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人生不再见 > 第74章 问君何时恋

第74章 问君何时恋

作者:那天我不在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香香又啃了一口黄瓜,问我。

    “白子然,在过去漫长的二十多年以来,你有没有喜欢过乔子默?”

    这个问题有点不好回答,稍不注意就会中了香香的圈套。我在思考用一些比较妥当的措词。

    “这个,这个嘛……”

    她又换了一个话题:“譬如,你当初背着我一个人跑到利安镇去找乔子默,是有几个意思。”

    我语塞:“我……”

    我也不知道我有几个意思,反正就是不想让别个晓得我去找过他。

    香香又说:“你和乔子默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久,他就没有干出让你感动一二的事情来?”

    我仔细想了想:“还真不少,譬如他每天都要去给我买田孃孃家的灌汤包,天冷了负责让我添衣服,冬天的时候,我的围巾时常都是他给我带上的。还有他的零花钱总是花在给我买吃的上去了。他还为了我和别人打过架,多了去了,我数不过来了……”

    香香一根黄瓜啃得差不多了,她从沙发上挪了下来,背起双手在不大的客厅里头走来走去,像个老学究一般。

    “如此说来,乔子默在你的世界里头,爱多过于恨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

    她又说:“你听说一首歌没得。”

    我迷茫:“哪首歌?”

    她摇头晃脑地唱了起来:“爱恨就在一瞬间,举杯对月情似天,爱恨两茫茫,问君何时恋……”

    唱完这一句,她低下头来,定定地瞅着我,瞅得我毛骨悚然。

    她继续作妖:“问君何时恋~~~我替子默问一问你,你到底啥时和他恋啊?”

    我说:“你喝多了吧,香香。”

    她歪来倒去,灯光下,她的肤色白如雪,倒真有几分贵妃醉酒的意思。

    我晓得她的酒量,她爹妈是开饭店的,她的酒量是打小就练出来的。

    我知道她没醉,她这是借酒浇愁呐。

    我从遥远的家乡带来了她喜欢了多年的男生的消息,却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换作是谁,谁都得愁。

    “我说,香香,咱不提乔子默了,这个男人有什么好提的,咱们只谈咱们两个人,两个单身女人的这台戏。”

    我们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

    醉了吗,没醉……

    朦胧之间听得香香在说。

    “妹儿呢,我这一辈子看来跟乔子默是无缘了,你能不能替我在他的身边守着?”

    我遂了她的心愿。

    我说:“好好好,我替你守着他,守到天荒地老。”

    她伸了手要与我拉钩,我偏不。

    那个时候距离元旦节还有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以来,我和香香都没有再提乔子默的事情。

    B市的天气向来是和风送暖的,比起老家来说,简直不晓得要暖和多少倍了。

    元旦前夕,谢老师打电话来问我,说老家都在飘雪了,问元旦节要不要回去。

    我的回答是不,一来工作忙,二来我不想回去受冻。

    作为一个刚起步的传媒公司,我们要做大做强,就得要辛苦一些。

    那些个洋节日,什么万圣节啊,圣诞节啊,接了不少单子,秦开是大单小单都接。

    所以我也就忙得脚不沾地。

    刚忙完了圣诞节的好些个单子,元旦节又来了。

    秦开的手段还是有的,元旦节接了不少公司在商场促销的案子,策划案更是忙都忙不过来。

    元旦前一天晚上,我忙到天色发亮了,才全部搞定。

    元旦期间,也少不了跑现场,保证活动顺利进行。

    元旦的第二天,我和齐南正在商场忙活,手机放在包里响了也不晓得。

    齐南是秦开的同学,也就是我的学姐。

    她在秦开的公司干了不久之后,另起炉灶自己单干去了。

    元旦有好几单生意是我们两家公司联合一起接的,资源共享,有钱大家一起赚是硬道理。

    其实我晓得,齐南一直对秦开有意思,只是秦开这娃假装不晓得。

    这一次接的好多单,都是齐南拉来的,我们公司负责出技术出力。

    那家伙忙得昏天黑地,到了下午3点钟才在商场的肯德基垫补一口。

    正和齐南相对而坐啃鸡腿的时候,齐南疑惑地对我说。

    “子然,是不是你的手机响了?”

    掏出我手机来一看,那个来电刚好挂掉。我的个天,数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同一个陌生号码。

    如今的广告电话和骗子电话忒执着,我已经习以为常了,将手机放在边上,天塌下来也不能打扰我啃鸡腿。

    一个鸡腿没有啃完,那个电话又打来了。

    齐南说:“你还是接一下吧,万一有个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我听从了她的话,将电话划开,开了免提。

    元旦期间,商场里的人多得很,声音十分嘈杂。

    一个女人声音响起来:“白子然,……。”

    后面说了一些啥我听不太清楚,但说出我名字来的一定是认识的人。

    我拿了电话跑到商场的一个没人的通道里头,总算听清楚那头是谁。

    是安然打来的,她的声音带着鼻音,我不晓得她这是感冒了,还是在乔子默那里受了气,要来找我倾诉。

    她说:“我是安然。”

    我回答:“我听出来了,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啦?”

    她又说:“我给你发的信息你看了吗?”

    我说:“大姐,我这忙得连饭都没空吃,哪里有空看信息,我们不像你们吃公家饭的,闲得很。你有话直说好吗?”

    她的鼻音带着点哭音:“子然,是子默他……”

    她说话可真费劲。

    我说:“子默把你咋的啦?”

    她哭出声来:“是子默他出事了。”

    我脑袋翁的一声,眼泪跟着就流了下来。作为这么多年警察家属,我深知出事意味着什么。

    我满脑子以为,乔子默,他挂了。

    我也跟着哭出声来:“什么时候的事情,我现在回去还能见他最后一面不?”

    安然那头明显疑惑:“最后一面?你是说?”

    这个安然说个话真费劲,亏得她没有考那个什么大学的中文系,这说个话都表达不清楚。

    “我是说,好久追悼会?我现在立马回去还来得及不?”

    安然语气冷冷的:“白子然,你果然是一个没心之人,你就那么盼着他死吗?他现在省人民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你爱来不来,反正我是通知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