城挺远的，马车是必须的。
小无忧也早早起来，心里很激动，这是他张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虽然只是县城，但毕竟是出门不是。把笔墨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吃完早饭，爷孙俩也就出发了。
坐在马车上，看着道路两旁移动着的风景，小无忧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老孔头也听不懂他在说啥。没过多久，兴奋劲头过去了，小无忧才感觉到颠簸，嘴里不停地抱怨着。
老孔头听了笑着，没说什么，让他自己感受。
已经下午了，终于到了县城。交了两文钱，赶着马车进了城。
小无忧打开车帘，只见鳞次栉比的房屋，一排排的商铺，还有热情似火的商家在吆喝着，高大的城墙为这一切提供了保护。青石板铺成的主干道一尘不染，似乎来到了什么神圣的地方，没见过城池的小无忧还沉浸在深深得震撼中。
老孔头赶着马车来到金沙客栈，喊来小二，把马车停在马厩旁。老孔头跟小无忧走进客栈，订了两间客房。
把东西放好之后，天已经开始泛黑了，老孔头带着小无忧下楼吃饭，要了几个简单的菜，老孔头自己还要了二两小酒，正宗的东海清酿，酒香浓郁，如泉水般清洌。
吃完饭，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老孔头带着小无忧在县城里闲逛，一来满足小无忧的好奇心，二来帮助小无忧放松放松。
从金沙客栈到观海楼，从县衙到贡院，从弘毅武馆到威海镖局分舵，逛了有小半天，小无忧还是乐此不疲的。
回到客栈，小无忧又开始了《论语》的抄写工作。不知不觉的，五年时间，这本《论语》小无忧抄写了差不多有三千六百多遍了，每一个字都像刻在脑海里面一样，一闭上眼回想，脑海里是无数个字的组合。
仔细想想，也不知道是小无忧有读书修儒的资质还是他的勤奋产生了质变，只是时间模糊了一切答案。
所有的变化都发生在一遍又一遍抄写的过程之中，小无忧不懂，其实他体内的暖流是儒修所必须的文思，只有当文思结成文种的时候才算迈进儒修的大门。一般儒修的文种都是通过儒修功法结成的，在此之前只需要感受到文思就可以了，就跟修真者必须感受到真气的存在一样。当然也有儒修能够文思浓郁到可以自行结成文种，不过这种现象万中无一，只有天资绝顶者或是最勤奋者方能做到。
神州大地，天资绝顶者虽少却也有一些，最勤奋者却极少，最勤奋而又能自行结成文种的，世人皆知的唯有两人——悬梁刺股的苏秦和凿壁偷光的匡衡，他们都是赫赫有名的儒修，匡衡以说《诗经》著称，世人称其匡衡子；苏秦是上古纵横修士，在今古纵横家并入儒家，是以世人也谓之为儒修。
老孔头和小无忧来县城的第三天，也就是童生试的日子，童生试其实就是考应试者的书背的怎么样，都是单调死板的东西，一上午就能考完，考试时间是一个半时辰。
小无忧在里面答题，老孔头在外面还是有点紧张的。
一个半时辰一晃而过，童生试结束了。小无忧一眼就看见爷爷了，老孔头急忙问到：“考得怎么样，难不难？”
小无忧不满得看着老孔头，说：“爷爷，你还不相信我吗？”
“好好好，爷爷错了，好了，咱们去观海楼吃顿好的，明天再回去。”老孔头笑呵呵的。
“爷爷，莫爷爷说考状元还要学琴棋书画，待会我们去书店看看吧，买几本书。”小无忧突然想到莫老的交待。
“嗯，不着急，吃完饭再去买。”老孔头说着自己的想法。
两人在观海楼吃了一顿，以后又去春秋书店买了《琴操》、《棋艺》、《书法百家》、《画道》和《儒门百家杂谈》，这些都是儒修百艺的入门资料，不珍贵，却必不可少。
休息一晚，第二天早上又赶着马车回家了。
日头刚刚偏西的时候，爷孙俩赶了回来。看神情，两人不像是去考试归来的，反倒是像旅游回来似的。走进庄里就看到莫老在老柳树底下喝着茶，看这情形，说书还没有开始。
“爷爷，您先回去吧，我在这听会故事哈？”小无忧略带哀求地说。
“好吧，你在这，爷爷回去了，酒馆四天没开了，也不知道那群酒鬼怎么活着的，我去看看，”老孔头顿了顿，又说“听完就回来，别赖在这。”
“我知道，爷爷，您回去吧，看看吴老伯他们怎么过得这几天，我听完就回去。”小无忧忙不迭地答应。
老孔头家去了，莫老看着小无忧：“考得怎么样啊？”
“就那种题目怎么可能难得住我？”小无忧一脸得意。
莫老笑呵呵，没说话。
很快，老柳树下聚集了一群人，莫老也开嗓子了。
莫老这次讲得是靠近东海县的东海小岛——龟岛岛主玄武真人莫归海，也是临海郡三大高手之一。关于玄武真人的传说有很多，其实也没多少人见过玄武真人，有人说玄武真人是修炼出人身的乌龟，也有人说玄武真人活了几千年，是神境高手，说法不一，但没有人不觉得玄武真人的厉害，他的玄武一气拳既有儒家的正气又有武修的勇气，似乎还夹杂着道家的一丝飘渺气息。
一个月里，小无忧除了抄写《论语》顺便研习书法，还把《琴操》、《棋艺》、《画道》和《儒门百家杂谈》都看了，还没有深入学习，只是看看。
童生榜也发放了，榜首孔无忧，这也奠定了小无忧东海才子的名声。当然东海才子这四个字后来也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毕竟东海县才子跟东海才子还是有区别的。
童生榜首让老孔头开心好几天，酒馆还免费了一天，不过这热闹很快也就过去了，大家又都跟往常一样。
小无忧看书练书法，学棋看琴谱，还要为五年后的郡试，郡试就不只是考背书，诗词歌赋都会有所涉及。
老孔头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小无忧很担心爷爷，现在也不去老秀才的书院了，每天在家里看书陪爷爷。
老孔头说这是当年受伤落下的病根，不碍事，可是小无忧总是有种不好的感觉。老孔头今年才七十五岁，在神州大地不修行也能活个一百多岁的情况来看，老孔头年纪还不大，可是状况却不乐观。
爷爷身体越来越不好，小无忧似乎也瞬间长大了，看来苦难真的能够让人成长，这跟多难兴邦的道理好像差不多。莫老又给了无忧一本《孝经》，无忧在照顾爷爷之于也认真翻阅，似乎理解的很快，身体里感觉暖流的流速比读《论语》的时候快多了。如果无忧现在能够内视的话，他就会发现体内的文思郁结，似乎有结成文种的倾向。
孔无忧现在的状态有点像佛教的苦行僧一样，拥有无与伦比的耐力。神州大地上的苦行僧是以常人不能忍受的行为来凝练自己对佛陀的信仰，是一种极端的修行方式，不成功则堕落，成功则可以瞬间凝结佛心，而且是最纯正的佛心。道家则说这是走火入魔，也是魔修最爱的修行方式，不过魔修舍去了那些不能忍受的行为。
孔无忧不知道自己的状态，依旧每天《论语》、《孝经》得看着，每天都感觉有所得，进步可谓神速。
书法棋艺，孔无忧都有不小的进步，唯独琴艺没有丝毫进步，依旧是只能看懂琴谱而已。
大越皇帝下旨：皇朝所辖县城，皆须设学院以教化天下。于是东海县新建了一个东海书院，县令勒令县内所有未经官府许可的学院不许冠以学院之名，于是乎，老秀才的孔望学院被迫改成孔望私塾。可能老秀才霉运来了，孔望山上新建了一个孔望山庄，据说是郡城里的人，让老秀才把孔望两个字划去，老秀才斗不过人家，于是又把孔望私塾改成老秀才私塾，悲催不已。
老孔头是真的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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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一大早，老孔头早就起来了，把去县城拉酒的马车拾掇拾掇，用来代步，去县城挺远的，马车是必须的。
小无忧也早早起来，心里很激动，这是他张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虽然只是县城，但毕竟是出门不是。把笔墨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吃完早饭，爷孙俩也就出发了。
坐在马车上，看着道路两旁移动着的风景，小无忧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老孔头也听不懂他在说啥。没过多久，兴奋劲头过去了，小无忧才感觉到颠簸，嘴里不停地抱怨着。
老孔头听了笑着，没说什么，让他自己感受。
已经下午了，终于到了县城。交了两文钱，赶着马车进了城。
小无忧打开车帘，只见鳞次栉比的房屋，一排排的商铺，还有热情似火的商家在吆喝着，高大的城墙为这一切提供了保护。青石板铺成的主干道一尘不染，似乎来到了什么神圣的地方，没见过城池的小无忧还沉浸在深深得震撼中。
老孔头赶着马车来到金沙客栈，喊来小二，把马车停在马厩旁。老孔头跟小无忧走进客栈，订了两间客房。
把东西放好之后，天已经开始泛黑了，老孔头带着小无忧下楼吃饭，要了几个简单的菜，老孔头自己还要了二两小酒，正宗的东海清酿，酒香浓郁，如泉水般清洌。
吃完饭，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老孔头带着小无忧在县城里闲逛，一来满足小无忧的好奇心，二来帮助小无忧放松放松。
从金沙客栈到观海楼，从县衙到贡院，从弘毅武馆到威海镖局分舵，逛了有小半天，小无忧还是乐此不疲的。
回到客栈，小无忧又开始了《论语》的抄写工作。不知不觉的，五年时间，这本《论语》小无忧抄写了差不多有三千六百多遍了，每一个字都像刻在脑海里面一样，一闭上眼回想，脑海里是无数个字的组合。
仔细想想，也不知道是小无忧有读书修儒的资质还是他的勤奋产生了质变，只是时间模糊了一切答案。
所有的变化都发生在一遍又一遍抄写的过程之中，小无忧不懂，其实他体内的暖流是儒修所必须的文思，只有当文思结成文种的时候才算迈进儒修的大门。一般儒修的文种都是通过儒修功法结成的，在此之前只需要感受到文思就可以了，就跟修真者必须感受到真气的存在一样。当然也有儒修能够文思浓郁到可以自行结成文种，不过这种现象万中无一，只有天资绝顶者或是最勤奋者方能做到。
神州大地，天资绝顶者虽少却也有一些，最勤奋者却极少，最勤奋而又能自行结成文种的，世人皆知的唯有两人——悬梁刺股的苏秦和凿壁偷光的匡衡，他们都是赫赫有名的儒修，匡衡以说《诗经》著称，世人称其匡衡子；苏秦是上古纵横修士，在今古纵横家并入儒家，是以世人也谓之为儒修。
老孔头和小无忧来县城的第三天，也就是童生试的日子，童生试其实就是考应试者的书背的怎么样，都是单调死板的东西，一上午就能考完，考试时间是一个半时辰。
小无忧在里面答题，老孔头在外面还是有点紧张的。
一个半时辰一晃而过，童生试结束了。小无忧一眼就看见爷爷了，老孔头急忙问到：“考得怎么样，难不难？”
小无忧不满得看着老孔头，说：“爷爷，你还不相信我吗？”
“好好好，爷爷错了，好了，咱们去观海楼吃顿好的，明天再回去。”老孔头笑呵呵的。
“爷爷，莫爷爷说考状元还要学琴棋书画，待会我们去书店看看吧，买几本书。”小无忧突然想到莫老的交待。
“嗯，不着急，吃完饭再去买。”老孔头说着自己的想法。
两人在观海楼吃了一顿，以后又去春秋书店买了《琴操》、《棋艺》、《书法百家》、《画道》和《儒门百家杂谈》，这些都是儒修百艺的入门资料，不珍贵，却必不可少。
休息一晚，第二天早上又赶着马车回家了。
日头刚刚偏西的时候，爷孙俩赶了回来。看神情，两人不像是去考试归来的，反倒是像旅游回来似的。走进庄里就看到莫老在老柳树底下喝着茶，看这情形，说书还没有开始。
“爷爷，您先回去吧，我在这听会故事哈？”小无忧略带哀求地说。
“好吧，你在这，爷爷回去了，酒馆四天没开了，也不知道那群酒鬼怎么活着的，我去看看，”老孔头顿了顿，又说“听完就回来，别赖在这。”
“我知道，爷爷，您回去吧，看看吴老伯他们怎么过得这几天，我听完就回去。”小无忧忙不迭地答应。
老孔头家去了，莫老看着小无忧：“考得怎么样啊？”
“就那种题目怎么可能难得住我？”小无忧一脸得意。
莫老笑呵呵，没说话。
很快，老柳树下聚集了一群人，莫老也开嗓子了。
莫老这次讲得是靠近东海县的东海小岛——龟岛岛主玄武真人莫归海，也是临海郡三大高手之一。关于玄武真人的传说有很多，其实也没多少人见过玄武真人，有人说玄武真人是修炼出人身的乌龟，也有人说玄武真人活了几千年，是神境高手，说法不一，但没有人不觉得玄武真人的厉害，他的玄武一气拳既有儒家的正气又有武修的勇气，似乎还夹杂着道家的一丝飘渺气息。
一个月里，小无忧除了抄写《论语》顺便研习书法，还把《琴操》、《棋艺》、《画道》和《儒门百家杂谈》都看了，还没有深入学习，只是看看。
童生榜也发放了，榜首孔无忧，这也奠定了小无忧东海才子的名声。当然东海才子这四个字后来也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毕竟东海县才子跟东海才子还是有区别的。
童生榜首让老孔头开心好几天，酒馆还免费了一天，不过这热闹很快也就过去了，大家又都跟往常一样。
小无忧看书练书法，学棋看琴谱，还要为五年后的郡试，郡试就不只是考背书，诗词歌赋都会有所涉及。
老孔头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小无忧很担心爷爷，现在也不去老秀才的书院了，每天在家里看书陪爷爷。
老孔头说这是当年受伤落下的病根，不碍事，可是小无忧总是有种不好的感觉。老孔头今年才七十五岁，在神州大地不修行也能活个一百多岁的情况来看，老孔头年纪还不大，可是状况却不乐观。
爷爷身体越来越不好，小无忧似乎也瞬间长大了，看来苦难真的能够让人成长，这跟多难兴邦的道理好像差不多。莫老又给了无忧一本《孝经》，无忧在照顾爷爷之于也认真翻阅，似乎理解的很快，身体里感觉暖流的流速比读《论语》的时候快多了。如果无忧现在能够内视的话，他就会发现体内的文思郁结，似乎有结成文种的倾向。
孔无忧现在的状态有点像佛教的苦行僧一样，拥有无与伦比的耐力。神州大地上的苦行僧是以常人不能忍受的行为来凝练自己对佛陀的信仰，是一种极端的修行方式，不成功则堕落，成功则可以瞬间凝结佛心，而且是最纯正的佛心。道家则说这是走火入魔，也是魔修最爱的修行方式，不过魔修舍去了那些不能忍受的行为。
孔无忧不知道自己的状态，依旧每天《论语》、《孝经》得看着，每天都感觉有所得，进步可谓神速。
书法棋艺，孔无忧都有不小的进步，唯独琴艺没有丝毫进步，依旧是只能看懂琴谱而已。
大越皇帝下旨：皇朝所辖县城，皆须设学院以教化天下。于是东海县新建了一个东海书院，县令勒令县内所有未经官府许可的学院不许冠以学院之名，于是乎，老秀才的孔望学院被迫改成孔望私塾。可能老秀才霉运来了，孔望山上新建了一个孔望山庄，据说是郡城里的人，让老秀才把孔望两个字划去，老秀才斗不过人家，于是又把孔望私塾改成老秀才私塾，悲催不已。
老孔头是真的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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