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葫芦（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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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康二十一年，十一月初九，亥时二刻。
月暗星稀，钟鼓楼上偶尔传来梆樵之声。
汴京城，宫城内，养心殿中，灯火通明。
御案后的龙椅之上，坐着南唐国当今皇帝朱炯明，他正在伏案批示奏折。
朱炯明今年六十六岁了，头发有些发白稀疏，用一顶金冠系住盘在脑后。
他穿着一件宽松的明黄色棉袍，膝上搭着一块虎皮毯子。
看上去，他身材中等，有点瘦，国字型的脸上已渐起皱纹，眼角的鱼尾纹挺明显。
眉毛有点淡，一双眼睛睿智有神，鼻梁高挺，嘴有点大，双唇线条分明，显示出是个极有主见的君王。
身边三米远，大太监陈灏身穿暗红色袍服，头戴黑色短翅纱帽，怀抱拂尘侍立御阶之上。
殿内再无他人，安宁静怡，时而响起翻阅奏折的声音。
从地龙里散发出的热气，使近处的空气微微有些变形，大殿里温度适宜。
御阶下的龟鹤铜香炉里散出淡淡青烟，提神香的香气弥漫出来，闻着让人心静神清。
殿门外，右边一位金甲武士持钺肃立，左面静立着一个穿暗黄色袍服的青年。
台阶下，二十名御林军手持长枪一字排开，面向南边，身体像标枪般挺立着。
远处的御道边，一点灯光移动，离得近了，看清是个小太监提着一盏宫灯，引着一名瘦高便服老者，向养心殿而来。
众御林军看清老者的面貌后，不再注目，眼睛警惕地巡视着其他地方。
小太监走到台阶下侧身站立，那老者疾步走上台阶，到了穿暗黄色袍服的青年身旁，附耳低语。
殿内，大太监陈灏微闭的双眼豁然睁开，眼中精光爆射，一瞬，又回复平常。
皇帝朱炯明看了他一眼，陈灏躬身说道：“是周先生。”
朱炯明看了看御案上的更漏，说道：“让他们进来。”
陈灏躬身领命，向殿外走去，脚下无一丝声响。
他把殿门推开半扇，对殿外说道：“皇上有旨，让你们进去。”
殿门外，面上有焦急之色的青年和老者迟疑了一下，对陈灏欠了一下身，跟着他进到殿里，走到御阶下站定。
那老者向着朱炯明拱手施礼，皇帝示意免了。
那穿暗黄色袍服的青年跪倒叩首：“儿臣朱永康给父皇请安。”
这个朱永康就是与越青城、小玉结拜的朱永康，皇帝朱炯明的第九子。
朱炯明说道：“起来回话吧。”
朱永康又磕了一个头，起身侧立阶下。
皇帝语调平和的问道：“周先生夜半前来，有什么事情找康儿吗？”
周啸天欠了欠身：“殿下的义弟出了点事，特来告知。”
朱炯明看向了朱永康。
朱永康这时内心焦急，一咬牙跪了下来：“儿臣的义弟身遭不白之冤，恳请父皇开恩，救他性命，儿臣愿以性命为他担保。”
朱炯明脸上的皱纹紧了紧，眼角跳了跳，眼中看不出喜怒，沉吟起来。
朱永康低着头不敢往上看，周啸天看看皇帝的脸色，也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朱炯明猛然坐直，伸手从御笔筒内抽出一支金色令箭，沉声说道：“抬起头来。”
朱永康赶紧抬起头看向父皇，见他手持令箭盯着自己，面色严峻，心里“咯噔”一下，身子发抖，就要瘫在阶下。
周啸天和陈灏看到皇帝拿起了令箭，心也提了起来。
朱炯明盯着朱永康，缓缓说道：“你义弟越青城确有冤情，但他无法自证，现有证据，足可问个斩立决。”
朱永康闻听此言，软倒在地，眼中流下泪来，心里默念，青弟呀，哥哥我救不了你了。
周啸天也是轻轻叹了口气，颇为无奈。
陈灏把眼睛又微微闭起，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朱炯明看看朱永康，继续说道：“斩他有法可依，并无不妥。我知你性情，你与结拜之人定非奸恶之徒。然国家律法，不可轻废，你可将他从牢里提出，尽了金兰之义，但不可损了皇家的名声，怎么做，自己下去想吧。”
说罢，手一抖，将令箭扔到朱永康面前：“退下吧。”
朱永康脑子现在还在发昏，坐在地上发愣。
周啸天有点急了，弯腰拿肘碰了碰朱永康：“还不赶快谢恩。”
朱永康明悟过来，口称：“儿臣领旨谢恩，”向着父皇连磕了几个头，一把抓起令箭，起身跑向殿外。
跑了几步想起了什么，稳住身子，尽量放缓步子，走出殿门。
一出养心殿大门，竟然施展出“疾影步”，手举金色令箭，向皇宫外电射而去。
周啸天向皇帝拱手行礼，冲陈灏点了下头，回身走出了养心殿。
朱炯明看着周啸天的背影消失在养心殿外，伸手从御案上拿起一份奏折打开，拿起朱笔，在“越匪青城”几个字上画了个圈儿，打了个叉，抬眼看了看陈灏。
陈灏紧走几步，从御案上收起这份奏折捧在了手里。
朱炯明平静的说道：“三日后交刑部，快马发往江州府。”脸上皱纹微皱，嘴角上翘了小小一个弧度。
陈灏躬身施礼：“皇上圣明。”
朱永康一口气冲出了皇宫，出宫路上，暗处几拨身形微动，欲将他拦下，看到他手中的令箭，又隐匿了下来。
来到朱家别院，等不及叫门，纵身越过围墙，直奔厅堂而来。
离厅堂近了，只见灯光照映下，一个娇小的身影在廊下来回急走，不时地跺着脚。
看见了他，那婀娜娇小的人儿飞奔过来，绝美的脸上挂着泪痕，杏眼中满是期望地抓住了他的双臂，声音颤抖着问道：“康哥哥，我哥有救了吗？”
朱永康扶住小玉，激动地回答：“有救了，青弟他有救了。”
就看小玉“嘤咛”一声，身子歪倒滑向地面，竟是昏死了过去。
小玉躺在肖美娘闺房中的床上辗转反侧，心急如焚，想不出怎么去解救越青城，她抓挠着身上的衣服，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无意间，她的手划过颈边，碰触到一条金属链子。
她一把抓住链子，从脖子里拉出拽到眼前，那条金色的链子上，拴着一个七彩的玉葫芦，在光线映射下散发出瑰丽的霓彩。
小玉“腾”地一下从床上跳到地下，心里燃起了热切的希望。
这玉葫芦是周啸天送给她的，周啸天是朱永康的长辈，朱永康是王爷，是她和越青城的结义兄长，他能救越青城，他一定能救越青城！
可是，我怎么去找朱永康？
我怎么离开肖怀仁家？
我身无分文，京城那么远，我怎么去？
梅玉芊，你不管想什么办法，你要去京城，去找朱永康，去救你的哥哥，他不止是你的哥哥，你不救他，他就活不了了。
小玉的名字叫梅玉芊，小名叫芊儿，她的爷爷一直叫她“芊儿”。
她是听到越青城叫越芊芊“芊儿”，才临时起意说自己叫梅玉，小名叫小玉，为的是与越芊芊区分开。
女孩子的心有时候是很难琢磨的，她这样做只是为了和越芊芊区分开吗？她为什么要和越芊芊区分开呢？
小玉想到了朱永康，她跟朱永康学了几个月的经史子集，了解朱永康的脾气秉性，他要知道了越青城的事，一定会救越青城的，他也有这个能力。
现在，就是怎么去找朱永康了。
小玉沉思起来，好久之后，她的杏眼之中有了神采，眼眸里也带着决然之色。
她静静地坐在了椅子上，在等着一个人。
屋外有脚步声响起，小玉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衣扣上面。
房门被轻轻的推开，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一只脚慢慢伸了进来。
一股香风飘进屋里，闻着很舒服，伴着体香，让人不禁小腹微涨。
伸进来的那只脚落在地上，脚上穿着洁白的罗袜，套着一只粉色绣鞋，隐在白色蜀绣裙下，纤足若隐若现，让人想去摸上一把。
是肖美娘来了。
小玉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把紧捂着衣扣的手拿开，站起来给肖美娘行了个礼：“姐姐来了。”
肖美娘进了屋里，扶住小玉的手臂，关切的问：“你好点了吗，怎么不躺着了？”
小玉腼腆地答道：“心里有些乱，睡不下。姐夫呢？”
肖美娘有些不快：“又去府衙了，说是去找胡大人，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不用管他。”
小玉闻听，拉住肖美娘的胳膊，把她扶着坐在了椅子上。
退后一步，抓住肖美娘的一只玉手，盈盈地跪拜在地。
肖美娘有些愣住了，她问小玉：“妹妹，你这是要干什么？”
小玉的杏眼里雾气弥漫，声音有些嘶哑：“姐姐，你可怜可怜小玉，我活不成了。”
肖美娘的美目里透着惊讶：“妹妹，你起来说，是谁欺负你了吗？”
她伸手往起拉小玉，小玉不肯起来。
肖美娘有些着急，对小玉说：“妹妹，你到底有什么事，你快说呀，急死我了。”
小玉面带羞涩之意，脸微微红了起来，她难为情的开了口：“姐姐，我没有脸说。”
肖美娘更急了：“到底是怎么了，这里就你我二人，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小玉心说，就是对你不放心啊。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说不得要赌上一次了，但愿自己的感觉不会错。
她理了理思路，轻声啜泣着对肖美娘说道：“姐姐，我有了身孕了。”
小玉看出来了，肖美娘没有孩子，自己应该不会露出破绽。
肖美娘听她说有了身孕，美目睁圆，樱唇半张，一只手掩住嘴，倒吸起冷气，没让自己惊叫出来。
她慢慢冷静下来，脑子里想了想，沉下脸来问道：“那个男人不会是他吧？”
永康二十一年，十一月初九，亥时二刻。
月暗星稀，钟鼓楼上偶尔传来梆樵之声。
汴京城，宫城内，养心殿中，灯火通明。
御案后的龙椅之上，坐着南唐国当今皇帝朱炯明，他正在伏案批示奏折。
朱炯明今年六十六岁了，头发有些发白稀疏，用一顶金冠系住盘在脑后。
他穿着一件宽松的明黄色棉袍，膝上搭着一块虎皮毯子。
看上去，他身材中等，有点瘦，国字型的脸上已渐起皱纹，眼角的鱼尾纹挺明显。
眉毛有点淡，一双眼睛睿智有神，鼻梁高挺，嘴有点大，双唇线条分明，显示出是个极有主见的君王。
身边三米远，大太监陈灏身穿暗红色袍服，头戴黑色短翅纱帽，怀抱拂尘侍立御阶之上。
殿内再无他人，安宁静怡，时而响起翻阅奏折的声音。
从地龙里散发出的热气，使近处的空气微微有些变形，大殿里温度适宜。
御阶下的龟鹤铜香炉里散出淡淡青烟，提神香的香气弥漫出来，闻着让人心静神清。
殿门外，右边一位金甲武士持钺肃立，左面静立着一个穿暗黄色袍服的青年。
台阶下，二十名御林军手持长枪一字排开，面向南边，身体像标枪般挺立着。
远处的御道边，一点灯光移动，离得近了，看清是个小太监提着一盏宫灯，引着一名瘦高便服老者，向养心殿而来。
众御林军看清老者的面貌后，不再注目，眼睛警惕地巡视着其他地方。
小太监走到台阶下侧身站立，那老者疾步走上台阶，到了穿暗黄色袍服的青年身旁，附耳低语。
殿内，大太监陈灏微闭的双眼豁然睁开，眼中精光爆射，一瞬，又回复平常。
皇帝朱炯明看了他一眼，陈灏躬身说道：“是周先生。”
朱炯明看了看御案上的更漏，说道：“让他们进来。”
陈灏躬身领命，向殿外走去，脚下无一丝声响。
他把殿门推开半扇，对殿外说道：“皇上有旨，让你们进去。”
殿门外，面上有焦急之色的青年和老者迟疑了一下，对陈灏欠了一下身，跟着他进到殿里，走到御阶下站定。
那老者向着朱炯明拱手施礼，皇帝示意免了。
那穿暗黄色袍服的青年跪倒叩首：“儿臣朱永康给父皇请安。”
这个朱永康就是与越青城、小玉结拜的朱永康，皇帝朱炯明的第九子。
朱炯明说道：“起来回话吧。”
朱永康又磕了一个头，起身侧立阶下。
皇帝语调平和的问道：“周先生夜半前来，有什么事情找康儿吗？”
周啸天欠了欠身：“殿下的义弟出了点事，特来告知。”
朱炯明看向了朱永康。
朱永康这时内心焦急，一咬牙跪了下来：“儿臣的义弟身遭不白之冤，恳请父皇开恩，救他性命，儿臣愿以性命为他担保。”
朱炯明脸上的皱纹紧了紧，眼角跳了跳，眼中看不出喜怒，沉吟起来。
朱永康低着头不敢往上看，周啸天看看皇帝的脸色，也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朱炯明猛然坐直，伸手从御笔筒内抽出一支金色令箭，沉声说道：“抬起头来。”
朱永康赶紧抬起头看向父皇，见他手持令箭盯着自己，面色严峻，心里“咯噔”一下，身子发抖，就要瘫在阶下。
周啸天和陈灏看到皇帝拿起了令箭，心也提了起来。
朱炯明盯着朱永康，缓缓说道：“你义弟越青城确有冤情，但他无法自证，现有证据，足可问个斩立决。”
朱永康闻听此言，软倒在地，眼中流下泪来，心里默念，青弟呀，哥哥我救不了你了。
周啸天也是轻轻叹了口气，颇为无奈。
陈灏把眼睛又微微闭起，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朱炯明看看朱永康，继续说道：“斩他有法可依，并无不妥。我知你性情，你与结拜之人定非奸恶之徒。然国家律法，不可轻废，你可将他从牢里提出，尽了金兰之义，但不可损了皇家的名声，怎么做，自己下去想吧。”
说罢，手一抖，将令箭扔到朱永康面前：“退下吧。”
朱永康脑子现在还在发昏，坐在地上发愣。
周啸天有点急了，弯腰拿肘碰了碰朱永康：“还不赶快谢恩。”
朱永康明悟过来，口称：“儿臣领旨谢恩，”向着父皇连磕了几个头，一把抓起令箭，起身跑向殿外。
跑了几步想起了什么，稳住身子，尽量放缓步子，走出殿门。
一出养心殿大门，竟然施展出“疾影步”，手举金色令箭，向皇宫外电射而去。
周啸天向皇帝拱手行礼，冲陈灏点了下头，回身走出了养心殿。
朱炯明看着周啸天的背影消失在养心殿外，伸手从御案上拿起一份奏折打开，拿起朱笔，在“越匪青城”几个字上画了个圈儿，打了个叉，抬眼看了看陈灏。
陈灏紧走几步，从御案上收起这份奏折捧在了手里。
朱炯明平静的说道：“三日后交刑部，快马发往江州府。”脸上皱纹微皱，嘴角上翘了小小一个弧度。
陈灏躬身施礼：“皇上圣明。”
朱永康一口气冲出了皇宫，出宫路上，暗处几拨身形微动，欲将他拦下，看到他手中的令箭，又隐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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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了他，那婀娜娇小的人儿飞奔过来，绝美的脸上挂着泪痕，杏眼中满是期望地抓住了他的双臂，声音颤抖着问道：“康哥哥，我哥有救了吗？”
朱永康扶住小玉，激动地回答：“有救了，青弟他有救了。”
就看小玉“嘤咛”一声，身子歪倒滑向地面，竟是昏死了过去。
小玉躺在肖美娘闺房中的床上辗转反侧，心急如焚，想不出怎么去解救越青城，她抓挠着身上的衣服，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无意间，她的手划过颈边，碰触到一条金属链子。
她一把抓住链子，从脖子里拉出拽到眼前，那条金色的链子上，拴着一个七彩的玉葫芦，在光线映射下散发出瑰丽的霓彩。
小玉“腾”地一下从床上跳到地下，心里燃起了热切的希望。
这玉葫芦是周啸天送给她的，周啸天是朱永康的长辈，朱永康是王爷，是她和越青城的结义兄长，他能救越青城，他一定能救越青城！
可是，我怎么去找朱永康？
我怎么离开肖怀仁家？
我身无分文，京城那么远，我怎么去？
梅玉芊，你不管想什么办法，你要去京城，去找朱永康，去救你的哥哥，他不止是你的哥哥，你不救他，他就活不了了。
小玉的名字叫梅玉芊，小名叫芊儿，她的爷爷一直叫她“芊儿”。
她是听到越青城叫越芊芊“芊儿”，才临时起意说自己叫梅玉，小名叫小玉，为的是与越芊芊区分开。
女孩子的心有时候是很难琢磨的，她这样做只是为了和越芊芊区分开吗？她为什么要和越芊芊区分开呢？
小玉想到了朱永康，她跟朱永康学了几个月的经史子集，了解朱永康的脾气秉性，他要知道了越青城的事，一定会救越青城的，他也有这个能力。
现在，就是怎么去找朱永康了。
小玉沉思起来，好久之后，她的杏眼之中有了神采，眼眸里也带着决然之色。
她静静地坐在了椅子上，在等着一个人。
屋外有脚步声响起，小玉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衣扣上面。
房门被轻轻的推开，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一只脚慢慢伸了进来。
一股香风飘进屋里，闻着很舒服，伴着体香，让人不禁小腹微涨。
伸进来的那只脚落在地上，脚上穿着洁白的罗袜，套着一只粉色绣鞋，隐在白色蜀绣裙下，纤足若隐若现，让人想去摸上一把。
是肖美娘来了。
小玉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把紧捂着衣扣的手拿开，站起来给肖美娘行了个礼：“姐姐来了。”
肖美娘进了屋里，扶住小玉的手臂，关切的问：“你好点了吗，怎么不躺着了？”
小玉腼腆地答道：“心里有些乱，睡不下。姐夫呢？”
肖美娘有些不快：“又去府衙了，说是去找胡大人，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不用管他。”
小玉闻听，拉住肖美娘的胳膊，把她扶着坐在了椅子上。
退后一步，抓住肖美娘的一只玉手，盈盈地跪拜在地。
肖美娘有些愣住了，她问小玉：“妹妹，你这是要干什么？”
小玉的杏眼里雾气弥漫，声音有些嘶哑：“姐姐，你可怜可怜小玉，我活不成了。”
肖美娘的美目里透着惊讶：“妹妹，你起来说，是谁欺负你了吗？”
她伸手往起拉小玉，小玉不肯起来。
肖美娘有些着急，对小玉说：“妹妹，你到底有什么事，你快说呀，急死我了。”
小玉面带羞涩之意，脸微微红了起来，她难为情的开了口：“姐姐，我没有脸说。”
肖美娘更急了：“到底是怎么了，这里就你我二人，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小玉心说，就是对你不放心啊。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说不得要赌上一次了，但愿自己的感觉不会错。
她理了理思路，轻声啜泣着对肖美娘说道：“姐姐，我有了身孕了。”
小玉看出来了，肖美娘没有孩子，自己应该不会露出破绽。
肖美娘听她说有了身孕，美目睁圆，樱唇半张，一只手掩住嘴，倒吸起冷气，没让自己惊叫出来。
她慢慢冷静下来，脑子里想了想，沉下脸来问道：“那个男人不会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