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赴宴

作者:蛋糕醉了你醉没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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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内,皇帝朱厚照正在翻阅奏折,此时段天涯赶到。

    朱厚照今日似乎没了好兴致,只将手中那本折子甩落在地,便是一脸的急躁。段天涯眼睑一低,低首行礼道:“微臣叩见皇上。”

    朱厚照收了气性,赶忙起身扶起了他,言辞也是宽容:“天涯无须多礼。”

    朱厚照背手走到段天涯一侧,感叹说道:“天涯如同朕的兄长,这些年你和一刀帮朕打理护民山庄,更是功不可没,可朕对你二人却是亏欠良多。”

    段天涯低首站在那里,道:“皇上无需自责,身为大明子民,这是吾等分内之事。”

    朱厚照向前两步,仍是背着手,却抬起脑袋看向窗外夜色,有些无奈说:“朕自知天涯为人,只是这次,江山怕是真要易主。”

    段天涯紧跟他上前道:“皇上是明君,护民山庄定誓死效忠皇上。”

    朱厚照忽的苦笑一声,仍是那般模样道:“明君?朕想做的太多,可这天下,却总有不服之人。”

    段天涯不再说话。

    朱厚照道:“天涯,去趟苏州吧……”他嚼嚼舌头,冷笑间仍未回头:“为今只有封无疆的支持,能让我们有些胜算。”

    段天涯很是疑惑,直道:“朝中虽多数被任敬天掌控,却也不乏忠良之人,皇上此时更应鼓舞士气,况且若天涯离去……”

    朱厚照终于转过身子,他看了段天涯一眼,背手便走他左侧,朱厚照轻轻一勾嘴角:“朕这番安排自有道理,你只管前去即可。”

    “是。”段天涯不便再言,只得退下。

    已是二更,地字阁里,归海一刀正坐在桌前,低头看着桌上一纸长条。

    只看他愁眉紧皱,伸出左手便抚向桌上那金丝雀。小雀胆怯的抖了抖,裸漏出另一条腿。归海一刀抓起小雀,这才看到它那腿上缠绕着一缕青丝。

    归海一刀扯下那青丝,缓缓抬起置于口鼻之处,清幽的香扑面而来,这是海棠的味道。他略微翘起嘴角,握着那发便垂下了手。

    思量一刻,握着青丝的手又拿起桌上纸条。纸条上字迹清秀,这样写道:“除任敬天外,姑母亦暗中操演,须提早准备。”看的出神,门忽的响了。

    归海一刀忙将那缕青丝塞进胸前衣饰,起身前去开门,来人是段天涯。

    段天涯紧握精钢软剑,穿着十分正式,他皱皱眉头,招呼天涯进来,又关了门。

    段天涯立在桌前并未坐下,归海一刀看他似有心事,问道:“大哥深夜前来,出了什么事?”

    段天涯看他一眼,道:“皇上派我去苏州找封无疆,即刻便走。”

    归海一刀脸色一沉,十分不乐意道:“事情并未到危急关头,这皇帝一会说要我们秘密处决天阴教,一会又让去找封无疆,他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段天涯说:“皇上心思缜密,自有他的深意,只是此行,护民山庄就全交一刀你了。”

    归海一刀抬头对他道:“天涯只管安心前去。”

    二人对视,段天涯点头应他。

    余光偏向桌上,段天涯看着桌上的金丝雀和纸条,开口问道:“这是?”

    归海一刀左手抓起小雀道:“是海棠的飞鸽传书。”

    段天涯紧跟其后,问道:“又有新的消息?”

    归海一刀转过身子,严肃说道:“原来秋慕水也在暗中操练。天涯,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段天涯只侧眸听着,思忖一刻,他对归海一刀道:“一刀,海棠这次必须做出选择,我也相信她的选择。”

    归海一刀沉默不语,半晌说:“大哥,一刀想……这次海棠回来,就正式娶她过门……”归海一刀顿在那里,没有再说。

    段天涯眉头微蹙,心想:“他们青梅竹马,原就是天造地设……”那眉倏地平下,段天涯抬首露出些笑意,只道:“好。”

    京师城郊,坐落一户大宅,这宅子虽不富丽堂皇,却显得十分大气,正是秋慕水安置在此。天气寒凉,宅里两道枝叶尽是凋谢。除那门口的松柏仍显苍翠,到处都是一片枯黄的景象。

    “表小姐。”闻着一丫鬟的叫喊,从宅门口缓缓走进个披着雪青色斗篷的女子,便是海棠。只是在这宅门里,天阴教众尽数换下教服,仆人丫鬟也都唤她和秋慕水为小姐夫人。

    此刻宅内仆人都在打扫忙碌,海棠有些奇怪,只径直走进正厅。

    海棠见秋慕水站在厅中,低首看着本书,便没有吭气。她走到正首坐下,遂去了身上斗篷。

    海棠抬手拍了拍斗篷领口的精白貂毛,便看一绿衣女子走上前将那斗篷接走。

    秋慕水并未抬首,只是冷冷一句:“回来了。”

    “恩。”海棠试探性问道:“咱们刚到京师,姑母便有贵客上门?”

    秋慕水装作没有听到,低首自言自语:“真是女大不中留,一会看不住,又不知跑到哪去了?”

    见她答非所问,海棠便知所宴之人必定重要。

    “侄女身子有些乏,先回房了。”她也不想多管,起身便要离去。

    秋慕水合上那书,直直迎上要出门的海棠。难得笑道:“好容易出来了,不用急着回去,你且留下,待会儿自有我的用处。”

    海棠疑惑问道:“何人要来?”

    秋慕水一挥衣袖,背身冷道:“任敬天。”

    海棠诧异怔道:“姑母当真……”她想要说出秋慕水与任敬天合作之事,却被秋慕水堵了上。

    秋慕水仍然背着她,清冷缓慢说道:“素素,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当清楚。毕竟当日夺名册之事,我们已与西厂生了过节,想要继续合作,表面是要到的。”

    神色黯淡无光,海棠低首道:“明白了。”

    城郊小路上,十几个太监紧跟着两顶轿子。轿夫跑的很急,随行太监也一路小跑。

    途径杏子林,天忽的暗下,一阵疾风,轿子亦停下。

    一太监走近轿夫,伸着兰花指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不走了?”

    那轿夫缓缓抬首,遂道:“你说呢?”

    轿夫歪嘴一笑,取出轿梆子底下事先藏好的大刀,直接杀了那太监。

    只看那太监倒地,其余三名轿夫也拔出刀握于手中。为首轿夫朝着前方轿子就是一刀,轿子竟震的裂了缝。

    一声暗号,周围出来一群黑衣蒙面之人。显而易见,这些黑衣人与轿夫同为一伙。

    本就没有几个太监,这会子已全被吓跑。

    旁边的黑衣人看看为首头子,又看向那轿子道:“老大,你那一刀着实不轻,恐怕那阉人已喝了孟婆汤了。”

    为首头子十分谨防,他迟疑一刻,对黑衣人说道:“去把轿子打开。”

    “是。”黑衣人立功心切,他走近轿子,便掀开厚帘,轿子里边坐着一男子。这男子五十上下,白发白眉,却没有胡子。

    看那男的紧闭双眼。为首头子仍有些怀疑,便对黑衣人说道:“看他还有气没有?”

    黑衣人伸手附他口鼻,笑道:“老大,真的死了!”

    为首头子仰天大笑。

    可是这空当,轿中男子睁开了眼睛。他缓缓抬起兰花指指向黑衣人,软绵绵道:“你这呆子。”

    头子忽的回神。

    所有人皆目瞪口呆之时,只见一股强风从轿中散发而出,砰的一声,轿子便碎做木屑朝四面八方飞去,所有人都被击倒,方才那黑衣人也当场毙命。

    立在那里的,只有方才坐在轿中的男子。

    又一刻,一群锦衣卫从四面八方冒出。

    为首头子缓缓站起,举着刀喊道:“你这任狗,老奸巨滑!”

    男子正是任敬天,只见他伸出手指放在口鼻,软绵绵笑笑,抬首便指向周围这些人:“凭你们这猪脑子,还敢来刺杀本督主。”

    黑衣人一阵尴尬,都低了头。

    “哈哈哈。”妩媚的笑从后边轿中传出。

    “督主真是聪明,小小计策,便把这群废物引了来。”这声音十分娇媚,却听得人冷飕飕的。

    任敬天放下了手,转身看着后边轿子,道:“只是让香儿受惊了。”

    “怎会。”说话间后轿的帘子已经打开。从轿中走出一青衣女子,这女子立在那里,体态婀娜,脸上更是千娇百媚,她是白里香。

    白里香走近那头子,十分魅惑的看向他:“小兄弟,是谁派你们来的?”

    “哼。”头子愣了片刻,扭过了脸。

    “哈哈哈。”头子听着那笑,不禁打个冷颤。白里香继续笑道:“当真不说吗?”

    头子回了神,指着任敬天道:“无人派我前来,任狗,你鱼肉百姓,我是替天下人来讨个公道!”他扭过脑袋,看着纷纷艰难而起的黑衣人,道:“兄弟们,与其受辱,不如自行了断。”

    “你……”白里香眉眼一蹙,欲上前阻拦,可那头子咬了口中毒囊,便倒地身亡。黑衣人们对视一番,悉数自尽。

    白里香轻叹一气,猫着小步回了任敬天身边,她的声色仍很妩媚,却又有些不高兴,她说:“真扫兴,这下子,又没法子得知是谁了。”

    任敬天从袖间掏出一条丝帕,置于口鼻处笑道:“无妨,本督主仇交遍天下,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白里香闻言,拂袖掩鼻跟着笑了起来。

    任敬天软绵绵道:“香儿,处理一下。”说着他收起帕子,便朝远处走去,一群锦衣卫紧随其后。

    \"是。\"白里香缓缓行礼,看着任敬天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