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這層樓歪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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罕默察安排好聖女諸人轉道往樹母方向而去。
罕默察體格本就比一般成年人矮上些許，如今站在樹母面前更是猶如沙塵般。樹母凸出的根部有一洞穴，裡面，便是阿瓊所在。
彎身進入，火焰倏然燃起，照亮黑暗。走了一刻間便到了一處空地一張不小的玄鐵牢籠，裡面擺著一張藤製的美人塌，榻上一人橫臥。
阿瓊猛然睜眼，一雙如刀如劍的眼刺得罕默察心臟狂跳，額冒冷汗，“姑……姑娘……”
“放我出去。”
“這……”
“我現在心中怒火翻騰，樹母又如何，終有大限一刻。”
到時，哪怕世事翻遷她也會滅了碧華鳥！罕默察腦中浮出這麼一個念頭，心下森然，他或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可若是此時不將眼前之人囚禁，屆時也會……
罕默察心下兩難。
阿瓊看出老者心中顧慮便道：“只要你能放了我，我答應不傷害碧華一族。且——我會保護祂。”
這個‘祂’顯然擊中老者之心。
“好。另，聖女已到，老朽希望姑娘能交出神物。”
“可以。但魔神也要神物……，你說——我該怎麼做呢。”
“想必姑娘心中已有計較。”罕默察謙恭道。
“這是自然。”
***
一刻鐘後，阿瓊後悔了。
明媚陽光下，茵茵草地上，猶如家族郊遊般的景象深深地刺痛了阿瓊的眼睛。小小的碧華鳥幻化作半鳥人的形態嬉戲玩樂。魔神一家人也參與其中而且不亦樂乎。
先前罕默察留下一句，‘最近人手有些不夠，希望姑娘幫幫忙’之後就離去了。
照顧孩子……
難道五年前照顧九芕還不夠？她難道從此要踏上保姆命了嗎？她死都不要！
轉身正要走突然被撞得一個踉蹌，穩住身子後看過去，一隻小鳥人倒在地上，白色的小小花朵灑了一地，阿瓊彎腰伸手要將人扶起。
陰影突然罩頭，屁股著地的曉臨抬頭一看。因為背光、身高等一系列的原因，在看到阿瓊的那一刻，曉臨本就不大的小心肝頓時一緊，‘哇’一聲就哭了出來。
乍起的哭聲讓不遠處的眾人都停頓下來，然後聚集過來。
白青反應最快，立刻將曉臨抱起，輕聲哄。
“啊！不吉者！”其中一個小鳥人看到阿瓊驚訝，嘴巴張得老大。
其他小鳥也嚇了一跳，伴隨著驚叫立刻跳出阿瓊為圓心兩米的範圍。
剩餘的幾位看著阿瓊緩緩將伸出的手握緊，收回，起身，一雙本就鋒利的眼如今森然地看著一群小鳥人，嘴角忽然‘呵呵’笑了一聲，然後猶如猛虎出閘般沖向小鳥人，後者自然下意識四散逃竄，並且是伴隨著淒厲的哭聲……
這種場面也不知有多少年沒在碧華禁地上演過了!
日落西山，阿瓊一把抓住一隻沒有成功起飛的碧華鳥，陰森又得意地‘嘿嘿’笑出聲，“最後一隻，到手。”
而從頭看到尾的除九芕以外的一幹人，已無語啞然。
將最後一隻綁好，阿瓊拍拍手上的灰塵，睥睨本就比自己矮的小孩們，“跟我玩兒，還來嗎？”
頓時哭聲一片。
“你個壞人！有什麼就沖我來！欺負小孩算什麼！”其中一個小鳥人大聲沖阿瓊喊。
阿瓊挑眉，手一揮身後突然出現一張軟榻，坐下，右腳還踩上榻上，趣味道：“你不也是小孩麼。”
“男子漢不分大小！如果你敢傷害我的夥伴，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原諒？”阿瓊幽幽地看著牠，“我要你的原諒做什麼？”
小鳥人明顯噎了一下，“我、我不原諒你，我會……我會……”
“你會怎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哦不對！應該是鳥人。連自保能力都沒有怎麼保護別人。我先殺你，再殺牠們，也是一樣。”阿瓊盯著對方，目光如蛇般噬人。
小鳥人嚇得僵了身子，話也說不出來，這時另一個小鳥人說：“單著易折，可若是我們大家團結起來，以多敵寡，總能打敗你！”
頓時有人附和，“沒錯！”“說的對！”“沒錯！”
而後又有一聲弱弱道：“可是……以多敵寡會不會太不公平了？”
“好像是。”
“可是她一個就抵我們很多了。”
“但這樣不就變成我們欺負人家了嗎？”
“兩邊都很有道理。”
而後便是七嘴八舌的討論，究竟算不算欺負對方，這樣公不公平……
阿瓊和阿妙看著小鳥人們旁若無人地討論起來嘴角都不禁一抽，這已經完全偏離了開始的問題了好不好……
半晌，小鳥人們終於討論完畢，派出的代表站起身，清了清脖子，莊重道：“不吉者，雖然汝意欲加害我等，但我等本著報應循循不息的原則、悲天憫人的仁心、寬容大度的胸懷……因此，我等決定——即便汝心懷惡意，但我等不會以多欺少，會以單挑之制斷絕汝之殺戮。此外，汝一成人對戰稚兒對我方不公，我等要求五百年後決一雌雄。”
阿瓊翻了個白眼，“我可不需要你們這些仁心、胸懷、寬容，殺你們——不過瞬間之事！”聲音兀的沉下來，劍指指向鳥兒們，氣氛猛地壓力倍增。
白青和軍牙皺眉上前一步，卻被九芕伸手擋住，“再等等。”
嚶嚶的哭聲傳出，小小的男子漢們拿出了誓死般的決心。
“我一定……一定……要振作！要……要要要……振作……”略帶顫抖的聲音混雜在哭聲中極難聽清，但說出這句話的主人卻咬牙狠心，在瞬間拿出勇氣，跳出群中。
同瞬間，因為聽到罕默察聲音的阿瓊將頭轉過去，而後，一隻不算鋒利的爪子劃在她的臉上，微微破了皮。
阿瓊伸手一抓，是一隻毛茸茸的碧華鳥，已經嚇暈過去了……
緩步而來的罕默察向阿瓊鞠躬，“辛苦姑娘了。”
阿瓊看著手裡只有她巴掌大的小小鳥，嘴角微微勾起瞬間又壓下，將手中的小小鳥拋出去一把躺下，“滾。”然後揮手變出一個飄著紗幔的頂，翻身睡覺。
罕默察一把接住小東西，有些無奈地笑了。
罕默察安排好聖女諸人轉道往樹母方向而去。
罕默察體格本就比一般成年人矮上些許，如今站在樹母面前更是猶如沙塵般。樹母凸出的根部有一洞穴，裡面，便是阿瓊所在。
彎身進入，火焰倏然燃起，照亮黑暗。走了一刻間便到了一處空地一張不小的玄鐵牢籠，裡面擺著一張藤製的美人塌，榻上一人橫臥。
阿瓊猛然睜眼，一雙如刀如劍的眼刺得罕默察心臟狂跳，額冒冷汗，“姑……姑娘……”
“放我出去。”
“這……”
“我現在心中怒火翻騰，樹母又如何，終有大限一刻。”
到時，哪怕世事翻遷她也會滅了碧華鳥！罕默察腦中浮出這麼一個念頭，心下森然，他或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可若是此時不將眼前之人囚禁，屆時也會……
罕默察心下兩難。
阿瓊看出老者心中顧慮便道：“只要你能放了我，我答應不傷害碧華一族。且——我會保護祂。”
這個‘祂’顯然擊中老者之心。
“好。另，聖女已到，老朽希望姑娘能交出神物。”
“可以。但魔神也要神物……，你說——我該怎麼做呢。”
“想必姑娘心中已有計較。”罕默察謙恭道。
“這是自然。”
***
一刻鐘後，阿瓊後悔了。
明媚陽光下，茵茵草地上，猶如家族郊遊般的景象深深地刺痛了阿瓊的眼睛。小小的碧華鳥幻化作半鳥人的形態嬉戲玩樂。魔神一家人也參與其中而且不亦樂乎。
先前罕默察留下一句，‘最近人手有些不夠，希望姑娘幫幫忙’之後就離去了。
照顧孩子……
難道五年前照顧九芕還不夠？她難道從此要踏上保姆命了嗎？她死都不要！
轉身正要走突然被撞得一個踉蹌，穩住身子後看過去，一隻小鳥人倒在地上，白色的小小花朵灑了一地，阿瓊彎腰伸手要將人扶起。
陰影突然罩頭，屁股著地的曉臨抬頭一看。因為背光、身高等一系列的原因，在看到阿瓊的那一刻，曉臨本就不大的小心肝頓時一緊，‘哇’一聲就哭了出來。
乍起的哭聲讓不遠處的眾人都停頓下來，然後聚集過來。
白青反應最快，立刻將曉臨抱起，輕聲哄。
“啊！不吉者！”其中一個小鳥人看到阿瓊驚訝，嘴巴張得老大。
其他小鳥也嚇了一跳，伴隨著驚叫立刻跳出阿瓊為圓心兩米的範圍。
剩餘的幾位看著阿瓊緩緩將伸出的手握緊，收回，起身，一雙本就鋒利的眼如今森然地看著一群小鳥人，嘴角忽然‘呵呵’笑了一聲，然後猶如猛虎出閘般沖向小鳥人，後者自然下意識四散逃竄，並且是伴隨著淒厲的哭聲……
這種場面也不知有多少年沒在碧華禁地上演過了!
日落西山，阿瓊一把抓住一隻沒有成功起飛的碧華鳥，陰森又得意地‘嘿嘿’笑出聲，“最後一隻，到手。”
而從頭看到尾的除九芕以外的一幹人，已無語啞然。
將最後一隻綁好，阿瓊拍拍手上的灰塵，睥睨本就比自己矮的小孩們，“跟我玩兒，還來嗎？”
頓時哭聲一片。
“你個壞人！有什麼就沖我來！欺負小孩算什麼！”其中一個小鳥人大聲沖阿瓊喊。
阿瓊挑眉，手一揮身後突然出現一張軟榻，坐下，右腳還踩上榻上，趣味道：“你不也是小孩麼。”
“男子漢不分大小！如果你敢傷害我的夥伴，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原諒？”阿瓊幽幽地看著牠，“我要你的原諒做什麼？”
小鳥人明顯噎了一下，“我、我不原諒你，我會……我會……”
“你會怎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哦不對！應該是鳥人。連自保能力都沒有怎麼保護別人。我先殺你，再殺牠們，也是一樣。”阿瓊盯著對方，目光如蛇般噬人。
小鳥人嚇得僵了身子，話也說不出來，這時另一個小鳥人說：“單著易折，可若是我們大家團結起來，以多敵寡，總能打敗你！”
頓時有人附和，“沒錯！”“說的對！”“沒錯！”
而後又有一聲弱弱道：“可是……以多敵寡會不會太不公平了？”
“好像是。”
“可是她一個就抵我們很多了。”
“但這樣不就變成我們欺負人家了嗎？”
“兩邊都很有道理。”
而後便是七嘴八舌的討論，究竟算不算欺負對方，這樣公不公平……
阿瓊和阿妙看著小鳥人們旁若無人地討論起來嘴角都不禁一抽，這已經完全偏離了開始的問題了好不好……
半晌，小鳥人們終於討論完畢，派出的代表站起身，清了清脖子，莊重道：“不吉者，雖然汝意欲加害我等，但我等本著報應循循不息的原則、悲天憫人的仁心、寬容大度的胸懷……因此，我等決定——即便汝心懷惡意，但我等不會以多欺少，會以單挑之制斷絕汝之殺戮。此外，汝一成人對戰稚兒對我方不公，我等要求五百年後決一雌雄。”
阿瓊翻了個白眼，“我可不需要你們這些仁心、胸懷、寬容，殺你們——不過瞬間之事！”聲音兀的沉下來，劍指指向鳥兒們，氣氛猛地壓力倍增。
白青和軍牙皺眉上前一步，卻被九芕伸手擋住，“再等等。”
嚶嚶的哭聲傳出，小小的男子漢們拿出了誓死般的決心。
“我一定……一定……要振作！要……要要要……振作……”略帶顫抖的聲音混雜在哭聲中極難聽清，但說出這句話的主人卻咬牙狠心，在瞬間拿出勇氣，跳出群中。
同瞬間，因為聽到罕默察聲音的阿瓊將頭轉過去，而後，一隻不算鋒利的爪子劃在她的臉上，微微破了皮。
阿瓊伸手一抓，是一隻毛茸茸的碧華鳥，已經嚇暈過去了……
緩步而來的罕默察向阿瓊鞠躬，“辛苦姑娘了。”
阿瓊看著手裡只有她巴掌大的小小鳥，嘴角微微勾起瞬間又壓下，將手中的小小鳥拋出去一把躺下，“滾。”然後揮手變出一個飄著紗幔的頂，翻身睡覺。
罕默察一把接住小東西，有些無奈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