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柳老头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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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意识之后，初晓忽然感觉内心出奇的平静，她在黑暗里睁着眼睛回想着之前遇到的一切，没有恐惧也没有任何好奇，她就这么愣愣地回想着画面直至天快亮时，才感觉疲倦地睡去。
眯着眼睛没一会儿，初晓就感觉一阵鞭声从窗外的远处传进了耳朵里，她睁开迷蒙的双眼，这才发现太阳早已经升得很高了，她连忙起床下楼洗漱。
“小杰，小姑和小姑爷呢？”洗漱完毕后，初晓忽然发现家里没有姑姑和姑父的人影，于是就问表弟。
“去大有别别家帮忙了，我妈说稀饭在锅里，要是凉了你就自己热一下。”小杰坐在火桶里放下手中的作业，拖着因感冒而加重的鼻音对着初晓说到。
“柳家？他们去柳家帮什么忙啊？”初晓问。
“柳老爷爷死了，我爸被叫去帮忙办后事了，我妈这三天被请去做厨娘了，她说中午要是回不来的话，你就先做个饭……”说着小杰就拿纸擤着快要流出来的鼻涕。
“柳老头死了？”初晓喃喃地说到，眼神里总有些不愿意相信。
昨天下午担忧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初晓一瞬间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是不祥之人。想到昨晚的人皮脸，初晓就觉得自己真的会招惹不干净的东西，对于柳老头的去世，心里莫名就有了负罪感。
但是仔细想想她又觉得不对，明明昨天下午在他家看见的是个女人，姑姑也说了那是路魄，而且昨天她看见柳老头的时候，柳老头就已经奄奄一息了，所以柳老头的死应该是跟自己没有关系的。
眼前开始浮现出昨晚看见的人皮脸，初晓总感觉路魄、昨晚的人皮脸以及柳老头的死三者之间有着某种联系，而且很有可能和自己也有关系，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感觉，可能是因为昨晚实在是惊吓过度，她整个人的思维都开始不理性了。
“姐，你在想什么呢？你先吃早饭吧，我这还有一个难题等着你赐教呢。”小杰看着站在原地沉思中的初晓，提醒到。
“哦哦……”
给柳家帮了一天的忙，到了晚饭边上，初晓的姑父赵兵才得空回了躺家。一进家门，赵兵就把头上的帽子脱掉往墙钉上一挂，然后他就一脸愤懑地说：“这大有也做得出来！”
“怎么了？”望着姑父的模样，初晓不解地问。
“这大冷天的，就算这几天温度高一些，也用不着搞冰棺啊。”赵兵往杯子里兑了点热水，然后连喝了好几口。
“唉，这有什么奇怪的，估计是怕尸体腐烂。”
小杰轻描淡写，一副深知世事奥秘的淡定从容衬得父亲的怨愤显得毫无理头，于是他当然就引来了父亲不客气的回复。
“你晓得个屁！这天三天哪里腐烂得了？答的也不在点上。”
被父亲这么一讲，小杰只好撇撇嘴，乖乖地算着自己的题。
“是啊，这天确实用不到冰棺啊，不过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初晓不明白一副冰棺让姑父有什么好上火的。
“也太着急了！柳老头合眼没多久，冰棺就给租来了，还那么着急忙慌地让大伙儿给他老爹抬到冰棺里……”赵兵说着就跨进桌边另一个火桶里去烤火。
“还不知道老头子是不是饿晕了，搞不好就是抬进冰棺给冻死的……”赵兵皱着眉头解释给初晓听，之后他刻意减小了音量说：“我抬老头子的时候，他的身体还是软的，明显没死透，我吓得赶紧说腰闪了然后就躲开了。”
“不会吧？那可是他爸爸啊！”初晓惊诧不已中还有一些说不上来的恐惧。
小杰听到父亲的这番话，微怔地抬起了头，手里的中性笔在失去他的控制后，于纸上划出了一条渐细渐淡的线。
“他还管什么爹妈，老头子在世的时候他跟她老婆一条心，想得起来就给老头子一口吃的，有时候给的饭还是馊饭，想不起来就让老头子饿，就连水都不舍得多给一口……”赵兵的语气里既有愤怒又带着嘲讽，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有人走进门来。
“老赵，走啊，吃饭了。”柳大有表情轻松地踏进门来。
小杰一看柳大有来了，立刻有些心虚地低头写着作业，而初晓此时心中不由地感叹那句“日里不谈人，晚上莫讲鬼”真是至理名言，姐弟俩虽然没有过多的表情，但内心都替赵兵捏了把汗。
“嗯，我等会儿就来。”赵兵一脸镇静地说着。
“那行，那我去叫别人了，你先过去啊。”说完柳大有就踏出门去。
赵兵见柳大有走了，瞬间脖子一缩，脸上的表情仿佛在问初晓和小杰：“他应该没听见吧？”
初晓和小杰同时望向了赵兵，三人面面相觑之后，心中都松了口气。
“走，一起吃饭去！”赵兵下了火桶，依旧有些忿忿地说。
“一起？我和小杰在家吃啊，我准备做饭呢……”
“做什么饭，我和你小姑都在给他家帮忙，我带你们俩吃他家一口饭怎么了？走走走，一起去……”赵兵说着就把初晓和儿子一起赶下了火桶。
三人一同走到柳家的时候，赵兵指着柳家的偏屋对初晓和儿子说：“你们俩先进去给柳老头磕几个头吧，然后你们俩就直接去厨房。”
在初晓和小杰点了头之后，赵兵就转身走进柳家正屋入了席。
初晓跟着表弟再次走进了那低矮的小偏屋，屋里头原先摆放木床的位置已经换上了冰棺。冰棺外靠近尸体的头部放有一张小木桌，小木桌上摆放了一个四方形的米斗子，米斗子里面装有较满的生米和两个生鸡蛋，在米斗子里、生鸡蛋的后面插着一支燃烧的白蜡烛。米斗子的旁边是一碗上头盖有三块肥肉的米饭，米饭上斜插着一双筷子。
初晓一眼就望见了躺在冰棺里的柳老头，柳老头那瘦骨嶙峋的脸孔看上去比标本馆里的骷髅头要慎人得多，初晓看得心里一紧后就抱怨了起来：“都现在了，怎么也不弄个毛巾把脸盖起来呀？”
恢复意识之后，初晓忽然感觉内心出奇的平静，她在黑暗里睁着眼睛回想着之前遇到的一切，没有恐惧也没有任何好奇，她就这么愣愣地回想着画面直至天快亮时，才感觉疲倦地睡去。
眯着眼睛没一会儿，初晓就感觉一阵鞭声从窗外的远处传进了耳朵里，她睁开迷蒙的双眼，这才发现太阳早已经升得很高了，她连忙起床下楼洗漱。
“小杰，小姑和小姑爷呢？”洗漱完毕后，初晓忽然发现家里没有姑姑和姑父的人影，于是就问表弟。
“去大有别别家帮忙了，我妈说稀饭在锅里，要是凉了你就自己热一下。”小杰坐在火桶里放下手中的作业，拖着因感冒而加重的鼻音对着初晓说到。
“柳家？他们去柳家帮什么忙啊？”初晓问。
“柳老爷爷死了，我爸被叫去帮忙办后事了，我妈这三天被请去做厨娘了，她说中午要是回不来的话，你就先做个饭……”说着小杰就拿纸擤着快要流出来的鼻涕。
“柳老头死了？”初晓喃喃地说到，眼神里总有些不愿意相信。
昨天下午担忧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初晓一瞬间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是不祥之人。想到昨晚的人皮脸，初晓就觉得自己真的会招惹不干净的东西，对于柳老头的去世，心里莫名就有了负罪感。
但是仔细想想她又觉得不对，明明昨天下午在他家看见的是个女人，姑姑也说了那是路魄，而且昨天她看见柳老头的时候，柳老头就已经奄奄一息了，所以柳老头的死应该是跟自己没有关系的。
眼前开始浮现出昨晚看见的人皮脸，初晓总感觉路魄、昨晚的人皮脸以及柳老头的死三者之间有着某种联系，而且很有可能和自己也有关系，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感觉，可能是因为昨晚实在是惊吓过度，她整个人的思维都开始不理性了。
“姐，你在想什么呢？你先吃早饭吧，我这还有一个难题等着你赐教呢。”小杰看着站在原地沉思中的初晓，提醒到。
“哦哦……”
给柳家帮了一天的忙，到了晚饭边上，初晓的姑父赵兵才得空回了躺家。一进家门，赵兵就把头上的帽子脱掉往墙钉上一挂，然后他就一脸愤懑地说：“这大有也做得出来！”
“怎么了？”望着姑父的模样，初晓不解地问。
“这大冷天的，就算这几天温度高一些，也用不着搞冰棺啊。”赵兵往杯子里兑了点热水，然后连喝了好几口。
“唉，这有什么奇怪的，估计是怕尸体腐烂。”
小杰轻描淡写，一副深知世事奥秘的淡定从容衬得父亲的怨愤显得毫无理头，于是他当然就引来了父亲不客气的回复。
“你晓得个屁！这天三天哪里腐烂得了？答的也不在点上。”
被父亲这么一讲，小杰只好撇撇嘴，乖乖地算着自己的题。
“是啊，这天确实用不到冰棺啊，不过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初晓不明白一副冰棺让姑父有什么好上火的。
“也太着急了！柳老头合眼没多久，冰棺就给租来了，还那么着急忙慌地让大伙儿给他老爹抬到冰棺里……”赵兵说着就跨进桌边另一个火桶里去烤火。
“还不知道老头子是不是饿晕了，搞不好就是抬进冰棺给冻死的……”赵兵皱着眉头解释给初晓听，之后他刻意减小了音量说：“我抬老头子的时候，他的身体还是软的，明显没死透，我吓得赶紧说腰闪了然后就躲开了。”
“不会吧？那可是他爸爸啊！”初晓惊诧不已中还有一些说不上来的恐惧。
小杰听到父亲的这番话，微怔地抬起了头，手里的中性笔在失去他的控制后，于纸上划出了一条渐细渐淡的线。
“他还管什么爹妈，老头子在世的时候他跟她老婆一条心，想得起来就给老头子一口吃的，有时候给的饭还是馊饭，想不起来就让老头子饿，就连水都不舍得多给一口……”赵兵的语气里既有愤怒又带着嘲讽，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有人走进门来。
“老赵，走啊，吃饭了。”柳大有表情轻松地踏进门来。
小杰一看柳大有来了，立刻有些心虚地低头写着作业，而初晓此时心中不由地感叹那句“日里不谈人，晚上莫讲鬼”真是至理名言，姐弟俩虽然没有过多的表情，但内心都替赵兵捏了把汗。
“嗯，我等会儿就来。”赵兵一脸镇静地说着。
“那行，那我去叫别人了，你先过去啊。”说完柳大有就踏出门去。
赵兵见柳大有走了，瞬间脖子一缩，脸上的表情仿佛在问初晓和小杰：“他应该没听见吧？”
初晓和小杰同时望向了赵兵，三人面面相觑之后，心中都松了口气。
“走，一起吃饭去！”赵兵下了火桶，依旧有些忿忿地说。
“一起？我和小杰在家吃啊，我准备做饭呢……”
“做什么饭，我和你小姑都在给他家帮忙，我带你们俩吃他家一口饭怎么了？走走走，一起去……”赵兵说着就把初晓和儿子一起赶下了火桶。
三人一同走到柳家的时候，赵兵指着柳家的偏屋对初晓和儿子说：“你们俩先进去给柳老头磕几个头吧，然后你们俩就直接去厨房。”
在初晓和小杰点了头之后，赵兵就转身走进柳家正屋入了席。
初晓跟着表弟再次走进了那低矮的小偏屋，屋里头原先摆放木床的位置已经换上了冰棺。冰棺外靠近尸体的头部放有一张小木桌，小木桌上摆放了一个四方形的米斗子，米斗子里面装有较满的生米和两个生鸡蛋，在米斗子里、生鸡蛋的后面插着一支燃烧的白蜡烛。米斗子的旁边是一碗上头盖有三块肥肉的米饭，米饭上斜插着一双筷子。
初晓一眼就望见了躺在冰棺里的柳老头，柳老头那瘦骨嶙峋的脸孔看上去比标本馆里的骷髅头要慎人得多，初晓看得心里一紧后就抱怨了起来：“都现在了，怎么也不弄个毛巾把脸盖起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