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他的命就在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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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着马车出炎吾城，便又是一望无际的沙海。沈言鹤熟悉地形，由他驾车尽速离开炎吾。
子烨和俞老三坐在马车里，她想起了和沈言鹤商量练剑的事。
“爹，你剑法了得，沈公子又身法过人，我可不可以修炼剑法啊？”毕竟目前，子烨只会弯弓，还不一定能射到个野鸟麻雀的。
俞老三靠着马车壁翻了个白眼：“他那叫身法过人？还不就是桐定阁那套剑法……”没说完就意识到失言，也就没再说什么。
“啊？”马车赶路声音太吵，子烨没听清楚。
“你修炼剑法可以，”俞老三答应下来，“但基于你和我讲的在极南仙境中的事情，到时你的本能会幻化出剑还是弓就不一定了。”
他好像又想到什么似的，身子前倾过来嘱咐子烨：“现在你既也知道了，自己元神的力量特别，那就要知道你修炼起来会比他人迅速，但也危险重重，切不可急进。”
俞老三之所以担心，是因为早在八年以前，为了保护子烨，自己用了近半生功力在她的元神之外加设了禁制，方能保子烨远离修炼的纷争。
而如今，经历了上次祭坛中爆发的事情，这种从内部冲破的伤害对禁制来说是最致命的，如今禁制已经出现裂痕，他救治沈言鹤，再加上重新维护禁制，着实费了不少力气。
“爹你放心，这我自然是明白的。那日我居然一箭射穿了那个蒙驷的手臂，真是不可思议。”子烨自己到现在也觉得惊奇万分。
“我们为何前去中明，你有探查过蒙驷的下落？”子烨问。
俞老三又靠回马车壁上，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大概是半月以前了，我察觉到中明有异动或许和他有关。自你开始修炼以来，蒙驷便经常在思吾潭盯着你。”
子烨一惊：“爹，你原来从那时就知道我在偷偷修炼……”
俞老三摆摆手：“嗨，算了，那时倒的确想骂你一顿。蒙驷修为深厚，自然会打你元神的主意。”
子烨瘪瘪嘴没说话，早知这样早就应该告诉爹了……
俞老三正色道：“我发现一旦中明的水力有所异动，蒙驷便不会身在炎吾。他似乎在收集力量淬炼着何物。”
子烨想到那些祭坛周围的少女，和蒙驷的话，点点头：“没错，当日蒙驷抓住我时，也说只想要这些少女身上的纯净水力。这人也净是用些下三滥的手段。”
“而且……”子烨看看窗外驾着马车的沈言鹤：“那日在幻境内，我看连佐长老那对沈公子惧怕的慌乱样子，不像是蓄谋已久的栽赃，恐怕这个阁主沈渔有问题。”
俞老三点点头，慵懒地靠在软垫上打算闭目养神：“行了，就去中明查查吧。我睡一会儿啊……”
子烨无奈地笑笑，爹还是老样子，给他盖了件毯子，出去马车前看周围的情况去了。
外面风沙很大，沈言鹤见她小心翼翼爬出来坐在前面，便示意子烨赶紧戴上兜帽。
俞老三睁开了眼，其实他没什么睡意，就只是在理清思路之前，不愿和她多谈论桐定阁的问题。
没错，他俞老三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除掉沈渔。
但如今靠着他一己之力肯定是痴人说梦，即使加上沈言鹤和俞子烨也是无济于事，必定要借助五洲的力量。
可沈渔行事颇为谨慎，老谋深算，竟抓不住他一点把柄，只得从蒙驷下手。
可似乎……这也正是沈渔希望他们做的。
明知是陷阱，也没办法，混吃等死、视而不见的日子依旧结束了，只能先跳下去再说。
**
此时赶去中明的，也不止是俞子烨一行人。
一身黑色的女子只身骑着一匹快马，也正往中明王宫赶去，这女子正是谭月。
昨夜燃灯节日气氛正盛之时，她却惊喜得发现庭院里的朱桂又恢复生机，树下站着个她无比熟悉的高挑身影。
这一切就像是梦境一样，她不禁走上前叫住了他：“言鹤……”
在被映红的夜空之下，皎洁月光所及之处，那人缓缓转过身，谭月惊呆了，那深刻的眉眼正是沈言鹤。
他难道不走了吗……
看女子呆在原地，男子眯起眼睛，牵动嘴角笑了笑，眼中虽是和沈言鹤极为相似的冷漠，却毫无疑问带着些轻蔑和讥讽。
只这一瞬，谭月眉头一蹙，立即知道他不是沈言鹤。
“啊，这么快就被识破了吗。”沈渔摸了摸额头，看似一副苦恼的样子，其实面上的笑令人心慌，“我倒也没想过伪装。”
“你来这里做什么。”谭月恢复了一张冷脸，也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捏了把汗。
“请你来协助我。”沈渔倒是一步一步走近谭月面前，鼻尖都快要点到她额头之上。
谭月捏紧拳头顶着压力，她感受得到沈渔丝毫不掩饰他修为的强大，力量远在自己之上。
“你愿意，当然最好。”沈渔绕着谭月踱步，好整以暇的说道：“不愿意的话，也就是吃点苦头，也得帮我，没什么太大区别。”
面对着这种霸道的条件，谭月咬着牙不回应。
“不说话？”沈渔捏住谭月的下巴，“沈言鹤的命就捏在我手上，那个连元神都没有的废物，杀他我动根手指就行，你看，你意下如何？”
“你和沈言鹤是什么关系？”长得如此相像，难免让谭月心生疑惑。
沈渔没说话，眼神似乎变得犀利起来，眼底藏不住的精光。
他没回答，反而打趣谭月：“怎么，看到我这张脸，见异思迁了？”
谭月打开沈渔的手，扭过头去不想看到那张脸：“你既已知晓，又拿沈言鹤要挟我，看来我除了答应也别无他法。”
“好好好，”沈渔笑了，“我也不为难你，我可以不杀沈言鹤，我只要她身边那女子。”
谭月讶异的抬头看向沈渔，他要个女子还不容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堂堂桐定阁主，自然是不便出面。”知道谭月会问什么，沈渔也没想遮遮掩掩，“你到中明后，我会派人接应你的。”
沈渔离开前轻轻说了句：“别忘了，沈言鹤的命，现在起就在你手上了。”
望着沈渔离开的方向，谭月咬着嘴唇，她自然知道沈渔为何来找她做交换……
因为五洲之内习得地鬼之术却还活着的人，也就她一个了。
掉下的几滴泪灼得她脸颊滚烫，这难道就是她该得的报应吗……
驾着马车出炎吾城，便又是一望无际的沙海。沈言鹤熟悉地形，由他驾车尽速离开炎吾。
子烨和俞老三坐在马车里，她想起了和沈言鹤商量练剑的事。
“爹，你剑法了得，沈公子又身法过人，我可不可以修炼剑法啊？”毕竟目前，子烨只会弯弓，还不一定能射到个野鸟麻雀的。
俞老三靠着马车壁翻了个白眼：“他那叫身法过人？还不就是桐定阁那套剑法……”没说完就意识到失言，也就没再说什么。
“啊？”马车赶路声音太吵，子烨没听清楚。
“你修炼剑法可以，”俞老三答应下来，“但基于你和我讲的在极南仙境中的事情，到时你的本能会幻化出剑还是弓就不一定了。”
他好像又想到什么似的，身子前倾过来嘱咐子烨：“现在你既也知道了，自己元神的力量特别，那就要知道你修炼起来会比他人迅速，但也危险重重，切不可急进。”
俞老三之所以担心，是因为早在八年以前，为了保护子烨，自己用了近半生功力在她的元神之外加设了禁制，方能保子烨远离修炼的纷争。
而如今，经历了上次祭坛中爆发的事情，这种从内部冲破的伤害对禁制来说是最致命的，如今禁制已经出现裂痕，他救治沈言鹤，再加上重新维护禁制，着实费了不少力气。
“爹你放心，这我自然是明白的。那日我居然一箭射穿了那个蒙驷的手臂，真是不可思议。”子烨自己到现在也觉得惊奇万分。
“我们为何前去中明，你有探查过蒙驷的下落？”子烨问。
俞老三又靠回马车壁上，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大概是半月以前了，我察觉到中明有异动或许和他有关。自你开始修炼以来，蒙驷便经常在思吾潭盯着你。”
子烨一惊：“爹，你原来从那时就知道我在偷偷修炼……”
俞老三摆摆手：“嗨，算了，那时倒的确想骂你一顿。蒙驷修为深厚，自然会打你元神的主意。”
子烨瘪瘪嘴没说话，早知这样早就应该告诉爹了……
俞老三正色道：“我发现一旦中明的水力有所异动，蒙驷便不会身在炎吾。他似乎在收集力量淬炼着何物。”
子烨想到那些祭坛周围的少女，和蒙驷的话，点点头：“没错，当日蒙驷抓住我时，也说只想要这些少女身上的纯净水力。这人也净是用些下三滥的手段。”
“而且……”子烨看看窗外驾着马车的沈言鹤：“那日在幻境内，我看连佐长老那对沈公子惧怕的慌乱样子，不像是蓄谋已久的栽赃，恐怕这个阁主沈渔有问题。”
俞老三点点头，慵懒地靠在软垫上打算闭目养神：“行了，就去中明查查吧。我睡一会儿啊……”
子烨无奈地笑笑，爹还是老样子，给他盖了件毯子，出去马车前看周围的情况去了。
外面风沙很大，沈言鹤见她小心翼翼爬出来坐在前面，便示意子烨赶紧戴上兜帽。
俞老三睁开了眼，其实他没什么睡意，就只是在理清思路之前，不愿和她多谈论桐定阁的问题。
没错，他俞老三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除掉沈渔。
但如今靠着他一己之力肯定是痴人说梦，即使加上沈言鹤和俞子烨也是无济于事，必定要借助五洲的力量。
可沈渔行事颇为谨慎，老谋深算，竟抓不住他一点把柄，只得从蒙驷下手。
可似乎……这也正是沈渔希望他们做的。
明知是陷阱，也没办法，混吃等死、视而不见的日子依旧结束了，只能先跳下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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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赶去中明的，也不止是俞子烨一行人。
一身黑色的女子只身骑着一匹快马，也正往中明王宫赶去，这女子正是谭月。
昨夜燃灯节日气氛正盛之时，她却惊喜得发现庭院里的朱桂又恢复生机，树下站着个她无比熟悉的高挑身影。
这一切就像是梦境一样，她不禁走上前叫住了他：“言鹤……”
在被映红的夜空之下，皎洁月光所及之处，那人缓缓转过身，谭月惊呆了，那深刻的眉眼正是沈言鹤。
他难道不走了吗……
看女子呆在原地，男子眯起眼睛，牵动嘴角笑了笑，眼中虽是和沈言鹤极为相似的冷漠，却毫无疑问带着些轻蔑和讥讽。
只这一瞬，谭月眉头一蹙，立即知道他不是沈言鹤。
“啊，这么快就被识破了吗。”沈渔摸了摸额头，看似一副苦恼的样子，其实面上的笑令人心慌，“我倒也没想过伪装。”
“你来这里做什么。”谭月恢复了一张冷脸，也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捏了把汗。
“请你来协助我。”沈渔倒是一步一步走近谭月面前，鼻尖都快要点到她额头之上。
谭月捏紧拳头顶着压力，她感受得到沈渔丝毫不掩饰他修为的强大，力量远在自己之上。
“你愿意，当然最好。”沈渔绕着谭月踱步，好整以暇的说道：“不愿意的话，也就是吃点苦头，也得帮我，没什么太大区别。”
面对着这种霸道的条件，谭月咬着牙不回应。
“不说话？”沈渔捏住谭月的下巴，“沈言鹤的命就捏在我手上，那个连元神都没有的废物，杀他我动根手指就行，你看，你意下如何？”
“你和沈言鹤是什么关系？”长得如此相像，难免让谭月心生疑惑。
沈渔没说话，眼神似乎变得犀利起来，眼底藏不住的精光。
他没回答，反而打趣谭月：“怎么，看到我这张脸，见异思迁了？”
谭月打开沈渔的手，扭过头去不想看到那张脸：“你既已知晓，又拿沈言鹤要挟我，看来我除了答应也别无他法。”
“好好好，”沈渔笑了，“我也不为难你，我可以不杀沈言鹤，我只要她身边那女子。”
谭月讶异的抬头看向沈渔，他要个女子还不容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堂堂桐定阁主，自然是不便出面。”知道谭月会问什么，沈渔也没想遮遮掩掩，“你到中明后，我会派人接应你的。”
沈渔离开前轻轻说了句：“别忘了，沈言鹤的命，现在起就在你手上了。”
望着沈渔离开的方向，谭月咬着嘴唇，她自然知道沈渔为何来找她做交换……
因为五洲之内习得地鬼之术却还活着的人，也就她一个了。
掉下的几滴泪灼得她脸颊滚烫，这难道就是她该得的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