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同学四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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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很快过去了，夏滕已经是四年级的学生。他一直学习成绩很好，考试成绩和夏华一样，几乎每门功课都是满分。突然，有一天，校长进到教室宣布：“以后各门功课考试，实行开卷考试！就是在考试的时候，大家可以拿出书本和字典参考。这样可以避免以前的死记硬背，充分发挥同学们的想象和独立思考能力。”看得出，校长在宣布时，一脸的尴尬的笑容。同学们轰的一声，像炸开了锅！一个个高兴的无以言表。特别是那些考试成绩差的同学，更是高兴的“乌啦！——”大喊着，手舞足蹈，好像是对夏滕和夏华投来嘲讽的眼光：“看你们以后还怎么神气，我们也可以拿高分了！”
从此以后，全班同学成绩是“突飞猛进”，考试几乎全是满分。除非有几个懒得连抄袭都不愿意去做的同学，拿到了令人意外的而又十分得意的低分。最后，发展到，开卷考试以拿到零分为傲，成为当时人人羡慕的“白卷英雄张铁生！”从此，开创了我国历史上经久不衰的抄袭时代。
夏滕心里非常失落。上课的时候，开始惦记着在上学路上发生的事情。“那颗高大槐树枝丫上的一个鸟窝，是否还在树上？会不会被风吹掉？里面是什么鸟？里面的蛋被夏怀拿走了，他是不是把蛋拿去烧着吃了？棉花地头的那个水沟里可能有鱼，水翻起来的水花不像是参子鱼，肯定有鲤鱼，星期天我要偷偷一个人去把那里的鱼搞出来——”
“风起云涌，潮起潮落——”王美老师走到夏滕的课桌前，一边朗诵着课文，一边用那柔美白皙的右手敲击了一下课桌，把夏滕从那迷迷瞪瞪的梦幻般的走神中带回了教室。
“夏滕，学校要组织文艺队，你被选上了。文艺队是我负责教你们节目，从明天开始，晚上要来学校排练。把睡觉的被子也要带来。”下课的时候，王美老师通知夏滕。
王美老师是全校乃至全场出了名的大美人。一双大大的水汪汪的摄人魂魄的眼睛，那举手投足，高雅大方的贵族般的气质；那让四年级的男同学们都敬畏得啧啧声的仪态举止。在夏滕的眼里，王美老师简直就是个海伦的化身！她的美的心灵，搭配着美丽无比的外表，在他幼小的心里，第一次产生了对异性那奇美无比的爱的幻想！
放学回家，夏滕骄傲地告诉母亲和四姐，他要参加学校的文艺队了。母亲眉头紧锁：“哪来的衣服给你穿呢？”因为是冬天了，演出要穿像样点的冬装。而每年只能等到过年的时候才能有布票买点布料，做件新外套。一件棉衣要穿好多年呢。
“没事！哈——哈！我把我那件红的毛线高领衫，把领子改一改，改成男式开领的，给老八穿吧！”四姐哈哈笑着，高兴地看着夏滕说道。毛线衣当时是家里最高档的冬衣了。一般小孩子想都别想穿上毛线衣。这样，习惯晚上干针线活的四姐，连夜把毛线衣的领子改了。早上给夏滕试穿，“好合身呐！”母亲高兴地说道。
晚上，在排练前，夏滕不好意思从带着的包裹里拿出来毛线衣，犹犹豫豫，想穿又不敢穿的样子。王美老师走了过来：“夏滕，这个毛线衣很好看呐，我帮你穿上。”王美老师伸出那双让夏滕想入非非的柔美的手，帮夏滕从头上套进了那条夏滕感到女性味十足的深红色毛线衣。
夏滕和桂敏合演双人快板《插秧》，主题是描述学生到生产队帮助插秧的生动场面和赞扬农民农忙插秧为国家建设做贡献的奉献精神。
排练几天后，响应大干快上的精神，文艺队开始到各个生产队循环演出。一直演出到了真正的插秧季节，“双抢”的来临。学校组织学生到生产队插秧。
班上新来了一位同学，是二分场五队的，名字叫“四狗”。这位同学五大三粗，面相有点狰狞崎岖，和王美老师快一般高，两人站在一起的话，是典型的“Beautyandthebeast”。后来，夏滕知道，四狗是留过两级，才和自己成为了同班同学。
在班上的男生当中，大家首先最关心的问题是，谁是班上的老大。四狗在班上的神情，显然是铁定的非他莫属的老大的神情。从此，很多矮小瘦弱的同学巴结四狗，给他让路，给他让兵兵球台子。四狗俨然成了班上新的老大，打破了以前形成的和谐平衡的局面。夏滕感到如芒在背。
同学们排着队，行进在去一分场园林队的路上。到了水田，同学们开始脱下鞋，卷起裤腿，飞快下到水田里。夏滕和夏华，桂勇等几位同学在一起，四狗在不远处的田埂中央。没有人发声，插秧开始了。夏滕左手抓着一把20公分长的秧苗，双腿叉开，弯下腰，站在泥里，右手从左手分开四五根秧苗，快速地插入泥中。夏滕四五岁的时候，在中寨的“细坞矶”的那一亩稻田里就学会了插秧。所以，他很快就把其他同学甩到了眼前方。四狗看到眼前的夏滕突然不见了，回头不怀好意地看了夏滕一眼，快速地追了上来。这时，同学们看到夏滕和四狗较起劲来，也跟着你追我赶，发疯似地插起秧来，把王美老师远远抛在了眼前。
“同学们，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这六块秧田，如果插完了，我们可以早点回学校。”
王美老师话音刚落，同学们欢呼了起来，一个个像是重新打足了气的皮球，在水田里快速地跳跃起来。
“王老师，你不要插了。免得把你那双漂亮的手给搞邋遢了！你看，四狗他们几下子就可以插完了。”桂勇站起来，高声喊着。他是班上有名的偷奸耍滑，油嘴滑舌的家伙。
下午三点多钟，在返回学校的路上，同学们争论不休，有的说四狗插的快，有的说夏滕比四狗插的还要快。四狗酸溜溜地看着夏滕走在前面，一言不发。
夏滕尽管腰酸背痛，一回到学校，马上来了精神。他跑到那仅有的水泥兵乓球台，抓起球拍，占到了台子的一边。桂勇也跑了过来，赶紧抢到了另一个球拍，占到了台子的另一边。两人开球，打了起来。他们准备打三盘十一比十一胜负的球局。
这时，四狗走了过来。他走到夏滕跟前，要求夏滕把球拍给他。通常，其他同学都会马上讨好式地把球拍给他。夏滕前几天给过他一次，但今天自己好不容易抢到了球拍，不能就这么轻易给他。“不给，我自己要玩！”夏滕坚决地拒绝道。
“你特码不给的话，我揍你！”四狗恶狠狠地威胁道，他根本不把矮他一个头的夏滕放在眼里。他冲到跟前，夺起了球拍。
“你特码以大欺小，我不怕你！”夏滕不放手，两人扭着一团。
四狗看到夏滕不放球拍，照着夏滕胸口一拳打来。
夏滕机敏地躲过了这一拳，他跳到了一边。
夏滕是打架的能手。他在上学的路上，经常幻想着自己是个武林高手！而且，不停练习着他大哥教他的拳打脚踢的野招。他大哥是曾经拜过师学过两手的“武功高手”。
周围早就围上来一群同学，看这两人一决高低。他们都觉得夏滕不自量力，肯定要吃亏。
四狗那里肯放过夏滕，飞跑过来，飞起右脚向夏滕踢来。夏滕一闪，顺势飞身腾空，从侧面飞起一脚，正中四狗的胸部。
噗通一声！四狗应声倒地，一动不动。
“死人了，打死人了！”同学们惊慌大叫起来。
夏滕上前一看，脑袋腾地一下像被抽了真空！四狗脸色乌紫，没有了声息！
王美老师跑了过来，吓的不知所措。“哎呀，这怎么得了，快叫医生来！”
校长跟随一群老师都跑了过来，他们围着四狗像揉面团一样在他身上从头到脚揉了起来。
“哇！——”四狗突然大哭了起来。脸上的乌紫色一下演变成了煞白色！
夏滕的心随着所有在场的人的心，从太空一下子落到了地球上！
四狗翻身站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走回家去。他显然是被夏滕那一漂亮的腾空飞腿给惊吓坏了。
从此以后，夏滕再也不使用他的腾空飞腿，也停止了用武功征服别人的那个怪念头。他决定从此以后，不跟任何人动手动脚了。
多年以后，夏滕考上了大学，一年后回到家乡，听说四狗得出血热病死亡。夏滕一直感到四狗的逝去和那次的打斗有关，他心中的愧疚像一个沉重的十字架，一直背负在身上，告诫着他，永远不要与人打斗！
两年很快过去了，夏滕已经是四年级的学生。他一直学习成绩很好，考试成绩和夏华一样，几乎每门功课都是满分。突然，有一天，校长进到教室宣布：“以后各门功课考试，实行开卷考试！就是在考试的时候，大家可以拿出书本和字典参考。这样可以避免以前的死记硬背，充分发挥同学们的想象和独立思考能力。”看得出，校长在宣布时，一脸的尴尬的笑容。同学们轰的一声，像炸开了锅！一个个高兴的无以言表。特别是那些考试成绩差的同学，更是高兴的“乌啦！——”大喊着，手舞足蹈，好像是对夏滕和夏华投来嘲讽的眼光：“看你们以后还怎么神气，我们也可以拿高分了！”
从此以后，全班同学成绩是“突飞猛进”，考试几乎全是满分。除非有几个懒得连抄袭都不愿意去做的同学，拿到了令人意外的而又十分得意的低分。最后，发展到，开卷考试以拿到零分为傲，成为当时人人羡慕的“白卷英雄张铁生！”从此，开创了我国历史上经久不衰的抄袭时代。
夏滕心里非常失落。上课的时候，开始惦记着在上学路上发生的事情。“那颗高大槐树枝丫上的一个鸟窝，是否还在树上？会不会被风吹掉？里面是什么鸟？里面的蛋被夏怀拿走了，他是不是把蛋拿去烧着吃了？棉花地头的那个水沟里可能有鱼，水翻起来的水花不像是参子鱼，肯定有鲤鱼，星期天我要偷偷一个人去把那里的鱼搞出来——”
“风起云涌，潮起潮落——”王美老师走到夏滕的课桌前，一边朗诵着课文，一边用那柔美白皙的右手敲击了一下课桌，把夏滕从那迷迷瞪瞪的梦幻般的走神中带回了教室。
“夏滕，学校要组织文艺队，你被选上了。文艺队是我负责教你们节目，从明天开始，晚上要来学校排练。把睡觉的被子也要带来。”下课的时候，王美老师通知夏滕。
王美老师是全校乃至全场出了名的大美人。一双大大的水汪汪的摄人魂魄的眼睛，那举手投足，高雅大方的贵族般的气质；那让四年级的男同学们都敬畏得啧啧声的仪态举止。在夏滕的眼里，王美老师简直就是个海伦的化身！她的美的心灵，搭配着美丽无比的外表，在他幼小的心里，第一次产生了对异性那奇美无比的爱的幻想！
放学回家，夏滕骄傲地告诉母亲和四姐，他要参加学校的文艺队了。母亲眉头紧锁：“哪来的衣服给你穿呢？”因为是冬天了，演出要穿像样点的冬装。而每年只能等到过年的时候才能有布票买点布料，做件新外套。一件棉衣要穿好多年呢。
“没事！哈——哈！我把我那件红的毛线高领衫，把领子改一改，改成男式开领的，给老八穿吧！”四姐哈哈笑着，高兴地看着夏滕说道。毛线衣当时是家里最高档的冬衣了。一般小孩子想都别想穿上毛线衣。这样，习惯晚上干针线活的四姐，连夜把毛线衣的领子改了。早上给夏滕试穿，“好合身呐！”母亲高兴地说道。
晚上，在排练前，夏滕不好意思从带着的包裹里拿出来毛线衣，犹犹豫豫，想穿又不敢穿的样子。王美老师走了过来：“夏滕，这个毛线衣很好看呐，我帮你穿上。”王美老师伸出那双让夏滕想入非非的柔美的手，帮夏滕从头上套进了那条夏滕感到女性味十足的深红色毛线衣。
夏滕和桂敏合演双人快板《插秧》，主题是描述学生到生产队帮助插秧的生动场面和赞扬农民农忙插秧为国家建设做贡献的奉献精神。
排练几天后，响应大干快上的精神，文艺队开始到各个生产队循环演出。一直演出到了真正的插秧季节，“双抢”的来临。学校组织学生到生产队插秧。
班上新来了一位同学，是二分场五队的，名字叫“四狗”。这位同学五大三粗，面相有点狰狞崎岖，和王美老师快一般高，两人站在一起的话，是典型的“Beautyandthebeast”。后来，夏滕知道，四狗是留过两级，才和自己成为了同班同学。
在班上的男生当中，大家首先最关心的问题是，谁是班上的老大。四狗在班上的神情，显然是铁定的非他莫属的老大的神情。从此，很多矮小瘦弱的同学巴结四狗，给他让路，给他让兵兵球台子。四狗俨然成了班上新的老大，打破了以前形成的和谐平衡的局面。夏滕感到如芒在背。
同学们排着队，行进在去一分场园林队的路上。到了水田，同学们开始脱下鞋，卷起裤腿，飞快下到水田里。夏滕和夏华，桂勇等几位同学在一起，四狗在不远处的田埂中央。没有人发声，插秧开始了。夏滕左手抓着一把20公分长的秧苗，双腿叉开，弯下腰，站在泥里，右手从左手分开四五根秧苗，快速地插入泥中。夏滕四五岁的时候，在中寨的“细坞矶”的那一亩稻田里就学会了插秧。所以，他很快就把其他同学甩到了眼前方。四狗看到眼前的夏滕突然不见了，回头不怀好意地看了夏滕一眼，快速地追了上来。这时，同学们看到夏滕和四狗较起劲来，也跟着你追我赶，发疯似地插起秧来，把王美老师远远抛在了眼前。
“同学们，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这六块秧田，如果插完了，我们可以早点回学校。”
王美老师话音刚落，同学们欢呼了起来，一个个像是重新打足了气的皮球，在水田里快速地跳跃起来。
“王老师，你不要插了。免得把你那双漂亮的手给搞邋遢了！你看，四狗他们几下子就可以插完了。”桂勇站起来，高声喊着。他是班上有名的偷奸耍滑，油嘴滑舌的家伙。
下午三点多钟，在返回学校的路上，同学们争论不休，有的说四狗插的快，有的说夏滕比四狗插的还要快。四狗酸溜溜地看着夏滕走在前面，一言不发。
夏滕尽管腰酸背痛，一回到学校，马上来了精神。他跑到那仅有的水泥兵乓球台，抓起球拍，占到了台子的一边。桂勇也跑了过来，赶紧抢到了另一个球拍，占到了台子的另一边。两人开球，打了起来。他们准备打三盘十一比十一胜负的球局。
这时，四狗走了过来。他走到夏滕跟前，要求夏滕把球拍给他。通常，其他同学都会马上讨好式地把球拍给他。夏滕前几天给过他一次，但今天自己好不容易抢到了球拍，不能就这么轻易给他。“不给，我自己要玩！”夏滕坚决地拒绝道。
“你特码不给的话，我揍你！”四狗恶狠狠地威胁道，他根本不把矮他一个头的夏滕放在眼里。他冲到跟前，夺起了球拍。
“你特码以大欺小，我不怕你！”夏滕不放手，两人扭着一团。
四狗看到夏滕不放球拍，照着夏滕胸口一拳打来。
夏滕机敏地躲过了这一拳，他跳到了一边。
夏滕是打架的能手。他在上学的路上，经常幻想着自己是个武林高手！而且，不停练习着他大哥教他的拳打脚踢的野招。他大哥是曾经拜过师学过两手的“武功高手”。
周围早就围上来一群同学，看这两人一决高低。他们都觉得夏滕不自量力，肯定要吃亏。
四狗那里肯放过夏滕，飞跑过来，飞起右脚向夏滕踢来。夏滕一闪，顺势飞身腾空，从侧面飞起一脚，正中四狗的胸部。
噗通一声！四狗应声倒地，一动不动。
“死人了，打死人了！”同学们惊慌大叫起来。
夏滕上前一看，脑袋腾地一下像被抽了真空！四狗脸色乌紫，没有了声息！
王美老师跑了过来，吓的不知所措。“哎呀，这怎么得了，快叫医生来！”
校长跟随一群老师都跑了过来，他们围着四狗像揉面团一样在他身上从头到脚揉了起来。
“哇！——”四狗突然大哭了起来。脸上的乌紫色一下演变成了煞白色！
夏滕的心随着所有在场的人的心，从太空一下子落到了地球上！
四狗翻身站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走回家去。他显然是被夏滕那一漂亮的腾空飞腿给惊吓坏了。
从此以后，夏滕再也不使用他的腾空飞腿，也停止了用武功征服别人的那个怪念头。他决定从此以后，不跟任何人动手动脚了。
多年以后，夏滕考上了大学，一年后回到家乡，听说四狗得出血热病死亡。夏滕一直感到四狗的逝去和那次的打斗有关，他心中的愧疚像一个沉重的十字架，一直背负在身上，告诫着他，永远不要与人打斗！