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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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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市。

    邹爸的行程表摆在邹晨面前,陆时正在汇报。

    “邹总之前去了广东,飞机落地后却又立刻买了出国的机票,这大半个月,他走了三个国家了。”

    邹晨食指习惯性地轻敲桌面,果然,他跟堂哥都猜对了,老爸不会去找秦振海。秦振海那里走不通,还是要从韩宇金身上找出口,秦振海的软肋是他,那他的软肋呢?

    邹晨寻思了片刻,突然问:“去T大报到的东西都准备妥了?”

    “是,准备好了。”

    “订机票吧,好久没见苏翘了。”

    陆时真想翻白眼,好久没见?才一个多月好吗?我跟我女朋友都在C市,我们多久没见了?都他妈一个星期没见了!

    邹晨像看透了陆时的想法,嗤笑一声,说:“事成之后,给你放长假。”

    陆时立刻眉开眼笑,跑去订机票了。

    邹晨摇头轻笑,把手机里T大录取通知书图片给苏翘发了过去,也就一秒钟的间隔,苏翘打了过来。

    “你在逗我?”

    邹晨扶额,说:“没有逗你,是真的。”

    “你考上了T大经管系?”

    “是。”

    “怎么考的?高考还没到。”苏翘再三确认。

    邹晨说:“成人高考。”

    苏翘沉默了会儿,邹晨也静静握着手机,给她缓冲的时间,突然,他听到那端的尖叫声,兴奋到破音的那种,邹晨的心里软了又软。

    “什么时候来报道嘛?”苏翘尖叫了一嗓子,很快意识到两人又可以见面了,思念瞬间泛滥成灾,说出的话都带有撒娇的味道。

    “明天傍晚到。”

    “嗯,好的,我等你。”

    “好。”

    …

    T市。

    第二天下午,没有课,苏翘骑上自行车直奔附近的市场,买了一大堆东西前往御华花园。

    桃之夭夭醉烟柳,无约无期春自归。轻风徐徐,亲手奉上所有的春色。

    进了门,苏翘把菜分类放进冰箱,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三点钟,他还在飞机上。苏翘拿起扫把扫了又扫,最后只收起几根头发,又给花花草草浇了点水,然后拿出坚果盘,把开心果、碧根果打开包装,装进去,在茶几上摆好。拿着手机在沙发里窝了一会儿,再看时间,四点了。

    他应该到机场了。

    苏翘起身,趿着拖鞋往厨房去。

    邹晨进来时,未见苏翘,阵阵菜香扑面而来,他把包随手放在沙发上,走去厨房。厨房门关着,里面苏翘的背影轻快的走来走去,紫色围裙的带子系在她的腰间,勾勒出纤细的腰线。

    邹晨满心欢喜,轻轻推门进去,像下班回来奔向为他做饭的小媳妇儿。油烟机嗡嗡作响,她没听见他的脚步,嘴里哼着欢快的歌,菜铲在她手里欢乐的伴舞。

    他从后面抱住她,苏翘被吓了一大跳,猛的回头,就对上他柔情的眼。奈何她身上油腻,不想弄脏他的一分一毫。

    “你来了?”她的眼睛清澈明亮。

    “嗯。”回答间已把头埋进她的头发,攫取她的芳香。

    “快去洗个手,饭马上就好。”

    邹晨抱着她没动,紧紧的从背后贴住她,像一贴膏药。苏翘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时不时缩缩脖子,笑的调皮可爱。

    “那你把菜端出去。”

    邹晨亲了下她的后脑勺,“好。”

    邹晨趁她不注意,非常不符合身份的把鼻子凑到盘子上闻了闻,然后偷拿了一块红烧排骨进嘴里,外焦里嫩,赞叹声不禁出了口:“好香,想不到你还会做菜。”

    苏翘手里的动作不停,头也没回一下,“不许偷吃!”

    “嘿嘿,我就闻闻。”邹晨端着盘子出去了。

    苏翘笑笑,撒谎都不带脸红的。

    四菜一汤,两人吃了第一次家里晚宴。

    饭后,邹晨起身收拾碗筷,他把水龙头拧大,水龙头里的水极速冲下,打在白色瓷碗上,再向四周喷去,盛开成一朵朵花。苏翘换了衣服,倚在厨房门口看他,看了一会儿,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头贴在他结实的肩膀上,什么也不说。

    邹晨问:“一会想做什么?”

    苏翘说:“做什么都行。”

    邹晨奸笑,“做什么都行?”

    苏翘手探进他的衣服,捏了一把他的腹肌,邹晨痒的呵呵笑,苏翘说:“去学校走走?”

    邹晨说:“我正想到这点。”

    两人去了T大的操场,天气不冷也不热,很多同学在月光下跑步。邹晨两手插兜,往后退着走,眼睛不离苏翘,苏翘含笑看着他。

    “还记得初中的操场吗?”邹晨问她。

    苏翘说:“那里充满你风。骚的身影。”

    邹晨嘴角上扬,“那时只为耍帅给你看,天天琢磨着怎样能让你多看我一眼。”

    苏翘嗤笑一声,“傻样儿。”

    邹晨转过身来,拉上苏翘的手往前走,“苏翘,初识你的那年是我最快乐的一年。”

    “现在不快乐?”苏翘的心都提了起来。

    “现在是幸福。”

    猝不及防,苏翘对上邹晨的沉静目光,说:“你说情话真的是,草稿都不用打啊?”

    邹晨说:“在肚子里酝酿了六年了。”

    苏翘笑笑,甜了一牙,又突然问:“现在还在关注西北?那里的孩子应该不会像你这么无聊吧?”

    邹晨看她一眼,她说他无聊是开玩笑的,但在那些上学都困难的孩子眼里,这真是无聊至极。

    苏翘又说:“能跟我说说吗?他们的生活。”

    邹晨点点头,“那里各种资源都很贫乏,教室和老师都不够,孩子们常坐在一间教室里,老师教完二年级,再教一年级。”

    “那里的冬天很冷,孩子大多数被冻的手脚都肿了,一暖过来的时候,痒的难受。”

    “但那些孩子都特别珍惜学习的时间,课堂上调皮捣蛋的很少,但是课下,整间教室里都是他们的欢声笑语。他们的眼睛比雪山都亮,每次看到他们眼睛弯起来,我会觉得,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邹晨缓缓说着,不知说了多久,手被苏翘攥了攥,她的眼里已满含热泪,邹晨的心震了震,帮她擦了去。

    苏翘扑进邹晨的怀里,平静了好久,然后,她说:“邹晨,你不用为我考T大的,你该是做大事的人,我会在后面守护你。”

    守护!她用了守护这个词,邹晨就知道她有多认真了,能替他言语的,唯有拥抱。

    “以后去带上我好吗?我想站在你身边。”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