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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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莲花匆匆扒拉几口饭菜后，就回到水里村，直接到学校给学生办理报名手续，给学生发书发笔记本，组织学生搞大扫除。直到吃中饭才回到杜长庆家，把从新阳带回的东西给了张秀英处理，这让杜长庆和张秀英都很满意，这个媳妇还有点懂事。
莲花也跟他们说起了在新阳发生的一些事情，说到陈雪的离世，令两位长辈也唏嘘不已，直叹红颜薄命，人生难料，最重要的是好好的过好每一天。
两位长辈的话也是有感而发，因为村中就在莲花离开的这几天，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料之外的噩耗：莲花以前的学生杜小溪的父亲杜源能也在前几天去世了，因为点了根蜡烛下到家里的地窖拿红薯就没再活着出来，前天已下葬。也因为这件事，村里的人们才知道地窖建在屋里十分危险，里面空气稀薄，不新鲜，如果再点蜡烛，能更快地消耗掉氧气，让人窒息而死。因此，还有少数几家在家里挖了地窖的马上把地窖填了。
杜源能虽然年龄比莲花大很多，但上学迟，到高小的时候曾和莲花是同班同学，十分憨厚，不爱说话，但对莲花却很好。
由于解放前以及解放初期，农村经济条件很差，很多人没上过学。解放后，虽然可以免费上学了，但很多人并不重视读书，一开始有的父母不让孩子上学，认为不如让孩子在家帮忙做事或带弟妹，有的孩子自己一开始也不愿意上学，后来渐渐认识到读书认识些字还是有些作用的，才临时起意去上学认几个字。因此那时的一个班上，同学们的年龄差距很大，有的十几岁了才上小学一年级。
学校里曾经有些调皮鬼想要欺负年龄较小的莲花，杜源能一声不响就帮莲花吓跑了那群人，毕竟杜源能年龄大，个子高，力气自然也比那些小孩大多了。莲花因此十分感激他。到了水里村教书，十分照顾杜小溪。
杜小溪的性格很像她父亲，不爱说话，所以大家给她起个外号叫“哑巴”，但她长相像母亲，十分清秀，学习成绩很好，深得莲花喜爱，经常利用课余时间给杜小溪开小灶（免费课外辅导），当然杜小溪也是不负众望，终于在县里参加学科竞赛中崭露头角，为莲花、为水里村、也为福满学区赢得了荣誉。
杜源能夫妇对莲花也是无比感激，经常邀莲花前去做客，或者从家里拿几棵小菜，拿几个红薯，或者炸几个糍粑给莲花送去，一来二去，在加上以前莲花和杜源能的同学关系，莲花与他们一家人就成了最好的朋友。杜源能家本来就贫困，有个瘫痪在床的老母亲，还有四个孩子，算杜小溪最大，最小的才嗷嗷待哺。现在家里的主要劳力杜源能一死，估计杜小溪的母亲二凤的生活压力会大很多。想到这里，莲花为自己没来得及为杜源能烧香送葬而深感内疚，更为二凤担心，想要赶快去跟二凤谈谈心，安慰安慰她。家娘张秀英却说她已代替莲花去凑了分子，烧了香，不必内疚，过两天等莲花忙完开学的事再去陪二凤坐坐也行。
晚上吃饭时，杜源远从石塘中学放学回来，十分惋惜地说起比他高一个年级的杜小溪因她父亲去世，今天没去学校报名，要辍学了。莲花一听就急了，杜小溪是个读书的好苗子，本来在她在县里参加小学学科竞赛后，天禾县一中就表示将来如果她成绩保持得好，她上初中可以特别录取，虽然那时大都是就近入学，但是一些好苗子还是会有特殊的照顾。可惜的是，杜小溪上初中时，正碰上□□爆发，城里的学校都乱成一团，杜小溪到县城读书的事也就不了了之，只好就近到石塘中学读书了。现在，她又碰上父亲去世，连初中最后一个学期的学业都无法完成了。莲花觉得杜小溪真的有点生不逢时啊。
“不行，绝不能让小溪连初中毕业证都拿不到，我自己就吃过没有初中毕业证的亏。我得帮帮她度过这个难关。”莲花暗暗下定决心。
吃过晚饭，莲花就急匆匆地朝杜小溪家走去。二凤没想到莲花竟然刚从外地赶回就来看她，心里十分感动，一说起家里的遭遇就是泪眼婆娑。
莲花打量着这间沉浸在黑暗中的房子，屋里十分简陋，小小的煤油灯灯光十分的微弱，一闪一闪的，似乎随便就会被风吹熄。客厅正前方靠近卧室前的地窖已被新土填满，上面摆放着简单的神台和简单的祭品。二凤带着哽咽的诉说，引得两个大点的孩子也是泪水涟涟，只有那个襁褓中的孩子安静地躺在母亲怀中睡觉。
莲花边听边安慰，最后莲花说：“听说你不让小溪去上学了？”
二凤悲伤地点点头说：“他爸走了，家里没了劳力，起码可以让她帮我带带孩子，做做家务。不然，我怎么忙得赢？这也是小溪自己的意思，小溪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也是没办法，只好对不住她了。”
杜小溪也是黯然地点头。
莲花急了：“可是，她马上就快初中毕业了，就差这个学期拿不到初中毕业证会很吃亏的。”
二凤说：“拿到初中毕业证也没用。我们再也供不起她读高中了。即便读了高中，城里的孩子还要上山下乡呢。女孩子读那么多书也没多少用，还不如早点给她找个婆家，嫁人算了。也好减轻家里的负担，嫁得好还可以帮衬帮衬弟弟妹妹。”
莲花说：“可是她还这么小，才十五岁啊。”
二凤说：“不小啦，村里跟她一样大的女孩有两个已经嫁人了。村里就只有小溪一个女孩读了初中，别的女孩都没读呢，我和他爸也算对得起她了。”
莲花说：“是呀，你们也挺不容易的。可是小溪不读完初中真的太可惜了。我那时就是因为家里穷，没读完初中，结果没拿到初中毕业证。那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有一天会当代课老师，还有机会转为民办老师。更没想到初中毕业证会有天大的作用。那次有民办转公办，我由于没有初中毕业证，差点被卡住转不了正。那些有初中毕业证的直接第一批就有了名额，而我和荷花都没初中毕业证，被排除在外，后来我因为有小溪和源远在县里参赛得了奖，才转正成功。而荷花就因为初中没毕业，又没优秀学生获奖，所以就错失了那次机会，现在还是民办老师，她直到现在还一直后悔不该当初呢。小溪读书这么好，福满公社读了初中的女生这么少。说不定将来有机会当代课老师，甚至转为公办老师哟。她这个秀秀气气的样子，我担心她干农活会吃不消啊。”
二凤摇头说：“小溪哪有你们这样的好运气呀，拿到毕业证也不知道派不派得上用场，到时还不是废纸一张。”
莲花说：“一个人的命运谁能知道呢？小溪将来能不能碰上好机会我们谁也不知道。但是你多了一手准备就多了一个机会，不然机会来了，因为以前曾经的放弃，而与这个机会擦肩而过，那就太可惜了。”
杜小溪看着莲花，眼睛亮了一下，很快又暗淡下去了。良久，她才闷闷地说：“杜老师，我认命了，还是在家帮阿妈的忙吧。”
莲花严肃了，说：“小溪，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但是你想想，如果你有一天，能够比现在过的好，你肯定能够更好的帮你的阿妈和弟妹。家里的事情你不要操心，我放了学有空就来帮你阿妈带带孩子，做做事。”
说着，莲花拿出一个小红包（用张红纸包着）递到二凤手中，“这点小意思，给孩子们买些好吃的、添几件衣服吧。”
二凤和杜小溪都是头摇得想拨浪鼓：“这怎么行，太为难你了。你也是刚成亲，没置办什么东西，一个家要添置的东西很多啊。还要准备将来生小孩呢。”
莲花急道：“那些都不是最要紧的事，添置东西我可以慢慢来。二凤，你要多为小溪着想，我也就是在她将要毕业的关键时刻才会尽力帮忙，其它的小事你们求我，我也不一定出手帮，帮忙也要帮在点子上。这点钱就算是我对你们的一点心意。”
接着，莲花又从身上的皮包里拿出一些学习用具给杜小溪：“这些纸、笔和记录本，都是我用剩的，你拿去些作业，做记录。如果不够用，到时再找我，我那里还有。”
二凤也被莲花的诚挚所感动，她咬咬牙，终于点头说：“好吧，有你帮忙，我拼了，最多就再苦几个月。”
莲花这才松了口气，她还真怕二凤死脑筋，毕竟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十分严重，很多人思想狭隘，都认为女儿是赔钱货，花钱花时间让女孩读那么多书不值得。
杜小溪，包括她妹妹杜小河都是用感激的目光看着莲花。特别是杜小溪，其实她心中也是无比渴望读完初中的，甚至幻想着将来能读高中、大学，像杜若虚那样成为村里的奇迹，可惜家境遭此变故，她也是理解母亲的难处，只能自己提出来辍学，好让阿妈减轻负担。现在，莲花及时出现，帮助她，简直就是为她雪中送炭，她怎能不感动？杜小溪走到莲花跟前双膝跪下，满眼含着激动的泪花说：“杜老师，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好好读书，将来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莲花忙不迭地把她扶起来说：“嗨，小事一桩，说不上什么恩德不恩德的，你快起来。我只要你好好读书就行，再苦再累，你只要坚持这几个月就过去了。”
杜小溪郑重地点头，暗下决心，今后一定好好报答杜老师。
第二天，杜小溪和杜源远一起结伴去石塘中学报名读书了，这让她的几位老师也是心中大喜，她现在的班主任老师也表示要尽量帮助杜小溪，请杜小溪在她家吃了餐中饭，还送了一些学习用具给杜小溪，令杜小溪十分感动，心想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第二天清早，莲花匆匆扒拉几口饭菜后，就回到水里村，直接到学校给学生办理报名手续，给学生发书发笔记本，组织学生搞大扫除。直到吃中饭才回到杜长庆家，把从新阳带回的东西给了张秀英处理，这让杜长庆和张秀英都很满意，这个媳妇还有点懂事。
莲花也跟他们说起了在新阳发生的一些事情，说到陈雪的离世，令两位长辈也唏嘘不已，直叹红颜薄命，人生难料，最重要的是好好的过好每一天。
两位长辈的话也是有感而发，因为村中就在莲花离开的这几天，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料之外的噩耗：莲花以前的学生杜小溪的父亲杜源能也在前几天去世了，因为点了根蜡烛下到家里的地窖拿红薯就没再活着出来，前天已下葬。也因为这件事，村里的人们才知道地窖建在屋里十分危险，里面空气稀薄，不新鲜，如果再点蜡烛，能更快地消耗掉氧气，让人窒息而死。因此，还有少数几家在家里挖了地窖的马上把地窖填了。
杜源能虽然年龄比莲花大很多，但上学迟，到高小的时候曾和莲花是同班同学，十分憨厚，不爱说话，但对莲花却很好。
由于解放前以及解放初期，农村经济条件很差，很多人没上过学。解放后，虽然可以免费上学了，但很多人并不重视读书，一开始有的父母不让孩子上学，认为不如让孩子在家帮忙做事或带弟妹，有的孩子自己一开始也不愿意上学，后来渐渐认识到读书认识些字还是有些作用的，才临时起意去上学认几个字。因此那时的一个班上，同学们的年龄差距很大，有的十几岁了才上小学一年级。
学校里曾经有些调皮鬼想要欺负年龄较小的莲花，杜源能一声不响就帮莲花吓跑了那群人，毕竟杜源能年龄大，个子高，力气自然也比那些小孩大多了。莲花因此十分感激他。到了水里村教书，十分照顾杜小溪。
杜小溪的性格很像她父亲，不爱说话，所以大家给她起个外号叫“哑巴”，但她长相像母亲，十分清秀，学习成绩很好，深得莲花喜爱，经常利用课余时间给杜小溪开小灶（免费课外辅导），当然杜小溪也是不负众望，终于在县里参加学科竞赛中崭露头角，为莲花、为水里村、也为福满学区赢得了荣誉。
杜源能夫妇对莲花也是无比感激，经常邀莲花前去做客，或者从家里拿几棵小菜，拿几个红薯，或者炸几个糍粑给莲花送去，一来二去，在加上以前莲花和杜源能的同学关系，莲花与他们一家人就成了最好的朋友。杜源能家本来就贫困，有个瘫痪在床的老母亲，还有四个孩子，算杜小溪最大，最小的才嗷嗷待哺。现在家里的主要劳力杜源能一死，估计杜小溪的母亲二凤的生活压力会大很多。想到这里，莲花为自己没来得及为杜源能烧香送葬而深感内疚，更为二凤担心，想要赶快去跟二凤谈谈心，安慰安慰她。家娘张秀英却说她已代替莲花去凑了分子，烧了香，不必内疚，过两天等莲花忙完开学的事再去陪二凤坐坐也行。
晚上吃饭时，杜源远从石塘中学放学回来，十分惋惜地说起比他高一个年级的杜小溪因她父亲去世，今天没去学校报名，要辍学了。莲花一听就急了，杜小溪是个读书的好苗子，本来在她在县里参加小学学科竞赛后，天禾县一中就表示将来如果她成绩保持得好，她上初中可以特别录取，虽然那时大都是就近入学，但是一些好苗子还是会有特殊的照顾。可惜的是，杜小溪上初中时，正碰上□□爆发，城里的学校都乱成一团，杜小溪到县城读书的事也就不了了之，只好就近到石塘中学读书了。现在，她又碰上父亲去世，连初中最后一个学期的学业都无法完成了。莲花觉得杜小溪真的有点生不逢时啊。
“不行，绝不能让小溪连初中毕业证都拿不到，我自己就吃过没有初中毕业证的亏。我得帮帮她度过这个难关。”莲花暗暗下定决心。
吃过晚饭，莲花就急匆匆地朝杜小溪家走去。二凤没想到莲花竟然刚从外地赶回就来看她，心里十分感动，一说起家里的遭遇就是泪眼婆娑。
莲花打量着这间沉浸在黑暗中的房子，屋里十分简陋，小小的煤油灯灯光十分的微弱，一闪一闪的，似乎随便就会被风吹熄。客厅正前方靠近卧室前的地窖已被新土填满，上面摆放着简单的神台和简单的祭品。二凤带着哽咽的诉说，引得两个大点的孩子也是泪水涟涟，只有那个襁褓中的孩子安静地躺在母亲怀中睡觉。
莲花边听边安慰，最后莲花说：“听说你不让小溪去上学了？”
二凤悲伤地点点头说：“他爸走了，家里没了劳力，起码可以让她帮我带带孩子，做做家务。不然，我怎么忙得赢？这也是小溪自己的意思，小溪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也是没办法，只好对不住她了。”
杜小溪也是黯然地点头。
莲花急了：“可是，她马上就快初中毕业了，就差这个学期拿不到初中毕业证会很吃亏的。”
二凤说：“拿到初中毕业证也没用。我们再也供不起她读高中了。即便读了高中，城里的孩子还要上山下乡呢。女孩子读那么多书也没多少用，还不如早点给她找个婆家，嫁人算了。也好减轻家里的负担，嫁得好还可以帮衬帮衬弟弟妹妹。”
莲花说：“可是她还这么小，才十五岁啊。”
二凤说：“不小啦，村里跟她一样大的女孩有两个已经嫁人了。村里就只有小溪一个女孩读了初中，别的女孩都没读呢，我和他爸也算对得起她了。”
莲花说：“是呀，你们也挺不容易的。可是小溪不读完初中真的太可惜了。我那时就是因为家里穷，没读完初中，结果没拿到初中毕业证。那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有一天会当代课老师，还有机会转为民办老师。更没想到初中毕业证会有天大的作用。那次有民办转公办，我由于没有初中毕业证，差点被卡住转不了正。那些有初中毕业证的直接第一批就有了名额，而我和荷花都没初中毕业证，被排除在外，后来我因为有小溪和源远在县里参赛得了奖，才转正成功。而荷花就因为初中没毕业，又没优秀学生获奖，所以就错失了那次机会，现在还是民办老师，她直到现在还一直后悔不该当初呢。小溪读书这么好，福满公社读了初中的女生这么少。说不定将来有机会当代课老师，甚至转为公办老师哟。她这个秀秀气气的样子，我担心她干农活会吃不消啊。”
二凤摇头说：“小溪哪有你们这样的好运气呀，拿到毕业证也不知道派不派得上用场，到时还不是废纸一张。”
莲花说：“一个人的命运谁能知道呢？小溪将来能不能碰上好机会我们谁也不知道。但是你多了一手准备就多了一个机会，不然机会来了，因为以前曾经的放弃，而与这个机会擦肩而过，那就太可惜了。”
杜小溪看着莲花，眼睛亮了一下，很快又暗淡下去了。良久，她才闷闷地说：“杜老师，我认命了，还是在家帮阿妈的忙吧。”
莲花严肃了，说：“小溪，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但是你想想，如果你有一天，能够比现在过的好，你肯定能够更好的帮你的阿妈和弟妹。家里的事情你不要操心，我放了学有空就来帮你阿妈带带孩子，做做事。”
说着，莲花拿出一个小红包（用张红纸包着）递到二凤手中，“这点小意思，给孩子们买些好吃的、添几件衣服吧。”
二凤和杜小溪都是头摇得想拨浪鼓：“这怎么行，太为难你了。你也是刚成亲，没置办什么东西，一个家要添置的东西很多啊。还要准备将来生小孩呢。”
莲花急道：“那些都不是最要紧的事，添置东西我可以慢慢来。二凤，你要多为小溪着想，我也就是在她将要毕业的关键时刻才会尽力帮忙，其它的小事你们求我，我也不一定出手帮，帮忙也要帮在点子上。这点钱就算是我对你们的一点心意。”
接着，莲花又从身上的皮包里拿出一些学习用具给杜小溪：“这些纸、笔和记录本，都是我用剩的，你拿去些作业，做记录。如果不够用，到时再找我，我那里还有。”
二凤也被莲花的诚挚所感动，她咬咬牙，终于点头说：“好吧，有你帮忙，我拼了，最多就再苦几个月。”
莲花这才松了口气，她还真怕二凤死脑筋，毕竟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十分严重，很多人思想狭隘，都认为女儿是赔钱货，花钱花时间让女孩读那么多书不值得。
杜小溪，包括她妹妹杜小河都是用感激的目光看着莲花。特别是杜小溪，其实她心中也是无比渴望读完初中的，甚至幻想着将来能读高中、大学，像杜若虚那样成为村里的奇迹，可惜家境遭此变故，她也是理解母亲的难处，只能自己提出来辍学，好让阿妈减轻负担。现在，莲花及时出现，帮助她，简直就是为她雪中送炭，她怎能不感动？杜小溪走到莲花跟前双膝跪下，满眼含着激动的泪花说：“杜老师，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好好读书，将来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莲花忙不迭地把她扶起来说：“嗨，小事一桩，说不上什么恩德不恩德的，你快起来。我只要你好好读书就行，再苦再累，你只要坚持这几个月就过去了。”
杜小溪郑重地点头，暗下决心，今后一定好好报答杜老师。
第二天，杜小溪和杜源远一起结伴去石塘中学报名读书了，这让她的几位老师也是心中大喜，她现在的班主任老师也表示要尽量帮助杜小溪，请杜小溪在她家吃了餐中饭，还送了一些学习用具给杜小溪，令杜小溪十分感动，心想世上还是好人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