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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就凭着你的蛮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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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泽阳。”司野的嗓音发凉发冷。

    醉酒的人手指头一般都是温热,可司泽阳不是,他手指头挺凉,抚在司野脸像上时能让他起了鸡皮疙瘩。

    “你想干什么?”司野微微眯眼,拳头在身体两侧都收紧了,只要司泽阳再有进一步的行径,他这拳头就随时挥下来。

    但司泽阳的手指就停留在司野的眉眼上,似有打量,然后轻轻摩挲。他的脸压得挺低,因此司野能看进司泽阳的眼睛里。

    像是挺醉,可眼睛深处是清醒的。

    司野心头蓦地警觉。

    “告诉二哥……”司泽阳的脸又压了压,鼻梁都近乎要贴上司野的鼻梁,嗓音低又含笑,“你到底是谁?我帮你保守秘密。”

    “我是司野。”司野嗓音冷淡。

    没推开司泽阳然后顺势将他打成猪头的原因是,他总有种预感,这个司泽阳即使不是杀害司小公子的凶手,那也是离凶手不远。

    至少他肯定会知道一些事。

    司泽阳闻言嗤笑一声,明显讥讽之意。

    手指就落在司野的眼角上,似醉似醒的语气,“这眼睛可越来越不像了。”

    说到这儿,他又重重落下了句,“眼睛跟鸢姨长得一模一样,可现在,没了鸢姨的半点影子了。”

    就算司家上下再不提,司野也知道司泽阳口中的鸳姨是谁。

    何鸢,一个美得跟山水画里走出来的女子,一举一动都有着江南女子的婉约和美态。在往后的日子里,也就是在司家很少能见到何鸢的照片,提到司家主母,主要还是指司泽军等兄妹的亲生母亲戚美娟。

    但在司野脑袋里还残存着何鸢的模样,喜好穿素白的香云纱旗袍,乌黑的头发也不像别的女子喜欢盘着,她就是要么披下来,要么就用一根木簪将发挽起。

    司野记忆深处最多的就是何鸢坐在梳妆台前,当那根木簪脱离头发时,她的头发就似瀑布般散下来。那一幕往往会罩着晚霞的余晖,从落地窗落在她身上,衬得她愈发不真实。

    是司小公子的亲生母亲。

    人人都说,司小公子阴柔内敛的性子随了何鸢。

    可司野还有段记忆,也是关于何鸢的。

    疯狂,歇斯底里,脆弱又敏感。

    有时候上一秒还温柔的抚摸着他,下一秒看着他的脸就陡然变了脸色,差点掐死他,好像有好几次都是有人踹门进来一把推开何鸢将他抱走。

    关于何鸢神经质的记忆是支离破碎的,现在的司野哪怕想起来也只是碎片,还有闯进房间救他的人,他看不清。

    有天晚上睡不着,司野又枕着程斩的胳膊跟他聊天。

    就聊到了彼此的父母。

    当然,程斩无父无母。

    司野就逼着他去想。

    因为在司野觉得,程斩就算是封灵人,就算不属于人族,那瞧着他的长相和功能也应该是哺乳动物不是蛋孵出来的吧?

    程斩说他是天地生,可司野总觉得他是活得太久忘了自己是怎么来的了。

    然而提到他的父母,司野的脑中记忆就只有司小公子的。

    司野其实挺纳闷,照理说何鸢过世的时候司小公子都懂事了,怎么脑子里关于何鸢的记忆那么少,还很零碎呢?

    程斩刚开始还没当回事,说他是自我意识觉醒后稀释了司小公子的记忆。

    可司野觉得不对,有关司小公子的记忆有些他是会忘记,可关于何鸢的记忆拢共就那么一点,他想稀释都难。

    后来程斩推断说,可能是司小公子本能的排斥何鸢,所以关于她的记忆就很少。

    后者的可能性很大。

    至少此时此刻司野对于何鸢眼睛如何漂亮这件事,不如司泽阳记得清楚。

    司野一时间没了耐性,伸手就来推司泽阳。

    司泽阳却不像是刚才那么软弱无力了,顺势就擒住司野的手腕箍紧,笑道,“你现在的眼睛里充满了野性,就跟头不服管教的小豹子似的,不像你啊小司野。”

    司野微微眯眼,冷意,“你对我了解有多少?”

    司泽阳听出他语气里的嘲讽,倒是笑了,醉眼瞅着他,“你好歹叫我一声二哥,我总比外人能多少了解你一些吧?你忘了,你小时候跟着鸳姨回老宅的时候,我给了你一只限量版的篮球,有一年夏天我还带着你出海捞鱼。”

    司野心头忽悠一下。

    司小公子不是在老宅出生,司野的记忆里他是跟着何鸢一同被接回了老宅,那时候他不算大。

    司野心思沉了沉,冷言,“司家人各个心思跟马蜂窝似的,我以前装弱保命有什么问题?”

    “哦?”司泽阳笑,“那现在怎么不装了?是觉得安全了还是本性使然压根就装不下去?”

    “你这话什么意思?”

    司泽阳沾酒的气息呼落在司野的鼻梁上,他盯着他,一字一句,“听过本性难移这个词吧?人人都说司家小公子一场死里逃生后性情大变,我可不信,我反倒相信,或许这就是你的性格。”

    司野淡声,“二哥想象力很丰富,经商白瞎了。”

    “骨子里的东西是变不了的。”司泽阳说着,攀附在他脸上的手指有了动作,这次是顺着他的脸颊缓缓下移,落在他唇上时竟轻轻摩挲了两下。

    “就像小时候有人欺负你,你连反抗都不敢,哪怕被人欺负得很过分。”

    司野的脑子飞速运转,司家小公子自小不受待见,经常被欺负是常有的事,可司泽阳口中的“欺负得很过分”是指……

    他一激灵,也就是说其实司小公子自小就被人惦记了?

    靠!

    那到底有没有被人真正占便宜了啊?

    司野心里就跟被猫抓了似的,一股子怒火油然而生,是被眼前这所谓的二哥?

    见他不语,司泽阳似有打量,似笑非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

    只记得喷泉池旁的一幕。

    不行,太恶心了他么的,真就是看在司小公子的面子上他被这男的压了这么久!

    程斩都没跟他拉扯这么久过。

    想着直接薅着司泽阳的脖子就能给他轮起来,依照自己的手劲这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

    司野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件事,就在刚刚心底明澈了。

    这个司泽阳有两下子。

    他是指司泽阳的身手,虽说可能跟自己的力气没法比,但司泽阳用起劲来有章法,有章法就意味着他是练过的。

    这倒是没听谁提起过。

    正思虑呢,就见司泽阳猛地压脸下来,朝着他的唇就贴过来了!

    艹!

    司野反应快一扭脸,司泽阳的唇擦着他的脸颊就落脖子上了。

    这变故快,前一秒司泽阳还在质疑他的身份,下一秒就跟猛虎扑食般生猛。

    他没抬头,唇贴着司野的脖子就疯狂吻下来,手也没闲着来扯他的衣服。

    司野没穿外套,身上就一件t恤和牛仔裤,所以司泽阳的大手很轻松就探了进来,继而来扯司野的裤子。

    有个零星片段就陡然在司野的脑子里形成!

    昏暗的房间,一张大床上,醉醺醺的男子将司小公子重重压住。司小公子吓得浑身发抖,眼里还沁着泪,却是不敢反抗,任由那男子上下其手。

    混乱间像是有人闯进来,只听哗啦一声响,压在司小公子身上的男子闷哼一声倒下……

    这记忆就跟刺似的,扎的司野头皮发疼。

    紧跟着他将司泽阳猛地推开,起身又一把将他薅起来,蓦地扼住他的脖子按在墙上,厉声喝,“你他么找死?”

    司泽阳竟没反抗,就任由他扼着自己,盯着司野似笑非笑的。

    司野恼怒,“喷水池那会是你下的手吧?还有我回城的那几头蒜,也是你安排的吧!”

    司泽阳不回答,就是看着他直笑。

    司野手劲一加,司泽阳就被勒得脸近猪肝色,可他还是不松口,就断断续续道,“你……敢杀我?在……司家的地盘。”

    司野恨不得掐死司泽阳。

    暂且不说他是不是凶手,就单说刚才的行为也足够让司野有了杀生的心思。

    可他说得对,这里是司家。

    一个堂堂二公子就死在老宅里,凶手还是司家三公子,的确会给他惹来不少麻烦。

    司野忍了又忍,终于在司泽阳翻白眼的时候松了手。

    司泽阳一下倒过来气,一手扶着床头猛烈咳嗽,许久终于缓过来了。也没见恼怒,就势往地上一坐,还是瞅着司野在笑,只不过这次的笑里就有了意味深长的东西。

    司野简单整理了衣服,走到司泽阳面前,居高临下盯着他,“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查是吧?司泽阳,司家欠我的,我都会找回来。”

    司泽阳忽而嗤笑了,“找?怎么找?就凭着你的蛮力?”

    他支起一条腿,胳膊搭在膝盖上,抬头与司野对视,“不过,是不一样了,之前连反抗都不敢,就跟……”

    有意停顿。

    司野没催促,目光森凉瞅着他。

    司泽阳笑得浪荡,“就跟鸳姨一样,为了能留在司家,就算被人压在床上欺负也不敢吱声,也不敢让老爷子知道。”

    “你说什么?”司野震惊。

    司泽阳笑得更是肆意,“不知道啊?鸳姨长得漂亮又年轻,凭什么要便宜了老爷子独占?馋她身子的人可不止老爷子一个……”

    司野又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子,“是你?还是别人?”

    司泽阳就典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不管司野怎么对待就一副不吐口的模样。但还在言语上刺激司野,“鸳姨惹人怜爱,你呢,又随了鸳姨的性子,也怪不得让人起兴致啊。”

    司野一拳抡司泽阳脸上。

    这一拳劲不小,司泽阳的嘴角破了,出了血。

    一咧嘴,牙齿都沾血。

    他还在笑,又朝旁啐了一口血。

    “到底是谁?”司野微微眯眼问。

    司泽阳挑眉,“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司野的拳头收紧。

    司泽阳呵呵乐,就乐了好半天,然后抬眼瞅着司野——

    “你以为老爷子改了遗嘱你就安全了?司野,你这次能顺利回城算你命大,所以你不觉得恰恰是现在你最应该收起你的爪子吗?”

    司野忍不住了,再一个挥拳,“废他么什么话!”

    这一拳打得太狠,直接把司泽阳打晕了。

    许是动静大,管家在外面敲门,一下一下的。

    司野开门出来,见管家端着解酒茶,轻描淡写告知司泽阳都睡着了,不用喝了。

    管家迟疑,“我刚刚好像听见什么动静。”

    司野,“司泽阳耍酒疯,才睡下。”

    管家闻言轻叹,“二公子就这样,一喝酒就顾不得形象了。”

    -

    程斩被合虚的力量弹开,非但如此,合虚竟直直穿透程斩,最后化为乌有。

    再看半空之上的哀灵,迷茫着、徘徊着,被七把合虚刀形成的刀阵困着,想出却也出不来。

    程斩单膝跪地上,一手撑着地面,再抬头时一下喷了口血出来。

    原本守着门外的姜周听见动静后赶紧进来,瞧见这幕后骇然,快步上前搀扶程斩。

    “怎么会这样?”姜周急急问。

    程斩坐回沙发上,整个人显得很虚弱,抬拇指蹭了嘴角的血,看了看低声说,“反噬。”

    姜周愕然。

    被合虚反噬!

    “你怎么样?”姜周最担心的是他的身体。

    程斩示意她稍安勿躁,“幸好是刚开始。”

    如果封印流程到了最后才被反噬,那他可能魂神都会为之损伤。

    不远处的刀阵形成粼粼水纹,乍一看那哀灵就像是在潜水似的。

    但它还能说话,见了这幕,竟苦口婆心的——

    “要不然你就别封印我了,我觉得你挺辛苦啊。”

    “闭嘴。”程斩虽说虚弱,但语气森凉的。

    他跟巫灵向来是水火不容的。

    岂料哀灵压根没有住嘴的打算,开始了喋喋不休,“你看你都被反噬了还逞什么强呀?至少你今天晚上肯定封印不了我,要我说你就洗洗睡了得了,等养足了精神再说。你看看这事儿闹的,我又不着急——”

    “叫你闭嘴听不见?”程斩烦死了都要。

    姜周冲着哀灵嚷嚷,“你话痨附体啊!能不能消停会儿?”

    哀灵一点头,“你给我净化的时候忘了吗?我不是被话痨附体,我是之前在话痨身上附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