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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存心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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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翠山的翠竹峰,由于气候条件较好,处处是茂林修竹,终年翠绿;山上云雾缭绕,到处是奇花异草和珍稀树木,自然景色十分秀丽。山上的飞云瀑布位于极高极险的翠竹峰主峰,瀑布飞流直下奔入玄武岩峡谷,水雾形成的彩虹远隔几十里以外就能看到,颇为壮观。

    主峰半山的大庭院内,有十几个人正在遥遥对着远处的瀑布小酌对饮。一个紫袍的男子,相貌威武,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股高贵的气息。从他坐的位置来看,应该是这里的主人。主人豪迈好客,宾客们的酒也喝得也极为尽兴。

    席间一个老者微笑道,“卓山君,这次尚仙大会召开。今日若是各路修者云集,你凝翠山在修界的声望可谓是更上一层了。”言语之间流露出羡慕与淡淡的嫉妒。

    紫袍男子毫不在意,豪迈的大笑道,“王道友说笑了。都是修界中的同道,我这凝翠山还谈什么声望。再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凝翠山虽好,但这里却有我这样一个不堪的主人。若比声望,我又哪里及得上各位。来来来,喝酒喝酒。”

    正在此时,突然听到门外有人通报,“黄泥岗鸡鸣道掌教,萧拂衣到。”

    众人都是一愣,原本热闹的酒宴也随之安静了下来。有些资历浅的修仙者根本就没有听说过鸡鸣道这个门派。老资历的修仙者则更是奇怪地看了看那个紫袍男子,心中都是一阵奇怪。这紫袍男子卓山君自己更是吃惊不小,立刻转头道,“有请!”

    萧拂衣带着两个活宝徒弟慢悠悠的踱步进来,拱手道,“师兄,近来可好?”

    一看到是萧拂衣,卓山君一怔,似乎认不出他,呆了一呆,这才满脸笑容的抢将出来,呵呵笑道:“萧师弟,你可老得很了,我几乎不认得你啦!刚才听得黄泥岗鸡鸣道,我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想不到真的是你!师弟!来来,里面请。”

    萧拂衣笑着道,“我不久前才筑基成功,一收到师兄的信香立刻就赶了过来。”他身后的两个徒弟,土头土脑。小胖子涂飞远倒还好,他那个师兄小黑却从没见过这样的大排场,却有点儿心虚胆怯,手足无措。

    萧拂衣师徒跟着卓山君一起进了大厅落座,师兄弟两人多年未见,寒暄了起来。涂飞远东看看西瞧瞧,感觉什么都新鲜。看到卓山君的样子最多也就五十多岁,萧拂衣满头白却还是他的师弟。涂飞远心想,看起来他们说的修仙还真是有点门道,这师伯倒真是一点也不显老。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有人走上了大厅,对萧拂衣道,“这位鸡鸣道的朋友似乎有点眼生,似乎不常来这尚仙大会吧?怎么,卓山君你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卓山君转头望去,正是原先和他说话的那个王道长,于是笑着道,“王兄来的正好,这是我原先的师弟,鸡鸣道的掌教。”又笑着对萧拂衣道,“师弟,这位是青城山的剑修,王直,王道长。”

    萧拂衣笑着拱手道,“原来是王道长,久仰久仰。”

    “哈哈哈,鸡鸣道,莫不是卓山君你多年以前的那个门派么?怎么,这个鸡鸣道现在还在么?”王直大笑道,“一直听说卓山君你出自一个不入流的小门小派,我还不大相信。想不到,嘿嘿……真有这么个鸡鸣道。”

    萧拂衣脸上的笑容像是凝固了一般。

    卓山君的脸上也微微有些不悦,但还是笑着道,“鸡鸣道虽说近年人丁不旺,但也绝不是王道友说的如此不堪。不管怎么说,也是当初昆仑山遗下的十二支脉之一。”

    “不错,不错。这位萧掌教竟然是位筑基期修士,这还不足以说明一切么?”王直哈哈大笑道,“筑基期也就罢了,居然还是筑基的第一个阶段,九宫境界,这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诸位道友,你们以为呢?哈哈哈哈!”

    这大厅上的一众修仙者也都笑了起来。说实话,谁也没把这个鸡鸣道放在眼里,有些人甚至没听说这个小门派。再看到萧拂衣那个猥琐模样,和他身后这两个土包子徒弟,都觉得有些好笑。

    小黑师兄有些莫名其妙的问涂飞远道,“这些人在笑什么?”

    涂飞远一阵无奈,这些人分明是在嘲笑我们,你还傻乎乎的问。于是就朝他摇了摇手,示意他别再添乱了。

    这时另一个修仙者站起来道,“不但如此,还有一件更好笑的事情。前天在路上,我偶遇到了这位萧掌教。结果我都到了一天了,这位萧掌教才刚刚赶到。你们知道为什么,哈哈哈,你们知道这位鸡鸣道的萧掌教是怎么来的么?”

    “哦,他是怎么来的?”王直故作惊讶地道。

    “他是坐驴车来的,哈哈哈。”那个修仙者大笑道。“今天看着,他倒是换了一套衣服了。当时那个狼狈样子就别提了,这哪是参加尚仙大会啊,我还以为他是出来逃荒的。”

    萧拂衣坐在那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沉默不语。

    卓山君连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我知道王道友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不过这两位的玩笑也有点过头了。我师弟确实是刚刚进阶筑基期,但是也不至于像两位说的那样不堪。所谓问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诸位不也是从低阶修为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么……”

    话虽如此,但是卓山君心里也是一阵恼恨,这个王直和他向来不睦。这次明显就是借着羞辱萧拂衣和鸡鸣道,来贬低他的出身低微。

    王直道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也是。我出身青城,六岁从道,十四岁筑基,七十二岁金丹初成。也罢,闻道有先后这个,咱们就不说了。那么,我们就来说说术业有专攻。不知这位萧掌教有什么厉害的法术,法宝,也让我们见识一下。正好今日尚仙盛会,让我等开开眼吧?”

    这话虽然说得漂亮,但是言语之间满是不屑。

    卓山君沉下脸道,“王兄,你也是堂堂的金丹期修士,莫非一定要为难我这师弟么?”

    “哎,卓山君此言差矣。这尚仙大会本就是各路修者云集,互通有无,相互切磋讨教,以求共同在修仙之路上有所突破的集会。我们也只是想借此机会见见鸡鸣道究竟有何神奇术法罢了。毕竟这鸡鸣道在修仙界多年未有音讯了,大家也感到好奇,不是么?难道,萧掌教想藏私,不肯让我们开开眼界?”王直大笑道。

    “你……”卓山君脸色一沉,“王直!我这萧师弟,久居黄泥岗,独自一人支撑起鸡鸣道实属不易。黄泥岗也确是穷乡僻壤,灵气稀薄,宗门也人才凋零,这一点比不上你青城剑派。但是你也不要仗势欺人。”

    “哦,原来是这样,也难怪你当年要投靠玄天宗,跑到这凝翠山了。不过,萧掌教既然来到这尚仙大会,就是修界一脉。我们想见识一下也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当然论起实力来说,我们在座的都不能和萧掌教动手比划,毕竟悬殊太大。不过,我倒是带了几个道童,勉强也有筑基期修为,就让他们和萧掌教讨教一下,这总行了吧?”王直嘿嘿一笑道。

    他这么说,摆明了就是不把鸡鸣道放在眼里,不但萧拂衣脸面尽失,就连涂飞远的心里也极度不是味道。

    这王直一再挑衅,卓山君也有点恼火了。他冷冷地道,“不必了,你既然这么说。就不如我们两个来试试。我倒是很想看看名满天下的青城飞剑。”

    “错!”王直猛然转身道,“我们想看的是鸡鸣道绝学,而不是你卓山君的。说实话,你也早就不是鸡鸣道的人了。又有什么资格代替鸡鸣道说话?今天来的都是各派有点道行的修仙者,今天这位萧掌教若是拿不出什么能耐来,他又有什么资格坐在这个大厅之上。”

    他这话一出口,大厅里突然安静了下来。这已经不是在开玩笑了,而是明明白白的挑衅了。他的意思非常明确:鸡鸣道如果没有什么本事,就别在修仙界混下去了。

    “好!”一直沉默不语的萧拂衣突然抬头道。

    “什么?师弟!”卓山君立刻转身道,“师弟,不要意气用事!有我在,他不敢怎么样!”

    萧拂衣摇摇头道,“师兄,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这位王道友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作为鸡鸣道掌教若是没什么表示,未免也太不堪了。”

    “可是!师弟!”卓山君紧张地道,“你久在黄泥岗,对修仙界的事情并不太熟。况且,你才筑基不久,修为和他们相差太远。”

    “不必说了,师兄。我当年一人独守鸡鸣道的时候已经誓,用一生来守护宗门。即便再落魄,我也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本门。”萧拂衣起身,淡淡地道,“今天,我就让诸位同道见见鸡鸣道的术法,可否在修仙界有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