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别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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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雪去世的第四天，也就是莲花到达新阳的第五天。
新阳汽车站候车室内，稀稀疏疏地站着几个候车的旅客，其中赫然可以看见莲花和杜若虚的身影。
杜若虚依然脸色憔悴、眼窝深陷，甚至有些胡子拉喳，满脸忧伤，但他还是嘶哑这声音嘱咐莲花说：“路上你一定要注意不要把手腕上和肚脐上的姜片弄掉了，希望能够让你坐车舒服些。”
莲花点点头，杜若虚又说道：“坐车不要老是睡觉，要注意看好自己的东西，下车要拿好自己的袋子。”
莲花说：“你也要注意身体，晚上不要睡得太迟。书可以第二天才看，身体才是最重要的。那些家里带来的菜早点煮了吃，不要放得太久。”
她实在不放心杜若虚，他虽然情绪比前几天好多了，但还没有从陈雪去世的悲伤中完全解脱出来。幸亏昨晚两人又做了一顿长谈，几乎直谈到天明。
谈到最后，杜若虚终于说：“莲花，前天晚上你说的一席话让我想了很多很多。其实今天上午我去给陈雪坟上种花，就是想让自己解脱出来，让那些花儿代替我陪伴她。我已经想清楚了，对于我们活着的人来说，最重要的是要想得开，应该珍惜身边的人，心里永远记着那些爱自己的人，然后，让自己幸福地活着。你放心吧，你回去后，我会好好地照顾自己。”
莲花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虽然知道杜若虚明白了自己今后的感情归宿，但完全解脱出来还是需要段时间。可惜时间不等人，自己再不回去，就赶不上明天学校开学了。学校只有自己一个老师，离学区那么远，不可能还临时安排人去带一两天班，耽误学生开学那可是大事，所以莲花不得不赶紧离开新阳回家去。
“哟，两口子这么依依不舍呀。”陈立的声音突然在一旁戏谑地响起，似乎要打破这里沉闷的气氛。
莲花忙站起来，欣喜地叫道：“陈妹妹，你怎么有空过来？”
“我听说你要回去了，赶来送送你。怎么这么急？多住几天再走吧。”陈立挽留道。
“没办法，马上就开学了，今天学区就要开教师大会，我都赶不上了。幸好我来之前多了个心眼，托付我三宝哥，如果我没及时赶回去，就帮我请假，不然会被领导批评的。明天学生就要报名了，我这老师再不到位，就太说不过去了。”
陈立很不过意地说：“都是我姐的事耽误了你，你好不容易来趟新阳，却让你碰上这种事。我连陪你逛逛的时间都没有，真让人过意不去。”
莲花说：“没事，你不必介意。倒是我，打搅你们了。”
陈立说：“看你说的，大家都说，幸亏你来了，否则，不知道有的人会变成什么样子，闹出什么事来。”说着，她斜眼看了看杜若虚。杜若虚有些尴尬地咧了咧嘴。
陈立又递过来她手中提着的一个大大的崭新的帆布旅行袋说：“这是我找的一些旧衣服，你带回去，送给村里的亲戚，洗一洗，改一改，应该还能穿。”
莲花感激地说：“太好了，我们乡下人正需要，你想得真周到。”
莲花忙从自己的包袱里又拿出个布口袋来：“把衣服拿出来，装在这里。”
陈立不解：“干嘛还要拿出来呀？这个袋子是让你装东西的，你那个包袱也装不下这么多啊。”
莲花愣住了：“不会吧？这么新的大袋子给我装东西？我怎么好意思？还是你们自己留着用吧。”
陈立说：“别客气，这不是新袋子，是以前我爸出差用过一次的。我爸妈以前经常出差，现在肖福清也经常出差，我家还有好几个旅行袋，用不完的，你拿去吧。”
莲花将信将疑地看向杜若虚，杜若虚向她点点头：“收下吧，我现在出门用的那个大袋子还是他爸两年前送给我的呢。”
莲花这才接过那个旅行袋，一拉开那个旅行袋的拉链，莲花惊得合不拢嘴：“天哪，陈立，这些衣服都还这么新，怎么能送人呢？你还是留着自己穿吧。”
陈立大咧咧地说：“嗨，都是穿不着的。你放心地拿去吧，绝对没有我姐的。”
莲花说：“这，这礼太厚了。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了？”
陈立说：“嗨，我们姐妹俩还说什么客套话。我到你那去了一趟，你拿了那么多东西让我带回来，这次你来新阳又给我们带那么多东西，我都没说什么，你还介意什么。这些都是我家用不上的东西了，我都嫌拿不出手，不好意思呢。肖福清都说我是小气鬼，让你大老远地带些旧衣服回去。要不是你说过需要旧衣物，我还真不好意思拿出手。”
“看你说的，这些衣物在我们那里，都是见也没见过的宝贝，想买也没得买。”莲花客气地说道。听到陈立又说起肖福清，莲花突然心中一动，拉着陈立的手说：“陈立妹妹，走，这里空气不好，我们到外边去透透气。”又对杜若虚说，“你要看好我的行李啊。”
杜若虚点点头说：“要快点回来啊。别误了车。”
莲花拉着陈立来到候车室外一个僻静的地方，问陈立：“陈妹妹，这几天你太忙，我也没时间同你聊聊。我们大家都不明白，你怎么会突然嫁给那个肖福清呢？大家都以为你会答应那个赵子华，家庭条件好，长得又俊，人又老实有才华，真不知你怎么想的。你是不是还恨若虚啊？”
陈立实话实说：“也许那时是有点跟他赌气的成分在吧。还有也是想跟我姐冲喜，最重要的是，我想要依靠肖福清的力量，对付罗明。以前，碍于我姐的关系，我没有跟他作对。最近，我发现我姐真的快撑不下了。我才下定决心，要对付罗明，谁叫他把我姐害得这么惨呢。”
莲花劝道：“这……都是造化弄人。冤冤相报何时了，我看还是别去冒险的好。我觉得，一个人活在世上，过得安稳就行了，其它什么富贵荣华、恩恩怨怨的就别去想那么多了。”
陈立说：“你放心吧，没事的。我们一定会扳倒罗明那个王八蛋的。”
莲花说：“可惜了你，那个肖福清真的配不上你，他的年纪太大了。”
陈立洒脱地甩甩短发：“不要紧，反正他老我就大，他死我就嫁。我们的婚姻，互相利用，也互相帮扶，连在一根裤带上，双方都心知肚明。”
莲花没想到陈立竟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还说得那么大大咧咧，忙惊慌地四周看看，见没人注意自己这边才放下心来，低声劝道：“陈妹妹，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如果被人传到肖福清那里，可就不好了。”
陈立却说：“没事，我当面也是这么对他说的。他也看得开，还说正因为这样，他就又有了人生动力，要加倍努力地活得长寿些，争取跟我过得更长久。”
“啊，他真的这么想？那看来这个人虽然年纪大，但还真有可取之处了。”莲花惊奇地说。
“是啊，胖子嘛，就是肚量大，起码他心态好，不小家子气,而且我们也算是志同道合，有共同的目的……哈哈……刚开始我还真的看他不顺眼，只想利用他。不过跟他相处这段日子，反而觉得他还算过得去，就是人长得有点让人恶心。其实，有人说：婚姻就像脚上的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我现在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倒是你和杜若虚两地分居，你就不担心他变心？”
莲花摇摇头，有些酸楚地说：“他的心已经死了，都给了你姐，我相信他不会再爱别的人了。”
“那他对你？”
“这几天过来，我算明白了，你们所说的爱跟喜欢是不一样的这句话，确实是有一定道理的。他对我，也许只是一种责任，一种喜欢而已。不过，对于我来说，这已经足够了。因为我爱他，如愿以偿得到了他。而他由于你姐的关系，不会再对其他的女人动心，只会对已有的婚姻负责。这也算是我因祸得福吧，起码我不会担心他出轨啊、花心啊之类的，这样我就能够在家乡安心地守望他，等待他。”
“可是你们真的相隔太远，以后有了孩子，你一个人会更辛苦。”
“没办法，谁叫我喜欢上他了呢？我只能无怨无悔地守望和等候了。这也许就是我的命吧。”莲花无奈地苦笑。
“好一个无怨无悔啊！我佩服你，莲花。”
“我哪里值得你佩服啊。你敢爱敢恨，才是最值得我佩服的。”莲花赞叹道，接着又拉住陈立的手说，“陈妹妹，若虚还没完全从失去你姐的悲伤中解脱出来，你要多开导开导他，也许你的话他会听得进去。”
“嗯，你放心吧，我会帮助他的。”陈立爽快地答应。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莲花松了口气，无比信任地说道。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若虚拐走了？”陈立俏皮地笑道。
“你不会的，我相信你，你是一个一诺千金的人，绝不会趁人之危。而且我更相信若虚，我刚才已经说过，他对你姐的感情，让他不会再对其他的女人动心，只会对已有的婚姻负责。如果他是那种随便就变心的人，那你和他之间早就不是现在这样了。”莲花信心十足地说。
陈立眼神明灭不定，脸色变幻，张了张嘴似有话说，但最后还是淡淡一笑，说：“你对他看得真是太透彻了，也是完全的信任他。莲花，其实，你真的是个非常令我佩服的人。”
“没办法，我只能选择信任，他也值得我信任。”
“莲花，你是一个好人，我相信，只有你的真爱，才会真正让杜若虚从我姐的情感中走出来，他将来也一定会真正地去了解你，懂你，爱你的。莲花，我也一定会尽量帮助你劝慰他的。莲花，我相信，好人一定会一生平安，得到自己所要的幸福。”
“嗯，我也相信，好人一定会一生平安。陈妹妹，你是一个大大的好人。”莲花开心地笑道这些天已来的沉闷心情此时竟是一扫而光。
“莲花，快过了，车快开了。”远处杜若虚朝这边焦急地叫道。
“哎，来了，来了。”莲花朝陈立挥手再见，朝着客车方向跑去。
车子缓缓发动，莲花朝杜若虚挥挥手道别，再次朝着远处的陈立挥手，虽然刚才陈立的一番话让她有了短暂的开心，但车中刺鼻的汽油味传来，离愁别绪蓦地又爬上了莲花的心头。她恋恋不舍地盯着远处杜若虚那伫立不动的身影，感到有两行热热呼呼的液体顺着自己的脸颊滚滚而下……
陈雪去世的第四天，也就是莲花到达新阳的第五天。
新阳汽车站候车室内，稀稀疏疏地站着几个候车的旅客，其中赫然可以看见莲花和杜若虚的身影。
杜若虚依然脸色憔悴、眼窝深陷，甚至有些胡子拉喳，满脸忧伤，但他还是嘶哑这声音嘱咐莲花说：“路上你一定要注意不要把手腕上和肚脐上的姜片弄掉了，希望能够让你坐车舒服些。”
莲花点点头，杜若虚又说道：“坐车不要老是睡觉，要注意看好自己的东西，下车要拿好自己的袋子。”
莲花说：“你也要注意身体，晚上不要睡得太迟。书可以第二天才看，身体才是最重要的。那些家里带来的菜早点煮了吃，不要放得太久。”
她实在不放心杜若虚，他虽然情绪比前几天好多了，但还没有从陈雪去世的悲伤中完全解脱出来。幸亏昨晚两人又做了一顿长谈，几乎直谈到天明。
谈到最后，杜若虚终于说：“莲花，前天晚上你说的一席话让我想了很多很多。其实今天上午我去给陈雪坟上种花，就是想让自己解脱出来，让那些花儿代替我陪伴她。我已经想清楚了，对于我们活着的人来说，最重要的是要想得开，应该珍惜身边的人，心里永远记着那些爱自己的人，然后，让自己幸福地活着。你放心吧，你回去后，我会好好地照顾自己。”
莲花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虽然知道杜若虚明白了自己今后的感情归宿，但完全解脱出来还是需要段时间。可惜时间不等人，自己再不回去，就赶不上明天学校开学了。学校只有自己一个老师，离学区那么远，不可能还临时安排人去带一两天班，耽误学生开学那可是大事，所以莲花不得不赶紧离开新阳回家去。
“哟，两口子这么依依不舍呀。”陈立的声音突然在一旁戏谑地响起，似乎要打破这里沉闷的气氛。
莲花忙站起来，欣喜地叫道：“陈妹妹，你怎么有空过来？”
“我听说你要回去了，赶来送送你。怎么这么急？多住几天再走吧。”陈立挽留道。
“没办法，马上就开学了，今天学区就要开教师大会，我都赶不上了。幸好我来之前多了个心眼，托付我三宝哥，如果我没及时赶回去，就帮我请假，不然会被领导批评的。明天学生就要报名了，我这老师再不到位，就太说不过去了。”
陈立很不过意地说：“都是我姐的事耽误了你，你好不容易来趟新阳，却让你碰上这种事。我连陪你逛逛的时间都没有，真让人过意不去。”
莲花说：“没事，你不必介意。倒是我，打搅你们了。”
陈立说：“看你说的，大家都说，幸亏你来了，否则，不知道有的人会变成什么样子，闹出什么事来。”说着，她斜眼看了看杜若虚。杜若虚有些尴尬地咧了咧嘴。
陈立又递过来她手中提着的一个大大的崭新的帆布旅行袋说：“这是我找的一些旧衣服，你带回去，送给村里的亲戚，洗一洗，改一改，应该还能穿。”
莲花感激地说：“太好了，我们乡下人正需要，你想得真周到。”
莲花忙从自己的包袱里又拿出个布口袋来：“把衣服拿出来，装在这里。”
陈立不解：“干嘛还要拿出来呀？这个袋子是让你装东西的，你那个包袱也装不下这么多啊。”
莲花愣住了：“不会吧？这么新的大袋子给我装东西？我怎么好意思？还是你们自己留着用吧。”
陈立说：“别客气，这不是新袋子，是以前我爸出差用过一次的。我爸妈以前经常出差，现在肖福清也经常出差，我家还有好几个旅行袋，用不完的，你拿去吧。”
莲花将信将疑地看向杜若虚，杜若虚向她点点头：“收下吧，我现在出门用的那个大袋子还是他爸两年前送给我的呢。”
莲花这才接过那个旅行袋，一拉开那个旅行袋的拉链，莲花惊得合不拢嘴：“天哪，陈立，这些衣服都还这么新，怎么能送人呢？你还是留着自己穿吧。”
陈立大咧咧地说：“嗨，都是穿不着的。你放心地拿去吧，绝对没有我姐的。”
莲花说：“这，这礼太厚了。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了？”
陈立说：“嗨，我们姐妹俩还说什么客套话。我到你那去了一趟，你拿了那么多东西让我带回来，这次你来新阳又给我们带那么多东西，我都没说什么，你还介意什么。这些都是我家用不上的东西了，我都嫌拿不出手，不好意思呢。肖福清都说我是小气鬼，让你大老远地带些旧衣服回去。要不是你说过需要旧衣物，我还真不好意思拿出手。”
“看你说的，这些衣物在我们那里，都是见也没见过的宝贝，想买也没得买。”莲花客气地说道。听到陈立又说起肖福清，莲花突然心中一动，拉着陈立的手说：“陈立妹妹，走，这里空气不好，我们到外边去透透气。”又对杜若虚说，“你要看好我的行李啊。”
杜若虚点点头说：“要快点回来啊。别误了车。”
莲花拉着陈立来到候车室外一个僻静的地方，问陈立：“陈妹妹，这几天你太忙，我也没时间同你聊聊。我们大家都不明白，你怎么会突然嫁给那个肖福清呢？大家都以为你会答应那个赵子华，家庭条件好，长得又俊，人又老实有才华，真不知你怎么想的。你是不是还恨若虚啊？”
陈立实话实说：“也许那时是有点跟他赌气的成分在吧。还有也是想跟我姐冲喜，最重要的是，我想要依靠肖福清的力量，对付罗明。以前，碍于我姐的关系，我没有跟他作对。最近，我发现我姐真的快撑不下了。我才下定决心，要对付罗明，谁叫他把我姐害得这么惨呢。”
莲花劝道：“这……都是造化弄人。冤冤相报何时了，我看还是别去冒险的好。我觉得，一个人活在世上，过得安稳就行了，其它什么富贵荣华、恩恩怨怨的就别去想那么多了。”
陈立说：“你放心吧，没事的。我们一定会扳倒罗明那个王八蛋的。”
莲花说：“可惜了你，那个肖福清真的配不上你，他的年纪太大了。”
陈立洒脱地甩甩短发：“不要紧，反正他老我就大，他死我就嫁。我们的婚姻，互相利用，也互相帮扶，连在一根裤带上，双方都心知肚明。”
莲花没想到陈立竟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话，还说得那么大大咧咧，忙惊慌地四周看看，见没人注意自己这边才放下心来，低声劝道：“陈妹妹，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如果被人传到肖福清那里，可就不好了。”
陈立却说：“没事，我当面也是这么对他说的。他也看得开，还说正因为这样，他就又有了人生动力，要加倍努力地活得长寿些，争取跟我过得更长久。”
“啊，他真的这么想？那看来这个人虽然年纪大，但还真有可取之处了。”莲花惊奇地说。
“是啊，胖子嘛，就是肚量大，起码他心态好，不小家子气,而且我们也算是志同道合，有共同的目的……哈哈……刚开始我还真的看他不顺眼，只想利用他。不过跟他相处这段日子，反而觉得他还算过得去，就是人长得有点让人恶心。其实，有人说：婚姻就像脚上的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我现在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倒是你和杜若虚两地分居，你就不担心他变心？”
莲花摇摇头，有些酸楚地说：“他的心已经死了，都给了你姐，我相信他不会再爱别的人了。”
“那他对你？”
“这几天过来，我算明白了，你们所说的爱跟喜欢是不一样的这句话，确实是有一定道理的。他对我，也许只是一种责任，一种喜欢而已。不过，对于我来说，这已经足够了。因为我爱他，如愿以偿得到了他。而他由于你姐的关系，不会再对其他的女人动心，只会对已有的婚姻负责。这也算是我因祸得福吧，起码我不会担心他出轨啊、花心啊之类的，这样我就能够在家乡安心地守望他，等待他。”
“可是你们真的相隔太远，以后有了孩子，你一个人会更辛苦。”
“没办法，谁叫我喜欢上他了呢？我只能无怨无悔地守望和等候了。这也许就是我的命吧。”莲花无奈地苦笑。
“好一个无怨无悔啊！我佩服你，莲花。”
“我哪里值得你佩服啊。你敢爱敢恨，才是最值得我佩服的。”莲花赞叹道，接着又拉住陈立的手说，“陈妹妹，若虚还没完全从失去你姐的悲伤中解脱出来，你要多开导开导他，也许你的话他会听得进去。”
“嗯，你放心吧，我会帮助他的。”陈立爽快地答应。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莲花松了口气，无比信任地说道。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若虚拐走了？”陈立俏皮地笑道。
“你不会的，我相信你，你是一个一诺千金的人，绝不会趁人之危。而且我更相信若虚，我刚才已经说过，他对你姐的感情，让他不会再对其他的女人动心，只会对已有的婚姻负责。如果他是那种随便就变心的人，那你和他之间早就不是现在这样了。”莲花信心十足地说。
陈立眼神明灭不定，脸色变幻，张了张嘴似有话说，但最后还是淡淡一笑，说：“你对他看得真是太透彻了，也是完全的信任他。莲花，其实，你真的是个非常令我佩服的人。”
“没办法，我只能选择信任，他也值得我信任。”
“莲花，你是一个好人，我相信，只有你的真爱，才会真正让杜若虚从我姐的情感中走出来，他将来也一定会真正地去了解你，懂你，爱你的。莲花，我也一定会尽量帮助你劝慰他的。莲花，我相信，好人一定会一生平安，得到自己所要的幸福。”
“嗯，我也相信，好人一定会一生平安。陈妹妹，你是一个大大的好人。”莲花开心地笑道这些天已来的沉闷心情此时竟是一扫而光。
“莲花，快过了，车快开了。”远处杜若虚朝这边焦急地叫道。
“哎，来了，来了。”莲花朝陈立挥手再见，朝着客车方向跑去。
车子缓缓发动，莲花朝杜若虚挥挥手道别，再次朝着远处的陈立挥手，虽然刚才陈立的一番话让她有了短暂的开心，但车中刺鼻的汽油味传来，离愁别绪蓦地又爬上了莲花的心头。她恋恋不舍地盯着远处杜若虚那伫立不动的身影，感到有两行热热呼呼的液体顺着自己的脸颊滚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