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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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妈睡睡醒醒的坚持到了十二点，春晚接近尾声，烟花炮竹消散在墨色天际，夜慢慢静了，邹晨看着窗外洋洋洒洒的雪飘舞在灯笼周围，像烛火窜出的火苗。
这雪下的突然，几个小时前还是晴朗夜空。
他开了手机，没管噼里啪啦的短信提示，直接打开苏翘的聊天框，零时零分零秒：新年快乐。
邹晨心里雪花一样软，不顾纷纷大雪，拿起车钥匙出了门。
车停在路边，他落下车窗，看到苏翘房间的灯亮着，其实这一夜很少有人关灯，直至天明。长明灯，长长久久。
他坐在车里，安静地望着那个窗口。她是否放了新年的烟花，许了新年的愿？是否，有想他？
他想她，他的想念就像这茫茫大雪一样，无边无沿。
突然小区里跑出来一个人影，那人顶着风雪向他跑近，及腰长发狂乱舞动，邹晨头脑一瞬空白，那人已闪着大眼睛将白色雾气呼到他脸上。
“我就知道你会来！”
邹晨刚要绽出笑容，苏翘冰凉的小手已抚上他的脸，冷气忽然而至，邹晨没感受到寒冷，眼睛所到之处，就只看到她红扑扑的脸蛋，热情似火。
思念的人就在眼前，苏翘毫不羞耻，“去后面？”
邹晨早已被勾了魂魄，鬼使神差的开了门。
窗外寒雪大作，她滚烫的身体似能融化冰雪，扭成比烟火还绚烂百倍的花。
“Zhou 先生，新年快乐。”苏翘眼里热情未散，声音活泼动听，似新升朝阳。
邹晨亲吻她额头，“新年快乐，苏翘。”
他整理好衣服，去到驾驶位开了车，苏翘用羽绒服裹紧身子，不想动，“去哪儿？”。
邹晨从后视镜对她笑笑，升高了温度，“到了就知道。”。
集市。只有几盏路灯，和鹅毛般的大雪。
邹晨从后备箱搬了烟花到地上，苏翘才出来，羽绒服大大的帽子扣在头上，厚厚的绒毛很快沾染了雪花。
“有火么？”苏翘问。
邹晨抬头看她一眼，“我什么时候准备不充分过？”
苏翘笑笑，也是。
邹晨一手捂着耳朵，说：“捂住喽。”
苏翘听话的扣紧帽子，有他在，她不用忙忙碌碌去点火。她还是想依赖于他，尽管她极力控制那股冲动。
邹晨手扣打火机往前一凑，导火线发出“呲呲”声响，邹晨起身跑至她身后捂住她耳朵。他紧贴着她，和她一起仰望黑夜，给了她一场专属于她的烟花盛宴。
五彩斑斓中，苏翘看到ZC，SQ，中间大红色的心形由小变大，完全盛开。
热泪滚滚而下，苏翘回身紧紧拥抱他，“邹晨，我爱你。”
邹晨含笑，大雪无声，烟火喧嚣，他说：“毕业先领证，好不好？”
苏翘含泪看他，“好”字就要脱口而出，可就在此时，苏爸许的新年愿望穿过大雪漫漫进入她的耳朵：愿丫头天天开心。
她太早开心了，老爸就会不开心，所以愿望终究只是愿望，户口本在他那里，他不可能让苏翘偷出来。
没有家人的祝福，她又怎会天天开心？
于是苏翘故作轻松，下巴杵着他的胸口抬头，“这么猴急，怕我跑了不成？”
他的心跳忽的凝滞，苏翘听到了。
邹晨半垂眸子，就在这么感人容易冲动犯傻的时刻，你还是如此理智么？再次开口，已稍艰难，“先领证，我不妨碍你读研，不行么？”
苏翘极其认真的看他，回答的声音轻柔，却干净利落：“不行。”
于是他的期待，他默默给予病榻之人的承诺，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雪，瞬间扑灭。
其实怎能算是突如其来呢？风霜雨雪，总有预兆。
他的冷静只给了外人，而她，才是真正冷静到血脉里的人。
苏翘还依在他的怀里，刚才浓烈的气氛荡然无存，这才觉得原来这么冷。她打了个喷嚏，烟花结束了，视线里的闪耀花火骤然消失，像突然进入了无尽黑夜。
过了好久，路边的灯才重新发挥作用，她发现消逝的不只有烟火的辉煌。
“你是不是有事瞒我？”苏翘觉得不对，邹晨认定了她，他不该在意再等三年，可他分明在意。
邹晨缓缓抬手，拍拍她帽子上厚厚的一层雪片，“走，我送你回去。”
一路无言。
新年以这样的方式开始，不是好兆头。
苏翘烦闷，故意逗他，“爷，给妞笑一个。”
邹晨对她扯扯嘴角，很不由衷。
于是苏翘也沉默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苏翘各种走亲访友，直到回学校了也没见邹晨一面。回到各自的轨迹，实验止步不前，周导频频施压，本该为毕业做准备的最后半年，苏翘疲惫不堪的奔走于宿舍和实验室之间，毫无往日的风光。她甚至没有时间梳理她和邹晨变得紧张的关系。至于邹妈已经好久好久都没再找她，她竟也毫无察觉。
苏翘开始大把大把的掉发，梦里都在想实验方案，她知道真如赵冰艳所说，她神经衰弱了。
这天她跟高博一起做实验，二人除了交流几句实验有关的事，并不多言。突然苏翘小腹一痛，身下一股热流涌出，顿感大事不妙，放下移液枪后手撤出超净台，“我回宿舍一趟。”
高博的高度集中被她打破，顿时紧皱眉头，“做完实验再走！”
苏翘说：“我一会儿就回来，耽误不了几分钟。”
高博怒视她，“耽误一分钟都不叫平行实验！你做了这么久还不懂？”
苏翘气得咬牙切齿，索性破罐子破摔，“你如果不介意看到我屁股上一摊血迹的话，我可以坐下。”被实验折磨就算了，你这气我才不受！
果然高博哑口无言，愣了片刻转过头继续手里的实验。
苏翘脱下实验服扔进柜子里，自己靠在墙上呆了会儿，大爷的！神经衰弱的药还没拿，又来个月经不调！
郁闷过后，她又打开柜子拿出实验服，整理一下挂在衣架上，出了实验室。
赵冰艳不知从哪儿窜出来在她肩膀一拍顺便胳膊搭在上面，正走神的苏翘被吓一跳。“鼎晨要招聘了，你替我美言了没？”
苏翘一愣，把这事儿忘了！“你们认识，自己找他也成。”
赵冰艳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吵架了？”不吵架她找他苏翘不得把她大卸八块？
苏翘烦躁地往前走，吵架了？也没有。
邹妈睡睡醒醒的坚持到了十二点，春晚接近尾声，烟花炮竹消散在墨色天际，夜慢慢静了，邹晨看着窗外洋洋洒洒的雪飘舞在灯笼周围，像烛火窜出的火苗。
这雪下的突然，几个小时前还是晴朗夜空。
他开了手机，没管噼里啪啦的短信提示，直接打开苏翘的聊天框，零时零分零秒：新年快乐。
邹晨心里雪花一样软，不顾纷纷大雪，拿起车钥匙出了门。
车停在路边，他落下车窗，看到苏翘房间的灯亮着，其实这一夜很少有人关灯，直至天明。长明灯，长长久久。
他坐在车里，安静地望着那个窗口。她是否放了新年的烟花，许了新年的愿？是否，有想他？
他想她，他的想念就像这茫茫大雪一样，无边无沿。
突然小区里跑出来一个人影，那人顶着风雪向他跑近，及腰长发狂乱舞动，邹晨头脑一瞬空白，那人已闪着大眼睛将白色雾气呼到他脸上。
“我就知道你会来！”
邹晨刚要绽出笑容，苏翘冰凉的小手已抚上他的脸，冷气忽然而至，邹晨没感受到寒冷，眼睛所到之处，就只看到她红扑扑的脸蛋，热情似火。
思念的人就在眼前，苏翘毫不羞耻，“去后面？”
邹晨早已被勾了魂魄，鬼使神差的开了门。
窗外寒雪大作，她滚烫的身体似能融化冰雪，扭成比烟火还绚烂百倍的花。
“Zhou 先生，新年快乐。”苏翘眼里热情未散，声音活泼动听，似新升朝阳。
邹晨亲吻她额头，“新年快乐，苏翘。”
他整理好衣服，去到驾驶位开了车，苏翘用羽绒服裹紧身子，不想动，“去哪儿？”。
邹晨从后视镜对她笑笑，升高了温度，“到了就知道。”。
集市。只有几盏路灯，和鹅毛般的大雪。
邹晨从后备箱搬了烟花到地上，苏翘才出来，羽绒服大大的帽子扣在头上，厚厚的绒毛很快沾染了雪花。
“有火么？”苏翘问。
邹晨抬头看她一眼，“我什么时候准备不充分过？”
苏翘笑笑，也是。
邹晨一手捂着耳朵，说：“捂住喽。”
苏翘听话的扣紧帽子，有他在，她不用忙忙碌碌去点火。她还是想依赖于他，尽管她极力控制那股冲动。
邹晨手扣打火机往前一凑，导火线发出“呲呲”声响，邹晨起身跑至她身后捂住她耳朵。他紧贴着她，和她一起仰望黑夜，给了她一场专属于她的烟花盛宴。
五彩斑斓中，苏翘看到ZC，SQ，中间大红色的心形由小变大，完全盛开。
热泪滚滚而下，苏翘回身紧紧拥抱他，“邹晨，我爱你。”
邹晨含笑，大雪无声，烟火喧嚣，他说：“毕业先领证，好不好？”
苏翘含泪看他，“好”字就要脱口而出，可就在此时，苏爸许的新年愿望穿过大雪漫漫进入她的耳朵：愿丫头天天开心。
她太早开心了，老爸就会不开心，所以愿望终究只是愿望，户口本在他那里，他不可能让苏翘偷出来。
没有家人的祝福，她又怎会天天开心？
于是苏翘故作轻松，下巴杵着他的胸口抬头，“这么猴急，怕我跑了不成？”
他的心跳忽的凝滞，苏翘听到了。
邹晨半垂眸子，就在这么感人容易冲动犯傻的时刻，你还是如此理智么？再次开口，已稍艰难，“先领证，我不妨碍你读研，不行么？”
苏翘极其认真的看他，回答的声音轻柔，却干净利落：“不行。”
于是他的期待，他默默给予病榻之人的承诺，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雪，瞬间扑灭。
其实怎能算是突如其来呢？风霜雨雪，总有预兆。
他的冷静只给了外人，而她，才是真正冷静到血脉里的人。
苏翘还依在他的怀里，刚才浓烈的气氛荡然无存，这才觉得原来这么冷。她打了个喷嚏，烟花结束了，视线里的闪耀花火骤然消失，像突然进入了无尽黑夜。
过了好久，路边的灯才重新发挥作用，她发现消逝的不只有烟火的辉煌。
“你是不是有事瞒我？”苏翘觉得不对，邹晨认定了她，他不该在意再等三年，可他分明在意。
邹晨缓缓抬手，拍拍她帽子上厚厚的一层雪片，“走，我送你回去。”
一路无言。
新年以这样的方式开始，不是好兆头。
苏翘烦闷，故意逗他，“爷，给妞笑一个。”
邹晨对她扯扯嘴角，很不由衷。
于是苏翘也沉默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苏翘各种走亲访友，直到回学校了也没见邹晨一面。回到各自的轨迹，实验止步不前，周导频频施压，本该为毕业做准备的最后半年，苏翘疲惫不堪的奔走于宿舍和实验室之间，毫无往日的风光。她甚至没有时间梳理她和邹晨变得紧张的关系。至于邹妈已经好久好久都没再找她，她竟也毫无察觉。
苏翘开始大把大把的掉发，梦里都在想实验方案，她知道真如赵冰艳所说，她神经衰弱了。
这天她跟高博一起做实验，二人除了交流几句实验有关的事，并不多言。突然苏翘小腹一痛，身下一股热流涌出，顿感大事不妙，放下移液枪后手撤出超净台，“我回宿舍一趟。”
高博的高度集中被她打破，顿时紧皱眉头，“做完实验再走！”
苏翘说：“我一会儿就回来，耽误不了几分钟。”
高博怒视她，“耽误一分钟都不叫平行实验！你做了这么久还不懂？”
苏翘气得咬牙切齿，索性破罐子破摔，“你如果不介意看到我屁股上一摊血迹的话，我可以坐下。”被实验折磨就算了，你这气我才不受！
果然高博哑口无言，愣了片刻转过头继续手里的实验。
苏翘脱下实验服扔进柜子里，自己靠在墙上呆了会儿，大爷的！神经衰弱的药还没拿，又来个月经不调！
郁闷过后，她又打开柜子拿出实验服，整理一下挂在衣架上，出了实验室。
赵冰艳不知从哪儿窜出来在她肩膀一拍顺便胳膊搭在上面，正走神的苏翘被吓一跳。“鼎晨要招聘了，你替我美言了没？”
苏翘一愣，把这事儿忘了！“你们认识，自己找他也成。”
赵冰艳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吵架了？”不吵架她找他苏翘不得把她大卸八块？
苏翘烦躁地往前走，吵架了？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