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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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菱看着眼前的钱俊毅，短剑深深地刺入他胸前。她慌忙之下撤手拨出了短剑，那鲜血顿时如柱般从伤口处奔涌而出。
钱俊毅顺势倒了下去，在场的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吓得呆若木鸡，但很快整个厅内便都乱作一团，亲友们四下奔逃，有的还大喊着：“新娘子杀人啦！”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钱夫人被这眼前的一幕吓得跪坐到一旁的地上，钱太师看着儿子的身影忽然挡在自己面前不禁错愕，随即便发出一声哀嚎：“毅儿——”
钱太师看着倒下的钱俊毅，又看向手上脸上都沾满了鲜血的佩菱，悲痛与怒意一同迸发出来，他颤抖着起身，想要去夺佩菱手中的短刃，他一边去夺，一边颤抖地喊着：“你这妖女！我要杀了你！”
佩菱下意识地将手一挥，内力瞬间由体内向外扩散，形成了一道看不见的结界，将她与钱俊毅封入其中。钱太师刚要靠近就被重重地弹开，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结界之内，佩菱跪到钱俊毅身边，忽然感到心口一阵抽痛，而钱俊毅仍此时，就连睁开眼睛都已经变得十分吃力。佩菱从未曾如此慌乱过，她断断续续地问道：“毅哥哥……你……为何要这样……”
“菱儿……”钱俊毅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睁着双目，眼角含着一丝笑意，手颤抖地伸向佩菱，想要触碰她如凝脂般的脸颊，但终是没能触碰到便重重摔到了地上，他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但仍用极微弱的声音轻声说道：“我知你……心中有恨……但愿这一剑……可抚去你……对钱家的恨意……”
“你怎么……这么傻……”佩菱用那满是鲜血的手轻抚着钱俊毅的脸颊，眼泪不由自主的流淌下来，无论她对钱家有着多深的恨意，她一直从未想过要伤害钱俊毅，虽然钱俊毅可能也与苏家被灭门之事有关，但他对自己的真心，她感受得到。
佩菱口中不断抽泣着重复道：“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这么傻……”
“菱儿……能……死在……你的剑下……我便……死而无憾了……”钱俊毅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至他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若林与一众家丁围在结界之外，一次又一次地冲向佩菱，但一次又一冷饮被那结界弹开，钱太师也寻了一把宝剑过来，对着下人喊道：“我数一二三，你们跟我一起上！一！二！三！”
就在这时，佩菱只感觉悲伤无以附加，胸口有一股力压得她喘不上气，那力道越来越重，终于她再也承受不住，抬头向着天空长啸了一声，那结界也顺势向外推去，钱太师和冲上来的众人都被那力道推出去了好几丈远。
佩菱头上的凤冠掉落，那一头的青丝如瀑般散开，在空中飘动，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剑，一步一步走向钱太师，口中不断地低声说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钱太师被散开的结界击倒在地上，摔得不轻，他努力地睁开眼，便看到佩菱那如鬼魅般的身影，她的身体四周仿佛有白色的灵光围绕，鲜红的嫁衣，那沾满鲜血的手，以及那冰冷的表情，就仿佛并不存在于这世间一般。
钱太师忙摸向身旁的地上，经过刚刚那一震，他的剑也掉到了一旁，佩菱一步步逼近，钱太师一边慌乱地向后挫着，一边在地上摸索，终于他摸到了方才掉落的剑，忙地拿起并指向佩菱。但由于他惊慌过度，那剑稍一直抖动着。忽然，钱太师的头部顶到了一处硬物，他回头一看，自己已经被逼到了墙边。
“你……你……你不要过来！”钱太师惊恐地吼着，那声音嘶哑，甚至还带出了一丝哭腔，胡乱地喊着：“苏弋他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我也没有办法啊……你不要杀我……不要过来啊……”
佩菱站到他身前，对着已经退无可退，避无可避的钱太师低声道：“今日，我就要用你的血，祭我苏家几十口人的亡魂！”
说罢她抬高执剑的手，那白色的灵光剧烈地跳动着，她俯身向前正要朝那人猛刺下去，忽然觉得自己的后背被一个重物重重的撞了上来，她猛然回头，看到的却是若林愤怒又错愕的表情，而那撞向她的重物……
“听兰？！”佩菱错愕的惊呼。
方才在佩菱步步逼近钱太师的时候，若林也缓过神从地上趴起，见她要刺向钱太师，又一心要为少爷报仇，他手执匕首冲向佩菱，就在要刺到她的一刻，忽然一个女子的身影挡在了他与佩菱的中间，而他已经停不下来，手中的匕首就这样直直地刺入了那女子的心房……
若林吓得撤回了手，那匕首就这样插在听兰的胸口。
听兰的身体向下倒去，佩菱忙回身托住她，声音也有些颤抖和哽咽：“我不是叫你走吗？你怎么会……”
“小姐……”听兰气息微弱，颤声道：“快走……”
听兰靠在佩菱的肩头，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看到钱太师从佩菱身后执剑走了过来，急忙想要提醒佩菱却被朐口袭来的疼痛压得发不出声音，她想要推开佩菱，佩菱感受到背后的杀意，看到听兰虚弱而又焦急的模样，微微侧头，余光一瞥看到了钱太师拿着的那明晃晃的剑稍。
佩菱带着听兰一个旋身出了正厅，厅外还站着几个有些狼狈但手持兵刃的家丁。
“小姐……快走……别管听兰了……你快走吧……”听兰奄奄一息地劝道。
“听兰，你不要再说了……”佩菱看着听兰痛苦的样子，执剑的手紧紧地搂住她的腰，轻声道：“我带你离开这……”
说罢，便见她携着听兰腾空而起，踏着风出了钱府。
一众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如何是好。钱太师喘着粗气冲院中，冲着家丁们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啊！”
“是……是……”家丁们忙应着追出了府。
不知跑了多久，佩菱只觉自己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她虽然随夜如霜修行多年，但若还要她再带着一个人，这样大的内力消耗她从未经历过。
佩菱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就那样漫无目地的带着听兰，一路来到了甘宁江畔。
到了江边，佩菱将听兰放下，自己则跪在她身旁搂着她。
“小姐……你……快走……”听兰口中仍是不断着低声劝着。
“我不走……我不走……”佩菱抱着听兰抽泣着。
佩菱与听兰自幼一同长大，自佩菱记事以来，听兰从未曾离开过自己身边。
其实佩菱早在要夜如霜教自己修行时开始，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钱太师血债血偿，就在昨晚，她已经规划好了今天的计划：她要在今日拜堂的时候一剑刺死钱太师，为爹娘报仇。
于是她对听兰说了那么多无情的话，就是为了逼她离开自己，寻一处安生，不再卷入此事。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早早定好的计划，先是有钱俊毅为父挡剑，紧接着又搭上了听兰的性命。原本想要同归于尽的复仇计划，却让两个真心待她的人命丧黄泉，而自己与那身负重重罪孽之人却仍然苟活于世。
佩菱心中不甘，心中悲痛。但为了这所谓的复仇，已经有两个不在他计划之内的人献出了生命，如果她再这般一意孤行下去，还会发生什么……她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呢……
佩菱心中乱了，听兰吐出的那微弱的气息如同无尽的丝，紧紧地缠住她的颈间，令她窒息，令她痛得无以复加……
听兰的声音渐渐地有些听不清了，但她仍在用着最后的一丝力气诉说着：“小姐……听兰的命是苏家的……听兰这辈子，都没有离开小姐……”
“听兰你不许离开我……我不要你走……你不可以走……”佩菱痛哭失声，抱着听兰的手越发地紧了。
“小姐……奴婢怕是……撑不住了……”听兰忽然吐出一口鲜血，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连那最后一口气也仿佛提不起来了，她气若游丝，嘴唇微启，用尽最后的力气在佩菱耳畔轻声道：“奴婢终于见到了……小姐身着嫁衣的……样子了……能为了小姐而死……便是得偿所愿了……”说罢，便再没了生气。
“听兰——”佩菱看着没了呼吸的听兰，心痛如刀绞，哀嚎着她的名字，那声音响彻了江畔。
佩菱自顾自的伤心着，痛苦着，然而钱府的家丁们在钱太师的带领下也纷纷追了过来。
佩菱看着走向自己的人们，个个面露狰狞。她放下听兰，起身站于江堤之上，那红色的嫁衣上沾满了鲜血，红得惨人，她头发飘散，身上已没了那跳动的灵光。她望着袭来的人群，以及那领头的钱太师。
钱太师见她起身，便停下脚步，见她望向这边，便伸出一只手指着佩菱道：“我钱家素来待你不薄，三年前你父母离世，是我们钱家收留了你，而如今，你……而你却杀了我唯一的儿子，还在是他的大婚之日，你这样做如何对得起我钱家！”
“呵呵呵呵……”佩菱向着天空发出一阵冷笑，随后道：“收留？钱大人可是记错了？我且问你，当年家父家母是因谁而死，因何而死？我苏家上下数十口人命又是因谁而死？你方才与我谈收留。钱大人，您现在是老糊涂了吗，就在今早，你还设计命人将我带至城郊，想要取我性命。这桩桩件件，钱大人不觉得方才所言心中有愧吗？”
佩菱见他不作声便继续道：“你儿子不该死，我苏家的人就都该死吗？”
钱太师气得发抖说不出话，张管家在一旁见状，忙对在场的家丁下令道：“无需与她多言，都给我上，定要把这孽障碎尸万段，以告我家少爷在天之灵！”
众人纷纷冲向佩菱，一个个手持兵刃面目狰狞。
佩菱心中叹着：够了……真的够了……冤冤相报何时了……爹……娘……孩儿这就来寻你们了……听兰……毅哥哥……这恩怨……就这由我这里……一笔勾销了吧……
随后，她执剑的手一松，那带血的短刃应声落地，自己也缓缓闭上了双眼，眼角一滴热泪滑过，随即整个人便倒向那江水之中……咚地一声……随着江涛去了……
佩菱看着眼前的钱俊毅，短剑深深地刺入他胸前。她慌忙之下撤手拨出了短剑，那鲜血顿时如柱般从伤口处奔涌而出。
钱俊毅顺势倒了下去，在场的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吓得呆若木鸡，但很快整个厅内便都乱作一团，亲友们四下奔逃，有的还大喊着：“新娘子杀人啦！”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钱夫人被这眼前的一幕吓得跪坐到一旁的地上，钱太师看着儿子的身影忽然挡在自己面前不禁错愕，随即便发出一声哀嚎：“毅儿——”
钱太师看着倒下的钱俊毅，又看向手上脸上都沾满了鲜血的佩菱，悲痛与怒意一同迸发出来，他颤抖着起身，想要去夺佩菱手中的短刃，他一边去夺，一边颤抖地喊着：“你这妖女！我要杀了你！”
佩菱下意识地将手一挥，内力瞬间由体内向外扩散，形成了一道看不见的结界，将她与钱俊毅封入其中。钱太师刚要靠近就被重重地弹开，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结界之内，佩菱跪到钱俊毅身边，忽然感到心口一阵抽痛，而钱俊毅仍此时，就连睁开眼睛都已经变得十分吃力。佩菱从未曾如此慌乱过，她断断续续地问道：“毅哥哥……你……为何要这样……”
“菱儿……”钱俊毅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睁着双目，眼角含着一丝笑意，手颤抖地伸向佩菱，想要触碰她如凝脂般的脸颊，但终是没能触碰到便重重摔到了地上，他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但仍用极微弱的声音轻声说道：“我知你……心中有恨……但愿这一剑……可抚去你……对钱家的恨意……”
“你怎么……这么傻……”佩菱用那满是鲜血的手轻抚着钱俊毅的脸颊，眼泪不由自主的流淌下来，无论她对钱家有着多深的恨意，她一直从未想过要伤害钱俊毅，虽然钱俊毅可能也与苏家被灭门之事有关，但他对自己的真心，她感受得到。
佩菱口中不断抽泣着重复道：“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这么傻……”
“菱儿……能……死在……你的剑下……我便……死而无憾了……”钱俊毅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至他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若林与一众家丁围在结界之外，一次又一次地冲向佩菱，但一次又一冷饮被那结界弹开，钱太师也寻了一把宝剑过来，对着下人喊道：“我数一二三，你们跟我一起上！一！二！三！”
就在这时，佩菱只感觉悲伤无以附加，胸口有一股力压得她喘不上气，那力道越来越重，终于她再也承受不住，抬头向着天空长啸了一声，那结界也顺势向外推去，钱太师和冲上来的众人都被那力道推出去了好几丈远。
佩菱头上的凤冠掉落，那一头的青丝如瀑般散开，在空中飘动，她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剑，一步一步走向钱太师，口中不断地低声说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钱太师被散开的结界击倒在地上，摔得不轻，他努力地睁开眼，便看到佩菱那如鬼魅般的身影，她的身体四周仿佛有白色的灵光围绕，鲜红的嫁衣，那沾满鲜血的手，以及那冰冷的表情，就仿佛并不存在于这世间一般。
钱太师忙摸向身旁的地上，经过刚刚那一震，他的剑也掉到了一旁，佩菱一步步逼近，钱太师一边慌乱地向后挫着，一边在地上摸索，终于他摸到了方才掉落的剑，忙地拿起并指向佩菱。但由于他惊慌过度，那剑稍一直抖动着。忽然，钱太师的头部顶到了一处硬物，他回头一看，自己已经被逼到了墙边。
“你……你……你不要过来！”钱太师惊恐地吼着，那声音嘶哑，甚至还带出了一丝哭腔，胡乱地喊着：“苏弋他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我也没有办法啊……你不要杀我……不要过来啊……”
佩菱站到他身前，对着已经退无可退，避无可避的钱太师低声道：“今日，我就要用你的血，祭我苏家几十口人的亡魂！”
说罢她抬高执剑的手，那白色的灵光剧烈地跳动着，她俯身向前正要朝那人猛刺下去，忽然觉得自己的后背被一个重物重重的撞了上来，她猛然回头，看到的却是若林愤怒又错愕的表情，而那撞向她的重物……
“听兰？！”佩菱错愕的惊呼。
方才在佩菱步步逼近钱太师的时候，若林也缓过神从地上趴起，见她要刺向钱太师，又一心要为少爷报仇，他手执匕首冲向佩菱，就在要刺到她的一刻，忽然一个女子的身影挡在了他与佩菱的中间，而他已经停不下来，手中的匕首就这样直直地刺入了那女子的心房……
若林吓得撤回了手，那匕首就这样插在听兰的胸口。
听兰的身体向下倒去，佩菱忙回身托住她，声音也有些颤抖和哽咽：“我不是叫你走吗？你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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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快走……别管听兰了……你快走吧……”听兰奄奄一息地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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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跑了多久，佩菱只觉自己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她虽然随夜如霜修行多年，但若还要她再带着一个人，这样大的内力消耗她从未经历过。
佩菱不知道要往哪里去，就那样漫无目地的带着听兰，一路来到了甘宁江畔。
到了江边，佩菱将听兰放下，自己则跪在她身旁搂着她。
“小姐……你……快走……”听兰口中仍是不断着低声劝着。
“我不走……我不走……”佩菱抱着听兰抽泣着。
佩菱与听兰自幼一同长大，自佩菱记事以来，听兰从未曾离开过自己身边。
其实佩菱早在要夜如霜教自己修行时开始，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钱太师血债血偿，就在昨晚，她已经规划好了今天的计划：她要在今日拜堂的时候一剑刺死钱太师，为爹娘报仇。
于是她对听兰说了那么多无情的话，就是为了逼她离开自己，寻一处安生，不再卷入此事。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早早定好的计划，先是有钱俊毅为父挡剑，紧接着又搭上了听兰的性命。原本想要同归于尽的复仇计划，却让两个真心待她的人命丧黄泉，而自己与那身负重重罪孽之人却仍然苟活于世。
佩菱心中不甘，心中悲痛。但为了这所谓的复仇，已经有两个不在他计划之内的人献出了生命，如果她再这般一意孤行下去，还会发生什么……她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呢……
佩菱心中乱了，听兰吐出的那微弱的气息如同无尽的丝，紧紧地缠住她的颈间，令她窒息，令她痛得无以复加……
听兰的声音渐渐地有些听不清了，但她仍在用着最后的一丝力气诉说着：“小姐……听兰的命是苏家的……听兰这辈子，都没有离开小姐……”
“听兰你不许离开我……我不要你走……你不可以走……”佩菱痛哭失声，抱着听兰的手越发地紧了。
“小姐……奴婢怕是……撑不住了……”听兰忽然吐出一口鲜血，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连那最后一口气也仿佛提不起来了，她气若游丝，嘴唇微启，用尽最后的力气在佩菱耳畔轻声道：“奴婢终于见到了……小姐身着嫁衣的……样子了……能为了小姐而死……便是得偿所愿了……”说罢，便再没了生气。
“听兰——”佩菱看着没了呼吸的听兰，心痛如刀绞，哀嚎着她的名字，那声音响彻了江畔。
佩菱自顾自的伤心着，痛苦着，然而钱府的家丁们在钱太师的带领下也纷纷追了过来。
佩菱看着走向自己的人们，个个面露狰狞。她放下听兰，起身站于江堤之上，那红色的嫁衣上沾满了鲜血，红得惨人，她头发飘散，身上已没了那跳动的灵光。她望着袭来的人群，以及那领头的钱太师。
钱太师见她起身，便停下脚步，见她望向这边，便伸出一只手指着佩菱道：“我钱家素来待你不薄，三年前你父母离世，是我们钱家收留了你，而如今，你……而你却杀了我唯一的儿子，还在是他的大婚之日，你这样做如何对得起我钱家！”
“呵呵呵呵……”佩菱向着天空发出一阵冷笑，随后道：“收留？钱大人可是记错了？我且问你，当年家父家母是因谁而死，因何而死？我苏家上下数十口人命又是因谁而死？你方才与我谈收留。钱大人，您现在是老糊涂了吗，就在今早，你还设计命人将我带至城郊，想要取我性命。这桩桩件件，钱大人不觉得方才所言心中有愧吗？”
佩菱见他不作声便继续道：“你儿子不该死，我苏家的人就都该死吗？”
钱太师气得发抖说不出话，张管家在一旁见状，忙对在场的家丁下令道：“无需与她多言，都给我上，定要把这孽障碎尸万段，以告我家少爷在天之灵！”
众人纷纷冲向佩菱，一个个手持兵刃面目狰狞。
佩菱心中叹着：够了……真的够了……冤冤相报何时了……爹……娘……孩儿这就来寻你们了……听兰……毅哥哥……这恩怨……就这由我这里……一笔勾销了吧……
随后，她执剑的手一松，那带血的短刃应声落地，自己也缓缓闭上了双眼，眼角一滴热泪滑过，随即整个人便倒向那江水之中……咚地一声……随着江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