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欠下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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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蒙驷狼狈逃离炎吾已有数天了，他没想到一个区区小姑娘，会让他失去一条手臂。
那日他到达与沈渔的见面地点，已经是失血过多近乎昏迷。看着他在地上蜷曲着的狼狈样子，沈渔狠狠踢了他一脚，饶有兴致地看他的断臂不断失血。
就在蒙驷觉得自己马上就要魂归西去之时，沈渔用灵力为他幻化了一条右臂，走前下达了最后的通牒：“蒙驷，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沈渔也是心有不悦，在炎吾折腾了许久，不仅没提炼到力量，还让他失去了连佐这个帮手，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甚至他还来不及派出桐定阁弟子收拾残局，整个幻境就已经崩塌。如此一来，难免那一行人会怀疑到自己头上。整个炎吾的行动便毫无意义。
“蒙驷明白，中明一事，一定万无一失……”蒙驷虚弱得站不起身。
“速去准备，几日后会有得力帮手与你在中明汇合。”拂袖而去，沈渔对蒙驷的信任大不如前，但为了提炼力量，事情还是要做。
**
颇为谨慎地练习了好几日，蒙驷对于灵力右臂的掌控算是熟练了。他已在中明部署好联络网，现下正要和沈渔提到的帮手汇合。
到达了约定的时间地点，蒙驷见到了一袭黑纱衣，半遮着面的谭月。
“是你？极南之主谭月？”蒙驷有些差异，倒也惊叹阁主的手段之高明。
“你就是阁主说的接应人？”谭月四下张望，也就是面前这人了。
“我是蒙驷，城内已布好联络网，随我来。”
蒙驷带着谭月来到了莫忘楼，把马匹交给门口的小二，谭月皱了皱眉头道：“风月场所？”
“没错。难不成你还指望着住在王宫大殿？”蒙驷讥笑谭月，他心里自然是不服气的，谭月虽精通邪术，修为高超，可他蒙驷也不在其之下，如今不做出个名堂，怕是要落得个不如女人的名声。
谭月自知蒙驷心里不平衡，倒也不恼，讥讽回去：“也是，这种下三滥的地方，正适合干些龌龊的勾当。”
“你！”蒙驷气结。
谭月也不管他，径自走入莫忘楼。她此行来，也不想跟无关的人多废话半句。
**
中明毗邻炎吾，沈言鹤熟知这段路，傍晚时分便已抵达中明城郊，打算在一个小茶馆歇歇脚，茶馆人来人往的，兴许能打探到什么消息也不一定。
“小二，来壶片茶。”俞老三找了张桌子坐下，吆喝小二上茶。
“来了来了，”小二手脚麻利，端着茶壶这就来倒茶了：“看几位这打扮，刚从炎吾来的吧？”
“对，您眼力真好，我和我爹……”子烨笑着搭话，一般说到这儿的时候都只有她和爹二人，倒忘了多了个沈言鹤，“……还有我表哥云游五洲，途径中明打算游玩小住一阵。”
沈言鹤瞟了额头冒汗的子烨一眼，眼里似是带着笑地押了口茶。
“那几位爷真是来对了，咱们中明汇聚五洲奇珍异宝，各洲高手猛士也多聚此处，您一定能找到没见过的奇人异事。那您且喝着，小的先忙去了。”小二放下茶壶就忙活去了。
子烨喝了口茶，注意到俞老三聚精会神地听着隔壁两个男子的闲谈……
“得病的都是那些个达官显贵的，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就安心吧。”一个男子满不在乎的说着。
他对面的男子倒是挺害怕：“那怪病真是可怕，我看那许府上的大公子，看病都是抬着进出，他们家连鬼医都找了，估计也是走投无路了。”
“我看就是报应吧，早就该收拾这些达官显贵，不知道在背地里都干了什么勾当呢。”满不在乎的男子口气恶狠狠地说。
“好在王宫里没事，也在彻查此事。咱们中明呀，没了王宫可就要乱套了。”
子烨看了眼俞老三和沈言鹤，交换了个眼神，打算茶喝完去马车上商量计划。
**
回到马车上，四下无人较为安静，俞老三靠坐着，有些头疼，他这么多年闲散惯了，忘记了中明这地方是有王宫的。王权富贵者插手的事，调查起来就更麻烦了。
中明因平原土地贫瘠，灵气也稀薄，经年之后就成了五洲内交易圣地，鱼龙混杂的五洲各洲人和各类商品，在王权集中的管理下才得以井井有条。
“爹，那个‘怪病’你怎么看？”子烨问。
“平民百姓多不懂修行之事，问题应该出在元神修为之上。”俞老三也是推测个大概。
子烨思索了一下，说：“大概如此。毕竟只有达官显贵或修行世家的子嗣才能得以修炼，这在五洲都是一样的。”
“看来，也许先找到他们说的那个‘鬼医’，才能问出来点具体的情况了。”沈言鹤注意到那个鬼医的名声在中明可能并不一般。
“先找个客栈歇脚，明日开始探查。”俞老三伸了个懒腰，“出发出发，天色不早了。”
**
在城中人流较少处的客栈里找了三间僻静的厢房，毕竟这里往来人众多，无论是沈言鹤顶着的脸，还是俞老三是唐引的身份，都不希望被太多人注意到。
俞老三许是前一阵子修为消耗太大，整个人进入了修整的状态，他自己知道也许这时候闭关是最好的调养办法，可他没有那个条件，只得多花些时日。
子烨把桑葚酒坛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房间阴凉处，想要下楼去换壶热茶，途径庭院，抬头看着夜空有些恍惚。
不久之前虽也是颠沛流离，但自己还是无忧无虑的，没事抄抄书，讲讲习，给俞老三买酒，不明原因的到处搬家……
前一阵子经历了太多颠覆人生的事情，也好像突然间背负上了从未有过的使命。
爹以前总说，知道的越多，会发现自己不知道的也就越多。
现在正是冬季，中明四处一片荒芜，也就是这天上的月亮还算好看。
沈言鹤也刚巧下楼来换茶，见着子烨正在庭院当中，独自望着月亮，面色难得的有些凝重。
“俞姑娘，还未休息呢？”沈言鹤走近说道。
“沈公子！”子烨从沉思中回过神，吓了一跳，“我就是来换茶……”
沈言鹤看她有些懵懵的样子，笑得双眼微弯：”你我既是兄弟了，便别称呼的如此生分了……”
子烨斜眼看他：“打住，沈言鹤，以防身份暴露，还请直呼我大名吧。”
子烨心里气归气，但这冷脸沈公子笑起来，还真好看，那双眼像日光下两潭清泉。
“夜深了，别在外面站太久了。”言罢沈言鹤就要离开。
“沈言鹤，”子烨叫住他，“为何答应我爹，和我们同行？”
问出口子烨才想起来，俞老三是知道沈言鹤的过去的，他跟来不是理所当然吗……自己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沈言鹤像是知晓她的心思，回过头，一向冷峻的脸在月光下竟也显得柔和无比：“谁叫我欠你个救命的恩情呢。”
子烨怔住了，似乎燃灯节那一晚之后，沈言鹤就有些变化了……
她甩甩头，吸了口气让冷冽的夜风清醒清醒自己的脑袋，别胡思乱想，明天还有要紧事呢。
距离蒙驷狼狈逃离炎吾已有数天了，他没想到一个区区小姑娘，会让他失去一条手臂。
那日他到达与沈渔的见面地点，已经是失血过多近乎昏迷。看着他在地上蜷曲着的狼狈样子，沈渔狠狠踢了他一脚，饶有兴致地看他的断臂不断失血。
就在蒙驷觉得自己马上就要魂归西去之时，沈渔用灵力为他幻化了一条右臂，走前下达了最后的通牒：“蒙驷，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沈渔也是心有不悦，在炎吾折腾了许久，不仅没提炼到力量，还让他失去了连佐这个帮手，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甚至他还来不及派出桐定阁弟子收拾残局，整个幻境就已经崩塌。如此一来，难免那一行人会怀疑到自己头上。整个炎吾的行动便毫无意义。
“蒙驷明白，中明一事，一定万无一失……”蒙驷虚弱得站不起身。
“速去准备，几日后会有得力帮手与你在中明汇合。”拂袖而去，沈渔对蒙驷的信任大不如前，但为了提炼力量，事情还是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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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为谨慎地练习了好几日，蒙驷对于灵力右臂的掌控算是熟练了。他已在中明部署好联络网，现下正要和沈渔提到的帮手汇合。
到达了约定的时间地点，蒙驷见到了一袭黑纱衣，半遮着面的谭月。
“是你？极南之主谭月？”蒙驷有些差异，倒也惊叹阁主的手段之高明。
“你就是阁主说的接应人？”谭月四下张望，也就是面前这人了。
“我是蒙驷，城内已布好联络网，随我来。”
蒙驷带着谭月来到了莫忘楼，把马匹交给门口的小二，谭月皱了皱眉头道：“风月场所？”
“没错。难不成你还指望着住在王宫大殿？”蒙驷讥笑谭月，他心里自然是不服气的，谭月虽精通邪术，修为高超，可他蒙驷也不在其之下，如今不做出个名堂，怕是要落得个不如女人的名声。
谭月自知蒙驷心里不平衡，倒也不恼，讥讽回去：“也是，这种下三滥的地方，正适合干些龌龊的勾当。”
“你！”蒙驷气结。
谭月也不管他，径自走入莫忘楼。她此行来，也不想跟无关的人多废话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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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明毗邻炎吾，沈言鹤熟知这段路，傍晚时分便已抵达中明城郊，打算在一个小茶馆歇歇脚，茶馆人来人往的，兴许能打探到什么消息也不一定。
“小二，来壶片茶。”俞老三找了张桌子坐下，吆喝小二上茶。
“来了来了，”小二手脚麻利，端着茶壶这就来倒茶了：“看几位这打扮，刚从炎吾来的吧？”
“对，您眼力真好，我和我爹……”子烨笑着搭话，一般说到这儿的时候都只有她和爹二人，倒忘了多了个沈言鹤，“……还有我表哥云游五洲，途径中明打算游玩小住一阵。”
沈言鹤瞟了额头冒汗的子烨一眼，眼里似是带着笑地押了口茶。
“那几位爷真是来对了，咱们中明汇聚五洲奇珍异宝，各洲高手猛士也多聚此处，您一定能找到没见过的奇人异事。那您且喝着，小的先忙去了。”小二放下茶壶就忙活去了。
子烨喝了口茶，注意到俞老三聚精会神地听着隔壁两个男子的闲谈……
“得病的都是那些个达官显贵的，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就安心吧。”一个男子满不在乎的说着。
他对面的男子倒是挺害怕：“那怪病真是可怕，我看那许府上的大公子，看病都是抬着进出，他们家连鬼医都找了，估计也是走投无路了。”
“我看就是报应吧，早就该收拾这些达官显贵，不知道在背地里都干了什么勾当呢。”满不在乎的男子口气恶狠狠地说。
“好在王宫里没事，也在彻查此事。咱们中明呀，没了王宫可就要乱套了。”
子烨看了眼俞老三和沈言鹤，交换了个眼神，打算茶喝完去马车上商量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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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马车上，四下无人较为安静，俞老三靠坐着，有些头疼，他这么多年闲散惯了，忘记了中明这地方是有王宫的。王权富贵者插手的事，调查起来就更麻烦了。
中明因平原土地贫瘠，灵气也稀薄，经年之后就成了五洲内交易圣地，鱼龙混杂的五洲各洲人和各类商品，在王权集中的管理下才得以井井有条。
“爹，那个‘怪病’你怎么看？”子烨问。
“平民百姓多不懂修行之事，问题应该出在元神修为之上。”俞老三也是推测个大概。
子烨思索了一下，说：“大概如此。毕竟只有达官显贵或修行世家的子嗣才能得以修炼，这在五洲都是一样的。”
“看来，也许先找到他们说的那个‘鬼医’，才能问出来点具体的情况了。”沈言鹤注意到那个鬼医的名声在中明可能并不一般。
“先找个客栈歇脚，明日开始探查。”俞老三伸了个懒腰，“出发出发，天色不早了。”
**
在城中人流较少处的客栈里找了三间僻静的厢房，毕竟这里往来人众多，无论是沈言鹤顶着的脸，还是俞老三是唐引的身份，都不希望被太多人注意到。
俞老三许是前一阵子修为消耗太大，整个人进入了修整的状态，他自己知道也许这时候闭关是最好的调养办法，可他没有那个条件，只得多花些时日。
子烨把桑葚酒坛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房间阴凉处，想要下楼去换壶热茶，途径庭院，抬头看着夜空有些恍惚。
不久之前虽也是颠沛流离，但自己还是无忧无虑的，没事抄抄书，讲讲习，给俞老三买酒，不明原因的到处搬家……
前一阵子经历了太多颠覆人生的事情，也好像突然间背负上了从未有过的使命。
爹以前总说，知道的越多，会发现自己不知道的也就越多。
现在正是冬季，中明四处一片荒芜，也就是这天上的月亮还算好看。
沈言鹤也刚巧下楼来换茶，见着子烨正在庭院当中，独自望着月亮，面色难得的有些凝重。
“俞姑娘，还未休息呢？”沈言鹤走近说道。
“沈公子！”子烨从沉思中回过神，吓了一跳，“我就是来换茶……”
沈言鹤看她有些懵懵的样子，笑得双眼微弯：”你我既是兄弟了，便别称呼的如此生分了……”
子烨斜眼看他：“打住，沈言鹤，以防身份暴露，还请直呼我大名吧。”
子烨心里气归气，但这冷脸沈公子笑起来，还真好看，那双眼像日光下两潭清泉。
“夜深了，别在外面站太久了。”言罢沈言鹤就要离开。
“沈言鹤，”子烨叫住他，“为何答应我爹，和我们同行？”
问出口子烨才想起来，俞老三是知道沈言鹤的过去的，他跟来不是理所当然吗……自己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沈言鹤像是知晓她的心思，回过头，一向冷峻的脸在月光下竟也显得柔和无比：“谁叫我欠你个救命的恩情呢。”
子烨怔住了，似乎燃灯节那一晚之后，沈言鹤就有些变化了……
她甩甩头，吸了口气让冷冽的夜风清醒清醒自己的脑袋，别胡思乱想，明天还有要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