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场极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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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晚之后,蒋商陆据说因为严重的高烧直接就昏迷了两天,闻楹更是把他反锁在自己的屋子里,直接拒绝任何人对他的探望和接触。

    如今也留在庙里的谢沁自然对这件事很有意见,几次三番就想去偷偷看看蒋商陆的情况,但在被闻楹冷冷地回了句,任何人从现在起都不许再靠近他,尤其是某些罪魁祸首之后,心里本来就内疚的要命的谢沁直接脸都白了。

    “谢老师,咱们现在寄人篱下,还是不要随便去惹那个人了……他这个人真的一直就是这样,咱们其实可以等蒋先生情况好一点之后再去看他……”

    同样被关在庙里不准随便走动的宗明苑好言好语地安慰了他几句,神情复杂的谢沁沉默地望着不远处始终被紧锁的房门,心里却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在渐渐蔓延。

    只是到现在为止,闻楹都没有给他一个正面交流的机会,除了刚开始让遏苦和王志摩轮番地来给他和宗明苑送点食物和水,其他便什么事也不找他们,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干关着。

    两天后的一个清晨,因为接到山下传上来的消息说季从云他们快到了,遏苦也忽然动身离开了。

    而与此同时,这几天一直在和闻楹一起忙活疫情的王志摩也不知不觉地发现,之前被安置在藏庙中的那些患上怪病的藏民们一个个居然开始退起了烧,伤口也渐渐开始结痂,更甚至在搭配着服用了呼图克图的那些特制的草药汤后,很多人好好地发了一晚上汗后,居然都可以好端端地回家了。

    “这些天多亏了呼图克图上师还有各位啊,真是多谢了,多谢了。”

    又一个普兰县的患者带着死而复生般的心情千恩万谢地走了,目送着藏民一步步离开的王志摩见状心情不错地哼起了歌。

    等转过身脚步轻快回了庙里之后,他一撩开眼前的帘子就看到闻楹正在里头为一个终于本来面颊上生满烂疮的藏族姑娘揭开脸上的纱布。

    当颤抖着长长的睫毛,一脸紧张地睁开眼睛从镜子里看到自己完好如初的脸后,皮肤有些黝黑的姑娘立刻就情绪激动地捂着脸大哭了起来。

    而见状只是很认真地开始收起地上散乱的纱布,完成这一切的闻楹站起来作势就要端起地上的热水出来,却被站在门口等着他出来的王志摩拦了一下又笑嘻嘻地撞了下肩膀。

    “嘿,今天老天爷都放晴了你怎么还是板着个脸啊,说起来呼图克图的药确实很有用啊,现在庙里还有不到二十个人了,我看过不了多久这里的病人就都能痊愈回家了,遏苦说就这几天小糖他们就要带着季从云从墨脱过来了,等他从山底下接到他们回来咱们就能碰头了,真好呀,大家又要重新聚在一块了……”

    “恩。”

    闻言不冷不热地给了句回应,王志摩本来心里还觉得稍微轻松了点,被他这个奇怪的态度弄得莫名有点尴尬,再一想起蒋商陆这两天好像身体还一直不舒服,一直到现在还躺在房间也不出来里的事,王志摩赶紧收敛起表情又一脸忐忑地摸摸鼻子问了一句道,

    “……蒋先生怎么样了?稍微好点了吗?”

    “还好,没什么事。”

    轻描淡写地就把这个问题就给直接带了过去,低着头的闻楹这般说着就和他一起从庙里走了出来,王志摩见他这样故意回避也不好多问,就准备和他一起把这些用过的旧纱布放在热水上洗了。

    可是庙的附近并没有水源,所以就需要他们自己去山上的另一地方拎,而在这个过程中,两个人就和以前的很多时候一样,一个一直不开口说话另一个一直在说废话,直到他们在那个干净的水源口一起蹲下来,王志摩忽然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冲闻楹笑了笑道,

    “你要是心情不好啊,这里也没外人你就和我说说呗。”

    王志摩的话让闻楹的动作微微地停顿了一下,他们俩自从上回吵完架之后就关系一直挺不尴不尬的,虽然以闻楹的性格并不会主动和别人说什么,但是王志摩却能明显察觉到他这些天一直处在一种很低落消沉的情绪里。

    而在此刻这种没有外人的情况下,王志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很想好好地和他谈一谈,所以见闻楹老不吭声,他刚想张张嘴说上点缓和气氛的话,原本都已经不指望他会开口的王志摩就亲耳听着身边的闻楹语调有些平的古怪地否认了一句。

    “我没有心情不好。”

    “哈哈哈,算了吧你,还没有心情不好呢……自己低头看看你这脸拉得,都快比鞋拔子长呢,自从上了山我就没见你心情怎么好过,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有什么事你都和我说的……”

    王志摩这话一说出口闻楹又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这几天的确变得越来越沉默的青年才看着自己多年的好友皱着眉淡淡地问了一句道,

    “有很明显吗。”

    “不明显,一点都不明显,就差没左脸上写着我很郁闷,右脸上写着我真的很郁闷,额头上贴着我快郁闷死了吧哈哈……”

    王志摩这么语气轻松地一调侃他,眉头皱紧的闻楹也没有立刻吭声,半响心里明显压着不少事的青年忽然动了动自己浸在水里的手指,又看似不经意地来了一句道,

    “……我只是到现在还想不明白,那些秃鹫到底是怎么找到蒋商陆进行报复的,明明我和他都很谨慎地消除了自己身上的味道,可是我和他一分开,那群秃鹫还是像提前知道了地点一样找上了落单的蒋商陆,奇怪的遇袭地点,掐得刚刚好的时间,还有从那条路上正好要经过的谢沁,所有事情都好像硬是要把他往卓玛拉山口推一样,我根本无法挽回这一切,这让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诶,好像是啊,这,这还真是有些说不过去,那你现在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会不会是那个谢沁提前从哪里知道了什么?还有那个宗明苑?我觉得那个谢沁可疑一点,你要多注意注意……”

    “……不知道,自从到了这里之后我就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我暂时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么多,他现在离不开我的照顾。”

    这般口气疲惫地说着,隐约听出来蒋商陆现在情况真的很不好的王志摩也跟着露出了有些同情难过的眼神。

    而说到这里的闻楹也没再深入这个话题,只慢慢地洗干净水里的那些带着肮脏污渍的纱布,之后他们两个人又气氛缓和些的说了些别的话题,却都没有再提刚刚说到的这件事。

    晚饭的时候,闻楹照例是去房里陪没有力气出房门的蒋商陆一起吃,嘴里哼着不知名歌谣的王志摩坐在夜色中的神庙前独自喝了点酒,之后就脚步轻快地站起来端着点食物沿着昏暗的小走道进了谢沁和宗明苑被关着的房间。

    而一走进去便看见那个身高一米五的小个子没什么精神的缩在角落里,谢沁反而低着头靠着身后的墙壁在看着一卷经书,独自站在门口把两只碗慢慢放下的王志摩少见地没有主动开口说什么,将自己的手指随意地敲了敲碗的边缘就直接走了。

    他敲碗的动静让谢沁下意识地抬起头,可是门口已经没有人了,等看到宗明苑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把餐盘拉过来之后,沉默的谢沁却没有去碰那些吃的东西,许久他把自己手上的那卷经书轻轻地放了下来,又压低些自己的声音对正在傻乎乎捧着碗吃晚饭的宗明苑来了一句道,

    “萧骜之前说的那个……在卓玛拉山口等着我们,还会帮我们的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

    “额?我也不……我也不知道啊,但是萧老说了,只要有那位在我们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没人比那位还要熟悉冈仁波齐,这里其实就是那位最开始的故乡……哦,萧老还说,就是那位给了他这辈子的第二次生命,他当初之所以能从宗赞天坑捡回一条命来,就是因为这位对他的帮助……”

    宗明苑这话让谢沁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总觉得自从自己进入冈仁波齐之后有些事情便开始变得有些让人琢磨不透,似乎有一双可怕的手在暗处漫不经心地操纵着一切,却始终不愿意在人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来。

    想到这儿,谢沁的脸色也变得有些古怪,半响他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到外头传来了一阵格外嘈杂的动静,而明显一愣的谢沁一时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能略显疑惑地和宗明苑对视了一眼。

    “发生什么了?”

    “不……不知道啊……刚刚好像有什么鸟忽然飞过去了?”

    睁大了自己眼睛的宗明苑这般说着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在此刻的庙门口,王志摩的确正面色惨白的坐在地上看着天上刚刚飞走的几只秃鹫。

    站在他身后的闻楹刚刚听见声音第一时间从里面赶忙跑过来却还是晚了一步,接着他一低头便看到了王志摩身前被扔下的那一段已经被硬生生折断,还带着明显血迹的菩提树垂生气根。

    而瞬间就意识到从藏庙离开准备去山下等糖棕他们过来的遏苦身上发生了什么,当下脸色就冷下来的闻楹先是一把扶起地上还坐着的王志摩,又听着身边眼睛都红了的青年紧张地冲他开口道,

    “木头,现在……现在这该怎么办,遏苦一定是下山的时候被那些报复的秃鹫盯上了,咱们俩快点去救他吧,这万一又和蒋先生一样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秃鹫的报复这几个字让前几天刚刚才被惹怒过一次的闻楹迅速地沉下了脸,王志摩一脸不安地看着他有些不敢开口,脸上却满是复杂和忐忑。

    而看见他这样六神无主的样子也没吭声,表情复杂的闻楹用眼神示意王志摩先冷静下来,想了想还是语气带着有些安抚意味地慢慢开口道,

    “还是我去吧,你留在这儿,庙里现在这种情况必须要留一个人,不然我不放心,我大概能找到他们的临时巢穴,你帮我好好看着蒋商陆,他现在意识都不清楚,晚上的时候也一直在睡觉,你帮我隔一段时间进去看看他就可以了,我很快就回来。”

    “……好,那好,我一定帮你照顾好蒋先生,你去吧,我等着你回来……”

    急的额头上都是汗的王志摩点点头就飞快地答应了下来,闻楹见状抬起眼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转头往身后藏庙的方向看了看,接着就皱起眉循着刚刚那群秃鹫飞过来的方向沿着山路快步的往下去了。

    一直等目送着他人都不见了,王志摩这才表情有些怪异的捂着自己的脸慢慢地蹲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身形高瘦的青年忽然揉了揉自己的脸摇摇晃晃地重新从地上站了起来,等他缓步走进光线昏暗的藏庙之后,他这才给黑暗中几乎看不清楚面目的自己抬起手点上了一盏长明灯。

    烛台上金红色的火光摇摇曳曳,渐渐映照出一张平时总喜欢嬉皮笑脸,此刻却意外淡漠的脸。

    可是光与暗之间的界限有时候就是一瞬间的事,至少谁也不知道当熄灭的灯光再次被点亮,从来都没有在人前展露过这些东西的王志摩也会展现出这样不为人知的面目。

    “木头,这次算我对不住了。”

    望着眼前闪烁的长明灯笑着发出一声自嘲般的叹息,将手上烧了一半的火柴随手丢弃在了地上踩掉后,双手合十默念了一句藏族经文的王志摩便放慢着步子往藏庙里头走。

    他看上去并不是很着急,因为闻楹这一去必然会被他指使的那些秃鹫类人纠缠很久,而所谓被秃鹫报复才抓走的遏苦,其实也早就被他弄到了一个闻楹绝对找不到的地方去。

    一切才刚刚只是一个开始,冈仁波齐的每一寸土地他都无比熟悉,没有任何人能在这里有机会赢得了他,就算是那位和他站在同等进化位置的神树好友……也绝对不可能。

    想到这儿,眼神莫名的就透出股晦涩阴翳的味道,瞳孔已经转至白色的王志摩挥了挥自己的手掌便将无数从他身上涌出来的白色菌丝布满整间神庙的墙壁和走道。

    一直到这些蔓延开来的细长菌丝一路爬到被关着谢沁和宗明苑的门口才停下时,径直撩开帘子走进去之后的王志摩才勾起嘴角同眼前这两个已经目瞪口呆的人显得很友善地笑了笑。

    “你们好,久等了。”

    “……居然真的是你。”

    回过神的谢沁的表情看上去并不算意外,至少好几天之前他就有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这个一直站在暗处的人此刻就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盯着自己。

    可他没想到这样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顶多只能算是容貌俊秀的年轻人居然会是萧骜那个老狐狸一直以来都听从命令的人。

    而注意到他打量着自己的视线只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王志摩眯起眼睛随意地撇了眼旁边的宗明苑让他迅速地被菌丝勒住脖子晕了过去,又在重新看向盯着自己脸色不太好的谢沁有些半开玩笑地笑着回答道,

    “菌类的年纪光看外表是看不出来的,而且我本来就是一种很特殊的菌类,应该属于天生年纪特别大的吧,之前为了方便隐藏身份到处糊弄人,大多数时候我都会告诉别人我是一个蘑菇,不过事实上,作为目前唯一拥有完整类人形态的微生物类人,我的确有一个听上去有些吓唬人的名字,我是零岁,或者你也可以叫我——”

    “太岁。”

    缓缓闭上自己的眼睛显得很无奈地开了口,谢沁心中早就隐约有了答案,自然是想都不用想的就脱口而出了。

    而闻言只点了点头又不置可否笑了起来,也不再顾忌保守自己身份秘密的王志摩……或者说太岁先是慢慢地走进屋里,等将自己打量的视线一点点扫过墙壁上四处悬挂着的红色唐卡和屋顶上的降魔图后含笑着缓缓开口道,

    “谢研究员果然知道的不少,看来是真的对我研究了不少年了,不过你应该也已经知道了,我现在这具身体只是我自主分离出来的一部分,整座冈仁波齐山才是我真正的身体,雪山之下之所以会有那么多涌动的微生物,正是因为冈仁波齐就是我本身就是一只还活着的太岁……”

    “五个月前我隐约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要开始发病,就从外头的世界独自返回到了这里,但是病变还是不受控制地开始了,于是我这才用那种口吻变相通知了那棵已经快进化到末尾的神树,希望植物和动物政府能派些我想要的人过来,现在看来事情的确照着我当年想要的发展方向一步步去了,至少第一岁顺利出现了不是吗……”

    知道他说的第一岁就是指的蒋商陆,谢沁想到自己母亲和蒋商陆的遭遇皆是因为眼前这个怪物为了自己而费尽心思弄出来的,心里的怒火顿时就起来了,可他只是个人类,压根无法去向这个轻轻松松就能把他吞吃干净的太岁,而沉默了许久,脸色惨白的谢沁没忍住问了一句道,

    “那你又是怎么和萧骜……牵扯上关系的?”

    “其实我认识萧骜的时候,他才和他的外孙闻楹差不多大,不仅是他,我还见过几次刘常卿和陈永明,还有闻楹的妈妈,对了,其实连你妈妈志芬小姑娘我都见过,她长得非常非常的漂亮,蒋家人好像全都是这样的,无论男女都很有才情灵气,长相气质也很特别,真的就像你们的家族遗传基因罂粟一样非常诱惑迷人。”

    略显感慨地这般笑着来了一句,从上世纪初就已经开始在人类世界的走动,一直以各种假名假身份混迹各方的太岁想了想还还是略有些歉意地耸了耸肩道,

    “抱歉,也许是平时习惯了,一不小心就又说一大堆废话,其实我让萧骜这次把你叫过来就是想让你帮我看看病的,我从三个月前起就已经完全无法离开这里了,卓玛拉山口也就是我的呼吸道里此刻布满了细菌和真菌,我现在需要把你立刻带离这里,麻烦谢先生配合一下我可以吗?”

    太岁的话说的不温不火,但是威胁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谢沁无法反抗他,只能眼看着这个长久屹立在微生物进化顶端的未知生物带着他和被他搀扶着的宗明苑一起走在挂满经幡的走道上,又亲眼看着他转了个弯停在一间屋子前面冲脸色惨白的谢沁古怪地笑了笑。

    “……你还想对陆弟做什么!我不是都已经答应跟你过去了吗!如果你想找医治自己的办法,我可以尽全力帮忙,但是你决不能伤害他!”

    谢沁猛地激动起来的情绪让太岁稍稍停下了脚步,他嘲讽的眼神弄得同样冷着脸的谢沁十分紧张,但是还是死死地拦在屋子前面不让他进去,而太岁见状只是歪着头显得很无奈的笑着道,

    “谢先生,希望你能理解我,我的确需要好的医生,当然也需要药,第一岁我今天是一定要带走的。”

    这话说完,太岁就直接将试图阻止自己的谢沁死死的勒住脖子,谢沁惨白着脸一脸绝望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进去,心里几乎已经万念俱灰了。

    而等太岁慢悠悠地强行打开这几天被闻楹反锁在屋内的蒋商陆的房间后,当亲眼看到那个畏寒地蜷缩在暖和毛毯里,手脚皮肤都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病态男人后,太岁就这么盯着他的脸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又在扯了扯自己的嘴角后自言自语了一句。

    “很抱歉,蒋先生,你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但我只能衷心祝福你下辈子和闻楹白头到来了。”

    这话说完,急于将蒋商陆的身体先消化一部分的白色菌丝就争先恐后地缠上了他的身体,并狠狠地扎进他皮肤里开始吮吸他的血浆。

    闭着眼睛的蒋商陆看上去唇色惨白的躺着一动不动,但就在眼前的太岁堪堪要触碰到他时,无数根开满了红色凤凰花的树枝却从脚下的地上一起涌出来缠住了脸色骤变的他。

    而紧接着,本该在睡眠中就被他给轻易带走的蒋商陆也忽然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睛。

    又在猛地伸出自己苍白的手掌恶狠狠撕碎那些太岁黏着在自己皮肤上的那些白色的菌丝后,慢慢的坐起来眯起了眼睛,这才显得恐怖且阴冷地笑了笑。

    “古老的岁啊……事到如今,您也终于愿意亲自出来了结这一切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