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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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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府,议事厅。

    郭正阳来回着踱着步,听着小刀把陆长空和叶展的事说完。

    “没有问题,既然你信得过郭某,那老夫一定会保他们周全。”郭正阳转过身来,自信满满的说道,继而向前两步,右手摸着胸口说道:“既然你相信郭某,那郭某也有一件要事与少侠相商。”

    “何事?”小刀面无表情,刚才的事情,自己纠结万般做出的选择让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是如何做出的决定。

    “你随我来。”郭正阳走出大厅向左,一路沿着游廊而走。

    小刀紧跟在后头,前面这人,又吞天纳地之志,虽然年过半百,但豪气未减半分,是天生就做大事的人,绝不像那晚禅房之内吴清良所说的只是会武功的一介商贾。他引我而去的这条路,好像就是那神秘的后院。

    果不其然,二人来到了下午时经过的后院,门前的护卫鞠躬行礼。郭正阳这才开始介绍,“我先带去去见一个人。”

    “是。”

    “这江湖中的人物你可都认得?”

    “盟主说笑了,我平时都是琢磨着怎么杀人,并未了解更多,我了解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死了。”

    “呵呵呵,你果然有趣。等下你所见的人可是大有来头。”郭正阳朗声笑道。

    二人走过一道院墙又走一道,一直来到最深处,一进院子便看到一人布帽素衣站在石桌旁,单手背于身后,对着月亮凝望。

    “云开兄好兴致,一个人在此把酒对月。”

    那人转过身来,年纪大约四十上下,人近中年,但依旧是十足的美男子,挺立的鼻子,仿佛精雕细琢的脸庞,如水墨一般的眉,更让小刀注目的是那双眼睛,似乎蕴藏着无穷的智慧,他嘴角上挂着浅浅的微笑,目光一转仿佛一下就能拨云见日,洞悉人心深处。

    “哈哈哈,对月而饮,怎能说是一人呢?”那人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正阳兄深夜到访,不知所谓何事呀。”

    “我来给你引荐一人。”郭正阳走到那人身旁,转向小刀,“这位是云歌门掌门石云开,石掌门,这位就是我所说的那位孟兄弟。”

    “孟思成见过石掌门。”小刀立即躬身行礼。

    “不必多礼。”

    “石兄不要看孟兄弟年纪轻轻,底子可是好的很,你那自创的浮云掌,下午和我拆招数次已经被他学走了。”

    “是吗,那还真是个可造之材。”石云开饶有兴致的看着小刀,嘴角的微笑丝毫不减。

    “都是郭盟主教导有方,在下不负所望,略微领会其中精要,若是要说大成,还是需要些日子。”

    “哈哈哈,学有所成还不骄不躁,孺子可教啊,看来郭兄是打算由他代我出战咯?”

    “出战?”小刀眼中一片迷惘。

    “石兄慧眼,孟少侠可愿正式拜师?”

    “这。。。”小刀一时语塞,不知道郭正阳是要作何安排,但是既然特意带他来这里,应该就是此事吧,稍作停顿便立马作答,“不知是否有次荣幸能拜石前辈为师。”

    “哈哈哈,我看他也是不明所以,胡乱答应的。”石云开已洞悉一切,于是打破迷局说道,“实话告诉你吧,过两日盟选大会,许君命肯定志在必得,但是江南武林若是落在他手,定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届时我的几位老伙伴肯定不会答应,他那边肯定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最后一定还是会以门派的武功定胜负。”

    “原来如此,七星楼高手如云,那在下自问还没有如此能耐能代表云歌门出战。”小刀虽然明白了前后始末,但确实有些力不从心。

    “你不用对阵七星楼之人,到时候我自然有妙计让他不敢相争这武林盟主,但是归附他的门派也有不少,凭你原先的武功底子,加上领悟的浮云掌,定能出奇制胜。你信不信得过郭某呀。”郭正阳拉起小刀的手,眼中尽是诚恳。

    小刀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郭盟主在下自然信得过,只不过。。。”

    “只不过,你是想我云歌门为何不派自己的门人出战是吗?”石云开在一旁又是一语道破小刀心中疑惑,“说来惭愧,七星楼这几年来处心积虑要做这武林盟主,我云歌门自是首当其冲,大徒弟五年前龙门一案,浑身筋骨尽断,侥幸救回后不久就疯了。二徒弟两年前追查鱼西村命案之时被人偷袭,右手筋骨尽断,至今都未痊愈,凶手也一直未追查到。”

    石云开说到伤心事,不由得背身而对,仰望明月继续说道,“三徒弟一年前被卷入青州命案,如今虽然开释,但是戴罪之身不能自容,在门中云海悔过。哎,我云歌门虽然在武林中略有声誉,但是门人一向稀少,只有小徒弟跟着郭兄近些年来有些长进,到时候可与你一同出战。”

    “哦,那人你见过的,就是我府内的康护卫。”郭正阳在一旁解释道。

    “云歌门中虽然还有一些其他学艺的弟子,但还未成气候。”石云开转身过来,凝望着小刀。

    “在下受郭盟主大恩,又承石前辈如此的看得起,在下一定尽力而为。”小刀将桌上酒杯斟满,下跪敬酒,“还请石前辈收我为徒。”

    “如此甚好,这本是权宜之计,若孟少侠来日另觅高枝,也不必在意今日之事。”石云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哈,那孟兄弟可先回房休息,我再与石兄,哦不,现在应该是你师父聊上两句。”

    “徒儿先行告退。”小刀站起身慢慢走出院子去了。

    郭正阳和石云开坐到了桌旁。

    “依你看如何。”郭正阳又帮石云开倒满了一杯酒。

    “可造之材,不然我又怎么会一口答应,郭兄识人之能,石某佩服,只不过。。。”

    “只不过是什么?”

    “他呼吸缓慢,深浅均匀,可见修为已达一定境界,武功自然不必说,只不过眼神之中有些杂质,心智还不够坚定,其心虽善,但是杀气太盛,成魔成佛皆一念之间啊。”

    “石兄也不在意他是揽月阁杀手一事吗?”

    “呵呵,郭兄行走江湖这么久,看尽人心,怎么?还要问我这样的话吗?”

    “石兄不妨一说,我俩交一交心。”郭正阳耐人寻味的一笑。

    “是善是恶皆看本心,是他想杀此人,还是他杀了此人。他过往即是杀手,自然杀了不少人,但杀的人多了就是恶人吗?佛家不也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当年的邪佛不就是佛门中人,天天是嘴上一直挂着什么杀尽天下恶人,只为世间一片清平。”

    “那石兄以为何谓善恶?”

    石云开微笑的看了看郭正阳,“呵呵呵,郭兄呐,善恶之分先人圣贤都难有定论,我们又怎么说的清,以我之见,揽月阁所做之事才是恶人所为,他所杀之人即便他不去做,也会有人去做,杀手听命行事,并不可论善恶,只可论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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