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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河边的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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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兵器时代早已经结束!”

    “是的,早已经结束了!”

    “这并不是一个可以用拳脚,刀剑称霸江湖的时代了!”

    “你是不是想问,我赤手空拳,最多带点短兵器与暗器,是如何在枪林弹雨中与那些混蛋对抗的?”

    “的确,不仅仅是我,所有人几乎都想问这个问题!”

    “答案很简单,人,永远不可能比子弹更快,但是,我可以比他们扣动扳机的速度更快!”

    ——

    已经好多天没有下雨了,空气干燥而炎热,焦阳炙烤着大地,烤的年轻的装卸工们浑身火辣辣的疼,这几天,张浩天浑身已经退了一层皮,算是长了教训,再也不在烈日下光膀子干活了。

    这天,烈日下,张浩天跟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叔搭档,抢了一单活,卸车,接近二十吨的化工原料。

    这段时间里,张浩天学到了不少东西,跟着装卸队里稍微年长一些的大叔一起揽活,表面上,大叔们年纪大了,身体看着不行了,他们干起活来,看上去,慢条斯理的,缺乏年轻人那样的干劲,但是,同样的活,小伙子们三个小时能干完,三个五十多岁的大叔用不了两个小时就干完了。

    这让张浩天深刻体会到了一个道理,姜还是老的辣。不论是哪一方面,老道的经验完全可以代替硬拼蛮干。几天下来,张浩天算算,比起一开始,他每天可以多赚了不少,这样以来,除了定期交给家里的那一部分之外,自己可以多留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二十吨货,两个人干了两小时,加起来,这一单活,张浩天自己当场可以拿到90块钱,这样,活干的就越来越带劲了。每单活现场可以拿到的钱,是支持着每个装卸工不断奋斗的唯一动力,看到来往的货车,看到那成十几吨,几十吨的货物,就如同看到了猎物,一个个热血沸腾,蠢蠢欲动,争先恐后的抢活干,那一批批的货物,仿佛比自己的亲爹还亲。

    很快,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来往的货物也渐渐少了,奋斗了一整天,张浩天也倦了,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冲了个澡,一整天的热血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他的心绪总会在这个时候开始乱起来。面对这样的生活,看着这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样工作的装卸工们,就这样一天天老去,他不明白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是向往这种平静,还是责备自己不求上进?他自己也不知道,最近,他经历了太多,颠覆了他学生时代的人生观,他不禁想问,自己上了这么多年学,究竟学到了什么,又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他看到的,完全颠覆了课本上所描绘的那副完美世界。

    老师从小就给他们灌输的考高中上大学的思想,除了上学,他几乎从未真正考虑过自己的人生。自从上次跟着狼王一起救了那几个孩子,一开始,他每天晚上几乎都被噩梦中罗桂的死状惊醒,渐渐的,他突然感觉很可笑,自己为什么要害怕?他杀了罗桂之后,不知道避免了多少无辜的孩子遭受那种地狱般的折磨,狼王说得对,罗桂该死,该下地狱。

    张浩天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深吸了一口气,理了理乱七八糟的思绪,向那一抹血红的残阳走去。

    夜幕,很快降临在了张浩天的世界里,人的一生,将注定经历无数的夜晚,黑暗,有时令人恐惧,那是源于人类内心深处最原始的,对于黑暗与未知的恐惧,同时,黑暗又充满了别样的魅力,人们往往可以借助黑暗,来展现与感慨最真实的自己,每个人,都有别人看不到的另一面。

    吃了点东西,张浩天像往常一样漫步在霓虹璀璨的大街上,转啊转的,来到陈兰兰他们家附近,在她最有可能经过的路段上来回转悠,几天下来,附近的小卖部,商店,洗化用品店等等地方,都被张浩天摸了个一清二楚。有那么一两次,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只不过,她没有再遇到别的麻烦,安安全全的回到了家里。每天晚上,陈兰兰家的窗户熄灯后,他才能放心离去。

    离打死罗桂的那天已经有接近一个月了,这段时间里,狼王一直没再出现,张浩天的日子也过得比较平静,这样平静的日子,反而开始让张浩天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害怕。少年时代,好多男孩子都幻想着自己会变成一个超级英雄,在人间行侠仗义,而张浩天此刻并非这种感觉,而是渴望暴力与杀戮的感觉。

    张浩天使劲把手插到口袋里,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仿佛此刻他的双手就是杀人的凶器,他的口袋便是凶器的封印。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河边,一丝丝湿润的风夹杂着清爽的气息迎面而来,水面泛起一缕缕波纹,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着灿烂的霓虹,夏日夜晚芳草的气息沁人心脾,他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张浩天坐在水边的草地上,静静的望着水面,放空了自己的思想,静静的感受那份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平静。

    渐渐地,那份渴望暴力与杀戮的感觉似乎被压制住了,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看到这美妙的景致的一瞬间,他渴望有一个人可以陪在他身边,陪他静静的坐在这里,他多么希望此刻她就在他的身边,这种平静,对他而言,才是最大的幸福。由烦躁变得平静,这样的变化,源自于他深深爱着的那个人。

    静谧的夜晚,平静的水面,张浩天静静的享受着难得的平静,突然之间,一声尖叫将沉浸在诗情画意中的他惊醒了。

    张浩天猛地从草地上坐起来,回过神来,远处再次传来了一声尖叫,女人的尖叫。张浩天眼神立马变得凝重起来,环顾四周,视线中波光粼粼的水面,没有看到其他人,张浩天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去,同样的方向,时不时传来几声女人的惨叫声,渐渐的,开始传来男人叫骂的声音,潜意识当中,张浩天感觉事情不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很快,张浩天从大致的方向上锁定了声音的来源,放眼望去,几个人影隐隐约约出现在了不远处的松树林边。张浩天飞奔而去,惨淡的月光下,只见三个大男人硬生生把一个白色短袖体恤的女孩子拖到了河边,由于太黑张浩天看不清楚四人的长相,这时只见一个又高又瘦的身影一把抱起纤瘦的女孩子,“噗通”一声,随着女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将其扔进了水里。

    张浩天顾不上考虑什么,他没有听见女孩子呼救的声音,一边跑一边脱下上衣,便一头扎进了冰冷的河水当中,河水虽然不是很深,但水面上已经没有了那女孩子的踪迹,几分钟后,张浩天勉勉强强将那女孩子拖上岸,张浩天环顾四周,那三个人已经消失了。由于头朝下落入水中,丝毫不会游泳的她连呼喊与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幸好被张浩天及时救了上来。

    那女孩子趴在地上吐了几口水,贪婪的呼吸着,但每一次呼吸都能呛得她从鼻孔冒出水。张浩天轻轻拍打女孩子的后背,几分钟后,女孩子呼吸节奏慢慢开始恢复正常了,但是,冰冷的河水外加湿透的衣服几乎抽干了她体表的温度,她此刻浑身冰冷,不停地颤抖着,长那么大,张浩天几乎没有跟女孩子单独呆在一起的经历,更别说是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咬咬牙,一把将女孩子搂在了怀里,为她取暖,可笑的是,他从未抱过女孩子,她柔软的身体紧紧贴在他的怀里,此时,她被水浸透的衣服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的呈现在了张浩天的视线中,弄的他一阵心神荡漾。他的脸红的就像那一抹火红的夕阳,很快,他火热的体温让女孩子停止了颤抖。

    女孩子不好意思的轻轻推开张浩天,她轻轻抬起头,已经哭红的水亮的大眼睛呆呆的看着张浩天,理顺了一下自己湿漉漉的长发。张浩天这才发现,她很美,以张浩天的审美观来评判,她的美,清新脱俗,陈兰兰的美,是一种高雅的美,而她的美,是一种接近梦幻般的美,也许大多数男人对陈兰兰的评价,是一个挺漂亮的小姑娘,而这个女孩子,绝对是那种世间少有的美女。

    “谢谢你救了我!”女孩子轻轻地说道,声音略微有点沙哑。

    “没事,不用客气,你叫什么名字啊?”如同落汤鸡一般的张浩天抬起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水。

    “我叫小柔!”女孩子目无表情,轻轻轻轻低下了头。

    “他们为什么这么对你?”

    “他们??????他们不是人??????他们是畜生!”说着说着,女孩子用手捂着修长的小鼻子,再次哽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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