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昔日好友的对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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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姑姑家，换鞋的时候，季晓芸就觉得眼前这鞋熟悉得很，探出头往客厅一望，果然是婆婆来了，正跟姑姑坐在沙发上讲话呢。
看来聊得还挺认真，都没有发现自己回来了。
季晓芸心里犯愁，不怎么敢见婆婆。又隐隐有些忍不住，想知道她们在谈什么，不自觉就放轻了手脚。
什么声音都没有，然后再探头出去，就看见华姨正端着托盘给二位添水呢。
“行了华姐，你回房间吧，我们谈点儿事情。”姑姑的声音。
竟是让华姨回避了？这是刚坐下？
华姨应下，回了自己的房间。季晓芸内心正天人交战，想着要不要继续偷听呢，那边谈话已经开始了。
她很快给自己找了理由：反正谈的肯定是跟自己有关的，这么几年她们装作不认识彼此，不定有什么内情呢。
何况，偷听这事儿，干习惯了，还挺有收获。就上回，虽然不是故意的，可要不是偷听，她怎么会知道柴向东居然是在默默忍受自己？
“寒暄就不必了。”姑姑的声音，“有什么事儿直说吧。”
“好。”婆婆很快接了话，“‘人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我就是想知道，孩子们不懂事，你一个做长辈的，不跟着劝导，还撺掇着孩子离婚，安的什么心？”
关姑姑什么事儿？季晓芸都纳闷了。
“哟，你这是贼喊捉贼了吧。”她听到姑姑嗤笑一声，“儿媳妇进门，你跟过去那老八代似的，给孩子竖了多少规矩？！她哪样做的不好？要你处处挑三拣四，不给她好脸？！难道不是你巴巴想分开他们？”
婆婆：“小季告诉你我欺负她了？！”
姑姑：“还用得着她告诉？！我不会问人不会看吗？！就说你刚才这句话吧。你为什么第一时间就怀疑是晓芸告了状？！说明你就是这么想她这么看她的！”
“……”婆婆没声儿。
姑姑的声音又起：“还‘小季’呢，你是公司领导吗？！有这么叫自己儿媳妇的？”
又顿了一会儿，婆婆的声音才又响起来：“这事儿是我不对。当时第一次见面，向东介绍人给我认识的时候，我就喊的‘小季’，这一喊就习惯了。”
姑姑：“说明你当时就有轻慢之心！还是说自己儿子带对象进门，你就想给对方下马威？！”
婆婆：“我之前也是这么喊小于的，你不要鸡蛋里挑骨头。”
本来季晓芸也没有觉得婆婆叫自己“小季”有什么问题，听到这里心里也觉得不舒服，很想帮姑姑问一句，“那你喊魏玉婷怎么不喊‘小魏’呢？”可她还记得自己是个偷听者，乖乖听下去。
腿有点儿酸，正好旁边有供换鞋穿的椅子，她干脆坐了下来。
那边姑姑继续数落：“那我再问你，晓芸流产，是她的错？你自己儿子出了轨你不骂他，反倒怪晓芸没照看好孩子？！你干的是人事儿么？！”
婆婆：“话不能乱说啊，我儿子肯定没有出过轨，这点儿我跟你保证。再说，谁说我没有心疼小季…心疼晓芸，我哪天不是让保姆炖了汤过去给她？是你们转院了，我找不到人才没有办法照顾她的！”
姑姑：“真要有心，会找不到人？！至于出没出轨的，除了当事人，谁知道呢？！”
婆婆：“我相信我儿子，他不会敢做不敢当。”
姑姑：“你相信有毛用！得晓芸相信才行啊。”
季晓芸先是被姑姑的粗话惊到，随后很想跟姑姑解释，她相信不相信，柴向东到底出轨没出轨，其实并不是他们之间最关键的问题。当然，如果柴向东真的没有出轨，她确实会受伤少一点儿，至少她不想自己喜欢的，真的是个渣男。
婆婆：“我去找于文欣。她要是说没有，是不是你们就信了？”
姑姑：“她想证明‘有’都来不及，会说没有？你脑子里没有进水吧？再说了，就算她迫于某种原因反口了，我们也不知道真假啊？！”
婆婆：“人在做，天在看，她总不能瞒天过海，我一定能找到证据。”
姑姑：“找到了又怎样？他们都离婚了！”
季晓芸出门的时候是有告诉姑姑，她去跟柴向东办理离婚手续。可现在没办成，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姑姑呢。
但是，离婚，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即便婆婆真的找到了证据，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边想边听婆婆说：“离婚？不可能，我不同意！”
心里不禁纳闷，柴向东跟自己离婚的事情，原来没有经过婆婆啊，难怪柴向东这么轻易就把儿子给了自己。
“啧，啧！”季晓芸听到姑姑的嘲讽，“原来你不知道啊！你自己儿子今天跟晓芸去领证，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了，搞不好现在都已经办好啦。”
婆婆：“户口本在我这里，他们怎么可能跳过我离婚？！”
季晓芸愣住，原来柴向东跑来跟自己离婚，不仅没带身份证，也没带户口本啊？
一时分神，就没有听到姑姑说了什么，只听到婆婆说：“你这是小人之心！人前人后，我从来没说过小季半句不是，你少含血喷人！”
季晓芸点点头，好像是这样没错，她确实没有听到婆婆对旁人说过自己的不是，甚至在柴向北跟魏玉婷面前，她还曾因为多次被婆婆称赞而遭遇嫉妒。
“我一个外人，尚且知道家丑不外扬呢，你一个做婆婆的，要有多蠢，才会在旁人面前说自己媳妇儿不好？！”季娴不以为然的声音，“你不过做了你的本分，有什么好得意的？”
“我……”婆婆声音软了下来，“我今天就是想接小…芸回去，我对不住你是我的事情，孩子的事情你别插手。”
“我插手什么孩子的事情了？！”姑姑的声音冷漠而不屑，“你对不住我什么了？抢走了姓柴的？能被你抢走，是你的本事。能被抢走的，也就不是我的，我也不稀罕。”
婆婆：“那就好，我以为这么多年…”
“以为我这么多年不结婚是为了姓柴的？还是以为我还对你男人念念不忘？你们脸怎么这么大呢？！”
季晓芸呆住，万万想不到上一辈之间还有这样的纠葛，稍微想一想简直就可以瞬间脑补三万字。
同时也为姑姑感到心疼。这么多年，自己在柴家浑浑噩噩，姑姑岂不是一直水深火热？难怪从来不跟柴家人碰面，即使来见她，也多是避开了柴向东的。
姑姑心里还是介意的吧？不然为什么柴向东作为她的得意门生，后来却再也不见他们合作了？事业心重的姑姑对柴向东尚有迁怒，对柴家长辈该是有多深的芥蒂啊。
即便此时，姑姑的声音还是有丝欲盖弥彰。
“那真是再好没有了。”婆婆的声音听出一丝放心，“等晓芸回来，我接她回去照顾吧，你这里这么忙。”
“不敢劳驾。好好一个孩子，交给你们的时候多漂亮健康。结婚之后，她怀着孕呢，还要天天给你们做饭，你们自己嘴刁，还怪人保姆不会做饭。会做饭是我家晓芸的错了？好，她乐意给你们做饭，我不拦着。可是你们倒是照顾好她啊，先是早产伤了身子，还被你们三请四催生老二，几年没怀上心里不难受么？好不容易怀上了，又被你们整没了，还在外面整出个野种来。这孩子的命怎么这么苦呢？”姑姑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婆婆：“孩子是他们结婚之前就有的，这个真的不能怪向东啊！”
姑姑：“不怪你儿子，难道怪我侄女了？！我们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你儿子说折就折了，也就罢了。我的晓芸连恋爱都没有好好谈过，怎么就成了自己婚姻的第三者了？！柴向东始乱终弃，就不是个东西！姓柴的都不是东西！”
糟了！季晓芸心知要坏。姑姑一向嘴硬心软，不过是说几句气话，婆婆让一让，这事儿就过去了。
可婆婆一贯维护自己的老公儿子，容不得旁人说半句不是。前面几次显然是忍住了，这下姑姑一句话骂了两个，婆婆哪里忍得住？果然那边婆婆的声音大了起来。
“季娴，说话归说话，骂什么人呢！你家晓芸如果真的是无辜的，怎么就婚前怀了孩子？！”
季晓芸本来已经站起来了，听到这句话又摊了下去，心里莫名惊痛。
她听到姑姑底气不足的声音，“那是你儿子强暴。我们可以报警！”
“强暴？！强暴到你侄女的家里？难道不是你侄女自己开的门？你去跟警察说，警察会相信么？你自己信么？”婆婆的声音带着怜悯，“你侄女喜欢柴向东，是个人都能看的出来，你何必要棒打鸳鸯？向东不也是你的学生？你就行行好，放过他们吧？”
季晓芸也觉得悲哀。
“你死了这条心吧！”姑姑的声音带着决绝，“晓芸一片真心，不是用来给你们再三糟践的！我告诉你，这婚离定了！赶紧从我家里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季晓芸站起来，想要去安慰姑姑。
姑姑还在说话，“我最后悔的，不是那天为了演讲比赛让你去帮我照顾生病的柴庆功，而是我明知道柴向东是你们两个人的种，还让晓芸跟他结婚！我哪怕压着她打胎，也好过看到你们这样的狼心狗肺！”
季晓芸脚步沉重地走过去，只见姑姑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婆婆则是一脸的懊悔，像是做错了事儿一样。
到了姑姑家，换鞋的时候，季晓芸就觉得眼前这鞋熟悉得很，探出头往客厅一望，果然是婆婆来了，正跟姑姑坐在沙发上讲话呢。
看来聊得还挺认真，都没有发现自己回来了。
季晓芸心里犯愁，不怎么敢见婆婆。又隐隐有些忍不住，想知道她们在谈什么，不自觉就放轻了手脚。
什么声音都没有，然后再探头出去，就看见华姨正端着托盘给二位添水呢。
“行了华姐，你回房间吧，我们谈点儿事情。”姑姑的声音。
竟是让华姨回避了？这是刚坐下？
华姨应下，回了自己的房间。季晓芸内心正天人交战，想着要不要继续偷听呢，那边谈话已经开始了。
她很快给自己找了理由：反正谈的肯定是跟自己有关的，这么几年她们装作不认识彼此，不定有什么内情呢。
何况，偷听这事儿，干习惯了，还挺有收获。就上回，虽然不是故意的，可要不是偷听，她怎么会知道柴向东居然是在默默忍受自己？
“寒暄就不必了。”姑姑的声音，“有什么事儿直说吧。”
“好。”婆婆很快接了话，“‘人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我就是想知道，孩子们不懂事，你一个做长辈的，不跟着劝导，还撺掇着孩子离婚，安的什么心？”
关姑姑什么事儿？季晓芸都纳闷了。
“哟，你这是贼喊捉贼了吧。”她听到姑姑嗤笑一声，“儿媳妇进门，你跟过去那老八代似的，给孩子竖了多少规矩？！她哪样做的不好？要你处处挑三拣四，不给她好脸？！难道不是你巴巴想分开他们？”
婆婆：“小季告诉你我欺负她了？！”
姑姑：“还用得着她告诉？！我不会问人不会看吗？！就说你刚才这句话吧。你为什么第一时间就怀疑是晓芸告了状？！说明你就是这么想她这么看她的！”
“……”婆婆没声儿。
姑姑的声音又起：“还‘小季’呢，你是公司领导吗？！有这么叫自己儿媳妇的？”
又顿了一会儿，婆婆的声音才又响起来：“这事儿是我不对。当时第一次见面，向东介绍人给我认识的时候，我就喊的‘小季’，这一喊就习惯了。”
姑姑：“说明你当时就有轻慢之心！还是说自己儿子带对象进门，你就想给对方下马威？！”
婆婆：“我之前也是这么喊小于的，你不要鸡蛋里挑骨头。”
本来季晓芸也没有觉得婆婆叫自己“小季”有什么问题，听到这里心里也觉得不舒服，很想帮姑姑问一句，“那你喊魏玉婷怎么不喊‘小魏’呢？”可她还记得自己是个偷听者，乖乖听下去。
腿有点儿酸，正好旁边有供换鞋穿的椅子，她干脆坐了下来。
那边姑姑继续数落：“那我再问你，晓芸流产，是她的错？你自己儿子出了轨你不骂他，反倒怪晓芸没照看好孩子？！你干的是人事儿么？！”
婆婆：“话不能乱说啊，我儿子肯定没有出过轨，这点儿我跟你保证。再说，谁说我没有心疼小季…心疼晓芸，我哪天不是让保姆炖了汤过去给她？是你们转院了，我找不到人才没有办法照顾她的！”
姑姑：“真要有心，会找不到人？！至于出没出轨的，除了当事人，谁知道呢？！”
婆婆：“我相信我儿子，他不会敢做不敢当。”
姑姑：“你相信有毛用！得晓芸相信才行啊。”
季晓芸先是被姑姑的粗话惊到，随后很想跟姑姑解释，她相信不相信，柴向东到底出轨没出轨，其实并不是他们之间最关键的问题。当然，如果柴向东真的没有出轨，她确实会受伤少一点儿，至少她不想自己喜欢的，真的是个渣男。
婆婆：“我去找于文欣。她要是说没有，是不是你们就信了？”
姑姑：“她想证明‘有’都来不及，会说没有？你脑子里没有进水吧？再说了，就算她迫于某种原因反口了，我们也不知道真假啊？！”
婆婆：“人在做，天在看，她总不能瞒天过海，我一定能找到证据。”
姑姑：“找到了又怎样？他们都离婚了！”
季晓芸出门的时候是有告诉姑姑，她去跟柴向东办理离婚手续。可现在没办成，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姑姑呢。
但是，离婚，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即便婆婆真的找到了证据，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边想边听婆婆说：“离婚？不可能，我不同意！”
心里不禁纳闷，柴向东跟自己离婚的事情，原来没有经过婆婆啊，难怪柴向东这么轻易就把儿子给了自己。
“啧，啧！”季晓芸听到姑姑的嘲讽，“原来你不知道啊！你自己儿子今天跟晓芸去领证，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了，搞不好现在都已经办好啦。”
婆婆：“户口本在我这里，他们怎么可能跳过我离婚？！”
季晓芸愣住，原来柴向东跑来跟自己离婚，不仅没带身份证，也没带户口本啊？
一时分神，就没有听到姑姑说了什么，只听到婆婆说：“你这是小人之心！人前人后，我从来没说过小季半句不是，你少含血喷人！”
季晓芸点点头，好像是这样没错，她确实没有听到婆婆对旁人说过自己的不是，甚至在柴向北跟魏玉婷面前，她还曾因为多次被婆婆称赞而遭遇嫉妒。
“我一个外人，尚且知道家丑不外扬呢，你一个做婆婆的，要有多蠢，才会在旁人面前说自己媳妇儿不好？！”季娴不以为然的声音，“你不过做了你的本分，有什么好得意的？”
“我……”婆婆声音软了下来，“我今天就是想接小…芸回去，我对不住你是我的事情，孩子的事情你别插手。”
“我插手什么孩子的事情了？！”姑姑的声音冷漠而不屑，“你对不住我什么了？抢走了姓柴的？能被你抢走，是你的本事。能被抢走的，也就不是我的，我也不稀罕。”
婆婆：“那就好，我以为这么多年…”
“以为我这么多年不结婚是为了姓柴的？还是以为我还对你男人念念不忘？你们脸怎么这么大呢？！”
季晓芸呆住，万万想不到上一辈之间还有这样的纠葛，稍微想一想简直就可以瞬间脑补三万字。
同时也为姑姑感到心疼。这么多年，自己在柴家浑浑噩噩，姑姑岂不是一直水深火热？难怪从来不跟柴家人碰面，即使来见她，也多是避开了柴向东的。
姑姑心里还是介意的吧？不然为什么柴向东作为她的得意门生，后来却再也不见他们合作了？事业心重的姑姑对柴向东尚有迁怒，对柴家长辈该是有多深的芥蒂啊。
即便此时，姑姑的声音还是有丝欲盖弥彰。
“那真是再好没有了。”婆婆的声音听出一丝放心，“等晓芸回来，我接她回去照顾吧，你这里这么忙。”
“不敢劳驾。好好一个孩子，交给你们的时候多漂亮健康。结婚之后，她怀着孕呢，还要天天给你们做饭，你们自己嘴刁，还怪人保姆不会做饭。会做饭是我家晓芸的错了？好，她乐意给你们做饭，我不拦着。可是你们倒是照顾好她啊，先是早产伤了身子，还被你们三请四催生老二，几年没怀上心里不难受么？好不容易怀上了，又被你们整没了，还在外面整出个野种来。这孩子的命怎么这么苦呢？”姑姑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婆婆：“孩子是他们结婚之前就有的，这个真的不能怪向东啊！”
姑姑：“不怪你儿子，难道怪我侄女了？！我们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你儿子说折就折了，也就罢了。我的晓芸连恋爱都没有好好谈过，怎么就成了自己婚姻的第三者了？！柴向东始乱终弃，就不是个东西！姓柴的都不是东西！”
糟了！季晓芸心知要坏。姑姑一向嘴硬心软，不过是说几句气话，婆婆让一让，这事儿就过去了。
可婆婆一贯维护自己的老公儿子，容不得旁人说半句不是。前面几次显然是忍住了，这下姑姑一句话骂了两个，婆婆哪里忍得住？果然那边婆婆的声音大了起来。
“季娴，说话归说话，骂什么人呢！你家晓芸如果真的是无辜的，怎么就婚前怀了孩子？！”
季晓芸本来已经站起来了，听到这句话又摊了下去，心里莫名惊痛。
她听到姑姑底气不足的声音，“那是你儿子强暴。我们可以报警！”
“强暴？！强暴到你侄女的家里？难道不是你侄女自己开的门？你去跟警察说，警察会相信么？你自己信么？”婆婆的声音带着怜悯，“你侄女喜欢柴向东，是个人都能看的出来，你何必要棒打鸳鸯？向东不也是你的学生？你就行行好，放过他们吧？”
季晓芸也觉得悲哀。
“你死了这条心吧！”姑姑的声音带着决绝，“晓芸一片真心，不是用来给你们再三糟践的！我告诉你，这婚离定了！赶紧从我家里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季晓芸站起来，想要去安慰姑姑。
姑姑还在说话，“我最后悔的，不是那天为了演讲比赛让你去帮我照顾生病的柴庆功，而是我明知道柴向东是你们两个人的种，还让晓芸跟他结婚！我哪怕压着她打胎，也好过看到你们这样的狼心狗肺！”
季晓芸脚步沉重地走过去，只见姑姑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婆婆则是一脸的懊悔，像是做错了事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