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春暖花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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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段时间，时序已到了最美的人间四月天了，也就是农历的阳春三月了。
清明节时节雨纷纷，那天，杜若虚在蒙蒙细雨中打着雨伞，悄悄来到新阳县城边的西山上，祭奠陈雪。
现在国家提倡扫除旧风俗，破除迷信，所以扫墓的人不多，偶尔有来扫墓的也是不加声张的小规模家庭式扫墓，而不是解放前那种轰轰烈烈的大规模的宗族式扫墓活动。
看到陈雪墓周围当初自己和莲花一起插下的迎春花大多已经成活，虽然当初扦插时已经疏理去了一些枝叶和花蕾，而且现在也已过了迎春花的盛花期，但还是有些坚强的花朵还在绽放，它们像一张张张开的小嘴对着杜若虚撒娇说：“你怎么才来看我啊？”
杜若虚觉得这些花语代表了陈雪在天之灵的心声，不仅有些羞愧，喃喃地说道：“小雪，对不住了，由于最近工作忙，没常来看你，你千万别生气啊。这些迎春花都长得很好，是你生前最喜欢的。有它们给你作伴，陪你听清风轻吟，赏细雨低唱，我也就放心多了。”
“最近我有点忙，你妹妹和妹夫找到了一批针对罗明叔侄的材料，准备将他们拉下马，要我整理，写材料揭发他们。我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但我很犹豫，毕竟你和他曾经夫妻一场，不知你可否有什么意见？如果你同意，就让这些纸钱笑一笑，如果你反对，你就直接熄了吧。”杜若虚点燃了手中那沓纸钱，刚开始，纸钱上的火苗似乎奄奄一息，命在旦夕。突然，一阵风吹来，纸钱呼呼地燃烧起来，火苗迅速蹿高，随着风儿轻轻地摇曳，就像在欢笑一样，有些黑的、灰的纸灰被风吹得如同黑色和灰色的蝴蝶在空中欢快地翩翩起舞。
“啊，你真的笑了？你同意了？”杜若虚看着轻盈地盘旋飞舞的纸钱灰，有点呆了，难道陈雪也同意这么做？
本来杜若虚是不信这一套的，这样做，只不过是想为自己找些开脱的理由罢了，一切让死去的陈雪来决定吧，就好像有的人打不定主意，就用抛硬币的方法来做决定是一样的道理。
“天意啊！你看，连我姐也支持我们呢！哈哈哈哈——”陈立的狂笑声突然在一旁响起。她太兴奋了，今天来得太巧了。不迟不早，刚好看到这幕场景。早知道杜若虚那家伙不情不愿的，要他帮忙对付罗家叔侄，却好像要他冒天下之大不韪似的，整天愁眉苦脸的。现在天意如此，最重要的是他最听姐姐的话，何况是姐姐的在天之灵显示，他能拒绝吗？想到这里，陈立不狂笑都不行了。
“小立，你，你怎么来了？”杜若虚嘴里问着，心里却暗骂狂笑不止的陈立“神经病”。
“我早来了，今天是清明节，我来给姐姐扫墓，不行啊？”
“你们不是前些时候刚刚来扫过墓了吗？”杜若虚听学校跟陈家有亲戚关系的李老师的妻子说，前段时间她们和罗明以及陈刚一家人给陈雪提前扫了墓，因为当地有个习俗就是新坟必须提前扫墓，而且大约要提前一个多月。所以，杜若虚就放心大胆的来了，不必担心在这里碰到罗明，弄得双方僵持不下。没想到竟然碰上了陈立。
“扫过墓就不能来了吗？我来看看我姐，不行啊？”
“呃，行，当然行。”妹妹来看姐姐，是天经地义的啊，何况她们一直是姐妹情深呢。
“我早就猜到这些花一定是你种的，果不其然。看来你是有点良心的，我姐没看错你。只不过，那天罗明看到这些花，就疑心是你捣鬼，想要挖掉这些花，幸好我机灵，说是我种的，因为我姐最喜欢迎春花。这些花才保留了下来。”
“啊？罗明那混蛋竟然想挖掉这些花？他要真敢这么做，看我不宰了他！”杜若虚没想到这些无辜的迎春花也差点遭遇不幸，心中愤愤然。
“对，罗明就是个大坏蛋，我们必须赶快整垮他，不然，只要你做任何跟我姐有点关联的事，他都会想方设法搞破坏。如果他哪天知道了这些花真正的来历，我怕连我也保不了这些花。”
“可是……这是把他往死里整啊，虽说我恨他，可是……这样做也太狠了吧，毕竟人命关天啊。”
“你看你就是太心软，难怪你成不了大气候，反而被别人害，活活把自己的大好前程拱手送给了罗明那狼心狗肺的家伙！你看别人罗明，多有眼水啊，多会把握时代的脉搏啊，多会紧跟时代的潮流啊！你也该向他学学……”陈立对杜若虚真是又同情又恨铁不成钢。
“呃，你明明恨他那种人，还偏偏要学他那样耍手段，这……”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一种最高明的手段！我们就要他后悔死，谁叫他害人又害己！”陈立义正词严地说。
“唉，我实在是讨厌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只想远离，离得越远越好。”
“你想打退堂鼓？不行，都弄到这个份上了，我们绝对不能半途而废俗话说，送佛送到西，帮忙帮到底。看在刚才我姐在天之灵也赞同的份上，你一定要帮她实现心愿。你知道，我姐她恨罗明。”
“可是~罗大为解放前真的叛变过吗？”
“这个~既然有人揭发，那就是真的……反正这证据是别的帮派组织审查出来的，不是我们整出来的。我们只不过是趁机利用一下现成的证据而已。不管怎样，我求你，你只要帮我们这次就好，你的笔杆子没人不信。这次扳倒罗家叔侄后，我们以后一定不再麻烦你做这些事了。”
“唉~假作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雾里看花……”
“你是真糊涂呢？还是假糊涂？需要看得清的你看不清，不需要看得清的你偏偏清楚得很。你呀，就是个大怪物。”陈立无奈地看了看杜若虚，突然跺跺脚，发狠说，“哎！我说，你究竟愿不愿帮我啊。哼！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赌气嫁给那个肖福清癞子吗？”
“呃……算了，为了你和你姐的心愿，我只好勉为其难了。不过我声明，我只负责撰写他们在经济上犯过错的那个部分，其它的由你们去润色。我写的基本大纲定好了，其它小部分对于你来说，只是小菜一碟，随便可以搞定。其实如果事成，只不过便宜了你家那个肖福清，他才是这次的大赢家啊。希望他今后不要恩将仇报才好。”
杜若虚很尴尬，也很内疚，总觉得自己无以报答，毕竟自己也对不起陈立，辜负了她对自己的一片真心，只给她留下了无限的怨念，从最近一段时间的观察来看，杜若虚甚至觉得她因此而有点心理变态。
想到刚才自己暗骂狂笑的陈立“神经病”，杜若虚就不由心中一紧，想起最近同事们暗地里对陈立的议论，特别是那天在办公室外面偷听到刘飞雨说，陈立现在越来越神经了，大概是她姐的离世，还有杜若虚的无情造成的，也有可能还跟肖福清那个癞子头有些关系，杜若虚就心里发虚，该不会真是自己害她成这个样子的吧？现在她一再请求自己帮忙帮到底，自己能帮她的也仅限于此了，实在不忍心拒绝。
杜若虚暗地里想，如果自己不答应帮她，她执念那么深，会不会因此而真的疯颠呢？杜若虚不敢再想下去，只好答应了陈立的请求。
陈立听了大喜，拍着丰满的胸脯信心满满地说，“放心，只要我在，绝对不会让肖福清对付你。”
“但愿如此吧。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杜若虚望了望那些还长得稀稀疏疏的迎春花藤深情地说，“我现在最大的希望是这些花将来能够长得繁密茂盛，围成一圈密密麻麻的篱笆墙，守护着你姐，让你姐的坟墓成为这座山上最美的坟墓，让以后经过这里的人们都知道，这里曾经长眠着一位世间最美的女子。”
“唉，哥，你确实是对我姐情深意重。可是，她毕竟已经不在人世了，你怎么不想想你对站在你眼前还活着的妹妹不闻不问是不是太残忍了吗？”
“我，我怎么残忍了？我不打你，不骂你……”
“你整天躲着我，对我不理不睬，从来没正眼看过我，这不是残忍是什么？”
“……”杜若虚不敢作答。
“你正眼看看我，看看我有什么变化？”陈立把头伸到杜若虚的眼前逼视杜若虚。
“没变啊！”杜若虚飞快扫视她一眼，连连后退，生怕陈立扑到他身上来。
“没变？我就知道你没正眼看过我。你看，我的头发是不是变长了？我是不是变温柔了？”
“额，好像是长了那么一点点。”杜若虚细看之下，终于发现了陈立确有变化。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准备留长发吗？”
“不知道。”杜若虚老老实实地回答。
“傻瓜，人家是为你才要留长发的。”
杜若虚吓了一大跳，老半天皱着眉头说：“别胡说……你变淑女也好，变泼妇也行，你爱怎么变就怎么变，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别什么事都扯上我！”
“杜二三，你、你怎么对我说话就这么粗鲁不堪，毫不留情，你平常的优雅得体到哪儿去了？亏我还是为你才准备要长发齐腰的！”
“见鬼了，谁要你长发齐腰了？你是不是做梦太多，成神经病了？”
“是莲花说的，莲花说得对，你最喜欢长发飘飘的女孩。”
“陈立，你这样就不对了。你不是说要和莲花做好朋友吗？你不能挖好朋友的墙角吧！”
“她心那么好，我是要和她做好朋友啊，所以我不会拆散你们的婚姻啊。可是我嫉妒她了，我后悔了。在我心如死灰，赌气跟肖福清结婚那天起，我就后悔了。本来我想找个恶心的人嫁了，恶心死你，却不料想让自己恶心得差点死去，你却没事人一般。我有一阵子想我真的看错了，你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根本不会怜惜我。”
“既然这样，你何必还要做种无所谓的长发及腰，赶快收手吧。”杜若虚心中为陈立痛楚，却不得不装出一副冷硬心肠。
“我说了我只是有一阵子这么想。后来我觉得你是为了不伤害我才这样不搭理我的。我想我还是有机会跟你在一起的，至少我每年能见到你的时间比莲花还要多，我比你更有机会真正得到你的心。你喜欢我姐那种类型，莲花不是，她只是你的妻子而已！那时，我就想我必须改变了，向你喜欢的方向改变，首先我就要为你而长发齐腰，裙裾飘飘。”
“你、你真是疯了。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改变，你就是你，你永远也不能成为小雪，也不会成为莲花。我郑重警告你，你如果还在乎我们的友情，你就不要对我再心存任何幻想，不然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杜若虚严肃地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说出这样冷酷无情的话？”陈立并没被他的话吓住。
“因为我是个讲道德，负责人的男人！只要莲花不负我，我绝不会负她。”
“可是她并不是你的最爱！她值得你对她那样忠贞不屈吗？”
“那又如何？她才是我妻子！不管我心中是不是真爱她，我必须对她负责任。告诉你吧，我外公就是个花心公子负心汉，他害得我外婆、我母亲都受尽了苦头。我外公对我最好，可是我还是鄙视他的所作所为，我不希望我身边的女人再蹈我外婆、我母亲那样的覆辙。”
杜若虚说完这些话，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
“可是我就喜欢你这种负责任，不滥情的男人。莲花有福气，我嫉妒她，羡慕她，。别急着下结论，说不定过段时间，你会真的爱上我呢！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拆散你们的家庭！我只要你爱我！”陈立在后面大声说，根本不在意杜若虚的态度。
听到这句话，杜若虚那坚定的步伐突然趔趄，他被陈立的执着给吓到了！
又过了段时间，时序已到了最美的人间四月天了，也就是农历的阳春三月了。
清明节时节雨纷纷，那天，杜若虚在蒙蒙细雨中打着雨伞，悄悄来到新阳县城边的西山上，祭奠陈雪。
现在国家提倡扫除旧风俗，破除迷信，所以扫墓的人不多，偶尔有来扫墓的也是不加声张的小规模家庭式扫墓，而不是解放前那种轰轰烈烈的大规模的宗族式扫墓活动。
看到陈雪墓周围当初自己和莲花一起插下的迎春花大多已经成活，虽然当初扦插时已经疏理去了一些枝叶和花蕾，而且现在也已过了迎春花的盛花期，但还是有些坚强的花朵还在绽放，它们像一张张张开的小嘴对着杜若虚撒娇说：“你怎么才来看我啊？”
杜若虚觉得这些花语代表了陈雪在天之灵的心声，不仅有些羞愧，喃喃地说道：“小雪，对不住了，由于最近工作忙，没常来看你，你千万别生气啊。这些迎春花都长得很好，是你生前最喜欢的。有它们给你作伴，陪你听清风轻吟，赏细雨低唱，我也就放心多了。”
“最近我有点忙，你妹妹和妹夫找到了一批针对罗明叔侄的材料，准备将他们拉下马，要我整理，写材料揭发他们。我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但我很犹豫，毕竟你和他曾经夫妻一场，不知你可否有什么意见？如果你同意，就让这些纸钱笑一笑，如果你反对，你就直接熄了吧。”杜若虚点燃了手中那沓纸钱，刚开始，纸钱上的火苗似乎奄奄一息，命在旦夕。突然，一阵风吹来，纸钱呼呼地燃烧起来，火苗迅速蹿高，随着风儿轻轻地摇曳，就像在欢笑一样，有些黑的、灰的纸灰被风吹得如同黑色和灰色的蝴蝶在空中欢快地翩翩起舞。
“啊，你真的笑了？你同意了？”杜若虚看着轻盈地盘旋飞舞的纸钱灰，有点呆了，难道陈雪也同意这么做？
本来杜若虚是不信这一套的，这样做，只不过是想为自己找些开脱的理由罢了，一切让死去的陈雪来决定吧，就好像有的人打不定主意，就用抛硬币的方法来做决定是一样的道理。
“天意啊！你看，连我姐也支持我们呢！哈哈哈哈——”陈立的狂笑声突然在一旁响起。她太兴奋了，今天来得太巧了。不迟不早，刚好看到这幕场景。早知道杜若虚那家伙不情不愿的，要他帮忙对付罗家叔侄，却好像要他冒天下之大不韪似的，整天愁眉苦脸的。现在天意如此，最重要的是他最听姐姐的话，何况是姐姐的在天之灵显示，他能拒绝吗？想到这里，陈立不狂笑都不行了。
“小立，你，你怎么来了？”杜若虚嘴里问着，心里却暗骂狂笑不止的陈立“神经病”。
“我早来了，今天是清明节，我来给姐姐扫墓，不行啊？”
“你们不是前些时候刚刚来扫过墓了吗？”杜若虚听学校跟陈家有亲戚关系的李老师的妻子说，前段时间她们和罗明以及陈刚一家人给陈雪提前扫了墓，因为当地有个习俗就是新坟必须提前扫墓，而且大约要提前一个多月。所以，杜若虚就放心大胆的来了，不必担心在这里碰到罗明，弄得双方僵持不下。没想到竟然碰上了陈立。
“扫过墓就不能来了吗？我来看看我姐，不行啊？”
“呃，行，当然行。”妹妹来看姐姐，是天经地义的啊，何况她们一直是姐妹情深呢。
“我早就猜到这些花一定是你种的，果不其然。看来你是有点良心的，我姐没看错你。只不过，那天罗明看到这些花，就疑心是你捣鬼，想要挖掉这些花，幸好我机灵，说是我种的，因为我姐最喜欢迎春花。这些花才保留了下来。”
“啊？罗明那混蛋竟然想挖掉这些花？他要真敢这么做，看我不宰了他！”杜若虚没想到这些无辜的迎春花也差点遭遇不幸，心中愤愤然。
“对，罗明就是个大坏蛋，我们必须赶快整垮他，不然，只要你做任何跟我姐有点关联的事，他都会想方设法搞破坏。如果他哪天知道了这些花真正的来历，我怕连我也保不了这些花。”
“可是……这是把他往死里整啊，虽说我恨他，可是……这样做也太狠了吧，毕竟人命关天啊。”
“你看你就是太心软，难怪你成不了大气候，反而被别人害，活活把自己的大好前程拱手送给了罗明那狼心狗肺的家伙！你看别人罗明，多有眼水啊，多会把握时代的脉搏啊，多会紧跟时代的潮流啊！你也该向他学学……”陈立对杜若虚真是又同情又恨铁不成钢。
“呃，你明明恨他那种人，还偏偏要学他那样耍手段，这……”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一种最高明的手段！我们就要他后悔死，谁叫他害人又害己！”陈立义正词严地说。
“唉，我实在是讨厌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只想远离，离得越远越好。”
“你想打退堂鼓？不行，都弄到这个份上了，我们绝对不能半途而废俗话说，送佛送到西，帮忙帮到底。看在刚才我姐在天之灵也赞同的份上，你一定要帮她实现心愿。你知道，我姐她恨罗明。”
“可是~罗大为解放前真的叛变过吗？”
“这个~既然有人揭发，那就是真的……反正这证据是别的帮派组织审查出来的，不是我们整出来的。我们只不过是趁机利用一下现成的证据而已。不管怎样，我求你，你只要帮我们这次就好，你的笔杆子没人不信。这次扳倒罗家叔侄后，我们以后一定不再麻烦你做这些事了。”
“唉~假作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雾里看花……”
“你是真糊涂呢？还是假糊涂？需要看得清的你看不清，不需要看得清的你偏偏清楚得很。你呀，就是个大怪物。”陈立无奈地看了看杜若虚，突然跺跺脚，发狠说，“哎！我说，你究竟愿不愿帮我啊。哼！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赌气嫁给那个肖福清癞子吗？”
“呃……算了，为了你和你姐的心愿，我只好勉为其难了。不过我声明，我只负责撰写他们在经济上犯过错的那个部分，其它的由你们去润色。我写的基本大纲定好了，其它小部分对于你来说，只是小菜一碟，随便可以搞定。其实如果事成，只不过便宜了你家那个肖福清，他才是这次的大赢家啊。希望他今后不要恩将仇报才好。”
杜若虚很尴尬，也很内疚，总觉得自己无以报答，毕竟自己也对不起陈立，辜负了她对自己的一片真心，只给她留下了无限的怨念，从最近一段时间的观察来看，杜若虚甚至觉得她因此而有点心理变态。
想到刚才自己暗骂狂笑的陈立“神经病”，杜若虚就不由心中一紧，想起最近同事们暗地里对陈立的议论，特别是那天在办公室外面偷听到刘飞雨说，陈立现在越来越神经了，大概是她姐的离世，还有杜若虚的无情造成的，也有可能还跟肖福清那个癞子头有些关系，杜若虚就心里发虚，该不会真是自己害她成这个样子的吧？现在她一再请求自己帮忙帮到底，自己能帮她的也仅限于此了，实在不忍心拒绝。
杜若虚暗地里想，如果自己不答应帮她，她执念那么深，会不会因此而真的疯颠呢？杜若虚不敢再想下去，只好答应了陈立的请求。
陈立听了大喜，拍着丰满的胸脯信心满满地说，“放心，只要我在，绝对不会让肖福清对付你。”
“但愿如此吧。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杜若虚望了望那些还长得稀稀疏疏的迎春花藤深情地说，“我现在最大的希望是这些花将来能够长得繁密茂盛，围成一圈密密麻麻的篱笆墙，守护着你姐，让你姐的坟墓成为这座山上最美的坟墓，让以后经过这里的人们都知道，这里曾经长眠着一位世间最美的女子。”
“唉，哥，你确实是对我姐情深意重。可是，她毕竟已经不在人世了，你怎么不想想你对站在你眼前还活着的妹妹不闻不问是不是太残忍了吗？”
“我，我怎么残忍了？我不打你，不骂你……”
“你整天躲着我，对我不理不睬，从来没正眼看过我，这不是残忍是什么？”
“……”杜若虚不敢作答。
“你正眼看看我，看看我有什么变化？”陈立把头伸到杜若虚的眼前逼视杜若虚。
“没变啊！”杜若虚飞快扫视她一眼，连连后退，生怕陈立扑到他身上来。
“没变？我就知道你没正眼看过我。你看，我的头发是不是变长了？我是不是变温柔了？”
“额，好像是长了那么一点点。”杜若虚细看之下，终于发现了陈立确有变化。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准备留长发吗？”
“不知道。”杜若虚老老实实地回答。
“傻瓜，人家是为你才要留长发的。”
杜若虚吓了一大跳，老半天皱着眉头说：“别胡说……你变淑女也好，变泼妇也行，你爱怎么变就怎么变，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别什么事都扯上我！”
“杜二三，你、你怎么对我说话就这么粗鲁不堪，毫不留情，你平常的优雅得体到哪儿去了？亏我还是为你才准备要长发齐腰的！”
“见鬼了，谁要你长发齐腰了？你是不是做梦太多，成神经病了？”
“是莲花说的，莲花说得对，你最喜欢长发飘飘的女孩。”
“陈立，你这样就不对了。你不是说要和莲花做好朋友吗？你不能挖好朋友的墙角吧！”
“她心那么好，我是要和她做好朋友啊，所以我不会拆散你们的婚姻啊。可是我嫉妒她了，我后悔了。在我心如死灰，赌气跟肖福清结婚那天起，我就后悔了。本来我想找个恶心的人嫁了，恶心死你，却不料想让自己恶心得差点死去，你却没事人一般。我有一阵子想我真的看错了，你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根本不会怜惜我。”
“既然这样，你何必还要做种无所谓的长发及腰，赶快收手吧。”杜若虚心中为陈立痛楚，却不得不装出一副冷硬心肠。
“我说了我只是有一阵子这么想。后来我觉得你是为了不伤害我才这样不搭理我的。我想我还是有机会跟你在一起的，至少我每年能见到你的时间比莲花还要多，我比你更有机会真正得到你的心。你喜欢我姐那种类型，莲花不是，她只是你的妻子而已！那时，我就想我必须改变了，向你喜欢的方向改变，首先我就要为你而长发齐腰，裙裾飘飘。”
“你、你真是疯了。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改变，你就是你，你永远也不能成为小雪，也不会成为莲花。我郑重警告你，你如果还在乎我们的友情，你就不要对我再心存任何幻想，不然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杜若虚严肃地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说出这样冷酷无情的话？”陈立并没被他的话吓住。
“因为我是个讲道德，负责人的男人！只要莲花不负我，我绝不会负她。”
“可是她并不是你的最爱！她值得你对她那样忠贞不屈吗？”
“那又如何？她才是我妻子！不管我心中是不是真爱她，我必须对她负责任。告诉你吧，我外公就是个花心公子负心汉，他害得我外婆、我母亲都受尽了苦头。我外公对我最好，可是我还是鄙视他的所作所为，我不希望我身边的女人再蹈我外婆、我母亲那样的覆辙。”
杜若虚说完这些话，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
“可是我就喜欢你这种负责任，不滥情的男人。莲花有福气，我嫉妒她，羡慕她，。别急着下结论，说不定过段时间，你会真的爱上我呢！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拆散你们的家庭！我只要你爱我！”陈立在后面大声说，根本不在意杜若虚的态度。
听到这句话，杜若虚那坚定的步伐突然趔趄，他被陈立的执着给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